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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红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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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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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追

    一连几日都是大雨滂沱的日子,如今已是深夜。

    街上空无一人,郊外更是漆黑如墨,就连虫蛙叫也听不到一声,耳边响起的只有无尽的雨声。

    李沐媱趴在泥泞之中,身上被大雨淋得有些疼痛。

    她也不知道她已经走了多少天,逃过了多少官兵的盘问,可惜这连续的大雨,让身无分文的她怎么也躲避不及。

    刚恢复了一点气力,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只觉得身体犹如千斤一般沉重,脑袋更是烧的糊涂,头痛欲裂。

    ……不知是过了多久,雨好像已经停了。

    眼前依旧是漆黑如墨,她耳边却隐隐约约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诶诶诶,五六儿你瞧那边,那地上好像躺着个人啊。”

    五六顺着眼光草草撇了一眼,嘀咕道:“哪有人,你瞧错了吧。”

    那个男人走近李沐媱,用脚轻轻踢了下地上人的腰。那软厚的感觉,不是个人还是什么?

    叫五六的也发现了不对劲,三步并两步地大步走来。

    这一看,地上果真趴着个身材娇小,满身都是泥的人。

    五六有点吃惊,瞪大了眼睛转向男人:“这几日京中城外都是大雨,现如今又是深夜,不会是有人死这儿了吧四五?”

    叫四五的男人一掌拍向他,然后用手探向泥人的脖颈处。

    还是个活的。

    他赶紧招呼五六:“这人还有气,你回去禀报王爷,说在京城郊外发现了可疑人物,先问问怎么处理。”

    五六忙不迭点头,正准备掉头回去,突然有疑惑地问向他:“那你干啥啊?”

    四五一白眼飞去,可惜天色昏黑,五六并没有收到他的白眼。

    “我在这儿看着,你速去速回,万一这人十分重要,你我岂不是立了大功?”

    这五六一听,跟打了鸡血似的两下便没了踪影。

    四五见五六已经走远,他这才转过头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泥人。

    他小心地用手轻轻探向地上人的脖颈处,然后慢慢拉出一块在黑夜里也能看出十分通透的玉来。

    嘿嘿,刚才检查这个人是死是活的时候,就摸到了有根细细的绳索,料想挂的应该是个宝贝。

    所以他支开五六,想偷了这块玉,等到了京中再去典当了买点酒喝。

    谁知他没拿出来多久,倒在地上的人竟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口!

    四五陡然一惊,慌忙站起,正准备一脚踢开这人的时候,五六带着几个人吭哧吭哧跑了过来。

    这么快?

    五六带过来的那行人,四五就认识一个:王爷身边得力的王公公。

    他慌忙藏好这块玉,可惜这时候的五六眼睛却十分明亮:“四五你干啥?你藏了啥好东西?”

    五六身后那几个人眼神扫了扫地上的人,又看向了四五。

    四五只得尴尬赔笑:“嘿嘿嘿,这个…这个是我要交给王爷过目的宝贝。”

    王公公突然冷笑:“不用交给王爷过目了,你以为王爷这么有空?我看你还是把这东西还给别人,以免被王爷知道…”

    被王爷知道…可是要被砍手的。

    在王爷身边当差的人,若有偷窃抢劫平民财物者,除了补偿平民之外,犯法的人无论是谁都必须要剁手的。

    四五颤颤兢兢地把藏好的玉块丢在地上,谁知王公公看到玉是眼神突然一变。

    他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天色昏暗,那人有满是泥浆,只看得出身材有些娇小瘦弱,至于模样,倒是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来。

    王公公随即便命人将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抬回去,然后自己又亲手将玉捡起,握在了手中。

    “这群粗人,抬人可得小心些!”王公公一路喊话。不到一里的路程,竟然走了接近半个时辰。

    等到了不远处的客栈,王公公先是命人在客栈老板处登记一番,又置出了一间明亮干净的屋子来。

    他招呼两位小丫鬟道:“你们将这个人仔细洗干净咯,给他换上衣服,待会儿若是王爷有令,就将他带过来。”

