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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情深不自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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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逸依然用英语不徐不疾地回答道,“我是她不能接受你的理由。”
周围出现一小片哗然。不光是杰弗里,就连郑恩承也在目光向我求证。
我咬咬嘴唇,回应道:“是的。”
“我不相信。”杰弗里道。
他知道我没时间谈恋爱,于是我道:“今年九月份才……”
“我们是旧相识。(We a
e old acquai
ta
ces)”翟逸说,“从13岁时就认识了。(Si
ce 13 yea
s old。)”
我没有否认。的确,我们14年前就认识了。
我看了眼杰弗里,点头道:“很抱歉,杰弗里。我不能接受你的玫瑰花。”
杰弗里蓝色的眼睛终于黯淡下来,他转过身,一只手倒提着那一束玫瑰花,失望离去的背影显得孤独而落寞。正当我抬眼目送他之时,他突然回过头来,用中文问我:“我知道你在骗我。你只是不想接受我对吧?”
这下能听懂的人,就只剩下了我,郑恩承和翟逸。他俩彼此对视一眼,流露些许尴尬,复又移开视线,都看着我。
这道题,答“是”或者“否”都是错的。
我正要开口,杰弗里又道,“我不相信你能忘了他。那个送你埙的人。”
“你说的对,”我用中文回复他,也同样是说给翟逸听,“我从来都没忘记过他。”
杰弗里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似是要把我的样子记住,或者忘掉。他突然深吸一口气,挪开了目光,“再见,特蕾莎。”
“再见。”我在心里默默地道。
杰弗里走后,围观的人才慢慢散去。只剩下了我们三个。翟逸看了郑恩承一眼,朝我微笑着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怔怔地回复道。
这个场景太像是在做梦。尽管我清晰地看见自己在说话时呵出的白气,感受得到刮在脸上的风和落在肩头的雪。我恍然觉得,这一幕曾在梦境里出现过。
翟逸来找我,我身边站着一个男孩子。站在我身边的那个男孩子面目模糊,但我却清楚地看见我面前站着的人是翟逸。老友重逢,他轻易就跨越了岁月在我们之间建立的阻碍,微笑着跟我寒喧。
而我却反应迟钝,但我尽力表现得落落大方。因为郑恩承还一言不发地站着我身边看着呢。
我指着郑恩承跟他介绍道,“郑恩承。我在UCL的好朋友兼同窗。”
“翟逸……”而介绍他,我只说了这一句,便顿住,想了想又道,“发小。他现在……”
郑恩承的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挑,因为在我的故事里,虽然用的都是字母代称,但是根据刚才和杰弗里对话暴露出来的时间线,我想他已经猜到了,翟逸是我说起的“Z”。
“我在UOE(爱丁堡大学),博一,读牙科。”翟逸轻轻接过我的话道。
他俩轻轻握了下手,不知为什么郑恩承突然灿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他说,“我追过特蕾莎。但是没成功。”
“是吗?”翟逸仍然微笑着,“我也是。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不叫特蕾莎。”
“你们……”你们当着我的面聊点什么不好?我简直郁闷。
两个人听我开口,齐刷刷地看着我,问:“你想说什么?”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我说。
“Hey!”郑恩承拉住我,看了眼一旁的翟逸,“别走啊。”
我牵动嘴角朝他笑了笑,“我要回去陪儿子了。”这话主要说给翟逸听的。
平时在校园里,我就算说起,也只说“Pokemo
在等着我了”之类的话,其他同班同学有的听了,还以为Pokemo
是我的男朋友。
翟逸听了这话,原本波澜不兴的脸庞果然动了动,他望向我,斟酌着,终于开了口,说的却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什么?”我怔了下。
“我说……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翟逸问。
“可能不太方便。”我说。
翟逸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失落,他勉强朝我和郑恩承笑了下,“那算了。我自己在伦敦逛一逛。”
郑恩承瞥了我一眼,然后道,“你自己逛?”
