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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为谁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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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负能量过多,给人的感觉就是整个人阴森森的,尤其是抬眼看人的时候,那个眼光仿佛就是冬日里的阴天,薄凉阴冷。
孩子大了,就是其他几个健康的孩子因为家里穷都说不上媳妇,四民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石老汉想尽方法来补偿这个孩子,可他一个农村老头子,又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出路还是在大勇身上,他早就和大勇娘商量过了,等大勇年下家来,让他想办法把老四接出去,给老四找个工作,那也算是一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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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要收麦了,哪有空找人
“叮铃铃……”爷几个正说着话,门口突然传来自行车铃声,铃声未落,邮电局送信员王顺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石有田在家吗?来信了,来拿信!”
石有田认得这个声音,大勇经常往家里寄这寄那的,石有田跟王顺都混成熟人了,也不知道大勇又给家寄什么来了,石有田心中一阵欣喜,先仰头答应了一声:“在,来了!”说完推了一下三福,示意他先把信接过来,自己才慢悠悠的起身走到门口与王顺打招呼:“王顺,累了吧,家来歇会?”
王顺摇摇头,让石有田看后座位下挂的包:“不了,你看还有那么多东西没送呢”
“那慌啥,家来喝口茶,这都快到饭时了,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这年月工作不好找,我得好好干,我可不像你啊。”王顺羡慕的瞧着石有田:“你有个好儿子,见天的往家里给你寄东西,我就不行了,孩子们都跟刚孵出的家雀子似的,张着大嘴等我接济呢。”
“那是。”石有田与有荣焉的一笑:“都说养儿防老,孩子大了也是该孝敬老的时候了。”
“你家大勇啊,不光是孝顺,是太孝顺了,这年月,这样的好孩子不多呀,什么时候我的孩子能做到你家大勇一半我就满足了。”王顺感慨的摇摇头,扶住车把,骑上车走了。
送走王顺,石有田从三福手中接过信,撕开边角,将信纸抽了出来,石有田不识字,他展开信封端详了片刻,才将信交到二成手上:“老二,你念念。”
“哎!”二成接过信纸,喜滋滋的清了清嗓子念道:“爹、娘,最近身体好吧。”刚念一句话,二成感觉腿边挨过来一个暖暖的小身体,他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闺女春梅,再抬头看时,老娘和媳妇都站在他身边,伸头看他手里的信纸。
孙秀芳说道:“你大哥又给家寄啥来了,快念念。”
“这都几点了,快做你的饭去,真是啥都漏不下你!”石有田假意呵斥老婆子。
“蒸锅里了,这会用不着我,老二快念。”
何小霞有些不好意思,回到炉灶前烧火,耳朵却支棱了起来,听二成念信上的内容。
二成继续念着:“家里该收麦了吧,我工作忙也没空回家帮二老干活,二老干起活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今去信没别的事,就是家里发生了一件事,可可丢了……”
“啥?!”一听可可丢了,石有田、孙秀芳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喊了声,何小霞也不烧火了,起身走到婆婆身边,不可置信的说道:“春梅爹,你刚才说啥,再说一遍?”
