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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侯府嫁纨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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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风陡然红了眼眶,一时竟不敢直视谢南嘉的眼睛。
她的眼睛和姐姐一样,就连训他时的语气神态都一样,一字一句都叫他无法反驳。
是的,她说的没错,他一心只想着替姐姐出气,却忘了考虑父母的感受,他大闹侯府,父亲帮着他闹,他觉得很解气,却忽略了旁人看侯府热闹的同时也在看他们的热闹,他回到家里,母亲不仅不责怪他,还帮着他骂赵靖平,但这就能证明母亲真的希望他把人打死吗,焉知母亲没有在背后为他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还有姐姐,姐姐生前就对他的任性莽撞放心不下,如今姐姐都走了,他还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长进,叫姐姐怎么能放心地走?
他越想越觉得羞愧难当,若不是还顾及着自己的脸面,他几乎要落荒而逃了。
秦氏也没想到袖儿竟然这般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谢南风说得哑口无言,还有她面对谢南风时的泰然自若,根本不像个小丫头,反倒像是在教训孩子,真不知她哪来的底气。
相比秦氏,对谢南风更为了解的画楼很替谢南嘉捏了一把汗,这位少爷向来只有他教训别人,哪轮到别人教训他,况且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片子,他能耐着性子没有拔刀,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只听谢南风缓缓道:“虽然你这丫头太过放肆,但小爷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感谢你的提醒,但这不代表我会原谅你的无视和欺骗,所以你该受的惩罚还是跑不了的。”
“奴婢愿意接受惩罚。”谢南嘉跪直身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掉起眼泪,“奴婢从小没了爹,我娘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跟着四姨娘从庄子来到府里,原想着不管再苦再累,也要在这里好好做事,多攒些体己钱孝敬娘亲。
可是自从来了侯府,奴婢三天两头小命不保,不但被四姨娘打发去了厨房做烧火丫头,还因为七七那天拦了公子,被人说成是想爬床攀高枝的狐媚子,奴婢知道自己蠢笨,没靠山,不管再难再委屈,也得忍着,公子要罚只管罚,只要不把奴婢赶出去,怎么着都行。”
“……”
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这丫头也太绝了,方才还义正言辞地教训人,转眼就成了世上最委屈的人儿,瞧她说的那可怜样,谁还忍心罚她,要真连这么可怜的人都能狠下心责罚,那还是人吗?
尤其是谢南风这样的公子哥,怎么好意思去跟一个身世凄惨的小丫头斤斤计较?
“呃……”谢南风张着嘴迟疑了半天,咂咂嘴说道,“好好的你哭什么,小爷我没那么不近人情,再者来说,我也不是你们侯府的主子,该怎么罚我说了不算,但你今天冒犯的是我,也轮不到你那些主子罚你,所以不如你自己来定吧,你觉得自己该领什么样的罚,你自己说了算,好吧?”
“……”众人更加无语。
公子哥就是公子哥,一切随心随性,让受罚的人自己决定怎么罚,真是闻所未闻的奇闻。
画楼瞪大了她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深深深深地打量着她家少爷,心说这真的是南风少爷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谢南嘉眼角余光看到画楼傻傻的表情,又心酸又想笑,这样懵懂的傻乎乎的,才是画楼原本的样子啊!
看着画楼,她很想不顾一切地说罚自己也去洗恭桶,这样她就能和画楼在一起了。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她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公子你真是个仁慈的人,既然你不忍心责罚奴婢,那么就让奴婢好好的留在厨房做事吧,什么时候公子过来府里做客,奴婢一定精心为你烹制菜肴,好不好?”
“噗!”谢南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休想再哄我,你不过是个烧火丫头,会烹制什么菜肴?”
谢南嘉眨眨眼:“为了报答公子,奴婢可以学呀!”
谢南风哈哈大笑:“行,小爷准了!”
秦氏恍过神,突然觉得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呀,谢南风特意过来闹腾,不就是为了把袖儿带走吗,怎么绕来绕去两人皆大欢喜,袖儿还要继续留在府里呢?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如果真的这样轻飘飘就完事了,那我这一屋子的狼藉算什么?
