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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苇戏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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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子是陆元鹊的挚友,自是可靠,也会认真教导时邈。

    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青二叔得知,孙氏将农庄药田收上来的租子一文不少的攒了下来,也不准儿子儿媳动。

    据管家陆忠说,那是孙氏留给时邈的。

    再结合孙氏这些年清心寡欲,青二叔就觉得当年可能是中了柳儿的挑拨离间。

    奈何二婶将时邈看护的密不透风,也不知道二婶跟时邈说了什么,时邈竟然跟二房三房都很生疏。

    安宁心下了然,原来一直以来,有阴谋的都是二叔二婶和三房。

    恐怕孙氏至今都不知道她所托非人。

    孙氏话不多,应是二婶结合了柳儿的话,擅自揣摩。认为孙氏就是害死大的,控制小的,方便抓牢家产。

    直聊到到深夜,青二叔道:“明天,把梁子请来,加上我和孙姨娘,我们三房人共同见证,将封存的房产地契交还时邈。”

    时邈道:“二叔,我不会管理,我只会诊脉针灸。”时邈醉心医术,对其它并无兴趣。

    青二叔哈哈大笑,又道:“不用担心,有陆忠帮你打理,你什么也不用管。”

    ……

    临了,青二叔又道:“时邈,你父母的事情我也很悲痛,只是……或者说,如果当年孙姨娘不那么说,可能丧命的就是全家人。

    你父母可能也希望保全你和其它家人,就跟你祖父当年的选择一样,我们陆家忠义立家,自当……”

    青二叔说不下去了,脸色很是沉重,于是拍了拍时邈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在三房人及管家陆忠的见证下,在梁子不甘心的眼神下,时邈打开盒子,对照目录,核对了所有房产地契。

    城里黄金地段药房一间,医馆一间,其它地段,药房三间,医馆两间。

    城外农庄四个,药田三块,以及一些家仆的卖身契。

    再无他物,没有密室的钥匙,也没有火漆密封的信件,更没有什么玉佩腰牌之类的信物,时邈颇为失望。

    那个让祖父心甘情愿赴死,那个害父母身亡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那个不知所谓的秘密,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却让陆家两代人因此丧命。

    难道陆家以后都要活在它的阴影下,不知何时,它还会再出来作乱。

    还是祖父想用死终结那个秘密,让它永不见天日?

    一切无从得知。

    时邈拿回了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并不觉得多高兴。他不清楚对于从小养大他的二婶,他应该是什么态度。

    或者说,他现在该如何面对二婶,是同情可怜?是心怀感恩?还是该心怀怨恨?

    到中午时分,二婶逐渐转醒,一双无神的眼睛,早没了往日水波流转的灵气。

    时邈和安宁进来探视,四九知道二婶恨毒了他,就不进来刺激二婶了。好不容易有片刻的清净,四九自去想他的心事。

    安宁心情复杂,她也没想害二叔二婶变成这样,可如果不这样,这些事情都会落到四九头上。

    各怀心思的几个人,让室内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时邈帮二婶诊脉,二婶还不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所以时邈只说还好,让二婶静养,其余话也不多说。

    二婶看到时邈和安宁一同进来。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还有安宁,如果安宁成了,安宁就可以跟时邈成婚,她还有一线转机,她还有儿子呢。

    思及此处,二婶让时邈回避,只留安宁说话。

    二婶虚弱的开口道:“可成了?”

    安宁知道二婶问的什么,只是不知如何回答,只道:“二婶,我恐怕不能嫁给时邈哥……”

    二婶苍白着脸,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安宁,“为什么,不嫁他,你还能嫁出去吗?”

    “二婶……什么也没发生过……”安宁只能实话实说,看二婶这个样子,同为女人,说一点不可怜她,那是假的。

    只是这可怜人亦可恨。

    安宁语落,二婶就激动起来,挣扎着要坐起来,这一动,就觉腹部剧痛难忍,脸色更加苍白,一点血色也无。

    二婶强忍疼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吴妈……我……怎么了?”

