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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宫锁红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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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韵倏然闭上了双眸,面无表情的朝着床榻移步。她差点就忘记了,这道荣光的背后还有着另一番的折磨,那便是子嗣。
当初凌云说过他会给她一个孩子,却不想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伸手褪下衣衫,寒意直抵心底。她不愿再去看他,哪怕当痛楚遍及全身时,她也只是扯过被褥蒙住了自己的眼眸。
空洞的黑暗,她似折翅的蝴蝶一般任意飘零着。当这些苦水肆无忌惮的将她淹没时,再坚强的人,也终究抵挡不住这足以摧毁意志的苦楚。
两行清泪无助的自眼角深处慢慢的流淌着,她素来不是爱哭的人,今晚的泪,怕是她这辈子流的最多的一次了吧。
孤寂的留白占据了她整个脑海,兜兜转转,一道亮光闪过她紧阖的眼眸。抽搐几下,李沐韵便深深的昏睡了过去。有道熟悉的声音,引领着她逃离这令人惧怕的黑暗,逐渐的,她似乎看到了光明还有那沁鼻的芳香。
距京都离去数十里,泗水之滨,有着一片偌大的桃林,蓊蓊郁郁,绵延其中。几只纸鸢染了这淡淡的桃香,悠悠的飞入湛蓝的天际。
忽如一阵清风袭来,打着花苞儿的桃花顿时盛开,烂漫妖冶,馨香四溢。
桃树下,那一袭淡青的衣袍随着清风微摆,双手习惯的负在身后,挥袖之间挽不住一脉流水。
他背对着她,双手紧握的清晰可见泛白的关节,李沐韵犹疑的轻唤出声,“玄锡,是你吗?”这是进宫以来,她第一次梦见他,看到他迟迟不愿将脸转过来,稍稍起了哀伤。
“来了,为何不让我见你一面呢。你可知,我这儿有多痛。”五指微张,抚上自己的心头。李沐韵向前迈了几步,将桃花瓣碾入土壤之中。
那名名唤玄锡的男子,终究抵不住的侧过了身,狭长的凤眼中满是淡漠,“今生你注定是他的人,沐韵,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借你的终是还你了,安好便好……”随着话音初落,他轻甩衣袖,桃林、纸鸢悉数消失,就连他的身影也越行越远。
李沐韵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远去的方向,想抓却又抓不住“玄锡……玄锡……”直到他消失成黑点,她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周遭又是一片的漆黑。
………………………………
092、笑颜如花
梦中,他说他们要分开了,他说这辈子他的目光不会再望着她一人。
李沐韵扭动着身躯,惊惶失措的唤出声来,“玄锡,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梦是这般的真切,真的让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相见之日。抑或,此生,再相见已惘然。
整个人倏然惊醒,发指的恐惧也随着她回到现实而散去,残留的气息却教她啜泣出声。曲起双膝,她缩在角落中无助的望着榻前。
在她熟睡时,凌云已然离去。嫣红的床榻上有着那一抹暗红的血渍,这是她的,昨晚他要了她的证明。
四肢的酸疼开始蔓延,那个地方很疼很疼,仿佛被撕成两瓣那般。
端午端着铜盆从外进来,见到李沐韵瑟缩在榻角,关切的迎了上来,“娘娘可是做噩梦了?”方才在外面,隐隐约约就有听到她呼喊的声响,只是模糊了些许,听不真切。
“他走了,他说他要走……端午,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回来……”李沐韵抬起腥红的眼眸,抽噎道。
掀开覆盖在身上的床褥,从榻上爬了出来,正要起身下床时,凌乱的床榻绊住了她的玉足,身子往前一倾便无情的摔倒在榻下,双手死死的抵着冰凉的地面。
