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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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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长青把两手一摊:“要说起来,我这个妹妹,年纪是小,可模样好,出身好,模样也不差,便是将来配个世家子弟,也是配得起的。欸,说正经的,打从上次,我就总觉得你对我妹妹挺感兴趣的?”
这是亲兄长吗?
陆景明眉心一挑,这般想,自然也就这般问出了口:“你真是三姑娘的亲哥哥吗?”
他把手搭在扶手上,金丝楠木,触手也是温润的质感。
温家的确有钱,富贵到连这样偏僻的厢房中,几张椅子,也都是金丝楠木的。
温桃蹊的出身是不错,将来就是要嫁给世家子,无非多添嫁妆,再请了他家那些个姻亲,走动关系,托了高门宗妇来说亲,便是公侯之家,也未必请不动。
但陆景明真没那个想法。
他对温桃蹊是挺感兴趣的,三两次见面,他对温桃蹊印象都极为深刻,最后那一面,更添了些怜惜的心思在里头。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怜惜人家什么,只是觉得她小小年纪,心思太重,他既与她大哥交好,便自认是半个兄长,只怕她一家子也没几个知道她那些心思的,是以他很有责任对她进行一下疏导,该引导她做个活泼的小姑娘。
至于见了林蘅就转道温家……鬼使神差,实在是鬼使神差。
两条腿就像是不受他控制了一样,脑子里分明还惦记着那一碗奶汁火腿面,人就已经在温家门口了。
陆景明叹了两声:“你妹妹多大点儿?在我这儿,就是跟个孩子也没两样的,咱们交情好,我拿她当妹妹,你今天胡说八道的也够了?这没外人在,你跟我玩笑两句倒也算了,但是泽川,那可是你亲妹妹,拿她的名声开玩笑,你是这么做兄长的?”
他说着又咂舌,斜着眼打量温长青:“要是有人拿这样的话来打趣我妹妹,我是不肯罢休的。”
这下子是温长青讨了个没趣。
他倒不是说不在乎姑娘家的名声,更不是说不护着温桃蹊,只是他实在是没想明白,似陆景明这样的人,要不是动了别的心思,一大清早,巴巴的跑来干什么?给他说嘴的?
可是陆景明一本正经的“教训”他,他自然也就收了这话头,又极认真的站起身来,端了个礼,大有一副虚心受教的姿态。
陆景明竟也就受了他这一礼,温长青又拿眼剜他,重坐回去:“既你来了,又见了林姑娘,我也不妨告诉你。你担心的无不道理,外头的确是有人已经知道了杜昶的命案,李家得了林家的书信,怕我们还蒙在鼓里不晓得,一大早叫林姑娘过府来告诉一声,也是怕今天老太太的寿宴上,有人憋着坏要生事儿,闹了我们家的笑话。”
他坦言承认了,陆景明也不意外,反倒问他:“那怎么又叫林姑娘回去了呢?一来一回的瞎折腾,你们搞什么鬼?”
同聪明人说话,是件轻松的事,温长青一贯爱跟陆景明打交道,也就是因为他聪慧过人。
且他兄妹二人今次这个主意吧,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再说了,那还是桃蹊出的鬼点子,才点醒了他。
陆景明虽然不肯承认对桃蹊很感兴趣,他也仿佛对陆景明的打听有那么一丝的抗拒,但打心眼里,又忍不住在陆景明的面前,卖桃蹊的好,恨不得把她夸的天上地下仅有一样。
这种心情是很复杂的,就连温长青自己一时也不大弄得明白。
横竖陆景明拿话拦了他的话,不叫他明着开这个玩笑来打趣,那他展现自己妹妹的机灵,这总可以吧?
是以温长青哦了一嗓子:“我写了封信,托林姑娘带回去交给李家三郎,想请李家太太今日不要带着孩子们来赴宴的,这主意原还是我们三娘出的,只是我换了个法子,更和软委婉些。”
不叫李家人来赴宴啊——
陆景明眼角一垂:“你们还是劝不动你们母亲啊?”
