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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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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了乐声,应该是菲力弗和新娘到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准备朝外厅走去。蓝清川咳嗽了一声,正要站起来,被脚下的裙裾绊了一下,欧彦哲眼神很快,一把扶住了她。
杰奎琳也吓了一跳,问她,“没什么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又跟欧彦哲说了一声谢谢,便提起裙摆随众人走了出去。
欧彦哲觉得她可不是没事的样子,她分明是太累了。
菲力弗喜气洋洋地进来了,挽着他妆容美艳的妻子。这位新娘来自罗曼家族,是个丰腴端庄的美人,也是他最后一位女朋友。
已经是晚间时分了,新娘的婚纱白得如同夺目的流光,迎面飘来一阵芳香。菲力弗一来,气氛又欢快了不少。照这个架势,估摸要闹到深夜,尤其是他们这一群同窗好友们。
艾文莉。罗曼棕发碧眼,据说要比菲力弗还要大上一些,看谁都是笑着的,可见对这场婚姻非常满意。菲力弗似乎已经高兴坏了,他已经闹了好几个笑话了,上午在教堂宣誓的时候还当众丢过丑,说错了话。
蓝清川看着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从心底真诚地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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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一瞬的对视
宴会在午夜时分便结束了,庄园里派了车过来接她和蓝赫,她的白人姆妈也过来了。晚间的风有些大,空气冰凉,姆妈仔细,给她带了大衣。她接过来披在了礼服上面,低头扣好扣子,猛一抬眼正撞见了欧彦哲的目光。
那男人站在灯光下,隔得不远,身边是他的管家。也许是灯光太柔和的缘故,那一眼看上去,竟觉得他似乎正对着她笑,与往日里见过的大为不同。
仅仅对了这一眼,他便转过头去与宴会厅廊下送客的菲力弗说话去了。
蓝清川不做多想,弯腰上了车。
日子又是一天天地过去,蓝清川在庄园里,依旧是闭门不出,也不见客。家庭医生嘱咐过,她不宜劳心伤神,安心调养才有助于恢复。
蓝清川一直是沉静如水的样子,连她的白人姆妈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很听话,医生的话都记着,也配合厨房的膳食安排,药汤的味道再苦涩,她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偌大的庄园里,她却越来越沉默了。她的心里似乎装着太多事情,谁也不知道的心事。她一个人藏得很深,谁也没有告诉。
她的身体恢复得已见起色,肌肤消退了那过分苍白的病态脆弱,多了一些健康的血色。白人姆妈坐在座位上给她梳头,头发长了一寸,乌黑柔软地披在脖颈。在数日前,她的发色黯淡,远没有如今的光泽。
又是一日伊始,清晨阳光干净明亮,窗外拂过一阵阵的微风,撩得蕾纱的窗幔轻轻扬起。她坐着看书,耳边只有猪鬃毛的梳子梳过发丝的声音。
她起了早,今天是要去看望外祖父的。她鲜少的日程活动,蓝赫倒细心,记在了心上,安排了车要送她去。但没有想到,后面发生的一切远超了她的预期。
蓝赫对她的事情分外尽心,他也坐在车里,因为不放心她,要陪同她一起去,正好去看望老先生。他的面容清隽温和,笑容真诚,蓝清川没有多想。
蓝家的这处医院倒也离得不远,她已经去了好多趟了,总觉得不对,时间久了些。她抬眼看向窗外,熟悉的景色,没有任何不妥。
蓝赫留意到她动作,问道,“怎么了?”
