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子妃-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岚意怔住,看来这瑛贵妃是势在必得,非要让二皇子卫长渊和兵部的官员也牵扯上一些不能撼动的关系,只是还没怎么,就拿自己和齐王妃比较,齐王妃的心里能好受?以后自己如果真的进了齐王府,有齐王妃心存芥蒂打压着,便再也不能成什么气候。
这样一来,她裴岚意不过是放在齐王府的一个花瓶儿,既能牵制裴归为他们做事,又能叫她翻不出什么花,不至于让齐王家宅不宁。
对方这是要把她逼上了一条划好的道,而根本不许她挣扎啊!
金宜言见她发愣,“哼”了一声,道:“既然当初摆出了一副不为妾的姿态,就不要说嘴打嘴,撑脸打脸,现在好了,全京城上上下下都看着你的笑话,齐王妃心里肯定也恨死你了。裴岚意,祝你往后啊,能过得好点,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说是祝她过得好点,但那涂了胭脂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语气真是让人生厌,岚意身边跟着的凝芙一心为主,哪里忍得住这个,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是嫉妒咱们小姐招人喜欢吗?可就您这幅嘴脸,长得和咱们小姐差远了,嫉妒了又有什么用?”
宛玉在一旁笑眯眯,“好丫头,知道相由心生,还知道护主,待会儿回去赏你银子。”
金宜言扫了一眼宛玉宛茵,嗤笑一声,“什么小地方出来的人,也配和我说话?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金家是什么身份。”
紧接着她看向凝芙,眼底有些狠意,“怪不得人说裴岚意跋扈,一个卑微的奴婢,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裴府的人不懂规矩,我身为左副都御史的女儿,该帮你们教训教训才是。”
她抬手指着凝芙,高声道:“愣着干什么?你们还不给我去掌这个丫头的嘴?!”
金宜言身边带了壮实的嬷嬷,而岚意她们只带了三个贴身的侍女,赶车的小厮不容许进到金玉坊里间,外头裴府等着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岚意之前当众给金宜言没脸时,就想着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眼见着对方的嬷嬷横冲直撞,凝芙就要吃亏,岚意心中狠劲儿上来,拿起一旁柜台上的枣木算盘就往嬷嬷头上挥,尖叫声中,那嬷嬷的头上重重挨了一下,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好在岚意到底是女流之辈,心里又有数,知道口角几句不至于闹出人命,特意缓了缓手上的力度,不然枣木如此坚硬沉重,往脑袋上来这么一下,恐怕真要开了瓢。
她把算盘拎在手中,站在凝芙身前,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来啊,继续啊!”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有着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周遭的人都惊了,寂静的僵持中,连发簪上坠着的珠玉都没有发出一丝儿响声。
最后还是金玉坊的人赶上来管理场面,却因“士农工商”的地位死死压着,他们赚再多银子也在最底层,而对峙两边全是官家女儿,根本不敢直接把人轰出去,只能苦苦相劝。
金宜言被岚意的凶狠吓懵了神,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道:“我,我爹是正三品的左副,左副都御史,你一个正五品官员的女儿,竟敢,竟敢……”
岚意不耐烦,打断她的话,“正三品怎么了?我在瑛贵妃娘娘面前什么样你不知道?你可是才告诉我,娘娘说了,我是撑得起的人,那说明贵妃娘娘喜欢我这样,你爹再厉害,能越过贵妃娘娘去?”
