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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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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他倒真的忽略了这一点。

    杜家今次是怎么了?怎么会放了杜昶到杭州去收生丝呢?这也就罢了,这杜昶纵使再胡闹,总不至于把家里的生意也置之不顾,转道扬州,只为寻。欢作乐?

    这的确不大符合常理,若只为贪图享乐,苏杭地带,人间天堂,仙境一般,他便是往杭州,也有看不尽的美景,享不完的人生乐事。

    “看来,这其中是有别的变故,泽川才会那般神色匆匆了。”

    他低声自语,孙掌柜听他提起温长青,心下了然:“东家请温家大爷吃饭,是温家大爷又说起扬州的案子吗?”

    陆景明摇了摇头:“我这时候回来,这饭不就没吃成吗?”他反问回去一句,才又去看他,“席间……席间泽川出去了一趟,不知所为何事,再回屋中时,脸色不大好,带了他妹妹要回家,说有十分紧要之事,且同扬州有关,我也没多问,只是走到铺子里,瞧见了你,才突然又想起来,也许一开始,就是我忽略了什么事儿,便顺嘴问上一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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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另有内情

    第25章另有内情

    赵夫人的房里是点了熏香的,那是温致特意为她调制出来的,原本是最寻常不过的有安神凝气之效的沉香,但也不知温致试过多少香方法子,竟真叫他再里头加进了梨花香气,是以这一味熏香,既有沉香之安逸凝敛,又多出三分梨花清甜之气,沁人心脾,舒服极了。

    彼时温桃蹊深吸一口,讪讪的闭上嘴,不去反驳温长青,也不再提前话。

    她那点儿小心思,赵夫人哪里有不明白的?

    这丫头最是个古灵精怪的,便是方才,她也还想着要劝服了自己,索性撂开手不过问,这会儿一转脸,一本正经的数落她兄长?

    赵夫人无奈的摇摇头,把手也往外抽了抽,拿眼角的余光扫过温桃蹊那张脸,眼底全是宠溺:“你不要跟你大哥胡说八道的,仔细他骂你。”

    温桃蹊吐了舌头扮鬼脸,晓得她阿娘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越发痴缠上去,紧紧地挽着赵夫人的胳膊不撒开:“大哥要骂我,不是有阿娘为我做主吗?”

    赵夫人没那个工夫同她玩笑打趣,只是叫她这样一闹,实在是生不起气来,一时大概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温长青要带上她到上房院来。

    孩子都是孝顺孩子,谁也不想给长辈们平白添堵添气,她欣慰至极,语气变得柔和起来:“长青啊,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外头的事情也没接触多少,出了昶哥儿的事情,她几次叫我不要管,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你呢?当日。你爹点头同意的时候,你是在的——”

    赵夫人话音顿了顿,定睛望过去:“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是满心不情愿,只是怕我生气,所以一直就什么都不说了,你爹同意,你就操心,你爹不同意了,你就转过头来劝我?”

    温长青连连摇头:“自然不是娘想的这般,我倒成了那墙头草,来回倒,自己没个主见了。只是娘,这件事情,实则没有……没有那样简单的。”

    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前头的话倒是否认的极快,话到后来,似有难言之隐,一面说,还不忘偷偷去打量赵夫人的脸色,就怕她来了脾气。

    温桃蹊听了这话也吃了一惊,她知道二哥来了封信,但却不知信中究竟说了什么,这会儿大哥说事情不简单,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她越发不敢肆意开口,把手往回收一收,安安静静的坐在赵夫人身侧,一言不发。

    赵夫人秀眉微微蹙拢一回:“哪里不简单?你不要同我打哑谜,究竟出了什么事?”

    温长青深吸口气:“长玄在扬州,我今日接到了长玄托人送回来的信,他大约怕爹看了发脾气,又怕娘先看了一味的失望伤心,所以把信交到我手上来。”

    一听说小儿子人在扬州,赵夫人眉心立时突突的。

    这几年,小儿子一向定居在定阳,她心里也挂念,不过小儿子打小就是个活泼的性子,虽然家中养的金贵,可他自己胡打海摔的,又在外闯荡了近一年,真要说,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毕竟东奔西走,都是他自己一个人。

    不过他照看的家里的生意,素日里要到外头去办事儿或是办货,家里都是知道的,他好好地,怎么跑去扬州了?

