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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有女宜室宜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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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人找钱难于登天,可钱找钱来的快的很呐!
这般规模的药馆如何在青花镇会名不见经传呢?杨宝黛迎着徐徐吹来夜风,心中思忖:再则,怎么大的院子,绝对不是几百两银子能够拿下来的。
杨宝黛慢慢想着慢慢走着,白日瞧着生意也不错,进进出出药童医女也有十多个,这世道学医不易,都是爹娘求着门路把孩子塞进了,就算是医馆的人了,没有学成是不会归家的,因此,照理说后面不敢如此清静啊。
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好生奇怪······
待着思绪回来,杨宝黛已经身处在一处极为僻静的地方,僻静到什么程度呢,连着一点街上吆喝声都听不见,仰头也看不到烟火影子,最胆颤的是,才站了小会,周身便寒气十足。
用坊间的话来讲——此地阴气极重。
把手里灯笼提起了,杨宝黛顺着灯光依稀看去,面前是一处小院子,大概三间屋子并排,中间屋子独独亮着一扇灯笼,而且是异常的明亮。
就在此时,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不好有人!
杨宝黛眨眨眼睛,立刻吹灭灯笼,忙躲到暗处,屏住呼吸,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杨宝黛总感觉这医馆到处都透着古怪,瞧着那人从身边经过,大概五六步距离,身上带着刺鼻气息,依稀能看着衣袖沾染血迹。
直到人走远,杨宝黛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咽了咽喉咙,极力忍着那刺鼻气息带来的翻江倒海,站在院门思索片刻,半晌,依旧踏脚走了进去,越是进去,越是接近那扇明亮的屋子,鼻尖那股刺鼻气息越是逼得她五脏六腑大闹天宫。
捂着口鼻杨宝黛好半天才缓和过来,抬手在门阀迟疑片刻,思考良久,深吸了口气,嘎吱一声,将门推开。
她倒是要看看这药馆到底在卖什么药,神神秘秘,哪里都不正经!
房间极大,十分亮堂,两边陈列许多八宝架子,放着杂七杂八瓶瓶罐罐还有药材,还有透着诡谲气息的几口大缸,散发熏人眼睛的气味,杨宝黛眼泪水直接飙出来,拿着帕子在脸前挥舞气息。
脚底慢慢隆起寒气,才惊觉屋里居然还安置着冰块,看着几乎堆叠城小山的冰块,杨宝黛哽咽半晌,脑子嗡嗡嗡起来,听闻有些药馆会用死人尸体练手,这里莫不是?······
想到此处,杨宝黛瞬间扭过身子,作势要出去,手指刚刚碰到门阀,却是忽而移开目光,像是察觉了什么,目光落到安置在屋子中央的尸体上去。
——只是一眼。
“天啊!”杨宝黛惊呼起来,砰靠着门框上腿软的不行,拼命用指甲扣着窗户格子,捂着嘴角,使劲呼吸,攥着几乎马上跳出心窝子心脏,难以置信瞧着那高台上的尸体。
——是元稹,
这具尸体,居然是赵元稹!
杨宝黛奋力推开门要逃出去,脚底彻底虚晃无力,直接摔到地上,杏眼瞪的老大,彻底没有气力瘫坐在门口,目光都不敢再去瞧那尸体,捂着嘴角连气息都停止下来。
顷刻之间,眼泪唰的流淌下来!
难怪怎么晚赵元稹都还没回家,难怪刚刚那掌柜瞧着她手忙脚乱,还立刻关上了店门,还把她请到后面来·····
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身上气力和温度一丝一毫被抽走。
………………………………
第25章 永昌安神秘尸体②
“宝黛!”熟悉声音响起。
杨宝黛热泪夺眶而出,飞快转头去找声音的来源,看着奔来的男人,哇的哽咽起来。
赵元稹瞧着媳妇吓得六神无主,魂魄都要升天,冲上去底身把人抱着,依稀感觉她吓得浑身颤抖,忙不迭抬手遮住她的眼眸,柔声安慰,亲了亲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的耐心重复:“好了,宝黛,我在,我就在这里,别看,别怕,那不是我,我还活着,没事,我没事,我在的······”
感受到熟悉又温暖的怀抱,杨宝黛肩头的寒颤慢慢收住,哆哆嗦嗦抬起手,柔和的眸子带着不可思议,声音似乎被冰冻似的,每一个字僵硬无比:“元稹,那是,那是谁?······”
里面沉睡的又是何方神圣?······
据她所知,赵元稹可是独苗啊!