温长青脸儿也垮下来了:“是呢,这件事上,阿娘咬死了不松口,我爹也是又气又无奈,今日林姑娘过府,是我们三娘先见了她,听她说起李家知道了这件事,但李家太太也不大放在心上,只是怕我们丢丑,桃蹊寻了个由头来见的我,说起这个主意来,我们才托付了林姑娘回去。”
………………………………
第三十九章:佛珠
第39章佛珠
钱老太太起身来,梳洗打扮完,才吩咐下去,叫各房的晚辈进门去请安。
金丝楠的拔步床,三面围着的矮板早去了,当中间儿放了张配成一套的四方小矮几,矮几的四条腿儿上又缠的是忍冬纹,透着那么一骨子的庄严,可偏偏顺势再往右手边儿瞧,旁边红漆樟木的三足高脚架上,霁红釉的双耳瓶里斜插了六七枝春兰,高洁又清雅,正是相得益彰。
温桃蹊跟着温长青进门的时候,屋里伺候的小丫头早拿了蒲团搁在正堂中,兄妹两个上前跪拜做礼,等礼完了,她一抬头,一眼就瞧见了老太太那条暖额。
三月春暖,她们年纪小的,早早的就换了春衫,成日里浑跑着玩耍,也不怕吃了风,更不觉得如今其实尚有余寒未退。
可是老太太上了年纪,且又一贯有个头疼的毛病,最是见不得风的,故而便是到了三月中旬,也还是挑了条暖额戴着,而钱老太太今天的这一条……
温桃蹊笑吟吟的:“这可不是我除夕时做给老太太的吗?”
钱老太太一向喜欢她伶俐,招手叫她:“我最喜欢你做的。”
她当着众人的面儿,果真就上了前,往老太太身边儿一歪:“那下回我开了库房,再寻了好的皮毛料子,多给老太太做几条,叫您替换着戴。”
“快别了,眼看着要暖和起来,我还能戴几日光景?再说了,你把你那些好的料子都给了我,你祖母还不打到我们家里来?”
今儿是喜庆日子,钱老太太又从来都和善,搂着她说笑,也引得众人笑作一团。
这头正说着话,外头扶云打了帘子进门,手上有个锦盒,三两步走来:“外头林姑娘叫把寿礼送进来了。”
林蘅那个脾气,正对了钱老太太的胃口,她是半截黄土埋身子的人了,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这一辈子,最待见的,就是林蘅那样的。
看起来柔柔弱弱,眉眼间都是柔和,实则又很有主意,绝不是个受人揉搓拿捏的,这样的孩子,才能兴旺家宅呢。
老太太立时撒开了怀里的温桃蹊:“蘅姐儿这么早就进府了?她姨妈领她来的?怎么单有她的礼?”
扶云把锦盒送上前,在一旁的小矮几上放下,笑着回她的话:“林姑娘早来了,您大概是忘了,昨儿大姑娘就回过话,林姑娘今儿想早些过来玩儿的,您还没起身那会儿,她人就到了,李家太太倒是还没过来,大概要等到宾客进府才来了。”
老太太便唷了声:“是忘了,上了年纪,越发的糊涂,睡了一觉,就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她一面说,一面打发扶云快去把人领进门,又虎着个脸去问温子娴:“你怎么不把蘅姐儿带进来?叫她一个人吗?”
温子娴当然知道她不是真恼了,也不动,只是玩笑着:“咱们家的孩子跟您祝寿呢,叫阿蘅进门来做什么?您喜欢阿蘅,也不能这样子偏心吧?倒板起脸来骂我吗?”
她说着往冯夫人怀里扑:“母亲可怜我吧,祖母如今要不是我的祖母了。”
一屋子的人便又哄笑,连钱老太太也弯了眼。
偏冯夫人又其实是个最会来事儿的人,眼见着老太太高兴了,便顺势把怀里的姑娘往外轻一推:“那不成,老太太可怜谁,我便可怜谁去,总是要讨了老太太高兴,可怜不成你了。”
众人说笑着,扶云已经领了林蘅进门来。
其实这会儿真不该她进门,毕竟温家的孩子们都在,温长青他们兄弟稳当当的立在那儿呢,于她而言,就全都是外男,不大和规矩。
原本扶云寻她,她也婉拒了,可架不住扶云再三的请,又一味的说老太太在等她。
她是做晚辈的,不能叫长者等着,思来想去,才跟着进了门。
只是进屋之后,又低眉顺目的,万不敢四处乱看。
钱老太太瞧着她拘谨,不像平日来家玩儿时的活泼,也晓得是为着什么,便叫了声蘅姐儿:“你来我们家,不是同自己家一个样吗?这些兄弟,不都是你兄弟吗?你跟我们家的姐儿要好,我不就是你祖母?”
