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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苇戏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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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绣的手也是极好看,柔而无骨,皮肤细嫩,指甲半圆形,颜色微粉,倒像是小姐的手。

    “只是止痛,这样不行,不如去我的医馆吧,在西四道街。”书生说道,“我叫陆时邈,京城人士,世代从医。”

    “我们兄妹俩,从南边来,今天刚进城。”四九心无城府的介绍说。好在陆时邈并没介意俩人可能是灾民这个事实。

    四九和陆时邈车外驾车,安宁陪着阿绣。

    一路咕噜咕噜的车轮声,越走路越窄,人声嘈杂,气味也变得复杂而有层次。

    马车停下,安宁探出头来。

    妈呀,这是医馆吗?

    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茅草篷,房门草草掩着,锁头也没一把。

    “你这不会是被盗了吧?”安宁道。

    “没有,一直都没有锁,没啥值钱的东西,就一点常见草药,有需要的人直接来取。”陆时邈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能住人的,就是冬天太冷了。”

    看陆时邈衣着,虽不华贵,也不算差,怎么看也不像住这种地方的。

    陆时邈把安宁请进草棚,带着四九翻出一个简易担架,两人合力把阿绣抬进来。

    四九扫视一圈,两个药材架子,一个是跌打损伤的药,一个是发热腹泻的药,都是最常见且廉价的草药,没有药丸之类的成品药。

    “两位姑娘身上可有锦帕,借小生一用。”陆时邈道。

    阿绣闭目不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生死由命的样子。

    “我没有。”安宁略尴尬,小姐身上没锦帕,这很是稀奇。这个时代,连种地的农妇都随身带一块粗布帕子的。

    安宁平时是有帕子的,进城时换衣服觉得自己那帕子配不上这衣服,担心露馅,干脆没拿。

    “车里有一块。”四九连忙出去拿了进来。就是珍珠姑娘送给四九的那块。

    陆时邈见帕子面料上佳,接过时悄悄捻了捻。

    不是纠结帕子的时候,陆时邈不客气的将帕子盖在阿绣的手腕上,“姑娘,你的伤要尽早治疗,多有冒犯,请见谅。”

    虽针灸止痛过,但也仅仅是缓解疼痛,再触碰,还是撕心裂肺的痛。

    两位懂医的男孩自是知道这有多痛,心底里不禁暗自佩服阿绣,一个姑娘,居然强忍下来,额头细密的汗珠,紧咬的牙关,证明阿绣不是没有感觉。

    “碎了,不是脱臼。”陆时邈一脸凝重,“太狠了,这是个姑娘,又不是豺狼虎豹,下这么重的手。”

    如法炮制,又检查了腿,还好腿只是脱臼,两个男生手法复位,又弄了简易的固定装置很快固定好了。

    期间阿绣睁开眼睛,看着二人忙来忙去,她能感觉到,她的腿是真的被固定的很好。心里想不明白,治好我的腿干什么呢,好了之后用来试毒吗?不用治也能试毒啊。

    四九和时邈,两个不大的男孩子,关注点重新回到手腕上,两个手腕不治疗以后长好了也是畸形,功能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不是没办法…”陆时邈纠结的喃喃自语。

    “就是太疼了,不知道姑娘能忍得住吗?”四九似是自言自语,四九实不忍心这样对待女孩子。女孩子在他这从来都是用来哄,用来照顾的。可是不治疗,以后孤身一个女孩子很可能活不下去。

    “来吧。”阿绣看出两个男孩的纠结,也觉得这屋子里的人可能真的没坏心思,虽然她还没见过这样不收利息的人。

    “姑娘可要想好了,这种痛非常人所能忍。”

    “治疗方法是医者凭皮肤外的触感确定其位置,用银针刺到碎骨片上,将其拉回到原来的位置。”

    “疼痛难免会令你肌肉紧张,肌肉附着在骨头或者碎骨片上,肌肉紧张就会牵拉骨片,导致前功尽弃。”

    “单单是皮外摸骨就足以让七尺男儿退步,姑娘这手…不治也能长上,只是以后生计艰难。”

    四九和时邈,可能同是医者仁心,莫名的默契,你一句我一句解释着治疗方法及利弊。

    时邈内心的惊讶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他身为太医,医学世家出身,家中无数绝版医书,才有今天学识。这小兄弟看衣着不过是乡野村医,居然如此见识,不容小觑。还有那锦帕…