她摇头,心里的不安和警觉却没有消散。
蓝赫看着她笑了笑。
时间被拉得越来越长,医院却不见踪影,车速也没有减下,一直在前行着。
车内似乎是换了另一种香,蓝清川半阖了眼睛,感觉力气在缓慢流失,困倦感也越来越深。
等再次醒过来,她知道自己着了道了。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角落里亮着一盏灯。灯光太黯淡了,只隐约瞧见坐了个人影。
蓝清川支起了身,身下是质感厚重的床褥,冰凉一片。她躺过的地方,一点温度都摸不到。
她心里有底了。
黑暗中,那个人站了起来,脚步声轻轻的,用含笑而冷滞的声音道,“我找到你了,初漓。”
她陡然一惊,被他冷漠的声音和那双阴暗叵测的灰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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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绝艳的美貌
有多久,宫池若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自她的记忆回复,她未曾再听他喊过一次。可蓝清川不知道的是,宫池若的这一声初漓,意味已经变了。
初漓也好,蓝清川也罢,她都是他的,他只要自己的东西。
他的手指冰凉彻骨,在这盛夏蒸腾的热气中,他整个人都没有温度。
“初漓啊,这次你逃不掉了。”他抚摸着她的眼睛,一遍遍的,“我不会对你客气。你逃一次,我便折断你一条腿,逃两次,我便杀了你。”
多少日平静之下,深埋血肉的苦寒和冰冷一下子攥住了她。她一下子呼吸困难,挥开了他的手。
“你不放过我。”她只觉得心脏侵入了寒气,“你凭什么不放过我?”
“宫池若,我一切不幸和伤痛,都是来自于你。”她冷笑,在死亡半沉重的黑暗里,对着他阴冷透明的眼睛,咬字说道。
他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于是他满意了,勾了一些笑,像黑暗的陨星,刺目而危险。
他美貌如初,这份艳绝的美貌,罪恶而妖孽。
“初漓,就凭我抓得到你,而你永远逃不开。”他的声音带上了阴狠的味道,手上却没有多使出一份力气。
蓝清川闭上了眼睛,手指狠狠地掐着他的手背。她有多恨,便有多用力。
要是换做其他人,宫池若早就一掌挥过去了。没有人能让他损伤分毫,此时他却没有在意手背的红痕,两只探过去,抬起了她的脸。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的青色血管的跳动都能被清晰地看到。他收回了掐着她喉咙的手掌,改为抚摸上她的头发。
寂静的黑暗中,蓝清川闭着眼,看不到他孤绝又疯狂的脸,他紧紧锢着她,仿佛怀中得到的就是整个世界。
蓝元礼收到蓝赫的消息时,人还在美国旧金山。他一瞬惊惧交加,深深喘息了几声后才平静吩咐道,“我下午回去,你先处理手边的事。”
晚间,蓝氏大庄园灯火通明。蓝元礼脸色难看,风头正盛的蓝赫告诉了事情始末后又自责不已,一眼都没有敢去看他。
“行了,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蓝元礼挥挥手让他出去。蓝赫沉默片刻便离开了,坐在座椅上的蓝元礼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眉目阴郁,叫来了自己的大管家。
“立刻去查,不管用什么办法。”管家正要应声出去,又听他道,“查一查蓝赫。”管家一惊,看向他冷漠深沉的眼,心里有了底,点头退下了。
蓝家人办事速度向来是很快的,管家将资料递到他手里时,果然,他的主子脸色就分外不好看了。
蓝元礼气恨愤怒至极,狠狠将那叠白花花的纸张甩出去,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纸张扑簌簌地落了一地,他强压怒气,“把他给我叫过来!”
