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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所向都是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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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适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里，杨晨居然真的天天一大早就给梁蕾送牛奶来，一开始只是送到学校门口，到后来连早餐都一并送来至寝室楼下。寝室里梁蕾其他三个室友是真酸了，不过看到梁蕾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又能说什么呢？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转眼已入深秋，无论杨晨送了多少牛奶和美食来，梁蕾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学医与她而言，相当痛苦，即便之前已经做过充分思想准备了，但真刀实枪上手了，依然无法避免的害怕和不适。
这晚，杨晨又送来了晚饭。只是两个多月，学校食堂里的饭菜已经无法满足梁蕾的味口了，加上刚开始上课后看到她的各种不适应。杨晨干脆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面积不大，陈设简单，但关键有厨房。从小艰难的生活已经练就了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很早就已经学会烧饭了，毕竟，总不能坐等着饿死吧。
已经七点多了，天色也全黑了，两人坐在学校湖边的亭子里。借着路灯，杨晨把饭盒打开，筷子递到她手上。
“我真的不饿。”
“多少吃点吧，你这么大人了，不能光喝奶过日子。”
“唉。”叹口气，夹起一颗米塞进嘴里。
杨晨看着心急，却也知道无用。“今天还是很难受吗？”
“嗯，不舒服。”在这个男生面前，都懒得伪装和逞强。
“今天又要……”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梁蕾猛然抬头瞪着的眼睛。
其实，梁蕾在中医药大学读的是西医临床专业，因为爸爸说，家族都是中医，这块从小耳濡目染加上以后他来指导和教学就够了，在大学里，还是要学西医方向的，这样出来后，就会比较全面。
可是，要一个从小连杀鸡、杀鱼都要躲到三里地以外，见血就怕的女生来学西医，这不是要命吗？第一学期还没有开始解剖课，只是在课本上见到一些图片，再到实验室里上了几次课，她就已经完全垮了，心理暗示的作用太强大。中途爸爸和妈妈都来看过自己一次，但除了鼓励和安慰也没有别的办法，既然决定了要学医，那这个就是必须要自己去克服的心理障碍了。
第一次进实验室，还没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尸体，只是一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或动物，加上那气氛和气味的烘托，梁蕾成功的吐了。教授是一位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士，头顶已秃光了，只有两鬓还残留些顽强又稀疏的头发。对这样的情景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满不在乎的看了这个漂亮的小女生一眼，摇摇头，可惜了。同学们也有掩鼻的，也有兴奋的，还有一脸严肃居然再默哀的。但两个月下来，大多数人都已恢复平静，像梁蕾这样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已经没有了。
偏偏她的性格又是外柔内刚的，看起来一副软萌妹子的皮囊，内心却是倔将的很，哪怕是跟自己赌气，也没有输过。
放下筷子，有气无力用手撑着脑袋靠在桌上，静静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再吃一点，你最喜欢吃虾，我都给你剥好了。”杨晨看着对面又陷入恍惚的女生，只好开口劝慰。
“我实在没味口，你帮我把牛奶打开吧。”
纵使万般无奈，还是听话的把牛奶拧开，放在她面前，还有余温。
“杨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没用。”连牛奶也只是小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怎么会，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这很正常啊。但是你很勇敢，你在坚持，你在克服，时间或许有长有短，但那又如何。”见惯了她骄傲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样颓废的表情令他很是心疼。