    赵夫人声儿一沉:“你知道你弟弟去扬州的事?”

    温长青说不知:“我要知道他在扬州,出事的时候,只管给他去信也就是了,其实不大有必要还要托子楚帮着打听。”

    “那他去……”

    温长青知道她要问什么,不好打断他娘的话,却没想着,他这头没拦,他娘倒自己先收了声儿。

    左右不会是去胡玩儿的,他去扬州,总有他自己要办的事,不问也没什么。

    赵夫人捏了捏手心儿:“所以昶哥儿出事,他知情?”

    温长青重重的点了头,赵夫人的脸色却腾地一下就变了。

    温桃蹊心头也是一紧。

    按说秦知府有心压下此事,那就势必不会闹的满城风雨,一发不可收拾,二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下意识看过去,温长青满脸的凝重,思忖良久,才谨慎着开口:“娘可知道,杜昶原本是要到杭州去收生丝的,从前都是旭哥儿去办,但今年不知是为了什么,家里头放了他去。他中途转道扬州,也是身边小厮教唆的缘故,为的是半个多月前,扬州西子楼的花魁之选。当日杜昶又豪掷千金,一时为人茶余饭后之谈,长玄这才知道,他人在扬州。”

    赵夫人登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烟花之地,说是风。流,不如说是腌臜,她是从不许家里的孩子们到那样的地方去厮混的,倘或一时有叫拿住的,她是绝不轻纵了的。

    只是杜昶被娇惯坏了,没人管得了他,再说又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她也懒得管。

    偏偏他又实在出格,为个青。楼女子,一掷千金,甚至将家中生意这样的正经事情都抛之脑后,实在可恶!

    “跟着昶哥儿伺候的人,也实在是混账!你姨妈如今真是……”她长叹出声来,一时竟不知是该怪杜昶太不争气,还是要怪她妹妹教子无方,驭下亦无术,任凭杜昶身边的奴才们带坏主子。

    她收了声,又转了话头,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后来呢?好好地,到底是怎么就杀了人的?说是酒后失手,但怎么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呢?”

    自然是不简单的,他方才就说过了。

    温长青把话说的和软温吞,就怕他娘一时受不住,再气出个好歹来:“娘大概是知道的,杜昶一贯好。色,长玄信上说,他为了西子楼中那位花魁姑娘,在扬州一住就是大半个月,什么正事也不做,终日出入西子楼中,他出手阔,大方的很,人家也买他的账。可大约就是在出事的前五六日,他在西子楼中吃多了酒,青天白日的出了门,在街上撞见个容色上乘的姑娘,后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便是不说,赵夫人也多多少少猜得到。

    赵夫人一侧目,推了推温桃蹊:“我跟你大哥有话说,你先出去。”
………………………………

第二十六章:两条人命

    第26章两条人命

    温桃蹊不是真正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她兄长和她阿娘说的那些,她是懂的。

    烟花之地的风。流腌臜事,阿娘必然不愿叫她多听多问,大哥方才欲言又止,十有八。九也是为了这个,所以阿娘要赶她走,不叫她再听下去。

    但是她心里是不愿意的,自然也就把这不情愿写在了脸上,慢吞吞的起身,又一步步的往外挪动,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二字。

    温长青看在眼里,眼底全是无奈,轻声叫赵夫人:“娘此刻便是叫她出去了,她也不会离的太远,等我与娘说完了话,还是要缠着我追问的。”

    赵夫人哪里不知道呢?单看她那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也猜得到了。

    但她一个闺阁女孩儿,这样的事情,赵夫人真是一个字不想叫她听见。

    温桃蹊脚下却再不动了。

    她回过头来,一双眼儿能掐出水来,亮晶晶的,满怀着希望的望向赵夫人。

    赵夫人须臾招手,话却是冲着温长青说的:“仔细些别乱说话。”

    温桃蹊一颗心跌回肚子里,满心欢喜的往回走,几乎是扑在了赵夫人身边。

    赵夫人顺势接了她,又按着她坐好:“一个姑娘家,这样的事情也上赶着要听,真是把你娇惯坏了。”