“嗯,来英国这么久了,我连大本钟都还没有看过呢。”
“不会吧……”郑恩承讶异道,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状,“哦,我忘了,你在爱大上学。爱大在苏格兰首府爱丁堡市,坐飞机过来恐怕得一个小时吧?”
“我是坐火车过来的。”翟逸朝他笑了笑。
“坐了多久?”郑恩承问。
“也就五个小时。”翟逸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目光投射在眼前那一小片雪地上。
“算上你来到这儿的时间,你是从昨天夜里开始坐的吧?”
“嗯。”
“这大雪天儿的,可不容易。”郑恩承长嘘短叹道。
翟逸显然听出了郑恩承在帮他说话,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我听了暗暗气结。一个皇城土著,关于雪,你什么样的大阵仗没见过?伦敦现在下的这个程度,充其量也就是“毛毛雪”了。
“我可能,真的没时间陪你去逛伦敦……”我对翟逸说。
我只想在玛德琳今天的看护时间结束之前赶回去。公寓里有暖气片,给我一本书,给金琦一盒蜡笔,外面下着雪,屋里是暖和而惬意的时光。
“我可以不逛的。”翟逸说,“如果你肯邀请我去你那儿做客的话。”
我叹了口气,问他:“回爱丁堡的机票买了吗?”
“特蕾莎,”郑恩承忍不住道,“人家刚来,就跟别人打听什么什么时候走。你这可不是华夏的待客之道啊……”
“我……”我嘴角翕翕,终于还是没想出什么说辞来反驳,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帮着翟逸了?
翟逸摆手道,“没事,没事。”他看了我一眼,“说明特蕾莎没有把我当客人。”
我怔了怔。听到他叫我“特蕾莎”,我总觉得怪怪的。事实上,这是我到英国之后唯一的名字。大概是因为翟逸和特蕾莎这个身份之间从未有过故事发生吧。
郑恩承冲我们挥挥手,“我要进咖啡馆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还站在门口。你们就换个地方约……叙旧吧。”
我给了他一记眼神杀,而他浑然不在意,一面发出爽朗地笑声,一面拉开咖啡馆的门。混着咖啡香味的暖热气息只感觉到短短地一瞬,随着他关门的动作,把我们俩留在了外面的冰雪世界里。
“我……”我先开了口,对着翟逸道,“我要去推车。”
“我陪你。”翟逸说。
等取到车,他便道:“路滑,我来帮你推吧。”说着,他不由分说便抓过了单车的把车,我便默默退到了一旁,稍稍落后他半步。
我俩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已经出了校园。他才抬头看了眼正在飘雪的天空,“记忆里上一次有雪,有你,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是啊。我在心里轻轻道,学着他的样子抬起头来,静静看着那些簌簌而落的雪花。
“十年。”他重复道,“时间真可怕。”
我忽而想起他喜欢的陈奕迅的成名作《十年》里有一句歌词,正适合当下,“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翟逸眉头微动,有一片雪花落到了他的睫毛上。过了片刻,才掉落融化,他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十年之前,我已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一时间,我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我和他站着静静聆听了一会儿雪落的声音,然后再次迈开步伐。
“饿吗?”他问我。
“有一点。”我说,然后反问他,“你呢?”
“饿。早饭就没有吃。”他说,“但是这里的食物太难吃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说,“一会儿回家了,我可以做顿S帮菜招待你。”
“Really?”他惊喜道。
“嗯。”我说,“我那还有几瓶糖桂花和……”
“你从哪里买到的这个?”他惊讶地问道。
“是……”我抿抿嘴,“是念珠寄给我的。”
沉静了好几秒,翟逸才应了一声,“噢。”
我和他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他问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件事。但我想,无论指哪件事,答案都毋庸置疑。
是的,我知道。我朝他点了点头。
他唇边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作为当事人,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做下的混帐事的。可笑的是,我一直以为是场梦,或者是被什么人给设计了。但我一直没有等来预想中的要胁与恐吓。等来的……反而是个比要胁与恐吓更令我觉得震憾的真相。”
我喉头紧张地咽了咽,突然觉得念珠有可能告诉他的,跟我想见的不太一样。
“真的是你,对吧?”翟逸看着我,“琦琦他是你和我的孩子……因为你和我,同时被你小舅舅……被司徒阙设计了,所以你不得不离开陈羽尧,抛下一切独自漂泊异国……你就是为了把孩子给养大。”
错了!全错了!
