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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门伊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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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玖儿觉得奇怪,瞅着他问:“没音信的这几年,你都待在京里?”

    “上京虽是天子脚下,却远不及这里好。”卫子谦闻言点头,笑嘻嘻道,“看咱阿玖把庄子操持得多好,比当年阿盛离开时,应该都翻了好几翻了吧。”语毕,他想起那城里的牙行,问,“快来钱也是阿玖开的铺子吗?”

    卢玖儿摇首。“我只是出了前期投资的银钱,具体业务还是朋友在经营。”她似是无意地随口问起,“你带来的另一位……是朋友吗?”

    那个被绑捆后一直不慌不乱、不发一言,还眼神凌厉如刀的男子。

    卫子谦笑道:“亦友亦仆,与他相识,也是种缘分。”

    他忽然走近凑身到玖儿跟前,正色低声问道,“阿玖,想我了没?”

    玖儿抬眸,当灿若繁星的明澈对上渊深的黑潭,仿佛有种不可抗拒的磁力吸引汲取。她莫名地忆起许多往事,如碎片般在脑海内掠飞而过——

    村庄书塾的阿谦,知道戚家盛移居城内,轻轻一笑,少年的容光上,抹上了自信自得的光彩。他说,阿盛不会等太久的……

    南粤县学的阿谦,肤色依然黝黑得健康,映着有神的炯目,一派书生温文地作揖施礼,瞅着她浅笑:阿玖姑娘,这厢有礼了……

    谈及赴考府学的阿谦,在望江楼凭栏伫立,极目远眺,身躯颀长,眉眼间自信飒爽,面对即使远离的兄弟祝酒词,他微微哂笑:兄弟先谢过了……

    而眼前已落榜弃考的阿谦,自信依旧,神采依然。可那眼中多出的一抹难解的复杂,又是什么?

    玖儿静静地迎视着他,微微失神。

    “回来知道你心中有气,我反而感到无比喜悦。”卫子谦轻轻地道,唇边弧度温柔,小心呵护着此刻的氛围。

    玖儿睫毛微颤,心头渐渐泛起了暖意。

    午时飞窜逃离的画眉不知为何,在外头的林子里扑腾了一圈后,折返落在书房外的围栏上。它啾啾两声,头首偏倚,好奇地转向了窗棂的方向。

    那一方天地内,黑俊的白衫男子手撑案台,微微倾身贴近另一侧端庄娴雅的豆蔻少女。他眼神专注而温柔,展开张扬的男性气息仿佛是一张网,似要笼罩住那抹馨香,不欲向外人泄露半分。
………………………………

女儿娇 五卷章五 大开杀戒的卿墨(上)

    靠得太近的面庞和越渐浓郁的男子气息,令卢玖儿的大脑和身体都触发了危险信号。

    她正要伸出双手挡到对方脸上将其推开,只差那么一丁点距离时,卫子谦恰恰地别开了脸,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委屈地向她展开身上湿衣,求饶道:

    “好阿玖,替我借套衣衫更换呗。不然真要得病了。”

    卢玖儿唤来外头侯着的云霞,她应声后带着卫子谦去更衣。大约一盏茶时间,卫子谦换了一身粗布灰衣回来,乍眼远看着,倒如庄上的仆人一个模样了。

    趁着天色尚早,玖儿安排了车驾送两人回省府城里去。

    卫子谦顿时皱了眉头。“我不走,我们还未好好聚话呢。”

    “连篇的鬼话,不聚也罢。”卢玖儿让人将卫子谦和卿墨塞上车,朝他挥挥手。

    卫子谦见是如此,总不好硬跳下去死皮赖脸地扒着,只得高喊道:“那我先到城里见父兄,再到书院报到登记后,便过来找你——”

    “这样的轻狂夫子,一德书院真是瞎了眼才会收用,不怕误人子弟么?”云霓小声啧道。

    “说的是极。”卢玖儿听见,只盈盈一笑,道,“以此为鉴,云霓和云霞今天加抄《礼》两章,入夜前交给我审阅。”

    “为什么?”云霓一惊,望向云霞。

    云霞只眼观鼻,鼻观心地顺应道:“是,姑娘!”

    “真不知道为什么?”卢玖儿收敛了笑意,定睛淡瞥着云霓,不怒而威。

    真以为她被蒙在鼓里吗?

    “什么时候起,你们都能替我做主了?”