金宜言被狠狠梗了一下,扯到瑛贵妃她又不敢再乱说话,而岚意也不给她更多思考的机会,连声问:“还打不打?打的话你就过来,这枣木算盘招呼人不含糊,不打的话,好好的地方被你闹成这样,你给金玉坊的人道个歉,趁早出去,别耽搁我们姐妹挑东西。”
一番话把过错全推到了金宜言身上,堂堂金大小姐差点没被气疯魔了,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道歉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当然金玉坊的人也受不起,只是颇给面子地说今日是他们招待不周,恭恭敬敬地请金宜言先回家,下次再来。
金宜言折了面子,也不想再呆在这里,狠狠瞪了岚意一眼,又指着手下那些人怒气冲冲地道:“都是些不中用的奴才,还站在站在原地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然后她转身便走。
眼见着对方出去了,宛茵捂着胸口,抖抖索索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她是顶温柔的人,除了夏日的蚊虫,就没打过其他东西,刚才岚意那么凶悍,若不是心里有着一股“要帮表妹撑着一口气”的执念,她早就站不住了。
………………………………
第8章 不为妾(2)
宛玉的心里也慌,正如金宜言所说,她们不是京城里长大的孩子,临出门前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在外面说话做事要小心,以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哪位权贵。在裴府里为岚意出头倒还好,毕竟也是那些庶妹先挑的事,到了外头,见岚意还敢这么抄起算盘打人,俩姐妹可能比金宜言还要懵然。
等金玉坊的人招呼大家继续看首饰、场面稍稍活络了些,宛玉才怯怯地问:“岚意姐,我们是不是闯祸了?这个金大小姐回去告状怎么办?到时候姨夫又要请家法了。”
岚意把算盘放回原位,拍了拍手道:“不怕,到时候他们问我,我自有一套说辞。”
宛玉松口气,“有说辞就好……”
“这是说辞不说辞的问题吗?”宛茵从来不曾发这样大的脾气,沉下脸来,“难得贵妃娘娘没和岚意计较,对外还说喜欢岚意,咱们就又给她抹了黑,到时候传了出去,说岚意恃宠而骄,就真该让人家厌恶了!”
宛玉这才觉得不妥,腻到姐姐身边,小声说:“阿姐别骂岚意姐了,当时的情况,为了保住凝芙,只能这样啊。”
凝芙小脸煞白,握住岚意手腕,“姑娘为了我才这样,要是有什么惩罚,我代姑娘受。”
岚意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刚才金宜言打过来,凝芙从身份上来说,若是还手,就更麻烦了,我和金宜言好歹是一样的人,我打她或她打我,都可以用一句‘小姑娘之间玩闹置气’揭过去。所以我出手是最好的。”
然后她还要哄宛茵,“表姐别生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宫里的事儿都说不准,也许贵妃娘娘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呢?她自己说过的话,总不至于再往回咽。我趁着她说我还不错,震慑一下这些找麻烦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刚刚好。你们不知道,从前我和金宜言吵起来,动手动得更厉害。”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大家闺秀,吵嚷和动手都不该。”
她粘着宛茵,撒着娇,“京里头同龄的人,都知道我和金宜言水火不容,见面就要斗嘴。更何况,即便我不入宫,有爹在,也不至于寻不到好人家,我都不心急呢。”
实则这里头还有个缘故。当时岚意是一腔恼怒没地方发散,正好被金宜言撞上来了——瑛贵妃确实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二皇子卫长渊也确实是最得皇上喜欢的皇子,但他们想让岚意进齐王府,都是用暗地里逼迫的手腕,从没说和岚意的父亲好好商量一下。
对方地位身份高,可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岚意嗤之以鼻,更想着既然他们愿意放这个风,不如自己也借着这个东风,再闹上一闹。
宛茵是最好被说服的人,岚意软软地认个错,又担保说没事,她别扭了一会儿,到底也舍不得去计较了。
而金玉坊里头所有挑首饰的女子都不知道,这一幕,以一种很戏剧的方式,被二楼一个小隔间里的两位皇子尽收眼底。
