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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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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是你在跟祖母我对着干。”
“唯独这一件事情,不行。”他强调。
赫怛老夫人沉默了,“那你这趟过来干什么呢?回去吧。”
“我是来看您,不是来跟您对着干的。”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看我。”赫怛老夫人皱眉看他,修颀俊美的孙子,金发耀眼,不做妥协。
她淡淡说了句,“回去吧。”
于是欧彦哲当天下午便被驱赶回了巴黎,在洛特省带了不足一个时辰。
欧彦哲想,他祖母折腾人的法子可真多啊,不过小时候他在金色大殿已经完整领教下来了,被磨得全无脾气,百依百顺。
对于可爱骄傲的老祖母,这一次他却不想轻易妥协。
………………………………
302、苏醒
这一晚上很多人都没有睡好,天上那么多星子,像黑幕下一粒粒散落的白珍珠,温润而明亮。宫楠木在里面不知道呆了多久了,宫疏看着他的主子,也并不是很急的样子。他坐在露台的藤木躺椅上,利落的黑衣长衫,袖口有精致的暗纹,袖下露着他一双白皙修长宛如艺术品的手掌,指甲修剪得圆润且短,轻轻搭在扶手上。
夜风这样凉,他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如墨的黑色,很容易就融进了这如水的夜色。
不只是宫楠木觉得,宫疏也认为他们主子变了,他现在是确确实实一潭池水,平静居多,风过而起波澜,随即再次平静。宫三爷从前可不是这样,他是深长的暗河,而暗河,从来都是孜孜流淌的,从未停息过。
宫池若有了些温和的表情,这对他是不该出现的。他们的主子,自持冷漠到过分,这世间他还未为了谁而停留过。
初漓,实在是不该。
宫池若现在处于很深的混乱之中,这夜色如同枷锁,理不清扯不断,只想将他溺毙。
其实谁都知道了,初漓若逃过今天这一遭,她就再也不会是初漓了。
这个女孩子,有自己曾经的名字。那不是宫池若赋予和掌控的,她一旦醒来,记忆随即解封,她只会恨上宫池若。
宫疏说,这真是一个糟糕的结局。
宫池若抬了眼看他,灰色透明的眼睛,连人的影子也照不出来。他的眼睛像一块凿出的冰,又冷又尖锐。
“不救,初漓就要死。”
“您救的,是蓝清川,不是初漓。”
他的主子低低笑了笑,良久的沉默,平添的几分简淡的笑意稍稍冲去了些煞气,他竟没有生气,平静道,“宫疏,我还能怎么办呢?”
“初漓也好,蓝清川也好,谁都逃不掉。”
“背离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五月末的欧洲小镇,典雅迷人,家家户户种着鲜花,明媚而朝气。扑面而来的是湿润的热浪,今天居然落了雨水。
雨势迅疾,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界哪一个人在哭泣。
天还是蓝的,雨水却积了一地,倒映着蓝蓝的天上。天上人间,犹如梦境。
滴答——滴答——
一声两声。
蓝清川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几乎要忘记自我的一个极为荒诞的梦。
今朝醒来,不知今夕何夕。
世界都变了,人还能不变吗。
她醒过来了,能够睁开眼睛,能够坐起来,能够说话,什么都好,可是她不想睁开眼。
连自己都活得不是自己的,还有睁眼看向这个世界的愿望吗。
她不信教,不信耶稣,不信佛祖,也许是这份孤决倔犟的形单影只,上天看不过,狠狠给了她教训,让她低下头颅,经受苦难。
可一次次的,她自幼年走来,经历的苦痛还少吗。那些不堪回首的黑暗苦海,早已在心中刺出一点锐砂,时时刻刻会磨砺着她。
她出身华贵,任谁看来,都该是鲜花锦簇,波澜不惊的人生。
………………………………
303、不乖的女人
可她蓝清川,似乎受不了上天的恩宠与祝福。
她想,自己还醒来干什么呢。一个人,两种人生,现如今,她从分岔口回到了正途。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走回去。
真正是身心惧疲,心如死水,万劫不复。
一天天躺过去,她的神志越发清醒,也越发觉得世间残酷。
她再也不能睡下去了,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宫池若揪住她的领口,将她拉上来,上身脱离了床榻,她的背部钝痛麻木,像僵硬的冰面,一碰就要碎掉了。
这个男人低沉着声音说,“你要躺到什么时候?”
