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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攻略主角的千层套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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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言观则站在她的身后,一身碧色衣裳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不顾额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一双极其璀璨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前方。

    言观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伫立在佛塔面前,宝相庄严,眉目凌厉,神情冷漠,穿着深红色锦阑袈裟的僧人是法海。

    他眼睛里的冷漠那么寒冷而刺眼,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镀金铜像。

    “不自量力。”那如同清泉般清澈的声音,如今听来是说不尽的冰冷。

    白素贞神色凄绝,一头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倾泻,并无簪饰,语调微微颤抖∶“法海,你如此是非不分,必定再遭天谴,如若今日你不放许仙出寺,我便拼了命也要水漫金山!”

    法海高高在上的看了白素贞一眼,语气寒冷如迸出的冰渣子,“许仙皈依我佛,大胆蛇妖!擅闯佛门禁地,竟敢口出狂言!”

    言观只觉雨滴打在她眼睛上,模糊了眼帘,心慌地不知所措。

    迎着风雨,言观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凛冽的痛意使她脑子清醒了一些,心里不断的说着∶言观,你是言观,不是小青,没什么好伤心的!你必须清醒,这只是虚幻的世界,你必须理智!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她要是不能成功,就会永远消失在她原来的世界了,就再也见不到父母,姐姐……

    言观仔细地想,她明明一直在改变系统既定的轨迹,可是,法海居然莫明其妙的清了五音,还是要将白素贞打入雷峰塔,可如果法海还是原来的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收善良的妖?毕竟她一直想潜移默化他,而且他也不忍心对她动手,一次也没有!这说明法海已经动摇了。

    再者,她并没有收到法海好感度清空的提示,一定有方法令他想起来,说不定这次清五音,不过是系统安排的一次剧情。她只要能让法海想起她,一定就可以避免白素贞水漫金山,然后被他打入雷峰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许仙!

    言观看着伤心欲绝的白素贞,言观上前两步,直挺挺的跪在她面前,紧紧的盯着她,大声道∶“姐姐,要救出许仙,千万不可以伤害无辜……拖住法海,我带许仙出来。”

    言观最后一句话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口型,白素贞见此,急忙扶住她,“青儿……不可以,你道行太低,恐怕……”

    “姐姐!你放心。青儿有办法。”言观退一步,朝她点点头,言观知道白素贞怕金山寺的佛光伤害她,其实她哪里知道,她自从戴了碧玉簪,身上的妖气大多都渡化为仙气,如今就算不戴碧玉簪,出入金山寺更是没有问题。

    言观化为一道青色流光,转眼便消失在雨里。

    远远的听到一树桃花下,风岚的声音∶“小青姑娘!”

    言观飞到那颗桃花树下,便看见风岚举着伞,原来的布衣变成一身月白长衫,袍角绣着一只白玉兰,淡雅素净,鹅黄色的蝴蝶静静地栖在枝头,很是漂亮。

    言观道∶“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恢复法海清五音的记忆?”

    风岚上前一步,回答的很斩钉截铁∶“一旦使用此法,断无恢复的办法。”言观眉头紧蹙,看来只有想别的办法了,言观施法,自己又变成一个光头和尚,俨然是从前的陵清。

    金山寺并不是没有武僧,她若硬闯,救出许仙必定耽误许多时间,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

    风岚见她变做一个沙弥,心中隐隐猜到她要做什么,言观回头,眼睛瞪得极大,声音在雨里有些不真切∶“请随我一同。”言观同他乘一把伞,因着他是仙者趁机问了几个问题,风岚是仙者,虽然不能介入他们之间,却仍然可以暗中帮忙。

    言观在路上做好打算,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住白素贞,就让他们逃走,越远越好……

    金山寺的守门沙弥认得陵清,毫不怀疑的放她进去,风岚则在寺外,方便给言观报信。

    因为陵清以前受老方丈的喜欢,又是现任主持的爱徒,所以言观很容易的到了大雄宝殿,许仙若是要削发,必定是在那里的。

    言观的心砰砰的跳着,推开那朱漆的殿门,入目的便是多人按住许仙剃发,许仙挣扎反抗,却被一个老和尚封了口,四处是木鱼声声,不同于往日平和,但言观听得多了也不觉如何,大概是她在金山寺待过一段日子,又跟在法海身后习佛法的原因。

