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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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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过来时,蓝清川刚醒,仆人在她背后放了几个靠枕,让她半躺着,喂她喝粥。粥里面加了些果干和蜂蜜,她昏睡醒来,胃中空空,也没有排斥,一碗粥都吃掉了。
管家问她,“要不要再吃一点?”面色担忧。她摇摇头便要躺下。退了烧的面容灰白,神色恹恹,眼睛也是半睁着的,显然疲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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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多事之冬
他站在床边看她,发现她消瘦得厉害,下巴都尖了,眼睛稍微一抬起,眼周围都多了很多细小的褶子。房间里还是温暖的,她露在外面打点滴的手还是冰冷的。他皱起眉,用跟她一样的浅黑色眼珠注视她干涩空旷的眼睛,“不要勉强,好好休息。”她微微一偏头,看见是他,没有说话就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愿理会的样子。
方逾钟不想去计较她这种态度,也知道他确实逼她有些紧了。他离开时分外沉默,一张脸清俊阴沉,凛冽严肃。
周三这天,连日的雪终于停了,阳光刺眼,但天气还是越发寒冷。骆杰和周绿知都裹得像北极熊一样来寒洛宸这里混饭,结果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一个刻板的老管家在厨房里忙活,哈士奇在房里到处走动,就是没有找到寒洛宸。
他们感到奇怪,老管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两个人在楼下客厅坐了十多分钟,玄关哪里才传来了脚步声。寒洛宸顶着一身寒气回来了,面色冷淡,无甚表情,在鞋柜那边换拖鞋。他穿着灰色的高领羊毛衫,进门就脱了羽绒服。他刚换好鞋,哈士奇就欢脱地跑过来拉他的裤脚。他低头一看,裤脚上已经湿了,加上这蠢狗的口水,已经一塌糊涂。他皱皱眉将它推开,一转头就看见了骆杰和周绿知,两个人都笑嘻嘻的。
“寒三,去了哪里?真少见啊,来了也不见你人。”骆杰将狗赶到一边去,坏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碍眼。
寒洛宸没理他,往楼上走,看见周绿知还缩在大衣里面,喊了管家泡茶。
“你怎么也过来了?”他很不客气,双手插裤兜里,走在楼梯前面,语气淡淡的,老样子。
“我是来找清川的,又不是来找你的。”她蹲下来拍拍哈士奇,嘟囔了一声,“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
“别去。”他语气冷淡,有些强制,说得周绿知一愣。
骆杰跟他上去,感觉不对,收了笑问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这个月他都没有见过蓝清川。
寒洛宸瞥了一眼他,眉尖拧起,“感冒,病得不轻。”他是前天知道的,过去找她时,整座别墅里一团乱,他在房门外看了一眼,她整个人沉沉睡在床上,脸色白得不正常,听管家说,这样已经两天了。
今天再去看她时,她似乎缓了不少,但还在睡,眼睛下面有浅淡的青色。他心里担心,又找了些补品送过去。
骆杰噢了一声,瞄了眼他的脸色,感觉状况还挺严重的,就不再询问了。寒洛宸在房里换了条居家长裤才下去,周绿知正在给狗喂吃的。看他下来,疑惑道,“为什么不能去?”骆杰在饮水机那边到了一杯水,丢了枚维C进去,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口齿不清道,“你来得不巧,她感冒了,在家休息呢。”
“严重吗?”她有些担心。又去看寒洛宸,“你应该看过了?怎么样,还好吗?”