蓝清川睁了眼睛,“要是我能够走,我早就离开这儿了。”
她是真的不愿呆在这男人身边,她是蓝清川,可问题是,她走不掉。
睁眼的瞬间她如同失明,只隐约觉得似乎看见了千万白莹莹的羽毛。她的眼睛刺得生痛,这样眩目的白色中,她看见了宫池若。
初漓觉得他长的好看,那么蓝清川她自己也不能否认曾经说过的话。人们看人面貌看脸面和心地,可这个男人不需要看心地,只这一张皮面足以倾国倾城。
可这美人,恶毒又霸道,是带了毒的罂粟,美而妖。
这床上的女人不是初漓,宫池若清楚地意识到了,他便没必要客气爱护了。他说,“你最好不要有这种心思。你跑一次,我打断你一条腿,跑两次,我截去你的另一条腿,你还想跑,我便一枪子送你回家。”
“你留着我干什么呢?”蓝清川都要笑了,“你的养成游戏还没有结束吗?人偶都没有了,剩下只有你一个人的独角戏。”
宫池若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口,“你是认定了我不会杀你?”
“不用你杀,我自己动手。”她低哑地笑了,气若游丝,“死也不要死在你手上。”
宫池若真的很生气,明明是一张一模一样他都不舍得动手的脸,初漓从来不会跟他作对,更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初漓,只有一张皮面是一样的罢了。
宫池若一把将她甩回床上,他收了手,转捏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她,像是要瞧出一朵花来。
他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那样沉暗,那样可怕,那样憎恨,那样惋惜。
蓝清川与他对视,她不躲分毫,直直看着他,让他瞬间回想起了很久之前,在他的轮船上,她这久违的眼神。
不乖的女人。
他喜欢看她温顺的样子,初漓就很好。
可她该死,成不了他的初漓。
蓝清川太过虚弱,她动不了手,她的视线也撑不了太久。宫池若周身的威压是积聚多年而成的气势,很多人都只能匍匐,根本无力更无胆对视。
初漓不怕他,那她蓝清川凭什么怕他。
这个禁锢了她这么久,这个拿她当玩笑豢养着的男人,这个粉碎了她的过去,粉碎了她的尊严和骄傲,粉碎了她一切的男人,她凭什么怕他。
她恨他。
………………………………
304、被夺去的珍宝
这几日的天气一直不好,阴雨绵绵,连窗边的花儿也黯淡了不少。
蓝清川自醒后,落下了头疼的毛病,每逢阴雨,头皮就发麻。有宫池若在,哪怕是阳光再盛大,空气也是冷的。
蓝清川下不了床,她的身子底子经由大病大痛已经被掏空了。要想恢复,需要漫长的休养。在这里,她不会有这个时间了。
宫池若一向宽容优待的,从来都只有宫初漓。她蓝清川,不过是个性命堪忧的阶下囚。
她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宫初漓了。可笑而荒诞的记忆只要一次便够了。
这个组织里,似乎没有一个正常人。
宫池若阴戾而美貌,警告她,不要妄想去逃离。他还关着自己干什么呢?初漓是张任人涂抹的白纸,可她蓝清川不是。
但似乎不管是宫初漓或是蓝清川,她都是他宫池若的。
宫池若也觉得糟糕,如同被人偷去了最珍爱的宝物。她明明有着初漓的记忆,却完完全全确确实实换成了另一个人。
真的是太好笑了。
让他头疼的还有蓝氏,蓝清川是他出力救回来的,他们却坐享其成,穷追不舍过来跟他要人了。
这一把可算计得真好啊。宫家为了初漓费了这么多心血,怎么可能为他人作嫁衣。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都当他宫池若是死的吗。