    她对人宽宏,但前提是在规矩红线之内,那阳奉阴违可不是什么好苗头,任由助长下去的话,终有一日会蔓延自焚。

    “……对……不起,姑娘。”云霓摸了摸鼻子,怯懦低头认错。

    她只想着小小的恶作剧,该是无伤大雅的。

    卢玖儿径自转身回到书房。未几,乌梅来到求见,跪在她面前请罪不起。

    “姑娘,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想岔做错了,还请姑娘责罚。”

    玖儿俯视着她,心里百感交杂。“梅姐姐错在哪里了?”

    乌梅磕头,道:“一切应以姑娘所想为己想,以姑娘所愿为己愿。”

    卢玖儿亲自走近,将她挽扶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手背,道:“梅姐姐,你和石头哥都是庄子不可或缺的内外管事,丫头小子们都跟着你们在学待人接物呢。”

    “姑娘……”乌梅红了眼眶。她也知道当下身受姑娘恩惠,却老想着旧主是不行的,而且还带着下人一道扭曲上意行事。“此等事情绝不会再犯了。”

    “那好,此次涉及的人全部月例减半,由你执行和宣导,可有问题?”

    “我会办好的,姑娘。”

    卢玖儿点点头,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这些年头,庄内宅务都是由乌梅一手主导操持,双手已满是风霜,思想和长相也是比真实的年龄要老上好几年。虽然前后都有增添一些丫环婢女,但训练来训练去,也就只有云霜在管事方面还算是能思虑周全、有板有眼,只是尚欠缺些经验火候。

    前段时间粉蕊回乡探亲时路过,特地绕进来与乌梅聚话。当年五姨奶奶入了庵,几个大婢女都被遣回了主子娘家。粉蕊是其中一个。也该是那时候起,乌梅便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了罢。

    “也该是怪我没多留意。”卢玖儿低低叹息,“那时候见粉蕊离开后,你的情绪便有些低落,我还想着许是依依不舍的缘故。梅姐姐你实话实说,是不是还有着其它事情?”

    乌梅取出绢巾,轻轻地印了印眼边的泪意。她也不是想要瞒着姑娘,只是消息还没确定之前,不好让姑娘太多操心。

    “粉蕊表面说是探乡途经,其实也是特意到南粤和省府两城探听七少爷行踪的。”

    卢玖儿神色微讶。“行踪?”

    戚博文不是在哪个山坳门派里习武吗?这才三年,这么快就学成下山了?

    “说是逃出来的。”乌梅幽幽地道。

    看来七少爷任性的脾气是三岁定八十,不会轻易改变的了。

    卢玖儿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毕竟有了这三年的历炼,他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欺侮的小孩儿了。我通知‘天眼’帮忙留意一下,若是有消息,便马上传回来。”

    天眼,是蔡志北一不小心发展起来的信息收集组织。

    当年拐子帮被清理后,幸运的受害者便是跟着父母归家去了,但仍有一班无依无靠的少年孩童,他们的活计生生地横在了眼前。所以蔡志北找了卢玖儿彻夜长谈,筹了第一笔钱应众人所需开设‘快来钱’牙行。

    而前期的‘天眼’,便是主要做人员的背景调查工作,一来是让雇主东家放心,二来也是替可怜人寻找家人。直到后来业务慢慢起来后,‘天眼’才兼顾了人、商、事三块的调查功能,并越渐发展成熟。

    为了进一步掌握城里铺面变动的细节情况,石头是特意又出到省府城,到‘快来钱’找蔡志北商议,得到的消息却是疑点重重。

    “人都搬走了?”石头心中一沉。

    “准确地说,是大部分已搬走,还有少数人家留在城里,但都是缄默其口不敢多言。”蔡志北眉眼清冷,薄唇讽刺地弯起。

    据打探的成员回报,那些人怯怕不安的反应太是熟悉了,应是受到了某些威胁或恐吓。

    “现下只知道新主是北边的,有个买办下人透露曾经长时间待过禅城,已经派人去查了。”

    这一年里陆续有店铺不断转手,为数不少,却未曾因此而导致铺价波动。可见,对方是很克制地在处理事情。

    石头相信大北的执行力,他提醒道:“姑娘传话,小心谨慎切忌急进,莫让对方发觉了。”

    蔡志北表情似是不以为然,却不明显地添了丝温度。“晓得了。”