    “各位师叔,师父命我带许施主出去。”言观硬着头皮规规矩矩道,那封口的老和尚,见言观闯入,立刻双手合十。眼角竟然露出一抹笑意∶“陵清,你终于回来了。”

    他对于言观的话没有半点怀疑,毕竟陵清曾经是法海最得宠的徒儿,曾经主动求老方丈和法海在清心殿受罚,据说是在收狐妖时失踪,没想到今日法海收妖,陵清却被法海找到了。

    许仙转头一眼就看见了言观,以为他是另一波和尚,神色间很是焦急,并没有认出言观。

    言观走近,拉着他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许仙看后,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得老大,反而立刻明白,不再挣扎。乖乖的跟随着言观走了。

    同行的僧侣见此的赞道∶“陵清师弟许久不归寺,今日回寺果然不同凡响。”言观讪讪,以一种极其古怪的表情带着许仙出寺,而出了宝殿,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刚好收到风岚的千里传音∶“小青姑娘,白姑娘有危险!”

    言观事前已经和风岚说清楚的,若是外面她姐姐有什么变故,便要立刻告诉她,可现在白素贞有危险,而寺外并没有滔天的洪水,可见白素贞没有贸然水漫金山,自己却陷入了困境。

    言观心中焦急,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法将许仙带出寺庙。白素贞,千万不要出事!言观咬牙,使出全身力量,带着许仙冲了出去。

    倾盆大雨,金山寺佛光普圣,雷峰塔开,原来的白素贞已经化为一条白玉般的巨蟒,在天上与法海游斗,却已然至于下风。

    “姐姐——”

    言观对着天空大喊,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法海如诸天神佛,不怒自威,见言观带出许仙,声音冷厉∶“蛇妖,我屡次放你,你竟然擅闯佛寺毀我清规,根本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他一手禅杖,就像言观掷去,言观躲闪不及,硬生生用法力去接,言观见那法仗凌厉,心知逃不过,一把推开许仙,手腕上的紫水晶佛珠发出淡淡的紫光,言观想也不想就用手抵挡。

    “噼里啪啦……”

    那禅杖碰到言观近旁,竟然被她手中的佛珠反弹回去,佛珠不堪受力,红线断开,佛珠纷纷炸裂,形成一股紫色的烟雾,环绕在禅杖之上。

    言观机智,炸裂之前捡了一颗尚且完整的佛珠。那颗佛珠,由于被言观配戴许久,莹莹的竟然发出一点点青色微光。
………………………………

古代仙侠玄幻剧(18)

    言观捏诀御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手中佛珠向法海掷去,那颗佛珠再空中腾飞出一股巨大的紫色佛光,法海见禅杖竟然被紫气缭绕不能在动,一股紫色佛光又向他袭来,不禁严阵以待,伸出左手做了一个法印,一层金色的结界便覆在他的面前——但那颗佛珠不费吹灰之力就穿透了结界。

    然后轻飘飘的落在法海的掌心里。

    再看,言观已经飞升入天,雨已停,天空中泛出五彩霞光,原来是言观在空中做法,一颗碧色幽幽的珠子在天地间散发着无尽的光芒……

    言观拿出她的内丹,嘴角微弯,轻启菱唇∶

    “一翳在目,千华乱空;

    一妄在心,恒沙生灭!”

    言观曾经问过法海,雷峰塔可以被人摧毁吗?

    除了他说过的天下至善可以在七百年内感化天地,雷峰塔倒。还有一种方法,便是恶的细行被发挥到最大作用,《宗镜录》里有十六字真诀,便是行恶的细行之法门。

    言观催动自己的内丹,以佛光炼恶,犹如天地之两极,日月之争辉,阴阳之调和,会以她修炼五百年的道行作为代价,摧毁雷峰塔!

    她不信,她做不到!

    耳边,风声呼啸,她的好感度其实并没有达到九十以上,她必死无疑,将死,将死……她也要把这该死的雷峰塔给弄倒!

    也不枉她做小青一场!