    “小姐~小姐别动了,会伤着自己的~”吴妈带了哭腔,满是心疼。

    吴妈是二婶的奶娘,她自己的孩子不幸夭折了,所以拿二婶当自己孩子一样心疼,从小看到大,直到二婶嫁人了才改口称夫人的。

    “我去叫时邈哥!”安宁不懂医术,见二婶疼成这样,一时慌了。

    时邈进来赶忙让二婶不要激动,安静休息。

    果然静卧半盏茶的功夫,疼痛就消失了。

    吴妈忙给二婶喂些补气血的汤药。

    “喵喵,我怎么了?我的孩子还好吗?”

    “还会再有的……”时邈不忍再看,嘱咐了吴妈两句就出来了。

    后来吴妈还多次找时邈了解了二婶的情况,二婶这次巨痛主要是短阵宫缩痛,一两天后子宫内的秽物排出后就会消失,只是这次元气大伤,以后恐难再孕。

    孕不孕其实也不重要了,二叔后来被判充军,这种兵役一般要到五十几岁才能解除,西戎边境关系紧张,能不能活到五十岁都不一定。

    至于为什么不是杀人偿命,这跟当时的政治大局有关。
………………………………

第五十五章 话要说明白(强推加更)

    随朝这时候人口不算充沛,不是谋反之类的大罪是不会处死的,能充军的充军,能做力役的做力役,一点也不浪费。

    再后来,孙氏带着二婶住在后院,深居简出。

    这些都是后话,且说四九、安宁、时邈三人。

    大年初一的下午,无关人等散尽,三人驾了马车前往草棚,不为别的,只为解决月儿之死的疑惑。

    三人到时,阿绣正再给两只狗子立规矩,想来是狗子又顽皮了。

    安宁见状,给了两只狗子自由,然后关门道:“月儿死了,一刀毙命,不是你做的吧?”

    话问出口,安宁心里嘣嘣乱跳,怕得到什么不想要的答案。

    “好!你们太仁慈了。”阿绣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却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四九时邈太善良了,没听明白这话。

    只有安宁知道阿绣的意思——对敌应斩草除根,而不是不痛不痒的恶心人。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四九也急了,如果是,那还真有点麻烦。

    当然这只是四九和时邈的看法,阿绣自己并不觉得一条人命有什么。

    “不是,把二叔放进去时,月儿好好的。”阿绣道。

    众人总算放下心来。

    “那是谁杀了月儿呢?”四九又问。

    “看吴妈那样子,显然是不知道月儿已经死了。”时邈道。

    “院子里就我们几个人,我们仨肯定不会,阿绣和吴妈也没干,就只剩二婶了,二婶虽然卧床养胎,不代表她没有行动能力啊,她要是趁着吴妈打盹……”

    “安宁!不要胡说!二婶已经够可怜的了!她知道月儿死了的时候也很震惊,甚至因此小产了。”四九道。

    “小产也是因为她拼尽全力打了你一巴掌,你也是,为什么不躲?

    可怜不代表没有作案动机啊!她震惊可能是因为床上的是二叔而不是你。

    二婶怀金书的时候,跟二叔有染的那个丫头不是也不见了吗,她说卖了,谁知道去哪了。这次说不定二婶就是要月儿死……”

    “够了!”四九显然生气了,声音冷峻而严肃,吓得安宁立刻噤了声。

    四九继续道:“要不是你胡闹,二叔不会身陷囹圄,二婶也不会小产!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四九忍不住将昨天憋了一天的话一吐为快。

    “你吼我……”安宁顿觉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四九从来没有这样过,每次吵架都是因为二婶,这次更是升级为责怪安宁。

    俩人一路走来,四九都对安宁呵护备至,突然这样,她怎么能不委屈。

    见到事情变成这样,阿绣马上搂着安宁,一边是四九,一边是安宁,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安宁在阿绣怀里挣扎着转头,问时邈:“时邈哥,你也怪我吗?怪我害了你的家人?”

