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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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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池若心疼不已,他发泄这种情绪的手段便是教训人。宫疏被他甩了一巴掌,宫池若早年年轻的时候喜欢扇人巴掌,对付不听话的人,能扇得声音小而极其疼痛。宫疏一手赏人巴掌的活计便是跟他主子学的。宫池若不再是当初那个情绪不定寡淡善变的主子,这些年他培养的人多数都大了,比如宫疏便是典型。他便不再自己动手了,教训手下大多是罚跪。
他今儿动了手,便说明心里是怒到极点了。
宫疏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
“时爻的命都取不回来,要你还有什么用!”
宫疏默然应了,“属下知错。”时爻这个人是够狡猾的,一般人是伤不到他分毫的。在宫疏手里折了一条腿,也算是遇到了不好惹的。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得了宫池若的满意。
“下去,领完罚跟宫楠木一并呆禁闭。”他闭了闭眼睛,将手里的照片捏成一团,割着手心里很疼,他也未曾察觉。
初漓一开始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直到他派辛德太太又仔细检查护理了一番后她才从她那里得知了那封信封的事。
“你知道了?我不疼了,都好了,真的。”她拉他的手,企图让他的眉心展平一些。
“他竟敢那样对你。”他极其阴狠道,“初漓,我会加倍给你讨回来的。”
“他就是为了惹你生气的。你别在意了,他当时拿我没办法……因为我跟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气得恼羞成怒,一点好处都没从我这里得到。”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当时经历的时候,一定痛到心骨里去了,皮开肉绽与血液迸溅的痛,她这样脆弱,定然是无法去承受的。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阴暗而寒冷的密室,她怎么熬过那一夜夜的。
时爻是个什么人,宫池若心知肚明。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招数使不出来,哪里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逼出自己想要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宫池若摸着她凉凉的发丝,他从不对人说这样温情而心疼的话,他将她抱起来,虚虚搂着她,轻声道,“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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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1
辛德太太促狭地看一眼两人,掩着帕子盈盈走出去了,当面碰到了接受惩罚回来的宫疏。宫疏见到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要不是辛德太太眼神厉害,从他稍慢的步子里和紧握双拳的动作判断出了他受过鞭刑,其他人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刚刚吃了一顿毒鞭子。
他表现得太正常,辛德太太便生了逗弄之心。她兰花指一抬拦住了他,笑道,“你这挨得可就有些忍气吞声了,没瞧见宫楠木吗?被惩之后的眼神都要杀人。”
宫疏冷漠道,“主子永远都是对的。”
“哪怕他只是迁怒?”
“连迁怒的对象都不是的话,那我还在组织里干什么?”宫疏冷笑一声,反问她。
辛德太太皱了下眉毛,她顿了一下,“牙尖嘴利得可以。宫池若的惩戒越来越形式化了,要我来得打得你几天走不下路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宫疏实在不愿在她面前逗留太久,这个女人古怪而尖锐,他说话永远是说不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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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宫曾他老子有好多个儿子,不成器的,成器的,名正言顺的,私生流落的,真的太多了。他老子风流是风流,能力却无比出众,宫家这个黑道大家族的黄金期便是在他手里缔造的。
