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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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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深深在心里烙下了印记。
他母亲的愿望到底是实现不了了,宫池若,生来宫家人,要不凉薄冷血,要不嗜血残酷,不可能会有平稳的一生。
成玦死得凄惨,她那时虽依旧美丽,但已经不年轻了,病痛缠身,总是有损容光的。宫家在那个时候走了老久一段下坡路,宫曾沉迷酒色不可自拔,越发荒唐任意妄为。他活得像个六七十岁数的人,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世间于他,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他爱成玦的倾城颜色,爱这难得的灿然月光,他为此停留很久,留恋不去,但可惜他作恶颇多,不配得到爱。
成玦一生,只用那绝艳笑意对过两个人,一个是那残废了的记不住名字的男人,一个是她的儿子宫池若。
宫曾听到消息赶回来时,见到的只是一具冰凉了很久的不着寸缕的尸体。她走得狼狈孤独,怀着恨意,眼睛还是漂亮的轮廓,却死不瞑目,含恨而终。
这个女人一生是毁在他手里的。宫曾触及到她冰冷的面容,摸着她寥落不齐的头发,忽然号啕大哭。
宫曾这辈子只哭过一次,为了成玦,这个他永远得不到的爱人。
他的爱人,应该陪着他一起下地狱,她一个倒是先走了,真是好算计,他死后,要到哪里去找到她呢。
好不容易呀,好不容易拥有了她这么些年。他的世界里,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宫曾觉得自己是死了,可他却还在过日子,不知道的日子,浑浑噩噩,糊里糊涂,昏昏沉沉,荒荒唐唐。
他渐渐厌倦了宫家大宅门的生活,搬去了温暖之地的海岛。这地方好啊,什么人也没有,什么都不需要去想,日子就会不痛不痒地过去。柚木古堡老了点,安静了点,一个人总容易感到孤落落的。
可就算成玦还在,她也不会过来陪他的。她死也不愿跟他在一起,也算是心愿达成了。
宫曾慢慢地就病了,酒色掏空了的身子,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如同行尸走肉。
然后宫池若,他的好儿子,过来杀死他了。大概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陷入混沌无所知觉了,可只有自己,无比清醒,无比清楚地感觉到了痛苦,还有解脱。
他想起了那年红芍开遍的石桥旁,他遇着的那个美人。他盯着她灿烂鲜艳的笑靥,遗落了手里的鸟笼子,从此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成玦成玦,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宫曾死得大快人心,宫池若恨这个老子恨到不留全尸的地步。他的动作很快,才堪堪一个清绝美丽的少年,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宫家很快成了空门,血流成河。
这个已经朽败了让宫池若憎恶恶心至极的门庭就这样灭亡了,他年轻气盛,想得都是给母亲成玦报仇。成玦所不希望的,他的手里已渐渐染上了血腥。
这是他难逃的宿命,生下来就决定好了。
慢慢的,他也就这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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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城府与成熟
这一年新年,好多人都没过好。
小周家周轲还在蹲监狱,二房里周雪婴迟迟不愿离开市内返回江南,一家人未有团圆,也不想太过张扬招摇。
寒家自从少了寒洛宸,太平了不少。可这安稳中,却没有多大的进取。寒家产业不少,可国内数得上名号的家族也不少。寒家剩下来的两个儿子手段还算可以,但也没有重现寒家当时的盛状。
至于方逾钟,他似乎是最为八风不动的人物了。他照旧很忙,蓝清川一事上他耗了不少心力,旁人认为丧女之痛也该让他低落个不短的时期,可完全没有。方逾钟这个人果然是淡薄冷心冷面的,外表如此,心也是。
不过旁人的想法算不上数,方逾钟一向藏得深,他的心思谁能窥得到呢,只有他冷暖自知。
