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难当:刁萌小月老-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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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静极了，只能听到洁白的雪花从天空簌簌落下的声音。在雪花飞舞间，我看到盛子堂僵直地站那里一动不动，他忽然直挺挺地一头栽了过去，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我看到屋里情形，刺目的鲜血染红了我的眼睛，我的心在这一刻像是死了一般，不再跳动。

　　　　“啊！姐姐！”一个人影大声呼号着，冲了过去，伏在那个满身是血的人面前。

　　　　不……不……不……不可能……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娘！娘！”我此刻想大声呼喊，声音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只发出微弱的低呼。我伸着胳膊想要扑过去，却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颓然地跌在了地上，“娘，娘！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满是血的人，她的胸口插着一把血刀，鲜血从刀口不停地冒着，将她的衣服染红了，也染红了那个抱着她的人的衣服，她整个人像是躺在了血泊一般，殷红的血水顺着石板从石阶上流了下来，慢慢地流到了院子里，和地上的雪水融合在了一起，雪水立刻被染红了，变成了血水。我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整个院子里都是鲜红的颜色，就连在空中飘扬的雪花，也变成了红色的。

　　　　我心里大声地呐喊，不，一定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做梦，娘不可能这么做，他那样伤害过你，你怎么可能替他挡刀，不可能，不可能。

　　　　孟少卿将娘抱在自己怀里，“巧巧，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挡在我的面前？”他紧紧地抱着她，神色惊慌极了，仿佛害怕着什么；表情痛苦极了，像是有无尽的悔，无尽的愧。

　　　　娘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她的脸色被鲜血染红，在殷红的鲜血映照下，更显得她的脸苍白的吓人，痛苦使得她整个人不停的抽搐着，颤抖着。她此刻却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那样的美，美得近似乎神圣，她轻轻地断断续续地道：“你……没事……小月……也没事……真好……真好！”

　　　　“巧巧……”他失声痛哭，将她抱的更紧了。

　　　　她的胸口依旧地不停地流着鲜血，失血过多，使她连抽搐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她的呼吸声微弱的似乎听不到了，眼皮像是有千金重，慢慢地向下垂着，就好像闭上再也睁不开了一般。她忽然睁大了眼睛，眼睛看着一个地方，吃力伸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小月……”

　　　　在这一刻我蓦然惊醒，“娘！娘！”我踉跄地爬起来像疯了一般向着是前方狂奔，奔进那满是鲜血的屋里，跪倒她的面前，紧紧地握着她满是鲜血的手，“娘！娘！”我除了呼喊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泪水汹涌而来，流满了我的脸庞，低落在她满是血液的脸上，流到了地上的血泊里。

　　　　娘用她那双沾满鲜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摸着我脸，替我擦在眼泪，“小月……别哭……别哭……”她努力地睁着快要合拢地眼睛，眼里满是不舍，“娘……娘……不能……照顾……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不要……恨……你爹……他有……苦衷的……”

　　　　我流着泪着不停的摇着头，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娘，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要替他着想。

　　　　“答应……娘……好不好？”她的声音是那样的的微弱，手是那样的冷，眼睛似乎要闭上了，却又努力的睁开了，满含期望地看着我。

　　　　我慌了，“我答应，我答应。娘，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娘听了似乎放心了，看向孟少卿，“少卿……少卿……”

　　　　“巧巧，我在这，我在这！”

　　　　她的身体里的血像是流干了一般，胸口的伤口已经没有多少血流出了，她的呼吸微弱的像是已经无法呼吸了一般，她却是吃力地说着，“她……真的……是……你的……女儿，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怎么会……再……嫁……别人？”

　　　　“巧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还……”他紧紧地抱着她呜呜地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一般伤心。

　　　　子规，子规，子何不归；朝啼暮啼，啼血催归。

　　　　奈何，奈何，我心如河；春思冬思，离离合合。

　　　　娘吃力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里，“你……要……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好……孩子……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他含着泪点头，“我会的，我会的，你不要说话了，大夫马上就来了，你一定会没事，你一定会没事的。”或许他的话自己也不信，虽然这样说着，却失声痛哭。

　　　　娘轻轻摇了摇头，“不行了。”

　　　　他慌了，“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

　　　　娘看向刁富贵，“富……贵！”

　　　　“哎，我在这姐姐！”

　　　　“爹……娘……还好吗？”

　　　　刁富贵愣了一下，含泪道：“他们都很好，其实他们早就原谅你了，这些年一直都盼着你带着小月回去看他们呢。”

