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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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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心所欲一样,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他分明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排斥,换做寻常人,左不过少来往,也就是了,可他偏偏不这样,既要往来,还要问个清楚明白。

    温桃蹊眯了眯眼。

    陆景明说这话时听着是不咄咄逼人,丝毫没有质问的意思,但温桃蹊就是知道,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便是她今日不说,明日不说,总寻了说辞搪塞过去,他也会一再的问,变着花样的问,直到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为止,既然如此——

    于是她横下心来,一挑下巴:“是。”

    陆景明眼底的温柔暗了暗,连声儿也一起往下沉了三分:“理由呢?”

    温桃蹊本来想告诉他,讨厌一个人,排斥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不过是一种微妙的感觉罢了,瞧见他就不待见,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但陆景明精明过人,必然不信她这样的说辞,且真这样子说,实在有些不像话了,大哥和陆景明还要走动,温家和陆家将来也要有生意要做,她把话说的这样难听,有些不成体统,也太失礼。

    故而温桃蹊做了一副沉思状,陆景明也不打断她的思绪,只静静地等她的后话而已。

    她想了约莫有半刻,这雅间之中也就静默了半刻,她才终于又开了口:“陆掌柜,如果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表现出来的,全是亲切热络,又要与你兄妹相称,难道你会很待见吗?”

    这丫头……

    陆景明也是头一遭见这样的人,许是这二十年来,他过的都太顺遂了些。

    从前在扬州家中,他是陆家二公子,不要说是他有心与人热络,便是他终日冷脸相对,也不知有多少人想来同他亲近。

    后来他离开家,来到歙州经营,生意场上的人和事儿,他打小看得多,只是他年纪小,人家难免觉得他可欺,是以他也少有专程放低了姿态同谁交好的时候,反而叫外头的人以为,他深不可测,再加之有陆家的名头在,也就不大敢小瞧了他。

    温家的这个三姑娘,小小的年纪,怎得想法如此古怪。

    他无奈摇头:“难道就不能是真心想对三姑娘好?听三姑娘话中意思,倒像是我贪图你什么一样。”

    他本来只是无心之言,随口一说,玩笑一二而已,却不料温桃蹊霎时间变了脸色。

    她面色微微发白,却又撑着一样,那笑意在脸上分明更多的是讥讽,绝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陆掌柜也算是出身大家,扬州陆家绝不比我们温家差,你能图什么呢?图我温家的名和财?”

    她说着又摇头,自顾自的否认着:“自然不会是。我虽一向自诩容色出众,可陆掌柜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绝色怕你也都见过,总不见得图我的容色——既然不图财不图名更不图色,我实在是想不通,陆掌柜图的,究竟是什么。”

    陆景明的脸色也变了。

    他二人虽数面之缘,温桃蹊却知道,陆景明是个人前轻易不变脸的人,总叫人觉得他和善客气,今日怕是她的话,叫他心中不快了。

    想来也是了,他本有心玩笑两句,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她却并不肯见好就收,反而越发过分,挑明了反问回去,他究竟贪图的是什么,换了谁,也不可能不生气的。

    “三姑娘此言未免过了——”陆景明沉声下来,眼中是难得的认真,在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我却不知,三姑娘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重吗?似三姑娘这般揣摩人心,又能得到什么呢?且不说三姑娘此举此言是否伤人,只说你这般妄自揣测,岂不是将真心待你之人,也生生推开?难道三姑娘心中竟是以为,这世上本不该有真心二字?”

    真心?

    陆景明与她谈,真心?
………………………………

第二十二章:来信

    第22章来信

    世上真心最难求,从前懵懂无知,以为真心换真心,一个跟头栽下去,换回来的是家破人亡,谁还敢去信这世间所谓真心二字。

    陆景明与她不过数面之缘,这样说来,要谈真心,未免可笑了些。

    温桃蹊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陆掌柜与我谈真心?”