“杨晨……”梁蕾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从认识他到现在，变化很大，现在的他，牙套已经摘了，也换了发型，脸上的痘痘早已干净清爽。而且，这两个月，他每天这样来回奔波运动，明显健硕了很多，脸上的婴儿肥都消了下去。
“嗯？”同样看着眼前的女生，还是那么漂亮，尤其是这样的路灯下，仿佛她的眼睛里都倒映出微光。病仄仄神态，愈发让人我见犹怜。见她静静的看着自己，似有话要说，又含在嘴里。杨晨的脸又红了，还好这是晚上，看不见。
“我想吃冰淇淋。”回过神来，果然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脑子也是短路的，居然觉得他好看，梁蕾又开始傲娇了。
……
“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果断地站起来，夜幕中跑向远方。
看着他远去的背景，梁蕾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剥好的大虾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用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回学校的路上，晚风徐徐，杨晨一个人慢慢晃悠着，心情大好，背包里是刚才梁蕾用过的饭盒。
抬起左手，食指上裹了医用纱布，伤口早已经不疼了，但心头甜滋滋的，因为这是刚才梁蕾帮他换上的。
把冰淇淋放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自己手上的伤。那本是晚上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自己当时用过一张创可贴，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是梁蕾却坚持要给他重新包扎，说他是学音乐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必须得好好保护。
于是又重新给他包过，虽然口子并不深，但她坚持，还说是刚学了包扎伤口，要在自己身上做练习。那他自然就乖乖的坐下，伸出手，任她认真又卖力的‘捣腾’着。感受着她纤细又微凉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和手背不经意地摩梭着，他的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最后干脆趴在桌上，侧头静静看着她。
事后，她一本正经地嘱咐他不能碰水，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要早点休息。无法控制的就笑出了声，然后得到了她娇嗔的白眼，那一刻，杨晨就在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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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寒假
终于，难熬的一个学期总算要结束了，早早就打电话给江依诺还有张晓约好寒假的见面。
放假的时候，梁爸爸和梁妈妈都来学校接女儿了。看到梁蕾这一学期清瘦了许多的身形很是心疼，一路上念叨着要回家给她做各种好吃的。而梁蕾也毫不客气地开启了报‘菜单’模式。
“蕾蕾，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三个死党隔了一学期没见面，一碰头自是相互拥抱，分外‘恩爱’。
“可是你又壮了呢，诺诺，悠着点，毕竟终究还是要嫁人的。”一见到他们，生龙活虎毒舌又恢复了。
“滚！”
“梁蕾，你这是为谁消得人憔悴呢？”张晓还是那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出口相怼。
“反正不是为了你。看看，果然在海边就是不一样，才一个学期就黑成猴子啦！你不说话，我都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人咧。”唇枪舌战梁蕾从来没输过。
“江依诺！你说这种人，我们犯得着想她吗？”
“废话，如果她要是哪天不说话了，或者跟你好好说话了，那才可怕。”
哈哈哈……
很快又到了过年，梁蕾依旧提前两天跟着爸妈兴高采烈到了爷爷奶奶家。
大年三十的上午，梁蕾一个在街上溜达。自从回来这些天，不是吃就是睡，养猪似的，体重也飞快的回升了。终于没有器官在眼前打转和药水的气味，连肉都能多吃几块了。
爷爷和奶奶住在老城区，虽然房屋和街道没有新城区里那样高楼林立、宽敞明亮，但这里也别有一番悠闲自在的味道。即使是冬天，梁蕾还是戴上了太阳帽擦着防晒霜，慢慢踱在路边。看看风景，看看每家每户有在贴着对联，还有蹲在沿街门口杀鸡洗菜的，邻里间相互问候的，也是别有情调。
“梁蕾？！”忽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居然是杨晨。