怎么会是这样。“琦琦他是……”我止住了话头。
念珠竟然摆了我一道。
如果我道出琦琦的身世,那就是承认了他和我没有血缘。翟逸凭一纸亲子鉴定就可以从我这个养母手里把孩子接回到身边。我系单亲,养母,且陪伴孩子的时间少,这些事实注定了一旦发生这种争夺抚养权的情况,我不占任何优势。
可如果我不说,翟逸会以为,以为我就是……就是琦琦的生母。
我停住脚步,语气认真:“琦琦,是我和陈羽尧的孩子。请你不要误会。还有,我一年多以前,才离婚。暂时还不想……不想发展新的恋情。”
我一瞬间不想继续带着翟逸过去了。可他却点点头,“我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稍安,刚想开口,却听见他道,“刚那些,都是念珠跟我说的。但是,我一个字也不信。而你刚才说的……”他淡淡地掠了我一眼,“只有后一句,我信。”
我心中警铃大作,忽然间觉得翟逸成长的速度令我陌生。
“我知道不是你。”他说,“听念珠那么说,我才确定了,那天的人……,是她。”
“你为什么要领养琦琦?”他问我。
“因为……帮念珠的忙,还有就是,就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说。
“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吗?”翟逸深深地望向我。
“没有。”我眼睛眨也没有眨地道。
“你撒谎。”翟逸说。
………………………………
第九十六章 哦,我的神奇宝贝
我终于还是把翟逸领进了家门。
他专程前来,有心对无意,我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剩的不到十分钟的路途中,我动过数次甩下他撒腿就跑的念头。
但是,一来单车在他手里推着,我不确定我两条腿能不能跑得过两轱辘。二来,翟逸只要调个头回UCL问一问郑恩承,我的住址就立即被他获悉了。
没用。
到了家里,我按了下门铃,对翟逸客气地笑了笑:“家里有点小。孩子呢,又调皮。你做好心理准备噢。”
翟逸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门被玛德琳从里面一拉开,就听到琦琦和着圣诞音乐在里面载歌载舞的动静。
“你回来了?”玛德琳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随后我看到了站在我旁边的翟逸,脸上闪过惊讶之色。但我什么也没有说,朝翟逸笑着打招呼。
翟逸也礼貌地回应了一声。玛德琳侧着身子让我们进去,接着我低头看了下时间,然后朝琦琦道:“Pokemo
,你妈咪回来了!”
“Oh!”琦琦的动作没有停,稍稍回过头来,“玛德琳,Bye!”
“Bye bye!”玛德琳收拾好了东西,一面回应琦琦,一面朝我们挥了挥手,“先走了。”
“稍等。”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圣诞红包!Me
y Ch
imas!”
“Oh!”我惊讶地摇摇头,“特蕾莎,你真是太客气了!这个我不能收。”
“其实每一次都会超时。”我说,“你都没有跟我计较。快收下。”
听到我这么说,玛德琳才腼腆地接过了红包,向我道谢:“Tha
k you!”
我在玄关换好鞋,即将走出公寓之时,又回过头来,朝我和翟逸大声道了句“Me
y Ch
imas”才心情愉悦地离去。
我的好心情感染了我,我嘴角微扬,跟翟逸介绍道:“我是我请的家庭看护。”
“挺好的。”翟逸说。
他刚一开口,我就看见琦琦循声回过头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然后迅速“噔噔噔”地跑了过来,“翟U
cle!”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翟逸流露出阻止不及的懊悔,他讪讪然地看着我。
我心下顿时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就是琦琦口中新认识的“牙医”叔叔。
我一想到十几分钟前我脑中还流窜的逃跑念头就觉得可笑。
人家早就深入你方内部了,你还懵然不知。
“我……”翟逸轻轻唤我。
“翟U
cle,你怎么会到我们家来?”琦琦喜笑颜开,拉着他向我介绍,“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好朋友……他是个真正的‘Docto
’哦!”