　　　　娘笑了，“谢谢……你这样……告诉我。我……怕是不能……回去……看他们了，你要……好好……孝顺……他们！”

　　　　“嗯。”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嗷嗷的哭着，十分的伤心。

　　　　娘看着我，眼睛一眼不眨，像是要将我的样子印在自己脑子一般，“小月……以后……要乖……一点，娘再也……不能……不能……替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她像是再也撑不住了一般，眼睛在这一刻闭上了。

　　　　我心里从没有的慌乱，我紧紧地抱着她，用力地大喊着，“娘！娘！娘！”

　　　　娘似乎听到我的呼唤，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她却没有看向我，而是看向空中，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她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脸上闪着光辉，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一般，她笑着说道：“你们都在，真好！”说完这句话，她脸上的光辉，眼中的光彩，像是风中的残烛一般，忽的一下在熄灭了，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无力的跌落在地上。

　　　　“娘！”

　　　　“巧巧！”

　　　　“姐姐！”

　　　　……

　　　　我呆呆地看着我娘，心里像是忽然被人掏空了一般，人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我看着她，看着她，再看着她，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大家先让开，欧大夫来了，快让欧大夫看看姐姐怎么样了？”

　　　　元和公主将欧大夫带了过来，欧大夫看了看娘的伤口，切了切脉，叹了口气轻轻地摇摇头。

　　　　我拽着欧大夫的衣服，将他揪了起来，睁着血红的大眼，大吼，“我不信，你胡说！你为什么要胡说。”

　　　　“郡主，请节哀！”

　　　　“你这个庸医，给我滚开！”我松开了手，大叫：“贾思文，贾思文，你在哪里？你快来呀！”

　　　　欧大夫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他忽然向我靠了靠。

　　　　我只觉地胸口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我低头看去，只看到一柄匕首插在我的胸口，血水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溅了欧大夫一脸血，也喷溅到了地上，那一滴滴的飞溅的鲜血，像盛开在雪中的朵朵梅花一般美丽。他惊慌地松开了手，抱头在地上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

　　　　“小月！”

　　　　“小月！”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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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醒时方知梦里好

我一阵恍惚，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叫我的名字，只觉得满眼都是星星，满耳都是叫我的名字的声音。奇怪的是，我居然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愤怒，甚至感觉不到害怕。我平静地站在那里，任鲜血肆意流淌，眼睛看着欧大夫，手抬了抬，“你……”

　　　　随即我笑了，没有什么好问的，他和盛子堂一样，被人收买了，或者本就是他们的人。我缓缓地将手放了下去，没有再看一眼，那个由于恐惧而蹲在地上不住颤抖的欧大夫。

　　　　这时候一个人影，扑了过来，一下子将我抱在怀里，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小月！你……”他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颤抖着，好像此时受伤的不是我，而是他一般。

　　　　我狠狠地推开了他，“你走开！不要碰我！”

　　　　秦意畅站在那里有些惊惶无措，手向前伸着手，似乎想要过来扶我，却停在那里不敢过来，他慌张地看着我，脸色惨白，本来洁白的衣服，被鲜血污了一片，“好，我不碰你。小月，你别这样！你受伤了，别动，那样血会流的更快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现在满意了！”

　　　　“我……”他听了眼神闪过一丝受伤，却更多的是自责，“对不起，都怪我没用，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对不起！”他不住地向我道歉，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错一般。

　　　　看着他的自责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愤怒，“你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愣在哪里，看着我的胸口的那柄匕首，眼里有些绝望，“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走，可是你受伤了，不要再动了，好吗？”

　　　　我冷冷地道：“那你现在就走吧！”

　　　　说完，我不再理他，用手托着胸口的匕首，一步一步地走向娘，鲜血不停地从刀口冒出来，我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像一条红色的绸带一般艳丽。秦意畅却没有走，在我的身旁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似乎害怕我会忽然摔倒。其他人都愣愣地看着我，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我一把，不知是被突然而来的意外吓呆了，还是被我的样子吓呆了。一个胸口插着匕首的人，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乱跑，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吃惊的。

　　　　我慢慢地来到娘的身边，居高临下看着抱着我娘的孟少卿，眼前有些模糊，脚底发软，我努力让自己撑住，对他道：“你走开！”

　　　　孟少卿抬起头来看我，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眼里露出惊慌的神色，“小月……你怎么……你不要再动了！”他小心地将我娘放在地上，站了起来扶着我，“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快扶郡主进房间。”

　　　　“都别过来！”我脑子里开始有些迷糊，眼皮十分沉重，像是要睁不开了一般，但还是咬着牙推了推孟少卿，“你走开！走开！”