蓝赫毕竟还年轻,被带到时心里七七八八也猜到了。他强装出来的镇定无辜在见到蓝元礼冷漠阴翳的面色和强悍冷硬的气势时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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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朗格拉克
蓝元礼一向斯文雅致,平日里都是带几分笑意的,他从没有见过他这样难看的脸色。
“蓝赫,我一直信任你。”蓝元礼点点桌上的纸页,抬头看这个脸色发白的年轻人。
“我蓝元礼也会有看错人的一天。蓝赫,你演的很不错,差点就能骗过我了。”他冷嘲一声,“你向来能言善辩,怎么不给你自己解释解释?”他扔了一份资料给他,啪地一声,都散在了蓝赫的脚边。
蓝赫低下头,自然知道资料上是什么。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蓝元礼是什么人,他什么腌臜的肮脏东西没看过。他能一眼瞧见十来年前方逾钟眼中的不甘和坚忍的野心,自然也能看出来蓝赫的天真和狂妄。只是比之方逾钟,蓝赫实在不及他十分之一。
但该给的,蓝元礼都给了,颇为大方。因为他是蓝家人,因为自己没有子女,因为他过于疼爱蓝清川,他不得不费心培养一个继承人。
但蓝赫的野心和急迫,又或是蓝元礼给的东西让他过于渴望和艳羡,让他存了阴暗的心思去迫害同族嫡系有着顺位继承权的蓝清川。他视她为威胁,会威胁到他在蓝氏的地位,他掌控蓝氏的欲望。
他这点心思,蓝元礼怎会看不出来。
“蓝赫,我对你很失望。”他冷漠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他看向管家,意思很明白。管家带他下去了,他在庄园内的住处已经被安排了人看管着。
“肯,你帮帮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你帮我跟先生说说情吧?”作为蓝元礼最忠实最具能力的大管事,蓝赫向他央求道。
“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伎俩手段没见过。”管家笑了一声,刻板而冷淡,“蓝少爷,你现在最好希望清川小姐平安无事。”
欧彦哲近来心情压抑,今天他在巴黎第三大街被袭击了,好好一辆车,被枪弹打得面目全非。
这是对他的一次狂妄的警告。
索性车内无人,今日他地位非同往日,若是出事了,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虽说是有惊无险,媒体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新王森特瓦自然颇为担心,立即派了侍卫将他接进了玛塔皇宫。
可怜他前脚刚回了蔷薇城堡,一件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后脚立马赶去了皇宫。森特瓦女王比他还要紧张,怀疑是国内未清除的敌对分子或源自世家的报复。
欧彦哲也没想到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又声势浩大地对他下手。
不过,他倒是显得不是太紧张的样子,似乎阴谋的迫害者不是他本人。年轻的侯爵大人反过来安慰森特瓦,“姑母,我会查出来的,您不要担心。”
到底是年轻,遇到这种不测还能沉得住气。
欧彦哲想得很开,“想要我的命的人多了去了,我总不能遇一次吓一次,否则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玩笑归玩笑,这种事上他还是非常在乎的,“乔伊,着手去查。我在这里等着,看谁要来拿我的命。”
结果和蓝氏查出来的是一样的。欧彦哲撑了额头,说了声,“这可真是糟透了。”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蓝元礼那边自然忙得厉害,蓝清川一波三折,宫家上次吃了大亏,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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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精致的枷锁
不久之前,宫池若给了初漓一对玉镯,白壁无双。而今,他给蓝清川带上的却是镣铐,精致的枷锁。
蓝清川怎么会愿意,这套沉甸甸的锁链是宫池若派人硬给她套上去的,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她如何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宫池若却很满意。他掂量着她脚腕间的锁链,抬头笑了,长发垂在地毯上,黑得刺眼,像邪气美丽的妖怪。
蓝清川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这是对她极为恶毒的屈辱,她筋疲力尽,尊严尽失,愈发憎恨了他。
重新回到了德林苑,位于欧洲的这一块领地已经成了蓝清川的噩梦。宫池若锁着她,有恃无恐。
“你到底想怎么样?宫池若,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对于囚徒而言,你能有更好的待遇吗?”他丢开了链子,咔哒一声落在了地毯上,随后他站起了身,漠然地俯视她,“初漓啊,这个才是最合适你的。”他这样恶毒,“你不会再有机会离开我身边了。”
“我是蓝清川。”她再三强调,“宫池若,你到底想怎么样?继续你愚蠢的养成游戏吗?”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谁。我会遇到你,完全是一个错误。你锁着我有什么意思,不如跟当初一样,打昏了扔进海里去吧。”
