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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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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起了眼睛。
欧彦哲没料到带过来这么多武力,在宫池若两大下属宫疏和宫楠木都不在的情况下,赢得如此艰险。
德林苑太大,找到蓝清川的时候,他的部下已经失去了一半。这个女孩儿被关在密闭的地下室里,在阴暗的角落,难以自制地发抖。她连睁开眼都是意识混沌的,已没有他所见到的那种坚韧倔强,几乎被打压吞噬了全部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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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交锋
欧彦哲本不该亲自涉险的,老管家乔伊阻拦了好几次都没能阻止得了他。当他从阴暗狭小的密室里将她拦腰抱起来时,蓝清川抬了眼皮,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她没能认出是他,只恍惚看见一抹金色。那是他的头发在光下闪着光。她昏了过去,已经撑到了极限。
欧彦哲将大衣脱下来,将她裹在怀里,在手下的护拥下,迅速地撤离这个地方。
然而宫池若不会有这样好对付。他不会因为同一个人,而失误第二次。
黑发的男人负手站着,一身漆黑的长衫,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美貌到灼人。德林苑是他的地方,他姿态闲适,明明是踩在一地血水之中,眼睛里却平淡至极。
欧彦哲抱着蓝清川,拔不出枪。而宫池若的手下却整齐地将黑洞洞的枪械对准了他的脑袋。
宫池若那双灰色的眼缓慢地透出了野兽般的弑杀酷烈,他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被人抱住的蓝清川。
蓝清川昏迷不醒,他看不到她的脸,也无法再听她说话。
既然不属于他,那就毁了吧。
宫池若抬起手,冰冷的一双眼,不知积了多少年的寒风凛冽。
两方的人又开始了厮杀。这是德林苑的一处小花园,里面种着紫藤萝,现下的季节自然是看不到的,这是初漓最喜欢待着的地方。而此时,这里几乎成了噩梦,成了炼狱,到处都是血红色,连欧彦哲的衣衫上也沾染了这样的红。
宫池若静静地站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散着那样长的黑发,长着那样一张脸,看起来却像一个恶魔。火光一闪,他那双沉沉死气的眼里才映上一些光火,但很快就没了。那样的神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满目疮痍中,孤独又疯狂。
欧彦哲不比宫池若,他自小养尊处优,即便是掌握着军部大权,也比不得血腥里走出来的宫池若,他对于歼敌,对于杀戮,已经分外纯熟。
欧彦哲没想到这里也有狙击手。
在看到宫池若唇边露笑的时候,他直觉不好。身边他带过来的一个护从,被准确而迅速地打穿了脑袋。他的衬衣上沾满了血污,被人护着往后退去。
蓝清川在他怀里,轻得就像是没了生命力的羽毛。苍白的一张脸,什么也不知道。
欧彦哲这边刚刚稳住,她闭着眼睛,忽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她穿着浅色的衣服,衣服前襟上渐渐染上大片血红。欧彦哲面色一紧,抬手替她抹去了嘴角纵横的血痕。
鲜血是温热的,他的手一抖,将她用力地护进怀里。
他实在不愿意眼见着她死去。这是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蓝清川一直都是纤瘦羸弱的模样,跟他所见过的那些东方的姑娘都不一样,她看着精致漂亮,也更加沉默冷淡。她身子不好已经是圈内众所皆知的事了,但少有人知道她伤了身子底子,不能再遭受何种刺激了。
若她就这样在昏迷中永远沉睡,那么他来这里,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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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眼底
他紧紧地圈着她,德林苑的气温寒冷,她的嘴唇已经没了任何色彩,青白得跟她的脸色一样,脆弱到只要轻轻动一动,她就要停止呼吸了。
他抱起她,低声喊道:“Cherry,你舅舅还在等着你呢。”
他重复一声,加大了声音,“你不是要回去,守着你舅舅吗?还有你万般珍重的家族?”