一具尸体有专门的地方安置,又专门的人守着,还和赵元稹相似度那么高,特殊成这样?
“没事的,别怕,我先带你出去,这里很冷。”赵元稹还是更加关心吓得半条命都没有媳妇。
杨宝黛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赵元稹更急,干脆拦腰将人抱起来,左右瞧了瞧,杨宝黛攥着心口摇头,轻轻安慰他:“没事,元稹,我就是吓着了,就在那里的石凳上坐下就好,你先让我缓缓,我不是故意乱跑的,对了!娘,娘——”
今晚的奇遇多的杨宝黛有点缓不过来,落落大方的模样如今也有几分窘迫。
“我都知道了,没事了,已经有人去了,娘没事。”赵元稹将人安置下来,把自个外袍给她披上,摸着她煞白的小脸,心跟着揉碎似的,单膝跪在她跟前,握着她的双手,只感觉比冰块都凉快,给她哈了几口热气,耐心给她搓手,等着那双温和眸子慢慢回过神,出现他的影子,赵元稹才对着她道:“宝黛,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原本,这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的······”
杨宝黛缓缓看着他,下意识点点头,冷静下来智商也在线起来,迟疑与挣扎后,试探又带着肯定得语气:“那是,是二弟的尸体对不对。”说出口的话却没有丝毫疑问,就想在说诉说事实,天底下能和赵元稹如此挂像的还能有谁?
赵元稹沉默下来,忽而莫名笑了一声,点点头,仰头看着杨宝黛,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是的,他是元淳,赵家二房的独子赵元淳,我的二弟······”赵元稹顿了顿,寒夜之中,他的声音在微微的发颤和哽咽。
杨宝黛心头剧烈一跳,敏锐的察觉赵元稹陷入痛苦,忙摸着他的肩头:“没事,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她完全能够赵元稹对弟弟找元淳的重视,如果杨宝眉或者杨宝元死了,她估计也会伤心欲绝,只要提起他们的名字心间都是酸涩的。
人再坚强也是人啊,哪有不脆弱的。
赵元稹似乎陷入无比悲伤的回忆,捏着杨宝黛的手忽而用力,语气五分无法难以置信三分无可奈何两份心如死灰:“他怎么就会死了呢?元淳性子敦厚,从不惹是生非,每日除开读书就是看看账本,熟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干净······我根本没法想通,他遇害那年天下太平,二叔还请了四个镖局的人护送,同行船只的人是我爹爹至交好友,水路到京城只要半个月,元淳谨慎安静,水性又好,如何会意外落水死了?······”
杨宝黛无法开口,只能静静听着他的话。但是她也听出里面的门道了,赵元淳的死不是意外,那为什么没有抓出后面的人绳之以法!?当年的赵家在青花镇也是小有名气的!
“我不信!杀了我都不信!”赵元稹咬牙,语气急促起来,“他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生龙活虎的去,死的不明不白的回来了?你说他被土匪杀了,被觊觎金银的护卫见财起意我都信,怎么可能是失足落水溺亡的?”
杨宝黛心疼无比,眼睛氵显润起来,也底下|身子和他对视,语气柔和无比,带着安慰的笑意:“所以你就把元淳的尸体带到这里来了?”哥哥做成赵元稹这样,也能名留青史了。
这次赵元稹沉默许久,慢慢将面前与她对视的杨宝黛抱入怀中,重重叹了口气,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仿佛卸去所有情绪,与她彻底坦白道:“元淳下葬当日我就连夜挖出来······”
“你说,一个精通水性的人怎么会死呢?一个即将步入考场的举人,怎么可能大半夜去看河景?他就算脑子被门夹了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赵元稹忍不住苦笑两声,将脑袋埋入杨宝黛颈窝,“别人会不会我不清楚,元淳绝对不会!”
杨宝黛吸了吸鼻头,轻轻嗯了一声,被他无助的话语动容的泪眼朦胧,依旧语气柔柔的慢慢开口,道:“元淳是二房唯一的儿子,二叔和二婶肯定查过,确定无疑了,才,才会······”杨宝黛语气放的很慢很轻:“所以,你真的确定元淳是被害的吗?”