端午放下铜盆,惊愕的扶起李沐韵的身子,“娘娘……”怜惜的替她撩开耳鬓旁的碎发,话到了嘴边只好又给咽了下去,她知道她心里的苦,却又不好再多说什么更教她伤心。
李沐韵睨了端午一眼,双手缠在她的双臂上,“怎么办,他不要我了,我要怎么办……”说着,她投入端午的怀中,放声哭泣着。
这场梦,到底是她思念的紧,才导致的幻觉。
可是,端午轻捋着李沐韵的后背,忧心忡忡的长叹了几口气。这道宫墙,阻的不是他们;而是彻底断了宫外所有的一切,乃至生老病死。
“娘娘,奴婢伺候你梳洗吧。”端午刻意从这个话题上绕过去,再说下去怕会惊扰了更多宫女,“过些时辰,各个宫殿的主子该向娘娘来请安了。”
这些日子的休养快教她忘记了,每日清晨都会在这个时辰各宫妃嫔向她的问安。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李沐韵嗤笑了几声,婆娑的泪眼瞬间变得冷若寒潭,彻底让人看不出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好似是座雕塑那般。
端午小心翼翼的替李沐韵整理着一切,看到她身上的淤红和榻上的那鲜红,连连摇头。进宫才这些时日,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若再呆下去,死的又会是谁呢。
想起前些日子,长廊中发生的那件事始终是端午心中的一处心病。她是奴婢有着自己忠心的主子,后宫三千佳丽,她的主子作为佼佼者,又岂能让那卑贱的宫女瓜分去了本该属于她的恩宠呢。
永和殿,偏殿。
苏瑾瑜坐在软塌上瞭望着这殿外的一切,自那场大雪之后,这枫树憔悴了不少,乌黑的枝桠上只有几片红枫在那儿迎风摆首,却又不知能够坚守到什么时候。
正如这世间的定律一般,人生必定会死,万物皆有循环。
季秋端着甜汤踏入时,苏瑾瑜象征的冲着她莞尔一笑。她的眸光始终不愿离开那轩窗半分,似乎期待着什么,似乎又在谋划着什么。
“这些日子姑娘都不曾好好用膳,身子怕是经不起如此折腾,不如喝点甜汤吧。”季秋用着她一贯的语气,平淡的说着。
入宫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一切。当她看到苏瑾瑜脸上的笑容时,心仿佛被什么敲击了一下,笑颜如花,曾几何时,她的笑容已经枯竭。
唇角抽搐了几下,她到底没能扯出这一弧度来。
“我不饿,谢谢姐姐。”苏瑾瑜轻声的说道,双脚又往后屈了屈。
“是冷了?”季秋将甜汤放在几案上,看到她瑟缩了下以为是这窗外的寒风冻着她了,“快下朝了,姑娘应要……”
苏瑾瑜抿唇不语,默默的接过季秋递过来的披肩,将自己早已冰冷的身体严实的遮盖起来。可不论怎样,她的心都没有感受到一丝温度。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瑾瑜随意的瞥了一眼。
………………………………
093、自是信你的
“自那场雪之后,天也寒了不少。姑娘若是觉得冷,便唤奴婢燃些火盆吧。”季秋朝着殿外看了眼,柔声说道。
“嗯。”苏瑾瑜应了声,便从榻上起了身。
季秋颔首,临走前瞥了眼那冒着热气的甜汤。她知道,这碗甜汤怕是又会被她忽略了。
行至门槛时,季秋对着清云欠了欠身,“劝她多少吃点吧,若引来皇上责怪,怕是奴婢们担待不起的。”
清云住在偏殿已经有些日子了,每次遇上难题时,季秋便会请清云出来劝服苏瑾瑜。
“她心里不舒服,咱们说的再多那也是徒劳。季秋,有我在这儿,你就放心吧。”清云看着殿内的苏瑾瑜,悠悠的说道。
季秋抬眸看了眼清云,眼波流转,良久才吐了句,“我,自是信你的。”这次,她用了自称,两人之间的关系倒也拉近了不少。
放遍整个宫廷,怕也只有这个偏殿能够让她们这般无拘无束,这一切也全仰仗了苏瑾瑜背后的那道荣光。
打清云出现在这儿的那刻起,季秋便没有将她当作敌人。她知道,这个地方若是没有他的允许,谁都没有这个胆子在这儿住下,哪怕她是执掌永和殿的女官,那也是断断不允许的。
目送季秋远去,转过身来时,她才察觉到苏瑾瑜已经移至她身旁了,有些惊愕。
清云将手覆在她的手腕上,轻笑着语道,“舍得离开那儿了?”今日若是她没有来,只怕苏瑾瑜会在软塌上坐上一整天。
