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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梳逍遥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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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一瘸一扭,嘴歪眼斜,青红相间,满脸泪痕跪回来请罪,“夫人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若初冲静雨是个眼色,静雨抱着十几瓶新配好的金疮药一一分发,“既然谢师爷把你们指给殿下和夫人使唤,你们就是许王府的人。这是夫人赏你们的,内服外敷,回去赶紧擦上,完事了还要来继续伺候。只是,再敢犯错,王府惩治奴婢的规矩,在这儿也不会废了。”
众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接着药瓶磕头,“谢夫人恩典。”
一个个还没走出院子,谢扬便满脸堆笑领着一大夫走进来,“李管家,夫人身子不适,我们大人也想为殿下分忧,今天终于请到了虔州第一名医,小人——”
“来得正好,”李忠大手一挥,指着那些刚刚受罚的人,“这院子这么多人受伤,赶紧让大夫给看看吧。尤其那个打板子的,虽然犯错,也罪不至死,别闹出人命了。”言毕,也不管谢扬满脸懵逼与挣脱,拉着他就往外走,那大夫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打发了这群人,尹晴柔乐得不可开交,“我从来都不喜欢戏弄别人,可这些人整天盯着,让我很不爽。这下,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若初道,“他们还在院子里,以后只让做点洒扫的粗活,近身事宜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沾。”
静雨点头答应,“夫人安心,我必定盯紧他们。殿下那边,想必李管家也会安排妥当。”
尹晴柔一副“你就是找罪受”的无奈,“若初姐姐,要是当初没遇到殿下,你会选择过这样的日子吗?”百;镀;一;下;“;玉梳逍遥传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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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探查结果
若初心中一动,望着她灵动无邪的目光,自嘲笑笑,“也许不会吧。”
尹晴柔撑着费解的脑袋思索,“这感情,真的能让女人情愿为丈夫画地为牢吗?”
若初倒是一惊奇,“你小小年纪,从那儿听的这些话?”
尹晴柔不好意思笑笑,“话本子看多了,姐姐别笑话我。”
若初不再言语。说笑话,她应该是最美资格笑话的那个人吧。现代古代都经历过,活了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身陷爱情不能自拔,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
打发走了谢扬,若初捧着珍馐汤羹来到元僖房内,赵怀和于汉辰正在向他禀报这几日探寻私盐的情况,她不便打搅,就放下汤羹坐在一边旁听。
赵怀和于汉辰是提早十天入城的,可颜敦的人提前半个月就已经把虔州城的官盐私盐做了整顿,可谓滴水不漏。纵然赵怀和于汉辰武功了得,明里暗里都找不到任何破绽。
就在于汉辰抓耳挠腮之际,赵怀竟另辟蹊径,带着他上了青楼。
两个江湖大侠一块逛窑子,各种吃喝玩乐,挥金如土。于汉辰先是意外,再是反感,最后在温柔富贵乡里彻底沦陷,玩得乐不思蜀,感叹,“这风花雪月果然比闻鸡起舞舒服的多。”
于汉辰这边是彻底放纵了,赵怀可清醒着,以不拘一格的玩乐为掩护,在各类三教九流之间插科打诨,送酒敬酒套近乎,不一会儿虔州私盐官盐的情况就摸得七七八八。
一私盐贩子甚至把赵怀当道上的朋友,想拉他入伙,“兄弟啊,你行走江湖,朝不保夕,有什么好。不是哥跟你吹,私盐的好处比起你们行侠仗义,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地上啊。这虔州官盐掺沙子,缺斤少两不说,一斤价至四十七钱。而私盐,纯白不杂,斤两富余,一斤只要二十钱。这个样子,不是逼着百姓买私盐嘛!”
元僖听罢赵怀的禀报,眉头皱成“川”字,“往官盐里掺沙子,要百姓怎么吃?”
于汉辰这几天眠花宿柳早玩疯了,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只有赵怀不慌不忙地接受,“卖沙盐的人说,回家把盐溶入水中搅拌,沙子沉底滤出来,剩下的盐水大火熬成巴。”
元僖一砸桌子,“岂有此理!”