    “安宁,事情都过去了,四九,你就不要怪安宁了,安宁本心不坏。”时邈道。

    时邈第一次见除了二婶以外的女子哭泣,这个人还是安宁,一时间有点自乱阵脚,把实话说了出来。

    时邈昨夜也仔细思量过,这事本质上跟安宁没多大关系,但是,却因为安宁的胡闹而不可收拾。

    安宁听了这话,更是委屈,时邈这意思不就是也怪她吗。

    “你们……你们两个傻子!”安宁又委屈又气,在阿绣怀里抽泣个不停。

    时邈赶忙上前拿袖子给安宁擦眼泪,安宁一把拍掉时邈的手,“不要!你个登徒子!”

    时邈倒是想拿帕子给她,奈何他一个老爷们儿的帕子还不如袖子呢。

    他刚用那帕子擦过汗,还擦了下鼻子,怎么忍心如此秽物唐突美人。

    四九也有点后悔说这么重的话了,随即也抬起袖子要给安宁擦眼泪。

    “登徒子!”哪料时邈杀出来,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语气重演了一遍历史。

    四九哭笑不得,安宁也憋着笑,她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只能强忍着。

    时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出此动作语气,只是直觉不想别人唐突安宁,即便是四九也不行。或者说,四九就更不行。

    时邈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还想哄安宁开心。

    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安宁稳定住情绪道:“无论事情怎样,话要说清楚,理要辩明白。你们两个听着。”

    “首先,我本意只是想让二婶手忙脚乱,无暇作妖,平安渡过最后两个月,然后时邈哥可以顺理成章的拿回家产。”安宁条理清晰的道。

    “其次,就算我不把二叔丢到月儿屋子里,月儿的死恐怕也无可避免。”

    四九时邈表示同意,这恐怕不是陆家人所为,至于为什么杀月儿,不杀二叔,无从知道。

    “既然这样,就要有人为月儿的死负责。这个罪名难免就落在四九你的头上。”安宁表示很生气,不想认她这个傻哥。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在月儿屋子里。”四九道。

    “表面上没关系,但是二婶和吴妈打算置你于险境,甚至置你于死地。

    蒙汗药你看到了,上次想你死的人就是二叔二婶,从下药的手法看,很可能就是吴妈操作的。

    出于这样的目的,二婶和吴妈就会把月儿的死推到你头上。

    随便一个理由,求爱不成之类的最合理不过了。”

    “这样的理由不成立,你知道的,我做不出……嗯……也没有立场做那样的事情。”四九见时邈在,省去了敏感词语。

    “你是做不出,可现下风气不良,你还记得刀疤刘吗?我还是个写字先生,他都有龌龊的想法。

    更何况你这种……嗯……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你怎么解释你……嗯……啊,到处都是把柄,都是你解释不了的。”安宁一边说,一边磕磕绊绊的用“嗯”代替不方便说出来的词语。

    最后一个嗯是指女扮男装,四九和阿绣都听懂了。

    时邈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又看其余三人一脸了然的模样,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傻。为什么别人听得懂,他听不懂。

    “人家两个人的证词,再加上之前你跟月儿亲密无间,暖手暖脚,帮忙干活背锅之类的行为,这些可都是现成的,大家都看到了的。有动机、有作案时间、有证词,你还能跑了?”

    ~~~~~

    感谢来一波,最初的几位书友一直都在,你们就是我坚持更新的动力,每天等着你们几个,都来了,我才安心睡觉,少一个,我都不安心,会做梦那种。

    还有后来的小伙伴,我都一一记录在书友圈的感谢贴里。

    蒲苇戏珠幼小的时候,感谢有你们的陪伴。

    ***强推加更,下一更:中午十一点整,求收藏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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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安宁不回家(强推加更)

    最后这段时邈听懂了,意思是安宁不胡闹,被抓起来的就是四九。

    相比于心存歹意的二叔二婶,时邈更愿意平安无事的是四九安宁,于是道:“安宁说得有道理,不怪安宁。”

    其余三人一愣,紧接着交换了眼神,那意思是,这都听懂了?

    再看时邈,面色如常,三人了然,原来没听懂。

    阿绣身经百战,刚知道这事时,尚且愣住了,还有点接受无能,更何况心思单纯的时邈。

    “还有你!”安宁眼睛看向时邈,

    “如果昨晚的事情按照二婶的计划走下去,你认为你有了儿子之后,还能平安活下去吗?”安宁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脸颊微热,又必须保持严肃。

    “人家算计的是你们俩的命,你们俩还圣母心个什么劲!”