“姑姑,有事吗?”她躬身,敛目低眉的问道。
“皇后娘娘久病初愈,即今日起恢复六宫问安。应是第一次的关系,负责六宫的女官也要过去,让娘娘认个熟。”自昨晚皇上在合德宫歇下后,清云便清楚,这后宫的争斗才正是拉开帷幕。
苏瑾瑜的身子略微的僵滞了下,直到那酸意从四肢涌上时,她这才缓缓挺直了腰板,呆呆的望着清云。
“这是你迟早都要经历的,瑾瑜,趁着这几日,不妨好好想想,皇上为何要将你放在这个位置上。”清云并没有直接道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凭着在宫中多年的经验,她深信,皇上会这么做,不能说是不爱,或许怕是爱的太深,所以才无奈的选择了这个。
因着清云的话,苏瑾瑜愕然抬眸,凝视了一会儿便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能从清云口中听到,着实吃惊了一番。
唇角轻抿,苏瑾瑜淡淡的回了句,“姑姑的话,奴婢记下了。”
“走吧,错过了时辰那总是不好的。”清云颔首,转身就往殿门走去。不知是在殿内太过清冷,还是她的心自那件事后便不再暖过的关系,迎面而来的寒风居然没让感到丝毫的寒冷。
合德宫就在永和殿的正后方,两殿遥遥相望。
萧索的宫道上,除了那几抹青绿的劳碌身影,今个儿还增添了数位打扮艳丽的女子款款朝着合德宫走去,或窃窃私语,或笑声频频。
她们便是居住在西宫的几位美人,这些日子皇上总是翻不到她们的绿牌子,便也学会从衣着打扮上和别人有了计较。
流连御花园这几条宫道上,无谓就是为了要在皇上经过时的那匆匆一瞥。也许,逆转人生的契机就会出现在这儿。
远远瞭去,合德宫的殿门缓缓开启,那金黄的铜钉在初升的旭日中闪闪发光,正如住在这儿的主人,此刻也正在发光发热。
按照宫里的规矩,待众位妃嫔落座完毕,这宫里的女官才好逐一从侧门踏入合德宫的殿门。
苏瑾瑜睨了清云一眼,瞧见不少女官和太监拾阶而上,恭敬卑谦的躬着身,谁也不敢将眼眸掠抬一分,怕是犯了这宫里的规矩。
在端午的搀扶下,身着大红织锦百花腰裙的李沐韵款款走来,唇边是她一直维持的笑容,笑的再美,也是无法抵达心底的。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众人一并起身作揖。
李沐韵颔首,涂满艳红豆蔻的手轻摆,柔声道,“都起了吧,端午,奉茶。”说着,她睨了端午一眼,将边上准备好的温茶逐一奉给各个主子。
………………………………
094、假借他人之手
两侧依次摆放了十五个座椅,瞧见有几个是空着的。李沐韵眉心微犟,便问了句合德宫的司女,“都是哪几位娘娘未来,可是错过了时辰?”
司女敛眉低目,踩着碎步迎至她面前,“回皇后娘娘的话,绮雅阁的沈美人抱恙在身不便前来,悠宫的如嫔出门时崴了脚,故而未能前来。”
“既是如此,将皇上赐给本宫的珍品赐予沈美人,初入宫,这些病疼还是早些医治的好。司寝局那儿,便也撤了她们的牌子吧,以免冲扰了皇上。”李沐韵咬字清晰的对着司女说道,宫门深似海,她心知今日这么做无疑中树立了敌人,可若不怎么做,她身为皇后的威信又要如何树立呢。
先甜后苦,她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分寸的。
“是。”司女领命,便退了下去。
在座的数位美人面面相觑,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得终身难以见圣颜的下场。
李沐韵又同她们问寒嘘暖了片刻,看窗外的天色约莫着是前廷下朝的时分,故而命人宣了众位女官进殿问安。
乍见苏瑾瑜也在她们的行列中,李沐韵的秀眉反倒蹙的更紧,戴着护甲的指尖反复摩挲着杯腹,酸疼的身躯也在那顷刻间站了起来。
听着边上宫人介绍着,李沐韵的脚步也在她们中间来回踱步,她清楚苏瑾瑜是见过自己的,便随意瞥了她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李沐韵看向宫人,端起茶盏便轻呷了口。
苏瑾瑜稍稍抬了抬眼眸,恭顺的福了福身,“奴婢苏瑾瑜。”她就这么一直弯着腰,没有李沐韵的吩咐,她连抬都不抬起半分来。
三年来,她是这深宫中的一朵奇葩。新人好奇,旧人生怨。李沐韵休养的这些日子倒也陆陆续续听了不好宫人谈起过这个人。
