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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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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现在便去吧!”棠彩净迫不及待道。

    棠羽抬手将其拦住,劝解道,“不急,等晚上方可,现在门外皆是眼线,一清二楚的,你哥我可是困于宸国的质子,况你刚到,这身衣服亦不太合适,先去房中梳洗换了吧。”

    “也好。”棠彩净想了想方点头答应道。

    其只喝过一盏茶便被小丫头领着往房中换衣梳洗准备去了。
………………………………

第四十二章 往事:初见

    是夜,

    金陵上空,烟火齐放,街市行人往来,勾栏之处,更是莺莺燕燕、花团锦簇,棠氏兄妹二人趁夜幕之时悄悄于侧门进出,棠彩净明明一个北国公主,现着江南装饰却也另有一番韵骨。

    “哥哥,你看那个泥人,看这个面具……哈哈哈……”棠彩净就如放飞的风筝一般拉都拉不回,只顾穿行于各个摊位人群之间,玩儿得不亦乐乎。

    “妹妹,你慢点儿……”其兄棠羽却皱起了眉头,尾随其后,生怕把妹妹弄丢了。

    一时棠羽没有跟住,棠彩净便朝一窝人群中钻了进去,原来是一个杂耍摊位,摊主舞起大刀大旗来威风凛凛、气势恢宏,其于众人皆起哄叫好时,刀锋忽转,向旁一墨衣公子胡乱砍去,棠彩净见状便下意识的将那公子推开,却使自己身陷险境,正惊恐时,只觉一股气力将自己拉起,正巧躲过了那摊主晃动的锋利的刀刃。

    棠彩净转眼看去竟是刚刚那位墨衣公子救了自己,不禁脸颊羞红,不知是因为这位公子武艺高强,心中自嘲多此一举,还是因为这位公子面如美玉、气质金贵,此刻还握着自己手腕不肯放松。

    “多谢公子相救!”棠彩净将手腕挣了出来忘乎所以道。

    “不,才是我要谢谢小姐,方才若不是小姐,我恐怕不容易脱身。”那墨衣公子摇扇恳言道。

    “公子武艺高强,没有我,那贼人亦不是公子的对手,是我多此一举,反而给公子添麻烦了。”棠彩净心中含羞,竟连语气都比方才温柔了许多。

    “不知小姐可否……”那墨衣公子还未开口,便听到远方传来的熟悉喊声,两人一同循声望去。

    “妹妹,妹妹,可找着你了,快跟我回家……”棠羽促促朝其妹跑来,拉过欲走,却听两声轻咳,“陛下,请制臣罪,妹妹近日来金陵看望,不懂规矩,万望恕罪!”贴近仔细看到此人竟是微服而出的连帝,只吓得跪于地上,连连伏罪。

    棠彩净见之心中不满道,“哥哥,你为何要跪,你可是凌国太子,想来你们是一样的,你为何又要自贬身份呢!”

    棠羽拼命的向其妹使着眼色,而棠彩净自小长大可一直是凌国青帝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故而从没有体会过寄人篱下的不堪,自然长得心思单纯,有一说一,敢爱敢恨,此刻当然不会在意其兄的暗示,只朝连帝拿出公主的架势道,“陛下,你说呢?”

    而这个连帝则是此金陵之地,闻名遐迩的浪子,后宫娇女千万,且早年便对凌国的这个彩净公主有所耳闻,只未曾有过一面之缘,心中多次因此喟叹,又疑此女亦或是名不副实,今见之,却着实直爽可爱,方才便打定主意定要将其收入囊中,欢乐一时再弃也好,才答道,“公主说的是。”

    棠彩净听连帝如此说,心中不免万分高兴感激,将其视为知己,将哥哥扶起后,又被连帝拐着胳膊架到一丈之外,咬耳道,“放宽心,我们会再见的。”

    一时间,棠彩净耳根滚烫,娇涩媚转。

    棠羽却对此事摸不着头脑,满脑子的不解,想不通。
………………………………

第四十三章 往事:深信不疑

    几日间,棠彩净竟于府中安生的出奇,并不因为别的,只因自己心中对于那晚遇到的墨衣公子——连帝,总是念念不忘,且对于那句“会再见的”而深信不疑。

    深信不疑却也没信错,这日,其正仰面卧于床上出神遐思,而一声木门吱吖将其惊醒,猛地坐起,只见其兄棠羽火急火燎的似一阵旋风,“妹妹,快!快拾掇拾掇,陛下申时即至,传话的人说今夜陛下恐怕要下榻府中。”

    棠彩净听言心中自然大块,便试问道,“哥哥说的可是真的?他……他真的要来?”