意外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为那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事情,但它就眼睁睁摆在面前,任凭你如何哭闹撒泼都无法改变。
赵元稹说的很慢,语气越发沉重冷淡,“出事的水域很偏僻,极其偏僻,可以说,放在大道不走,偏偏走小路,两岸连个山坳都没有,当夜还下着雨,元淳绝对不能拿前途开玩笑,而且据我后面所查,当夜没有同行船只,四个镖局的人喝醉了,同行的叔叔忽而身体不适。”
赵元稹说道这里,嘴角浮起一丝寒意,意味深长,语气十分讽刺的道:“四个镖局的人死在元淳去世后三个月,你说是不是缘分,莫不是元淳想打牌九,特意请他们去了?那位叔叔后面被亲儿子为了家产给杀了,你说,这像不像杀人灭口?”
像极了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杨宝黛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低着头抿着唇口,她能非常清晰清楚感受到,赵元淳在赵元稹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轻轻拍抚着赵元淳的背脊,轻柔的拍着他的背脊,带着安心宽慰的力量,启唇却不知要说什么。
空气安静的窒息。
赵元稹强力忍着心中悲痛,慢慢开口:“我爹比元淳早死半年,大房微弱失势,行商皆是利益至上,都不再来往,二房夺走大房产业也想慢慢疏离距离,只有元淳,只有元淳依旧拿我做大哥,我······”
“所有人,所有人都不相信元淳的死,可是仵作验尸的结果却更加做实意外导致。”赵元稹搂着妻子,声音沙哑无比,眼睛通红无比,悲愤到极点:“宝黛,你知道吗,我几乎恨不起来兰桂丹的原因,也在这里。”
杨宝黛眨眨眼,很快想到其中关节,轻轻道:“她当时想给元淳陪葬?”
“对。”赵元稹长长的叹息,抬手夺走涌出眼眶的泪珠,缓缓道:“下葬当日,兰桂丹摸出匕首想要自杀被人发现,看着人慢慢下葬放土,她便狠狠推开丫头嬷嬷直接跳到墓里,抱着元淳的棺材哭的肝肠寸断,嘴里撕心裂肺不停念叨‘我家元淳宽厚待人,他前程大好,他中举有望,他怎么可能寻死,为什么有人要杀他,怎么可以对我元淳下这种毒手!天杀的东西!你们别过来,都不许埋,都不许碰我的元淳,我要给他报仇,我要杀他的人后悔活在这是世上!’······所以,当夜我就开了墓地带走了元淳。”
是啊,兰桂丹说的多对啊,他的弟弟前程大好,他中举必然,还有心心念念的娇妻在家中等候,他怎么可能意外失足溺亡呢!
杨宝黛眼睛一跳,吸了口冷气:“那墓地里面的是·····?”
“衣物罢了。”赵元稹鼻子微微带着哭腔。
杨宝黛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我带着元淳的尸体安置到此处,请来信任的人验尸,依旧是没有任何损伤。······”
说道这里赵元稹浑身止不住发抖,突然笑的悲凉凄惨,痛苦的扶额:“出事地点太远,下手人有足够时间处理掉一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元淳死于非命,所以我发誓,一定,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将其碎尸万段!”
赵元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有人来报赵元淳意外溺水,赵旺德砸了半个院子,钱氏直接昏死,兰桂丹只是沉默的转身去确认尸体身份,朱氏也意外的沉默了大半个月,天天去守着钱氏寸步不离。
没有人相信赵元淳回去寻死,而且是溺水死的!
这就好比鱼儿被水给淹死,谁信?!可现实逼得他们不得不信······
“那你有头绪了吗?”杨宝黛抱着他询问,开口就知道白问,若是找到线索了,赵元淳已经入土为安了。
杨宝黛拍拍他的背脊,跟着叹了口气,擦干净脸上泪珠,不由的抿着唇|瓣自顾自道:“总会找到的,但凡是发生过的事情,处理的在干净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元淳若是死的憋屈冤枉,也会带我们找到真相的······”
“这些话,这些事我从未对亲人说过。”赵元稹搂着妻子站起来,仰头觉得有点丢人,慢慢调整自个情绪,杨宝黛主动依偎在他怀里,附和的点点头:“我会陪着你的,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有些事情虽然我可能不能与你商量,但说出来会好很多·····”
“哦,是嘛?”赵元稹红润的眸子带着笑意。
杨宝黛现身说法:“我娘偏心,是真偏心。”杨宝黛眨眨眼睛,说的有鼻子有眼:“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做,我娘性子阴晴不定时不时打我出气,我都怀疑是她舍不得打爹爹,又舍不得打弟弟,又打不过大姐,因此来捏我这个软柿子,我那里有个庄子,里面有个孙婆婆,人可好了,听我说这些家长里短也没有不耐烦,还时常宽慰我呢。”
“孙婆婆?”赵元稹戏谑的眼神打量媳妇:“你知道那孙婆婆是个什么人吗?”