二成以为自己念错了,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又念到可可丢了时,这才后知后觉的咋呼:“啥!可可丢了,咋丢的?”他也不念了,先一目十行的将大概内容看了一遍,这才跟爹娘说:“可可丢了,不知道是不是让人贩子拐走了,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儿,我大哥的意思是怕孩子万一是自己坐车回老家,让咱在老家也找找。”
孙秀芳心头火大,愤愤的说:“孩子丢了,她王英是干啥吃的,一个家庭妇女,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家,伺候好孩子,这孩子都能丢了,她这个当娘的干啥去了!我就说找媳妇不能找太俊的,这光长的俊有什么用,就不是过日子的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二成心有点急,这就想动身出去看看:“娘,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这个时候,咱得赶紧出去找找,万一可可是自己家来了呢,老五、老六呢,又跑哪打牌去了,四民你赶紧去把人叫回来,咱们一块出去找。”
四民动都没动一下,只是掀掀眼皮:“要收麦了,哪有空找人。”淡凉的声音如同热锅上泼了一桶凉水,瞬间把众人烦躁的心都给激清醒了。
•大家登时都想起来,明天就要收麦,这收麦可不能等,干透的麦子如果不割,多在地里呆一天,那就是一天的损失,若是遇上下雨,麦子在穗头上都能直接发了芽,再严重点的要是不小心遇到明火,干透的麦子刹那就着。你就看吧,顷刻间十多亩麦子丁点都不能剩,扑火都扑不迭。一家人一年的辛苦打了水漂不说,吃的从哪里来,上年剩的瓜干面可撑不到秋里,天是热了,地里的野菜都长了出来,但人也不能天天吃野菜,一点粮食都不吃,三天下来搁谁都受不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移向老两口都不说话了。
•石有田嗓子又不舒服了,他重重的咳了几声才说:“我觉得吧,可可才多大点孩子,不到5生(方言:岁)吧。”
•孙秀芳点头:“过了端午就5生了。”
•老汉接着说:“你说这不到5生的孩子,冒冒的自己回老家干什么,我觉得可可回老家的可能性不大。”
•二成和三福都点点头,二成想了想,这句话还真是不假,他眉头蹙起来:“爹,如果可可不是自己回老家的话,那你说,是不是遇见人贩子了?”
•“不好说呀,你大哥信里怎么说的,找了没有?”
•“找了,也报公安了,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二成说到死不见尸的尸的尸字,何小霞就觉得心头一紧,大哥家的石可,那么漂亮可爱,说实话比自家的春梅好看多了,小丫头一回老家就喜欢粘着她,小嘴甜甜的跟在屁股后面,二婶这、二婶那的。她不敢想象,娇娇嫩嫩的小侄女会变成一具………尸。
三福接过信,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抬头问石有田:“那爹,咱还出去找不?”
石有田思忖了一下:“找,这样吧,等收了麦子咱再出去找。”
四民嘴一撇,冷声道:“收了麦,又得打场,交公粮、种棒子,事多了,等都忙完一个多月以后了,还找什么找?”
大家都明白是这个理,但大哥都说了不在老家找找又不好,孙秀芳愁的老脸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不找咋弄,你大哥回头问起来咱咋说?”
“大哥该咋问咋问,咱想怎么说怎么说呗,那能咋弄!”四民两手一摊,扭头看向何小霞:“二嫂,你饭蒸好了吗,可别糊了锅。”
哎呀!光顾听大家说话了,饭锅都忘了,何小霞忙跑回灶前,手忙脚乱的把灶膛里的柴火都抽出来。掀锅看看,还好还好,没有糊锅。她拿过大盆将面条都叨出来,放到一边晾着,锅里续上水,再放上生面。
饭一出锅,五胜,六全闻着味回来了,刚跨进院门,五胜就嚷嚷着喊:“娘!二嫂!饭做好了没?可饿死我了!”
六全更甚,他马不停蹄直奔饭盆,也不嫌刚出锅的热面条烫手,捏起来一撮就往嘴里放。
“六子,你那么大人了,成什么样子,手脏不脏,你爹还没吃呢!”见儿子这个样子,孙秀芳不满,走过来照着六全的手背就是一拍:“去!一边等着去!”
“娘,你看看你干净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不知道吗?”六全讪笑着,左手揉揉自己的右手背,在方桌前坐下,这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爹和几个哥哥们都面露凝重,愁眉不展。
他端起一个茶碗,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问道:“都咋的了,脸绷的跟火神似的。”
“大哥家可可丢了,这不来信了,让咱帮着找找。”三福举起胳膊,将信递到六全眼前。
“谁丢了?”六全有些纳闷,接过信看了一遍,看完后,嚯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啊!出去找呀!大哥都说了,万一可可是自己家来了呢,都坐着干啥?”见大家伙都不动,他看看父亲、再看看几个哥哥:“咋了?”