    “这还能有假?赶紧的,准备接驾!”棠羽反问指挥道。

    棠彩净如明镜一般,当然明白连帝此次来访的用意,而自己亦是万分愿意的,也可以说成是,巴不得如此,虽然这样有点不那么大家闺秀,但此刻心之所向,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在小丫头的帮助下,沐浴更衣,施黛染唇,焚香折被,一切妥当后,棠彩净便出门寻其兄棠羽,共同于堂内坐等相迎。

    不时,连帝已至,棠府亦是首次接驾,小丫头们皆无所适从,未知如何,棠羽只跪于地上,不停道,“恭迎陛下大驾!”而棠彩净亦随其兄一同行礼,连帝一身百姓素服,不知其质之人如此外观,倒也算是玉树临风,一品风流,其见此势便急言道,“快快请起,世侄不必行此大礼。”

    跟着这连帝多年的身后人皆知,这哪里是关切凌国太子,分明确是连帝对着凌国公主棠彩净的心思才如此作为的,连帝经过的女人何止千百,入了后宫的,都是内有六分城府,外有四分姿色,而没入后宫的,便更数不胜数了,而今待看只此之女,如何逃得过连帝的折花手段,只大致观之这棠彩净的行为举止便能窥之一二结果了,若其少几分单纯,多几分智谋,少几分娇艳,多几分待人,方可有几分入宫机会。

    “公子!哦,不对,陛下……”棠彩净一时失措,凌乱憨笑道。

    “净儿怎么叫都好,亦可唤吾,云连。”连帝上前卖乖道。

    棠羽虽心粗,但也能看出几分连帝的意思,又扭头自想到,真这样也好,若是凌国与宸国结了秦晋之好,父君的担心也可以放下了,自己也可以离开宸国回家了。

    棠彩净听言娇羞道,“那我便叫云连吧,”转身只拉起连帝的手便往厅内席上去了,“晚席早已备好,云连舟车颠簸肯定饿了,先吃饭吧。”

    连帝心中纳闷,难不成北国女子都这番的主动不拘么?既如此,那我的事便更好成了,怎能不龙颜大悦。

    “好,一切都听净儿的。”其只如此惯声道。

    各人入座,棠羽生怕说错什么,只埋头吃饭,默默不闻,而棠彩净与连帝两人互相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心思又都不在此席之上,故此三人这顿饭吃得皆毫无意趣,草草便罢。

    饭毕,

    庭院中,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连帝被院中一树一树的梨花绊住了脚,不禁驻足道。

    “怪道梨花薄,片片催零落。”棠彩净于连帝身后遥遥和道。

    连帝听声只回身娴熟的将其抱住,低声道,“你若愿为我的人,便定然不会让你零落如此,我乃惜花之人,于净儿面前,我不是宸国连帝,你亦不是凌国公主。”

    棠彩净先是一惊,再是满心欢喜甜腻充斥道,“云连,我信你,我只信你。”

    连帝眼神忽而迷惘,轻语道,“我定不负你。”

    “嗯。”棠彩净羞声应道。

    这两人着实皆不是能按捺住性子的人,故而这一夜,梨蕊之下,月色如水,春色满园,彩云集聚。

    棠羽于房中刚好望到这一幕,既觉如此有失公主身份,又不敢上前阻拦,只自己焦头烂额一夜未休。

    又因想到父君早前嘱言,便更不知该如何了,可事已至此,只好修书一封,但于寄出之时又思至此事若被父君知晓,必定要严惩自己,便又将信半路截了下来,放入橱中,且看后事。
………………………………

第四十四章 往事:事笃

    自那次后,连帝尝到了新鲜,便三天两头趁劲的往棠府下榻,其府多次的接驾又使得金陵百姓对于自身原本的讹传更加笃信起来了。

    棠府门前,

    “上次我说这棠府之主是朝中一品大臣,你还别不信,要不这连帝哪肯总往棠府跑?”一个卖菜小贩找事闲聊道。

    “哎哎哎,我有最新消息。”另一个卖鸡的衬头于旁轻嗤一声,再就一脸的神秘,好像知道了什么宫廷密语一样。

    见如此,周围一众摊贩都聚拢过去,像听什么传奇话本般的,围了一圈,叽叽喳喳的抻着头,“什么?快说!”

