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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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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甚至微微勾出嘲笑来。

    “为什么不选择狙击,还要跟我面对面?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看到你这张脸吗?”她抬起头,将柚子扔到果盘里。

    “放心,他们都在呢,只不过我想跟你叙叙旧,初漓。”男人低沉地笑了,月光下赫然一张刺蛇的鬼面,“我更想亲自动手,用这把刀。”

    刀锋越抵越深。

    蓝清川下意识护住肚子,笑了,“我真没想到是你来,你真是阴魂不散,宫楠木。”

    许久未见,这男人的眼睛,脸孔,已经趋于疯狂,只差那一步,就崩坏了。

    “这是主子的刀。用它来了结你,真的是再适合不过了。”

    他嗬嗬地笑起来,像一扫心中沉积的阴霾,混着风吹树梢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很快他收住了笑,因为这点声音让他察觉了不自然。

    “你布置了人手?早知道我要来?”

    蓝清川不做声,看来欧彦哲已经布下了网,他算计得分毫不差。

    “来再多人,也难伤我一丝一毫。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做这种蠢事!”他脸色一沉,戾气甚重,刀刃之下,她的脖子缓缓淌下鲜红的血液。

    她脆弱得像随时会被折断脖颈的白鸟,表情却始终冷淡。

    欧彦哲布了网,就不会有漏网之鱼,必然布局缜密。

    宫楠木对危险的嗅觉一向敏感,他像是失了捕捉猎物的乐趣,迅速地将刀锋一转,下一刻,刀尖便能刺进她纤细的脖子。

    枪声在此刻乍起。在这片她成长的乐土之上,终于染上了鲜血和硝烟的味道。

    宫楠木膝盖重了子弹,单腿跪地,刀刃从脖子滑到了肩膀,留下一路血迹。他自然不会放过到手的猎物,正要刺上第二刀。

    狙击失了效力,很显然这里被清洗了。蓝清川怎么可能束手就擒,抬起一脚,狠狠地踢中他的胸口。却没想到,这男人分毫不动,犹如最坚固的铁塔,连退后一步都没有,一手握刀,一手狠狠地握住了她的腿,将她一把掀翻在地。

    蓝清川抱住肚子,后脑狠狠磕在地上。

    他阴鸷已极,如同被刺激袭击的野兽,眼瞳里充满了可怖的血气。宫楠木杀气逼人,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将她一把从地上拖起。

    又是一枪,射中了他的臂膀。他震了一下,仍然牢牢扼住她。

    她冰凉地,沙哑地笑起来,“你中计了,显然这是个陷阱,为了抓捕你这头恶兽。”她话音刚落,周围已静悄悄浮现一批人,这是军部的力量,黑洞洞的枪口朝着他们。

    只是蓝清川没想到,欧彦哲竟亲自过来了。他永远是过分平静的姿态,一切如他所料,算无遗策。

    蓝清川恨极了他的样子。

    众人重重拥护之下,月光将他的面孔照亮。那一双沉蓝的眼睛在触及蓝清川鲜血淋漓的脖颈之后,越发晦暗,连月光都难点亮。

    “Cherry,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不听罢了。你看,跟我对着干,你没有好处的。”

    他冰冷的嗓音复又响起,他转向宫楠木,“把人放了,你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

490、再遇

    蓝清川感觉他的胸腔震动了几下,疯狂地笑起来,几乎是开怀了,仿佛很久没有这样让他觉得高兴的事了。

    “被利用成这样,嗬嗬,初漓,不如跟我一起去死。”

    宫楠木将刀刃更深地勒进她的脖子,挟制着她往前走了两步,一手迅速地掏出枪来。

    就在这一刻,欧彦哲令下,狙击手却射偏了。风向突然大幅翻转,一瞬间枪声不绝。蓝清川心下惊疑,双手摸索着伸向衣内,兜里是她放置的小型手枪。

    局面一时间陷于混乱,宫楠木枪击几个人后,破出了一个缺口。她被扼住后退掩蔽,宫楠木中了枪子,行动依然迅猛狠准。

    蓝清川腹内绞痛不止,她眼前几欲模糊,烈烈风声中,她没有忽略脖颈上力道骤起的压制。她在那一瞬间,疼痛刺得她几乎欲死。

    宫楠木不欲拉着她这个累赘了,再拖下去,他便真无可逃脱了。

    一声枪击骤响,血花炸裂在蓝清川的眼皮之上。她动动嘴唇,看着她姆妈向她跑来,在这片硝烟之中。

    宫楠木被打中了,正好是他拔刀相向的那只手。他发出一声嘶吼,反握住刀柄,将它狠狠地朝后掷去。

    “不!”

