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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路漫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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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瞅她,虽穿的是普通士兵的戎装,可里面的棉袍都是细棉布所做,脚上的战靴亦是。
她是当营中的人都是傻子吗?认不出她的另类?
“你、、、你、、、”
阿清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抹了两把眼泪跑了!
吓跑了!暂时放下吧!
岳祺泽想要让人跟上去派送,谁知外面什么人影也看不见,只门口一辆马车急赶着走了。
她这一趟来,弄得岳祺泽云里雾绕,深思不得其所。
直到听说南进回来了,他才丢开作罢!
………………………………
第八十九章 冲动
南山上!
顺着血迹,南进的心在焦急担忧中煎熬着。
周边没有其他的脚印兽印,说明瑞祥没事,要快些找到他!
拔开灌木丛深处,血迹越发明显,脚印越发笨重。
泪水暗涌,手上被荆棘刺伤流血,南进也浑然不觉。
这一刻,没有什么能比瑞祥的生命重要。
南进不敢相信眼前毫无生气的人,会是记忆中活力四射的阿哥。
“阿哥?”我来晚了,我不是故意的。
瑞祥倚坐在一块灰色的大石头前,手脚摊开,脑袋耷拉。脸色灰白,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得黑红。
“阿哥?”
南进唤了几声,推了几下,瑞祥一点反应也无。
还好呼吸顺畅!
南进取出药和棉纱带,给他重新换药。
伤口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对,这不像是自己那一箭留下来的,一定有别的攻击。
宋军全体攻城,没有可能,定是山里的猛兽了!
阿哥,对不起!
我不奢求你谅解!
你的苦难,本就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谅解。
包扎好伤口,南进打开羊皮壶盖,里面一股浓郁的肉味传出。
试了一下温度,捏住他的下颌,把肉汤缓缓倒进他的嘴里去。
瑞祥的求生欲望很强,哪怕在昏迷期间,他也能自动吞咽食物。
没有找到要找的人,没有做到想做的事,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死了呢?
剧烈的疼痛一直跟随着,梦中也甩不掉。
在感觉要断气了时,那独特难忘的嗓音响起,镇定芬芳的香气袭来。
一声阿哥,如旱地久逢降甘霖。
多么想睁开眼去看一眼,哪怕一眼之后立即死去,也值得了!
可眼皮重如压了一层城墙,想移都移不动。
那一双温柔手,抚慰了背上的沉痛,治愈了心上的宿疾。
“阿妹,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那离去的脚步,一下一下踩在心间,钝痛滴血。
等瑞祥能睁开眼,哪里有阿妹的影子?
要说她没有出现过,为何自己伤口的血止住了?身边的包裹又是哪来的?
“阿妹!阿妹!”
一声声心底的呐喊,在山中久久回荡不歇。
可惜,毫无回应!
回到城里,天已经黑了!
南进心下再无包袱,神情松快。众人只以为他因剿灭了南山附近的金兵之故,又立了一功。
进入营中,南进让众人回去歇息,他则去向岳祺泽汇报了!
刚进了院子,就见他人正在檐廊下望着一对白毛红嘴的鹦鹉。
他出神的样子,与平时大为不同。
今天下午又发生什么事了?
“属下见过大人!”
有了深刻的对比,灯下的脸与那人的脸再也无法重合。
“噩梦”能不做了吧!
“事情处理好了?”
“回大人,再无漏网之鱼!有附近的村民帮忙,此次进行非常顺利!”
幸好不是在明亮处,不然面对岳祺泽,话该怎么说的义无反顾呢?
“进来吧!”
屋里一派亮堂,大厅中挂着四盏琉璃八角宫灯。
北墙挂有一幅百骏图,图中之马姿势各异,形态逼真,或立、或跪、或奔、或卧,与附近的牧者融为一体,共享辽阔的草原。
红木浮雕策马奔腾云纹家具,庄严肃穆,侵略的气息无处不在。
眼下的南进恭敬有礼,锋芒敛息,与其他下属无异。
他为何对他独独不同?