    “磨磨唧唧的,要治就治,不治算了。”阿绣有点不耐烦。

    四九和陆时邈四目相对……

    “姑娘稍等。”

    俩人准备材料去了。

    深井水,越凉越好。

    蜡烛,高度酒,银针。

    片刻准备妥当,

    四九和陆时邈没说过多少话,但从刚才的默契,对彼此的医术已有了解。各自取一只手腕,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想来阿绣也不是那顽固不化之辈。

    脉枕垫高手腕,深井水冰敷手腕消肿,以便摸骨。

    高度酒浸泡医者双手消毒,银针最后要留在患者手腕上十余日,甚至数十日,尽量减少外毒入体。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安宁在旁帮忙银针淬火。

    要开始了,四九、时邈对视一眼,一手摸骨,一手持银针。

    刺入皮肤,摸骨的手指每次微动都让阿绣几乎咬碎银牙。

    针尖找到游离骨片,骨片随着针尖缓缓移动,阿绣能感觉到骨片摩擦骨头的微动。

    安宁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看着面如水洗的阿绣,紧闭双眸,湿润的睫毛微微颤抖。

    “安宁~”阿绣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阿绣一直高冷,不代表她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相反,她清楚的很。

    阿绣出声的同时,四九、时邈悬手持针不动,以免前功尽弃。
………………………………

第十七章 监视

    阿绣喘口气,缓过一点劲儿来,“我腰间有银针,帮我拿出来,取略长一分那种。”

    安宁照做。

    “摸到我锁骨中间,上一横指,朝内下方刺入…左边一点…深一点…再往左一点。”安宁在阿绣的指挥下左右前后试探,直到找准位置。

    安宁常年刺绣,手稳,知道刺的是人,更加聚精会神的稳住指尖,还是反复了几次才达到阿绣的要求,同样针灸了另外一边的锁骨上一横指。

    “继续…”阿绣冷声道。

    原来是麻药,跟打在大汉肩头的银针一样,产生酥麻感,手臂不会动,不会痛。

    早不拿出来,早拿出来还用这么遭罪?四个人估计都是这么想的。

    这是伤人的战术,谁会想到用在自己身上呢,双臂都不会动了,谁来拔针,阿绣自小就知道只能信自己,任何事托付给别人就是把弱点暴露给别人。

    之前的疼痛耗尽了阿绣的力气,渐渐意识模糊起来,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四九、时邈见阿绣呼吸均匀,手腕上脉搏尚好,也就放心大胆的固定碎骨片了。

    两只手腕,一边三根银针,一边四根银针,同样小夹板固定手臂,略高于床面,继续冰敷,安宁尽职尽责的帮忙不断更换。

    三天后换热敷,外加活血化瘀的药内服外敷,顺利的话十五天左右可以拔掉银针,不顺利的话可能要几十天,之后就是静养,伤筋动骨一百天。

    四九、时邈也累坏了,瘫坐在旁边不算结实的椅子上,希望一切顺利。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兄弟,医术了得,现在何处落脚?”时邈想交这个朋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刚到京城,现在在马车上落脚。”四九莞尔。

    “你若不嫌弃,今天先住这可好,我慢慢帮你们兄妹再找个落脚的地方。”

    “不嫌弃,不嫌弃,有个地方睡就不错了,一路走来,山洞睡过,树根底下也睡过。”

    安宁扫过草棚,角落里一张简易卧床,地当间一张诊查床,就是阿绣睡的那张,还有两把椅子,几个凳子,睡哪?

    算了,有草遮头,又不要钱,马车里也睡了不知多少个夜晚,还矫情啥。

    “小兄弟的医术师承哪位名家?”

    “我爹教的,我爹可不是名家,就是茶楼门口看诊的。”四九不知道自己医术啥水平,茶楼门口摆桌子,顶多就是个赤脚医生罢。

    “敢问令尊尊姓大名,可也来了繁城?”