蓝宗荣身子骨越发不行了,蓝氏财团可不能就这样倒了下去。上层已经开始运作筹谋,王室也参与其中。只要王室参与,方逾钟华裔的身份必然会对他夺下蓝氏大权有所阻碍。
方逾钟的心思蓝宗荣最清楚了,夺了蓝氏,然后呢,毁了它。
蓝氏无人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加上蓝清川失踪快一年,继承人实在是难以抉择。方逾钟在华的势力太大,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众人的判断,也会影响选中的继承人的上位。
这可真让法国王室头疼。玛格丽特女王年岁已大,在蓝氏继承问题一事上,森特瓦全权处理。可毕竟是蓝氏内部的时期,王室也不能太过干预。
森特瓦大公主居于储位已久,现在正是一个看似平静的过渡期,可实际各方势力的暗下涌动,身于她这个高位感受最深刻。
公主可不只有一位,财阀大佬们和各方贵族要的是可以控制的新王,这样才能为所欲为左右政zhi谋取利益。这样的王就有一位,小公主裴拉。相对于颇有手腕的森特瓦,年幼的裴拉更加好控制。
森特瓦清晨梳妆,从镜子里看到了眼角一条细细的纹路,在各方压力下,她都白白添了一道皱纹。
晨间欧彦哲进宫,他近日被女王玛格丽特安排在国内,稳住局势。这个年轻人越发沉峙深不可测,一双眼里墨蓝的海,却不带一丝波纹的。
新年,自然要带来祝福。森特瓦烦忧不堪,强颜欢笑应了他,伸臂让他坐下。
“姑母看着心烦。”欧彦哲端了杯茶,他坐下来习惯性的动作。他喝茶有讲究,茶叶和水温都要求到极其精准的度量。
“有些事情急不来,我心烦也没用。”她躺在精致昂贵的绒面贵妃榻上,身边站着侍从给她按摩头部。欧彦哲淡淡说了一句,她无奈地叹息告诉他如今国内状况实在过于动荡。
“母亲老了,能力有限,控制下来也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
“彦,蓝家的事也迟迟未解决,这个家族,舍了的话又太可惜,好歹两代陛下栽培至今。”
欧彦哲听她分析,听到蓝氏时却倏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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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一个人的灯火
“你笑什么?”森特瓦不接,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欧彦哲露出这样的表情必然有所把握。
“姑母不需要这样着急。我在美国遇到了一个人。”
森特瓦眼睛一亮,“谁?”
“蓝元礼。”
“这简直太好了。”森特瓦感觉因最近的糟心事引发的头疼都减轻了不少,她想了想,“他既然出现了,必然也该是知晓蓝氏如今的继承问题的,怎么不回来呢?他一回来,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蓝元礼当年是法国的风云人物,名流圈内的佼佼者,女王玛格丽特青眼相加,爱重程度不下于如今的森特瓦对欧彦哲。
“他说未到时机。”这个时机有些难以琢磨,欧彦哲看了如今蓝氏的形式,心底明白了不少。蓝元礼是个眼光很毒的人,在外这么久,能力还是一如以往的强悍。
“姑母既然对他评价这么高,便耐心等他归来吧。”他喝了一口茶,温度正好,茶香浓郁,“蓝氏先放一放,现在最先要对付的是裴拉一派的人。”
“姑母,如今最好的方式,”他顿了一下,“软禁裴拉,不问缘由。”
这姑娘还太小,不能被卷入政zhi风波中去,也不能够被控制。软禁总比成为一个傀儡要好的多。
森特瓦沉默片刻,“权力总会迷人眼,希望她将来不要怨恨我。”
欧彦哲低笑一声,“动用太多感情的话,做事便会伸展不开手脚。”森特瓦看他一眼,“你总是这样冷静理智,有时候让人害怕。”
她接着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堂哥哥都有了小孩了,你这样一直悬着可不好。奥斯家世代袭爵,他家的女儿诺拉德貌俱佳,你母亲都夸过她的。”
欧彦哲对这方面的事不大热衷,搬出了赫怛老夫人,“我祖母替我选着呢,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的妻子,他想自己挑选。现在还没有遇上合他心意的,他不着急。慢慢等,总是回来的。而且比之妻子,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凌家度过了忙碌的一年,新年伊始,大家忙着拜年。凌家沐家已成亲家,往来自然少不得。沐木年底便回了京城,等年后便要随凌昊枫,她的未婚夫,一同前去美国读书了,这是两家人都极为满意的决定。