官家小姐们有专门的“里间”挑选,而更要紧的高官贵胄,则有更私密的地方。在这样的小间里,正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暖意融融如同春天,六皇子卫长殷身穿一件绵绸长袍,腰间压了一枚莹白水玉,是富家公子哥儿常有的打扮,他的一双眼亮堂得很,兼着长发高束,显得很有精神。
这会儿他带着点兴奋,把一旁的窗户掩上,向对面的人道:“裴大人家的这个丫头,怪厉害的。我可真没见过会拿着算盘砸人的名门闺秀,她那一下子,真是挥出了黑旋风李逵的风采。”
茶盏被轻轻搁下,三皇子卫长玦眉眼清隽如水墨山水画,在茶水袅袅而升的雾气间铺展开来。他的面色白皙,手指修长,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玄色锦袍,身量有些清瘦,嘴角微微勾一下,雅致温润,霁月光风。
“裴岚意……是二哥看上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卫长殷笑道:“他们母子为了和六部官员都扯上些关系,真是费尽了心思。”
“她的身份极好,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父亲升官又在眼前,我若是二哥,我也愿意做这样一本万利的事。”
“可惜这个裴大小姐有些憨直,还真把瑛贵妃的话当了真。”卫长殷喜爱聪慧的女子,脸上便浮了一层嗤笑,“如果今天的事传回宫中,我们的瑛母妃听到她放出话看上的人借着她的名头来了这么一出,不知道脸上还挂不挂得住。”
卫长玦沉声道:“憨直恐怕说不上,真要憨直,得知自己会嫁给二哥做侧妃,怎么会那样面无表情?或喜悦或拒绝,普通的官家小姐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总该会表现出点什么的。她却很冷静,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卫长殷是一点就透的人,试探道:“我方才还想说这样憨直的人正好能给瑛贵妃添堵,怎么三哥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这丫头心里什么都明白,只不过故意借着瑛贵妃来闹事?她没想过吗,这么做,只会让瑛贵妃厌烦她而已。”
“也许人家就是为了要这份厌烦呢?”卫长玦淡淡地笑,在缭绕的茶烟后,那笑容的意味不甚明确,“不过这些都是我猜的,没什么依据,这丫头确实很有意思,可惜凭二哥如今春风得意的情形,又是那样要风得风的性子,齐王府侧妃的位子,非她莫属了。”
卫长殷感慨,“也不知道嫁去了齐王府,还能不能这么神采飞扬。”
岚意对他们来说,毕竟只是一个臣子家的小姑娘,聊聊也就过了,而卫长殷的脸上带了抹坏笑,提起另一个人,“说起来,三哥,刚刚和裴家丫头在一起的,那个方家的小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卫长玦愣了愣,才问:“你说方宛玉?”
“对啊,就是说她。”卫长殷凑热闹一样打听着,“上次在围场,就看到你们俩私下里说话,她还送了你东西,是不是?老五坠马后的那个宫宴,我看到你腰间系的香囊不像是宫中绣娘的手艺,那是她给的吧?”
卫长玦无奈道:“香囊确实是她送的,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她刻意带上的,你知道,跟着我的人,几乎都是瑛贵妃安排的,他们对我不怎么上心,看着旁边有枚香囊,又能和玉搭,就拿来用了。我也没太注意。”
“那三哥你是不是中意她?”
卫长玦逃不过这追问,想了想才说:“长浚的事恐怕还没有完,瑛贵妃不会轻易放过,到时候恐怕有想不到的打压手段来对付我。阴霾没顶,我没有那个资格去挑中意或不中意的人为正妃。方宛玉被方家人教养得不错,但她不适合和我过日子,与我在一处,是害她。”
提到卫长浚,卫长殷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殆尽,他愤愤地道:“大伙儿的马都是一样的,怎么我们没事,就他有事?自己御马的功夫不行,摔死了却赖在三哥身上,真是不讲道理。”
卫长玦摇了摇头,“罢了,你是喜欢读书的人,以后闲云野鹤,诗词为伴,是一桩美事,不必掺和这些,更不必对任何事表明看法,如果被旁人知道我们私下里会走得这样近,往后再碰上母后的生辰,我也不敢喊你来陪我挑选首饰了。”
卫长殷感慨,“为着老五的死,宫里的人全围着瑛贵妃去了,连母后的生辰都没人提起。可母后明明是父皇的妻子,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皇后啊!”