    “来江壶,已经过逝了。现在就我们兄妹俩。”

    ……余话不提……

    原来陆时邈不住这,另有居所,只是好像做不得主,天色擦黑就离开了。

    那厢,敬安王府里。

    “羽儿,刚给你的人就这么废了?买来她你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这是给你陪嫁的。”羽儿是危明羽,危明扬的妹妹,敬安王府的嫡女,也是府里唯一随兄弟取名的女孩子,可见家族重视。

    “她太弱了,不要也罢,要不是哥哥来的及时,她都保不了我的安全,还能指望她给我陪嫁?”

    “我滴妹妹呀,你知道那小孩子是谁?”

    “西戎湦昌王子,你说过了。”在街上,羽儿听到哥哥叫那孩子什么了。

    “他身边带的是什么人?”

    “家奴打手呗!”普通的家奴打手能让王子言听计从,指哪打哪?羽儿也奇怪,王子怎么那么听那文质彬彬男的话。

    “文质彬彬的那位是西戎首席文臣谋士周公彣(wen二声,文采的意思),目光如炬那位是西戎首席武将姜珷(wu三声,玉石的意思),你一个婢女,应付西戎首席智囊、武将、王子的联手。”西戎王子入城的时候,危明扬骁骑参领是参与了迎接的。

    “哦~那还真是有点可惜。”羽儿耸耸肩,不以为意,大不了再买一个嘛。

    “这种人可遇不可求,阿绣用暗器,手上没有习武的痕迹,最适合做陪嫁。”正位上雍柔华贵、面容姣好的妇人显然知道羽儿在想什么,“算了,手腿都废了,也才来府上,什么也不知道,生死由命吧,羽儿马上要议亲了,不准再出去惹事!”

    话说回来,这事真不怪羽儿。

    敬安王书房内,“西戎究竟有什么目的,一个小孩带着文武大臣出使?”人员配备确实奇怪,正规出使至少也是成年人带队吧,一个小孩,人员配置是顶级的。

    “不管什么目的,肯定是不安好心,今天街上找羽儿妹妹的麻烦,只要别打妹妹的主意,其它都好说。”危明扬道。

    话说,六七岁的孩子看中了羽儿的手,也不可能娶了十四五岁的羽儿,也不可能帮兄弟或者老子娶回去吧,把玩具拱手让人可不是小孩子干的事。

    敬安王妃还是挑选了几双美丽的手,以防万一。

    无论敬安王府里发生什么,都不是四九、安宁,甚至陆时邈可以接触到的。

    几天过后,阿绣手腕上的淤青已经逐渐消退,阿绣就这么躺了几天,吃喝都是安宁伺候的。

    阿绣心里着实感恩,两位小哥医术精湛,安宁耐心细致,毫无怨言,再硬的心也软了。

    半个月后,顺利拔掉了手腕上的银针,阿绣可以起身活动了,但还是不能用力,以免肌肉牵拉,原本不牢靠的骨片再次移位。双手用布吊在胸前,在安宁的搀扶下可以到草棚门口坐坐。

    看着人来人往,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斤斤计较,甚至妇人打孩子,阿绣都觉得无比可爱而真实。

    安宁可不这么觉得,受够了街道上复杂而有层次的味道。

    四九如鱼得水,将就着草棚里的草药,给街坊看病,按陆时邈的规矩来,不收钱,都是淳朴的百姓,就不断有人送东西来,一个鸡蛋,两个饼子,一把进山时顺便采的草药……四九还收到一双绣花鞋垫,乐得屁颠屁颠的。

    安宁撇撇嘴,“这水平比娘差远了,比我也差远了。”

    “安宁,我怎么觉得这两天门口有新人来摆摊。”四九注意到对面街上来了个卖胭脂的,一天也卖不出去两盒,连着三天了。

    繁城西城区是贫民区,连年战乱灾害,朝廷也不富裕,贫民区就更贫了。妇人不用胭脂,姑娘想用也买不起,摆摊在这纯属瞎耽误功夫。

    “你说那个卖胭脂的?”安宁也注意到了。

    “对面卖胭脂的大叔,每天未时有个挑扁担的小兄弟,上午有个来来回回卖果子的婆婆,都是监视我们的。”阿绣表情还是丰富不起来。

    “监视?为什么监视我们?”四九安宁疑惑又担心。
………………………………

第十八章 时邈的悲催童年

    “跟着时邈少爷来的,时邈少爷不知道。这些人不会功夫,胭脂大叔可能会一点拳脚硬功夫。”阿绣又道。阿绣还有后半段心里话:这些人不是组织派来清理门户的,三人若有歹心,一条没受伤的左腿足以搞定三人。

