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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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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桃蹊回了神,笑着看她:“知道今儿为什么不叫你放了锦盒再到祖母屋里去伺候吗?”
丫头脸色一白,眼角带着嘴角一起耷拉了下去,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不安的搓弄着:“姑娘……”
“我不疑你,是知道你忠心不二,可是你想明白没有,忠心和坦诚,是一回事儿吗?”
白翘忙不迭摇头,想了想好似不对,又连连点头,到最后,自己也急了,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看过去,抿紧了唇,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站着的,到底是白翘,温桃蹊心里始终不忍,有些道理,也该一点点教给她,白翘也许是无心的,今日也意识到做错了,但事关孙妈妈——
温桃蹊啧两声:“关于孙妈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我……”话到了嘴边,白翘仍旧犹犹豫豫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桃蹊耐着性子,把手上的小银勺撂在一旁:“我告诉她,她小儿子在老家病的不轻,叫她回去看顾的,但我跟你说个实话,她回不来了,还是不敢说?”
回不来……了?那个整日里趾高气昂,在小雅院里横着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孙妈妈,就这样,离开了?
白翘呆呆的,眼神有些滞:“姑娘是查准了,那小金冠就是她偷出去的吗?”
果然这事儿和孙妈妈脱不了干系,而白翘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温桃蹊也大概其明白了些。
她不答反问:“你从前是不是就撞见过她手脚不干净?”
白翘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须臾点头,重重的应声:“那得有小半年了,我是在小库房撞见她的,挑了姑娘好几支金簪子,还有翡翠镯子,石榴石的耳坠子,一包的东西,就拿在手里,光明正大的从小库房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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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脱不了干系
第8章脱不了干系
丫头越是说,温桃蹊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孙妈妈素日里颇有些倚老卖老的做派,她一向是知道的,只是从前她不管事儿,也实在没有管事儿的那份儿心,阿娘大约瞧着孙妈妈又算不上顶出格,没那样不像话,是以毕竟将她奶大,总不能因为这样,就将她赶出府去,不然外头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她们心狠手辣吗?
谁成想,阿娘和她的一念之差,善心大发,竟纵得孙妈妈无法无天。
白翘其实说起这些是情绪很激动的,可她看温桃蹊面色不佳,便缩了缩脖子,怯生生的叫姑娘。
温桃蹊勉力缓了缓面色,可是一开口,声儿还是沉闷的:“你既撞见了她,当时就该拿了她到我面前来说话,这都小半年过去了,你还纵着她?要不是这次我的小金冠丢了,你要纵着她到什么时候?”
她看起来很生气,话说的也不大留情面。
白翘心里没底儿,方才她说孙妈妈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要真是这样,那就真的是下了狠心要惩治人的,这样算下来,自己替孙妈妈隐瞒了小半年……
丫头心里没着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眼底闪过慌乱,语气变得急切起来:“孙妈妈素日行事作派都是那样的,奴婢哪里敢拉了她到姑娘面前来分说。当日撞见她,她真是光明正大走出小库房的,后来奴婢也几次留心过,她从没有遮掩过什么,每每从小库房偷去的,都是些姑娘不常用的,或是压根儿就收起来,想不起来的,奴婢……奴婢虽然陪着姑娘长大的,但孙妈妈奶大姑娘,怎么不比奴婢在主子们面前得脸吗?奴婢真的是不敢……”
白翘就是这么个性子,温桃蹊心里是清楚的,遇上事儿,还没怎么样,自己就打心眼儿里先怕了,这个性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虽然行事低调,前世从未曾给她招惹什么是非,但作为她身边儿第一得脸的大丫头,也委实没能给她争什么气。
念及此,温桃蹊不免一声长叹:“你也知道你同我是一起长大的,整个小雅院里,也就是你了,哪怕是连翘,都比你到我身边晚了两年多,你是怎么想的?孙妈妈素日行事就不招人待见,你要是早告诉了,她早就该离开温家了。你是我身边儿最得脸的人,怎么说话做事总这样唯唯诺诺呢?”