寒洛宸在沙发上坐下来,翻出手机,眼淡眉长,阳光在他脸上投下几线阴郁。他回了她一句,“不大好。你还是改个时间去看她吧。”
周绿知便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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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旧日情谊
蓝清川这一病病了很久,在一周之后骆杰他们过来看她时,她的面色还未恢复,依旧苍白恹恹,话也说的不多。
寒洛宸进来时,周绿知正陪蓝清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蓝清川穿着米色的针织外套,里面穿着嫩黄的高领衫,一张脸没什么血色,倚在榻上绣着孔雀羽的蓝色靠枕上。一会儿管家进来,给她加了一条棉毯,还送来了药膳鸡汤。
她看见他过来,抬了一下眼皮,声音沙哑,“坐吧。”寒洛宸坐去她旁边,仔细观看她的面容,憔悴而苍白,但比前天他过来看时,有了些生机。他稍微放了心,又看见她膝上放着的一沓资料,便眯了眯眼睛,一弯腰就收走了。他笑了笑,指指那碗汤,“赶紧喝吧,都要凉了。”
周绿知扶她坐起来,将瓷碗递给她。蓝清川揉了揉眉心,她看那一份材料已经一个上午,却始终没办法集中精神。她从长长的针织袖子里伸出手指,依言喝汤。
骆杰从厨房那边端出了一盘水果,都已经切好,整齐地摆放在水晶盘子里。这是管家弄好要拿过来给他们吃的。骆杰在底楼晃了几圈,刚好经过,就拿过来了。
他往沙发里一躺,大大咧咧地掏出一个苹果开始啃。眼见寒洛宸扔了一叠纸到茶几上,脸色沉郁,很不好看。
他稍微前倾,瞥了一眼那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感觉头大,感觉难以招架。那是蓝清川要处理的公司文件,她生病期间没有来得及看。骆杰心里嘀咕了一声,像他就不会给自己找虐,让他看这种东西,他宁愿讨他老子一顿打。
他们这群人向来是懒散放逐惯了,他家老爷子恨不得天天在他背后追着耳提面命。骆家就他一个继承人,可他又是个公认的游手好闲的混世魔王,家里人也拿他没办法。而寒洛宸就比他好太多了。他是老幺,上面有两个精明强干的哥哥,万事都有他们兜着,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的份儿。骆杰啃光了苹果,看了一眼低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寒洛宸,他实在是不适合觥筹交错的场合和不得清闲的工作日,自由肆意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发小。
其实,他从来都不觉得寒洛宸比他的两个哥哥差,他的天资甚至还超过他们。幼年时期,他第一次见到这小子,惊奇之中又很是羡慕。这才五岁的小孩,穿一身宝蓝色呢大衣,跟着他爷爷,来参加他家里的晚宴。粉雕玉琢的一张脸,黑发整整齐齐收在雪白的狐裘帽子里,端然一副俊俏出众的小公子模样。他记得爷爷跟他对了一局后,很是喜爱他,寒翁,你家这好小子,比我家的厉害多了。寒爷爷很得意,再放水的话,你可要输了,老顽童。
寒三当时很正经说了句观棋不语,当时他的眉峰已见凌厉上扬。后来他知道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多么天赋不凡,几乎做什么事情都不费吹灰之力,以至于寒爷爷将他视作继承人一手栽培。晚餐过后,他跟在寒洛宸身边。他仰着头很专注的看他家庭院里的一棵常青树。看见他接近,皱眉,很不耐烦,你跟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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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虚与委蛇
他嬉皮笑脸,谁跟着你了。说着便假装走开,一面又好奇用余光看他。结果这一本正经的小子双手一抬,四肢并用地就要爬树。他吓了一跳,却见他已经灵活自如地爬了老高。他瞠目结舌地看那个白狐狸毛帽子,直到那奇怪大胆的小孩哼哧下来,拍了一身雪花,满不在乎地说了声,果然有小鸟在上面。那个年纪的寒洛宸规规矩矩又倨傲神气,隐藏的很好的是他不为人知的随性妄为,自由自在。他与寒洛宸相处很好,在所有朋友中几乎是最亲密的。而后来他祖母故去,那一段时间内似乎寒家还发生了一些事变,他记不大清。这个发小随之沉寂了很久,在很多场合都看不见他了,期间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见后的他已经脱了束缚,渐渐长成如今肆意不拘的样子,却被家族遗忘放逐。
他有些遗憾,又为他感到庆幸。寒洛宸不该是像家族期望的一样,成为他两个哥哥那样的人,他本就该随意如风,鲜活生动如初阳。
骆杰走神太久,周绿知掐了一下他,他才跳起来有了反应。蓝清川已经不在客厅了,刚才管家扶她进了房间,她大病初愈,没什么精力,早早躺去了床上休息。寒洛宸已经穿好了大衣准备离开了,神色平常,漆黑的眉目,冷冰冰的带着些嘲弄,“吃个东西都能瞌睡,小心咬着舌头。”骆杰又模模糊糊想起了数年前那个在自家庭院里遇到的那个小孩,长相玲珑俊秀,带着极佳的修养,用正经的表情做着任性的事。这么多年,他变了不少,又感觉什么也没变。
骆杰神色忧愁,“哎,难得能追忆一回往事。”
寒洛宸转过头,将周绿知的哈哈大笑扔在身后。