    陆景明一怔,一时无话。

    “陆掌柜与我数面之缘,与我谈真心吗?难道这世间真心,是这样好得的?”她摇摇头,面上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我原本只是觉得,我不大想得通,陆掌柜究竟想做什么,又想要什么,可陆掌柜若与我真心,我心中便更觉得惶恐了。”

    她说惶恐,陆景明脸色就变了。

    他出身不错,虽说一向不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可也没有十分想要亲近的人,即便是温长青,也是他到了歙州之后,与温长青相处的久了,觉得此人可引为知己,才与他频繁往来,成了挚友,难得这个温家三姑娘,叫他觉得还不错,可谁知道,他一心想要往来,人家却避如蛇蝎。

    要说生气,那倒没有,毕竟眼前的小姑娘十三四岁而已,半大的孩子,他也不至于这样与她计较。

    只是他有些困惑,似温桃蹊这样的小姑娘,是家里头娇宠着长大的,她最该是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一个人,可今日这样一番交谈下来,他却发现,这个姑娘,心思重的很。

    他蹙拢了眉心:“三姑娘心思这样重,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啊。”

    陆景明还是这样心平气和的与她讲,反倒叫温桃蹊心中生出些许的愧疚感来。

    她说话是毫不客气,又的确有些仗着自己年纪小,故而肆无忌惮的不留情面,她前世为林月泉支应家宅中事,在外女眷中行走,经年下来,也练就了一身与人相处的好本事,她自认这个分寸拿捏的还算不错,既能不彻底惹毛了陆景明,又能叫他尴尬,甚至是有些气恼,不要再来纠缠自己。

    可偏偏陆景明丝毫不在生气,倒显得她是个无理取闹,且又刁蛮任性的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并不是我心思重,陆掌柜言重了。我小小的年纪,见过的人和事都没几件,哪里来的心思呢?只是我小时候听人说,太过的事情,就总要多思多想,我始终记得这句话,一时遇上陆掌柜这样的,就只好多想一想。”

    他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教的她,他多多少少也能够理解。

    歙州温家长房嫡女,是要多想一想才对,可是把她教的小小年纪心思这样重,他反倒有些……

    “其实也无妨,多思多想没什么不妥的,三姑娘毕竟是家中嫡女,这样子教导你,也是应该的,或许是我唐突了。”陆景明噙着笑,眼底的温柔重又回来,那样的温柔,几乎溺出水来。

    温桃蹊眼看着,心头一动。

    林月泉从前也是个温柔的人,可现在回想起来,她才能明白,那都是装出来的。

    眼前陆景明这样的……是明媚的,温暖的。

    那几年她过的最是惨淡的时候,拥抱不到温暖,也见不到光芒,林蘅带给她的那一丝暖意,是她最后的慰藉,她是心动于这样的温暖的,而陆景明的身上,恰恰就有了这样的东西。

    她忙收回了目光来,也不敢再看:“其实也是我说话太重了些,陆掌柜这样子,反倒叫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温桃蹊略低了低头,似是无奈极了,长叹了一声:“你和我大哥是知交好友,我本来不该说这样的话的。”

    她乖巧伶俐的模样,与她先前的伶牙俐齿大不相同,陆景明越看越觉得满心欢喜。

    他家里也是有姊妹的,底下几个小一些的,也是成日里胡闹,可那真的是胡闹,断然没有温桃蹊这样的伶俐与聪敏。

    至此他才有些明白过来——当初往温家赴宴,匆匆一眼,见这个阳光活泼的小姑娘,容色皎好,笑着,闹着,撒着娇,手上牵着雀儿,鞋头缀着明珠,一时之间,叫他想到了家里的几个幼妹,那时他便想,倘或他有一个这样的亲妹妹,该将她宠惯成何等模样。

    再到后来,他也留意过温桃蹊,只是时日再长,他手头上的事情也多,慢慢的也就淡了。

    直到这次她的小金冠丢了,在温家又见到她,那份心思,才重又涌了上来。

    陆景明心中对她有诸多包容,就好像是,她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原本她说那样的话,他一时也气恼过,只是淡淡的念头一闪而过,过后自然也就没什么。

    他正待要说话,宽慰她几句,外头温长青已经黑着脸回了屋里来。

    陆景明一眼瞧见了,就把所有的话都收了回去不再提,只是朝着温桃蹊笑了笑,温和至极。

    温桃蹊仍旧是躲开了他的目光,站起身来,往温长青身侧迎了两步:“出什么事了大哥?”