    “为何这连帝总往这棠府跑?那是这棠府的小姐花容月貌,被连帝看上了,有意纳入宫中。”那衬头清了清嗓子,又拿出架势道。

    “哎,我听说这棠府之主只此一女,可是真的?”围将过来的其中一人搭话道。

    “怕是真的,我在这卖了那么久的菜,只见过这棠小姐入府,从未见过什么公子啊。”方才卖菜那人肯定道。

    “那便是了,肯定是这当官儿的老爹想巩固自己的地位才想把小姐嫁入宫中,日后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又一人抓着野兔直扑腾,插道。

    此时棠府大门开动,从中走出一人,这些人皆放眼看去,思道这棠小姐果真名不虚传,艳丽绾绾、沉鱼落雁、一颦一笑都与常人不同,周身散着一种高贵尊崇之气,直令众人痛觉自身的腌臜,只得低头卑叹。

    这棠彩净在府内憋了几日,终于得空出来闲逛,买些市井之中的胭脂水粉之类,再说这段日子以来,总觉自己身上不大痛快,况又不是什么大病,故不想惊动哥哥、云连等人,惹其担心,再到处宣扬反倒不好,便想着自己可出来寻着医馆开几贴良药方可。

    且至一家医馆之类门前,内里却并无许多人,其便笃定于此,大夫亦见有人至此,喜不自禁,“姑娘是来开药还是看病啊?”

    棠彩净环顾四周觉着不错,方答道,“看病,却也不是什么大病,牢请大夫一观开点药我自己回去煎煮便可。”

    “请坐。”那医馆大夫突而正色依礼道。

    棠彩净只按言坐下,将手腕伸出,“有劳了!”

    大夫将指尖附上,望闻问切之后,又询之,“不知姑娘最近饮食几何,睡眠几何,脾性几何?”

    棠彩净一一回之后,大夫神色忽紧,只避嫌言道,“姑娘乃是滑脉,脉如走珠,圆滑之至,敢问姑娘可婚嫁否?”

    “那是什么意思?婚嫁否?”棠彩净堂堂凌国公主日常衣食尚无需自己顾虑,又怎会通晓这医家之语,便又问道。

    “姑娘有喜了,我给姑娘开几贴安胎的药吧。”大夫见之如此又以俗言解释道。

    棠彩净听懂之后,只觉此言是当头一棒,六神皆无主,立时便昏了过去。
………………………………

第四十五章 往事:不惧

    棠府,

    房内,

    棠彩净梦魇而醒,吓得七魂已散两魂,坐起发现自己已回到府中,棠羽端着药碗立于一边,“妹妹,把这药喝了吧。”

    “这是什么药?我没病,为什么要我喝药。”棠彩净心中大感事情不对,只呆呆推开道。

    “这是陛下安排的,其诸事皆已明了。”棠羽舀起汤匙欲喂之道。

    “云连,他如何知晓?是你说的,对不对,哥哥,是不是你?”棠彩净面色苍白,噙着眼泪大声道。

    “是,是我,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棠羽一时焦急推脱道。

    棠彩净闷声气急,扑之打翻药碗,用尽全身气力喝道,“哥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对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喝的,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皇家的孩子,你们皆可以把我此话告诉云连,我从不惧!”

    棠彩净说罢只觉四肢瘫软,一头栽于床上,后背冒着虚汗,眼前只一片雪白金星,气息尤弱。

    其余房内照看之人见其刚烈,皆躬身瑟瑟退去,而其兄棠羽亦心中生怕,垂头而出,进退两难,只得进宫寻求解难。

    宸国,

    云宸宫,

    “陛下,我妹妹就是如此说得,怎么都不肯喝药,该当何如?”棠羽绘声绘色的于连帝面前说道着。

    连帝不紧不怕的扶头闭目养神道,“这怕什么,你妹妹要生就让她生好了,吾自乐得逍遥。”

    “陛下如何这样绝情?陛下应……应……”棠羽今见之如此,心中不禁气愤,却又因其胆小不敢一吐为快。

    “吾应什么?你说!”连帝听其似有怪己之意,抬眼扬声激之道。

    棠羽实在心火冲堂,而又此番受激,故即时硬气向上道,“依臣之见,陛下应迎妹妹入宫,与我凌国修秦晋之好!”