转眼间,又一个星期过去。方雪赶到会所时,一众朋友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方宅那边如今只有一个司机,她妈妈芝净柔正好也要赴会,所以就耽搁了一些时间。她来时,正好在门口遇见了她朋友叶琳。她家底颇丰,这个月又换了一辆车。方雪不无羡慕,扯了笑容,“这次的颜色好看多了。”
叶琳一头长卷发,挑染了几缕金黄,穿着很随便,却一身名牌。她将车钥匙扔进包里,笑容很大,“你也这么觉得?我妈还说颜色太艳了。”两个人并排走进去。这家会所位于城南,是新开的一家,据说是圈内的几个公子哥儿合伙办的,她们受邀过来凑个热闹。方雪和一群朋友包了二层的一间,可以看见外面的动态。下面是一个小型的赛马场,正在比赛,灰尘飞扬。女孩子聊天不外乎是服饰包包,装束打扮。她说了几句就不愿意开口了。这些女孩子大多来自二流世家,无甚背景,又眼光短浅。她所结交的也有几个家世显赫的,可是这帮大小姐向来眼高于顶,要维持关系也很困难,叶琳便是其中之一。她此时正在炫耀刚得到的一块表,那是她生日时她哥特地找人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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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扭曲之心
方雪看了一下那表,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她自从随母亲芝净柔入住方宅,每年也都会有生日会。一开始她是很高兴的,以为入了方逾钟的眼睛。可是随着年纪增长,她逐渐感觉,这每一年的生日会,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就像是特意做给谁看的,办或不办都无所谓。方逾钟一直是冷淡阴郁的,对她们的态度也很奇怪。他很少来方宅,也从没有见他笑过。可是生活方面又没有短缺过她们,甚至还默许了她母亲替她改姓。可是她一直是有些怕他的,更不敢造次,偶尔见他也想方设法讨他欢心。
蓝清川回国,给她的打击很大,她甚至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克制。这个女孩子,一直在国外养尊处优,背后有蓝氏财团为她撑腰。方逾钟一如既往的冷淡,对这个亲生女儿也是这样。她心下便平衡了些,甚至暗喜,她母亲说的对,毕竟不是自小长在身边的。直到最近,她发现一切都似乎脱离了掌控。方逾钟对这个女儿格外看重,甚至将创智的管理权都交给了她。创智虽说是蓝氏旗下,可高层却都是方逾钟所培养出来的。这是他自己事业中很关键的一个公司,随随便便就给了蓝清川。
她嫉恨万分,可是方逾钟冷厉强势,无人能撼,她妈妈根本说不上话。而蓝清川不愧是他女儿,冷淡沉默油盐不进。
她回国了,那自己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昨晚上她跟妈妈抱怨,“上次蓝清川生日宴,据说连王*储都特地赶去参加了,场面盛大至极。”相比于自己,根本比不上她万分之一。
芝净柔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你跟那些朋友最近相处怎么样?”她看了一眼她不忿的表情,“那些人将来都会成为你有用的资源。不管将来如何,总是会有些情面在的。”
她不大能理解母亲,作为方逾钟的继女,她不论如何也比那些二流世家或暴发户出身的要好一些。她向来是瞧不上这些人的,她更喜欢与凌家或是周家这些声名显赫,根底深厚的家族子弟打交道。她将这些话告诉了芝净柔,她嗤笑了一声,“那是真正上层圈子里的人,你的道行还太浅,很容易让人看了笑话。”她自己何尝不明白,在外如何光鲜,身份也是尴尬的,再如何苦心经营,也不能改变多少。
方雪一阵失落,却越发怨恨蓝清川。怨恨她尊贵的出身,怨恨她的出类拔萃,怨恨她的存在。
这时,叶琳推了推久坐不动的方雪,语气责怪,“跟你说这么久,什么反应也没有,真扫兴。”她那只表镶了钻,光芒璀璨,方雪只觉得刺眼。
她敷衍这个头脑简单的小姐说,“只是想起了前段日子我妈买给我的一个水晶发扣,我觉得很好看,想着送给你的,却记不住收在什么地方了。”这句话半真半假,却哄得叶琳心花怒放,“记不得就算啦,下次我们一起去小郑她店里买。其实我正打算买几个呢,你瞧我这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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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自视甚高
方雪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其实却已经头大。最近她母亲将开销缩得很紧,她已经很久没有添置过一些首饰了。上个月,她想着买一辆车,可是钱都被她妈抓在手里。她跟她商量时,被她一下子否决,“你最好收敛些。不要总是异想天开。”她至今觉得委屈,要一辆车怎么了,哪个小姐出门还等着司机送完别人再来送她呢,这么寒酸。
“看见那边那男的吗?”叶琳凑到她耳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沙发组那边的一个男生。方雪闻声抬头,看向那少年。一张白皙清秀的脸,眉眼乌黑,笑起来温润又干净。她看得心一跳,却收不回目光。叶琳嘲笑她,“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要不要上去认识一下?”
