娘娘她总是不上进-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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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旦做成衣料开始过水了，那最多洗个五次八次的，也就废了。

　　　　要是洗的不注意，三次就能废了。

　　　　故而也是十分的奢侈了。

　　　　沈初柳进宫以来，得了这么七八匹，也丝毫不可惜东西，能穿时候就穿吧，还等什么呢？

　　　　齐怿修如今看着她这样穿，心想私库里还有不少，回头再赏赐她几匹。

　　　　宗亲们请安之后，沈初柳打眼就看见了沈碧琼。

　　　　她是偱王府侧妃，自然有资格进宫的。

　　　　不过，看见了沈碧琼不算什么，关键是，她身侧有个小男孩。

　　　　这就很震惊了，那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看起来倒是乖巧。只是偱王并没有子嗣……

　　　　沈初柳心里纳罕不过这时候也不能问谁，只能等过后再说了。

　　　　当然了，注意到这个事的不止她一个。

　　　　不过，开宴之后没多久，倒是偱王自己带着那孩子出来叩谢皇恩来了。

　　　　“臣多年无子，如今总算是过继了一个，臣感谢皇上成全。”偱王拉着那孩子跪下道。

　　　　偱王五十多，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看起来干瘦干瘦的，像是个重病之人。眼泡肿大，脸色蜡黄，头发少的就要戴不住发冠了。

　　　　沈初柳想，这时代的男人们秃头了可真是太惨了，发髻也梳不了了。

　　　　又不像是清朝，秃了就剃掉，再弄个假的鞭子绑在帽子上也就是了。

　　　　“王叔不必多礼，些许小事。朕总是不忍王叔血脉断绝的。”齐怿修笑道。

　　　　偱王以前不是没努力，满府的姬妾，也是绝了。

　　　　早年间，倒是也有人生出过儿子来，都夭折了。

　　　　这都几年了，他府里再没有人能怀孕。太医虽然说的委婉，但是那意思也是明确的，他大约不能再叫女子有孕了。

　　　　既然是这样，不过继一个孩子，真就绝后了。

　　　　古人没有不在乎这个的。

　　　　所以选了一个宗室里比较远的一支，好歹还是姓齐的。

　　　　又是个没有爹妈的，自然合适。

　　　　王妃多年来卧病，何况，偱王荒唐多年，王妃早年时候劝诫的多，偱王厌烦的不行。

　　　　又加上王妃所出的一子一女都死了，更是不得宠。

　　　　如今哪里肯叫她养这孩子？

　　　　偏沈碧琼厉害，进府没几年，如今王妃都已经说不上话了。有了儿子，自然给她养着了。

　　　　别说这一个，就之前嫁去了朝国的那位如意郡主都那么大了，不也叫她母妃么？

　　　　所以偱王过继过来的儿子，正经就归了侧妃沈氏。直接玉碟上就是记录是沈氏的儿子了。

　　　　索性偱王也不是个讲规矩的，也不是头回叫人说他宠妾灭妻了。

　　　　只是以前的妾厉害到头，也不过得一时宠爱，得些东西罢了。

　　　　不像是沈碧琼，直接将自己后半辈子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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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2章　没这个运气