    天色突变,言观的印结青光愈胜,闲暇之余,言观给风岚传了千里传音∶“不要管我,带许仙先走。”

    风岚看着正在施法的言观,迅速把许仙给带出寺门之外,白素贞眼见自己的丈夫安全,也顿时放心。白玉般的巨蟒化为人形,再法海后面攻击。

    雷峰塔发出沉重不堪的“咯吱”声,刺耳而响亮,言观几乎内丹耗尽,油尽灯枯……

    “轰隆——”

    眼看着雷峰塔快要倒塌,却没有想到,法海左手施法,硬是用他的法力给支撑起来。雷峰塔又慢慢的恢复原来的样子……恢复的虽然缓慢,但仍然没有彻底倒塌。

    言观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法海一力支撑,白素贞却犹豫了,并没有继续动手。

    言观见此机会,使尽法力,恶狠狠地向白素贞传了一句话∶“姐姐,用尽你的修为,尽你最大的力量,用定身咒,不锁他的法力,定住他的身体,定死他!”

    白素贞吃惊的看着言观,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也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她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下了一个她此生注入全身法力的定身咒。

    因为那个定身咒须得让法海空有法力而解不开,也是白素贞用尽了浑身解数,竟然动用曾经向一位仙人所学的法术凝聚而成。

    顿时,白光现世,天地失色,法海顿时被一团白光包围,白素贞想着法海不是旁人,竟然也动用自己全身法力,只怕这定身咒如若被法海破解,那白素贞和言观一个也跑不了。

    言观捏诀,狂风舞动青丝,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她御风而行,留了一丝法力御云,复而大声向白素贞道∶“姐姐……你走吧,不要回头,我有办法脱身。”

    “不!”白素贞道,一双眼睛格外美丽,声音也不同往日温婉柔媚∶“青儿……我不走!”

    言观这才一哂,声音中气不足∶“原来看电视剧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若是主角,就不会婆婆妈妈乱七八糟,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最后还不是被另一个的情意拖累到谁都走不了……现在我明白啦,因为实在放不下,所以情愿一起受死,姐姐,我知道你的情意,但你有许仙,有你的孩子,再者,我是不怕和尚的佛光的。不要担心我,可如果你想留下来看戏也好,只是会有五成的机会拖累你,我不愿意这样。”

    白素贞听见言观的话,不自觉的一愣,单手抚摸着那微微突起的腹部。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美丽的微笑,虽然有一部分没有听懂,但她却也没有听言观的话离开。

    白素贞而是席地而坐,渡气调息。

    风岚带着许仙过来,运用法力为白素贞疗伤。风岚本不该插手此事,天规禁令,但实在应帮她一帮,天规就暂时被他抛诸脑后。再者白素贞美名天下,而他亦是有耳闻的。

    法海是被定在空中,一直用他的法力支持着雷峰塔,所以要抵御言观只能用他人见人怕的佛光来攻击她——

    但以言观的体质,怕他佛光是不可能了,把他的佛光吸干还差不多。

    到了法海跟前,言观一副欠抽而又贱贱表情道∶“和尚,你怎么不动啦?”

    她料定法海会先护住雷峰塔了,不过……就算他不护着雷峰塔,抓了她们俩还占地方,没地关押呢。

    言观笑嘻嘻的,被他暖洋洋的佛光浸着,就像晒太阳一般舒爽,法力也渐渐汇拢了一点点,足够支撑她御空站立一会儿了。

    言观虽然脸上笑嘻嘻的,脸色却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但她强撑着身子,踱步到法海的面前,言观原本细心,看见他还捏着那颗佛珠,映得四处紫莹莹的一片。

    言观抬头看着法海,他的面色不虞,却从来没有说出什么气急败坏的话。

    言观任微风吹动她的发丝,微微低头,纤细的手指指着那颗佛珠,收了嘻笑的模样,表情淡淡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和尚,那佛珠原是你的。”

    说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脸上又挂上大大的笑容∶“可惜被我强占,做了好些日子的我的东西。现在还你了。”

    法海幽深湛黑如同一方古井波澜的的眸子,微微带点波澜,他并不多话,紧闭的唇在金光闪闪的佛光里,泛出柔和的光泽。

    言观看着他的脸,自顾自的说着∶“以前你定着我的时候……怎么不产生点非分之想?”