宫曾算是个半成器的。至于生母是哪一位,他就不得而知了,自小他是养在大太太膝下的。大太太有两个儿子,嫡出的两位,算得上优秀,但老爷子不大喜欢他们,连带着对自己也没啥好感。宫曾看得很开,宫家家大业大,数不尽的金山银山,他就算不中用,将来分家产所得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然后他开始天天混日子,与他的几个庶出的同样没什么志趣的兄弟游戏人间。这一纨绔,就纨绔了十年,迟迟等不到老爷子断气分家产。十年来宫家上上下下的明争暗斗可不少,不是东风压了西风,便是西风压了东风。
大太太是个极其强悍霸道的女人,宫曾觉得,扶她那两个儿子上位,还不如她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听说,他自己那个出身低卑软弱无能的生母就是丧命在她手里的。宫曾却对她没什么仇恨,这样的大宅门里,能活下去的才有资格让人信服。
大太太花费了力气,凡是对她有一点子危险的人,一年年的,都下了地狱。宫家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是老糊涂了由她搅弄,实则精明无比。他儿子太多了,他也不是看重嫡庶尊卑的人,便由着他们,一开始大太太还会去回禀他,哀恸地告诉他又没了几个子女,后来索性他不问,便没人再禀报给他了。
宫家人似乎是血液里带出来的薄凉冷酷,手足相残,血亲之争,似乎没有什么比宫老头屁股下面那张太师椅来得重要。
宫家斗乱成什么样子了,宫曾才不会管。他继续留恋花丛,纳了几个姨太太每日饮酒作乐,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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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2
这一晃过去,他都不知道自己都二十八岁了,生了几个儿子,夭折了一个,现下剩了多少,他也懒得理睬。他这小半辈子,过得实在窝囊而无谓。
大太太让他取个夫人,家室要好,但不能好过他两个嫡出的哥哥。他想也不想,糊弄过去了。并非他不知大太太的如意算盘,想着通过妻家的力气为两个哥哥巩固地位。这么做也足够显示了她的急不可耐,可他知道越急的人,越不会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宫曾猜得很对,大太太斗败了,输在三姨太手里,两个儿子也跟着倒下了,一个已经成了残废,被他老子扔到宅院里看不见的角落里去了。大太太于是是病了,病得急促而又顺理成章。宫曾带着鸟笼子过去看他,她花白了头发,斗了大半辈子,落得如此凄凉惨境。宫曾摸着鸟笼子,里面一只鸟跳上跳下,黄色的鸟,大太太却看的是黑色。宫曾看着她乌青色干裂的嘴巴,,笑了笑应道,“对,它是只乌鸫,叫声很好听。”大太太才不管他拿着什么鸟,她叫他过来还是不死心道,“我活不长了,你是个机灵的,我去了后好好护着你哥哥吧。”
“我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养的。”
宫曾出了房门,手一甩将那鸟笼子丢出去,山雨欲来风满楼,鸟叫得厉害,他抬头看着乌压压的天气,负手走了再也没有过来,直到府里全挂上了白色,他才慢悠悠回来了,规规矩矩给这个得意了半辈子的女人磕了一个头。
大太太跟宫老爷子生性凉薄,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是这个样子。宫家嫡子就剩下一个了,可成了独苗苗的他如今没了兄弟和他那手段厉害的娘亲,还有什么依仗的。宫曾冷眼看着他跪在大太太灵前哭得肝胆俱裂,仿佛是瞧见了自己相同的命运。
不出几个月,这独苗苗便也没了。宫老爷子没见得多伤心,丧礼办得倒挺大。
大太太一派很快就清空了,除了他这么个整日里玩女人遛鸟喝酒的夯货。
宫家这一场算不得风波的动静很快就被抛在了脑后,一家子虎狼之辈又开始继续争斗了起来。宫曾给自己找了个清静地方,用了点手段被赶了出来,他遂了心愿,成日在他那群狐朋狗友里混迹,现在不同以往,他那些可怜的庶出的兄弟也没几个剩下来了。
这一次的争斗倾轧进行得很久,大抵是没人有大太太那时的资源和手段。然后这群愚蠢的人类便争相害死了彼此的儿女,两年间,府里就没有了宫家数年前的热闹混杂,巴巴地剩下来几个病歪歪的小子和还没长大的姑娘。
宫老头这次气得病了一场,他想来有没有料到出现了这样萧瑟惨淡的局面,拉出去一些人打死了出气。
宫曾还在盘算着从哪里充裕一下自己越来越干瘪的钱袋子,宫老爷子就派人接他回去了。他指着他骂道,“好东西!”
宫曾跟他对视,“我很好,您看着不大好。”说完头上就被砸了一个茶壶,顿时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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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3
老爷子打过之后满意了,给了一颗特甜的枣子,“我活不长了,这个位置给你坐吧。”
宫曾觉得他这话听着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他理所当然点点头,“擦干净了给我坐。”
“混账东西!”宫老头砸了几乎全屋子的东西,砸完后看着他道,“给老子滚!”