　　　　到如今，确实不得不说沈家的姑娘厉害。

　　　　不管是承安伯家当家做主的夫人沈碧河，还是安州刺史家当家做主的长媳沈碧渠。

　　　　本以为，三姑娘庶出，该是过不好的，又嫁给了年过半百偱王做了侧妃，哪里还有什么好出路？

　　　　怕不是熬几年，就要香消玉殒了吧？

　　　　却不承想，这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是个狠角色！

　　　　说实话，就算是当年角色互换，沈初柳进了偱王府，叫沈碧琼进了宫，沈碧琼也未见得过的不好。

　　　　而沈初柳面对那泥潭一般的偱王府，也未见得能这么几年就站住脚跟。

　　　　可见其手段与心机了。

　　　　等偱王去世了，她是唯一一个有儿子的人，不管偱王府如何，毕竟还是皇亲。

　　　　便是那时候不再是王府了，次一等也是国公或者侯府，她一样是当家做主的老王妃。

　　　　那时候，没有子嗣没有娘家的王妃能怎么对付她？

　　　　何况，王妃身子不好，只怕还要走到偱王前面去呢。

　　　　就偱王这样的，也势必不会有高寿了。

　　　　何况，就算能有，再娶一个，就偱王这条件，新王妃不会有什么好出身了。

　　　　沈碧琼才真是单打独斗，一个人撑起自己的局面。

　　　　这已经是作为一个古代女子，能给自己创造的全部了。

　　　　毕竟，她作为妾室，没有娘家撑腰，想离开偱王府是不可能的。

　　　　便是离开也没用，倒不如选择更好的办法。

　　　　很快，就到了才艺的环节，皇后也是用心，宗室里的几个姑娘也都表演了。

　　　　这都是皇上的堂妹们，远的近的，都是一家子。

　　　　这一来，后宫几个嫔妃表演才艺倒是也就不突兀了。

　　　　皇后一说，众人面面相觑，丽充容见没人动，就先笑：“臣妾别的不成，不如就弹琴吧。也许久不曾动手，怕也生疏了，要是弹得不好，还请皇上多包涵。”

　　　　“自然，爱妃只管弹就是了。”齐怿修笑道。

　　　　丽充容便坐在当地，初四叫人搬来上好的琴，略一调试琴弦，就可以开始了。

　　　　她选了一曲欢快的曲子，倒是应景，琴技不算出类拔萃，但是也有底子，还算很不错了。

　　　　一曲结束，齐怿修抚掌：“好，爱妃果然好琴技。赏。”

　　　　丽充容笑着谢恩坐回去了。

　　　　“臣妾预备了一支舞，跳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观赏。”莹美人道。

　　　　齐怿修感兴趣道：“哦？那就去更衣吧。”

　　　　莹美人应了是，就去后头更衣。

　　　　须臾出来，换了一身水红色的舞衣，上头是金黄流苏，看得出这舞衣是用心了的。

　　　　后头进来的是她的奴婢，正是弹琵琶，不过也有宫中琴师在后面弹琴。

　　　　很快，琴声一起，莹美人也动起来了。

　　　　果然这位这半个月不白费劲，看得出来是下了苦工了。

　　　　抬腿或者是抬手，都很有劲儿，并不是那种很温柔的委婉的舞蹈，而是有些西域风情的舞。

　　　　每一下都很有力道，符合她将门虎女的身份。

　　　　旋转间，看得出那腰身极其有力，回旋间，也看得出莹美人产后恢复的是很好的。

　　　　至少跟之前差不多的胖瘦。

　　　　齐怿修果然看的兴味盎然，等这一舞结束，齐怿修笑道：“素来不知，爱妃竟有这等本事。这一舞可谓是翩若惊鸿啊。”

　　　　“臣妾岂敢得这般夸赞。”莹美人笑着不好意思低头。

　　　　“自然当得起，赏。”齐怿修又道。

　　　　“既然莹姐姐跳舞，那臣妾就画一副丹青吧。虽然肯定不及宁充仪娘娘的字那么惊艳，但是也是臣妾唯一还算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贞美人起身道。

　　　　很快，就摆好了桌子，画画用的一应东西俱全。

　　　　贞美人笑着走过去，提笔就在那宣旨上画了一朵绽放的莲花。

　　　　又添上枝叶，还在那荷叶上，画了个俏皮的蝴蝶。

　　　　公道说，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就算是画的极好了。

　　　　毕竟贞美人年纪也不大。

　　　　齐怿修也夸了好，说了赏赐的话，可肉眼可见，这是不怎么满意的意思。

　　　　宁充仪就挨着沈初柳，这会子侧头来小声道：“我觉得这画不错了，皇上这要求也是不低呢。”

　　　　沈初柳点了点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心想怕不是因为画好不好的问题吧？

　　　　接下来，是方小仪高歌一曲，嗓子倒是也很不错，齐怿修照旧赏赐了。

　　　　还有薛御女弹了一曲琵琶，倒是听得出，技术比起丽充容来，厉害多了。

　　　　不过显然皇上的意思是一般，一样赏赐了，并没特别在意。

　　　　很快，就是宗室里的姑娘们表演，左不过也还是这些东西。齐怿修倒是都很捧场，赏赐的不少。

　　　　等终于到了众人表演结束了，莹美人就笑盈盈的问：“怎么景修仪娘娘和宁充仪娘娘竟是不肯表演呢？”

　　　　这话说的就很是嘴欠了。

　　　　沈初柳也算是看出来了，莹美人之前可是皇帝想扶持起来压制沈初柳的人啊。

　　　　结果也没扶持起来，果然与她脑子有关系。

　　　　眼瞅着今日跳舞皇帝高兴，就这么过去明天说不定就是莹美人侍寝了，这要是招惹沈初柳，岂不是难看？

　　　　“本宫可没本事，不会你这些。”沈初柳轻轻挑眉。

　　　　也不知是沈初柳太厉害，还是莹美人终于懂得克制，万幸她只是一笑：“娘娘说笑了。”