    温长青拍了拍他,转而看向陆景明:“改天再吃饭吧,我要先带她回家了。”

    陆景明眼一眯:“扬州的事?”

    他点头:“出了些别的事儿,眼下也不方便说,饭今天就先不吃了。”

    这终归是家事,陆景明不会多问什么,即便当日他托付到自己这里来,叫他差人回扬州去打听打听,可也没有把手伸的那么长,过分过问人家家里事儿的。

    且温长青一向是款款君子,若不是事出紧急,他断然不会爽了这个约,急匆匆的要赶回家去。

    是以陆景明便也就起了身来与他拱手礼了:“既然是这样,这顿饭改天你来做东就是了。”

    温长青也不多说什么,应了声好,便带着温桃蹊与他告辞过,便匆匆出了门,又一路下了楼梯,往青雀楼外走去。

    温桃蹊见他脚步匆匆,等出了门,三两步小跑着上前去,扯了他袖口一把:“怎么这么着急?”

    温长青脸色不大好看:“是长玄托人来的信,送到了我这里。”
………………………………

第二十三章:规劝

    第23章规劝

    温致膝下一共有三子一女,却也只把温长青和温桃蹊兄妹两个留在了身边而已。

    温长玄是他第二个儿子,温致一向最看重的便是温长青这个嫡子,两个儿子渐次长成的时候,温致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导温长青,日日带在身边,是以赵夫人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温长玄身上,早年间很是溺爱,再加上温长玄那时候油嘴滑舌的,最是会讨长辈欢心,周老太太也很惯着他,是以在温长玄十二三岁那时候,成天不务正业,在外头花天酒地,交接了一群狐朋狗友。

    到后来他跟着人家逛楼子,一掷千金,手头的银子不够用,就偷了周老太太和赵夫人身边儿的东西去卖,换了银子继续花天酒地,终于惹恼了温致,这才腾出手来,将他痛打了一顿,足足有一个多月没能下得了床。

    等到他身上的伤好了,温致给了他五百两银子,把他赶出了家门去,又勒令了不许任何人给他任何的贴补,倘或三年内活不成个样子,仍旧是那样子吊儿郎当的,那温家就只当没有这么个儿子,叫他一辈子也不要再回家。

    可是也不知道是他温家的孩子骨子里带着那份儿会经营的底子,还是温长玄一。夜之间脑子开了光,总之他离开家不到一年的时间,手头的银子滚了好几滚,带着三千多两银子回了家,把银票放到了温致的面前去。

    温致为着他从前的胡作非为,便很是不放心,又叫温长青带了他半年多,才总算是放宽了心,后来就把他放到了定阳去看顾家里的生意。

    打那之后,温长玄十六七岁的年纪,就离开了家,长住在定阳温宅中。

    前世温家出事的时候,家中产业尽数被抄没,那会儿温长玄不在歙州,温桃蹊托了林蘅帮忙打听,后来知道温长玄一听说家里出事的消息,就匆匆离开了定阳,又靠着他早年间自己经营的生意,四处走动,打听消息,再后来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一直到他死,都没有人再听说过温家二爷的消息。

    软轿一颠一颠的,温桃蹊的思绪却飘远了去。

    二哥对她是极好的,以前虽然有很多胡闹的行为,但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便真的长大了,是个顶天立地的郎君了,能够为家人挡风遮雨,是以温桃蹊从没想过,当年温家出事,他是独自跑了。

    不过她依稀记得,前世在这一年,她的生辰时,二哥从定阳回了家,住了有小半个月,才又回了定阳去,之后就是等到了大哥成婚的时候,他才又回了家,这中间的几个月,他是没有回过家,甚至没听阿娘提起,他有送过家书回来的,为这个祖母和阿娘还埋怨了他很久。

    今日大哥却说,他托了人送了封信,且是专程要送到大哥手里的……

    她隐隐感到不安,就在这样的思虑之中,软轿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温府门口。

    白翘撂了帘子扶着她下轿来,她提了裙摆快步追上温长青的身影:“大哥,我……”

    温长青脚下一顿:“你跟我一起去见阿娘吧。”

    不是去寻爹?