卫长玦习惯了一般,“无所谓,即便是往年大操大办攒了宴席,所有宫人也都要看瑛贵妃的脸色,母后并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不如我买几件首饰哄她开心。”
金玉坊的东西多少年来仍是那么好,卫长殷眼光又不错,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就帮着选了不少能配得上皇后的物什。
皇子们过来这种地方,自然有早就打听好的隐蔽道路,后来两人回宫也走的这种路,因为没耽搁,正好赶上皇上让其他皇子前去吊唁,而遇见裴岚意方宛茵她们这样意外的事,就这么被卫长玦抛在脑后。
且说岚意这边,三人经历了刚才的事,都没有太多心情再去细细择选,最后看了几样时兴的,让金玉坊的人包好,付了账由丫鬟们拿着,就出来上了马车。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穿过热闹的集市时,宛玉悄悄将帘子掀开了一个缝儿,才看了没两眼,就被宛茵叮嘱着不要再露脸生事。
宛玉挺不高兴地嘀咕,“阿姐就是太小心了。其实岚意姐才是在这京城里长大的人呢,她说没事,肯定就没事呢。”
宛茵愁眉不展,叹气道:“有这么两个不省心的妹子,可怎么办啊。”
岚意见宛玉实在觉得没趣儿,就小声说:“你悄悄地看不打紧,京城里好多铺子都比咱们年纪大得多,待会儿路过那个彩缎在半空里飘的绸缎铺,我给你讲他们铺子里的一位制衣娘子的故事。”
………………………………
第9章 不为妾(3)
马车悠悠行过,那些岁月也像是车轮,一点一点地往前滚动,制衣娘子的故事被口耳相传地留了下来,岚意生动地讲述着,心里却想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说来也巧,故事讲完时,马车也忽然停了下来。
岚意觉得奇怪,“这会儿应该还没到裴府,怎么停了?”
小厮在外面小声道:“大小姐,前面两辆车堵上了路。”
宛玉还沉浸在制衣娘子对爱情的忠贞里,宛茵打起帘子看了看,小声说:“我看着又是那位金姑娘,她的马车好像出了什么事。”
岚意皱了皱眉,示意表姐妹在车上等着,自己慢慢下了马车,准备过去看看。
金宜言的声音总是那么明亮,这里又已经走出了市集,到了长直的青石道上,往来行人很少,她的不快就这么远远地传了出去。
“……谁家的奴才,会不会赶马车呀,你瞧瞧这轮子,就差没有往我身上撞了!”
对方是一位身量纤弱身的女孩子,看容貌还未完全长开,年纪该比岚意小好些,此刻她的马后轮与金宜言的马车后轮正卡在一起,有仆人在努力地把它们分开,而纤弱女子的马车车头方向不对,很显然是她那边忽然变了方向,冲撞了金宜言。
“这位姐姐请见谅。”女子行了一礼,面有愧色,“方才有顽童在路中玩耍,赶车的小厮不得不拉着辔头换方向。冲撞了姐姐的马车,是我们的不是,姐姐看我要怎么补偿才好?”
金宜言瞟了一眼对方马车上的篆刻,写的是个“纪”字,京中有几位姓纪的大臣,官位都不过尔尔,刚刚在岚意那边受的气还没消,眼下便把对方当成出气筒,只是想寻麻烦。
“顽童,我怎么没看到什么顽童?”金宜言抬着下巴道。
女子看了看周围,解释道:“想来是受了惊,都跑了,小孩子么,有时候在路中间玩耍没注意,吓着了就会赶紧回家。姐姐还是说说想要什么补偿吧,我心中实在愧疚。”
“补偿?”金宜言冷笑,“我要你的补偿有什么?你们纪家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补偿我?恐怕没什么我看得上眼的。”
纪姑娘圆圆的脸上浮起一抹慌乱,轻声说:“姐姐如果不介意,就先用我家的马车,以免误了事,往后姐姐有喜欢的东西,往我家里带个话,我自然着人给姐姐送过去。”
对方这不卑不亢的样子,金宜言看着就烦,裴岚意每次说话,不也是这么稳稳的调子?她把玩着手里的帕子,讥讽道:“你是能弄到南海里拳头大的夜明珠,还是番邦那边传来的兽首玛瑙杯?我喜欢的东西,你这样小门小户的恐怕连听都没听过,遑论给我送过来?”