    法海蹙眉,薄唇微抿。看着一脸怪异的言观,脸色微变,知道她有下文,却没有想到,她竟贴过来,一只白皙柔嫩的手,直接往他的脸上一掐——

    嘟唇,蹙眉,凑近到他的耳旁∶“可我定着你,就有非分之想了呢。”

    身子一僵,面前一股极其清心的味道传了过来,夹杂着檀香和青玉兰的味儿,很熟悉的感觉。但一个举止轻浮的女妖,以这样的暧昧姿态向他逼近,他很是着恼。

    奈何腾不出手,若是能动,他必定——

    他必定——法海还没有想到,一双白嫩的素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脸,“手感很好。”

    言观笑得贱贱的,又恶作剧般的捏了捏。然后又像描绘一幅漂亮的画一般,抚摸着他的浓眉,他璀璨如星的眼,他挺直的鼻,然后是他漂亮的唇。

    “蛇妖……放手!”

    他终于忍不住要训斥般的对她说话了,言观嫣然一笑,菱唇微启∶“我叫小青,叫我小青。不叫的话……非分之想要变成现实咯。”

    言观知道他不会叫,法海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从来都只叫她“蛇妖”而已。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慢慢的的凑近,扑鼻而来的是他的檀香的味道,是很普通的味道,但像永远属于他似的。

    言观歪着头,“叫我小青。”陈述句,不容辩驳的语气,法海向来不吃这一套。

    言观与他四目相对,对着他柔软温润的唇瓣印下去——她还不懂应该怎么吻,只是挨着而已。

    热热的鼻息喷到他的脸上,他眉头蹙的很紧,白玉般的脸颊染上一丝热度。

    言观看着他的反应淡淡,微微叹一口气∶“不对么?”把凑近的脸移开,他以为她要罢休了,却不想她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他的唇。

    浑身僵硬,他准备脱口而出的“滚”字又被她压了回去,她又贴过来了。

    白素贞看着言观的一举一动,心惊肉跳∶青儿,这是,美人计?

    许仙不徐不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风岚目瞪口呆∶……

    言观似乎很满意法海的表情,但看着雷峰塔渐渐升高,表情之中带着些忧虑,她已经坚持不住了。

    御风之术都快支撑不住。好像要掉下去了,可是不要紧。她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轻轻地扫在他的脸上。

    一口橙红色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那是心头血,她做事很少想着要留后路,令雷峰塔倒,足以要她的命。她想着,自己死了一定什么都留不下来。

    “呐呐,反正要死掉,内丹都碎成片片了,不如让我多吃点豆腐好了。”她又伸手,拉起他的右手,那颗佛珠还在他的手里。

    站着都嫌累,她感到呼吸很不顺畅,体内只有最后一丝法力了,就要……支撑不住了呢。言观狠狠的吸一口气,说话变得艰难起来∶“和尚……我费力把雷峰塔弄塌,连命都要丢了……我是,一定不会让你救回来的噢。”

    言观神秘的笑了∶“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你不是清五音,只是封五音而已。”

    她眨眨眼,嘴角勾出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额头上的朱砂泣血亮了起来。言观费力的将他的手搁在额头上,脸上笑容未减∶“和尚……你想起我了吗?”

    那一刻,朱砂泣血亮如灼阳,雷峰塔轰然倾塌——

    言观缓缓闭上眼,身子轻飘飘的坠落下去,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怀抱。

    ——檀香夹杂着忘忧草的味道。

    然后听到了她最想听的两个字。

    “小青。”

    对不起,是我害你。

    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

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法海番外】

    三月。春和景明,惠风和畅,但春意萌芽,杭州四百八十寺,多少烟雨楼台中,以至于落英满地,暗香萧索。

    友人是从藏地而来,路远迢迢,携风染尘。

    “子湛。”友人法号慧明,十年分别,好似还是昨天的事。他微微一笑,手里折了一只春梅,芳香馥郁,洌滟柔和,缓缓向我走来。

    我坐在茶亭之中,迎风而立,萧萧肃肃,如松下风。微微颌首,开口道∶“白休,你来得很巧,正是碧丝雀舌长青的时候。”

    他似乎带点微微的诧异,“我以为你见到我,当狠狠的哭一场。”随后绽开一朵微笑,“可见你写的信,是诓我回来看你,好一个裴子湛……”