    连帝只讥笑一声,“无论是凌国还是棠氏,吾皆不放在眼里,想与吾国结好,怕还不够格,而她棠彩净,是她自己浪荡,亦怪不着吾。”

    “你!我妹妹心思单纯,若不是你从中引诱,我妹妹又怎么会如此行事?”棠羽竟抛去君臣之礼,执言道。

    “哼!吾与之处,不见得吧!”连帝亦生起气来,讽言道。

    棠羽背身欲走,最后只放下如此一言,“我会修书于父君,若陛下执意如此,便等之两败俱伤吧!”

    棠府,

    书房内,

    棠羽又自橱中抽出那封写好的书信,交代府中下人交于金陵信使,可惜的是,此宅既为连帝赐予,当然于出事之时,此中下人亦皆只会听命于连帝一人,此谓之内线,棠羽只仔细当心府外监视的眼线,却不知府内就算只是平日里烧火砍柴等下下之人都是连帝于宫中派出的亲信。

    故而,此信只要假于他手,又如何能寄得出,而另一边的凌国青帝见这段时日无信入宫,只定下心来,想之恐怕这兄妹二人玩儿得疯魔,还没有空下修书的时间来,转念又想,公主确实多年于宫中教养憋闷坏了,使其与其兄于金陵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怎能想到还凌空生出这么一桩风流孽事来。
………………………………

第四十六章 往事:脸

    棠府,

    棠彩净只无力的靠于榻边,发髻用玉钗随意挽就,呆呆的望着敞开的纱窗迎风流泪,没人知道棠彩净到底在看着什么,想着什么。

    “你究竟为何……”下人经常听见棠彩净总一个人对着空气这样念道。

    也没有人敢去打扰,今日连帝脑中忽然闪过与棠彩净在一起的情景,便起了个大早,更衣往棠府中去。

    棠羽看到连帝前来,以为其改变了心意,只欢喜道,“妹妹近日皆于房中,未曾踏出房门一步,陛下现在便可前去探望!”

    连帝却面无表情道,“吾这不来了么?”

    棠羽在前为其引路开门,连帝一跨入这个房间,很多情绪便涌上心头,看着棠彩净虚损的样子竟觉有点心疼,但又转念想到,吾堂堂宸国之帝,多少女子于吾手中如水般流过,她棠彩净何德何能,不可以!绝不能让这个女子毁了吾一世英名!

    “净儿,吾来了。”连帝坐于棠彩净身边亲昵道。

    “云连,你不是说你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连帝,我也不是公主么?”棠彩净看都没看其一眼只道。

    “对!没错!”连帝又扶住棠彩净的肩附和道。

    棠彩净只将连帝的手重重打下道,“陛下,你不必再废唇舌了。”

    连帝立即起身收起笑容,脸色暗沉道,“棠彩净,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棠彩净亦语气强硬反问道,“如今,我还有什么脸可要的?”

    “好,既然你不要这张脸,那吾便成全你!”连帝大步走至桌边拿起茶杯便将其摔于地上,又运气借力将那些碎片都推向棠彩净的脸上。

    棠彩净并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只睁眼看着那些碎片向自己袭来,不时便感到脸上有热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手上,低头看去,原是自己流下的鲜血,“这下你满意了吗?”

    连帝看着棠彩净脸上血肉模糊,还有碎片嵌入其中,只怪其身为女子却不自爱,不自重,不自尊,在连帝的心里,自己并无半分不是。

    棠羽于门外听到房中声响,未及敲门便跑了进来,被眼前的一团乱麻弄的不知所措,棠羽想帮妹妹把碎片拔出来,却又不敢下手,只来回却步,吩咐下人去找最好的郎中来。

    经此一事,棠彩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也失去了为女子的乐趣,房中也再没有了香镜粉黛,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有时着素衣,有时着华服,但始终皆以白纱遮面。

    棠羽看其妹每日郁郁寡欢,时常为了逗其开心便起意到要为其画一幅丹青,可棠彩净身子骨随着腹中孩子的长大,却一日不如一日,每次都只撑着坐一会儿便不行要躺下,故而这幅丹青一直都没有完成。
………………………………

第四十七章 往事:悲凉

    棠府,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初夏清晨云霄中的安谧和晓,而棠府内下人的步伐也都因这声啼哭渐渐放慢了下来,宫里派来的接生嬷嬷眼见是个女孩,便撇嘴将孩子随意丢于床边,对着棠彩净只撂下一句,“在下回宫复命去了,既是个女孩,便自己好生养着吧!”