她话音落下,见林蘅抬了头,果然又是那副眉眼弯弯的模样,真是讨人喜欢。
“好孩子,难为你这么早过来,要我说大姐儿该挨打,不像话,把你一个人撇在外头,她们到都进屋来热闹了。”
林蘅满口说着不妨事,又蹲身去做礼:“原是我来的太早,扰了您的清净才是呢。”
“胡说胡说,这话我不爱听,这些孩子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她说着又叫林蘅近前。
林蘅犹豫了下,才挪动起来,慢吞吞的移过去。
温桃蹊腮帮子鼓鼓的:“您这么说,我便不是您最喜欢的孩子了,先前还说最喜欢我的暖额呢,原是只惦记我的东西,并不喜欢我这个人。”她挽着钱老太太的胳膊撒娇,“我可不依,这样好的水獭毛的料子,取了最好的一块儿,就给您做了这个暖额了,您凭什么不喜欢我呀?”
她一面说,林蘅也已经在老太太另一旁坐下了,她见钱老太太腾出另一只手搂着林蘅,眼珠子一滚,把扶云带进来的锦盒拿在手上,送到老太太面前去:“林蘅姐姐说,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您快打开,也叫我们看看,要是不如我的暖额和玉坠子,我就更不依了。”
其实哪有当着客人的面儿就要拆看礼物的道理呢?
钱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丫头把林蘅当自己人,才越发这样胡闹呢。
是以她松开了林蘅,顺手就接了锦盒:“来,你打开,好好瞧瞧,我们蘅姐儿送了什么,看看比不比你送的好。”
她嘟囔着打开就打开,坐直了,就着老太太的手,打开了那锦盒——
里面躺着一串莲花菩提,隔珠用的是青金石,佛塔正朝上……
“一串……佛珠?”
众人探头去看那锦盒,隐约看见个大概。
钱老太太侧目去望林蘅,她耳尖儿泛红,略一低头:“是我从灵隐寺求来的,只得了这么一串儿,正赶上您做寿,我又听子娴说,您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就想着,这串佛珠配您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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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警醒
第40章警醒
众人听来此乃灵隐寺所求之物,不由惊叹出声,就连钱老太太神色都正经了些,始终没上手去碰那佛珠,反倒先扭脸儿去看林蘅:“蘅姐儿,这佛珠,果真是送我的寿礼吗?”
林蘅叫她问的有些发怔,面上一红,点头说是:“送到了老太太跟前儿的东西,哪里有假的呢?不然我成了什么,竟拿了长辈来寻开心的轻狂姑娘吗?佛法讲善缘,我刚巧带着这佛珠到歙州,刚巧就赶上了您做寿,又那样刚巧,您便就是个吃斋念佛,最有善心的人,可不就是您与这佛珠有缘分吗?”
她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把老太太哄的越发高兴,连带屋中众人,也不免夸她会说话又识礼。
可只有温桃蹊,是万万笑不出来的。
她神色复杂的偷看了林蘅一眼,匆匆收回目光,断不敢再多看,唯恐泄露了她心中此时的情绪来。
灵隐寺是天下名寺,前世林月泉带着她去过杭州一回,拜过一趟灵隐,她便觉得,便是皇家寺庙,也不过这般气派了。
后来她听底下的人说,其实林月泉时常往灵隐寺送香火钱,一直到她要死的时候,她都在想,许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了,就多往这天下名寺中捐香火钱,求着佛祖庇佑他一二。
不过正经说起来,她倒是听林月泉提起过那么一嘴——灵隐寺名气太大了,求上门去的善男信女太多,就连那些个素日不怎么敬仰佛法的,有时求心安,有时求平安,总归不远千里万里的,都要到灵隐寺去拜求一番,是以灵隐寺规矩就也极大。
旁的且不说,就说林蘅今日拿出手的这佛珠来讲,三五年间能求得一串,便极不容易,那是要拜寺登山,三跪九叩的,等到了山顶,进了寺门,又要斋戒七日,到大雄宝殿去发愿,发完了愿,便要在礼佛七七四十九日,如此才算圆满,才能得这么一串儿佛珠来。
也许这佛珠本身并不多名贵,比她的玉坠子差远了,甚至连老太太头上的暖额也不如,只是真有人有心求来一串,或保家宅安宁,或保一世顺遂安康,最珍贵难得的,从来都是心意,再有灵隐寺的名气加持,就更加难得了,单说花银子,是绝买不来的。
而温桃蹊之所以心情复杂,是因她晓得林蘅必定说了谎。
前世相交,她也算是知道林蘅为人,如今扯谎,她也能够理解。
林蘅去求这佛珠发愿之时,多半没在佛祖面前说明究竟是为何人所求,她带回家去,可能原本是想送了她祖母或母亲,但不知是因为什么没送出去,后来又说要送她到歙州李家来小住,李家太太虽是她亲姨妈,但她在家里都不受重视,难道李家太太就一定高看她一眼吗?