“是皇上身边的内侍女官,前些日子刚刚晋级。”宫人还不忘在末了加上这么一句。
李沐韵睨着苏瑾瑜,缓缓的阖上茶盏时,大概是未好的旧伤沾染了些许的寒气,指尖一颤连带掌心整杯茶顿时倾覆。
距李沐韵较远的端惊愕的轻轻的唤了声,“娘娘,当心。”
那杯茶是她特意吩咐宫人沏的,水温比起奉给各位主子的高了些许。寒冬且她的身子不方便,多饮些热茶总会是好的。
李沐韵轻呼了声,滚烫的热茶已经触碰到她白皙的肌肤,灼伤了她那刚涂染上豆蔻的指尖,丝丝馨香从中散出。
咫尺的距离,苏瑾瑜是离李沐韵最近的一个宫女。当她看到那杯茶滑过她的指尖时,脚步往前挪了一挪,搭在腹前的双手迅速递了上去。
没有意外的落地声,只是那些茶水撒在了地面上,然整个茶盏牢牢的被苏瑾瑜抓住手心中,微微颤抖。
两侧的宫人纷纷迎了上来,收拾着地上的污渍。衣裙窸窣作响,轻带着几缕寒风钻入空隙间,那双纤瘦白嫩的手顿时变得红肿。
“惊扰了娘娘,是奴婢的不是。”苏瑾瑜咬着下唇,极力敛去话语中的颤抖。双手死死的拖着那茶盏,仿佛这倾覆的不是热茶而是浆糊,将她的手黏在了上面,动一下,那便是钻心的疼痛。
唇角微微上扬,李沐韵满意的睨了眼苏瑾瑜。接过端午递上来的丝帕细细的擦拭着指尖,虽疼,却是入不了心,更牵不起她丝毫的情绪。
“好个忠心的奴才,今后便留在合德宫当差吧。”
话一出,惊得不少人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其中数清云最为诧异。
坐的久了,站起来走走倒是舒适的。李沐韵见苏瑾瑜没有应答,便不断的来回走在他们行列前,时而看他两眼,时而又打量谁几眼。
“皇上尚未大婚,需要内侍女官那是合情合理的。可如今,三宫六院各有归宿,服侍皇上的职责是妃嫔的首当任务,又何须假借他人之手呢。”话锋一转,方才的温和刹那间凝结成霜,敏锐的眸光扫了各人一眼。
“奴婢,谨记。”苏瑾瑜再次躬身,李沐韵的话在她的心里敲出了层层涟漪,以前她所坚持的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须臾之后,合德宫便也散了场。
清云和苏瑾瑜并肩行走,两人之间死一般的沉默,谁也没有打破。
………………………………
095、自私的犯难
秀眉拧紧,清云侧目看了苏瑾瑜一眼,接着便是她叹气的声响。
丝丝寒风吹拂在她炙热的手背上,这疼痛倒也减轻了不少,只是红肿依在。苏瑾瑜察觉到清云的异样,顿了顿脚步。
“姑姑,可是在担心?”别说清云,就连她自己都没料到会有这个变数。她低眉,用指腹摩挲着那脆弱的肌肤,些许的颤栗让她放大了瞳仁。
清云并不知晓当日在长廊上的事情,苏瑾瑜又不想将这件事刻意泄漏出去,毕竟,对她而言,是祸不是福。
“其实,过去了也好,永和殿有姑姑在就好了,反倒奴婢总是多余的。”苏瑾瑜望了清云一眼,柔声说道。
清云望了眼苏瑾瑜,没有再说什么。眼下不说的再多,对她而言都是徒劳。
苏瑾瑜将这件事禀报了内务府,不出须臾的时间,这件事便传到了凌云的耳中。
轻执的朱砂笔随着尚喜的禀告一再停顿,无暇的宣纸上沾染了点点摇曳血莲,宛如是那祁山上盛开的绝色花朵儿。
皇后向他讨了苏瑾瑜,有意而为之,还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忠心而已。
御书房内,清香袅袅升起,不断涌入鼻翼之中。
霎那间,凌云有片刻的恍惚,这道折子他该不该批阅呢。
尚喜从凌云的眸中读懂了他的犹豫,以往在处理这种事的事情,他都不曾向现在这般,再三徘徊。
人心中有了感情,一切都会变得脆弱,尤其是那颗心。
手中的拂尘随着他的步伐而摇摆着,轻轻的拂过他所走过的每一寸地面,“皇上,不如用些点心吧。”
笔尖旋即一转,便落在了笔架上,凌云拿起那本折子藏入袖中,正色道,“摆驾永和殿。”
“是。”尚喜诧异的瞄了眼凌云,实在想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与着以往,他每每能够揣测的圣意而稍稍偏离了轨道。
苏瑾瑜刚刚回到偏殿,连茶都来不及饮上一口,前面便传来了皇上摆驾回宫的消息。这让她有些惊慌,双手微微颤抖,惴惴不安着。