蓝清川苏醒,其实只有组织里的少数人才清楚。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费心力想着怎么离开了。
她与时间擦身而过,如何能够不焦虑。可她再如何迫切,她的身体也不能支撑她走远,连下床都不行。
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在身为初漓经历那么多磨难后,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无需医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宫池若跟她所料想有差,他派了宫楠木过来,亲自给她疗伤保养,一如初漓的待遇。
蓝清川看不出他的用意,她闭着眼,不想看见组织里任何一个人的面孔。
宫楠木穿着白色的大褂,阴森的鬼面,眼神如针。蓝清川闭着眼也能够感受到。
她低声道,“你讨厌我,就将我送走吧。”
“你可想得真好。我这手一用力,就能送你走。”
蓝清川不再说话了,她太虚弱,又太压抑了。就这么闭着双眼睡过去了,再醒过来,已经戴上了氧气罩。
宫楠木告诉她,“就算你能走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他笑,“至少没我活得久。”
蓝清川只觉脑中昏沉,他的声音被放大,一次次地在耳边回旋。
她说不出话来。
宫池若在这个欧洲小镇也没有停留太久,他带着蓝清川,一起回到了芬兰绿岛。
蓝清川在海上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天,记住了苦涩的海腥味。
遇到宫池若的时候,大概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也在这样的船上航行,波浪声很大,舷窗望过去,只有一片蓝。
对于大海,她有了散不去的恐惧。
宫池若不再出现,她庆幸他不再出现,只要他出现,初漓的记忆也会涌上来。这让她难受。
………………………………
305、芬兰绿岛
到了芬兰绿岛上,她便更难以逃离了。
这座岛,一如以往,美得如同童话。可现在看来,是一个精致的牢笼。她知道了宫池若的意图,他是想将她永远困死在这座岛上了。
蓝清川睁开眼,这是她还是初漓时候的房间。
沉重的紫檀木,贵重的锦缎,古典的花纹,镂空的雕窗。窗外伸来一两只粉红水红的花枝,窗前的案上放着香炉,燃着南地的香料。
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她觉得力不从心,眼前都模糊了。
许久未曾做梦了。她睡在阳光下,稍稍打了一个盹儿。日有所思,她这个白日梦来得很快,结束得也快。
她梦到了三月份的蓝氏大庄园,外祖父庭院里的樱花都开了,红云一片。
又梦到春寒料峭,西林光秃秃的玉兰树下,憔悴的大眼睛少年。
她挂念的太多了,可怎么也回不去了。
有冰凉的手指触碰在她的眼睛上,这样的体温,蓝清川自然熟悉。在初漓的印象里,宫池若除了呼吸,哪儿都是冷的。
他揩去那荼白眼角的泪水,问她,“你哭什么?”
蓝清川不答,只当还在梦中,只不过梦变成了噩梦。
宫池若对她大概是不会有什么耐心,他直接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手指用力,将她硬生生捏醒。蓝清川对下颔的痛楚麻木了不少,她睁眼看他。
“‘初漓’是什么意思?”她问。
“没什么意思。”冷淡的语气。
她笑了,“既然没什么意思,为什么还将我变成她?”