　　　　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在说了。

　　　　倒也省了宁充仪开口了。

　　　　终于时辰差不多了，到了散席的时候。

　　　　齐怿修起身：“今日便到这里，众位宗亲只管在行宫内外住着。等过些时候一道回皇城便是了。”

　　　　众人忙谢过皇帝，叩拜皇帝。

　　　　齐怿修牵着皇后：“今日皇后也辛苦了，朕便随皇后去。”

　　　　皇后叫人抱着二公主，笑道：“正好臣妾也叫熬了粥，皇上喝酒不少，喝点粥。”

　　　　这是天家夫妻表现恩爱，众人自然要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不过，天家夫妻和睦，才是大懿朝的福气呢。

　　　　众人目送皇上皇后走了之后，才各自起身回自己的住处。

　　　　宗亲们一部分住在行宫里，一部分住在行宫外头。

　　　　当然，亲近的才能住行宫里，偱王一家子可没这个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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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3章　狠角色

　　　　出了行宫，偱王看着王妃上了马车，自己去上了侧妃的马车。也是十分的不讲究了。

　　　　“王爷，川儿睡着了。”沈碧琼给小儿子盖上毯子，又端来茶递给了偱王：“王爷肠胃不大好，怎么能这么喝酒，快喝点热的吧。”

　　　　“臣妾走的时候就吩咐了前院膳房里头，给王爷预备一桌清淡的，等回去您就先吃点。身子最要紧了。”

　　　　她做戏，也委实一把好手，对着年过天命的偱王，也能演的真情实感的。

　　　　“琼儿最是关心本王，没事。”偱王看着睡着的齐川，这要说喜欢那可真是不能。

　　　　又不是自己的种。

　　　　可他注定没有自己的孩子了，这就只能这么着，对于这个要继承他香火的孩子，也是只能被迫喜欢了。

　　　　“都是徐氏那贱妇，要不是她，本王还用过继儿子？”偱王说着就哼道。

　　　　徐氏，自然是王妃了。

　　　　“王爷快休要说，叫人听见了，只当是臣妾撺掇您了。王妃如今病着，也不容易。”沈碧琼道。

　　　　“她还不容易？隔三差五给你找事！哼！”偱王厌烦王妃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不管什么事，都先觉得是王妃的不好。

　　　　沈碧琼倒真是懒得坑害王妃，闻言只是将话题岔过去了。

　　　　“明日你带着川儿进行宫给景修仪娘娘请安如何？你们是姐妹，如今她又得宠，叫川儿露个脸如何？”偱王询问。

　　　　“王爷说的极是呢，怎么说也该见见。明日不合适，明日递话进去，后日臣妾就去如何？”沈碧琼本意也想叫齐川露脸的。

　　　　“自然是妥帖，琼儿最是妥帖了。”偱王笑道。

　　　　这边马车里欢声笑意，那边马车里，徐氏支撑了半日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她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如今两鬓斑白，脸色比起偱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沈侧妃也太过了些，竟敢将王爷上去她的马车里。”丫头怒气冲冲。

　　　　“这也值得你生气？儿子都养在她那了，这算个事？”徐氏咳嗽几声。

　　　　“王妃您太好性子了，就不能找太后娘娘说说？您是嫡母，怎么着这世子也是您养着啊。”丫头急切。

　　　　其实还不是世子呢，只是这么称呼。

　　　　“我舍不得又如何？人是沈侧妃选的，沈侧妃出身好，手腕厉害，还年轻。叫我养着，我都不知道我死的时候那孩子能有几岁。我这一辈子，早就废在这偱王府里，还指望什么？我自己一儿一女死绝，肚子里还流了两个。是我自己本事不济。沈侧妃进了府，倒是替我报仇了。孙侧妃那贱妇也死得好，我还求什么呢？我都什么年纪了。”

　　　　“我只是感慨，要是我年轻时候，有沈侧妃一二分手段，也不至于……”

　　　　“她什么手段，明明王爷荒唐，她却从不劝诫，还主动给王爷纳美人。她这样……分明就是……分明就是乱来！”丫头气的道。

　　　　“结果如何呢？我年轻时候，你还没伺候我呢，那时候我一心一计想叫王爷上进。劝了多少回？王爷可听进去一个字？结果我落得个不得宠，护不住儿女。王爷该怎么还是怎么。更是有孙氏挑唆，他越发不像话。三十年过去了，我落下了什么？如今我娘家凋落，自己一无所有。可沈氏呢？年纪轻轻嫁进来，都当她后半辈子只能受苦。可你看，她却有了儿女。”