于汉辰也赶紧跟着说,“殿下入城没多久,我们的行踪就被人发现了。现在,乌龙帮的私盐已经全部收摊,官盐也不再掺沙子了,而且价格也没那么高了。奇怪的是,想带一两个百姓到殿下这儿作证,他们一个个都改了口,说都是醉话,根本没这事。”
元僖冷笑,“有官府在这儿撑着,如果出卖了乌龙帮,百姓以后就买不到这便宜的好盐了,他们当然不肯作证。”
于汉辰挫败感叹,“那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元僖微微蹙眉,“你们在虔州城逛了这么久,就只摸到这点消息?”
于汉辰黯然低头,赵怀接着说,“殿下,在下按照盐贩子所说,曾深入乌龙帮,还找到了慕容阁主提到的陈平。只是,陈平现在在乌龙帮的名字叫范梁。”
“哦?”元僖捏着下巴想了想,“本王记得,慕容峰在信中提过,这陈平原是虔州私盐另一个帮派的人,多年前这个帮派被乌龙帮当时的帮主盛旭所灭。陈平是死里逃生,被慕容夫人所救。他如今改名换姓潜入乌龙帮,可是想报仇?”
“是,五年前盛旭被手下郑恭所杀,乌龙帮大乱,自立门户者不在少数,在觅安镇被殿下斩杀的吴青龙就是其中一个。三年前,盛旭的儿子盛荣宝又杀了郑恭满门,慢慢收拢门人,乌龙帮在盛荣宝的带领下,已经慢慢归心。这陈平就是在这个时候投奔盛荣宝的,三年来,他在乌龙帮立功无数,已经成为盛荣宝几个最信任的人。可是,这盛荣宝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这个能干的下属并不是范梁,而是有血海深仇的陈平。”
赵怀捧出一封密信,“殿下,这是陈平透交出的乌龙帮两个藏匿私盐的重要据点。”
元僖看了看,了然一笑,“这陈平挺会借刀杀人的,交出的这两个据点,应该都跟他自己没什么关系吧。但也无所谓了,有了这个,本王就去会会他们。”
虔州府衙,谢扬和杨俊火急火燎地赶到颜敦身边,“大人,我们中计了。许王和张夫人根本就没病,今天过园来了两个江湖人士,竟然都是许王门下的,而且已经到虔州十多天了。”
颜敦难以置信,“不对啊,汴京的消息,说许王身边并没有江湖人士同行啊。而且,不是回复说许王可信,只是抓几个毛贼走过场吗?”
谢扬眉头紧锁,“也不知道汴京那边的消息准不准,这个时候不能掉以轻心啊。”
杨俊道,“前些日子觅安镇的知县吴青龙被许王正法,听说就有江湖人参与。也怪卑职疏忽了,以为只是几个赏金猎人,没想到——”
谢扬意味深长地盯了杨俊一眼,“杨大人糊涂啊,就算是赏金猎人,他肯收钱抓贼,难道就不能收钱帮许王办事吗!”
颜敦急得胡子上翘,“你们别吵了,现在许王来意不明,该如何是好?”
一语未了,衙役进来禀报,“大人,许王殿下入府衙了,说要大人即刻调人跟他走!”
颜敦一阵眼晕,无措地看着谢扬。
谢扬沉吟一下命令衙役,“那还不快调人,殿下要人,岂敢耽误!”
衙役不确定地看颜敦一眼,颜敦也没什么主意,只能信任地顺着谢扬的话厉声命令,“还不快去!误了殿下的大事,仔细你们的脑袋!”
衙役匆匆而去,谢扬这才向颜敦解释,“大人,眼下许王来意不明,是否真只想抓几个毛贼走过场不得而知。大人既已失先机,想必这许王已经查到一点东西。为今之计,只有先配合他抓人,撇清关系方为上策。如果他就此打住,倒也不失一个好结局。如果他还有后招,杨大人已提前半月布置,想必就算出差错也不会太大,丢卒保车也是迫不得已。”百;镀;一;下;“;玉梳逍遥传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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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丢卒保车
杨俊的狐狸眼动了动,也点头表示赞同,“谢师爷言之有理,颜大人不必惊慌。虔州多年基业,没那么容易被撼动。就算许王想在陛下面前立功,此番如此行事,不过是打草惊蛇,让我们自乱阵脚,我们不能再上当。”
两个人都这么说,颜敦稍稍镇定,整顿冠服,很快点将出发,跟着元僖直捣乌龙帮私盐据点,雷厉风行地将这两个据点赃物和潜藏人员一锅端。
刚回到府衙,李忠和谢扬还没把私盐数目清点完工,门外就传来登闻鼓声,来人一边敲鼓一边喊冤,“乌龙帮帮主盛荣宝,押本帮败类西门桥,前来请罪!请大人为我做主!”