“你妈妈也是……”翟逸冷汗直流。
除了医生,博士也被称为Docto
。
可惜琦琦从来都不知道我在干嘛的,我从来不在家做实验。而在琦琦的认知里,就只有他接下来说的那句——“我妈咪是酿酒的!”
我径自在沙发上坐下,头也不抬地道:“琦琦,去把音乐关小一点,不要吵到邻居了。”
“OK。”琦琦对翟逸道,“我不跳舞了。翟U
cle,你等着我过来陪你下跳棋。”
“家里哪有跳棋?”我说。
“用乐高就能下。”琦琦说,“这只有翟U
cle和我才会。”他说完飞奔回他的小房间,关掉了音乐后,欢天喜地去拿乐高。
我看向翟逸,问他:“你就是靠这个让琦琦上钩的吧?”
“我……”
“上钩?”琦琦把乐高抱了出来,“妈咪,什么叫上钩?”
“上钩就是渔夫钓鱼,鱼被拽了上来。”
“噢。”琦琦应了一声,“翟U
cle还没有教我钓鱼。”
翟逸闻言一愣,继而仰头哈哈大笑。
“妈咪,我饿了!”琦琦说。
“玛德琳没有给你吃东西?”我问。
“给了。可是我又饿了。”琦琦说,“我想吃中国布丁。”
“中国布丁?那是什么?”翟逸好奇地看向我。
我没有理他,还是琦琦回答他,“是蛤蜊炖蛋。我妈咪的第二拿手菜。”
“那第一是什么?”翟逸饶有兴趣地问道。
“有个很恐怖的名字。但是很美味。”琦琦故作神秘地捂着嘴笑。
结果翟逸一下子就猜了出来,“红烧狮子头!”
“你怎么知道?”琦琦不服气地看着他。
“我吃我的红烧狮子头,比你要早好多好多年。”翟逸弯下腰来摸着琦琦的头道。
琦琦睁大了眼睛,只是问:“Who is Jiyu?”
“我,就是你妈妈啊。”
“我妈咪叫特蕾莎!”
“我,是妈妈叫特蕾莎之前的名字……”
“翟逸!”我轻轻打断了他。
翟逸转过头看了看我的神情,继续道:“是你妈咪的中文名。就像你的中文名叫‘金琦’一样。”
“可是,我都不常用哎。”琦琦道,“除了我妈咪,连老师都从来不叫我这个名字。”
“那一定是因为你们老师不会说中文,对吧?”翟逸道。
“嗯,是的。”琦琦说,“我连最简单的都听不懂。”
我听到这话简直啼笑皆非,好像说这话的小不点,自己能听懂多难的中文句子似的。
“琦琦,”我一开口,他就特别警惕地看着我。因为他曾说过,我往往用这种语气开头准是要刁难他。于是我不负他所望,淡淡地道:“想吃蛤蜊炖蛋,你把‘锄禾日当午’再背一遍。”
琦琦当即哭丧着脸。翟逸站出来替他说话,“民以食为天。吃饭最大,你这样日子久了,会影响到孩子食欲的……”他瞥了琦琦一眼,“而且会使他厌学。”
他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他因此讨厌学中文,我想这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不管了。”
我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撒手不管了。我把翟逸和琦琦丢在家里,自己拿了钱包和环保袋去超级市场买菜。
回到家的时候,琦琦和翟逸还在玩乐高,但是旁边散落一堆的糖纸。
“怎么回事?”我十分不悦,“一天可以吃这么多糖吗?”