“你怎么在这里？！”有点惊喜的感觉，居然可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他。
“我住在这边，你怎么也在这里？”同样充满惊喜的感觉。本来在去往菜场的路上，老远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没敢认，追近一看，才确定真的是她。
“你住这里？”不敢相信的转身看了看，这么巧吗？
“对呀，我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就住前面那里。”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房子。
“是嘛？我爷爷奶奶也住这附近，我几乎每年都在他们这里过年呢。”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们还是‘邻居’呢。你要去哪里吗？”杨晨挠挠头，想到很可能很多年前或许两人就在这里的某条街上也擦肩而过，心里软乎乎的。
“没想去哪里，早饭吃太饱，就在这附近想走走。你呢？”
“我要去买菜呀。”
“你买菜？！”梁蕾原本放在口袋里的双手瞬间拿了出来。“你爸妈呢？大过年的，还要你出来买菜？你太也体贴了吧。”
“……我一个人过年。”虽然有些尴尬，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不知为何，不想对她有任何隐瞒。
“一个人过年？”梁蕾觉得自己还是很聪明机灵的，可为什么此刻却反应不过来。
“嗯，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我一直都是跟着奶奶，前几年，我奶奶也去世了。所以我现在自己一个人过年。”三言两语说得很轻巧。
却把梁蕾听懵了，等回过神来，却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心疼。换作自己真的没这么坚强，从小习惯了一群人在一起过年，被一群人捧在手心里，不敢想象，如果世界只剩下自己了，该怎么办。
“你……真的好厉害！”这句话是发自她内心的。“我陪你一起去菜场吧，反正我上午也没事。”
“你？！”看着她一身雪白的羽绒服，奶白色的雪地靴，毛绒绒的还缀着球球，不得不露出怀疑的目光。“菜场可能不是很干净。”
“那又怎样，说得我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哼！”不是没看到杨晨的眼神，这让梁蕾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干嘛呢？自己是有点小小的‘公主病’，但不代表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废人啊。转身就迈开步子。
“你去哪里？”
“菜场啊！”
“……菜场在那边。”
梁蕾也跟着爸爸和妈妈去过菜场，不过那是还很小的时候。再长大点，精力和时间都在学习上，父母自然不会再带她去了。即使是要买点菜什么的，也基本上都是在小区附近的超市里，像这样大的农贸菜市场，是几乎没有进过了。
尤其今天过年，一早上，买菜的、卖菜的，鸡、鸭、鱼、肉、各类蔬菜、水果的摆摊，好不热闹。每个人都大声说话，甚至是喧哗，扯着嗓子、竖起耳朵，相互祝福着。
这时的梁蕾，确实有种刘姥姥了进了大观园的感觉，小心翼翼跟在杨晨身后。地面真的如他所说不太干净，空气中也弥漫着各类家禽和鱼腥，还有熟食飘香，蔬果青涩。但无论如何，都要比福尔马林好闻太多了，而且，这让梁蕾忽然有些小小的感动，仿佛嗅到了生活。是的，这就是柴米油盐的生活啊……
“你小心点，不要溅到水，白色的鞋子。”杨晨看着身后瞪大眼睛，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女孩，忽然就忍不住笑了，无论何时，她都可以这么可爱。
“嗯。”
两人来到鱼摊前，杨晨轻车熟路问道：“老板，新年好！这鳜鱼怎么卖？”
“30。”老板笑呵呵地回答。
“嗯，帮我称一条。”他又弯下腰看着地上的大水盆，在游来游去的鱼群里指着：“这条吧。”
“好咧！”老板飞快的拿一个网将杨晨指过的那条鱼捞了起来，‘砰’地用力摔在砧板上，那条原本活蹦乱跳的鱼马上软了下来，躺在那里，只有鱼鳃一张一合着，接着老板手起刀落……
整个过程梁蕾从目瞪口呆到被那一摔吓得一怔，看老板拿起刀，本能的就把头躲在了杨晨的身后。
感受到身后的女孩受到了惊吓，也没动，就让她在自己身后躲着，伸开双手，让她可以躲藏的面积更大一些。
“哈哈哈，小姑娘，难得来菜场吧。”老板一边杀鱼，一边笑着调侃道。梁蕾的穿着和软萌的气质，走在菜场里，确实让人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嗯。”躲在杨晨身后的她，小声应了一下，然后又忍不住从他的肩膀处，探出半个脑袋，看到老板正在掏鱼的肚子，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赶紧结账拿走鱼，还特意嘱咐老板用一只黑色塑料袋装起来，就怕半路梁蕾会看到它，两人又来到蔬菜和水果摊前。