    卫五郎一直是卫家人的希望,举家财力和人脉去养着护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冀盼着终有一天他能扶摇直上捞个官位回来,一家子就能跟着鸡犬升天、鱼跃龙门了。

    虽然这次流年不利落榜了,总会有些心灰意冷。但没关系,怎么说已经是举人之身了,先回来歇息放松喘口气,解决了婚姻大事后,就能全力以赴再去博上一博。

    不是有句老话曰:先成家后立业,小登科后登大科嘛。

    也之所以,卫子谦回到省府城的卫宅后,宅门前和城里三处铺子都大肆燃放鞭炮助庆,张贴红榜大字“东主有喜”,当天所有散客来店一律八折优惠。

    当年戚宅家业没落,反而卫记店铺经营得越来越有声有色之际,卫大海夫妻便已辞去了职务,迁至省府城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卫子谦这一次回归,家里成员便真正圆满,开心之余饭也不做了,热热闹闹地拉大队直接到快活栈订了包厢,点了满满一桌佳肴野味接风洗尘。

    卫二嫂是新妇入门,悄悄打量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叔子。嗯,看着儒雅大方温文有礼,还是知书识墨的秀才,确是一位可托付终身的好男子。

    她身侧坐的正是卫大嫂,本是忙着帮两个孩子布菜,没想到抽空瞅见这一幕,笑意吟吟地附到她耳边道:“淑娘想替五郎拉红线?”

    卫二嫂抿嘴笑着称是:“娘家还有几位待字闺中的表妹,如此看着与五郎倒是般配。”

    卫大嫂心里冷笑。般配?她也太瞧得起自家身世了。何况这宅里头兄弟和妯娌之间的事儿,不是东风压了西风,便是西风压了东风。若是真让她娘家姊妹又嫁过来,哪里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五郎的姻缘公爹与婆母早有安排呢。”卫大嫂面上不显,只熟络地取笑道,“淑娘别乱操闲心了,如今要务是尽快给二郎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呢!”

    卫二嫂如每次一般不好意思,害羞地低头躲开这话题。

    卫大海很是开怀,饭席上大笑不断,还喝了不少栈里的招牌好酒,酒精浓度高不易上头却后劲十足。卫子谦是席上的主角,在父兄的劝酒之下也饮了不少。但他在醉眼朦胧之际,还记得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父母兄嫂侄子侄女们一人一份。

    “五郎真是有心了!”家人们收到礼物,无一不笑逐颜开。

    卫大嫂见到自家子女各收到个锦盒,里面是一样份量很足的铸金如意,不动声色地示意夫君看一眼。

    “怎么了?”中年发福的卫大郎脸色潮红。他极是喜酒,今夜也是喝了不少。

    卫大嫂低声道:“五郎出手真个阔绰,平日家里到底供养他多少银钱?”

    “公中出的,哪里知道。”卫大郎夹了筷子肉到她碗里,细声暗自低叱道,“多吃少说,什么场合不清楚么!”没个眼色的婆娘!

    卫大嫂不以为然。

    这顿晚饭卫家的男丁都喝得醉醺醺,被家眷相互搀扶着家去的。

    卫子谦这次回来得突然,宅里头一时没来得及布置,因此被暂时安置到客厢里头。

    卿墨是外人,所以没有参加家宴。待得卫子谦被抹脸脱鞋脱衣,灌了醒酒汤什么的都处理完事,人也关门离开了后,卿墨这才步进了客厢,双手抱臂抬腿踹了下床上瘫软睡死的家伙。

    “轻点儿。”卫了谦无奈地睁眼。

    他是读书人,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般粗鲁的对待。

    卿墨哼笑。“戏演得挺好。”
………………………………

女儿娇 五卷章六 大开杀戒的卿墨(下)

    “谬赞谬赞。”

    卫子谦翻身起床,顺道用手扬起被子摊开,里面塞了软枕,外头再下了纱帐。

    卿墨就手旁观,待得他再将房门关上落锁后,才到窗旁跃身而出。卫子谦随即跟上,反手掩好了窗户,乍看之下与关门闭户无异。

    卫宅里除了厨灶和洒扫外,并无其它下人。因此现下夜深人静,各房人都纷纷洗漱安睡,并无人在廊下庭院走动。两人迅速穿过游走,顷刻便从侧门出了宅。

    卿墨带着他去到了城郊山脚单独建起的猎户木屋处,入屋前抖开了黑色的厚披风将卫子谦整个身体藏在里面,另外给他戴上了全封闭只留两个鼻孔的黄铜面具。

    这是带他装逼带他飞的节奏。

    卫子谦默默地任他折腾,直至看见他也全副武装准备好后,才忍不住开了口:“……为什么面具你是青铜,而我是黄铜?”