她一面说,一面不住的摇头,开导着白翘,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打小就是这么个性子,多少年了也改不了,我原先想着,你也只是没遇上事儿,人家讲泥人还有三分气儿,何况是你活生生的一个人呢?谁知道你真遇上事儿了,还是这个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这语调听来倒不像是在生气,更不像是指责她,白翘的性子是软弱了些,但人不糊涂,听完了,咦了声儿:“那姑娘的意思,往后遇上什么事儿,奴婢总该硬气些?”
温桃蹊咬着牙说是:“你瞧大姐姐她们身边儿的人,哪一个是像你这样的?都这么大个人了,总得要改一改了吧?经此一事,还不够你长记性的?”
白翘忙不迭的说着够,小脸儿上便布满了笑意,眉眼弯弯的:“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可真聪明。”
倒也不算是她聪明,只是这事儿细想起来,前世阿娘撵走孙妈妈,也只能是为这件事而已,至于别的……
白翘的古怪和欲言又止,在小雅院中,能叫她这样心生惧怕的,只有孙妈妈一个罢了。
不过她倒是奇怪,按陆景明告诉大哥的,到当铺去行当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孙妈妈的丈夫年纪倒是吻合,可一直都带着孩子们住在乡下老家,很少到歙州城中走动,大约也不能为了这事专门跑到歙州城中来,那孙妈妈每日待在温家内宅中,又是从何处结实这样的男人?十有八九,还得是家里头当差的奴才。
白翘见她不言声,秀眉又蹙拢到了一起去,咬了咬唇:“姑娘在想什么?”
温桃蹊哦了声儿:“没想明白,她偷了我的东西,是怎么送出府的,大哥说,陆记的人说了,拿着东西去典当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她从哪里认识的呢?阿娘叮嘱了不许把事情闹大,但这个男人,总归也是个祸害。”
岂料她话音落下,白翘脸色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惊一乍的:“怕跟周全家的脱不了干系!”
温桃蹊叫她的话说愣住了,转过头来,侧目过去,眼底写满了疑惑:“你说谁?”
“周全家的呀!”白翘咬重了话音,说着还啐了两口,“姑娘忘了吗?就是三房那个周全!”
温桃蹊啊的一声,后知后觉,想起这么个人来——周全从前是跟在她三叔身边当差的,跟着她三叔东奔西跑的,三年前陪着她爹和三叔一起到扬州去办事儿,路上遇上了暴雨天气,山上滚石滑落,惊了马,是他忠心,护了她爹和三叔无虞,自个儿却为此搭上了一双腿,命是保下了,但从此成了废人,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爹和三叔体念他忠心护主,回了家,就在城中替他置办了一处宅子,买了三五个丫头过去伺候,就连他一家子老小,也都被格外厚待,两个儿子放到了柜上去学本事,大女儿拨到了大姐姐屋里去当差,小一点的那个女儿,搁到了她六弟房里去,是个什么意思,宅子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而白翘口中说的这个周全家的……
周全媳妇从前不过是在花房当差的,花房的差事又苦又累,虽说是个管事儿的,但在主子们跟前说不上话,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委实算不上好差事,打从出了这事之后,三婶唯恐委屈了她,就把她调到了自己屋里去当差,里里外外的,她也能说上话,日子久了,耀武扬威的,三婶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与她计较。
温桃蹊略合了合眼:“你怎么说,跟她脱不了干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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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伤了和气
第9章伤了和气
第二日一大早,丫头们伺候着温桃蹊洗漱过,她早早的就打发了人到赵夫人跟前去回话,说要去陪着一起吃早饭,至于孙妈妈,更是一早就在她屋里等着,要跟着她一起到上房院去拜见了。
穿戴完毕,温桃蹊起了身往外走,从孙妈妈身边儿路过时,看都不曾多看一眼,淡漠的叫了她一嗓子,便由着丫头们拥簇着出了门,一路往上房院去了。
她平日很少早起,除非是家中有客,或是要到谁家去赴宴玩耍,到底年纪还小,家里头管的又不严,周老太太和赵夫人都不爱拿规矩约束她,虽不至于睡到日上三竿,但也差不离,是以她几乎不到上房院陪着赵夫人用早饭,今儿个赵夫人听了底下丫头的回话,还满心诧异的打趣了几句呢。
这会儿见了她进门,口中叫着我的儿,又摆手打发知云去传饭,才要玩笑两句,就瞧见了慢吞吞跟着温桃蹊一起进了门的孙妈妈。
孙妈妈在小雅院的做派,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只是碍着面子,并不好发落,但不待见也是真,今儿个突然把她带过来……
赵夫人几不可见的一拢眉,招手叫温桃蹊近前去:“不是要陪我吃早饭吗?怎么带孙妈妈一起过来?”