    两个丫鬟齐齐应了,也不多看其他,便开始分工照顾地上的人了。

    李沐媱醒来的时候,只觉身体有些沉重,额头上的汗使她的一些头发杂乱地贴在脸上。

    此时天空晴朗,丝毫不见前几日的阴霾一般。

    她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就连之前身上的衣物也被清洗了一遍放在屏风上晾着。

    微风透着窗户进来轻轻吹动了晾在那里的衣服,一切都是如此地平静安宁。

    她记忆有些模糊,再加上头还是有些疼痛。她只记得倒在地上,李沐媱想着,也许她这辈子就该这样死了才对。

    不知过了多久,李沐媱恍惚之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只听得什么禀报王爷之类,没过多久她又再次晕了过去。

    梦里,她又看见了爹爹喜不自胜地握着手里的纸条在房里渡步,见到她过来,忙欣喜地向她解释道:“媱媱,万岁的病症有救啦!贵妃给老夫的这个方子,定能使万岁康健如初!”

    她在梦里突然抢过方子,却谁知没有半点气力,父亲脸色大变,随即突然面目变得扭曲,四周竟燃起了熊熊火焰。

    “鸿胪寺丞李可灼涉毒杀先皇,特此株三族!”宣纸的太监冷笑念出。

    李沐媱眼中溢泪,却看不清这个太监的脸。

    她拼命冲向自己的亲人,自己的贴身丫鬟照月却挡在自己面前,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含泪投进了火海之中……

    她噩梦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泥泞之中。

    仿佛之前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噩梦。

    门突然“咿呀”一声打开,宫女见床上的人已经清醒,短暂的错愕之后,她也并未说一个字。

    只是上前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示意她喝下。

    李沐媱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想了想如今的处境,于是有些艰难地坐起身来,接过药碗。

    药的苦味至舌尖弥漫开来,让本来有些混沌的大脑逐渐开始清醒。

    一碗药喝尽,那位女子又体贴地送上一杯热水,以冲淡舌尖的苦涩。

    过了一会儿,她问还在整理茶具的女子:“你们家的王爷…请问是哪位王爷?”

    女子用有些稚嫩的声音回到:“回姑娘,是福恭王。”

    她陡然一震。

    福恭王。是郑贵妃唯一的皇子。

    她试图捏紧了拳头,却发现身体此时还是十分无力。

    福恭王的母亲郑贵妃,正是她一家惨遭灭门的直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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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忆

    正在此时,门外又响起叩门的声音。

    “李姑娘可是醒了?王爷有令要见你。”

    那个丫鬟一听便是王公公的声音,她先是抬头瞧了一眼床上的姑娘,见她点头,便福身向外走去。

    随即又远远地听到门外两人交谈的声音。

    李沐媱也起身,瞧了瞧铜镜里的人。

    镜子里的人身着一身干净的衣物,如墨般的头发就这样随意垂着,额前有几丝碎发则调皮地贴在脸上。

    十七岁的少女,模样精致又娇小,仿佛易碎的瓷孩。

    眸子里却始终透着如星子般明亮坚定的眼神,又仿佛像刚被暴雨洗礼过的柳枝条。

    她收敛了脑中万千思绪,随意翻找了件外衣,头发也随意挽了个小髻。

    开了门,见王公公还在门外等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公公,让您久等了。”

    王公公摆手表示没有什么,随即走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李沐媱一直在想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这个王爷。

    这个人的母亲,是促使她三代人命一朝全部被杀的直接凶手。

    而这个人,却又是在她最狼狈时救她一命的恩人。

    ……

    王公公轻轻叩门,屋内响起沉稳又毫无波澜的声音:“进。”

    他这才领人推门而入。

    王爷的房间并不是李沐媱所想的那样锦幛奢华,跟她的房间其实大致相同。

    她还以为,传说中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朱常洵,是一个极致奢华的人物。

    李沐媱并未用眼光过多打量眼前的男人,只是按照礼数给他行了礼。

    朱常洵示意她起身,她这才又向他道谢:“多谢福恭王救命之恩。日后必定衔草为报…”