四民端起茶碗,慢悠悠的品了几口,缓了一口气说道:“你去耶。”
“哦,对,该吃饭了是吧,吃了饭再去找。”六全摸摸自己的肚皮:“还真是饿了。”他溜达到母亲身边看看大盆里的饭:“娘,能吃了吧,赶紧的,吃完我要出去找可可。”
孙秀芳已经用蒜臼子捣好蒜和辣椒,把料放到面条里,用两双筷子拌匀:“你去拿碗,这就好了,你们先吃着。”
六全抱来一摞大海碗,孙秀芳先盛了一碗递到六全手上,吩咐道:“先给你爹送去。”
“好嘞!”六全抱着碗端到石有田脸前。
“放桌上吧,我一会吃。”石有田从腰里抽出旱烟袋,装了一锅子烟丝,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
六全见爹愁的连饭都不吃了,他将碗放到饭桌上,顺便安慰了父亲一下。“爹,你别愁,等吃了饭我就出去找。”
“嗯,你们先吃吧。”老汉摆摆手。
说话间,孙秀芳逐个将饭碗端了上来,登时,一桌子的男人,一人抱了一个大海碗,将脸埋在碗里面吃了起来。
真是如风绻残云,第二锅面刚出锅,几个男人的碗已经干净的跟舔过似的,。
吃过午饭,六全打了个“嗝”,摸摸肚皮,饱了,他又倒了一碗水,喝下肚后招呼几个哥哥:“走了,出去找人,我觉的咱应该先去车站附近找找。”
六全率先就往大门外走,自说自话的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几个哥哥没有一个站起来跟着他的,他看看大家伙,面露不解:“咋都不动来?”
孙秀芳咨询的目光望着石有田:“他爹,明天咱才开始收麦,要不咱今儿个下午就出去找找?不然心里不踏实哩。”
“嗯,都去吧。”石有田对二成说:“老二,你领着几个兄弟到火车站、汽车站附近都转转,等你大哥问起来咱也好说话。”
呼啦啦,四条大小伙子都站了起来,一齐向门外走去,四民走的最慢,他跟在四个兄弟后面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会,见前面有一个岔路口,脑子转了转喊道:“二哥、三哥、老五、老六,等我一下。”
三福有点不耐烦回头说道:“老四,真是说你啥好,你这不能连走路都不行了吧?”
四民才不在意三哥对他的态度,笑着说:“我眼神不好,走的慢,我就是想跟大家商量商量,我觉得咱不能扎堆找,不如咱分成几个方向,一人找一片,这样范围还大些,你们说呢。”
五胜捏着一只蚂蚱,找了跟毛草穿了起来: “诶,还别说四哥,你这干啥啥不行,脑子倒是够行,你这个法不错。”
兄弟五人稍一商量,都同意了四民的建议,一人选了一个方向走了。四民磨磨蹭蹭的等看不见兄弟们的影了,找了个大树,往背阴处一躺,心说:都找去吧,这要是能找到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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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兵分五路,路路不通(1)
兄弟五人兵分五路,直奔城里方向,五胜郊游似的溜达着向前走,边走边用脚趟着路边的草丛,将惊起的大蚂蚱抓起来。
C县属黄河冲积平原,地势平坦,水源充沛,因土壤中含有大量的黄沙属沙土地。路边,小小的溪流河叉随处可见。水边,草就多。草多了,蚂蚱、蛐蛐、青蛙、昆虫什么的就多。
还没走一个小时呢,五胜手上已经拎了三串蚂蚱,有一扎长的扁担钩,短粗胖的憨老头,还有长着大翅膀的飞将军。憨老头最好逮,这玩意长了一身的肉,蹦也蹦不快,飞也飞不起来,一抓一个准。就属飞将军难抓,发现它的踪迹,蹑手蹑脚走到它的旁边,刚伸出手准备抓呢,它一扎哈翅膀一下子就没影了,抓飞将军得带个大扫帚,用那个才好抓。
五胜追着几个飞将军跑了很久,一个都没有抓到,把个五胜气毁了,好胜心一起,捡河边长的长的野草薅了一捆上来,扎了个简易的扫帚,还别说,就是好用,有了扫帚,飞将军是手到擒来。