她也没有刻意压低声儿,是以孙妈妈听了个清清楚楚,脚下一顿,狐疑的望向温桃蹊。
温桃蹊倒镇定的很,任由她打量去,往赵夫人身边儿凑了,拉了她胳膊撒娇:“阿娘昨儿见李家太太,大约忙忘了,我不是回了您,大哥从外头办事儿回来,替孙妈妈家里带了信儿,孙妈妈的小儿子病了,病得很重,要孙妈妈回家去看顾,还要一味老山参,一味鹿茸,要做药引子,昨儿我回了阿娘,求您替孙妈妈备下,今儿要她一并带上离府呢,您全忘啦?”
“你……”赵夫人几乎立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悦的目光就要投向孙妈妈,只是生生忍住了而已。
她深吸两口气,强压着怒意,叫了知玉:“你去把备好的山参和鹿茸取了,再去支二十两银子,套辆车,送孙妈妈回乡下老家。”
吩咐完了,赵夫人才淡淡扫过去:“你奶姑娘一场,家里出了事儿,缺什么短什么,也只管开口,别藏着掖着不好意思说,手头一时紧了,也只管说,这么大的家业,原不是养不起一个你,就是你们一家子,也养得起的,可别跟咱们客气。”
孙妈妈听来头皮发紧,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却又不由的感激,只当赵夫人是真心实意的,想想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一时又羞愧,便跪身下去,磕了好几个头,才算完。
旁边儿丫头见了赵夫人眼神示意,上前搀着孙妈妈起身,又拉了她出门,不肯再叫孙妈妈待在屋里多嘴。
那头丫头才领了孙妈妈出门去,赵夫人的脸就垮了下来:“是她偷了你的小金冠?”
温桃蹊乖巧点头说了是:“阿娘昨儿交代过,不叫把事情闹大了,我想着,孙妈妈始终把我奶大,平日里她行为不端,阿娘也不多计较,如今手脚不干净,是再不能留在家里了,可真传出去了,她到底是我奶娘,最丢人的还是我,倒不如寻个由头,打发了她出府,再不叫她回来,也就算了。”
生气是真的,可欣慰却更多,孩子懂事了,也能办事儿了,心里有了主意,且这主意还极正,赵夫人这个当娘的,怎么不高兴呢?
温桃蹊如此做,真是再合她心意不过了,是以赵夫人一抬手,手掌落在温桃蹊头顶,轻揉了两把:“我的儿,你真是长大了,孙氏是个机灵的人,此去家中,瞧见她小儿子没病没灾,也就该知道咱们是因为什么,她自个儿也没脸回来,也怕咱们真拿了她送官,这件事,就此了结,再好不过,只是可恨,咱们从来也没亏过她,她却这样子偷了你的东西出去换银子,只怕今次也不是头一遭。”
赵夫人说着又叹气,温桃蹊便不好说孙妈妈先前做的那些事,犹犹豫豫的,抿紧了唇角想了很久:“阿娘,还有个事儿,我拿不定主意,得告诉您知道,您别忙着叹气呀,横竖打发了她了,过去的,咱们就都别计较,也别忘心里去了,好不好?”