    朱常洵沉默了一会儿,王公公会意,带着其余闲人离开房间。

    他拿出手中的玉石项链,放在了茶桌上:“这个归还给李姑娘。今日本王便要启程进京,你我日后也应该不会再见,衔草为报什么的,本王也不在意。”

    她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发现熟悉的绳索真的不见了,这才伸手收好这个还带有余温项链。

    她又疑又惊,怪不得他们在她醒来之后就称她为李姑娘。

    如今自己是鸿胪寺丞之女的身份已被他们识破,但她还是颤抖问道:“王爷可知,我家为何会被满门抄斩?”

    那人声音平静无波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本王不知。”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那个人眉眼如画,肤白如玉,五官更是如山松一般清秀俊朗。

    只是眼眸漆黑如墨,如同沼泽池一般,看似平静却让人忍不住要陷入进去。

    他虽看见了她的打量,但也并未躲避她的目光。

    在这个女人打量他的同时,他也仔细将这个人看了遍。

    身材娇小,个头还不及他的肩头。面容精致如琉璃,头发随意挽了下犹如蓬草;

    只有那双眸子明亮似雪,倒让他想起了在洛阳园子里阿六养的花兔子来。

    见他许久也不移开目光,李沐媱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朱常洵收起目光,这才说到:“无论你是否有意接近本王,可本王也要提醒你。”

    “前几日本王听说已抓获了逃离在外的鸿胪寺丞小姐,那脖子上的双鱼项链便是证明。”

    他又有些好奇地打量她的脸,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些其他情绪。

    发现她除了面色有些苍白,额间的青筋也隐隐浮现。

    李沐媱握紧了手里已经有些发凉的项链,又听着朱常洵平静地说到:“那项链在李小姐死后便作为证物保存起来了,只是听说他们在追捕途中,那项链似乎碎了一半。”

    “如今,今后你打算如何?”朱常洵不再讨论之前的话题,只是询问面前这个垂头看不清面容的娇小女子。

    “我……”李沐媱颤抖着回话,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那段记忆对于她太过突然沉重,以至于她此时头脑快要炸裂,指甲因为握紧,在娇嫩的掌心掐出一片青紫。

    ……

    万历四十八年。

    明光宗上位不足两月便暴毙,东林党派在此刻指出是她的父亲李可灼在先皇在世前几日,与郑贵妃的内室太监崔文生进献红丸仙丹给先皇服用。

    当时所有矛头都指向郑贵妃,甚至有人传言李可灼早就已经背地投靠了郑贵妃。

    新皇大怒。

    以弑君之罪将李可灼和崔文升二人株连三族,郑贵妃软禁冷宫,贵妃党羽如今接二连三遭受打击,一时间朝廷新皇势力叫好声不绝。

    可她知道,自己的爹爹一直在朝中属于中立。

    虽然官品不高,但她爹爹一直正直廉洁,断不可能要去弑君!

    而当时父亲兴奋地告诉她:他从郑贵妃处寻来了一份秘方,他已经命人在别处试过,再三确认无误之后,才呈给皇帝的。

    可就是那个无误的方子,却使他们一家惨遭灭门,从此世上再无李沐媱!再无她的爹娘与兄长。

    可怜她的兄长,才刚刚开启仕途,却被无辜杀害!

    而当时她与贴身丫鬟照月正从明月寺烧香回来,在得知消息后,李沐媱肝胆俱裂,伤心欲绝,照月轻拍她的肩头,竟就这样晕了过去。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照月藏在乱林之中…

    ……

    照月从来都十分忠心。

    她从小无父无母,是李沐媱在大雪中将她收留。

    在此之前,她没有名字。

    当年她九岁,李沐媱七岁。

    她在遇到小姐之前,也干过偷人东西,结果被发现时打得半死;

    也曾为了一口残羹抢狗吃食。

    她也羡慕街上有父有母回家便有饭吃的小孩。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爱是什么,本以为这辈子她就这样活了。