    这明晃晃的黄色,在黑色之中,可是很醒目的标的物哪。

    “你是主使,我是监护。黄色为上,这是尊重你。”卿墨话语说得很溜。

    但卫子谦怎么听,怎么就觉得不可信呢。

    “放心,我起誓会用生命保护你,不必再作无谓的担忧。进去吧!”

    卿墨右手放于内心还在纠结不已的书生后背处,稳稳地推着他向前走。

    简陋的木屋内只燃了一支蜡烛,昏暗的光晕映照在墙上拉出四条黑影。一直负责探看外头情况的女子轻声提醒道:“来了。”

    另外三个男人站起走向前,会同女子一道迎接进门的来人。但他们与两人的距离还是拉得很开,似是带着些许防备。

    青铜面人站在黄铜面具右侧,从袖内掏出一枚令牌,沉声道:“主使大人在此,还不行礼拜见!”

    为首的中年男子手上也有一枚令牌,恭敬地递上前,待两枚无缝地拼合在一起时,四人这才解除了戒备,深深地行下属跪礼。

    “黄雀、灰雀、蓝雀、彩雀——拜见主使大人!”

    黄铜面具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定,并没有让他们起身。那原本温润如玉的声线,此时刻意压低,显得略为磁性沙哑。“本使来此的目的,汝等可还知道?”

    “属下无能!”中年男人‘黄雀’神色沉痛,“‘蛰猎’成立至今六年,本已发展至成员五十八人,却因管理失当轻忽行事,如今折损过半,还有另一名大将孔雀叛变外逃……属下无能,请大人降罪!”

    “请大人降罪!”其余三人跟随低喊道。

    黄铜面具没有立即言语,只静静地睇着下跪的四人,眸色沉深如墨。

    黄雀等人无法瞧见那面具下隐藏的表情,但却明显感受到来自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气势。屋内的气氛有丝诡异的压抑,黄雀等不敢妄动。许是准备入夏的缘故,不透风的闷热很快让人觉得心浮气躁,最为年轻的蓝雀悄悄地握了拳头。

    “嗯?”久久之后,黄铜语气微扬,低问,“目前幸存的人员名册有带来吗?”

    黄雀恭敬回禀道:“因组织已被浸透,为避免成员再遭遇不测,人员名册已经毁去。”

    意思是,查无可查。

    “那要如何通知他们来听命接令?”黄铜面具无法有任何表情变幻,但那双黑眸却似是充满了怜悯。

    黄雀触及那眸光,不知为何下意识有所退缩,但马上稳定心神,道:“主使大人,孔雀是‘蛰猎’开门五使之一,对组织的情况可说是了如指掌,也肯定已完完全全透露出去。为安全之计,现下采取的是单线传令的紧急机制,每个成员只知道自己的上级和下属,旁的皆为机密。因此,并不适宜聚集成员到同一处地方,以防消息泄漏引至全歼——”

    “你这是替本使作主?”似笑非笑的语调响起,黄铜面具打断他的长篇论述。

    这谎言,编得煞有其事,颇为周全。最终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除了他们四人,谁也别想见着面。

    “属下不敢!”黄雀低下头。

    “不敢哪。”黄铜面具伸手搓了搓下巴,“那彩雀你说说,你现在手下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忽然被点到名,一直将脸埋在地上的女子有些无措。

    “……回大人……”她下意识地望向黄雀的方向,“属下……单线跟一人联系……”

    “很好。”黄铜面具温和地看着她,“那人姓甚名谁,负责哪项任务,又如何联系?”

    “属下……”彩雀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将面孔深深地又埋向地面。

    “看来新官上任的大人是信不过我等老臣子!”蓝雀挺起腰身,直接冷笑道,“若说是授命而来,却进门至今未见有下达任何行动计划或指示!仅凭一个令牌,如何知道你俩到底是真神还是假鬼!”

    “呵呵!”黄铜面具感觉很有趣,也不恼怒,“其它人也是作如是想法?”

    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人面面相觑,黄雀趁机再开口道:“还请大人释疑,眼下这被动的困局,大人到底带来了多少援兵来解困?”