这么个可人儿依偎在自己身边儿撒着娇,赵夫人哪里有不应的,便点了点头,倒是没吱声,只是示意她有话直说。
“白翘跟我说,她原先留心过,孙妈妈这小半年的时间,跟周全家的走的都很近,大哥跟我说,我的小金冠,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带去了陆记当了的,我问过了,周全家的有个娘家弟弟,正是四十出头,平日也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全靠周全家的养活的,我估摸着,这事儿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温桃蹊撇了撇嘴,偷偷地打量她阿娘的脸色,越发放柔了声儿,“人是三房的,我没法子管,或轻或重,怕伤了三房的脸面,再者说,这事儿咱们没证据,得查,可要追查,少不了拿了周全家的那个弟弟到陆记去对峙,还是要伤了三房的脸面,况且周全是个有功的,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了。”
人要是他们长房的,便是不要什么证据,寻了由头发落出去,也没什么不成的,有功劳,了不起拿银子去贴补,月月贴补,他们也给得起,但人不是他们长房的,要三房出手发落,就得有凭有据,不然叫人家觉着,他们欺负人。
家里头的这些人,各怀鬼胎,这么大的家业,谁不想分一杯羹呢?什么好处都是他们长房的,权也好,钱也好,全都握在他们长房手里,二房和三房素日瞧着是和和气气,实际上打心眼儿里不服气,尤其是她那个好三婶,更不是个叫人省心的,说话办事看着不过脑子,实则弯弯绕绕一大堆,最是个精于算计,擅长钻营的人。
果然赵夫人面上也闪过为难:“你只当不晓得,这事儿我看着料理,你就不要再管了,你想得很是,一时轻了重了,伤了三房脸面,也要伤了一家人的和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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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厌恶
第10章厌恶
门上挂着的湘妃帘被人撩开来,金光漏过屋外伸出的枝杈上的叶子,洒进屋中,斑驳了一地的光影。
白蕊掖着手进门,蹲身一礼:“太太,大爷叫传话进来,说是陆记的掌柜来了,大爷正要去见客,想着是不是该叫姑娘也去见一见,当面儿谢谢陆掌柜。大爷这会儿在外头候着,说叫太太拿个主意,看是不是放了姑娘一起去陪着。”
他们温家是经商的人家,便没有那些士族高门的规矩,说什么不许姑娘家抛头露面的,早些年他们祖宗刚起家那会儿,家里的女眷也是要在外奔走,忙着帮衬家中生意的。
赵夫人盘算了会儿,温长青之所以不自己进屋回这个话,估摸是怕挨了骂,这才打发了白蕊来替他回一声。
不过小金冠的这个事情,毕竟算是欠了人家陆景明一个人情,况且一向温长青同他交情也不错,就算是当做个兄长一样,这会子叫姑娘出去见一见,道个谢,也没什么,反倒是他们温家礼数周全,不拿乔托大。
是以赵夫人轻推了温桃蹊一把:“你去吧,左右你大哥也在,见了陆掌柜,可不许胡说八道的,去见一见就回来,传饭下来我等着你,等你回来一会儿吃。”
温桃蹊倒不扭捏,欸的一声应下来,缓缓站起身来,又将身上的长裙理一理,同她阿娘告了礼,这才跟着白蕊出了门去。
果然她大哥就站在月洞门下,抻着脖子往里头看,她拉下脸儿,凑过去:“你怎么不自己进去叫我呢?”
温长裙见她小手握了拳头要招呼过来,虚躲了一把:“怕阿娘骂我呗,但说实在的,你多见点儿人,没坏处,从前我也是这样说,每回要带你一起出门,阿娘总是骂我,我哪里敢自己去回话,不过这回阿娘倒是轻易就放了你来啊,挺稀奇的。”
应该也不是稀奇,而是在孙妈妈的事情上,她处理的的确还不错,或者说,很合阿娘的心意,阿娘如今觉得,放她见见人,长长见识,也是件好事儿,这才肯放她跟着大哥一起去见陆景明。
兄妹两个一前一后的出了月洞门,温长青把脚步放慢,刻意的等着她,等她走上前来,与他比肩而行时,才欸的扬声问她:“我刚才到后街门上给周全家的送东西,遇见了孙妈妈,她见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磕头又是谢我,弄得我好没意思,她干什么呢?我看她们包了好些东西,还是阿娘屋里的丫头们在送她,出事儿了?”
温桃蹊心下咯噔一声,猛地回头来,扬起小脸儿看他:“你没跟孙妈妈胡说什么吧?”