“你这张嘴,”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酷道,“还敢忤逆我。你当然不是初漓,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他的眼睛颜色太浅淡了,冰冷,毫无温度的,生得这样好看,又这样危险戾气。
“那你想我成为什么呢?”她嘲笑道,“宫池若,我告诉你,你想也不要想。”她抖了抖脚上的锁链,沉闷而冰冷的声音,“锁着我也没用。”
“你说的对,当初,就应该丢你进海里。”黑衣黑发的男人,无甚血气的一张绝艳的脸面,说着残忍的话,“现在再丢下去也不迟。”
蓝清川笑了,冷漠而嘲弄。
她身体情况不好,需要静养,偌大的德林苑,却只让她觉得万分压抑。
今天下了一场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外的芭蕉树上。嫩绿的大叶子上泠泠落着雨水,小庭院里积聚了一汪水流,潸潸流淌在鹅卵石的小路上,所有的一切都迷蒙在这片水雾之中。
宫池若回来得有些迟了,黑发上还沾着水珠。蓝清川被带来的时候,他正在换去那双手工制作的云纹缎面鞋。身边站着许久未见的宫楠木。
下雨天了,他的心情看着颇好,“坐吧,初漓。”
她穿一身水蓝的旗袍,面容平淡,眼神沉静。脚上依旧锁着那链子,沾了湿润的雨水,在没有地毯的地面上,咔嚓作响,清晰无比。
因为带着枷锁,她只能穿裙装,无论是宽松精致的洋裙还是中式丝绸的旗袍,她过于纤瘦,穿着都不大令他满意,清冷又憔悴。
锁链沉重,宫池若上前查看,果然脚腕上红了一片,表皮也磨掉了一些。他看着似乎颇为心疼,“晚上沐浴完就不用戴了,我会吩咐下去。表现好的话,明早起床也不用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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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恶意的引诱
蓝清川挣开双脚,离他远远的,她嘲笑一声,“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宫池若勾唇,“有没有意思,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片刻想到了什么,笑问,“知道是谁帮我抓到了你吗?”他的笑满怀恶意,让蓝清川皱起了眉。
宫池若愉快地伸手,在她眉心皱起的淡淡褶皱间摸了摸,蓝清川斜开了头,闭上了眼睛。
她自然是知道的,也猜到了,在蓝赫越来越古怪奇异的温和笑容里。他期盼着什么,近乎热忱,近乎急不可耐,所以他的眼神越来越热切焦灼。玛塔皇宫端严优雅,可权利中心的它,其内也发生了兄弟阋墙,双玫瑰之战。蓝氏世家贵胄,高不可攀,虽然没有皇宫那样激烈的权位争斗,但并非不存在继承之位的算计。蓝氏如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不就剩下她一个了吗。可惜她伤了身子骨,舅舅蓝元礼爱怜她,哪里舍得让她去劳心伤神处理时代更迭之初繁冗复杂的事务,一旦涉足其中,无可避免要被卷入政界诡谲之中,而她蓝清川,太年轻,太纯粹,蓝元礼舍不得。
所以他选择了蓝赫,无奈而为之,给了他很多,却满足不了蓝赫日益增重的野心。他最终触碰了蓝元礼的底线,下手伤害了蓝清川。这个年轻人手腕足够厉害,找上了对蓝清川势在必得的宫家组织。他暗中见到了宫疏,宫家三爷宫池若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你看来是知道了。”他冷笑了一声,“都说蓝家的小姐沉默稚弱,你倒是没有那么单纯。”
蓝清川低低笑了一声,她拂开了他按在自己眉心的手指,冰冷的,跟她的皮肤一样冰冷。她若是没那么单纯,也就不会跟蓝赫走了。可她还是够单纯,轻易不会愿意去怀疑任何人,尤其是同一个家族,同一个姓氏的族人。其实她心底明明是知道的,蓝赫那奇怪的温和笑意。真正温和的人,温和的笑意她是见过的,譬如远在美国读书的凌昊枫,譬如她的亲舅舅蓝元礼。蓝赫的温和是强装出来的伪善,他的面具之下,是凶狠的野心和刀刃。而她蓝清川,终究是没有防着他,不愿去用恶意去揣度他,这是她最大的弱点,最不懈一击的善意和单纯,却偏偏事与愿违。
蓝赫不会放过她,他将她送给了宫池若,任她自生自灭。
可是凭什么,她的善意和温和要被这样践踏,要付出这样的代价?人都是自私的,只因她碍着了他蓝赫的路。同为蓝家人,血缘虽疏,但也是亲人,而蓝清川的顾惜,在蓝赫眼中不值一提。
被伤害了这么多次,蓝清川第一次完完全全感受到了同族人的伤害,利用,算计和欺骗。这让她难受,宫池若却偏偏要揭起她的伤疤。
“初漓啊,你还回去干什么呢?对于很多人来说,你都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她骤然睁开了眼睛,“你住口。”目光厉然,清亮又尖锐。
“说过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宫池若笑容舒宜满意,他伸手过去转而摸她的长发,蓝清川自然要躲避,被他一把扯住了发尾,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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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我要走了,寒洛宸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过蓝赫还不够聪明,连后路都没有想到。如今蓝元礼查起来,他估计是躲不过去了,所以向我寻求庇护来了。”他接着道,猫捉老鼠一般得趣儿,“这不正好,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以牙还牙知道吗?”