    四九不服气又觉得这话无可挑剔,对安宁道:“算你有道理!”

    安宁本想到此为止,可想想又担心这些不足以警示四九,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让他明白什么叫蛇蝎美人了。

    于是安宁继续道:“还有,二婶是故意让月儿勾引你的,谋划的就是前天晚上那出大戏,她还下了血本,提前给你们俩吃了那么多天的鹿血,就只有你才会傻呵呵的上钩。”说及此处,脸红更甚。

    “大前天在堂屋里……也是二婶故意的。”这话是说给时邈听得,也顺便给自己洗白一下,我安宁才不是狐媚子。

    感觉到有点跑题,安宁又继续道:“只是二婶忽略了,谋夺家产如此重要的时刻,二叔还会管不住自己的色心。

    或者说,月儿进府当丫头,为的就是勾搭二叔,二叔这个草包又怎么逃得过。”

    四九不禁暗自心惊,当时他眼里水一样的二婶,弱不禁风的月儿,居然如此心思深沉。

    四九沉思,时邈脸色微红,不知神游哪里去了。

    安宁轻咳一声,略做总结,“咳……我可没兴趣替人背锅,行了,道理讲明白了,你们两个可以走了。”安宁表示自己依然很生气,还不忘挖苦四九。

    回过神来的二人,异口同声道:“你不跟我们回去?”

    安宁不语,优雅起身,走到床边,拉过屏风挡在床前,表示自己跟那俩傻子划清界限。

    “安宁,我知道错了,没有你,现在蹲大牢的就是我,跟我回去吧。”四九认错态度良好,嘴巴又甜。

    “安宁,我也知道错了,你一心为我拿回家产,我还心存怨怪,我们回家吧!”时邈道。

    ……

    俩傻子说了不少好话,见安宁打定主意不回家,天色渐晚,二人无法,只让阿绣好好照顾她。

    四九时邈二人灰溜溜的驾车回去了,还让小厮快马送了热乎的晚饭并安宁最爱的猪血粥过来。

    次日,二人早早准备了精美的早膳、点心果子前来恭请安宁回府。

    安宁本意是让阿绣把人拦在外面的,她见也不想见。

    被人误会来,误会去,安宁也是疲惫不堪,虽说目前太平盛世,不会有啥大事情。

    但是月儿的死还没搞清楚,万一哪天再遭了外人的挑拨离间,安宁可不敢保证,这俩傻瓜会不会跟她统一战线。

    最好一次解决,让她们这四个人坚如铁桶。

    可是阿绣架不住四九的软磨硬泡,又想让大家和好如初,就放了二人进来。

    二人进来时,安宁正自顾自拿着一本不知道讲什么的书看着,就是不理人。

    四九时邈道歉的话说了一箩筐,“姑奶奶,是我们俩错了,我们俩给你作揖赔礼了,要不给你磕一个?”

    安宁听烦了,反倒要放狗撵人,“九慈,咬他。”

    安宁心知九慈性格仁善,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不会真的咬人。

    九慈果真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呲着它标志性的一排小白牙,在四九、时邈的衣服上咬住,然后往安宁这边拉,拉过来,又来咬着安宁的衣袖往那边拉,敢情这是要劝和呀。

    九慈自己还急得吱呦吱呦的乱叫。

    时邈心道,好狗!没枉费他哆嗦着双腿把它从山涧里背回来。

    安宁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这是神马狗,遂寄希望于尚未长大的狗球,

    “狗球,上!”

    狗球看了看时邈,又看了看安宁,不顾小时候差点被踢死的心理阴影,上前挡在安宁面前,半大的身材,半立的耳朵,英武的狗脸,呲出獠牙,筋着鼻子,好不凶猛。

    时邈当然可以再飞起一脚搞定狗球,只是这样,恐怕就又惹毛了安宁。

    于是威胁了狗球一句:“看在你娘的面子上!”