　　　　“好，我走开，你别在动了好吗？”孟少卿看到我这个一样子，慌得松开我的手，却没有离开，站在我的旁边，手向前伸着，似乎害怕我会撑不住忽然倒下。

　　　　我慢慢地坐在娘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慢慢地躺了下去，对她轻轻地道：“娘，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孤单了。”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想再看到，我一个字都不想和他们说。能够陪着娘一起走过那令人害怕的黄泉路，真好，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

　　　　只是，没能在死前再见一次车轮子，心里还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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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落在我和娘身上，慢慢地将我和娘埋了起来，从此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直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温暖的阳光，融化了所有的冰雪，地上的雪水汇成一条大河，载着我和娘漂啊漂，漂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我和娘手拉手从河里站起来，幸福的在那里生活着……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漪澜院自己的床上，不是在那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立刻愣住了，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这里？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又慢慢地睁开眼睛，还是在漪澜院，我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没有死，之前发生的事，在这一刻全都想了起来，胸口一阵阵的痛。

　　　　“你醒了！”面前的人看到我醒了，激动起来，“公主，王爷，贾公子，你们快过来，小月姑娘醒了！”

　　　　香蕙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谢天谢他，她终于醒了！”似乎是元和公主的声音。

　　　　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眼前一暗，几个人出现在我的床前，都殷殷地看着我。

　　　　元和公主上前一步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十分的激动，眼里似乎噙着泪水，她擦了擦眼角，笑道：“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可吓死我们了。”

　　　　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话，是不想和她说话。我看向她的身后，她的身后站在秦意畅，他似乎很高兴，嘴角露出了笑容，只是脸色有些憔悴，本来就忧郁的眼睛，此刻有些无精打采，显得有些暗淡无色，还有深深的黑眼圈，我知道我不该迁怒与他，可是想起之前的事，心里还是有些恼怒。一看到他，我立刻转过头去，看向他的旁边的另一个人，我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激动起来，一下子坐了起来，伸着手抓住他的胳膊，“文文，你回来了，你将我娘救活了是不是？”

　　　　贾思文神色一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低下了头似乎不敢看我。我看向其他人，其他人都不敢看我，也低下了头。看到他们的样子，我的心凉到了极点，喉咙里似乎有一股甜甜腥腥的东西涌了上来，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喷着面前的人一身一脸。

　　　　“小月！你……”秦意畅着急地看着贾思文，“她怎么样，要不要紧？”

　　　　贾思文顾不得擦自己脸上的血，扶了我躺下，“你快躺下，快躺下！”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问道：“她怎么样？”

　　　　“她刚刚醒，身体虚弱，又急火攻心，所以才会吐血，你们不用担心，吃了药就会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过了不知多久，似乎有人抱起了我，往我嘴里喂着什么东西，我无力拒绝，只好全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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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心长偏了

我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到有人轻轻抚摸我的脸，那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我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娘总是这样轻轻地抚摸我的脸庞，好像要将我揉化在她的掌心一般。

　　　　娘，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吗？娘，都是女儿不孝，都是女儿连累了你！

　　　　我从床上扑到她的怀里抱住她，趴在她的怀里痛哭，“娘，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再也不淘气了，你别走，别走！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娘紧紧地将我搂在她的怀里，她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柔声说着，“娘不走！娘不走！娘会永远陪着你。”

　　　　我感到有一滴泪落在我的脖子里，我心里一慌，仰起头来看她。

　　　　当看清面前的人时，像是被人当头狠狠地敲了一棒子，一下子傻了。我从她的怀抱挣扎出来，又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把她当成娘，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不孝女。

　　　　“小月，我知道你难过，我们也很难过。唉！”元和公主说着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又道：“小月，你别难过了，你还有你爹，还有我，以后我就你娘，好不好？”

　　　　我听了心里一痛，眼泪流了下来，转身躺了过去，捂住了耳朵，“我不想听，你走开！”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抢走了你爹，你恨我让你们过了这么年的苦日子。说起来也许你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爹原来有你娘，如果在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抢走他的。”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说什么都晚了。

　　　　我依旧背对着她，捂着耳朵。泪水流了一脸，打湿了下面的枕头。

　　　　“你以为是我们害了你娘，是不是？你要相信，真的不是我们。我们将你们接过来，真的只是想好好补偿你们，只是没想到府上竟然混进来了一些歹徒，都是我们监管不严，对不起！皇上已经亲自命刑部严查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会还给你和你娘一个公道的。”