感觉到岳祺泽的打量,南进也不害怕。
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发现不了。
除非,他亲自时刻跟踪。
可他不会!
岳祺泽心下纳闷非常,南进怎么从来都不怕他?
军中虽也有这样的人,可实难找出与他匹敌的。
相反,他要是毕恭毕敬,自己倒是不舒服了!
不会因为这一点,自己才会注意到他,进而匪夷所思吧!
南进能够做到一个值得人尊敬的将领,受民众敬仰,士兵拥护。
自己怎可对他胡思乱想呢?
要是让他知道,只怕割袍都不用,便会与自己断的一干二净。见一眼都是多余,更不用提他心里怎样删除自己了!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岳祺泽的心里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咬。丝丝绵绵的刺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不行,一定不能让它发生。
“坐吧!说说情况!”
“谢大人!”
南进以为他让自己站了这么久,心里定是在恼上午的算计。
可他现在语气亲和,甚至有一丝讨好的意味。
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自己有什么值得他讨好的?
反过来,自己讨好他还说的过去,所以一定是听错了!
“南山上倒是没有抓到什么人,倒是在附近搜罗了不少。”
“人可是带回来了?”
带回来干什么,留着浪费粮食。
当今皇帝,你们不知道,我是连他的老底都清楚的。
父皇只两嫡子,一为钦宗,二为建王。
建王便是当今的皇帝高宗。
当时他被父皇任命在外,于金陵领天下兵马大元帅。
这样做,父皇也是为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战败时,父皇遣钦宗前去金营以作和谈,没有想到和谈没成,倒是让金兵大规模南下,攻破汴京。
父皇和朝廷三千多人被俘,皇宫被洗劫一空。
金人信心大增,认为继续南下,便可以灭了大宋。
而高宗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其他的都不重要。
无情无义,贪生怕死。
可他低估了金人的野心。
当他被金兵追到海上时,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如丧家之犬。
金人的水军和造船技术不行,他也是有些气运,躲了过去。
事后,贺大将军带领一帮能征善战的将领,一路收复失地,抗击金军。
眼看败绩已露,金人便想和谈。
皇帝自是举双手赞成,这才有了南北协议。
世人对朝廷忠心耿耿,哪怕再是反对,又如何敢违抗皇命!
可惜啊,大批的金银,大量的美女,一国的尊严被牢牢踩在地上,都不能打消金人侵略的步伐。
二帝被掳,国土丧失,朝中不少人主战,领头人便是贺大将军,贺翔。
文臣领袖李丞相,李怀青。
民间积怨沸腾,他想坐稳皇位,便不得不战。
皇帝迫于多方压力,答应北伐。
可是,就在北伐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金人递了一截蒙着糖衣的荆棘枝条给他。
皇帝便放弃北伐,不惜斩杀功臣。
岳祺泽,大宋对你不起,赵家对你不起。
岳祺泽不明南进为何身上会忽然散发着浓浓的悲愤,眼中刚烈的水汽让人心疼。
他不自觉抽出一条雪白的棉帕递过去:“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人一心为民为正,好在一切都来的极。
他休想!
对上变得十分柔弱的南进,岳祺泽有一股冲动,好想把人拥在怀里。
不行,不能这么做!
岳祺泽故意打趣道:“还是你闯了什么祸事?承担不了,说来我听听!”
………………………………
第九十章 温馨
南进后悔极了,不该因为一时回忆便沉浸其中,而且在他面前露了出来,该怎么收场?
那是个泥沼,你不知道啊?路过都会溅一身泥,你还往里去!
大意,太大意了!
接过棉帕擦干了泪水,南进俏皮的反问:“谁说闯祸了?大人可不要诬赖属下!”
在最脆弱的时候,他也不愿承认自己无能,倔强。
“好,赖我。那你这一番作为又是怎么回事?”