元僖听到衙差汇报,回问颜敦,“这西门桥可是今日被查抄私盐据点的主人。”
颜敦不确定地看谢扬一眼,杨俊眸中的冷笑一闪而过,谢扬识趣儿回话,“正是,这西门桥和范梁都是盛荣宝手下的得力干将,可这两个人平素并不太对付。如今盛荣宝把西门桥送来,可谓自断一臂啊。”
元僖眯眼盯着谢扬,“谢师爷对乌龙帮的事倒是门清嘛。”
杨俊嘴角闪过一丝自作聪明的冷笑,而谢扬不慌不忙跪下磕头,“回殿下,乌龙帮是虔州最大的江湖帮派,虔州很多秦楼楚馆和酒楼茶肆都是他们的生意。小人不才,身为知州大人的师爷,弄清这些是必备功课。”
元僖点头赞同,“嗯,不错。”他伸个懒腰站起来,颜敦和杨俊也忙一同站起来,“那现在,我们就去会会这个虔州第一帮派帮主吧。”
击鼓升堂,明镜高悬,衙差威武两侧,疑犯跪地中央。
元僖在正堂右边旁坐,颜敦略有无措,谢师爷向他点点头,他这才正坐高堂,杨俊与谢师爷也在各自的位子上分别坐定。
颜敦捋了捋胡子,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盛荣宝磕头回话,“大人,在下乌龙帮盛荣宝,绑着的这位是乌龙帮门下的西门桥。”
颜敦一本正经,“你有何事喊冤?”
盛荣宝恭敬再拜,“大人,我乌龙帮门人一向安分守己,奉公守法,不想如今竟也出了此等败类,竟暗中伙同盐户贩卖私盐,从中取利,败坏乌龙帮的门风。宵小之徒,欺上瞒下,小人惭愧,唯有绑他上堂受审,以正国法,亦维护乌龙帮的清誉。”
“哦?”颜敦再拍惊堂木,大胡子乱飞,“大胆西门桥,你可知罪?”
西门桥满脸伤痕,瘫跪在地,抽动嘴角哼唧半天,却是一个字眼都没透出来。
颜敦疑惑地问盛荣宝,“他这是怎么了?”
盛荣宝波澜不惊,“乌龙帮帮规,凡是坏了规矩的,必须废其武功,挑断手筋脚筋,扔江中喂鱼。这西门桥被大人抓现行,竟畏罪服毒,小人发现时已经晚了。如今毒虽已解,可他却变哑巴了。这真是始料未及啊。”
杨俊了然冷笑,“说不出来,总能写出来吧。”
盛荣宝沉稳回道,“既然犯了国法,小人也不敢自行清理门户。可按照帮规,小人还是忍痛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以儆效尤。”
“你,”颜敦故作震惊地指着他,“既然已经废了,你还绑他上堂做甚!”
盛荣宝应对自如,恭敬捧出几本账簿,“大人,这是小人在西门桥房中搜出的账册,里面详细记载了西门桥这几年私盐贩卖的数目,请大人为我乌龙帮正名!”