看着杨晨仔细挑选的表情，梁蕾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怎么区分的出好坏呢？但终究没好意思问，太丢脸了吧，只静静站在一边，看着他询价、还价、挑选、结账，一气合成。突然发现自己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杨晨，我现在真的挺佩服你了。”走在他身边，看到他大包小包拎着水果和菜。原来那双可以把钢琴弹得如此美妙的手，也可以在烟火间穿梭自如，怎叫人不羡慕。
“杀不死你的，必将使你强大。我也是慢慢磨练出来的，现在自己可以生活的很好。”杨晨没有太多想法，毕竟已经习惯了。
没再接话，默默跟在他身后走着。
“你家今天就你一个人吗？”走到分岔口，一边往杨晨家去，一边回爷爷家。
“是的，就我一个人。”杨晨依旧笑着点点头。
“那……我去你家玩可以吗？”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男生忽然就充满了好奇，他似乎和自己过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当当当……当然可以。”男生的脸又红到耳根了，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
“嗯，那我们走吧。”
顺手再摸出手机，中午不回去吃饭，还是要跟爸爸说一声的。
“喂，爸爸，我中午不回去了。和同学在外面吃饭。哎呀，我回来之后天天都在家，好不容易碰上同学了，我就在外面玩一下嘛。你让妈妈接电话。喂，妈妈。你跟你老公好好说一下吧，我都是大学生了，在外面和同学玩一下还要那么啰嗦。嗯，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好的，会的，放心。拜拜。”
杨晨静静听着梁蕾在打电话，听着她对父母的撒娇，讲到激动的时候，还停下来，原地跺着脚。
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今天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媚，让人暖洋洋的。脑海一个画面突然闪过，那个她，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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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他家
“因为我一个人住，所以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哈。”虽然早上起来刚才有收拾过，但一路上杨晨还是不断提醒。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嫌弃你的。”嘻嘻笑着跟在他身后。
直到走到一个院子前的铁门处，杨晨停了下来，开始掏钥匙。
“这就是你家吗？”梁蕾当真是个好奇宝宝，院子的墙壁是水泥筑起的，墙上爬满了已经干枯掉植物的根茎和腐叶，透着一种老房子专属的气息。可以想象到，夏天这堵墙上得有多么绿意盎然啊。
“嗯，进来吧。”先把门打开，快步走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院子里一个小小的水泥桌台上。
梁蕾小心地走进了院子。天地并不大，庭院中间有一张小小的水泥圆桌，旁边还摆着旧旧的两把木椅，从上面的灰尘能看出显然有段时间没人坐过了。边角处是露天的洗衣池，也是水泥浇灌没有任何装饰，朴实无华，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位老人半弯腰，低着头搓衣服的情景。另一边墙角是一块黑板，就是教室里那种最普通写粉笔字的那种黑板。看起来很旧很旧了，但却被擦得很干净。
“以前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还有菜。只是后来她不在了，我又要上学，这些植物也就枯萎了。”杨晨耸耸肩，简单介绍着。
虽然通往客厅的门已经打开，但梁蕾并没有进去，老房子里的气息让她有点无意识的恐惧，还是站在院子里，阳光下，更踏实一些。“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害怕吗？”忍不住问。
“为什么要害怕？这是我的家，我在这里长大，有我所有美好的，或不美好的记忆。”杨晨一边收拾着买来的菜和水果，一边抬起头。
“嗯，也是。”站在院子里打量了一下屋内，最普通的两室一厅格局，最普通老式的装修风格，一切都显得很旧，却还挺干净。
忽然看到一位老人的遗像立在墙角边的一张小方桌上，遗像前还有祭祀的物品以及香炉，不用猜想，那一定是杨晨过世的奶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杨晨，那个是你奶奶吧？我能去上柱香吗？第一次来，也算是拜见一下。”