宫曾在他老子临死前还成功气了他一把,颇为得意,顶着一头血红出去了。
然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宫家就易主了,谁也没想到是怎么也轮不到宫曾坐的位置竟然就这样被他收入囊中。宫曾心里没什么感觉,坐与不坐都差不多,但坐了他好歹有鼓囊囊的钱袋子。
那年宫曾三十岁了,他觉得自己依然很年轻。
宫曾随意挥霍着大宅门里各方曾想破了脑袋也想要的权力和财富,他越来越觉得没意思,比数年前荒唐而沉默的日子还要无聊。他又开始养鸟养女人,养了很多,他还是觉得没意思,他摸着自己修剪得整整齐齐圆圆润润的指甲盖,上面有被鸟啄出来的一个小坑。他琢磨自己是不是老了,在宫家总会老得很快。人一老,是不是连鸟都不会喜欢了。
在他心里都要落满灰尘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下子觉得眼前亮堂了起来。女人他有的是,他儿子都那么多了,可这个女人她不一样。
成玦这个名字他不喜欢,觉得配不上她的倾国倾城貌。他很快想到了纳兰性德有一首词,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成环,夕夕都成玦。他觉得寓意不好,而且很不吉利。
成玦一家在多年前还是诗礼大族,可近些年逐渐没落了,成了宫家在南地的附庸之一,勉强维系着它清高印象的书香世家之名。
成玦名字不好,可人实实在在是百年难出的大美人。宫曾惊鸿一瞥,由此就记上了一辈子。他喜欢漂亮女人,这样漂亮的,他还真没有遇到。
可惜美人看不上他。
他摸着下巴想,这种诗礼书香家族出身的,又是落魄了的,总有些清高不群的做派。他下足了功夫,可美人还是不屑一顾。
于是宫曾便用了诡计,从她母家下手,逼她成了自己的夫人。
成玦太美好了,月色一样美好的女人,一颦一笑几乎都要勾了他的魂儿。宫曾不喜欢那些鸟对着她喳喳叫唤的模样,扯着鸟笼子都丢了出去。
成玦一眼都不看他,对他的接近厌恶至极。
宫曾还记得见到她第一眼时她脸上那样明媚的笑意,虽然不是对着她,可宫曾觉得自己是个人,是个人都会忍受不了美人这样的冷淡憎恨。
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好言好语地哄着疼着,送她舶来的精致物件,送她名贵的珠宝首饰,送她锦缎绸罗,可她连余光都没有停一下。她扔出了所有的东西,闭门不出。
美人有些小性子亟待磨平,宫曾知道她这番表现可不是小性子撒娇,更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情趣。成玦是确确实实厌恶他,憎恨他,偶尔看过来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什么肮脏让她作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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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4
她心里有人。宫曾终于知道了。那个男人唤她“小宓”,清楚她的喜好,了解她的挣扎与痛苦。这是个眼睛特别好看的男人,清秀得逼人,成玦看他从来都是注视着他的眼睛,她那样看着他,宫曾心想,要是自己不横插一脚,他们都要对视到地老天荒了。
这口气宫曾咽不下。
他想要的东西不到,一旦想了,怎么也要夺到手里。
成玦不喜欢他,而且只会越来越憎恶他。宫曾迷恋她美丽的容颜,一直是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生怕有所折损。可她性子绝没有她外表那样柔美易碎,她坚如磐石,心是石头做的,怎么也撼动不了分毫。
宫曾羡慕嫉妒那个男人,捏碎了手里一个碧玉茶杯,开始冒黑水,想着怎么来对付他,怎么来让他的成玦死心。
可笑他还没想好怎么做时,那个混账的男人就拉着他的美人逃了。他们计划得可真好啊,私奔到江南,烟雨杏花的水乡,宁静而岁月显得格外悠久。青石街,墨色瓦,氤氲着白色水汽。他们寻着了这么个神仙地,是想着要长长久久厮守终生了。
宫曾咬牙切齿,他本身就是个混账东西,他死去的老子也这样骂过他。他干脆混账到底了,江南那边染了带着腥气的桃花红。
成玦由他亲自抓了回来,带着锁链,如同俘虏。她一路上骂他,打他,挣扎,宫曾便动手还了回去,他力气很重,带着多日的郁气和脾气,成玦一滴眼泪都没掉,直到亲眼看到了那男人的下场。
她当时就哭了,哭得浑身哆嗦而狼狈,她是那样子的美人,竟然哭成了这样。宫曾觉得她真是面目可憎。
宫曾觉得自己也没有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只不过是熏瞎欧陆那男人的双眼,打断了他的腿,灌进去哑药而已,又没有要他的命,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了。