颜敦结果账册与杨俊一起查看,又呈给元僖。
元僖随便翻了几页便放下了,“颜大人继续审案,本王只是旁听。”
颜敦犯愁地望着底下不能说写的人犯,苦兮兮道,“陛下令许王殿下亲下虔州巡盐,下官只是配合殿下行事。一切还得殿下做主。”
这个情况也不算太出人意外,元僖打个哈欠站起来,“既然认证物证齐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闹腾了一整天,本王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颜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颜敦与谢扬面面相觑,唯有杨俊躬身“恭送殿下,”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同施礼。
元僖走后,颜敦就下令把西门桥关入大牢,放盛荣宝回去。
杨俊的目光在元僖坐过的位置凝视良久,转了转心中的小算盘,起身向颜敦告辞。
颜敦吹胡子瞪眼,“你着急跑什么,赶紧一起拿个主意啊。”
杨俊皮笑肉不笑,“颜大人,卑职只是听命行事,颜大人若有吩咐,一声令下,卑职绝对不敢怠慢。可要卑职拿主意,那可是为难卑职了。”
“哎,你——”
杨俊再躬身,“颜大人若无别的吩咐,卑职告退。”
言毕,杨俊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颜敦登时火冒三丈,对着谢扬就破口大骂,“这杨俊一向恭顺,怎么如今突然变脸?莫不是摸不准许王的路数,急于与我划清界限?我早知道他是个两面三刀之人,可没想到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对本官不敬。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谢扬也看不明白,却也宽慰颜敦,“大人稍安勿躁。这两年,虔州官盐私卖,上下行贿打点,他都参与了。我们出事,他也跑不了,就算他另有所图,也不至于不要自己的小命。”
颜敦冷哼一声,胡子飞沫此起彼伏,“这家伙假正经,明明什么事都参与了,偏偏还喜欢人前摆出一副清廉嘴脸,骨子里却比狐狸都精。也是我疏忽了,这两年被他恭顺的外表给骗了!你觉得他会打什么算盘?”
谢扬想了想,“不管他所图何事?大人必须早做打算。”
颜敦摊开手,“怎么打算,总不能现在做了他吧。”
谢扬登时满脸黑线,“也不用这么绝,就是得要先派人盯住他,有任何不轨,再下手不迟。毕竟如今许王刚刚闹了这一出,可不能再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那你还不快去办!”
谢扬转身而去,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苦大仇深的颜敦,眉间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浅笑。
颜敦回头时,他的笑意已经淡去,从容离开。
颜敦狂眨眼皮,对周围的人心一片迷惑。百;镀;一;下;“;玉梳逍遥传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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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杨俊赴约
茫茫湖面,飘来一页扁舟,很快消失在一片迷雾中。
杨俊解开披风,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俊脸,对端坐船上的元僖与若初恭敬跪拜,“罪臣杨俊,拜见许王殿下,张夫人。”
元僖指尖敲着桌子,不动声色,若初和善扶他起来,“杨大人快快请起。”
杨俊依礼感谢,却依旧跪地不起,“殿下几次相邀,罪臣都不敢相见。并非是不知悔改,只是前面几任巡盐使皆无功而返,有的甚至被直接拉下水,或者被威胁封口。可殿下查抄乌龙帮据点英明果敢,罪臣便知殿下是无所畏惧,这才敢出来相见,请殿下恕罪。”
元僖指尖敲着桌子叮叮响,面色威严而又肃静,“你未经定罪,却一口一个‘罪臣’,倒像是本王欲加之罪。”
杨俊再拜,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双手奉上,“殿下,这是罪臣这两年来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行贿打点的账目和名册。每一笔都记得分毫不差,所有脏银都藏在罪臣卧房的床铺下,罪臣一个字都没动过。殿下可以账册一一核对。”
杨俊说着又掏出一叠密信呈上,“这些,是颜敦利用我干那些脏事的来往信件,以及,”他警觉地顿了一下,不可言说地恭敬奉上,“请殿下过目。”
元僖疑惑意外地接过那些证据,随意翻了翻,当即大惊失色。
若初在身边了瞄到几眼,不出所料是关于朝廷权贵提走分成的记录,其中就包括齐国公府,还牵扯孙贵妃的娘家和其他几个世族。
元僖放下证据,目露柔和之色,亲自扶杨俊起来,“杨大人,本王不知道慕容峰给你说了什么。可你这般毫无保留,着实令本王费解。难道真不怕本王翻脸,杀头问罪?”