砸坏的金丝楠木椅又算什么?
真是岂有此理!
正摸不着头脑,就听谢南风对她说道:“夫人,今天的事就这么着了,袖儿丫头就让她继续留在厨房做事吧,我会时不时过来尝尝她的手艺,希望她在这里不要再受到刁难,如果你觉得不妥,她的月钱由我来发,如此可好?”
“……”秦氏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今天的事就这么着了,不是摆明着气人是什么,她算看明白了,这祖宗压根不是为了什么画楼袖儿,他就是手痒了,嫌她死得慢了,找个由头过来闹一闹罢了。
唉哟我的老天爷,我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然而,更憋屈的还在后头。
谢南嘉问谢南风:“那么公子,奴婢的名字还改吗?”
谢南风大手一挥:“不改了,一个名字而已,天底下同名的人多了去了,知道这府里还有个和姐姐一样名字的人,我还能多个念想,挺好的。”
还有一点他没说,这个袖儿和他姐姐太像了,又因着这个名字,他觉着就好像姐姐重新回来了一样,他舍不得把她的名字改了。
秦氏简直要疯,送走了谢南风,她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一连声地叫人去把侯爷请回来,她要让侯爷看看谢家小儿对侯府的羞辱,她要问问侯爷,他这个侯爷还有没有一点侯爷的威严了?
………………………………
第五十二章 机关算尽
定远侯对于谢南风的无礼也十分头疼,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因为长姐的离世而愤愤不平,到姐夫家里来闹一闹,难道要他把人打杀了不成?
因此,他只能劝说秦氏:“就是寻常人家,姑娘在婆家与丈夫绊了嘴,娘家人都要叫上七大姑八大姨的打上门来,倘若姑娘想不开寻了短见,娘家人能把婆家房子都掀了,相比之下,将军府已经够给咱们面子了,你做为南嘉的婆婆,让人家说几句出出气能怎样,你丢的只是一点脸面,人家是没了一个亲人呀,何况南嘉还拼死给你生了一个乖孙子。”
话说到这份上,秦氏还有什么好抱怨,丈夫不给她撑腰,她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曹嬷嬷也劝她说:“侯爷的话在理,谁家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没了会不心疼呢,将军府之所以不平,说来说去还是听信了奶娘的话,认为是有人故意害死了世子夫人,如今已经是死无对证,他们心里难免有疙瘩,夫人放大度些,好好的把小公子培育成人,等到孩子会跑了,会说话了,多送他去外祖家里做几回客,铁石心肠也会化的,到那时,这疙瘩不是自然就解开了吗?”
秦氏想想也是,一切朝着孩子看,其他的随它去吧,侯爷不是说她不会教孩子吗,那她就把这个孩子好好教养成材,将来也是她的依靠。
这倒不是说儿子靠不住,关键是儿子不得父亲的欢心,还不得老太太的欢心,总是让她在那两个人面前抬不起头。
如果她把孙子教好,讨了侯爷和老太太喜欢,到那时就可以扬眉吐气了不是吗?
说到孩子,秦氏又不禁想到侄女婉如的事儿。
她答应了老太太,等七七一过就把人送回去,如今七七都过去好多天了,再拖下去,恐怕老太太又要怪罪。
婉如打小就和平儿好,她也想让婉如给她做儿媳妇,奈何侯爷不喜欢婉如,死活不同意,这才让谢南嘉钻了空子。
如今婉如好不容易又看到了希望,叫她怎么狠下心把人送走呢?
平儿本就是个多情种子,又容易受枕边风的影响,万一婉如走了,有女人乘虚而入,占了平儿心里的位置,那婉如的希望岂不是又泡汤了?