　　　　嫁去了朝国的如意郡主名义上是她的女儿，每年有赏赐的时候，都是沈氏的。

　　　　如今又养了偱王唯一的嗣子……

　　　　“王爷百年之后，府中就是她做主了……”

　　　　丫头再没了话，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服气，可不服气又能如何呢。

　　　　次日里，果然偱王府的话就递过来了。

　　　　沈初柳痛快说了见。

　　　　她倒是很好奇，这位三姐如今的境况。

　　　　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以为沈碧琼以后只剩悲剧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位才是狠角色。

　　　　八月十六，齐怿修一早就赏赐了众人。

　　　　首先就是沈初柳的布料，清一色的雪断锦，竟是有十匹之多。这可叫人惊讶的很了。

　　　　这本就难得的东西，皇后那一年也就只有二十匹罢了。

　　　　另有珠宝首饰等两个盒子。

　　　　沈初柳也惊讶，昨夜她可没表演，这还得了这么多，皇帝真是大气。

　　　　不过，紧接着，就知道皇帝是不是真的大气了。

　　　　皇帝竟是越过了宁充仪，下一个赏赐的是丽充容，是首饰和布料，却没有这雪断锦。

　　　　当然，沈初柳的雪断锦具体给了几匹，外面人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有。

　　　　这就很叫人生气了。

　　　　接下来，是莹美人，也赏赐的不少，倒是贞美人那就中规中矩的了。

　　　　怀孕的郁小仪有，昨夜唱歌的方小仪有，病中的孟宝林有，弹琵琶的薛御女有。

　　　　这么一看，沈初柳什么都没做就有赏赐，这委实是皇上的盛宠了。

　　　　众人将东西收起来，如今也用不上了，放着来年用就是了。

　　　　紫珠不解的道：“昨儿奴婢瞧着，皇上似乎对与贞美人那画不是很满意呢，这是为什么？左不过就是助兴，画的就算差几分也没关系吧？”

　　　　沈初柳玩味一笑：“都当是那画的问题，就没想到，是人的问题吗？”

　　　　“这怎么说？那可是李太后娘娘的侄女，皇上的亲表妹呢。”紫珠更不解了。

　　　　“你说的是啊，皇上的亲表妹，李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你可见过冯淑妃当众表演过什么？身份使然，根本不需要啊。”这不是叫人笑话她们？

　　　　“啊……原来是这样，那幸好您没做什么。”紫珠后怕道。

　　　　“我要是做什么，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是嫔妃，又不是表妹。我进宫是皇上选的，贞美人进宫却是李太后娘娘的意思。你端看那贞美人进宫以来的恩宠，也该知道皇上未必多喜欢她。不喜欢，又是绕不开的人，自然要求高。”

　　　　“主子说的很多呢。”紫珠点头：“昨夜莹美人那舞挺好，想必今夜要侍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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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4章　无话可说

　　　　“应该是，皇上是看着高兴。要是还不去，那她可真是一无是处了。”这样邀宠都不行，那以后皇上更不去了。

　　　　主仆两个说这话，各处也都算计着今夜想要侍寝。

　　　　不过到了傍晚还没见动静，直到夜深，皇上也没翻牌子，倒是自己在海晏殿睡了。

　　　　莹美人打扮好等了一日，如今这般，真是好没意思。

　　　　八月十七这一天，沈碧琼一早就带着齐川进了行宫，一路先去河清殿给皇后请安。

　　　　皇后也知道偱王府的这一笔烂账，所以也没见她，倒也客客气气的叫人接待，还赏赐了齐川就算了。

　　　　出了河清殿，就有沈初柳的人等着接，将她一路送去了观澜阁。

　　　　沈碧琼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昨夜只是在海晏殿，也没看别处，如今看着观澜阁，果然是这行宫里数一数二的好地方了。

　　　　进的门去，就见沈初柳正在窗户前站着。

　　　　沈碧琼忙请安：“给景修仪娘娘请安。”

　　　　齐川也跪下：“请景修仪娘娘安。”