    蓝清川嘶哑地喊叫:“不!”

    就在短短一瞬间,来不及眨一下眼,一击即中。

    女人捂着胸口倒下,眼睛温和地望着她。她的小姐,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半点苦楚。到了现在,她怎么可能还看不明白,自家姑爷,权势煊赫的侯爵朗格拉克,拿她宝贝的小姐当做诱敌的饵料。

    老爷去了,先生不在,只剩下她孤零零的小姐,自己若真走了,还有谁能来保护她的小姐。

    蓝清川拼命挣扎,想向她跑去。

    宫楠木没这个耐心,将她一把推倒,血淋淋的手换成枪。她已看不清前方,到处是血红一片,她能感受这个他的恶意,也能确实感受到整个世界的恶意。

    她迅速摸出了那把防身的小手枪,几乎是憎恶地抬起头,扣动了扳机。在那个瞬间,她看清了宫楠木疯狂可怖的眼睛,还有那决然憎恨的表情。

    “去死吧。”

    一股极强的冲击力道袭来,她紧紧扣着滚烫的手枪,陷入巨大的黑暗。

    她至始至终没有再看过欧彦哲一眼,这片她未能料及的混乱之中,不知他是否料到。她自然不会去想也想象不到,这一刻欧彦哲惊惧至极几欲破裂的表情。

    蓝清川小产了,身下血红色一片,她的脸色惨白至极,甚至疼痛到扭曲。这样的状态,不知她能承受和忍受多久。

    她被在一片黑暗中,由一群人拥簇挟持着,送上了飞机。

    宫池若再次见到这个女人时,她浑身裹着血被抬进了德林苑,已然是虚弱至极。他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意识能看清他,她连叫声都逐渐微弱,已经失了当初反抗他时的任何气力。

    命运真是好轮回,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回到了他的德林苑。

    他本以为不会再见到她了。这辈子。


………………………………

491、分娩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看她苍白扭曲甚至丑恶的脸。雪团子跟着他一路吠叫过来,显然还闻得她的味道。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这双吸引他的,剔透漂亮的眼,这里面全是血管爆裂的通红。

    她在流眼泪,从来都没有对他示弱过的女人,痛苦到了极致,扩散的瞳孔里,混着鲜血,流下浅粉色的泪水。

    宫池若抹去了那些泪珠,收回了手掌,神情冰冷厌恶,迁怒给一众手下:“送来我这儿干什么?让我给她接生吗?一群废物!”

    寂静了许久的德林苑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和呼喊,一声接着一声的,彻夜不绝。

    翌日宫疏回来时,蓝清川已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

    宫池若站在菱花窗台边,穿着中式织锦的长衫,墨发如瀑,手指间噙着一杆烟枪,吐纳间烟雾缭绕。

    雪团子一样的狗静静偎在他脚边,听到动静了,朝他叫了几声。

    宫池若头也未回,像谈论天气一样可有可无的语气,“回来了。”

    宫疏跪下,说宫楠木没带回来,死于自杀。他抬起头,补了一句,“他说,永远不会后悔。”

    哒哒——

    背对着他的男人敲了敲烟杆,过了片刻,才道一声,“罢了。”

    女人尖锐嘶哑的叫声又开始响起,惨烈,凄切,如同挖心削骨。

    宫疏看一眼身后的厢房,进进出出的,端出的都是血水。

    宫疏觉得,她不大可能熬得过去。只是这话,怎么也不能说出来。他望了一眼自家主子,宫三爷神色漠然,指尖泛白。

    “去请辛德。”

    他正要退下,便听三爷命令传来。

    蓝清川喊叫了一天一夜,喊破了嗓子,用尽了一辈子的力气,生下了她的冬玙。

    辛德太太洗洗手走出房间,将孩子抱出来,对宫池若说,“是个男孩儿,长得标致极了。”

    宫池若瞅了一眼,并没觉得全身上下红通通像只小红鼠一样的孩子标致在哪里。在孩子的嚎啕哭泣中,他收了烟杆,将孩子抱起来,问:“她人怎么样?”