秦氏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顺着老太太的意,得想个法子把婉如留在府里为好。
她自己头疼不能下走动,便叫了秦婉如过来,与她共商良策。
秦婉如也正在为了如何留在侯府而绞尽脑汁。
她知道表哥花心,知道表哥处处留情,可她就是喜欢表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动摇过,除了表哥,她谁都不想嫁。
再者说,姑娘嫁人也不光是看男人,也要看家世,看当家主母好不好相与,她家自从爷爷辞任丞相之后便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不过是个好看的空壳子,而定远侯深得皇上的重用,是国之重臣,如日中天,她姑母又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她嫁进来,既不用担心婆媳关系,也不怕没人撑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满京城找,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婆家。
反正不管怎样,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嫁进侯府的,哪怕是舍了脸皮来个奉子成婚,她也在所不惜。
不过这招是穷途末路时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毕竟姑娘家的名声还是很宝贵的。
云雁过来叫她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到孩子的房里和奶娘交待了几句,便带上自己的丫头云莺跟着云雁走了。
云莺和云雁一样原是秦氏身边的大丫头,后来给了秦婉如使唤。
秦氏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帕子,脸色苍白,见侄女进来,有气无力地招招手,让她坐在床边来。
姑侄两个说体己话,曹嬷嬷便带着下人们出去了,留云雁和云莺在门外守着。
秦氏拉着侄女的手,叹息道:“姑姑这个侯夫人当得窝囊,处处受制于人,想留你在府里多住些时日都做不了主,姑姑一想到你要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秦婉如不由红了眼圈,劝慰道:“姑姑不要难受,婉如知道姑姑的难处,好在还有两个妹妹承。欢膝下,婉如就是走了,姑姑也不会寂寞的。”
秦氏叹道:“你两个妹妹都还小,侯爷给她们请的教习先生又特别严厉,每日光功课都做不完,哪有时间陪我。”
说起教习先生,其实当初定远侯为女儿们请先生时,是打算让秦婉如也一起听课的,奈何她心心念念只有赵靖平,去上课的话就会整日整日看不到赵靖平的人,所以去了没几天就各种找借口缺课。
秦氏对孩子的管教上向来心软,她又不是定远侯的女儿,定远侯自然不会像对待自己家孩子那么上心,久而久之,不想再管,就随她去了。
好在她自幼在丞相府也有先生教习,虽然功课不是特别出色,和赵靖平风花雪月吟诗做对倒也绰绰有余。
而赵靖平自己也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货色,两人正好水平相当,臭味相投。
想着这一走又要见不到表哥,秦婉如心里也不好受,一面柔声安慰着秦氏,一面留心听着门外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院里的丫头果然来了,隔着门对云雁说,小公子睡醒了,哭着闹着找表小姐,哭得奶娘都哄不住,还把吃的奶全都吐了。
秦氏在屋里听到了,顾不得头疼,大声叫丫头进来回话。
丫头进来,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又说:“小公子平日里就没离过表小姐的手,除了喂奶,旁的人碰一碰就哭,每回睡醒,睁开眼睛就是找表小姐,见不到表小姐,就会一直哭个不停。”
秦氏听了,忙催着秦婉如快点回去。
秦婉如便跟着丫头急匆匆走了。
她走后,曹嬷嬷进来伺候,秦氏靠着背枕出了会儿神,突然眼睛一亮,对曹嬷嬷说道:“嬷嬷,我有主意了。”
曹嬷嬷忙问是什么主意,秦氏小声与她说了,曹嬷嬷拍手叫好:“夫人,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秦氏头也不疼了,笑着说:“既然嬷嬷也觉得可行,那咱们就这么办。”
谢南嘉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之后,府里下人中又传了几天闲话。
事情传到西跨院,赵靖玉听完只有一句评语:刁奴就是狡诈!