    谁知那年的大雪下得十分久,她一双手脚被冻得发烂。身上捡来的单薄衣服还露这几个破洞,刺骨的冷风就透着洞往里面钻。

    几年前有个跟她一起偷东西的小叫花二狗子,同她一起睡在一间破庙里。

    可就是那个冬天,二狗子没有熬过去,在近半个月大雪的摧残下,本来就瘦弱的二狗子在破庙里死了。

    她本来打算讨个馒头分给二狗子吃,可回来时,二狗子的尸体都已经冻硬了。

    她没有哭,而是吃完了早已冰冷的馒头后,用外面扳下来的树枝,在破庙不远处挖了个坑,将二狗子埋了。

    接着,她又开始一个人乞讨、偷东西吃。

    在一连几天讨要不到吃的时候,她饿狠了,在偷东西时被发现了。那个人将她打个半死,扔在了雪地中还朝她身上啐了一口痰。

    不时有人在她面前路过,却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停留半饷。

    她感觉自己的血似乎冻成了冰碴子,刺着自己麻木已经有些发凉的伤口。

    她想,这辈子她就跟二狗子一样,已经要到尽头了吧……

    在她意识快要模糊涣散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小手覆上了她早已经冻得麻木肿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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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随

    她有些艰难地抬头,却发现是个看起来十分干净精致的女娃。

    她下意识缩了缩手,没想到那个女孩竟然将自己的褙子解了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她那时候,身上已经血肉模糊,若是在夏季,指不定还有苍蝇在上面乱飞。

    那雪白干净的厚褙子,就这样披在了她的身上。

    后面的事她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寒意彻骨,她最后还是倒了下去。

    等到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又宽敞又干净的床上。

    身上都是暖烘烘的,她错愕,从未看见过这情景的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梦中。

    后来才得知,是那次偶遇她的李姑娘将她救起。

    她伸出那只看起来有些丑陋的手,手背上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她慢慢握紧拳头,暗地里已经发誓要一辈子守护这个,她这辈子第一个给了她温暖的女子。

    ……

    李小姐给她取名字叫照月,她不懂其中之意,但却十分珍惜这个名字。

    如今,只属于小姐的照月,此刻便做了一件重要的决定。

    她轻拍李沐媱肩头的穴位,本就濒临崩溃的李沐媱此时顺从地晕了过去。这还是她在流浪的时候在街头市井学的。

    照月将李沐媱扶进路边的山林里,确认无人之后与李沐媱的衣服相换,然后将李沐媱从小就带着的项链取了出来。

    那是两条如两个半圆的小鱼,周身通透无比。

    她用手轻轻一拧,本以为可能会碎掉的小鱼此时在她手中分为两半。

    照月从怀里掏出一根小绳子,一条小鱼归还给李沐媱,将另外一条没有绳子的小鱼穿上,套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她与小姐的身形差不多,此时她去顶替,必然没有锦衣卫认得出来。

    她最后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李沐媱,然后毅然地走向了回府的路。

    ……

    随着朱常洵轻扣桌子的声音,李沐媱头痛欲裂的感觉仿佛有所减轻。

    她声音沙哑地道:“若王爷不嫌弃,我便想跟着王爷……谋份差事。”

    呵,说得倒是直接。

    朱常洵的嘴角稍微勾了点弧度,眼里却依旧没有波澜。

    手指敲击桌子的节奏依旧不变。

    “本王身边不缺吃闲饭的人。”低沉平静的声音传来,她微微一怔。

    李沐媱紧接着说:“我从小被爹爹当男孩儿养,所以哥哥会的,我也都会。”

    “李昀之?”