    温桃蹊眼皮突突的跳,心也跟着不安定,等见她兄长脚步越发快起来,她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心里就越发的慌乱。

    兄妹两个到了上房院时,温桃蹊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地,温长青好像才想起来把脚步放慢些,她跟上前去,温长青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领着她进了门去。

    彼时赵夫人正忙着看礼单,一抬眼,瞧见了兄妹俩前后错肩的进门,把手上礼单反手扣在桌案上,朝着温桃蹊招手:“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辰又一起过来?”

    温桃蹊顺势上前,在赵夫人身侧坐下来,正待要说话,温长青拦在了她前头开了口:“刚才要带她出门去听戏,外头送了封信给我,是长玄叫人送回来的,就又带着她回来了。”

    他话音落下,温桃蹊窝在赵夫人的怀中,翻了个白眼过去。

    他只当没看见,踱步往旁边禅椅坐过去:“我听她说,娘方才生了场气?”

    赵夫人是个心宽的人,这事儿过去了,那股子气劲儿也就过去了,眼下温长青再提起来,她也没觉得多气恼,只是叹气:“是啊,为着昶哥儿的事情,弄得咱们一家子也不得安生,你姨妈来信的时候,字里行间的,看的我心里难受的紧,好在你跟长玄都是乖巧听话的孩子……”

    温长青无声的笑着,心说那也是如今罢了,早些年间一家子不也为了老二发愁上火吗?

    “长玄信上所写,跟扬州的事情大有关系,只是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告诉爹……”他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角,思忖了很久,“娘,这事儿能不能不管了?”

    温桃蹊一听就来了精神。

    她本意就是想让家里不要插手杜昶的这桩命案,但是她一直没有想出好的法子,能叫娘撂开手不管,而她又很清楚,只要阿娘铁了心要救人,爹和大哥到底会顺着阿娘的心意,她干什么都是徒劳的。

    谁承想现在倒好了。

    杜昶不知收敛惹恼了爹,连大哥也要来规劝阿娘,且听大哥话里的意思,八成是二哥信上说了什么事儿,又劝他在家里好好劝劝阿娘,不要再蹚浑水。

    温桃蹊眼珠子一转,坐直起身来,一本正经的:“大哥,一家子骨肉,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

    她也不看赵夫人,只是盯着温长青:“我早上虽然也劝过阿娘,实在不行,就不要管了,横竖是表哥自己也不争气,胡作非为的不像话,但阿娘也说了我,我也想明白了,那到底是咱们家的亲戚,能帮的,还是要帮一把,姨父如今不在了,表哥是家里的长子,他出了事,你叫姨妈怎么过?”

    她真的是一本正经的说,倒像是在教训温长青。

    温长青板起脸:“胡说什么?你这丫头,如今越发不像话,竟教训起长兄来吗?”

    他是没想到的——从杜昶出事之后,几次妹妹与他提起,话里话外分明全是嫌弃和厌恶,所以他才想带着她一起来见阿娘,一则是想叫她从旁一起劝说,二则阿娘一向疼她,万一动了肝火,她还能哄哄阿娘,谁料想这丫头一张口反倒是这样的话了!
………………………………

第二十四章:转道扬州

    第24章转道扬州

    陆景明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吃了顿饭,讪讪的离了青雀楼,悠哉散着步就回了当铺去。

    平日里他是不怎么到铺子里来的,今日送走了温长青兄妹两个,一时也无事,便就逛回了铺子里。

    彼时孙掌柜正好在柜上点账,他迈着步子进门,手背在身后,一眼瞧见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明白了——原来他不是无聊闲逛,而是根本心里放了事儿,心之所向,才走回了当铺来。

    这个认知叫他捏紧了手心儿,轻咳了声:“孙掌柜。”

    孙掌柜从柜后抬起头,瞧见是他,忙就把手上账本合起来,三两步从柜后绕到了前头来:“东家今儿怎么到柜上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景明也不说话,也不点头,不置可否,沉默了很久。