对于每一个男人而言,变成一个残废更甚于要他的命。那男人废了,宫曾满意极了,便开始对付成玦。
他已经对她舍得下手了,她脸上还带着他刮出来的巴掌印。成玦瞪他,恨他至极,没见一次都跑过来跟他拼命。他头疼而愤恨,扯住她的头发,凭她深闺里养出来的气力,怎么可能在宫曾手里讨到便宜。
宫曾小心翼翼呵护她这么些日子,面对一个自己百般讨好却越发觉得吃力的女人,他终于不耐烦了,捏着他喜爱的美貌皮面,将她压倒在床上。一连几天,成玦后来每一看到他都吐了。
他都要三十好几了,日子过得灰白无趣,他沉默望着十二桥头的琉璃灯,忽然想起了当初初次遇见成玦的情景。
她是那样美好,可为什么但凡美好的人物,都与他无关呢。
成玦跳了河,自戕,他就是不让她死。他要抓住这一抹难得的丽色,让她陪他一起去死。
成玦看他像是看着仇人,“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张脸吗?”她拿着不知哪里弄到的剪刀,将尖尖的刀尖儿对住自己的脸颊,“我这就毁了它,你还不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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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5
他怒不可揭,恶狠狠威胁,“你要是敢,我就去宰了那个男的!连着你全家,杀个精光!”他一脚踢翻了凳子,“你大可以去试试看!”
成玦握着剪刀的手抖了抖,她顿了一下便毫无犹豫地将刀尖扎向了自己的脖子。她不受他的威胁摆布,连家人爱人都放弃了,只求一死。
宫曾心里一跳,立即扑了过去,那刀尖还是划了一大道很深的伤口,血液都涌了出来。
“你是个恶魔。”她骂他,“你不得好死!”
好多人这么说他,宫曾听得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了。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听得无比刺耳,虽说比这难听万倍的话他都听过。
成玦后来的嗓子便不大好,声音不再是那动听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小而低哑,不凑近是听不出她说什么来的。
宫曾觉得,他跟她也就这样了。他处处限制着她,越来越觉得没意思。娶回来一个绝色美貌的夫人,心里却没他半点的位置。
他站在寥落的府里看一树掉光了叶子的柿子树,橙红色的像一只只灯笼。秋高气爽的,他的小老婆们在后院里放风筝,清脆的笑声吵得他头疼。他觉得他那些养过的鸟雀儿们的叫声更好听。
他寻了石块坐了下来,摸摸衣兜里,翻出了一盒子没开过的香烟。他闻着味道,不是熟悉的,有些呛鼻。宫曾疲惫,又想做些什么消遣,便拣了石子儿打下了一个熟透了的柿子。
他捏着圆圆凉凉的小东西,挖了一口吃了,涩得他当即就吐了出来。
宫家连柿子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擦干净手指,眯着眼睛看这古旧曾煊赫的大宅门。坐了这么多年家主的位置,真是太无趣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没声没响的,宫曾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这天,府里却好不容易有了件喜事,他又多了两个儿子。成玦被他冷落很久了,倒是最近他宠的一个姨太太厉害,生了个大胖娃娃出来。府里人看他脸色是觉得高兴的,他也果真去了后院抱那个小娃娃,还留下来吃了晚饭。
事实却是他想去看看成玦,他都记不大清他最后一次看她是什么时候了,她也从来不在乎,厌恨还来不及,他来一次就打一次。
这次倒没有打他出去。她生产完已经精疲力竭,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宫曾搂着襁褓里的孩子在床边贪婪地看着她的睡颜,觉得她这样安静的样子真是太美好了,不会看见她眼里根深蒂固的憎恶,也不会看见她反抗欲呕的神色。
襁褓里的小娃娃被他抱着,一点都不舒服,刚醒就嚎啕大哭。宫曾没工夫管他,在他眼里,这些小崽子都是长一个样子的。他低头仔细辨了辨,似乎是比方才那个小东西要好看些,眉清目秀的。
孩子的哭声让刚做了母亲的成玦惊醒了过来。大半夜的,一眼看见宫曾杵在她床前,她吓了一跳,面色很快变得难看。
“你来做什么?”她问道,冷漠如初,抗拒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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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6
“看孩子。”他不知道怎么哄孩子,被啼哭吵得头疼,索性丢给了奶妈子。
成玦噎了一口,看了孩子一眼,“看也看了,你出去!”