杨晨愣在原地，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女生，没有半点不敬，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是学医的，不是无神论者吗？”
“中国人逢年过节拜祭祖先，和学医有什么关系？”反问道。
“也是。你能来拜祭我奶奶，那肯定好啊，我相信她也一定非常高兴的。”
两人恭敬地走到桌前，杨晨点燃了三支香递到梁蕾手上，便站到了一边。
梁蕾接过清香，非常认真地站在遗像前，把香双手举在胸前：“奶奶，您好！我叫梁蕾，是杨晨的同学。第一次来您家，正好碰上今天过年，在这里，给您拜年了。”然后虔诚地弯下腰，毕恭毕敬地鞠了三次，再把三支清香，插进香炉里。一转身，却看到杨晨红着眼睛含着泪在发呆。
不去问他怎么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湿了眼框，慢慢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今天，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男生，也让她心疼。
原本是被女生的行为所感动，毕竟，连自己的父亲也极少回来的。自己每年过年都还坚持回到这里，也就是因为奶奶。
但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她居然主动走上来拥抱住自己。柔软的身体，她身上熟悉的奶香和发稍的清香，就如同一道电流般直击心脏，连瞳孔都不自觉跟着收缩了。她明明抱得很轻，他却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别伤心了，你奶奶在天上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难过。今天过年，我们中午吃什么？”
这是梁蕾第一次下厨房，还是和一个男生。站在原本就不大的厨房里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应该做点什么。
都怪爸爸妈妈把自己养得太好了，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时候也有因为好奇往厨房钻过，但都被父母给赶了出来，生怕自己会被烫着磕着。
杨晨回头看到一脸茫然的女孩，又开心地笑了。“你要不到院子里等一下，我来做就好，我们两个人的饭菜，也快的。”
“不要，我就要做。”非常有志气的叉腰。
“呵呵……好，那你要不要先把外套脱了，我怕你白色的衣服弄脏了。现在快到中午了，也热了。”
“嗯~~好吧。”把白色的羽绒服脱下来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今天里面穿着一件粉色长款卫衣，再里面还有保暖内衣，中午时分，确实不会冷了。
“那我能做点什么？”外套一放下，精神都抖擞了，像条欢快的小龙人摇头摆尾。
“那……你去帮我洗菜吧，就在院子里的水池里洗。”把一篮子青菜递到她跟前。
“好。”快乐的端着青菜出去了。
不一会……
“杨晨。”有声音传进厨房。
“怎么了？”男生赶紧跑出来。
就看到女孩撸起了袖子，两只雪白的手臂露在阳光下，闪闪耀眼，但是表情却是凝重，眉头紧锁着。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洗，怎么样才算洗干净了呢？”歪着头看着他
“……好的，我教你。”走过来，拧开水龙头，小小水柱流出来，把白菜一片片掰下来，放在水龙头下，轻轻搓着，上面的泥土很快便被冲干净了，再把洗净的叶片放在旁边的盆子里。
“哦，我明白了，我来。”看他洗了两片，就反应过来了。没办法，就是这么聪明伶俐呢。这就叫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就行。
杨晨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站到一边，看着女生精神高度集中在每一片菜叶上，反复搓洗着。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侧边，暖阳下，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怎么样？我洗的是不是很干净？”十几分钟后，终于完工，端着菜盆送到杨晨面前得意地邀功。
但他只看到她冻红的双手，赶紧接过盆子放在身后的桌上，递上一条干毛巾给她擦手，还不忘夸到：“女生洗菜就是细致啊，你是我见过最肯花时间的了，你该不会是处女座吧。”
“哈哈哈，我是分裂的双子座。”得意洋洋的一边擦手，一边欣赏自己洗出来的杰作，越看越开心，虽然手指都被冷水浸得有点麻木了，但心里却是暖的，好似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一般，得意洋洋。
“冷坏了吧？”看她玉葱般的手就知道平时一定十指不沾阳光水，他也只想好好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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