宫池若盯着她,声音低沉,“你在质问我。”
“如果不能再把我变成她了,我可能会一直这样跟你作对。”
美貌的男人渐渐蹙眉,对他这种对抗甚为恼怒。他俯视着她,长发如泼墨垂洒,凉凉的,没有温度。他的眼珠太过浅淡,她找不到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
男人被她惹怒了,指着她道,“你说的对,我何苦救回一张无用的皮面。你既不是初漓,那就去死吧。”
他的手很快,眨眼间便扼住了她的喉咙。蓝清川看不清他如何出手的,呼吸就已经被夺走了。
她的面色还是毫无光彩的荼白,再如何使力也是白色,顶多凸显几根细细的青色的筋。
她的呼吸本来就微弱了,吹散在空中。他在一瞬间突然收了力,将手背回身后。
他直起了身,目光阴沉。
蓝清川被涌入的气流冲得呛了一下,咳嗽不止。抬眼间,那男人一身黑衣,背影凌厉冰冷,转去了屏风后便没了踪影。
宫池若动不了手,他看着那一张脸,初漓的面容,初漓的眼睛,便舍不得了。
当初有多喜爱初漓的温顺听话,现在便有多憎恨她的倔强冷漠。
宫池若现在只想要杀人。
岛上气候温和,阳光盛大。宫池若却觉得烦躁和无趣。这个岛屿是曾经初漓喜爱的地方,他还记得她的笑容和眼睛里亮亮的星星。
那一日离开时,她还问过还会不会回来。可再如何不舍,她也终究是无法回来了。
………………………………
306、天然的囚笼
初夏的阳光,一缕缕穿过树梢的叶尖,照得那叶子如同通透的翡翠。蓝清川躺在窗前的软塌上,黑发单薄,脸色苍白。
她闭着眼睛晒太阳,感受夏风的湿热。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她不可能就以这幅姿态回去,连脚步都无力迈动。
这是一片寂静的,深沉的,与世隔绝的岛屿。到了夏天,常常会卷起暴风雨。这个时候的岛屿便似乎成了海天之间唯一一座孤岛,被上帝遗忘的地方。
这个时候尚还平静,飞来一小群白色灰色的红嘴鸟儿落在她的窗前。这一群不怕生的鸟,在花枝间悠然漫步,时不时去啄那翠色掩映中的深色的果实。
它们朝蓝清川叫唤,歪着头看这苍白瘦弱的美人。
时光流逝得这样慢,她连同这座岛屿都似乎被人遗忘了。她是这样觉得,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宫池若恼恨于蓝氏的无孔不入和紧追不舍。这样的态度告诉他们宫家,蓝清川势在必得,她原本就是蓝家的人,要回她天经地义。
蓝元礼找到了他,风尘仆仆的男人,清贵优雅依旧,眼神里带着冰冷的锐意。
他们面对面坐在谈判桌上,双方的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非常。
“蓝清川是蓝氏的继承人,不该和你们有丝毫关系。”蓝元礼漆黑的眼睛寒气逼人,他看着面前这个美貌到诡异的年轻人,“还是说,你想凭着她得到什么?”
蓝元礼笑了,“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交还她。”
宫池若抬了眼皮,“什么都可以?你有什么值得我去换的?”宫疏站在他身边,手里把玩着枪,低眉顺眼,嘴角却勾着笑意,无谓而强大。
“她的命在我手上。我只稀罕这个。”
宫池若一双眼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太过浅淡了,话里真假难测。他那样一张美人面,这样瞧着却是十足十的恶毒专制。
蓝元礼最讨厌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这种隐匿在黑暗中看不出底细又不知何时突起攻击的一群人。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一众亡命之徒,虎狼之军,他们动手比任何人都要狠。
蓝元礼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蓝清川的安危,她这一番经历下来,性命险悬,身子也亏得厉害了。即便是这样,这些人还不愿意放过她。
“你们是在犯罪!”蓝元礼狠狠皱眉,“我不是在跟你讲条件,要回她蓝氏志在必得。你们面对的不仅仅是蓝氏,而是整个法国。”
宫池若勾唇,他很多年都不曾听过这个字眼了,他都不知道犯的是哪个国家的罪,违了哪个国家的法。
“那就来吧。”他竟然带了些笑意,艳丽横生,“只要夺得去,你尽管来夺,蓝先生。”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蓝清川感觉到,天上那一轮太阳越发白茫茫刺眼了,周遭的环境都带上了些夏日的躁动气息。
乔木在迫不及待地伸展绿荫,蓬勃的绿色像是一夜间全然勃发,像唯恐在这盛大日光下燃不尽自己绿色的生命一样。万千的光芒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在地面投下一个又一个光圈,大大小小的,亮中又带着阴影。