    孙掌柜跟着他办事很多年了,从他到歙州城,孙掌柜就跟了他。

    那会儿孙掌柜家里也穷,他是有些经营的本事与才干,只是奈何素日里不爱花言巧语的去讨人开心,加上年纪也大了些,以往再别家上柜,总是不得重用,反倒动辄就要挨骂,旁人出了错,也一味的往他身上推,也就是那时遇上了陆景明,之后就一直跟在陆景明手底下办事了。

    他虽然不会阿谀奉承,但揣摩人心还是能够的。

    自己的东家是什么脾性,这么多年了,他多少是知道,这样子缄默不语,分明就是有心事,可这心事究竟要不要说出口来,他尚且没有打定主意罢了。

    是以孙掌柜也不再问,就那么默默地跟在陆景明身后,一前一后的往后堂去了不提。

    及至二人至于后堂,陆景明像是才定了心神:“扬州的事……先前派人回扬州去打听杜昶杀人的案子,还有秦知府与已故杜大人之间的关系,旁的倒都没什么,我今儿想起来,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孙掌柜一时叫他问的有些发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东家所说,别的事情,大概是指……什么事?”

    要说什么事,他也说不上来,可是温长青那样神色匆匆,偏又未曾刻意隐瞒,直说了与扬州命案有关,他想来,一定是当时他忽略了什么。

    他原本想来,这毕竟是温家家事,他不好插手过问太多,然则见了孙掌柜,突然又想起来,心中总是安宁不下来。

    陆景明的手指点在紫檀木的扶手上,闷声作响。

    那声音似是惊动了他自己,他低头看去,见着自己指尖一递一下的,倏尔收了动作:“杜昶杀的,真的只是个屠户家的孩子那样简单?”

    这事儿还能有错吗?

    孙掌柜啊了声:“的的确确就是个屠户家的孩子,不然秦知府即便是想压,怕也压不住。”

    死的是个平头百姓,没根没底的,分明闹不出风波。

    前两日底下人又递了消息来,说杜昶又闹出那样的事情,他听来也觉得荒唐至极,才交代了下去,不必再打听此事,实在也是心里瞧不上这号人。

    可要说这些事……怕还不足以叫温长青变了脸色,又那样急匆匆的吧?

    二人相交三五年时间,那是个极持重的人,虽然好友一处,偶然也玩笑几句,但毕竟是温家长房嫡长出身,总还是要端着些气度的,是以似今日这般……

    然而陆景明这头正沉思着,孙掌柜倏尔一拍脑门:“东家要说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我倒是想起来一样。”

    陆景明侧目过去:“什么?”

    “东家大约没有放在心上,但其实先前咱们的人来回消息,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东家忘了吗?杜家那位大爷,本来说是要到杭州去收生丝的,可不知因何转道去了扬州,一住就是小半个月,整日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什么正事儿都不干,这不后来才沾上了人命吗?”

    孙掌柜其实吃不准,陆景明看起来对杜昶的事情仿佛又上了心,没有交情的两个人,不至于为了旁人家的事劳心劳神,那也不是陆景明一贯的做派,这要说起来,也只能是为着温家的缘故……

    可是刚刚得了回话时不上心,怎么几日过去,偏又突然上了心?

    他因吃不准,回话时便多了些思虑,唯恐哪句话说的不中听,引得陆景明心中不快:“我是歙州人,早年间杜家那位大爷,也跟着他们太太到歙州来探过亲,听人说起来,那位大爷,实在是个不学无术,又游手好闲的主儿,从前杜大人在世时,也管不好他,也教不顺他,索性就不管了。东家,你说好好地,怎么会叫他去杭州收生丝呢?”

    他与杜家的人情走动是没有,但是杜家做的生意,总归同他们陆家沾着点儿关系,以前听说过,哪怕是他到了歙州之后,尤其是和温长青交情不错后,酒桌之上,也曾偶尔听温长青说过。

    杜昶是个不争气的人,他虽是家中嫡长,可是杜家里里外外的事,大多都是他二弟杜旭在打理。

    先前他倒真的忽略了这一点。

    杜家今次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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