六月的中午,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毫不惜力的将热度挥洒下来,五胜跑了一身的汗。他拎起手中的蚂蚱串数了数,好家伙,没觉得这会子,竟然逮了七、八串。嗯,有一大盘子,差不多够吃了,也累了,一会家去让娘给放锅里熥一熥,熥的焦酥,别提多好吃了,当然用油炸了更好吃,不过,娘那个小气劲的,炒菜都舍不得放油,蚂蚱肯定更舍不得用油炸。
五胜热的汗流浃背的,解开上身的褂子,先蹲在溪边洗了一把脸,站起身四周打量了一番,找了个树凉阴,想凉快一会儿再走。
阴凉地就是好,靠着河边,小风一吹,汗一会就下去了,五胜坐在树根感觉有点发困,他想:反正兄弟们都去找了,也不差我这一个,我先眯瞪会再说。
五胜眯着眼,顺过婆娑的叶间欣赏天空的美景,天那么美,透蓝干净,几朵白云,悄悄变换着身姿慢悠悠的飘动,就是阳光太刺眼,只看了这么一会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五胜先把蚂蚱串找个大土坷垃压住,好不容易逮的,别叫跑了,又把扫帚放好当枕头,收拾停当后,他把褂子脱下来,盖在肚子上,只是一会儿,就已然进入梦乡会周公去了。
终于到城里了,三福很少来城里玩,一来腰里没钱,干溜也没意思,二来L庄与城里路程可不算近,走路得个把小时,谁没事老往城里窜。
三福东瞧瞧、西看看,什么都觉得好,那个大烧饼一看就好吃,拱形大缸,用上焦炭,刚出炉的烧饼外皮焦香酥脆,上面洒了一层芝麻,离八丈远就闻见烧饼的甜香味。
可比瓜干面香多了,三福使劲咽了咽口水,目光粘在簸箩里那一排烧饼上面怎么都转移不开视线。
三福是大人,可不好意思站在人家铺子跟前盯着烧饼不动弹,要是让人看见了那得多丢人,他慢慢吞吞的从烧饼铺子前走过,偷偷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将香味灌满肚子后,屏住呼吸,品味了一会,才将浊气吐出来。
几个呼吸后,三福更馋了,口水哗哗的分泌,他将手放到衣兜里掏了又掏,试图凭空掏出一毛钱来买个烧饼解解馋。
三福走过烧饼铺,又往前走了不久,迎面碰上一个大垃圾堆,三福眼前一亮,在村里和别人侃大山时,经常能听到谁说,谁谁谁正走着路,捡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发财了。
三福想,万一垃圾堆里有什么人不小心丢出来的东西,我捡了我岂不是也发财了!
大夏天的,天气热,蚊蝇滋生。三福刚走到垃圾堆跟前,“嗡”的一声,一层苍蝇受惊,黑压压的飞起来,这还不算,垃圾堆上的恶臭扑面而来,熏的人脑子疼,臭水更是肆意横流。
三福往后站了站,视线在垃圾堆上转了又转,没有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他有点不甘心,捏着鼻子靠近几步,围着垃圾堆转了一圈。
三福命好啊,他终于在垃圾堆上面发现了一个用完的牙膏皮,三福眼睛一亮,铝制的牙膏皮那可是能卖钱的,他伸手够了够,胳膊有点短,够不着,三福往旁边找了找,最后在树上掰下一截树枝,踮着脚将牙膏皮挑了出来。有了收获,三福有了信心,也不嫌臭了,他用树枝在垃圾堆里一通翻找,最后收集了一小堆有价值的东西,牙膏皮二个,生锈的铁丝一小卷,还有一包碎玻璃碴子等等。
三福捡起几张大点的纸将这些东西包起来,想着一会问问废品收购站在哪,将这些东西卖了不就来钱了吗。
还是说三福命好,他抱着东西一路打听,真叫他打听着废品收购站的位置了,三福兴冲冲的一路疾行,当然边走眼神还不忘在路边扫荡,这要是再捡点什么东西就更好了。
从收购站出来,三福颠着手里的毛票和钢镚,二毛七。哈哈哈!有钱了,三福心花怒放,心喊:大烧饼,我来了!
“给我拿一个烧饼!”三福气势十足,有钱,任性,嗓门就高。
“一毛。”烧饼老板嫌弃的斜睨了三福一眼,心说,什么人呀,大夏天的也不常洗澡,弄的身上臭烘烘的。
“给你。”三福将一毛钱递过去,钱不能一次花完,剩下的下次再用。
烧饼老板皱着眉看看三福的大黑手,夹起的烧饼就是放不上去:“我说,兄弟,你手抓完这烧饼还能吃吗?”