    慧明喜欢叫我的俗名,我与他是少年挚友,同入佛门,这样乱七八糟的叫着,我才惊觉一件事,小青入我门下,同样是姓裴。裴青,倒是很好的名字。

    “如今你位高权重……唷嗬,倒是在我面前发呆起来,不是说眼睛瞎了,我看着倒是很好。”

    慧明混不在意似的坐在蒲团上,面前一杯碧丝雀舌从琉璃孔中冒出一丝丝温热的雾气。在春寒的空气里,显得出一丝暖意。手里的梅花随意放在席边,他把亭子里的经书尽数都看了一遍。

    桌子上放着一摞《法华经》,是小青当陵清时,在清心殿里所抄。慧明见了,笑得很是大声。“这是谁抄的,字这样丑。”

    我微微一笑,“劣徒昔日之作。”

    他又瞧了一会儿,嘴角抿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摇头晃脑道∶“字虽丑了,情意是真。”

    又叹一口气,“可惜,可惜!我素知道你不是龙阳董贤之流,怕是承受不了这其中情意。”

    龙阳、董贤……听他这一番话,我便是哭笑不得。若不是慧明一副僧人模样,他这性子,是半点不似出家人的。

    “慧明师叔,这是陵清师弟所写,并不是陵信。”远远听着陵信捧了一盏桃花茶,小心翼翼放下了。神色见似乎有些不快,慧明不置可否,似笑非笑道∶“陵信师侄仿佛愈加进益了。”

    陵信不语,立在我身后,听得慧明翻纸的声音,又是他散漫漫的调子,手指着一行字∶“令徒仿佛对你十分钦慕。”

    我蹙眉,低头摸着瓷杯凸起的花纹,慧明道∶“不知令徒如何晓得藏文,虽有几字歪七扭八的不做数,但仍然看得清楚。”

    “什么字?”

    慧明“唷”的一声,很惊异的样子∶“终于说第二句话了,看来你果真是……”他收住嘴,许是见着我不快,收了手指道∶“不知其他几篇是什么意思,反正这一摞里,只有八个字‘思之慕之,吾爱其德’,或者三个字‘我慕君’。”

    院子外梨花想来必然开得茂盛,隐隐的梨香夹杂着腊梅的浓郁的香气,花朵的颜色应也很素净,梨花的白,梅花的青,我想着那青色透着薄薄地碧,簇拥在一团,也定是十分热闹。

    忽然想起小青眉眼弯弯在木台上习字的样子,然后弄倒了笔墨纸砚,溅的满身墨汁。一脸慌乱又害怕的样子,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裳,他也总闻到一股子花香,从紫竹林开始,她身上总带着那点微末的青玉兰的味儿。

    原来她早就表面自己的目的了。

    唔,是个不错的法子。

    “诶……怎么又走神了。世人说你冷血无情,我看你倒是有情的很,不然不至于把眼睛都弄瞎了,看样子你好似也很喜欢你的徒儿……唔,陵清,名字很好。”

    “她叫小青。”我不知为何,想到她嘟唇不满的样子,“是峨眉山修行五百年的蛇妖。”

    慧明弯眉,梨花雪白的花瓣由一阵冷香的风送过来。深深浅浅的落在他的僧衣上。他会意的点点头,不过又揶揄道∶“不错,只是,你仿佛情根很深了。”

    “出家人须有情的。”我为他斟茶,细细的水流流入瓷白的茶杯。“哪里来得歪理。”他笑得十分爽朗。

    “六根不净……”

    我微笑,面上那层白绫许久没有再戴上了,我看见的仍然是面前一片漆黑,只是,比往日……或者说一年前好,因为小青最终和我永远在一起,眼疾发作的疼痛,终究不算什么。

    她最后的一点灵识化作了那颗紫水晶佛珠的一抹青光,我虽不能目视,却感到她在我的身边,想来,我,永不能成佛了罢。

    我含笑道:“小青说过一个故事,我讲与你听罢。”

    我还记得,小青与我说这个故事时,那自得模样,那欢快的语气。她黑亮的眼睛瞪得很大,总怕我不高兴似的,讲一段,便偷偷的看我一眼。

    她说,燃灯佛在世时,释迦牟尼佛当时名为善慧童子,他想要买花供养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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