温长青一头雾水,反手挠了挠后脑勺:“我一向又不待见她,能跟她说什么?不过看她疯魔了似的,敷衍着应付了几句,把东西给周全家的留下,就回来了。”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我打发她回乡下老家的,跟她说是你从外头采买回来,替她家里人带的话,她小儿子病得厉害,临走那会儿还给她家里留了好些银子,她对你感恩戴德的,也应该,总算还有那么点子良心。”
“我什么时候替她……”
温长青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时候送走孙妈妈,还要扯了谎送她走……
他啧声:“她偷你东西啊?”
温桃蹊撇着嘴把两手一摊:“是啊,我回过阿娘话了,她毕竟奶大我,我总不能为这些东西,就拿了她送官,况且多丢人呐,索性把她送走了,再不许她回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
至于周全家的,阿娘既然说了她来处置,温桃蹊便没有打算多问,不过心中到底好奇,她大哥刚才话里话外提起来,她叫了声大哥,又快步追了几步:“你给周全家的送什么东西?”
“是爹托人从北边儿得的一个药方子,说是治腿挺有用的,叫我拿去给周全家的,好让她带回家给周全用用看。”温长青说起这个唉声叹气的,“周全的腿啊,这么些年了,一直是爹和三叔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其实大家都知道,周全自己也知道,治不好了,废了就是废了,再名贵的药用上去,也无济于事,图个安心吧。”
原来这么多年来,爹一直都在各地寻找良方,希望能够救回周全的一双腿,那周全家的在内宅中这样子放肆,就算阿娘真的拿住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温桃蹊一时疑惑起来:“大哥,周全救了爹和三叔,是咱们全家的恩人,可要是他儿子闺女,或是他媳妇当差不用心,眼里太没人,又或是,就像孙妈妈这样子,手脚不干净,一贯偷了主子们的东西去换银子使,咱们是不是为了报恩,也要纵着,只当不知道啊?”
她没头没脑的问这个,温长青侧目看过去:“好好的怎么问这个?”
她面上一派坦然:“我是想起孙妈妈,她在咱们家服侍了这么多年,咱们从没有亏待过她,可她不也偷了我的东西拿去当了或是卖了,换了银子都进了她自己的口袋,狼心狗肺的。”
温长青只当她是为了孙妈妈的事情心里不受用,长臂一抬,手掌落在她头顶上,揉了两把,带着宽慰的温度:“别想那么多了,孙妈妈是自作孽,一家子也没有亏待她的,没有不高看她的,你屋里的丫头们,连白翘都看着她的脸色说话行事,她不知足,是她自己贪心,为老不尊,别难过,不值当。”
温桃蹊瓮声瓮气的哦着:“那要是周全家里的人呢?”
她好似在这件事上很执着,温长青唇角扬一扬:“不一样的。孙妈妈只是奶大你,周全是对咱们家里有恩,能一样吗?”
温桃蹊好看的小脸儿便垮了下去。
因为有恩于他们温家,便能够在内宅中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吗?那周全家的敢伙同孙妈妈来变卖她屋里的东西,是不是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这般不知收敛呢?
她垂下眼皮,眼神暗下去,闪过一丝厌恶与嫌弃,只是没叫温长青瞧见罢了。
………………………………
第十一章:相见
第11章相见
见到陆景明时,温桃蹊才想起来,原来,当日她心下觉得的那个好似,是这般的——
《洛神赋》中说,其行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后还有一句,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陆景明背着手站在那里,她跟着兄长立于门外,不远不近,正好瞧见他的背影,那样挺拔的,颀长的,让人止不住想要,靠近的。
她兄长噙着笑,开口叫了他一声,屋里的人听见了声音便回过神来,目光也从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上挪开,定睛看来,二人一时间四目相对。
他在笑。
那张脸入了眼,叫温桃蹊的脑海中,一下子清明起来。
她并不是不记得,毕竟这张脸,一眼万年,哪里是轻易能够忘却的。
如果说林月泉生来精致,一如谪仙,那陆景明,便该是生了这人世间,最有滋味的一张脸了,怕古人所说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甚至比之不及。
陆景明的眉眼间是染了俗世烟火气的,人情味儿十足,没说话时,便先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又微微眯缝起来,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害,越发的叫人想要亲近他。
温桃蹊一时想起,前世她为林月泉生下长子,儿子满月的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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