    “是。”

    李昀之,今年朝廷上的状元郎。

    若不是家中出了那件事,如今李家可该是不同往日。

    朱常洵轻敲桌子的行为停止了。

    他转而又望向李沐媱。

    李沐媱被这目光突然一盯,感觉身后的冷汗似乎都冒出来了。

    她平静下来后,想了想最近朝中发生的事,不觉有些黯然。

    又随即开口道:“如今新皇刚上位,朝中势力不定。郑贵妃…一方人等全都因为“红丸”一事被新皇抓住由头随意处罚。东林党派的人拍手叫好,认为此番作为的新皇定然是个明君。”

    “而如今,东林党与皇族势力两头坐大,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在路上听人说,如今新皇召你回京,是怕你会像当年的靖难之役一般,杀侄夺位。”

    朱常洵目光一冷,扫在李沐媱的脸上。

    李沐媱只感觉他眼光扫到的地方,都已经带了轻微的刺痛来。

    “所以召你回来,目的是软禁你监控你。可我觉得,新皇如今已经将贵妃一干势力全部铲除,而你的大部分势力应该都在洛阳。"

    你虽是贵妃的儿子,这样的王爷,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对于皇上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她继续说道:“皇上此番召你回京,为的是让你在京中替他培养起一帮势力吧。再不济,在朝中分担一部分东林党的纸笔炮火,对皇上来说也是有利的。”

    “只要你还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你在京中的日子就不会太差,是吗?”

    李沐媱说完。

    朱常洵平静反问:“所以,这就是你的见解?”

    “本王身边已经不缺谋士。李小姐还是请回吧。”朱常洵平静地说道。

    李沐媱再次怔住了,她在这方面见解,即便是哥哥,也是对她称赞不已。

    虽细比之下她肯定也不及哥哥,但这方面的天赋却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

    面对自己想要投靠的主子,她不得不暂时放下仇恨,以免引起主子的不悦。

    很快,她便下了决定一般再次说到:“还请王爷帮我!我承认想跟在王爷身边是有私心。我想查清楚,当初“红丸案”一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相信,在朝中一向都在支持皇上的父亲会去弑君!”

    此时的朱常洵已经站起身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沉默。

    过了一会儿。

    他才慢慢说道:“如今天色不早了,本王很快便要进京。你若是真下定决心,就去找王右,让他给你换个身份。”

    李沐媱听到如此,本就清澈的眼睛突然像有了希翼一般明亮。

    虽然转瞬即逝,虽然面前背对着她的福恭王并没有看到她的情绪。

    这是她在亲人被杀之后第一次感到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这也是她这多日来,总算能找到机会离那个庄严又压抑的大明宫近了一步。

    而看向窗外的朱常洵,平静无波的眸子此时微动。

    他想,此次皇上召他回京,确实会像李沐媱所说的无误了。

    他身边的确不缺谋士,所以一开始他并不打算留下这个女人。可最后她竟然就这样向他坦白了她的目的。

    这样的李沐媱,倒让他微微有些差异。虽然此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同意了她留下。

    他也略微思索了一会儿。

    他的母妃是恶名昭著的郑贵妃。为了皇位毒杀先皇但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如今她唯一的宝贝儿子远在洛阳,若是此刻动手,岂不是自掘坟墓?

    他想,自己是否要告知身后这个刚刚才卸下一丝重负的女子。

    转念一想,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也便沉默了。

    李沐媱离开时,朱常洵叮嘱她:“项链藏好。若是露了马脚,本王也救不得你。”

    李沐媱答应之后,紧握着手中的玉石。

    眼中似有模糊,她胡乱地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却又发觉什么东西也没有。

    寻到了王公公说明来意之后,王公公特地在放书籍的马车上翻找了这几年在洛阳保留的王府人员档案。

    发现历年来王府下落不明的下人确实不多,女子更是无。

    毕竟王府制度严谨,丫鬟婆子不得随意外出,再说洛阳也不是穷乡僻壤之地,土匪强盗更是少得可怜。

    眼看就要出发入京的时辰,王右艰难地苦笑道:“额,李姑娘,这几年在洛阳的王府人员档案上,只有两个男子下落不明……”

    一个是长期给王府送柴的樵夫,估摸着年纪已经四十来岁,还有一个是王府负责管理书籍的一个老头儿子。

    李沐媱顿时有些耷拉,王右接着问到:“不知李姑娘身边可有认识什么家底干净又是失踪的手下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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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进府

    听王公公提及这个,李沐媱的眼睛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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