蓝清川蓦地笑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蓝赫是生是死关我何事?”宫池若皱眉,笑意收了回去,阴晴不定的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稍稍眯起了眼睛。蓝清川怎么会怕他,“我很清楚,我现在的敌人是你。”蓝赫固然可恨,但蓝元礼不会放过他。即使没有蓝赫,还会有其他人,只要在那个环境中,只要她蓝清川享有继承权。而只要她蓝清川还在,宫池若就不会放过她。
不欢而散。
蓝清川拉开了他的手指,拖着锁链走了几步,她冷漠道,“就凭这个,你还伤害不了我,宫池若。”
宫楠木觉得蓝清川胆子够大,那纤瘦的身影缓慢地走过了长廊,最后消失在了棠棣园的垂蔓门下,清冷又倨傲。
若是从前的初漓,她绝不会这样跟宫池若顶嘴,也不会这样倔强冷漠。
宫池若却是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双手背后,看向一边侍立的宫楠木。
“蓝家最近会有动静,你来负责德林苑的警备。”
“是。”宫楠木漠然道。
盛夏的阳光刺眼,周雪婴复健恢复得不错,要转回江南仔细调养了。很多人来跟她告别,走了一堆有一堆,唯独没有看见他。
她知道,很多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孩子,付出这么多,一点回报都没有得到过。
她再清楚不过了。
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这么多日子里,她想了很多。昨日渺小而卑微苍白的自己好像是活在梦里,梦一醒来,她觉得羞愧难耐。
她狂热偏执地追逐着一个梦,可是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梦,她依旧什么也没有。
而今大梦初醒,她真正意识到了,为这个梦,自己付出了什么。
她憔悴的母亲一如既往地爱她,呵护着她,可是当目光触及到她因疏于保养而骤增的细纹,黯淡的脸色和父亲的两鬓斑白,她从没有过的难受和羞惭。
她周雪婴自私而弱小,卑微又胆小,连对父母说抱歉的勇气都没有。这也是她的报应,失去了小指,她将再也无法演奏她的小提琴,再也站不上国际的古典乐舞台。
这把精巧的琴,陪伴了她的整个少年时代,却不能陪伴她剩下来越发孤独的路。
傍晚的时候,寒洛宸还是来了,他的模样并不比她好上多少。从周绿知那里得知,他似乎终于等到了他心底的那个人。
听到消息的时候,周雪婴却莫名松了一大口气。
此时她看着这个少年,他已经不再是少年的样子了,他看着更加高了,又瘦了,脸颊瘦削,眸光沉暗。
不可否认,她还是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不管他多憔悴落寞,不管他心里是不是装满了另一个人,她看着他,只觉得难受又心疼。
………………………………
339、寒洛宸的决意
她开口道,轻轻的,像怕惊走了她的意中人,“我要走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他沉默点点头,“我欠你的,我会还的。”没有多余的话。
周雪婴越来越难受了,她说,“我从没指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我知道。”这样空白的听起来甚至是敷衍的话。
周雪婴很快移过了头,眼圈红了,“你要还,就把我哥哥还给我吧。”这是一句气话,她还是太幼稚,不知道牵涉了蓝家和黑道的周轲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何况他恨透了寒洛宸,三番五次妄图加害,寒洛宸也不会放过他的。
“你哥哥的刑期已经定了。”这是拒绝的意思。周雪婴听的出来,她闭上了眼睛,逼去了眼底的水汽。
“谢谢你来看我,你多保重。”
“你也是。”他前前后后没有滞留超过十分钟。谈话一结束,他转身离开,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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