    阿绣功夫好,大家都看到了,这洞察力也是……啧啧…

    “那怎么办?”四九问。

    “时邈哥不是坏人,是不是得罪了人,还是有难言之隐还得问问他本人。”安宁分析道。

    未时刚过,时邈来探班了。

    “哎呀,又这样,我去撵他走。”陆时邈出门奔胭脂大叔去了,果然撵走了人。

    “是我二婶,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担心别人害我,每次交了新朋友,最后都被二婶吓跑了。”陆时邈无奈的解释着这种窒息的爱护。

    原来,陆时邈的祖父叫陆元鹊,是的,扁鹊的鹊,一家人对医学大家有着蜜汁崇拜,时邈是李时珍和孙思邈的合体,时邈若有同胞,可能就叫思珍。

    祖父过逝后,留下姨娘孙氏代为掌家,父亲成家后生下时邈,时邈三岁时,父亲母亲因交友不慎,意外双双身亡。

    现在代为掌家的是姨娘孙氏的儿媳妇,时邈的二婶,只待时邈娶妻后归还掌家权。

    前车之鉴,二婶担心时邈也交友不慎,一朝误了性命,陆家长房嫡子只有时邈一根独苗,时邈若有个差池,二房必要来接手家产的,到时候垂垂老矣的孙姨娘带着儿子儿媳可能被撵出陆家祖宅。

    时邈家世代从医,家产颇丰,城里药房医馆,城外农庄药田。

    时邈祖父过逝后,家道大不如前,父亲以及时邈都仅能在太医院谋得一小差事,好在二婶打理家业有方,倒是衣食富足。

    二叔娶亲时家道官途已经没落,没有官宦小姐愿意嫁给官场落败家族的庶子,孙姨娘做主说了一门商贾之家的女儿,好在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明天我放衙后,带你们去我家,见见我二叔二婶,要是不让他们放心,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时邈满头黑线,希望别吓到这三个新朋友。

    “我七八岁的时候,朋友带点心果子给我,有人跑出来银针验毒。

    我十二岁的时候,跟朋友参加诗社,那次诗社刚好设在江边,一时兴起,大家走进江水里,没走两步,突然从水里冒出来两个人,架着我就往岸上走。

    我游湖,她派条船跟着。我上山采药,只负责动动手指,有人会负责采来放进我背篓里。

    从小到大,我认识的所有朋友,她都查人家祖宗三代,甚至跟踪人家,后来人都吓跑了,那次诗社之后我就成了大家的笑柄,也没人来邀请我了。

    千防万防,二婶还是发现了我最后一个根据地。”

    时邈一摊手,心想还是早点打好预防针,千万别吓跑了,他着实喜欢这三个人,四九不用说,把酒话医术,再爽不过了,安宁温婉聪慧,阿绣面上虽冷,实则是个热心肠的姑娘。

    “我不去。”阿绣……

    刚夸了阿绣热心肠的……

    阿绣见过深宅大院,冷冰冰的,等级森严,没有这边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她不想去,也不想接触那些人,这漏风、不隔音的草棚就是她有生以来最开心、最安心的地方。

    阿绣性格如此,没人难为她。况且手还没好,静养为宜。

    次日,安宁准备了两样点心,跟四九、时邈出门了。

    还真是最后一个根据地,一路跨过大半个城区,从西城到东城,东城区有皇宫,还有一些重要衙门,一些朝廷重臣的官邸,再就是个别极其富庶的商贾。

    时邈家是祖宅,看样子祖上官还不小。

    一拐进路口,就有人在旁等候,“少爷回来了!”