这东西,她带在身上,八成是要拿来讨好李家太太的,只不过温桃蹊记得,李家太太并不是个潜心礼佛之人,倒把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言时常挂在嘴边,这佛珠于李家太太而言,自然不多珍贵,她大概是到了歙州才晓得此事,也就没能送出手去。
正好赶上了他们三房老太太做寿,又是个信佛的,且林蘅对她四哥颇有情谊,这东西左右求来了,也是她的一桩善德,如今送到老太太面前来,是她的人情,也能讨个好,再者说,先前她跟大哥托付林蘅回家去,林蘅扯谎说带了东西忘了拿,真要说,也只有这串佛珠,最能圆那个谎。
温桃蹊并不觉得她这般来讨好老太太,有多令人心生厌恶,反而是设身处地的替林蘅考虑,觉得她活的实在是委屈。
林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她一个嫡出的女孩儿,却要事事处处看人眼色,更有甚者,连她姨妈不喜佛法这样的事情,都没有人告诉她一声,还要她到了歙州,自己去发现,若她是个无心的,不大留意这些,又要怎么样呢?
钱老太太已经把佛珠上了手,又哄着林蘅喊了两三声祖母才算完,可一扭头,发觉温桃蹊好半天都不言语了,她轻推了把人:“你又怎么说?你林蘅姐姐的这串佛珠,究竟比不比得上你的暖额跟坠子,你可还有什么说嘴的?”
温桃蹊乍然回了神来,不愿叫人看了端倪去,便又是一副笑脸:“我哪里有说不服气呢?可老太太偏心袒护,也不要单来说我的不是呀,我瞧着这屋里的兄弟姐妹们,也没有哪一个能比得上林蘅姐姐了,倒唯有四哥送的那副万寿字,还勉强能比一比,却也比不过林蘅姐姐跪山拜寺,斋戒礼佛的这份儿心意不是?”
钱老太太一时又去搂她:“难为你,小小的年纪,还晓得那灵隐寺中一串佛珠难得,是要蘅姐儿付出那许多辛苦与虔诚,才求来一串的。”
老太太无心之言,温桃蹊把脸儿顺势藏在她怀中,却登时就变了脸色。
她原也是无心之言的,可话出了口,才晓得自己说错了话。
十四岁的温桃蹊,从没离开过歙州城,她家中祖母不信佛,母亲也从不拜佛,她该从哪里知道,那灵隐寺中求一串佛珠出来,是要何等麻烦。
她心口突突的,难以平静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算是小心谨慎,今日真是欢喜过了头,玩笑话说多了,竟把这样的话脱口而出。
好在老太太没大放在心上,也许只当她跟着兄长们出门听戏,从戏文中听来也未可知。
只是这一桩,又在她心里添上了狠狠一笔,只想着日后要越发警醒谨慎才好呢。
那头温长洵稍稍往外挪了半步:“我那副万寿字,正经算下来,也不过六七日便写成了,跟林妹妹的心意比起来,差的可远了去,三妹妹你自知比不过了,也不要拉了我出来勉强撑面子,我可给你撑不住的。”
林蘅匆匆一眼过去,又匆匆忙忙的收回来,唯恐逾越。
钱老太太分明看在眼中,然则只当做没瞧见,心里头偏却越发欢喜起来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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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分心
第41章分心
天渐次亮起,宾客们也纷纷登门来了,一家子从里到外,都是喜气洋洋的。
三房今日是正主家,是以宾客登门之时,温长洵便要跟着温铎到前厅先去待客,应酬不过来时,才交给其他两个房头的去帮衬。
至于内宅中,自然也是一样的。
眼下女眷们进了门,长房和二房的便要从老太太的屋里且先退到外头院子里去,只留下冯夫人和温子娴在内作陪,等女眷们进屋拜过老太太,送出门来,自然也是先由赵夫人和二房王夫人作陪应酬,底下的小辈儿,也是温时瑶和温桃蹊姊妹两个陪着一处玩闹去。
而今林蘅跟在她们姊妹身边儿,一时又想着老太太非要哄她叫祖母,一时又惦记老太太那满心欢喜的眼神,心里头七上八下,既忐忑,又有些飘飘然,便多有走神。
温桃蹊是直到拉着她说了三五句话,她却不吱声,这才发现了她走神的。