杨俊苦涩一笑,“殿下如果想维护那些人,我也无所谓了。今日既然下决心交出来,就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他长叹一声,接过若初递来的一杯茶,满面愧疚,“我师承逍遥阁,饱读圣贤书,中举之初,也曾春风得意,一身是胆,一心凭借这身庸才位列人臣,封侯拜相,借以光耀门楣,青史留名。可是,等真正踏入官场,一切都不一样了。裙带关系,人情世故这些不去学,不去做,官场之路举步维艰。我也曾无所畏惧,上奏弹劾,却被诬陷下狱,差点满门不保。为谋生计,只能屈从强权,随波逐流。”
说到这儿,杨俊已咽喉哽咽,泣不成声,捂着脸平复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出身贫寒,原以为高中之后可为民做主,伸张正义。不想,我这饱读圣贤书的人,到头来却成了鱼肉百姓的帮凶,甘为五斗米折腰啊。”
他眼角泛着泪花,遥望大江之上漫漫白雾,风霜往事一幕幕纷至沓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笑的是,我求索之事与心中所愿背道而驰。调任虔州通判后,眼睁睁看着这里私盐泛滥,官商勾结,利益链直达汴京。可我竟只能对他们言听计从,在他们手下艰难求生。人人都羡慕我的位子是个肥差,可我每日盯着那些不义之财彻夜难眠啊。”
他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感叹,“殿下,虔州民生多艰啊。我朝官盐买卖,各有经界,不能相互侵越。官盐只能从经界内出售,不能运往别界。如此下去,盐产富庶之地食言大量滞销,而贫瘠之地,大量无盐可食。尤其是虔州,虔州在淮南经界,虔州人只能买从淮南运来的官盐。可虔州明明与广南相邻,买广南盐比淮南盐更方便。淮南官府欺压盐户,低买高卖,运到虔州,耗时耗力,价格会更高。可广南盐不一样,与虔州相邻,盐枭可以直接去当地偷偷收购盐户的私盐,带到虔州贩**官盐便宜至少一半。如此下去,私盐怎能不在虔州泛滥啊。”
言至此处,杨俊已情绪激昂,越说越声泪俱下,越说越豁得出去,仿佛要把多年夙愿和无奈倾巢吐出,“私盐在虔州屡禁不止,官盐无人问津。颜敦等人看到利好,就伙同乌龙帮倒卖官盐,为了凑数,就往官盐里掺杂沙子,还为广南私盐贩卖开通行证,或者跟随官盐漕运夹带。再这样下去,我大宋在虔州的基业会被这些蛀虫给毁了的。”
说到这儿,杨俊眸光逐渐黯然,情绪突然消沉,苦闷而又悲愤,“也许是报应吧,三年前,家母病重,我竟忙着帮盛荣宝夺取乌龙帮,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能在身边尽孝。两年前,我自幼结发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儿子在回家探亲的路上,被流寇所害。我苦心追查了大半年无果,颜敦最后随便抓了几个小帮派的流氓,就此结案。”
他苦笑着连灌三杯清茶,擦干不断外涌的泪泉,心中已有决定,“事已至此,早已抽身不得,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我唯有听命办事,恭顺听话,然后等一个机会,把我所收集的证据,交给一个有心办事的主子,这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见泉下亲人。”
他站起来对元僖再拜三拜,“殿下,此事除了虔州,汴京亦有权贵牵扯其中。罪臣所知,都在上面了。兹事体大,那些人也不会让我独活。罪臣也不想跟殿下添麻烦,只愿殿下整顿虔州盐务,还大宋一片清廉之地。汴京权贵,可徐徐图之,罪臣死不足惜。”
言毕,未及李勇反应,他已然从怀中掏出匕首直戳自己的腹腔,吐着鲜血一步步踏着摇摇欲坠的步子,走出船外,含笑苍天,“殿下,请一定不要放过那些人!”
元僖若初等人皆被他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所见所闻惋惜而又沉痛。
听到这话,元僖恢复威严神色,坚定而又郑重向他许诺,“本王,必定荡平乌龙帮。你今日所言,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无人知晓。”
“多谢殿下。”杨俊拱手再拜,而后仰天长啸,“归去来兮,鸟倦知还!”言毕,跳入滚滚大江,消失在一片滔滔洪流之中。百;镀;一;下;“;玉梳逍遥传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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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名伤者
众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散出的浓浓鲜红,逐渐淡化不见,心中五味杂陈,感叹良多。
若初道,“他也是个有骨气的,可惜了。”
“不,”元僖眉头动了动,很快将心中的怜悯隐藏不见,“他是走投无路,也是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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