    辛德太太说,“差不多没了半条命,但好歹挺过去了。”又看看在他怀里挣扎的孩子,叹道,“真是孽债。”也不知道在说谁。

    宫池若抬了抬眼睛,抱着这小娃娃,看了一会儿,却没找到一处像蓝清川的地方。他觉得厌了,将它又给了辛德太太,自己则进了里间。

    这是当初初漓住过的屋子,一应摆设至今未曾动过。他绕过屏风,床榻外围的青蓝色帷幔被束起,蓝清川静静卧在里面,像没了声息。

    走近了血腥气便越来越浓重。他向来对这样的味道敏感,不想这时却在她的身上闻到。

    她脱力一般躺着,尚在昏睡。一张脸雪白无光,黑发汗湿虬结。下人给她简单打理过,衣服被褥一应熏香换了干净。

    他也不知为何要来看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死了没有。看样子,命挺硬的。

    罢了,能活着就行。

    他缓缓看过她的脸孔,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想必辛德太太抱走了。她睡不安稳,眉心起了褶皱,嘴唇失水般灰白无色。

    他记忆里的初漓还未褪去那一身鲜活夺目,而眼前人却从少女变成了母亲。

    他想,真是没意思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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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2、黄雀

    蔷薇城堡陷入空前的寂静。

    蓝氏大庄园前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欧彦哲再如何封锁消息,难免有心无力,听到消息的人不在少数。

    他刚从皇宫回来,面上连一贯那几分温和笑意都维持不住了。自少年起成长至今,他从未有过此时此刻的焦虑,这焦虑不为人知,连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到底是何。

    女王应他所求,全力封压蓝氏庄园夜袭的消息。拉索风波刚平息,她可不愿再多生事端。蓝清川被劫走因而也少有人知,只知朗格拉克的夫人受惊,住院待产,蔷薇城堡短时间内谢绝任何客人。

    乔伊经此一事,也知道再如何劝都不会劝动欧彦哲那装了满腹的心思,老人家似乎是更苍老了些,说:“少夫人怕是要恨上少爷了。”

    欧彦哲不太可能去听他的絮叨,这次竟然入耳了。他抬了抬眼睛,深蓝晦暗的,“我这步走茬了。”

    乔伊摇头,“不,这不是输赢的问题。”老人垂了眼睛,他的少爷终究还是不懂。

    欧彦哲干脆扔了手中的文件,他皱眉,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微微黯了一下,“我承认,我做错了,乔伊。”

    “我是要接她回来的,早知如此,就算动手我也要带她会蔷薇城堡的。”他扶额,“可她满身是刺,用最恶意的语言揣测我,质疑我,怎么都不像从前柔和听话。”

    乔伊依旧摇头,“信任间哪里会有欺瞒呢。少爷,你从未替夫人想过。”

    欧彦哲被说穿了心思,他放下手,到桌上拿了杯茶,“我想我是喜爱她的,那个孩子……”如同戳中了痛处,他那只象牙般白皙的手开始颤抖,“我是爱它的。她不愿跟我服软,也不愿回来,我只好逼一逼她,让她看看周边,没了依仗,没了保护,她要怎么办。”

    宫楠木是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他跨境而来,蓝氏,朗格拉克都是他的仇敌。只要国内的风波不平,他永远都能找到可乘之机,展开他的报复和屠戮。就算不给他蓝氏庄园这个漏口,他依旧能寻觅机会。

    这样的对手并不可怕,自乔治那次露了马脚,只要他在国内这盘大局之上,他便永远处于欧彦哲的监视和操纵之下。宫楠木确实没放过这次机会,可蓝氏大庄园已被欧彦哲里外布局,插翅难逃。若无绝对把握,他哪里肯轻易让宫楠木接近他的妻儿。

    可他忘了,宫楠木就算是孤兽,但也是有过族群的。他想扣住宫家的脉门,但宫家也不想让他如愿以偿,真正的螳螂捕蝉,显然那边也有工于筹谋的好手。

    “我从未想拿她跟孩子去做诱饵,我只是算漏了一步。”

    “这句话,您要亲口说给少夫人听。”

    茶杯磕在桌沿上,乔伊在他的少爷脸上看到了一丝茫然和恐惧,他低声说:“这一次,我可能要失去他们了。”