方才在来的路上,她就做好了准备。这件事,算是她自作主张,除了这样她实在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拒绝,除却她内侍女官的身份不提。
她想,他总是计较的,不然不会这么匆匆就赶了过来。
偏偏是这份计较,每每将她推上风口浪尖之上。凌枭的话,她不敢忘,然她给他的那个答案,她更是铭记在心,哪怕那只是个谎言。
苏瑾瑜起身回了厢房,褪下这件象征身份的衣裙,摘下那支花形发簪,打扮的和普通宫女一般,在季秋几人不解的眸光中,走向寝殿。
她不想凭着他的恩宠在后宫之中得到应有的呵护,她不想让他背负更多的骂名。然,她并非圣人,有时候她还会自私那么些许。
这回,注定是个劫难,那么就让她自私的去承受便好。
清云一脸凝重的站在寝殿外,她到底是习惯了,即便她现在不再掌管寝殿内的事物,可每次凌云回来,第一个迎候的便是她。
想到这儿,苏瑾瑜惭愧的略低了螓首,躬身道,“姑姑。”
“进去伺候吧,待会御膳房会有几道点心呈上来。”藏在袖管之中的双手抖动了下,清云向后退了一步。
苏瑾瑜颔首,充满歉意的睨了眼清云,压在心底的话始终没有轻易说出口。
她已有好几日没有见他了,消瘦了不少,下颚处还有点点胡茬尚未清理干净,唯一不变的应属他的发丝,依旧发白如雪。
在这温暖的寝殿中,徒添几丝寒气。
“皇上万福。”苏瑾瑜福了福身,言辞间没有丝毫的惊慌。
她有着自己的小计较,不想胆怯的躲在他的背后。
“内务府告诉朕,你要去合德宫当差?”凌云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他从御书房带来的那本折子。眸子虽说是落在上面,乌黑的瞳仁是不是的斜睨着苏瑾瑜。
只见她着了件浅绿的宫服,发髻上只簪了支最为普通的银簪,一如月前的她,拘谨保守。
“是,奴婢谨从皇后娘娘的吩咐。”苏瑾瑜再次福了福身。
凌云略带愠意的望着苏瑾瑜,五指使劲的攥着折子发出抖动的声响。她究竟在想什么,倘若不想去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合德宫,虽说他承诺会给李沐韵一个孩子,可,若是将她们两人放在一起,他能够想象的出,李沐韵会做耍些什么。
………………………………
096、秋海棠簪
“你若不想去,朕就替你回了这道折子吧。”思绪良久过后,凌云浅叹了声。
他将那道折子收入抽屉之中,这么做,要的只是苏瑾瑜的回答。对于宫中基本的人员调动,本就不该如此多此一举,特意写到折子呈递上来。
苏瑾瑜微微启唇,偷偷瞄了眼座上的凌云,他是有所计较的,计较着她这次的主动却是为了她人。
“请皇上成全。”果断的闭上双眸,她不敢再去看他冷若寒潭的眸华。只怕这一眼,会使得她再次沦陷,失去她原本的初衷。
凌枭说过,她不该为了这份宠爱而要求的更多,奢望的太远。
那么,若是这样,她一卑微的宫女又要凭什么去回绝皇后的命令呢。心中嘲笑了几声,原来,没了他的依靠,偌大的后宫中她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
凌云凝着苏瑾瑜,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因着她略低的螓首,他看不清她的面容,更看不出她的神色。
眸华中出现那袂明黄,只觉得四周寂静的足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苏瑾瑜不想再让他执着于这个话题,遂而举步走到他的面前,抬手就要去解他的衣裳。
“皇上应当是累了,奴婢伺候你换下朝服吧。”
手一触到缠在他腰上的腰带时,凌云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
“你的心,朕看不懂了。瑾瑜,朕看不懂……”下颚抵着她的额头,几日不见,她又悄悄长高了些许。
“奴婢的心一直就在皇上身上,故而,奴婢更清楚自己的职责。身为宫女的奴婢没有资格去拒绝娘娘的命令,不是吗?”双手攀在他的腰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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