她假装低下头,掩饰一样喝了口茶水。
“你别不好意思啊。那人是林家的二儿子。林家知道吧,没什么名气的小家族,人倒是好相处。”方雪闻言,心里那一点旖旎心思都收尽了。再怎么像那人,她也不会看上一个小世家的人。
“哎,真不去?可惜啦。”叶琳翘了下手指,擦了擦美甲上沾上的灰尘。
“不去。要去你去吧。”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听见叶琳那聒噪的嘴巴总算歇下来了,她看着窗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咦声。“那不是你家那正主儿吗?”说话不经大脑没个轻重,一下子让方雪沉了脸色。
窗外,蓝清川刚来不久的样子,正走进大厅,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三人不知道说些什么,那稍矮一些的女孩子掩住嘴呵呵笑起来,相处得很融洽。会所的一位幕后老板正好在这儿,便亲自迎了过来,与他们显然是熟悉的。
“长得真好看。是叫蓝什么来着?”叶琳也只识得一个尊贵的姓氏而已。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走近,越发觉得这女孩子赏心悦目,走到哪儿都能成为焦点。她曾经也见过她一面,在一次酒会上。只是隔得太远,她没有看清楚,也没记在心上。
“蓝清川。”方雪语气不耐。
“哎,你们关系怎么样?大家交个朋友嘛。”叶琳又看了一眼蓝清川旁边的人,“喏,你不是总想结识周家的人吗?这不就来了嘛。”方雪一言不发,她又喋喋不休,“这是周家小辈里最受宠的两位了。那女孩我没见过,不过据说将来整个蕉坞周宅都是留给她的。那男的是最近风头顶盛的骆家独子,背后有他外公跟周家给撑腰,朋友不少,会玩儿得很。”
方雪看了一眼蓝清川沉静雍容的脸,越发不适,语气也变了味道,“我什么时候要结交周家人了。”
叶琳嘁了一声,“你不去我去。”周围人都看见了方雪此时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仔细想一想,即便是小家族,她们的出身也比她优越多了。再怎样方雪也不过是个继女,根本不算什么,哪里能够与名门蓝氏正统血脉的蓝清川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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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一睹芳容
蓝清川生病很长时间,一直在西林那边别墅修养,已经很多天没有出来过了。倒是寒洛宸来得挺勤快,还带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儿给她。今天正好遇上周绿知从队里回家,几个人就约了时间到这边杀杀时间。这地方蓝清川没有来过,是新建的一所,圈内口碑还不错,骆杰他几个死党办的,就一起来了这里。中途,寒洛宸接了电话去了别的地方,要耽搁不少时间,他们就先走了。
骆杰对这里熟悉得很,他们一来就被领去了三楼,那里是贵宾间,整层只有两间,装饰各不相同,但都能将楼下场面看得一清二楚,一般人要订到这里还不容易。
蓝清川感冒刚好,虽然这里温暖,也没敢脱大衣,只是摘了围巾。周绿知这一次刚从韩国比赛回来,这段日子她的棋力大有进步,加上状态不错,拿了第一的荣誉,队里给她多了两天的假期。
周绿知喜静,鲜少去喧闹的场合,与她的表哥骆杰完全不同。她喜欢蓝清川,原因也在于两人都为沉静之人,这一点上志同道合。
她们两个选了座位坐下来,这里的布置古典大方,完完整整的一套实木摆布,地面是黑白相交的毛绒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室内还有很大的青瓷缸,里面开着睡莲,飘着淡淡的清香。
周绿知这人爱好很少,养花养鱼下棋看书,完完全全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宁静深思中又带着些书卷气,多多少少是受了她家族的影响。
落座后,她捏了棋盒过来,“清川,下一局?”