    一年之前,他用手段逼迫蓝清川嫁给了他,一年之后,他依法炮制,逼她就范。可算来算去,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

493、苏醒

    欧洲那一端,德林苑。

    蓝清川已经昏睡了两日,这天刚醒,精神极差。辛德太太说她是没了半条命的人,宫池若看着也确实这样。

    蓝清川睁着眼,血丝是没了大半,但眼球覆着薄薄一层水光,看着竟像在哭。她伸手摸了摸肚子,这是她惯性的动作,待摸到平坦一片时,她惊得抬力往上坐。

    门边侍候的小丫头听见了动静,走过屏风一看,床上不知何时醒来的年轻女人,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挣扎起身时脖颈处的白纱透出一层层的鲜红来。

    她吃了一惊,忙上前扶住。

    女人生产那日,她是待过产房的,场面艰难凄厉。她原本以为是自家主子的亲孩子,但孩子一落地,却是个黄发的混血模样。孩子一出生这年轻的妈妈便去了劲,连抬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能撑下来着实让人意外。

    主子断断续续望过她几次,产房污秽,他也不避。她是个丫头,不敢直视去看主子的眼,却也清楚房内这女人在他心里不一般的位置。

    “我的孩子呢,冬玙……”她沙哑地呼唤了一声,嗓子生产时叫破了,像磨砂一般,丫头听了片刻,才机灵道:“在呢,乳母抱着正吃奶呢。”

    她缓了一口气,竟然挣扎着要下地。

    丫头一着急,将她按回床上去,说马上就让她见,接着便跑了出去。

    蓝清川抬手捂住脖子,眼前一阵发黑。

    宫疏耳朵一直很灵敏,枪擦了一半,便听到来回零零串串的脚步声。德林苑一众仆人训练有素,必然不会如此嘈杂,只可能是后院那处,初漓醒了。他扔了绸布,冷笑一声,改口默然道,“是蓝清川醒了。”

    宫楠木说她命大,果然不假。如今救来了德林苑,他打赌自家主子根本不会对她如何,他必然下不了手,有关她的一切,都下不了手。

    蓝清川没等来自己的冬玙,倒是等来了一群脸孔陌生的医生,随后屏风后,又慢悠悠走来一个女人,穿一身杏子红的旗袍,抬眼间风韵犹存。

    蓝清川又怎会不认得她,强撑着精神看她接近,不由戒心骤起。

    “睡了这几日,总算是醒了。”她走近了,含笑问一声:“还记得我吗?”

    她脖子上的纱布被解开,剪刀锃亮就在眼前。她忽然定下心,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我记得。”她漠然道。

    辛德太太笑笑,又说,“孩子健健康康的,吃了奶,睡着了,真是可爱。”

    纱布一揭开,便是长而深的一道刀口,尚未能完全结痂,看着可怖。医护人员又取了纱布,一层层上药裹好。接着又去掀她的被子,蓝清川身下一凉,翻过头去。

    辛德太太仍在看她,以一种怀念的语气道,“真是好久不见了,真是没想到。”

    蓝清川屏气沉默,过了一会儿,被子又重新替她掩好,一群人三三两两全出去了,她方才看向辛德,用剔透的淡黑色眼珠凝视她,沙哑地问:“为什么?”

    女人慢悠悠笑起来,“宫池若会告诉你的。”