    她却也听得出赵夫人并不是真心数落她,便就势撒起娇来:“既是一家子骨肉之间的事情,便是听上一两句,也是无妨的,我不放在心上,不记在脑子里,听过就忘,这还不成吗?再说了,大哥又不会胡说八道,说的不中听了,阿娘打他去。”

    赵夫人一时叫她逗弄的笑出声来,便搂了她在怀中,又一味的打趣了她几句。

    温长青瞧着眼下气氛还好,他娘的心情也大好起来,这些实在都是温桃蹊的功劳,便也松下一口气来。

    等母女两个笑闹过一阵,温长青才轻咳了一回,出声提示着。

    赵夫人坐好了,把怀里的人也松开些,轻推她一把,叫她往黑漆四方案那头坐去,再把案上的石榴糕和金丝党梅往她面前推一推,转而去看温长青:“只是我不明白,这里头又怎么扯上了人命?”

    温长青低叹着:“他出了西子楼撞见的那姑娘,是人家亲妹妹。长玄信中说,知道杜昶出事之后,他也使了银子,最早杜昶被拘押到堂,他去看过,也问过杜昶身边伺候的人,才知道了其中内情。到后来,他也见过秦知府,据知府大人所说,那位姑娘是已经许配了人家的,只等到来年六月,便要完婚了,叫杜昶这么一闹……”

    这事儿说来是作孽,做了天大的孽,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好好地一段姻缘,人家一家子,就叫这么拆散了。

    温长青想起温长玄心中所言,心下便惊怒不已,只是此时不好在他娘面前表现太过,极力的克制而已:“那姑娘叫他平白糟蹋了,回到了家中,一脖子吊死,原本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杜昶他色。欲熏心,在扬州城中多方打探,竟还找上门去,这才惊动了人家家里人,知道了人家姑娘是怎么死的,就这么着,闹到了官府去。”

    赵夫人大吃一惊,连温桃蹊面上也写满了惊愕二字。

    原本以为杜昶只是酒后失手,错手打死了个屠户家的儿子,可没料到,这里面竟还有这样不堪入耳的事情,还牵扯着另外一条人命……

    温桃蹊捏着金丝党梅的手抖了抖,那颗梅子就再也送不到嘴里去了。

    她觉得舌根儿发苦,心头涌上一阵反胃恶心,就什么都不想吃了。

    赵夫人几乎咬牙切齿:“那女孩儿的哥哥,是要去寻昶哥儿报仇,才叫昶哥儿给打死了的?”

    温长青点点头:“据长玄说,也不全然如此。起初人家爹娘是报了官,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只想着要到官府去伸冤。可是杜昶他仗着姨父从前在官场的名声与人脉都不错,加上他知道,扬州知府秦大人,既和姨父是同年,又与姨父交情匪浅,是以官府三次传召而不到堂,就这样拖了三五日光景,知府衙门派了衙役去强行拿人,而被他打死的男人,听说素日里脾气就暴躁些,又很是疼爱那个妹妹,大约实在忍不了,就找上了昶哥儿。”

    赵夫人呼吸一滞:“昶哥儿打死人,扬州知府衙门的官差,都瞧见了不成?”

    她既惊且怒,又隐隐生出后怕来。

    大儿子字字句句,说的委婉,可她听来,便正是这么个意思。

    她目不转睛,连眨眼都不敢,盯着温长青。

    而果不其然,温长青点了头,面色一时沉重下来:“秦知府有心为杜昶开脱,这才将他暂时收押,后来姨妈上上下下打点银子,秦知府才以杜昶醉酒为由,且将他放回了客栈中去,说此案尚有许多证据不明,要慢慢查证,岂料杜昶又那样子不争气,仍旧不知收敛,跑出去花天酒地的,这才真正惹恼了秦知府,索性将他收押了。”

    要真是如此,这位扬州知府,也不是什么品行端方的人!

    他是一方父母官,却这样子袒护着杜昶这个杀人凶手吗?

    说什么交情匪浅,说什么同年如手足,温桃蹊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她黑了脸:“大哥,姨妈前前后后,给这位知府大人送了多少银子?”

    温长青一怔:“问这个做什么?”