骆家与周家都过了个热闹的年节,他们家一向子孙多,图个热闹,两家人又是亲戚,骆杰单是收红包都收得手软。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团圆饭,骆杰回房后给远在国外异乡的寒洛宸拨去了电话。
他那边显然是没有国内过节的气氛的,连风声吹在衣服上飒飒的风声都能听得见。他在那一头,单手扶着手机,一手插在兜里,站在一排树下,夕阳下沉,鸟儿还没有归巢。
寒洛宸久久地坐着,手机那端传来爆竹的响声,他稍稍勾了嘴唇,“骆杰,新年快乐。周绿知那边,还烦你转告。祝她来年事事顺心,心想事成。”
骆杰听着鼻子却有点酸,“你也是。要不回来吧?寒洛宸,我们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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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黑发的大眼男人
他那头不说话,低低的一声笑,“我要回去哪里呢?”不知道在问谁。
寒家还是西林?哪一个地方,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一个人孤独了,难受了,心都要冷了。
他仰头看着秃了顶的大树,没有哪一刻有这样想念蓝清川。他太想她了,想得都要疯掉了。自认识她起,没有哪一年是一起度过的。
他是不是注定孤独一生呢。
欧洲的冬天是格外寒冷的,他在外面吹着风,头脑却是清醒的。他的医护人员站在后面劝他回屋里去,说出一连串快得无法辨认信息的语言,他不理会,想再继续往前走一走。
前方是什么地方呢?他也不知道,只是不想就这样呆下去。
骆家的大年夜是很欢乐的,没一会儿便涌出一群小屁孩敲开了他的房门,将他拖了出去,闹得很。他掐了电话,寒洛宸情况不好,他在国外,身子也不大健康,要走出来还是要一番功夫的。
周绿知说得对,谁也没办法帮他,他只能自己帮自己。
骆杰擦亮了一根火柴,跟他的家的一众小朋友们到了前院里点烟花,夜空瞬间就被绚丽的火光点缀得犹如梦境。骆杰觉得,寒洛宸是必然能走出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那样恣肆嚣张鲜活骄傲的一个人,不会让自己一直这样灰暗颓丧下去。
他太了解寒三了,真的没有什么能困住他。
三月的气温还是够冷的,寒洛宸却开始了他在国外各地的旅程。他到过多少地方,自己也记不大清了。上一次孤单一人的旅程,他好还有个寄托。国内有着蓝清川,他将这些走过印下足迹的不知名的地方一一在信中标明,寄去给了她。而如今,真真正正只是剩下他一个人了。
没有谁会再等着他,蓝清川已经不在了,她的房子空荡荡的,灰尘都落满了。
他漫无目的地行走,似乎是想这样走着死去。
他来到了北欧,这个不知名的郡,却有着如画的风景。他在城中一处酒馆里被偷了行囊,这买酒的老板看着还是个不错的洋鬼子,允许他多留了一晚上,还帮他联系到了他在国外住处的负责人。
他道谢后,离开了城内,一个人走去了乡间。空气都是清冽的,庄园不少,他听到很多鸟鸣,闻到了空气中烘焙面包的香气。
他找了一棵很高大的树,在树下坐下,清晨的空气微凉,草地上落了一层白色的水珠子。他坐下区,被冷得一个哆嗦。
树下还坐了一个人,红发的老者,带着渔夫帽,正仰头咕噜咕噜喝水。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自己的私人领域被占据,哪怕这领域只是暂时的。
这老汉大口咬着面包,说的是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寒洛宸漫不经心听了几句。
“你不该在这里,这是德林苑主人的私有地,外人是不能进来的。”想着吓跑他。
旁边这个少年人听了一点动作也没有,垂着头看不清面孔。少顷他大概是受不了这老汉的聒噪,抬了抬头,将衣兜扯了下来,露出一头黑色的头发和东方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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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擦肩而过
老头子一看,一口面包噎在了嗓子眼里,寒洛宸将水杯递给他,“德林苑是个什么地方?”他的嗓音低沉得像是从远方传来,吐出来的字音却是清晰的。
这个东方的少年太奇怪了,样子又是这样落拓寒冷。老头儿打量着他,“你不是这儿的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亚洲人是长他这个样子的,黑发和黑眼睛,虽然眼珠子不是很黑。