“没有,没有。”翟逸说,“是我从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了,琦琦见我太饿了,就把自己珍藏的糖果拿出来请我吃,说是今年万圣节的收获。这些……都是我吃的。”
“空腹怎么能吃这么多糖?”我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算了,我简单做一些。狮子头等下回再吃吧。今天我们力求尽快吃上。”
“下回?”翟逸眼中迸发出喜意,连忙道:“好,好的!”
我自悔失言,但见琦琦半偎在翟逸身边,一脸的依恋和欢乐,便把话吞了下去,转身去张罗家常菜。
除了蛤蜊炖蛋,还有糖醋里脊及一大盆菌菇汤。
厨房不大,我做饭的时候拒绝了任何人的帮忙。翟逸尚算出自真心,琦琦纯属是跟在翟U
cle后面凑热闹。
吃完饭之后,翟逸再次表示,他要揽下洗碗的活。
要知道这可是当年连打鸡蛋都不会的人。我睨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道,“我在爱丁堡也是租房子住。也学着自己做饭的。”
是吗?我表示深深地怀疑,但见他态度坚持,便随了他去。
而琦琦一听翟逸要去,立马也非要跟进去。好像那不是厨房,而是某个冒险圣地。
结果两人进了厨房,鼓捣了半晌,都没有出来。
我实在受不了,拉开门,伸头一看,他俩用洗洁精玩起了吹泡泡。
午饭过后,我们一起出去转了转。翟逸心心念念的大本钟是看到了,但是泰晤士河的游艇却因为下雪没有坐成。
“明年春天再坐好了。”我劝慰他,“你还要在英国待上两年,有的是机会。”
琦琦已经困得睡着了,翟逸把他扛在肩头,他偏过头来对我微笑:“说的是。”
翟逸帮我把琦琦送回了家,然后没有要我再送,自己去伦敦火车站坐车回爱丁堡。
琦琦一觉醒来,不见翟逸的身影,很是失落。“他怎么也没跟我找声招呼就走了。”
我只好道,“他还会再来的。”
“什么时候?”他问我。
“翟U
cle是Docto
没错,但他还和你一样在读书。”我说,“他也只有礼拜六和礼拜天的时候,才有空啊。”
一到周五,琦琦从学校回来,就开始念叨:翟U
cle明天会来吗?
我就问他,“翟U
cle哪里好啊?你这么喜欢他?”
琦琦就说,“我也不知道。但现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比起学校里的托马斯和杰森,翟叔叔显然睿智有趣得多。
得了吧。我知道,其实是翟逸因为特别惯着他。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虽然再怎么生气都不会跟琦琦动手,但是一板起脸,琦琦就会怕我。
妈妈就是妈妈,但不是朋友。
平安夜时,琦琦过生日,翟逸扮成圣诞老人出现,问他想有什么愿望。
琦琦说,有两个:一个是希望天天都能见到翟U
cle,另外一个就是妈咪可以允许他养一只宠物。
翟逸没办法了,袋子里装的是琦琦前一阵子很痴迷的乐高科技系列。
谁知道孩子的心,说变就变。
我一开门就看出是翟逸扮的圣诞老人。有一点意外,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翟逸曾经连女孩子都没有讨好过,现在却这样费尽周章地讨琦琦的欢心。
听了琦琦的话,翟逸朝着琦琦一摊手,“圣诞老人也无能为力了。第一个愿望,得看你妈咪的意思。第二个愿望,也一样。”
琦琦头也不回,不假思索地道:“那我就的愿望就是,圣诞老人能让妈妈来满足我这两个愿望。”
翟逸一愣,随即无奈地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我忍俊不禁,而琦琦则“咯咯”地笑起来。
“翟U
cle,是你吧?”琦琦道,“世界上是没有圣诞老人的。我妈咪说的。愿望要靠自己去实现。不然,给圣诞老人拉雪橇的麋鹿得跑断腿。”
翟逸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四岁小儿的智商在今夜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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