    她冷笑着不说话,温长青瞧来眯了眼:“姨妈送了多少银子我不知道,但长玄信上说,光是他给知府衙门送的银子,就在千两之数了。”

    这世上人心险恶,秦行维护杜昶,也不过是为了那些白。花。花送进知府衙门的银子罢了。

    现如今又将杜昶收押,是因为杜昶自己品行不端,坏了事,花天酒地不知好歹,叫人家生拿住,并非是他收了银子不办事儿,是以这收押也收的理所当然,银子也照旧拿的心安理得!

    温桃蹊心下不屑,便啐了一口:“姨父生前最是个品行端方的,怎会与这等人为伍结交,真是叫人看不上!”
………………………………

第二十七章:伤心

    第27章伤心

    温桃蹊义愤填膺,是为人心,更是为了秦行表面上的冠冕堂皇。

    而赵夫人显然没有她这般的心思。

    她此刻面色煞白,连指尖儿都隐隐颤抖着。

    其实她大风大浪真的见过不少。

    早年嫁给温致的时候,虽然是夫妻和睦,公婆也从不为难她,可是自阿公去世之后,三房便生出些别的心思,想要争铺子,夺庄子,家里的营生生意,没有他们不想沾手的。

    就这么明争暗斗,抢啊,夺啊,闹了足足有十多年的时间,也亏的是温家底子扎实,根基深,那会儿家里正是如日中天,要不然照着三房那样的闹法,这个家,也早就是中看不中用,从内里就要先烂透了,外头的人,更要来踩上两脚。

    再到往后,底下的孩子们渐渐大了,长玄虽说是不大争气,好在长青这个长子一向有担当,也能替他爹分担,三房的几个孩子虽然也都是伶俐的好孩子,但到底没有格外出色的,三房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那时候家宅内斗,赵夫人不是没有经历过欺骗和背叛,只是时间过去了太久,如今早就想不起那些糟心的事,更是不愿去回想了。

    经年累月的,竟也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今日……那是她的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姊妹两个打小一起长起来,感情一向都很好,无话不说的,怎么突然间,这么大的事,反倒变成了这样子?

    她面无表情,眼神也有些空洞,一时间也瞧不出她究竟在望向何方。

    温长青看来心中害怕,便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温桃蹊别说话。

    温桃蹊这时才侧目过去,只一眼,便明白了。

    阿娘是叫姨妈的所作所为伤了心了。

    前世她遍体鳞伤,到最后,哀莫大于心死,其实比阿娘如今的模样,可怕多了。

    她乖巧收声,再不多说半句指责鄙夷之言,转而去顺着赵夫人后背,柔声细语的:“阿娘,您别这个样子……”她把小脑袋凑上去一些,“姨妈不敢跟您说实话,也是怕您知道了焦心担忧,这样的事情,有姨妈一个为表哥挂心还不够的吗?”

    实际上究竟是不是这样的心思,众人心照不宣罢了。

    杜昶做出这样没脸的事,害死了人家妹妹在先,出事之后,府衙传召而不到堂,只怕暗地里也没少给秦行塞银子,即便是这样,他都不知悔改,又打死人家哥哥,一家子兄妹两个,竟都折在他的手上,偏可恨秦行又是个为官不正的,分明是一方父母官,却并不为他治下百姓主持公道,一味的掉进了钱眼儿里,拿了银子,纵容秦行。

    这种种行为,姨妈怎么敢告诉爹娘?

    温桃蹊捏紧了小手攥着拳,偷偷的去看温长青,又给他眼神示意。

    温长青略想了想:“娘,其实……其实说实话,将心比心,换做您是姨妈,您敢实话实说吗?早年间杜昶胡闹,您和爹都看不上他,从前姨妈带着他们兄妹到歙州来小住,爹从不给杜昶好脸色,便是您与姨妈说起来,也没个好话,这些姨妈都明白的。今次的事情,要放在旭哥儿身上,怕姨妈也不会……”

    “旭哥儿根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赵夫人像是被他激怒了,厉声呵斥:“你姨父是连中三元的饱学之士,天下学子,哪个不羡慕他,不佩服他,当年他高中状元,太极殿上大放异彩,入了翰林院,你姨妈跟着都沾光,可是昶哥儿呢?这些年来,昶哥儿除了给家中抹黑之外,还做过什么?他是做兄长的,却什么都要旭哥儿这个弟弟来担待。长青,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长玄在信中跟你说,让我们不要再管这件事的?”