杨宝黛看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走过去把放在赵元淳尸体的门合上,才回话:‘怎么?还是太后娘娘了不成?’
“是说你这周身温婉端庄模样是如何出来,感情遇到个贵人教导。”赵元稹捏着媳妇鼻梁骨。
杨宝黛的确跟着孙婆婆学了不少待人处物,就道:“孙婆婆说她原是商贾人家陪房的嬷嬷,见得世面也多来着,我挺喜欢同她呆在一起的,她是跟着无父无母侄儿养老的,日子倒也挺好的,还有两个老嬷嬷伺候呢,许是觉得我可怜的很,拿我当半个亲孙女呢!”
赵元稹冷哼,戳她额头,“我的傻夫人,那位孙嬷嬷来头可大了,她曾经是宫里的教养嬷嬷!就算是当今皇后见着她也要恭敬两份!你可真是白捡着怎么好的机遇了!看来以后我赵元稹怕是要做大官的,不输宫中娘娘德行的媳妇老天爷都先预备着送来了!”
杨宝黛听他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上手拧他:“夸我还是夸你呢!”
“咱们是夫妻自然荣辱与共,夸谁不是夸!”赵元稹抓着媳妇手腕,朗笑起来:“你这指甲我回去得给你修剪修剪,掐人痛的伤心,我看日后那个犯人嘴硬的,就让你这爪子去拧几下,保证······”
“赵元稹!”杨宝黛气更想拧他。
赵元稹忙求饶跑出去:“拧死我了你可得守寡的——”
“你才做鳏夫!”杨宝黛被他打趣的话都不会说了,气的跺脚,捂着嘴呸呸两下,把晦气的话给吐出去。
这赵元稹别的本事没有,这张嘴绝对长怎么大没吃过亏!
她回头瞧着冰冷冷的院子,复又叹息。
赵元淳应该很爱兰桂丹吧······
这兄弟二人十分卦象,兰桂丹每天瞧着赵元稹,难免,哎·····
“弟妹啊!你别吓着了啊!弟妹啊!”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杨宝黛回头,就瞧着穆昌平提着个大灯笼走来,后面跟着那位名唤二狗子兄弟······
弟妹?
什么弟妹?
赵元稹哪里来的大哥?他不是赵家这辈最大的吗?
………………………………
第26章 元稹手撕海如兰
“在下苟洱,普洱的洱,这是我大哥穆昌平,小嫂子莫怕,我们和元稹是结拜弟兄,此处是由着我们两个打理。”
杨宝黛抬眸望着站住他跟前的穆昌平和苟洱,听得云里雾里的,大概就是说,机缘巧合三人气味相投因此拜了把子,合伙赚钱,这永昌安虽然写的赵元稹的名讳,大头都是穆昌平的,只因为他曾经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助过激伤了人,被判了牢狱,因此不能拿店,他瞧着虎头粗狂,还真是个精通医术的。
至于那位叫做二狗子的苟洱,瞧着斯文清秀目光精明,语言进退有度,说话谈吐不凡,倒是两句带过自己身份,直说了是赵元稹对他有恩,温文有礼,杨宝黛喝着茶点点头,看着二人,缓缓问出重点:“所以,元稹是去哪里了?”
穆昌平以拳抵唇浅浅咳嗽了声,自以为生动的把话题转开:“我看弟妹眼底淤青,肯定睡眠不足,我这里有些上等燕窝,给你熬汤去,二狗过来帮把手——”
杨宝黛眼底担忧,刚刚赵元稹直说出去见个熟人,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去寻仇的,苟洱拿起茶盏给她斟茶:“小嫂子不必担忧,咱们元稹能耐着呢,要他吃亏,对家可是要搭上命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穆昌平狠狠敲苟洱脑袋,板着他脖颈给杨宝黛赔笑:“别听着二狗子胡说八道,元稹那可是文化人读过四书五经,这小子是个人模狗样儿的,弟妹别见笑啊,我这就收拾他!”