    “福伯,不用总在这等我,我都这么大了。”时邈貌似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转身悄悄对四九、安宁说:“这也是我争取来的,以前都是寸步不离的,我去应卯,福伯带着小厮在衙门外等我,等到放衙,再跟着我回来。”

    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到了时邈家门口,远看匾额写的陆府,门口恢宏大气。

    门外一少妇捻着锦帕翘首以待。

    “喵喵回来啦,欢迎喵喵的朋友来家做客。”声音柔软而热情,拉着安宁的手请进府。

    用的’家’,而不是’敝府’之类的文词,显得平易近人。

    这个“喵喵”是一根独苗的苗苗呢,还是时邈的邈邈呢。

    安宁对这种行事作风不大感冒。热情的伸出手,四只手两条帕子捏在一起,“这位小姐好面善,不知芳龄几何,我该叫姐姐呢还是妹妹。”

    “哎哟,我的好妹妹,我是喵喵的二婶,你跟他一样叫我二婶就行。”二婶掩嘴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快活。

    “啊,是二婶,安宁唐突了。”安宁退一步略一施礼。

    “快别这样,像刚才那样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就是,安宁,跟二婶不用那么客气,二婶看着我长大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过垂花门,在堂屋里坐了。

    一番寒暄过后,二婶说:“喵喵啊,带四九小兄弟园子里顽去吧,都是年轻人,不拘着你们在我跟前了,只是别走远了,一会你二叔关了药房回来咱们就用膳。安宁小姐陪陪我吧,难得遇到个投缘的闺中密友,这院子里,除了婆母就我一个女眷,素日里无聊得很。”二婶真是会说话,面面聚到。

    “二婶抬举了,叫我安宁就好!”

    “安宁,你好好陪二婶说话,不准胡闹。”四九嘱咐了一句。

    在四九心里,爹娘过世前,安宁最靠谱不过了。

    可是爹娘过世后,安宁就变了个人,拿捏刀疤刘的小妾,大街上拦四皇子,’身世’说来就来,瞎话一套一套的,每次都惊得四九眉梢眼角直抽筋,虽然大多数干得也都是好事,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又思维奔逸了。

    四九自动忽略差点被人吃掉的事情,记得的都是安宁的好。

    “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干过出格的事!”安宁小妮子三分生气,七分撒娇的白了四九一眼。小女儿任性而又天真烂漫的样子做了个十足十。

    四九不禁莞尔,前十几年安宁被爹娘拘着做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从没这样软萌撒娇过。

    背井离乡之后安宁一路野蛮生长,也没这么天真烂漫过。

    四九不禁怨自己没有给安宁一个好环境。

    女人是非多,一个深宅大院资深掌家人,一个深谙套路白莲花,两人独处,犹如高手过招,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

第十九章 过招

    “听喵喵说,安宁小妹是南方人,快给我讲讲南边的趣事,我长这么大都没机会出远门呢。”

    试探我安宁的虚实,商贾之女,没出过远门?就算没出过也听过不少吧。

    “我们家那树叶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听说这边秋天的树叶会变黄?冬天树叶会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是这样吗?我还没见过呢。还有这房子也不一样,我们那大户人家的房子也没有这么厚的墙。”

    “给你说个我路上见到的吧,我们路过的一个地方,那的人无论面条还是饼子都可以边走边吃,用荷叶当碗包着。还有一个地方,馒头这么大,大葱这么粗,这么高。你这么有钱,可真应该出去看看,可有意思了。”安宁说得手舞足蹈的,还一脸可怜二婶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二婶作为好观众频频点头,露出各种惊讶向往之色。

    “安宁小妹,可读过书?”

    “读过,娘亲让我读女戒、女训,嗯…还有列女传,读书写字好难啊,我的手写得都不会动了,娘亲还说我写得不好。”

    “你娘亲也来繁城了吗?”

    “没有,我爹娘过逝了,就我们兄妹俩来的,我们那闹旱灾,好多人都饿死了,路上有人把自己的孩子换给别人吃,要不是四九哥厉害,我们俩也差点被人吃了。”安宁说着眼圈开始泛红,小嘴扁扁的,似想起了什么惊恐害怕的事情。

    二婶合时宜的起身抱住可怜的安宁小人儿,“可怜的”。

    安宁哇的就控制不住了,扑在二婶怀里,“二婶~呜呜…”

    二婶抱着安宁,感受到安宁柔软的身子,光滑的脸颊,几次牵手也感觉出安宁手指细嫩,待安宁情绪稳定些,又问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没人了,只剩我和哥哥。”

    “家里的房屋田产可有人照看?”

    “没有田产,只有一个院子,两间房子。爹爹是读书人不会种田,娘亲也不会。”爹爹是太读书人了好吗?体恤百姓疾苦,不收贫苦人的钱,又清高,不肯多收富裕人家一文钱。

    “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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