    其实温长青到现在为止,也不太拿得准,这究竟是同意不插手,还是不同意呢?

    长玄信中的确言明了,别再插手,省的管不过来,反而惹上一身的骚,但他就怕娘听了,连长玄一并恼了……

    按说是不应该的,姨妈瞒了这天大的内情,一条人命她都不看在眼里,娘应当十分失望。

    温长青横了心,终究是点了头:“长玄信上说,杜昶这样不知好歹,本就全是姨妈骄纵出来的,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他身上背着两条人命,难道咱们把他救了,他后半辈子就能心安理得的过下去了?”

    温桃蹊几不可闻的嗤了声。

    似杜昶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他有什么心不安理不得的?

    难不成还指望他后半辈子吃斋念佛,恕这一身的罪业吗?

    赵夫人合上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良久站起身来,一递一步的往暖阁方向去,只留给兄妹两个一下背影。

    温长青嘴角抽动,似乎有话想说,还是温桃蹊抬手拦住了,轻手轻脚的起身凑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口,又摇了摇头,拉着他出了门去。

    甫一出了门,温长青便是一声长叹:“我也知道眼下好些话问不了,娘乍然得知姨妈瞒了这么大的事,心里一定不受用,但这事情……这是命案,秦行又能拖到几时呢?长玄原本在扬州办了事情就要回定阳的,如今好了,为了杜昶的事情,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等着咱们给他回信呢。”

    “可是你现在去问阿娘,阿娘也跟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温桃蹊垂下眼皮,“我看阿娘是伤心大了,姨妈也真是太……”

    那始终是长辈,背后编排,不成体统。

    温桃蹊就收了声没再说:“大哥,我方才倒是想着,你说这里头的事儿,姨妈连阿娘都瞒了,舅舅知情吗?”

    温长青起先一怔,随后眼中一亮:“叫舅舅来劝说娘撂开手?”

    她扬起小脸儿来:“舅舅是个最正派不过的人,这么多年根本就不许表哥登他的门,今次出了事,姨妈乱了分寸,没了主意,信倒是给舅舅去了,但你看舅舅腾出手来管了吗?要我说,姨妈连阿娘都瞒着,必定更不敢叫舅舅知道,不如把此事告诉舅舅,舅舅虽然辞了官,但大表姐不是定给了刑部侍郎家的二儿子吗?秦知府在扬州大肆敛财,我看倒正好一并告诉舅舅!”
………………………………

第二十八章:担心

    第28章担心

    赵夫人娘家是官宦人家,当年两家的老爷子私交甚笃,因此给孙辈的孩子定下的娃娃亲,从小就指腹为婚。

    温桃蹊的那个舅舅,勉强算是祖荫做的官,总之比温桃蹊的姨父要轻松得多,加上他自己又争气,是以一路升迁便很快。

    只不过赵琏这个人最是个一身正气的,平日里大多时候也都是不苟言笑,甚少有人敢同他玩笑几句,且他做起事来又总是认真过了头,以前温桃蹊的外祖父不知教导过他多少遍,官场上,总要学会变通二字,才能够走的长远,尤其是他后来在京,进了刑部为官。

    京官难为,那是龙章凤姿之辈聚集的地方,说不准走在大街上,随便提个锦衣华服的小公子,都是什么朝中三品家的孩子,似赵琏那样的脾性,实在是太容易得罪人。

    好在刑部尚书是个两袖清风的官儿,又一向爱惜人才,才总对赵琏诸多包容,不过后来赵琏还是自己主动辞了官,觉着京城那样的地方,实在不大适合他。

    赵家老太爷因知晓儿子的脾气,加之彼时赵琏的上官又写过一封书信,私下里送给了赵家老太爷,无非是说些赵琏在京城数年,已将朝中同僚得罪了小半,如今辞官,也不失为上上之策,总好过来日为人排挤陷害,弄得一身骚,想走也走不成,这才叫赵家老太爷没有那样大的气性,凭着他辞官回家了而已。

    在扬州的这件案子上,眼下他们劝再多,家里的长辈们也未必听得进去。

    温长青神色有些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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