苟洱被穆昌平扯着耳朵拖出去,骂骂咧咧:“这个月账目清楚了吗,回头出问题我脑袋给你拧下来!弟妹啊,要什么就开口啊,这里什么都齐全呢!你无聊不,我找个戏班子来给你唱两处,要不要放烟火啊······元稹说你爱看书,我给你找个琉璃灯来了,喜欢看话本子还是诸子百家的学问啊?都齐全的!”
杨宝黛:“······多谢大哥,我喝茶就行。”
***
青花镇县衙
“深更半夜的赵秀才怎么来了?难不成知道我家丹儿回娘家探亲,这天冷路偏的,特意来迎回去去的?瞧瞧,大过年的怎么穿的如此朴素我,正巧,我从京城购了杭绸缎子······”海如兰走进正堂,瞧着面前斯文俊朗的赵元稹眉开眼笑,“座啊,可别拘束了,就当自己家一样!”
赵元稹目光沉下三分看着接过丫头茶盏的海如兰,笑的凌厉:“夫人果然是好手段啊,难怪能保的兰大人直接升迁京城。”
海如兰掀开杯盖吹了吹浮动茶叶,示意屋子里伺候的人都下去,摇了摇杯盏,目光幽深:“以前都说赵家二郎少年锦衣惊艳绝绝,可我到更加看重赵元稹你,斯文却懂得察言观色,看着柔和温言,实际上······”她淡淡笑了笑,对视那双压迫的眸子,长长叹息起来:“都说父母爱其子,为其谋之深远,赵大公子想来也能明白我这母亲的一番苦心吧。”
赵元稹面不改色:“好一个父母爱其子,为其谋之深远,所以这就是兰大夫人对我母亲痛下杀手的理由吗!”
“赵大公子慎言,如今丹儿父亲正直政绩考核,怎么会乱杀无辜百姓。”海如兰喝了口茶,慢慢将其反正旁边小案几上,似笑非笑拿着杯盖摆弄茶叶,轻描淡写的张口:“这话又说回来,我若真相把谁除之而后快,想来现在就是挨着转折亲去给你母亲上香了,赵大公子说对不对啊······”
海如兰并不去看赵元稹,自顾自理了理衣袖褶皱:“若我今日真要起了一分心思,你怕就是寡家孤人了,你给我装疯装傻三年了,我也难得和你拐抹角,我家丹儿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你自然清楚,取个农女践踏她的感情,简直非人哉!”
“你家女儿对我存了心思,与我何关?我娶杨宝黛自然是爱她情深似海,你家寡|妇女儿要安安稳稳给我二弟守一辈子寡,我则是拿她做一辈子弟妹,若她要改嫁,看着元淳的面子,我也会尽力护她平安,可若是不该打的主意打到我头上来······”赵元稹手指敲着梨花木桌案:“我这人讨厌麻烦,麻烦若缠着上来,我是个什么德行,您想再见识见识,我奉陪的。”
“你!——”海如兰咬牙,随即淡笑站起来:“丹儿对你妻子也算尊敬有加了吧,她对你可谓一往情深,你是个潜龙在渊的,日后必能飞黄腾达,我是母亲,但我也明白你的难处,如今你们小两口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待着过些时候,等你中了举人,便先抬了丹儿做平妻,等着日后去了京城,大家贵族的应酬丹儿也能应酬,杨宝黛主内务,丹儿主外交涉,不是两全其美吗?”
赵元稹眼眸笑的更加深邃起来,海如兰外家十年前牵连谋反案,被贬谪三千里,兰梁老娘看准海家是被牵连冤枉,迟早沉冤得雪,因此散尽家族一半产业求娶了嫡次女海如兰过门,果然不出五年,朝廷重审旧案,海家得以回到京城重新开枝散叶,慢慢站稳脚步,对雪中送炭亲家多有提拔,海如兰一年有三个月都要回去小住,八面玲|珑的性子,京城人脉极广。
据说等着明年官员调动,就要升五品做京官去了。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摇身一变成为五品京城官员,海如兰的手腕可谓强硬无比。
“赵元稹,你是个要权要势不甘现状的人,杨宝黛安分守己的农女如何能帮你在京城贵族中周旋!别意气用事毁了自个前程!”海如兰仰头看着走到她跟前的人:“放心,我对你娘没兴趣,如今正是你仕|途拼命的时候,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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