“中国人。”
“中国人不是都盘着大辫子嘛。”老头儿想起什么,笑了笑,目光又溜了一遍,“过来旅行的?看着不像。”
“行李丢了。”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寒洛宸大概是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老洋鬼子共赏这冉冉而上的晨光。
“德林苑是你们中国人取的名字,进出的差不多也是黑头发的。老早之前就建在这儿了,我还没出生之前。不过听说最近因为内部动乱需要整修,我们附近的人都没有人去过这地方,但几个月前那里传来了很响的枪声,林子里的鸟儿都飞了。”
“哦。”寒洛宸显然对此兴致缺缺,这老头儿谈到德林苑,是因为这地方可谈论的就只有它了。
陌生而国籍不同的两个人,交流总是有限的。老头儿自顾自说着,说得口感舌燥,这个大眼睛落寞的黑发年轻人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头儿不高兴了,嚼完最后一片面包站起了身。太阳上来了,他要到庄园里干活儿了。临走时他摸出了一小瓶未开封的杜松子酒给了他,留了句,“酒能解百忧,小伙子,祝你好运!”
寒洛宸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收回了视线。这片广袤的草地上起了风,沙沙作响,翻出了一波波的绿色的波浪,寒洛宸感觉有冰凉的水滴到了自己脸上,抬头一看,树叶间透过了点点阳光,在风中变幻着,一叶一叶都在晃动,树下像是下了一场雨。
他坐了很久,肩上湿漉漉一片。直到正午,他才站了起来,估摸着接他的人也要到了。
他与这处地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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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是二月份,芬兰小岛上却是气候宜人,温暖而生机。这座小岛上,似乎感觉不到季节的变换。
初漓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岛上除了宫池若不离身的警备,宫楠木等人,便只剩下她和宫池若两个人。
宫池若自来了岛上以后,活动很少,很长时间都是在室内躺着。岛上阳光太好,一开始初漓还察觉不出,后来便慢慢觉得宫池若的眼睛不能经受太过盛大的阳光的照射。
他的眼睛颜色浅淡,晒太阳时总爱眯着眼,给人一种危险冰冷的感觉。只有在他身边待久了,才会知道他这个习惯。
初漓安安静静地养伤,宫池若告诉她说,只有养好了伤,才可以出去玩。
她成日躺在床上,一睁眼就是床顶精致的帷帐。雪团子被允许带了过来,也整天躺在她身边。这小东西灵性得很,老远就能嗅得出宫池若的味道,然后自觉下床找个不起眼的角落躲起来。宫池若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生物,每次来都会将它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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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泼墨长发
下午温度高了些,初漓闭着眼睛都要睡着了,雪团子忽然一蹦而起,从柔软的床垫子上下去了。
果然,不出片刻,宫池若便进来了。他今天长发未束,穿一件墨色云纹的长衫,布鞋踏进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走至床边坐下来,投落下一片阴影。初漓睁开了眼,一望见是他,笑了笑,准备又睡过去。宫池若却出声道,“今天睡太多了,起来活动活动。”
她只得直起了身,却懒洋洋的,不大愿意动。她皱皱眉,“我这不是无聊吗?一无聊,就犯困了。”
宫池若拿过床头叠好的披肩,给她披上,然后掀了被子,将她抱了起来。
她人一下子悬空,赶紧搂住他的脖子,这一下子,睡意也消了不少。
他抱她到窗边朝阳的榻上,不同于德林苑的,这张榻是竹制的,铺了柔软的垫子,阳光照得上面温暖舒适。
她躺下来,满足得喟叹了一声,翻了个身面朝向他。
“这里真好,一直是暖暖的,从早到晚,感觉时间过得真慢。”
宫池若坐在她旁边,茶桌上泡着茶。她房里的茶不是苦涩的茶叶,是辛德太太配制的养生茶,没什么香气,甜甜的,他喝了一口,里面加了蜂蜜。