三福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身上擦了擦,还是脏。
烧饼老板摇摇头,在铺子里看了一圈,找了一张纸,将烧饼包住一个角,递给三福:“拿好了啊。”
“谢了、谢了!”三福接过烧饼,谢过老板,“吭哧”一下上来就是一口,登时烧饼的浓香在齿间四溢,酥脆香口的表皮因为抹了一层薄薄的糖稀,饼香回味带甜,外面的一层芝麻经过火烤,一个个小身子胀鼓鼓的,一口咬下去,仿佛里面都是香油,整个烧饼外焦里嫩,回味悠长。
多年后,古稀之年的三福每每回想起来,就觉得今天的烧饼是这辈子吃过的最香、最好吃的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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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兵分五路,路路不通(2)
二哥说了火车站路远让他去汽车站找,六全心说:还是二哥好,什么都想着他。六全怕耽误事,走的飞快,站在汽车站门口,掏出照片,指着上面的小女娃,开始问路过身边的人:“同志,你见过照片上的小姑娘没有?”他问了很多人,没有一个说见过的,有些人甚至连看都不看,直接一把推开他。
阳光下,六全晒得浑身是汗,话说的过多,口舌干燥不堪,他舔舔起皮的嘴唇,到汽车站里,找到自来水管,咕咚咚的灌了一肚子凉水。
进了候车室,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人,有人上车走了,也有汽车到站刚下车的旅客。六全赶紧把照片掏出来挨个问起来,渴了就去自来水管处喝水,喝多了不怕,离厕所也不远,几个小时下来,车站上的工作人员终于注意到他。
六全正拦着一个刚下车的老大爷问着,就感觉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六全回头,是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同志。
“同志,你这是有什么事吗?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一直拿着照片问人。”朱辉负责检票,这一下午就见这个小伙子拿着什么东西问人,本来觉得他问问也就走了,没想到天都要黑了,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看小伙子的长相也不像是坏人,心中奇怪就想问问什么情况。
哦,公家人,且自己还是在人家地盘上,那得解释清楚了。六全忙把照片递给朱辉:“同志,我小侄女,丢了。”六全指着全家福中的石可:“诺,就这个,你见过吗?”
“孩子丢了?”朱辉接过照片,寻了个亮处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没有。”
“哦。”六全很失望。
朱辉眼中的六全,十八九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头发很短,几乎剃到头皮,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嘴唇上有一层淡淡的胡须,人长的很精神,小伙子也不难看,看穿着打扮的样子不像是城里的孩子,问道:“同志,你家哪里的?”
“我L庄的。”
“路可不近,得走个把小时的吧。”
“嗯,差不多。”六全答道。
“同志,你看看天都要黑了,一会我们也要下班了……”人家丢了孩子,朱辉很是同情,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事摊在谁身上都是晴天霹雳。
“那…那我找到你们下班就走行吗,不耽误你们下班?”六全试探着问了一句。
“唉!”朱辉叹了一口气说到:“同志,你看这样行不,你把联系方式留下来,这张照片也留给我,我写个寻人启事贴墙上,我天天在这检票,抽空帮你问问,要是真能见着孩子,就给你们送家去行不?”
“中中中!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六全连连点头,真是遇见好人了!六全心中充满了感激,对着朱辉深鞠了一躬。
“你可别这么客气。”朱辉忙伸手扶住六全的肩膀,将六全领到旁边的办公室,把六全的信息全部记了下来。
天黑了,六全再三谢过朱辉才开始动身回家。
四民是先回家的,他理由很充分,我眼不好,天一黑就看不清路,反正不能让我摸着回家吧。
二成是第二个回家的,一进院门,石有田老两口一起问了过来:“老二,咋样?有信没有?”
二成摇摇头,理直气壮的说:“没有,我把火车站站里站外找了个遍,没有一点信。”说完话心里还嘀咕的一声:我就是站里站外都找遍了,我又没说瞎话。
五胜是第三个回来的,他找了个睡觉的风水宝地,小凉风一吹,别提多舒服,没想到睡过了头,一觉醒来天都傍黑了。
他一进院门,一家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很自觉,没等大家问,主动开口:“没找着,我们五个人一人一片找的,我那片没找着人,二哥、四哥,你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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