    “好!好!好!明天我们再来。”俩人放下东西,连声告退出来。

    狗球好像懂了什么,它怕的人怕安宁。于是开开心心摇头晃脑的跟安宁邀功去了。

    安宁也确实不想回陆府,死过人,二婶又那个样子,整个府里的气氛也死气沉沉的,让人倍感压抑。

    索性在草棚呆着,悠哉悠哉,也很怀念跟阿绣蹲门口看大街的日子,于是俩人穿得厚厚的,两只手插在袖筒里,又蹲门口看热闹了。

    互相交换着彼此的高见,这个人怎么样,那个人又怎么样,高兴处,俩人扔下草棚,一起跟踪人家验证想法,玩得不亦乐乎。

    还有两只狗子闹腾着,一时间安宁过得轻松自在,这样不算计又可以温饱的日子好像从来没有过。

    也突然理解了阿绣,为什么死活不愿意离开这里。

    阿绣道:“三天没来了!”

    “谁,那个卖糖葫芦的吗?前天来了的。”安宁道。

    “是四九和时邈。”

    “哦?有三天了吗?”安宁反应过来,确实好像有几天没来了。

    已经初十了,每天吃食照送,安宁过起了猪一样四体不勤的生活,一时间有点乐不思蜀。

    “他们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阿绣问。

    “应该不会吧,能有什么?二婶还能作妖?柳儿姨娘还敢来?”安宁已经把那天的大戏讲给阿绣听了,只是阿绣对这种“家长里短”没多大兴趣。

    倒是去陆府看了一下,月儿的屋子封了,不结案不会打开,透过门缝窗户缝各种缝看了又看。

    又问了情况,事情发生时,守门小厮不知道,院子里住的人也不知道,月儿胸口的刀就是厨房里的刀。

    ~~~~~~~~

    熬夜熬得心甘情愿,为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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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四九要走(强推加更)

    可见是熟人临时起意的作案了。

    熟悉地形,至少往返了厨房和耳房一次。正常人都会先去正房。

    甚至凶手知道那天晚上院子里会有阴谋,也就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高手作案?像阿绣这样的高手确实可以来去无踪,但是不会傻到去找刀。

    找刀,插刀,不会比捏断脖子更省事。

    高手陷害二叔?高手潜入,不带兵刃,临时起意杀人陷害,再找把刀,这脑回路是有点奇葩。

    再来看二叔,绝对不是凶手,哪个凶手杀了人会心安理得的睡在她旁边?阿绣也干不出这么惊悚的事。

    至于官府嘛,人家才不管你,交差最重要,你要是不能自证清白,对不起,那就是你了。

    俩人正东拉西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只听嗒嗒的马蹄自远而近,在这贫民窟里不要说骑马,有马车走进来都是稀奇事,会引来围观的,当然除了常来的时邈家的马车。

    俩人正打算猜一猜这马上何人,为何纵马贫民窟。

    随着马儿一声嘶叫,打着响鼻,喷出阵阵白雾,停在了草棚前。

    时邈身手敏捷跳下来,不由分说,拎起身着厚厚袄子的安宁,直接放在马上,“不好了,四九要走,说是要去找什么劳什子蒲苇花!”

    安宁一听也急了,催着时邈快些,还不忘朝后边的阿绣喊到:“阿绣,你快点来,我先去……”

    一路上马儿狂奔,不知道的以为什么边关急报呢。再看马上的人,也不是官兵,就没兴趣再看了。

    又是时邈抱着她骑马,衣衫厚重,已经没有上次那种咚咚的心跳贴在她背上了。

    但是她自己的心跳却清晰可闻,她好怕四九撇下她走了。

    到了陆府,安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四九的屋子。

    没人!

    安宁当时就要哭出来,毫无形象的扯着嗓子就嚎,“哥,你都不等我嘛!”

    结果四九在小厨房探出头来,“在这呢!”。

    “你在那干嘛?”安宁扁着小嘴儿。

    “烧点热水,恭迎你回来。”四九嬉皮笑脸的。

    安宁登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你们两个合伙骗我!”敢情是请不回来就骗回来啊。

    不知道阿绣用了什么办法,只比骑马的二人略慢了一步,于是四人齐聚四九屋子里。

    安宁转身要走,四九上来赶忙拉住,“好安宁,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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