初漓正奇怪岛上这些天没见过宫疏,便问了出来,“宫疏哥哥呢?”她顿了一下,改了口,“宫疏他人呢?”学着宫池若的口气。
他一听就笑了,“也罢,你爱叫他什么便叫什么吧。”他可对她真宠溺,什么都说好。
“宫疏留在欧洲,他和波尔还有事情做。”说得模糊,具体什么事他没有说出来告诉她。
初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也没看见宫楠木。”
“他在岛上其他地方。”
初漓哦,伸手去摸他落下来的长发。他的头发如瀑,泼墨一样,特别好看。宫初漓想到这些形容词,尚觉得不满意,还想那笔将它画下来。
可惜她不大会画画。
“为什么你的头发会这么长呢?”她抓住他的发尾,用手指圈住了,玩得很高兴,一边又疑惑道,“宫疏宫楠木他们都没这样长的。”
“原先也不是这么长的。”他握住她的手指,睫毛一抬,视线就对上了她剔透的眼。
这长发还是始于他母亲的笑谈——“你这头发生得乌黑柔顺,长一些估计会更好看。你生下来时,我看着还当是个女儿。”他母亲这样跟他笑言,真真假假,但他听着却极为高兴。他不常见到母亲,甚至好些年才见一回。母亲的眼底是坚韧的哀伤,笑容也少。可每次见到自己时,却笑得那样美丽。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躺在冰冷的榻上,头发凌乱,已经灰败的脸上是怎么修饰都修饰不了的伤痕。
他那样美丽的母亲,去得那么早,那么凄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宫池若至今都将她说过的每句话记在心上,包括这为数不多的笑言。
这头发便一年年留下来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平日也未有过多注意,自然也不知道这长发成了他的标志,连同他的灰色眼珠。组织里的人,下至最微小无名的杀手,都知道他们不曾见过的主子有这两个独特的标识。
………………………………
243、虚伪的投诚
宫池若将这段旧事告诉了宫初漓,这也没什么好隐藏了,辛德太太差不多都告诉她了,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初漓听完,俯身去拨了拨他的发梢,抬头道,“我觉得很好看。”连她的都比不过他。
宫池若听完捏了捏她的手指,“你的这句奉承话我可是听多了。”
“才不是奉承,我是真心实意的。”她不满,要抽回手指。他却不放,逗着她玩,心情很不错。
早年失去了母亲,这是宫家留给他的阴影。他那时曾想,要是某一天某一个时候,他有了自己的女人,那他一定用尽力气对她好,疼着她,宠着她,呵护她一生。
辛德太太说得不对,宫家人,生性凉薄冷血居多,但总有异数。
跟宫池若这一场对决,时爻输得惨淡。在法国寻到安身之地后,他开始盘算怎么反击。
法国近来局势动荡,各路人往来其中,乱得很。但越乱的地方,相对于时爻而言,反而更加安全。
要打听宫池若身边那个女人的事,实在费了不少劲。宫池若防得太严密,除了他组织内部的成员,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时爻劈手给了办事的人两个耳光,“这种事都做不好,真是废物,养着你能干什么?!”
被打的人伏在他脚边做小伏低,他也很委屈呀,我的爷,不是什么人都能去接触宫家的,他有命回来就算是不错了。
时爻气没出撒,摔了几件摆设,他一连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属下人也真佩服他,拖着一条断腿还这么有活力,还能踹人,简直跟平日没什么两样。
气消了,调查初漓的事也只能放一边了,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现下养好伤才是正经事。不料这天居然来了个不速之客。他在法国隐蔽的这处地方很难被人发现,要不是误打误撞,要不就是早有筹谋。
来者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时爻看着这个眼神阴谲的男人,“叶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宫家组织一个分支叶氏帮派在不久前被灭掉了,不知这老东西是怎么得罪了宫池若,整个分支里几乎血流成河,清洗一番后被填上了新鲜的血液。
这件事整个黑道上都知道的,但内幕如何也不大清楚。毕竟在这条路上,一切变故和血腥都是常见的。
叶源这只老狐狸在叶氏算资历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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