他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他未曾经此险境,面色沉峙凌厉,沉蓝一双眼逼向宫池若。
宫池若已经很久没有拿过枪,他也很久没有亲自动手杀人。血戮和阴暗里呆久了,他也厌恶透顶,不想脏了自己一双手,一双眼。宫疏就是为此培养出来的,宫楠木也是。
“很久之前,我就想杀了你。”宫池若举起枪,灰色的一双眼,憎恶而晦暗:“你跟蓝元礼,总是接二连三破坏我的好事。”
他出手迅疾,刚说完就给了一枪子。欧彦哲被这一枪打中了胸口,几乎贯穿,尖锐到令人瘫软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住脚跟,喷薄而出的鲜血溅到了怀里蓝清川的脸上,一串串地滑落,妖异而残酷的样子。
他支撑不住,半跪下来,蓝清川人事不省地睡在他被鲜血染透的臂弯里,若不是还能够感觉到她胸口的跳动,欧彦哲都快以为她以及死去了。
这是他长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受伤。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他的祖母保护他,等他长大了,已经没人能够伤害得了他。朗格拉克的公子出身矜贵优越,永远优雅从容城府难测的模样。在今天之前,他没有想过,自己会身犯险境,还被枪指着脑袋。
宫池若在这样一片混乱中走得从容不迫,他一步步接近,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憎恶的目标,嘴角缓慢露出一个笑。
那不能称为一个笑,满意于目标达成却又极度晦暗。
他眯眼看着他的金发和怀里的蓝清川,眼神阴郁到了极点,在他那斐然的美貌下,妖异非人,颠转着狠厉的杀气。
他举起枪,对着他们两个人,用冰冷残酷的眼神告诉欧彦哲,他要送他下地狱。
欧彦哲不信基督,不信宗教。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几乎可以预感那破坏的子弹冲过来的景象,连带着迸溅的火光。
火光在一瞬间亮起,然后炸出了满地零落。
他被巨大的冲力她推倒,被炸伤了护着蓝清川时用的那只手臂。他定神看向同样情况甚至更糟的宫池若,手臂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宫池若因为这次爆炸,已经拿不起枪,他的手下正将他扶起准备转移。
欧彦哲对上他的眼神,灰暗冰冷的,却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看着怀里的蓝清川。
那容貌昳丽冷漠的男人,丢下了准备射杀他们的枪,最后望过来的一眼,沉暗而绝望,犹如困兽。他的眼神太过嗜血绝杀,多数人看不透其他的内容,欧彦哲在那一瞬间,忽然就看到了他的眼底。
可惜的是,蓝清川再也看不到了。
原来如此。这是狙击手为什么没有射杀他的原因。不是因为情局混乱,没有时机,而是他们的主人,唯恐伤及一寸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
欧彦哲抚平蓝清川凌乱的头发,替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污,他望着逐渐露出来的眉清目秀,低低沉沉地笑了。
宫池若的目标从来只是他一个,却没想过要蓝清川死。睚眦必报的男人,织了这么大一张网,也没肯动手去伤她分毫。
这些,蓝清川心里知道吗?
他大概不会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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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临危
蓝清川被转移到了蔷薇城堡,以欧彦哲准夫人的身份。她身体状况危急,欧彦哲封锁住了消息,没有透露给蓝氏及外界任何人。
如今蓝元礼尚在昏迷,若是连蓝清川也倒下去了,那么蓝氏那些蠢蠢欲动的董事们可能就压不下来了。
明明是大好的春光,这样美好的时节里,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不知多少不尽如人意的事情。
欧彦哲刚从玛塔皇宫回来,回到蔷薇城堡,花厅里又是一堆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乔伊管家是他多年的老管事了,很快就将心态调整到一切事态还未发生之前的最佳状态。欧彦哲盯着显示屏,管家倒茶的声音清晰在耳。
他抬了眼皮问道,“她情况怎么样?”