岳祺泽不应该安慰自己一下吗?怎么倒是追根究底了?
南进误会了,岳祺泽其实想找出他哭泣的原因,才好出言安慰。
“这一仗,属下杀了一百余个金兵。不禁想起家人,终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你们永远也想不到,我会有此作为吧!
“属下心里已把大人当成嫡亲的哥哥,在大人面前,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请大人不要怪罪。”
南进站起来,与他拉开距离,恭敬的行拱手礼。
你可以继续脆弱,不用伪装坚强。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干净。
嫡亲的兄长?
岳祺泽走过去扶起他,看着那一双微肿的水晶大眼。
“你的家人自会为你高兴自豪,沉湎过去,无济于事。快些起来吧!可吃了晚饭?”
不用多言,你也知晓该怎么做。
低头刹那,岳祺泽无意一看,脸色变沉。
灯光下,南进白净的手上划痕遍布,血迹斑斑,格外刺目。
岳祺泽抓住他的一条手臂,想仔细一看。
南进痛嘶一声,笑道:“不曾吃过,大人不说还行,这一说腹中都要打鼓了!”
“你受伤了?”
南进对上岳祺泽严厉的眼神,有过一丝心虚。想抽回手,发现手腕被他牢牢钳住,动不了。
便讨好道:“大人,属下饿了,能吃饭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疼?何时受伤的?
手臂上的棉衣都被血浸透了,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些划痕又是怎么回事?”
南进有点蒙:“手臂上的伤?哦,是敌人射的,一点小伤,没事的。”
差点忘了,是被仆敬察轩放的冷箭所伤。
“手上的是在南山的荆棘林中不小心划到的,过两天就看不出来了。”
“坐下!”
他的心有多大?受伤都不觉得。
能有什么事比受伤重要?
一定是仆敬察轩射的,对了,杨猛当时与自己说了几句话。
便是那一个瞬间,箭矢射出去的吧!
该死!
南进很乖觉,一副听话的好孩子模样。
岳祺泽责备的话说不出口,脸色更黑沉。“坐好,不准动。”
“属下遵命!”
见岳祺泽起身,南进忽然拽住他的衣袖,紧张道:“大人,是去哪里?”千万不要叫军医过来啊!
想起他拽断袖子的往事,岳祺泽脑中顿时闪现一个奇异的想法,太不可理喻!
不准想!
“我去给你拿药,顺便让岳明把军医叫过来。”
怕什么来什么,让你刷好感,好感没刷到,恶感马上来了!
南进哭丧着脸:“大人,属下真的没事。都是些皮外伤,不妨碍的。”
“军中军医有限,此一战,受伤的人多不胜数。属下根本用不到军医,再妨碍重病患就不好了!不信,您看!”
南进说着解开袖扣,撸起袖子,露出一条肉嘟嘟羊脂玉白般的手臂。
没有那一道半寸深的伤痕,便是完美无暇。
伤口本已不再流血,却黏在衣服上,被他一扯,鲜血顿时肆流。
他就不知道疼?
岳祺泽掀起衣摆,扯裂出一段布条,摁在伤口上。
“不要命了,你有多少血流?摁着,我去叫人!”
他还是要叫军医?南进脑袋急速的转!
冷静,一定要冷静。
“大人,真的不用叫军医。万一耽误了哪位病患,属下岂不有罪!”
“知道大人一心为属下着想,可属下真的无碍。这点皮肉伤,不值一提。”
“属下身体好着呢,只这一处手臂,再无其他伤口了!”
岳祺泽不得不承认南进说的都是事实,军中军医人手不足,此次受伤人数又多。
他说的情况,不得不防。
“好,你先坐下,我去取药。”
南进松了口气,只要不去叫军医就行。看样子,该适时看两本医书了。
以防今天的措手不及!