卫钧觉得奇怪,自从上次谢南风大闹食味园之后,二公子突然不那么急着要袖儿来西跨院伺候了,只叫他派人暗中盯着袖儿,每天向他禀报一下袖儿的动向,其他再没什么。
有时候他真的看不懂二公子在想什么,但做属下的,不能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他能做的,只是无条件服从。
其实这样也好,二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原就不该把精力过多地放在女人身上。
二公子院子里虽然全是美女,实际上没有一个和他有亲密关系,他只是对美的事物过份讲究,不允许自己身边有不美的人。
袖儿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个意外。
二公子一共就去过红藕庄园两次,两次都遇见了袖儿,也许这就是两人之间注定的缘分。
二公子在侯府的十年,过得十分孤独,能有一份这样的缘分也不错,但是,他不希望这缘分最终成为二公子的羁绊,挡住二公子前行的脚步。
谢南嘉这边也没把赵靖玉,她找到了画楼,画楼如今又那么凄惨,因此她当前急需要做的,就是给画楼另寻一个好去处。
可她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个烧火丫头,想要做成此事,还得慢慢谋划。
第一步,她得先弄清楚画楼到底是心甘情愿还是被人逼迫。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找机会接近画楼。
定远侯府处理夜香的地方有个特别文雅的名字叫清渠园,位于侯府最偏僻的角落,每天天不亮,负责收夜香的小厮就要到各处主子那里把恭桶全部收走,运到府外处理,回来后,那些恭桶就送到清渠园由小丫头们清洗,熏香,到天黑再送回到各处。
谢南嘉白天脱不开身,只有到天黑之后,各位的主子都休息了,再没有人需要热水洗澡,她才能趁着下钥之前悄悄出去转一圈。
即便这样,被巡夜的人撞见也非常麻烦,所以一连几天,她都没能顺利走到清渠园。
介于现在的差使太多不便,她盘算着,还是要先换一份相对清闲的差事再说。
这天,她正要去找蔡大娘,负责采买的婆子趁着送菜之便,在厨房唠起了家常,说夫人今天送表小姐回了丞相府,结果人还没到丞相府的街口,又被下人叫了回来。
厨房里的人听了都很稀奇,问她这是为什么呀?
婆子笑着说:“听说是小公子哭着闹着要找表小姐,别人谁都哄不住,哭得胆汁都吐出来了,没办法,只好又把表小姐请回来了。”
众人听了,都哑口无言,彼此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谢南嘉心里冷笑,这可真是好借口,看来秦婉如为了留在侯府,可谓是机关算尽。
可是机关算尽,也未必就能如愿,敢拿她儿子做挡箭牌,她岂能坐视不理?
秦婉如,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
第五十三章 只能成功
谢南嘉正想得出神,一个矮胖妇人从外面进来,见她挡在门口,要走不走要留不留的,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嘴里骂道:“小蹄子,没事堵在门口做什么,碍手碍脚的,你就是在门口望上一天,这院里也没男人叫你勾搭。”
谢南嘉完全没有防备,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脸上,打得她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这妇人是负责给下人们做饭的厨娘,姓胡,平日里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厨房里小丫头挨打又是常有的事,众人谁也没放在心上,反倒因为她对谢南嘉的讥诮都哄笑起来,把关于表小姐的话题丢开了,转而跟着嘲讽起谢南嘉。
“谁说这院里没有男人,那些打杂的劈柴的小厮,不全是男的吗?”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袖儿国色天香,怎么能看得上小厮,人家看上的都是俊俏风。流的贵公子。”
“对对对,我看呐,袖儿就是咱们这里最有可能做少奶,奶的人了,你们可要好好巴结着,将来指不定还要在她手下讨生活呢!”
谢南嘉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漠然把这些人都看了一遍,最后视线停留在胡婆子的脸上。
明明只是淡淡地一瞥,胡婆子不知怎地,竟在这大热天里感到一丝寒意,她不禁激灵一下,冲谢南嘉瞪眼道:“你这个小蹄子,怎么着,还想打我不成?”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一会儿蔡大娘过来又要骂你们偷懒。”芹儿过来打圆场,顺便拉走了谢南嘉。
两人走到院子里,芹儿劝道:“袖儿,不要难过,那些人就是闲得慌,图个嘴巴痛快,你别往心里去。”
谢南嘉浑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我没事,那个婆子看着很嚣张,她是什么来头?”