………………………………

494、挑衅

    过后几天内,她都没有见到宫池若,很显然,他不愿意见她。但不管是对初漓还是对她蓝清川,宫池若向来大方,不会短缺了什么。

    但蓝清川不在意这个,也没有人在意这个。她想要看看她的冬玙,想知道她舅舅是否安然,想弄清楚过往这一切,究竟是怎样一个局。

    还有,宫池若会放过她,放过冬玙吗。

    忧思过多,她的精神力非常差,进食也要别人伺候着才行。她这个样子,实在什么都做不了。

    情绪大起大落后,她反而平静下来,人却越发苍白沉默。

    她已好久没有这样苍白消瘦的时候了。

    德林苑内向来安静,这大宅之中,她一个人呆着,恍惚都能听到阳光扑簌簌打在桂树梢头的声音。

    桂花花期已过,唯有一束稀落落的叶子,尚坚挺着浓绿之色。

    她没有在屋内听过冬玙的哭声,这孩子早产,却不知身量气色是否足好。她住在这里,一次也没见过冬玙。

    丫头安慰她说,等身子养好了,才能抱得动那娃娃呢。

    她垂眸看自己瘦弱的一只胳膊,皮肤毫无血色,像脆弱的花脉,哪里能抱得动孩子呢。丫头却不知惹她伤心了,一勺勺吹凉了,喂她喝刚刚煨好的红豆粥。

    一个多星期,她的气色才脱了虚弱。

    天气渐凉,她有些低烧,近来刚刚好些。丫头力气实,扶她在窗边榻上晒太阳。她默然一抬头,整张脸透白得几乎要融进光里了。

    丫头又找来衣服给她披上,身上裹好毛毯。她受过命令,对德林苑的一切守口如瓶。但在照顾她时,分外细致周到。这大概也是命令,她做得很好。

    蓝清川回溯那些记忆深处不愿触及的灰暗过往,再看看以下的光景,忽然就哂笑了。这算什么事,这是她最痛恨的仇敌的巢穴,而她就身在其中,明明避之不及,却连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受着仇人的恩惠和照料。

    宫池若并非不来见她,他人便不在德林苑。偌大一处地方,便只有宫疏留守。

    宫疏是个混血,越长大越是不苟言笑。一张脸瞥见她时,都是面无表情的。

    小半月已过,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她恢复还好,只是脖子上怕是要留疤了。她不在意这个,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谁还看重少女时候的艳色无双。

    医生走后,宫疏拿来了药膏,嘱咐房中侍候的丫头,让她一日三次地给她脖子抹上。

    丫头便洗净了手,来给她抹。脖子那边的肉方才长好,粉红一道长痕,看着分外狰狞。宫疏靠在屏风处,双臂交握,表情微微嘲讽。

    蓝清川看他一眼,“你有什么话要说?”

    “宫楠木这刀刺得不利索。”他言下之意难辨,蓝清川抬了眼睛。

    “因为他被好几次打断了,最后一次,他被枪打穿了手。”

    宫疏笑起来,“真不值得。你知道的,他是宫家最好的医生,只是他更惯常杀人。就算活下来,他的手也是废了。”


………………………………

495、绝色

    蓝清川不会轻易接受他的讽刺,鼻尖围绕着浓郁的草药味道,她偏头向里,声音微沉,“我以为,那次之后,不会再见到你们了。”

    “你还真是天真,三爷宝贝初漓,所以你能躲过去,可总有人不放你好过,你真以为自己躲得过去。”他终于撕破脸,语气不善。

    他纯粹向她发泄不满和愤怒,蓝清川头疼,不想多说什么。

    宫疏从鼻腔了哼了一声,越过屏风,走了出去。

    蓝清川默然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屏风外传来膝盖触地的声音。宫疏的声音在那边传来,分外老实,就像见了老虎的猫咪,自觉收起了爪子。

    隔了这么多天,她重新听到了宫池若的声音。他低声哼笑了一下,是那种慢条斯理的调子,带些低压冷感的烟嗓,毫不留情地整治了这混血的猫一顿。

    “胆子不小,从前我倒不知道你长了这么张利嘴。”

    宫疏“啪”地一声,老老实实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说,“三爷,我错了。”

    动静不小,吓得门外的狗细细汪汪叫了几声。

    “出去,别再进来了。”宫池若的身影渐渐透过屏风,他的脚步轻而缓,一边走一边吩咐,“门外雪团也给我弄走,吵得很。”

    蓝清川转过头来,这才看到了宫池若。他穿一身灰绸长衫,脖项露雪白里衣。这人皮面甚美甚白,竟白过那讲究的里衣料子,显得灰暗的眼珠眉目竟浓重艳丽起来,带几分不自然的病态。

    他走至屏风后的一套紫檀木方桌边,便不上前来了,拿眼看一下侍候的丫头,她便放下擦药的小盒子,安安静静地退出去了。

    蓝清川眼见着他坐下,细白的手指间扣着一管烟杆,他磕在桌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这一见,时光穿梭而过,蓦然就失了言语。

    他勾勾嘴唇,薄红而秀丽,五官之处如何细看也挑不出任何瑕疵,是极美貌的一张脸,只是过于锋利,带些掩盖不掉的煞气。

    “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

    蓝清川微微坐起身,她的嗓子刚刚养好。尚带着些低压,甚至还有些颤抖不平,像怕知道最害怕看见的结果一样,“我舅舅他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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