乔伊摇摇头,“很不好。今天傍晚医生会过来给她再检查一遍。”
欧彦哲点点头,看了一下时间,四点钟了,便揉揉眉心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她。”
蓝清川昏迷不醒,沉睡着也不安稳,面色苍白,显得极为痛苦。这是过于疲劳导致虚脱昏厥的状况,如果仅仅是疲劳,还用不着太担心。
他的家庭医生摇头,“大脑活动频繁又长期处于高度紧张恐惧里,加上她身体旧疾未愈,这情况太过凶险了些。”
欧彦哲听完一部分,蹙眉,“她似乎有幽闭恐惧症。”在找到她的时候,蓝清川的样子已与往常大有不同。
“这是一个原因。”白人医生吩咐手下的护士挂水,又看向坐在房内椅子上沉吟不语的侯爵。年轻人沉蓝色的一双眼对上他,明明是温和的神容,眼神却锐利压迫。
他摊手道,“您再给我些时间,侯爵阁下。”
欧彦哲心里有了数,也不为难他,摆手让乔伊送他出去了。
偌大的室内只剩下了他和蓝清川两个人。
阳光澄净,一层层地透过窗幔落在墙面上的蔷薇雕花上,又顺着惟妙惟肖的藤蔓雕纹落在锦缎编织的床顶上,最后透过那一层薄纱,照在床上的人身上,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灯光随着飘动的窗幔闪烁不定,欧彦哲微微眯了眼睛,走上前去。
蓝清川静静地躺着,长发蜿蜒鬈曲,面容雪白无色,只剩下毫无生气的如画眉目。
这个女孩子倔强坚韧到了这种地步,连身体都不顾了。
他坐到她的床边,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替她拢到脸旁,黑发映衬下,她的一张脸更加脆弱了。
他是以审视和试探的姿态,眼睁睁瞧着她去送死。至于他们间那个交易,对于欧彦哲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当时的情况,要想打破蔷薇城堡被玛塔皇宫禁锢的局面,要说欧彦哲一点办法没有,那是假的。
以欧彦哲百转千回的心思,他如何破不了这个局?而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疲于一时的谋划翻转,或者说,他是在等。
欧彦哲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只是不想那么快复盘而已。这样的做法和态度显然让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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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我的夫人
以朗格拉克现任侯爵的声名赫赫,谁不想借机打压回报一下他从前数不尽的好手段?政局过于诡谲,他这一陷落,也可说是塞翁失马,看清了敌友孰是孰非。然后清除棋局,再布棋子。这一场博弈里,除了宫家宫池若的算计,在内部,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棋局对面,永远坐着森特瓦,只有她,有着最大的左右权。说到底,这不过是他与森特瓦间的一局棋罢了。
等来蓝清川,实在是一个意外。这个女孩子苍白着一张脸,像随时快要倒下去的模样。她来找他,为了她舅舅蓝元礼,一意孤行。
她以为他们是一场合作,而其实,欧彦哲才是赚尽了便宜的那个人。借她的手,看了一出盛大的残酷戏目。
欧彦哲无疑是一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他永远一派温文矜贵的样子,其实心防过重,心思过厉,甚至是自私的。
但这时,他却有了些心软。
蓝清川逃不过他的算计,他总是要技高一筹。他选择了她,不是单纯的,因由家族,因由利益,也因为看中了她柔弱外表下坚韧清冷的灵魂。
他探手过去,摸了摸她冰凉的脸,低声道,“cherry,我的夫人,醒过来吧。”
蓝清川一向戒备他,即便是她醒过来,也不会对他那声称呼听得顺耳。
欧彦哲又请了一批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生过来,当然是秘密进出蔷薇城堡。他们对蓝清川一番检查后,对欧彦哲说,“她可能会出现短暂性的神经型失语症。”
他请的这些医生里有领域里最权威的神经科专家,老头子扶着眼睛慎重道,“出现概率会很大。因为她的脑部受到过很大的冲击,应该是由于药物影响。”他斟酌着用词,因为欧彦哲并没有告诉他们蓝清川的病史,“再加上这一次的刺激,神经紊乱是必然的。恢复的话,要待她醒过来才能下结论。”