前头城东吴家太太已经领着她们大姑娘和二姑娘从老太太屋里出来,两个姑娘寻了过来,正一处说着话,温桃蹊暗自蹙了眉,拿手肘去戳林蘅。
温时瑶也是瞧见了的,却并不晓得她因何走神,只当她起得太早,眼下是犯困了,便不免笑着打趣她:“我原当你是最勤奋的,偏这样早要过来,却不想这会子又犯困,索性不如去我大姐姐房里打个盹儿,横竖我瞧着你姨妈也还没到,没人会怪你失礼。”
林蘅面色一僵,忙回了神,再不敢分心:“要你满嘴胡说,谁要去打盹儿,我才没你那样惫懒。”
她平素小心,但也是如今和温家姊妹三个关系越发亲近,又知道温时瑶最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性子,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生分。
温时瑶看她脸色都变了,又被她呛声,下意识也不敢吭了,茫然的看看吴家两位姑娘,又去看温桃蹊,拿眼神去问她,这是吃错了药不成?
方才在老太太屋里说笑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出门来,变了个人似的?
她何曾见过林蘅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呢?
其实别说是她,连温桃蹊都不大见过的。
看样子,林蘅今日是上了心了……
温桃蹊扯了扯她袖口:“林蘅姐姐,我正想问问你,那灵隐寺好不好玩,你别理会我二姐,她一向都是这样的,咱们到那处去说话,你别同她生气呀?”
吴家两个姑娘也是面面相觑,她们在歙州城,也跟林蘅来往过,虽不如温家姑娘跟林蘅之间亲厚,却总算勉强知道林蘅脾性,今次乍然见她翻了脸似的,也是吓了一跳。
故而温桃蹊跳出来打圆场,两个姑娘倒也不觉得被轻慢了,反倒一旁哄着劝着,叫温桃蹊拉了她先去。
温时瑶看着她两个的背影,心里越发没谱儿,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话,也没十分放在心上,便又陪着吴家两个姑娘玩闹去了不提。
“林蘅姐姐,你是不是想着……”
眼见着走的远了些,连那头的人声嘈杂都仿佛弱了,温桃蹊才敢开口,可是这话都到嘴边儿了,她反而问不出了。
怎么问?问什么?问她是不是真上了心,是不是真想嫁到三房来?
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便是闺中密友,也没有这样子说话的。
林蘅脸皮又薄,她且怕一时不慎伤了人呢。
实则老太太那点心思,她大概其摸得准,无非是林蘅也出身书香门第,模样又好,性情又好,偏还是个会孝顺人,会体贴人的,如今又同她们家的姑娘这样亲厚,且李家又跟他们家是通家之好,如此亲上加亲,真是再好没有的。
虽说四哥如今还没能考取功名,可即便他一辈子不中,温家的万贯家财,也足够殷实,此时议亲,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但温桃蹊心里犯难的,是她那位三婶。
那可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儿,还指着她四哥将来高中,中举人,中进士,一路做官到京城去,满京城的高门大户里,她是要挑个遍的。
林蘅的出身门第,要说配她四哥,没什么不足,可放到她三婶眼里,那便很不能够了。
温桃蹊又叹气,把话全都收了回去。
她看着林蘅,皮肤白净,细腻如瓷,明眸善睐,唇红齿白,一时真的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姑娘,即便在家里不受重视,也是金娇玉贵养大的。
前世林蘅嫁做人妇,她已经叫林月泉软禁在清漪阁中了,是以也并不知林蘅前世的夫家,待她究竟好不好,然则如今她动了心思,却又很怕,倘或真的成了,林蘅进得门来,三婶一时心气儿不顺,便要磋磨人,可怎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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