岳明端来了热水等洗漱用品,岳祺泽端着一个圆托盘,上有白瓷大肚小瓶,一卷白棉纱。
岳明瞪了南进一眼,他架子倒大,竟能让主子亲自动手,凭什么?
不过,主子看上的人,一定不能得罪。
南进被岳明看的莫名其妙,他的脸没事吧,变的真快啊!
岳祺泽看在眼里,对岳明道:“你下去准备晚饭,清淡些的。”
“是!”岳明如受气的小媳妇下去了!
主子何曾这样对过别人,连死去的刘大人都不曾有过,想不到啊!
岳祺泽拿起细棉帕放在热水中拧干,动手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
一盆清水很快成了血污的浑水,南进的脸不时露出一个痛苦,一个讨好,一个舒服。
“大人,您轻点好吗?好疼啊!”
先是忙于杀敌攻城,后又因为瑞祥,竟然忘记受伤这回事了!
是真的疼啊!
岳祺泽动作流畅,不因南进叫疼,便有所放缓。
“知道疼,下次便多长些记性!”
南进不以为意,嘴硬心软,吓唬谁呢?
“是,属下记住了!再不敢了!大人高抬贵手啊,轻一点吧!”
明是暗沉沙哑的声音,为何如此动听?
岳祺泽不敢抬头,耳尖悄然变红。
“住嘴!既是疼痛难忍,早干什么了?说明还是不疼。”
南进马上遵从,涎着脸:“是是,不疼,啊、、、啊,一点都不疼!”
比听叫疼还难受,有没有节操了?
岳祺泽对南进的脸皮厚度,感到一阵头疼。
他是真不怕自己,而且从骨子里散出来的,绝不是装作。
南进看着绑好的伤口,他定是多次做过,才会如此熟练简洁。
“谢谢大人,属下倍感荣幸!”
“别耍贫嘴了,不是饿了吗?我叫人去!”
好幸福!
目标向前了一大步!
岳祺泽,这一世,我定不会让你重蹈上世的覆辙。
两人一起用了晚饭,似是那段三哥四弟的两人生活重现。
一道油菜炒虾米,在一群萝卜白菜中格外醒目。
南进道:“咦,哪里来的青菜啊?我都快忘记它们长什么样了!”
冬天里,青菜十分难得。
不用说,定是金人种出来的。
大宋皇家的那一套做法,在金国流传的很广!
从简入奢极易啊!
通通都学去吧!
南进会是一个惊讶的人吗?岳祺泽不信。
“将军府中有一个暖棚,傍晚,统制大人让人捎了一些过来。你要是想吃,明天可以过来。”
………………………………
第九十一章 庆功宴1
南进皱眉,要不要顺杆子爬呢?
好感加深加大好多啊!
可是,今晚的印象太过深刻,过犹不及啊!
“青菜在夏季时普遍的很,就是因为它违反了世道规律,才变得珍贵起来。”
“不过其味道不对,还是大白菜和萝卜在此季,最合适宜!”
岳祺泽好笑,孩子心性。
“好坏都随你一张嘴,快些吃饭吧!红烧肉做的不错,你多吃几块!”
南进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是很喜欢红烧肉,只多拣了一箸,他用得着记这么清楚吗?
“多谢大人!”
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一桌子的菜被两人吃了个干净。
胃口不错,他的伤是没有大碍了!
南进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岳祺泽一脸嫌弃的别开头。
“不好意思,属下不是故意的!”
当着人面打嗝,太失礼了!
应该矜持,少吃些的。
岳祺泽不由想起两人睡觉时,他喜欢吃大蒜的事情,那才是苦不堪言。
“你好在没吃大蒜!”
一提到大蒜,南进的脸色都变了,那是他重生以来最为苦闷的日子。
不管何时何地,他何曾吃过那个辛辣物。
一开始吃的还好些,食欲大增。
过后可难受了,烧心挠肝不说,最难忍受的是那股怎么都无法去除的味道。
那一夜别提了,早上起来几次欲呕,都被压了下来。
要不是怕岳祺泽怀疑,真不知是个什么情景了!