    这已是赤裸的试探了。

    “呵,自是比‘蛰猎’现下尚存的残员要多。”黄铜面具轻笑。回应一招空城计,报个虚数吓唬人谁不会?

    取出四封盖有印泥的函件让青铜面人分发给他们,“既然急于索要上令,便直接给了你们罢,本想着还留个自辩的机会,看来是不必了。”

    他们各自狐疑地展开一看,脸色都刷地变得青白。

    “这是什么意思?”

    黄铜面具示意青铜面人上前,将一木盒搁置在桌上,打开后只见到颗颗浑圆饱满的的红彤丹药。

    “汝等既办事不力,便以死谢罪吧。否则——”黄铜面具笑得意味深长,“自有亲眷替你们谢罪。”

    没错,他们各自取到的函件上,明细地列着家族各房人的名单和所在地。其实这本就是当初踏入蛰猎组织时,便已经知道的命运:奉献一人沐恩全族。只是,同样地,若是一人忤逆犯错,家族必受诛连。

    “但……但我们……罪不致死……”黄雀咬了牙。

    “你要违抗上意?”黄铜面具望向他,又是那满溢的怜悯之意。

    去他的怜悯!他就是不服——

    彩雀忍下了一腔伤悲,勇敢地抬头站起来,取了一粒药丸仰头吞了。

    “彩雀!”黄雀瞠目喝止不住。

    “……属下知罪,谢主上隆恩。”彩雀再度跪下,深深磕首。

    “你……”蓝雀面上惊怒交杂。

    一直缄默不语的灰雀叹息一声,也起身举步向前取了药丸入喉咽下。

    黄铜面具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面向余下的两人,笑问:“你们呢?”

    黄雀牙齿一咬,迅速与蓝雀交换了眼色,然后提气扬声高呼:“动——手——唔!”

    一把等得非常不耐烦的软剑,自青铜面人的腰间出鞘,划出清冷锋芒,然后迅速地朝黄雀颈脖处划下——

    黄雀还来不及感受到痛意,沁凉的液体便源源不绝地自颈项泉涌而出。他瞪着径自仓惶夺门而去的蓝雀,再也发不出一句话,只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动手——快动手——人呢?!快动手啊!——”

    蓝雀边逃边高声呼喊,除了山边荡传的回音外,再无任何声响回应。

    他慌乱了。

    忽然有股杀气自脑勺后呼啸而至,他敛神侧让,一柄锋利的匕首便钉在了前头的粗壮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他转过身,青铜面人已经站定在身后。他把心一横,用力拨出那把匕首。

    黄铜面具等三人未几赶至,见到的是两人对峙的场面。

    “蓝雀,别犯傻!”彩雀想劝他。家族几百条人命,又怎么能与一已之身相提并论。何况……她偷偷瞄了黄铜面具一眼,心里存疑却不敢确定。刚才吃下的那颗丹药虽苦涩味冲,但入腹后并未觉有任何不适之处,也许……

    灰雀却是已看明白,心下叹息,道:“他已经叛变了。”

    “什么?”彩雀惊疑地望过去。

    青铜面人将一堆腰脾扔到他面前,整整一十八个。全是“四方死士”的识别牌。

    “你唤的是这帮人吗?可是,他们倒下的时间,比你们还要早一些。”

    “可恶!”心头的寒意越来越甚,蓝雀自知已无后路,握紧了匕首,直接冲着青铜面人挥刺过去。

    青铜面人摇着头,似是随意地挥剑一挡,蓝雀竟然顿觉乏力,匕首直接脱飞开去。这是……

    “你们下了药!?”他恨得五官扭曲。真卑鄙!

    青铜面人惋惜地看着他。“有提供解药呀,只是你不肯吃。”那盒药丸虽然味道不好,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好了,不想死就束手就擒吧。”

    “我……”

    蓝雀神色复杂,正要说话间,一支冷箭自林中射出,将他当胸穿透而亡。

    还有几支箭陆续朝众人射去,青铜面人跃身而起,挥剑逐一挡下。

    灰雀见状立即朝来箭的方向追赶上去,彩雀则奔至蓝雀身边一探,几息间生命迹象已消。

    “死透了。”青铜面人啧了一声,望向黄铜面具。

    “无妨。”黄铜面具见灰雀已折返,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换个地方说话吧。”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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