蓝清川在这里的日子过得缓慢而无趣,她恢复了记忆,宫池若自然不会像对待初漓一样待她,也不常过来,宫疏他们自然对她避之不及,形同陌路。
但宫池若的心思吃不准,他到底是不想让她死去的,送来这里的药材都是上好的,膳食也细致合理,未有懈怠。
宫楠木自上次起便没有出现过,给她定期检查的是个眼生的年轻医生,温文沉默,但组织里的人又有多少是简单的呢。
平安无事地过了这么多天,蓝清川养回了一些精神气,但面色看上去依旧雪白脆弱,衬得眉眼乌黑沉静。
医生说,“想身子好得快些,你就要听话配合。”
蓝清川敛目,端起了尚还冒着热气的瓷碗,里面是黑红色的汁水,散着浓郁的中药味。
她当然明白,所以喝得不声不响,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异色。
身子骨痊愈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也许余生都要用来注意这个了。蓝清川知道这一点,她别无所求,只求养好身子,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她走不出去,要不是宫池若放手,要不是其他人来接。哪一种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夏日无边,夜晚的风也是暖的,草丛里闪过一群群亮着光的萤火虫。绿幽幽的,明明闪闪的,飞得高高低低,自由自在。
宫池若今晚上回来了,她在屋里远远听到了直升机降落的声音。蓝清川算了算,也差不多这几日回了,再过不久海上要有暴风雨了,到时候谁也接近不了这座岛。
这是一座天然的牢笼,宫池若应该对此颇为满意。她蓝清川垮了身体,弱小纤薄,占不了地利人和,怎么也逃不出去。
………………………………
307、折断翅膀
蓝清川这几天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一些时候了。虽然勉强,但也总比成日睡在床榻上要好。
宫池若身边尽是这些古怪又颇具能力的人,以她的身子骨,竟然硬生生挺了过来。挺是挺过来了,但危险还在,她以后可能在身体上都不能再经受过重的打击和创伤了。
宫池若是一个自私而狠心的男人,他灰暗的眼底堪堪只能容得下一个初漓,他费尽心思养成的掌中宝物,可惜功亏一篑。
可是初漓和蓝清川,本就是同一个人。他看不得初漓受苦,怎么就看得蓝清川被折减掉翅膀。
疯狂而矛盾。
谁都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如何。
宫楠木不在岛上了,他被送去了欧洲总部接受惩罚,开始他为期不明的软禁生活。护送宫池若回来的,是宫疏。
蓝清川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声不响地离开,又很快归来,像唯恐她插了翅膀飞走一样般着急回来看住她的样子。
日子又平静地过去了,时光可真是一剂良药,身上未褪的一些鞭痕也渐渐替她抹干净了。蓝清川掀起衣袖,皮肤苍白薄脆,清楚地看到里面青色的血管在跳动。
她不在意这些表面的伤口,她难受的是内心沧桑。
从前,周家的大小姐周绿知说她,活得像个世外的清徒,清心寡欲不沾红尘,年少而老成。这是一句玩笑话,可那时的她与如今的自己却是大不相同了。曾经的蓝清川是显赫背景下长成的一朵鲜花,养得精细而优渥,清贵而独绝。现在的她,几经风雨,苍白虚瘦,连维持背脊的挺直尊贵都是勉强。
这一段光阴,她觉得似乎度过了漫长世纪。等她清醒,世界早已经变了模样。
时光倾泻,没有回头的办法。
蓝清川推门而出,她的脚步缓慢虚弱,走至门口,黑衣负弹的保镖拦住了她。
“让开。我只是出去走走。”
许是她的样子太过苍白了,像行走的假人,没什么生机的表情,三个人愣了愣,放下了手,让她过去了。
他们大概也觉得她走不了多远的,也许没有几步便返回了。
她却一个人走去了海边,海边的白亭子依旧,她扶上冰凉的亭柱子,静静坐了下来。
芬兰绿岛的海水是绿色的,一种轻灵的蓝绿色,一望无际,海天交接。
她知道这里不是她一个人的,岛上不知道隐匿了多少警备。她现在是行走的目标人物,走到哪里,当然都有人看着,只是不让她发现罢了。
其实她坐不了太久的,一会儿大概便有人过来请她回去了。她看着海面上掠过的几只白鸥,却没想到来的人是宫池若。
宫家三爷真是好看的人啊,黑发如瀑,嘴唇鲜艳,肤白貌美。他是宫家暗河的主人,位于权力之巅,举止间就能看出是个长年支配控制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他养尊处优这么些年了,为什么还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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