宫曾巴巴凑过来给她打脸,心底却暖乎乎很高兴很满意。成玦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们两人的血肉。
宫曾觉得眼前又亮堂了一些,整日里和颜悦色,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去看当时还未取名字的宫池若,借着看小娃娃的机会死皮赖脸在成玦房里。
成玦看来是妥协了,孩子也生了,还能怎么样呢。
她生了孩子,身体便越来越不好。宫曾心里着急,她生产后越发不愿意见他,对他的厌恶只增不减,一个孩子确实改变不了什么。
宫曾冷着脸,便将孩子从她那里夺走了。
宫池若的出生是成玦不得已生下的,她不愿生下宫曾的种,可宫曾用这孩子重新威胁了一遍她的家人。他说,要生不下来,就杀了她全家。他似乎很喜欢杀人全家,动不动就说这个。
这孩子的出生,从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心存幻想。成玦不会给他好脸色,这是一辈子的事了,怎么也不会改变得了。
这个女人,会憎恨他一辈子。
宫曾没抱这个眉眼精致的小家伙,将他远远送去了欧洲德林苑,眼不见为净。
成玦喘着气,骂他畜生,“你要它一个婴儿怎么在陌生的地方活下去?”
“我就没想它活下去。”宫曾笑笑,“你当初不也是不想生下他来着?”
“你拿一个孩子出气,你简直不是人!”她骂来骂去也就只是这几句话。宫曾掏了掏耳朵,混账一样走了,冷心冷肺的。
宫曾总算拿捏住了成玦的弱点,毕竟是十月怀胎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一个母亲,不管孩子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渣,孩子还是爱着的。她想要看孩子,就得去讨好宫曾,讨好了才有看孩子的机会。
成玦很累,再美的美人都会红颜老去,她在宫家这深深宅院,老得很快。
她思子之切,来去舟车劳顿,她眼睛里那绝艳的神色渐渐黯淡了下去。宫池若小时候说她眼睛里有彩虹,绚丽夺目。她听完露出一个笑,摸了摸他的发顶。
都说儿随母,女肖父,宫池若长得真像她,没有像他那个混账的老子。
人们说,要是宫池若长得像宫曾,成玦会不会这样爱怜便不知道了。但她是个善良明澈的女子,大抵是一样爱的。
宫池若的出生虽是个错误,但成玦觉得后半生有他也就够了,至少她还能坚持着活下去。
成玦尚未出阁时,小时候给过算命先生算过命途。那看着神神叨叨的老头儿盯了一下她的脸,评价道,极美极盛,盛极必衰。她父亲听完不喜,那时家中已经开始落魄了。
成玦成玦,不得完满。那先生算得极准,她一路走过来,早已疲惫不堪重负。这容貌害了她,也害了很多人。
她看着宫池若尚还清澈的眼睛,心底祈愿道,希望这孩子平安幸福,一生安稳喜乐,万万不要像了她,挣扎红尘,不得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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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7
宫池若那时还不知道她母亲身体已越来越不好,一年里越发见得少了。那个年纪,他已经开始懂事,他又一向聪明,关于宫家的事也知道了一些。后来长成了少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深深在心里烙下了印记。
他母亲的愿望到底是实现不了了,宫池若,生来宫家人,要不凉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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