　　　　他说话慢吞吞的，倒是透着认真。

　　　　“起来，坐。三姐一路走来辛苦了。”沈初柳笑了笑。

　　　　“不敢，也没多远，虽说行宫大，不过这一路景色好，走着看着，就也不觉得了。”沈碧琼与上次见，更有不同。

　　　　似乎又多了不少从容。

　　　　“这孩子倒是长得可爱，几岁了？”沈初柳问。

　　　　“回娘娘，六岁了。”齐川道。

　　　　沈碧琼一笑：“也是有缘，我有一日出门遇见了他的婶娘，言谈间很是不想养着这么一个孩子。他打小没了爹娘，在叔婶家中过活，竟吃了不少苦楚。如今进了偱王府与我作伴，也是好事。”

　　　　“是好事。”沈初柳叫人将给齐川的东西拿来。

　　　　“府上如何？”沈初柳问。

　　　　“如今很好了。”沈碧琼有话，不好直说，只是道：“娘娘这里十分好看，不如叫川儿出去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好，元宵，你带他出去走走玩玩吧。”沈初柳摆手。

　　　　元宵过来，齐川看沈碧琼：“母妃。”

　　　　“去吧，母妃就在这里，你玩一会就回来了。”沈碧琼拍他的头。

　　　　齐川点头，就跟着元宵走了，倒是很乖。

　　　　“瞧着倒是乖，只是六岁了，也记事了。”沈初柳道。

　　　　“虽说是记事了，可他过去是真吃苦的。我叫人查了，她那婶娘狠心，竟有将这孩子关着不给吃饭的时候。虽说不打，可府里人人都敢欺负。如今跟我，至少衣食无忧，日后也有前途。他父母去世也与我无关，日后他略聪明些，也不该与我有什么不好。”沈碧琼笑了笑。

　　　　“何况，这其实是个厚道孩子。”

　　　　“那就好，三姐是个厉害人，过去倒是妹妹看走眼了。”沈初柳道。

　　　　“娘娘有所不知，当年我被送进偱王府，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我们沈家家世，何苦需要笼络一个无用的偱王？”沈碧琼摇头：“进府几年后，我才知道，原来早年，偱王竟也上过战场，跟着祖父。曾搭救过我父亲的命。”

　　　　沈碧琼说的十分的讽刺：“沈家……沈家如今，并不管我。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好在如今，王爷老了，也渐渐没以前那么浪荡了。我又有了儿子。府中那些个莺莺燕燕也不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她深吸一口气：“如今倒也好，虽说我未出阁的时候也想嫁给一个年轻英俊的，可我是庶出，这一大家子的事，婆婆媳妇小姑子的，哪一个也不好处理。煎熬多少年出头呢？如今我已经出头了。”

　　　　“等将来，川儿继承了家业，我只做个不管闲事的老夫人就罢了。”

　　　　“三姐想得开，自然是最好。”

　　　　“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事已至此。不过，我倒是也不难受，至少我比偱王府其他人女人们都过的好。也有指望。”沈碧琼一笑：“这就很好了。”

　　　　确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沈家出嫁的姑娘里，过的好或者坏，她都能沾上边，也是神奇。

　　　　如今，四姑娘和五姑娘进了宫，还有一位六姑娘，依旧是庶出，还小，看不出什么。

　　　　不然，沈初柳倒是想看看，到底最后如何呢？

　　　　沈碧琼没被留膳，又赏赐了齐川些点心就叫人送她们出去了。

　　　　沈初柳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瀑布川流不息。

　　　　“人的际遇真是神奇。”你以为她不能翻身了，她却能在有限的环境里，有无限的可能。

　　　　“三姑娘真是不容易。”紫蕊道。

　　　　“是不容易，也是真厉害。我也该吸取一些精华出来了。”沈初柳笑了笑：“不说了，抱孩子来吧。”

　　　　紫蕊应了一声去抱了。

　　　　刚才沈初柳没说，沈碧琼也没提，所以就没叫她见六皇子。

　　　　毕竟，这世界上，沈初柳唯一最信任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不得不防备其他人。

　　　　六皇子外头玩了一会回来刚吃过奶，正有精神呢。

　　　　被自己母妃抱着也不老实，四处转头。

　　　　娘俩玩了一会，沈初柳实在是抱不动了。

　　　　毕竟不是打小一直抱着的，这小子如今可不轻。

　　　　傍晚的时候，终于传来消息，皇上翻了莹美人牌子，传话叫莹美人去海晏殿伺候。

　　　　这可就……

　　　　怎么说呢，沈初柳自打能自己接驾之后，也不是没去过皇上的住处，但是毕竟少数。

　　　　可莹美人明明也可以单独接驾了，尤其是这刚过了节就侍寝，皇上竟是不肯来，要叫她去。

　　　　虽然是侍寝，总归是叫人看着差了一截。

　　　　不过，不管众人如何说，侍寝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