　　　　她停了一下又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了他们的故事的时候，说句实话，一开始我真很生气，恨你爹他欺骗我，但是想了想，其实最该生气的是你娘，最该恨的是你娘。我却没想到，他那么伤害过她，她居然会那样做。她真的很伟大，为了你，为了你爹，竟然……我真的很佩服她。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会将他还给她，让你们一家三口……”

　　　　我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哭喊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不想听你说话。出去！”

　　　　“小月，你别这样，我们…”

　　　　“你给我出去，听到没有！你若是不出去，那我就出去。”

　　　　“好！好！我出去，我出去！”她在我背后叹了口气，对幽兰和香蕙道：“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她。”

　　　　“是！公主！”

　　　　我听到元和公主出去了，对幽兰和香蕙道：“贾思文呢，我要见贾思文。”

　　　　幽兰忙道：“他就在外面呢，我这就去叫他。”

　　　　片刻，贾思文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歪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贾思文，“你既然能救了我，为什么救不了她？”

　　　　贾思文低头叹道：“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太晚了，她已经……对不起！”

　　　　“我不信！你能救活我，为什么救不了她？”

　　　　“你和她不一样，她的那一刀正中心脏，我救不了她。而你……”他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我，目光中有些探究，“若不是你的身体异于常人，我也救不了你！”

　　　　“什么？”

　　　　“你的心长的和别人不一样！”

　　　　我一愣，“怎么不一样？”

　　　　“你的心比别人长的偏了一点，所以那匕首没有刺中心脏，所以我能救的了你。”

　　　　我有些讶异，“你说我的心长偏了？”

　　　　贾思文点头，“嗯！”

　　　　没想到救我一命的居然是我的偏心。虽然明白他说的真的，可是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话，“我不信！你在骗我，是不是？我没事，她一定也没事！我不信，我要去看她，看不到她，我就不会相信，我要去看她。”我挣扎着从床上下了地，幽兰和香蕙立刻上前拦着我，“小月姑娘，你快躺回去。”

　　　　“你们两个快点给了更衣，我要去看我娘。”

　　　　她们两个看了看贾思文都没有动。

　　　　贾思文道：“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的。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出去，还是回去躺着吧？”

　　　　“好，那我自己来。”我穿了鞋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头“嗡”得响了一下，眼冒金星，四肢发软，脚下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摇晃了一下，就要摔倒。

　　　　贾思文伸手扶住了我，“你看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能出去呢？”

　　　　我定了定神，虽然觉得头昏目眩，提不起精神来，还是咬牙道，“我必须要去看她，谁都不要拦着我，谁拦着我就给我滚。”

　　　　“那我先出去了。”贾思文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幽兰和香蕙她们只得给换了衣服，扶着我慢慢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元和公主和秦意畅在外间坐着，看到我出来了，似乎有些吃惊，立刻站起来，迎来上来，秦意畅道：“小月，你才刚刚醒，身体很虚弱，还是回去躺下吧。外面很冷，你千万不能出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又对幽兰和香蕙道：“你们两个快将她扶进去。”

　　　　我看到他心中就有气，转过头不理他，挣脱开幽兰和香蕙的手，对贾思文道：“文文，你过来扶我一下，我要去看我娘！”

　　　　贾思文只好走过来扶住我，道：“小月，还是别去了，这两天天气真的很冷，你现在出去，恐怕吃不消的。等你身体好一点，再去好吗？”

　　　　我恼了，“你要是再废话，那我自己去。”

　　　　“好，我扶着你！”贾思文无奈只得扶着我往外走。

　　　　“小月，你还是别去了。”元和公主在背后忽然叫住了我。

　　　　我不理她，继续往外走。

　　　　“小月，你别去了！你娘……她……她……”

　　　　我听到她的话有些异常，忙转过身来，“她怎么了，她没事是不是？你快点告诉我？”我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元和公主看到我这个样子，似乎有些为难，张着嘴似乎说不出口了，“她……她……”

　　　　我有些着急，“她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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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他来了又走了

“她……她……”元和公主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她走到我面前扶着我的手，“你过来坐下，我告诉你。”

　　　　我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更急了，挣脱了她的手，“我不坐，你快说啊！”

　　　　元和公主叹了口气，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忍心说出口，最后终于说道：“她……她……她……已经入土为安了！”

　　　　“什么！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咳咳！”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像是忽然喘不过气来一般，我呼呼哧哧喘着粗气，喉咙里一阵汹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艳的东西来。

　　　　“小月！”秦意畅立刻上前扶着我，语气有些急恼，“你们这是干什么，她才刚刚醒，为什么要刺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多，等她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