欧彦哲躺在花厅的贵妃榻上,将手里签好的文件递给他的管家。乔伊看他心思不在上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
他皱眉摇头,散着一头金发,眼神沉暗,神色疲惫。
“少爷,你不用担心。”管家递给他一杯花茶,“那么多专家看着,蓝小姐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不置可否,接过茶喝了一口。
欧彦哲在上午整肃完家族内一些不安分的,比如他的堂兄弟叔伯们,中午回到蔷薇城堡时,乔伊得到了消息,告诉他,蓝先生醒过来了。
听到蓝元礼清醒的消息,欧彦哲点点头,情绪不高,也不见得多么高兴。要是蓝清川知道的话,她肯定会。
于是用完午餐,欧彦哲又去了一趟蓝氏大庄园。
蓝元礼刚醒,精神不是很好,要见他的人很多,他只见了欧彦哲一面。
欧彦哲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通透敏锐,他没有着急问蓝清川的情况,显然已经是心里有数了。
“蓝小姐情况还好,已经过了危险期。”
蓝元礼神色一痛,他咳嗽了几声,沙哑不堪。他的护理扶他躺下来,欧彦哲站起身,又听他说:“欧先生,这段时间有劳你照顾。清川,我会亲自照顾。”
言下之意,是让他交还蓝清川。
欧彦哲点点头,也不奇怪他冷淡的态度。蓝元礼一直对他不满意,也对他颇为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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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探望
蓝清川身子有所好转时已经到了盛夏时节,人经历这场风波之后越发沉默了。庄园的人对她这一场病讳莫如深,好几次她朋友们的拜访都被拒之门外,直到今天。
杰奎琳和玛莎结伴过来看她,看到她雪白削瘦的一张脸,不免担心和难受。
“Cherry,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不久之前,你还是个幸福的准新娘。”
蓝清川原是有些笑容的,听到这句话,神容明显疲倦冷淡下来。
玛莎看一看她,制止了杰奎琳的快言快语。她心思一直比较通透,看得出来蓝清川与欧彦哲之间一层隔阂,她对他没有新娘的柔和羞涩,只是冷漠和退避。
“我们是朋友,cherry,你可以相信我们,有些烦恼可以说给我们听,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难受。”
蓝清川微红了眼圈,避过了头,摆摆手,意思是不说这些了。
玛莎进来的时候,庄园的管事已经告诉过她们了,蓝清川病后还开不了嗓,声音发不出来。
看她这样,杰奎琳也难受。蓝清川身子骨弱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少年时便是这样。她回国至今,已经几度生病了,每病一场,人就更苍白沉默一分,像个没有生气的假人,看得人心里发疼。
她们这个圈子里,蓝清川是最小的,也最让人怜惜。蓝清川温文沉静,很能得到人的好感。她们这群巴黎女儿爱好广泛,交际,晚会,骑射,游玩,精神饱满。以前的蓝清川还能够跟她们出去走走,而现在病成这样,也只能够躺在她的庄园里沉默。没有人能够否认蓝氏大庄园的精美婉丽,可这里太大太空旷了,她身边冷清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杰奎琳看不下去,过些天又带了菲力弗的夫人艾文莉。罗曼过来玩。菲力弗与艾文莉家的宝宝也过来了,小家伙离不开妈妈,走哪儿都要抱着。
阳光并不刺眼,她们都聚在玫瑰钟塔边的花园里说笑,热热闹闹的,蓝清川精神也好了一些。
菲力弗家的小宝贝对她很好奇,缩在妈妈怀里试图去触碰她的轮椅。
蓝清川瞧着它可爱的小模样,伸出手,小宝贝便伸手抓住了,软软地捏着。
杰奎琳就笑,“看来跟菲力弗一个模样,看见美人就要凑过去。”
她这么一说,小家伙便得寸进尺了,顺势要往蓝清川膝盖上面爬。
蓝清川若是平时,还可以抱得动它,可现在她却是不能够了。
艾文莉失笑,把它又抱了回去,小家伙还是恋恋不舍地望着蓝清川。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蓝清川弯了眼睛。
玛莎便问杰奎琳,“你跟你老公结婚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还没打算要呢,有了孩子,我哪里有时间娱乐呀?我又不是艾文莉,静不住的。”
“可惜了,孩子多好玩啊。是吧,清川?”