“那段时间实在为难大人,对不住了!”估计他再也不想和自己一起睡了吧!
岳祺泽俊美无俦镇定有方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还当他是无辜的。
合着他从头到尾都知道,那忍个什么劲。
“你既喜食生蒜,营中有很多,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一些!”
南进放下消食茶,起身回道:“属下受伤,不能食用辛辣之物。”
“再说了,怎能因为属下的一口私欲,便影响大家的伙食质量呢?请大人收回成命!”
大蒜在营中,多做调味,生食的少之又少。吃了,必会受到群攻。
岳祺泽端起茶盏:“这是对你今天下午立功的奖励,别人也没什么说头。你受伤暂时用不得,便好生放着,不会坏的。”
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当真是大公无私?奖励自己?
南进深深的怀疑。
据以往的经验,岳祺泽的心眼儿有时候也不是很大的。
南进一副呆萌,不知今夕何夕。
岳祺泽嘴角上扬,他吃蒜定是有意为之。
“你只管放心,要是有人找你说事,直接让他来找我!”
您确定这是奖励不是报复?
纯属报复啊!
自作孽不可活啊!
南进笑的比哭还难看:“大人,属下一人独享菜之美者,实为自私自利,您看分食可好?”
今天下午去南山的人,不止他一个。既是此次立功奖励,没道理只他一个啊!
东鲁王氏农书,蒜,荤菜也,又曰菜之美者。
汉代,张骞出使西域得种归,种之。历经八百多年,已是分而广之,极受欢迎!
“这是专门给你的奖励,给别人合适吗?”
有拿大蒜作奖励的吗?您是穷的只剩下大蒜了,给点别的不好吗?
南进一个劲点头:“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这小脸都能做成苦瓜了!
“既然是给你的东西,那你看着办吧!”
“多谢大人!对了,听说姜云升姜军都指挥使带人出去打埋伏了?”
岳祺泽喝了一口茶,不悦道:“此事你怎么知道的?”打仗打上瘾了!
南进故作惊讶:“难不成是秘密?可营中都传开了,属下知道并不奇怪啊!”
事怎么都堆到一起了呢?
金人为了利益,出尔反尔。
在他们眼中,大宋是一块完美无缺的肥肉,狠狠咬下一口,它还会自动再长出来。
吃不到全部,心里那点渴望便烧心挠肺,不得安宁。
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
不着急!
岳祺泽看着南进,怎会不知他的想法。
“你倒是铁打的身子,一连几天没休息好,一点都不累?”
南进抬起手掩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大人真是个好上司,时刻关心下属,真是我等的福气啊!”
水晶大眼浮肿,眼里布满血丝,可知其主人酸涩难捱了!
“快些回去睡吧!”
出了院子,南进手上多了两条蒜辫子,看着十分违和。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再沾染分毫了!
岳祺泽总不能来盯着他,强制吃下去吧!
南进的临时住所,在徐州府的北城墙外的瓮城。
徐州府城墙开四门:东曰宋祟,西曰镇南,南曰端溪,北曰朝天。
各城门之上各有城门楼一座,四门之外皆有瓮城。
城墙四角各有角楼一座,城外有一条护城河贯通一周。
王统制觉得把一部分兵力放在城外大营不妥,便都安排进了城中。
大多住于瓮城。
瓮城整体呈方形,两侧与城墙连建,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
内建马道,缓上无台阶,便于战马行驶。
如果南郊大营中的金军皆在城内,那么这一役的胜败,真不好说了!
一间无窗的小居室中,光线暗淡,却没有潮湿难闻的味道,通风良好。
南进趴在一张单人小床上,疲累的身躯终于得到休息。
封赏的圣旨一到,城中的热烈气氛为之沸腾。
南进震惊自己的官身,这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
岳祺泽眼中热泪盈眶,捧着手中的圣旨,激动难抒。这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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