    棠羽一颗心悬在半空,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几个月前不知是谁以刃插在府中壁墙之上的字帖,那上面只是写道:出世之时,魂归之日。

    待房内丫头将余事处理妥当后,棠羽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单膝跪于棠彩净的床边似要哭道,“妹妹,现下该当如何啊?”

    可怜棠彩净刚刚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身羸弱,方才剧痛尚未缓解多少,就算这时心内有一万个主意亦施展不开,又恨其兄更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府中无人掌事,其只可含泪道,“哥哥莫怕,若是他果真如此狠心,躲亦是徒劳。”

    棠羽听言自是不依,指着面前孩子道,“为何你能早早的为自己的女儿找好出路,却不能为哥哥多想一些呢?我自小可是最疼你的!”

    棠彩净扭头叹出一声,“哥哥,我又何尝不想,可我确实无能为力,我……只能保住孩子,却再难以保住你我,我欠他的已然太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他了,哥哥,你放心,若你出事,妹妹绝不独活。”

    “我不想与你一起死,我想我们一起活啊!”棠羽已知大难将至,无法回头,瘫坐于地上放声大哭道。

    棠彩净心中更不是滋味,想来自己拼命爱过的人,最后居然会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家破人亡两不知,千古成恨究竟是谁之过,但要恨他,实在太难,太难了……

    曾经那么多爱着自己、珍惜自己的人,自己偏偏皆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只看到了他,本以为自己真会如他当时所言,万花开尽,唯棠独春,却不想,都是嘴中的蜜,化开的雪,都只是一时的光彩。

    一切照着早已经计划好的那样进行着,没过多久,便有一个面生的奶娘偷偷潜入府中,来到棠彩净房内,将刚出生的孩子抱走,奶娘踏入房中,看到房内凄凌的景象一时却惊的无话可说,呆呆傻傻、哭哭笑笑,坐在地上的棠羽,躺在不断滴着血的床上,面色无比苍白,早已精疲力竭的棠彩净,旁边则睡着刚出生满身脏污还未清理的孩子,四下无人照看,只剩一片悲凉而已。

    奶娘心中亦不忍,将孩子于床边抱起,低言问道,“小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棠彩净决绝一笑,出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了,该做的都做了,你只抱走便是了。”

    奶娘只应一声便一路小跑着将孩子抱出府外去了。

    是夜,

    棠府内众人皆散,各自回宫归于其位,那个曾经熟悉的墨衣公子——连帝,却亲自冒露前来“送别”。

    其推门而入,房内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一方石砚,一幅未作完的画,而那卷宣纸上还差几笔便可画完的女子,现正胡乱的躺在床上,发丝潮湿凌乱,皱眉闭目,似要神归大荒,连帝缓步立于床前,居高凌下道,“净儿近来可好?”

    棠彩净听声抬眼,虚弱道,“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是啊,吾来了,你不开心吗?”说着连帝便抽出长剑,当着棠彩净的面将剑爽快的刺入棠羽的心口,霎时间,棠羽血流如注,衣衫浸红,双腿猛蹬几下,便面目狰狞而亡了。

    “不!哥哥!”棠彩净拖着残体摔下了床,爬向其兄却朝着连帝如此嘶吼道。

    连帝望其只悉笑道,“净儿啊净儿,吾自来便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凌国公主,而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棠彩净又是悲伤,又是落寞,又是绝望,又是放不下,又是恨不起,又是无地自容,只道一句,“最终还是落红无情,零落寂寥,云连,你我从此天上人间,永不相见罢。”

    说完,棠彩净便决意撞向连帝手中长剑,穿膛而过,真是红颜未老身先死,不过一场黄粱梦。

    商公府,

    奶娘抱着孩子匆匆而来,将其递于一个华衣公子,这孩子一离开棠府便一直哭的凌厉,但有趣的是,只这华衣公子一抱,这孩子不仅不哭了还呵呵的笑了起来,煞是可爱!这华衣公子看着孩子又是心疼,又是喜欢,“像,真像,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像谁?”奶娘多嘴一问道。

    “像他,也像她。”华衣公子言之有意道。

    奶娘心中倒觉新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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