“嗐,她哪有什么来头,真有来头还能在这里伺候人?”芹儿撇嘴道,“不过就是她男人跟大管事家有点不沾边的亲戚,前段时间府里打发了一批下人,她男人去求了大管事,才叫她来这里当厨娘,她就以为自己顶了不起了,整日耀武扬威的,说白了就是个狗仗人势的货色,也就敢欺负欺负小丫头,别的人你叫她打一个试试。”
“原来如此。”谢南嘉点点头,“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你回去忙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芹儿看她始终淡淡的,说不上来生气,也说不上来委屈,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不放心地问:“你不会想不开吧?”
谢南嘉又笑了一下:“怎么会,不过就是挨了一巴掌,还没到想不开的地步,你不用为我担心,快回去忙吧!”
芹儿手上还有活没做完,只得半信半疑地回了厨房。
谢南嘉站在院子里思索片刻,径直去了管事房找蔡大娘。
见了蔡大娘,她直截了当说明来意,说自己不想做烧火丫头了,请蔡大娘给她换个差事。
蔡大娘问她想做什么,她说想做厨娘。
蔡大娘很惊讶,厨娘虽说是给下人做饭的,但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小丫头小厮们的饭菜好糊弄,各处的管事,娘子,大丫头可也不是好伺候的,他们跟在主子身边,见多识广,吃食上也是很挑剔的,没有个三五年的厨艺,还真伺候不了他们。
袖儿来厨房才不到一个月,除了烧火,连大勺都没摸过,突然就说要做厨娘,这不是笑话吗?
她是有心想要培养她,可那也得一步一步的来呀!
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厨子当然也不是一天学出来的。
蔡大娘对自己看中的人还是比较有耐心的,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就委婉地说:“做菜不比烧火,烧火只要勤快机灵就行,做菜的门道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掌握的,你有上进心,这很好,但凡事要一步一步来,你既然不想再烧火,那就先在案子上做一段时间吧!”
谢南嘉道:“我不喜欢拿刀,只对烧菜感兴趣,我烧火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你和其他娘子烹制,看了近一个月,基本上都看会了,虽说没有实际操作,想来也不会很差,大娘若不信,可以让我试一试,兴许我天赋异禀呢!”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狂妄。
蔡大娘做了二十年菜,当年也是从烧火丫头一步步熬出来的,但是从烧火到摸着勺子,她用了三年。
袖儿才烧了不到一个月的火,就敢说自己天赋异禀,不是狂妄是什么?
蔡大娘欣赏她的上进心,但她觉得有必要打击一下她的眼高手低。
“行,我可以让你试试,倘若你真行,我就如你所愿,倘若不行,那你就老老实实再烧半年的火,你觉得如何?”
“就依大娘。”谢南嘉说道。
于是,当天晚上,蔡大娘就让她上灶一试身手。
下人们开饭的时间比主子们要晚,因为他们需要伺候完主子用餐,才能换班吃饭。
谢南嘉上灶的时候,主子们的饭菜都已经送走了,厨房里一大半的人都闲下来,听说袖儿要做菜,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稀奇。
说是看稀罕,不如说是等着看袖儿出丑,她一个刚从乡下来的丫头,不过烧了几天火,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去做厨娘,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蔡大娘向来行事稳重,从不出错,也最讨厌底下人眼高手低,可她今天居然要袖儿上灶做菜,若不是疯了,就是故意想整袖儿。
府里很有几个挑嘴的大丫头,平日里就对饭菜挑三拣四,恨不得和主子们吃的一样,可想而知,袖儿要是把菜做砸了,还不得被她们数落死。
光数落还是小事,挨打扣月钱都是有可能的,万一惹恼了有头有脸的丫鬟,在主子面前吹吹风,赶出府去都未尝不可。
蔡大娘是不是也嫌袖儿太能惹事,所以想找借口把她撵走?
众人都等着看热闹,下午打了谢南嘉一个耳光的胡婆子在一旁撇嘴道:“她要能炒出一个像样的菜,我把名字倒着写。”
有人笑着打趣她:“你会写字吗?”
“倒着写名字有什么意思。”谢南嘉瞟了她一眼,“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不如我们就来打个赌,倘若我今天做的菜有一个人吃了说不好,从此我见你一次,跪你一次,反之,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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