蓝清川点点头。
欧彦哲是晚间过来看她的,得知她下午在招待朋友,便推迟了一些。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见欧彦哲,这个男人眉目间越发深沉厉害,一双眼看过来几乎让人藏不住心思。
蓝清川坐了一个下午,已经很疲倦了。现在再面对他,连应对的力气都没有。
欧彦哲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单纯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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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看望
蓝清川瘦得像个纸片人,经不起风吹的瘦弱模样。病况有损神容,她的脸色也是沉默苍冷的。她那一双眼形状优美,眼睛里却空旷黯淡,连着近日的疲惫,显得不堪重负。
欧彦哲吻了吻她的手,不禁皱眉,“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身子骨,怎么瘦成了这样。”握着她一双手,也仅仅是皮肉连着骨头,又冰凉又脆弱。
蓝清川抽回了手,连乔伊都看得出来她的疲惫倦怠,连敷衍也不愿意。
她状态不是很好,多思,沉默又苦痛。欧彦哲看她神色恹恹,一双眼睛看着他,准点却不在他身上。
他便不再多言,在她身边多坐了一会儿。
虽说是盛夏,到了晚间气温却低了,尤其是在这样空旷一个庄园里,风吹过来凉凉的。晚上月光正好,蓝清川却没办法坐在外面,哪怕是在卧室,身上也被她的白人姆妈裹得严实。
原本她是找了本书消遣的,现在欧彦哲在她身边坐着,却没有了看书的意愿,怎么也看不进了。
她便慢慢躺到身后的靠枕上,睁着一双眼默默地朝他看过去,奇怪他怎么还在这儿坐着。
这一眼看去,正好撞上他的视线,欧彦哲这人看着沉峙静肃,一双眼尤其机谋深蕴。他今儿个倒没有平日里那些凌厉逼人,面上渊清矜卓,灯下显露出几分柔和温雅,这是他的好皮面。
蓝清川也是见惯了他这伪装,不知他心里又在几经沟壑,琢磨算计些什么。
欧彦哲被她这样想着实在是很冤枉,他不过兴致来了,扔了手里那些盖着王印红蜡以及家族勋纹的文件,可算是挤时间过来瞧她,好心一片。
他浅露出一个笑来,“我们婚礼的事,时间推到两月后。我本意是想着你养好身体最好,可这已经是拖到极限了,你看如何?”
蓝清川听他说起这一茬,蹙了一下眉,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两家已经订婚有些时日了,婚礼迟迟不举办,怎么都说不过去。
欧彦哲见她同意,便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蓝清川点头,正好她姆妈敲门进来给她调室温,蓝清川便示意,让送他出去。
她姆妈不年轻了,名字叫苏菲,膝下一子一女,自蓝清川幼时来到大庄园,便是由她带着,是个忠心慈善的好女人。
苏雯姆妈领着欧彦哲,蔷薇城堡的车已经等在小花园边的路上了。
在经过这间别馆的主楼梯时,欧彦哲停下了步伐。苏菲听他动静,抬头一望,原来是几幅家庭油画,是从庄园主宅那边移过来的,她家小姐走过时都要看一看。
欧彦哲倒是看得认真。苏菲看他神色,笑笑,站到一旁。
有两幅是蓝清川与她外祖父的,童年时候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她阿公膝盖上,眼睛剔透明亮,眼仁黑而圆,额上覆着绒绒的鬈发,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倒像个洋娃娃,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另一幅是她少年时候,穿着规整的校服,束着长发,眼睛温和而沉静,双手扶在她阿公的椅背上,清润优雅,纯粹而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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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画像
再旁边是一张女人的巨幅油彩,还是年轻时候绘制出来的,面容与蓝清川格外相似,只是更加温柔婉约,连眼里都能透出笑意来,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
欧彦哲心下了然,这是蓝清川的母亲蓝元歌,当时轰动一时的东方名媛,与她的哥哥蓝元礼赫赫声名。只不过不同的是,蓝元礼斐然声誉是因由他卓尔不群的才能和魄力,而蓝元歌则是美貌与才名,心思玲珑,生性温柔庄静。不过可惜了,她年纪轻轻便离世了。
欧彦哲抬眼,还有一幅是蓝氏上一辈人的全家福,蓝宗荣老夫妇以及膝下子女蓝元礼及蓝元歌,年代已久。
听苏菲说,原本还要补上蓝清川与她舅舅蓝元礼的一幅的,只不过这年来多事,竟未能寻到合适的时候,只是一拖再拖。
欧彦哲闻言,也不多做停留,走时又看了一眼童年时候的小清川。
蓝氏倒是温馨,相比于蔷薇城堡以及幼年成长的兰珀宫金色大殿,那些绘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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