纪姑娘可能从没见过这样横蛮的人,冷静了一会儿,才说:“既然这位姑娘大度,什么都不要,咱们把马车分开,赶快过去,别挡了后面的人。”
金宜言一回头,正看到裴岚意,满心的火气才散了些又烧了起来,偏推着奴才们把路堵上,“事情没解决,谁也不许过,她喜欢等就在后面等着。”
纪姑娘年纪虽小,却很有几分气量,“这位姑娘,我确实是有错在先,但已经提了解决的法子,你不接受,大可告知家宅何处,到时候自有长辈们去登门商量,堵着路总不是个道理,到时候往来马车越来越多,徒惹人笑话。”
“你教训我?你凭什么教训我?!”金宜言短短的时间里受了两个人排揎,没有个发泄的口子,只想小事化大,让谁都不好受,“今天这马车就搁这了,我头一次见做错事的人倒反过来教训别人,也不知道哪家小官儿教养出来你这样的女儿。”
纪姑娘的脸色瞬间冷了,“家父正五品光禄少卿,虽不是高门大户,却一直教导我们身为子女的要知礼守礼,而姑娘你口口声声说他人小门小户,自己看着,也不像一位大度从容的名门闺秀。”
论吵嘴,金宜言本来就很难赢旁人,今天碰到了两位,还都是嘴皮子利索的,然而她的想法里,吵不过,动手是最方便的事,恰巧岚意今天的说法给她很大震撼——瑛贵妃娘娘如果真喜欢那种跋扈悍妇,她是不是也该做出来给瑛贵妃看看?
俩人挨得这样近,金宜言的手永远比脑子快,刚有了这样一个念头,手就已经抬了起来,下一刻就能落在纪姑娘的那张圆脸上。
然而下一刻,她高高抬起的手被人拉住了。
回头见是岚意出手阻拦,金宜言怒目圆瞪,“我警告你裴岚意,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
“偏这事儿该我管。你们挡了我的路,我总得说服其中一个让一步才是。”岚意笑得温婉。
金宜言甩开她的手,“反正我不让。”
岚意“啧”了声,“都说金家出美人,可在我看来,金家出的,净是蠢人。”
“你说什么!”
“我说的就是你这个蠢人,咱们大顺允许女子出闺阁,入街市,也就这十余年的事,真正的高门深闺,哪容许自家女儿抛头露面?”此刻的岚意和金玉坊里的岚意很不一样,言语间少了咄咄逼人,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你自诩名门望族,却巴不得站在这里露着脸,出着声,生怕旁人瞧不见,你是想给谁看?”
她凑近金宜言耳边,补了一刀,“你以为贵妃娘娘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你也不看看齐王妃是如何稳重寡言,你在这里闹这么一通,就好比倚栏卖笑的女人,争着要给人舞一曲,当然,人家还是为了生计,而你却是为了虚无的面子,更输一筹。”
金宜言死盯着她,一双手微微颤抖,看着就想往半空中举,“你,你竟敢拿我和她们……”
“你自己想想,不像吗?”岚意退后一步,防备着她忽然动手,口中道,“你要是想亲手断了自己的前程,在这大街上尽管闹,尽管打,尽管撒泼,闹得全京城的人都晓得了你的模样,闹得那些书生画师把你写进书里、画进画里,再看看谁还敢要你!”
金宜言憋红了脸,她有一肚子不好听的话想说,却根本不知哪句话才能骂到点子上,这个裴岚意好像就是她天生的克星,每个字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还好就在这一刻,旁边小厮如释重负的声音响起来,“小姐,马车分开了,奴才用现有的东西修了修,都能走动。”
金宜言留下一句“你别太得意”,转身拂袖而去。
今天在裴岚意面前,这脸是丢得干干净净了。
留下纪姑娘站在原地,还老实地给岚意行礼,“多谢这位姐姐出言相助。”
岚意摆了摆手,“不打紧,她和我素来不合,占在这里,也是为了给我添麻烦,你吓着了吧?赶紧回马车上吧,外面怪冷的。”
纪姑娘甜甜地笑,“姐姐有侠义心肠,下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姐姐尽管开口。”她往岚意身边站了站,略显亲昵,“我叫若屏,‘杜若’的‘若’,‘画屏’的‘屏’,方才听说,姐姐是裴家的女儿,闺名‘岚意’?”
岚意点头称“是”,纪若屏便松快一笑,“听闻过姐姐的名字,令尊裴大人家父也偶有提起,真是缘分,我今天还有些事,下次专程登府再谢。”
岚意哭笑不得,原来自己的声名已经远扬到这个地步了吗?这小丫头看着文弱不堪,平常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然也晓得岚意是裴郎中家的女儿,连住在何处都不问,就说下次登府。
客气了几句,岚意也上了马车,两边的马车悠悠错开,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