蓝清川点点头,她执黑先行,慢慢两方都开始布局,厮杀。
骆杰看了几秒钟就走了,他向来不喜欢这玩意儿,打小就学,多年来却没个长进,老爷子咬牙切齿,骂他不成体统,他不屑表示,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周绿知这样天分出众,结果又讨了一顿打。
“我去拿点喝的过来。”他打了个哈欠,那两个人却没什么反应。
他走了不久,室内便来了一群人,不请自来,眼神满是打量。这么大一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不声不响地下棋,除了落子声,一点声响都没有。那两个女孩子,相比于她们,显得沉默低调,却招人眼球。周绿知气质清丽温文,她年纪轻轻已是卓越国手,周家书香大族,百年名门,这女孩子浑身上下却瞧不出惹眼的东西,她只戴了一只手表,还用得很旧了。而她们特意过来瞧的蓝清川自始至终都没有抬一下眼睛,她肤色过于白皙,穿着厚厚的大衣,似乎还带着病气,有些孱弱的感觉。
周绿知听到动静,分了些眼色过去,奇怪道,“你们是不是来错了房间?这里已经被包下了。”蓝清川停下动作,稍稍抬了下头,一双眼睛淡漠之中不起波澜,那是对着陌生人的眼神。
她们之中大多数人都是小世家出身,还没有见过蓝清川,却没想到竟然这样美貌,又这样气质不群。
有个女孩子掩饰一样地笑了笑,“只是难得看见你们两位,来打个招呼。”她们一群人不请自来,没什么礼数,本就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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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口不择言
人也见着了,两位又在下棋博弈,没有招待她们这群人的道理。如果再待着不走,恐怕对她们的印象又要减分了。只得说了声打扰就要离开。这时却听见一声突兀的女声,带着些挑衅,甚至毫不客气,“听说姐姐上次病得不轻,怎么今天就有了精力跟人下棋?害得母亲和我白担心了一场。”
周绿知听得皱起了眉。蓝氏的事情她稍微了解,可蓝清川一个嫡派的正统小姐,哪里轮得到她一个来路不明身份尴尬的继女来叫板?她看了一下蓝清川的脸色,发现她面容如初,不动声色,眼神却冷淡至极。
方雪看着那张脸,心里嫉恨异常。只要有这个人在的地方,自己只能是被衬托得渺小卑微,犹如尘土。方逾钟曾警告过她们母女,私下里不准见蓝清川,唯恐她们对她有什么居心。
一众人面面相觑,但都有一种看好戏的心情,谁也没有走开,视线在方雪和蓝清川之间轮流移动。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方雪挑了修饰精致的眉毛,愈发口不择言,“你端着那么一副姿态给谁看呢?骆家的少爷不是亲自送你上来了嘛,我们都看见了。怎么样,跟我们说说呗,你回国时间不长,看样子献殷勤的倒是不少啊?”这番话尖厉而粗鄙,分明是针对她不世雍容的面貌。
蓝清川这一张脸确实招人嫉妒艳羡,再加上她平日里来的清冷沉静,还是有些不合群的淡漠的。可这番话却是不堪入耳,毫无修养,她们听了也只觉得分外尴尬。蓝清川身份尊贵,气质极佳,哪里容得这种过于玩笑戏谑的话,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周绿知,骆杰他表妹还坐这儿呢。她们只觉得今天的方雪失了常态,有些疯魔了。
周绿知啪一声扔了棋子,脸色极不耐,她一向温和宽润的眼睛带了斥责和厌恶,“骆家容你妄加揣测也就算了,连坏人名声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她的生活圈子简单单纯,从未遇过这种事情。
“我说的不对?你们不知道?蓝清川她妈,当年可是硬生生插足了我妈与方叔叔,有这样的母亲,蓝清川你不过如此。”方雪看到她骤然抬起了头,眼神凌厉,一双眼睛乌沉沉的,却像带了雪刃,“住口!”
这是极少数蓝清川正视她,带着这样明显的愤怒。
方雪被她极盛的气势慑住了几分,却不甘心想继续说下去,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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