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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情深不自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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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家父母千恩万谢,准备携翟逸不作片刻停留地离开,但无奈翟逸却不肯走,执意要等到急雨的事有一个论断。
翟家父母拗不过儿子,只好陪同在侧。
急雨的继母先一步赶到,她初步了解了下情况,心急如焚要见儿子。一位警员告诉她,审问还没有结束。
众人一起等待了大半个钟头,金铭海才姗姗来迟。他原本在陪客户打高尔夫球,因此出现的时候穿着一身运动套装。“发生什么了?”他满头大汗,摇着手里的球帽急匆匆地问道。
翟逸瞥了他一眼后,继而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将其投射在地上。
他的内心充满了鄙夷,并且为急雨不值:她怎么摊上这样一个父亲?
………………………………
第十七章 我可以不原谅他吗
金铭海听警务人员说清楚来龙去脉后,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要狠狠朝金智杰脸上甩一个耳光。
无奈妻子跳出来,将其死死护在身后。她哭着道:“这里是警局,你这是要干什么?还有,你打他,就能解决问题吗?如果能,你就打死他好了!”
“妈……”金智杰连忙拉住母亲的胳膊。
只见母亲朝自己使过来一个眼色,他知道是让他主动告饶的意思。
今天这件事……确实是闹大了。如果自己不有所表示,可能真的无法收场。
“我错了,叔。”他立时扑到金铭海脚边跪下,进行声泪俱下的忏悔:“不,我错了,爸!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翟逸旁观了这一幕,深为不齿。
念珠也是一阵反胃。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吵吵闹闹地像什么样子?”女警手里拿着文件夹出来,皱眉敲了敲桌子,喝问道。她身后跟着的人正是急雨。
急雨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急雨!”念珠看到了她。
金铭海也抬起头来,恼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毕竟这是件不光彩的事。他思索再三,希望能尽快平息此事,换得家宅安宁。
急雨低着头坐在了等候椅上,金铭海走了过去,在女儿身旁坐下,他伸出手,想要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便被她轻轻避开了。
急雨听见父亲轻叹了一口气。
“急雨,爸爸希望你出具一份谅解书。”他有些艰难地说道,“你哥哥他……”
“叔叔,你怎么能这样?”念珠忍不住冲口而出,但翟母却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介入此事。
“不,我不会写的。”急雨摇头,眼中透出无尽的失望,“你这样,还算是我爸爸吗?”
他不算!如果可以,翟逸愿意立即求父母收养她。
“家丑不可外扬。”金铭海沉重地叹了口气,“急雨,你真的没有必要把这事闹到派出所来。再这样下去,传扬出来,对你也不是件好事。”
“就是,就是。”刘阿姨在旁边接话,“你爸说的没错,一家人的矛盾,关上门,一家人自己解决。”
急雨的头发已经干透,蓬松且有些凌乱,她抬起下巴,鹿眼中倔强到不肯再落下一滴泪,她无比清晰地作出回应:“不。”
翟逸舒了一口气,赞同她这种做法。
“除非……”急雨咬住嘴唇。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除非你我断绝关系。”,急雨望着金铭海,“你们一次性支付我一笔钱。赔偿金也罢,养育费也好。不然,我一定要他坐牢。”
念珠不由在心底为她叫好。不过如果换作她,不要钱,也要告到金智杰坐牢。
“你……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还这么歹毒……”刘阿姨指着急雨,指尖发颤。
“闭嘴!”金铭海吼道。“你儿子做的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急雨低声道:“念珠,翟逸,你们都先回去吧。我的事,我会解决。”
“不能断绝关系。”
一直保持缄默的翟家友人冯律师突然开口道:“我国法律并不承认有真实血缘关系直系亲属之间的断决关系。”他顿了顿,“因为,血缘关系的存在家庭的基础之一,彼此间互有权利和义务,是法律强制规定的,想人为的解除这种法定的权利和义务法委所不容的。”
刘阿姨面露得色,“听到了吧,律师也这么说。赔偿?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
“你儿子和她可没有血缘关系。”翟逸冷冷地说。
“我和她爸爸结了婚,在法律上,我是她的继母,智杰就是他的哥哥。”刘阿姨用一种“外人少在这里掺合”的神情与之对话。
“继母……”念珠淡淡地重复一遍,接着又刻意拔高了声调 :“哥哥?”声音中故意透出浓浓的不屑。继而率先露出不齿的神色来。
刘阿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巨丫头来插嘴!”
“有权利必有义务。”急雨的声音十分冷静,“我的父亲弃养了12年——他可以弃养,我却不能断绝关系?”
“你……”金铭海不料女儿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面现难堪之色。
念珠愣住了,急雨不愿提从前,除了陈羽尧,几乎不言旧事。她只道她冷血,不够朋友,却不曾想——那是她最深的伤口。
碰一下都会痛彻心扉,因此不愿示人。
“如果弃养是事实,你可以追诉索要抚养费。”冯律师瞥了金铭海夫妇一眼,“还有,强J未遂进行民事调解,你一样可以索取赔偿。”
“赔偿?凭什么赔偿?”刘阿姨毫不客气地打断,冷笑道:“你们晓得不晓得伐?她就是天煞孤星、狐狸精!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勾得一个男人半夜摸进了她家的门。总之拉扯不清,后来那男人怀恨在心,直接一把菜刀,上门砍死了家里的两个老人——你们说,她是不是灾星?弃养?有她在,家宅就不会安宁……”
她的话又快又急,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急雨站起身来,身姿摇摇欲坠,却意外地屹立不倒,她朝翟家三口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伯伯,我能否请您当我的辩护人,帮我打这场索赔官司?”
金铭海当即站起来:“急雨!”
“冯伯伯,你帮帮她吧!”翟逸说,“律师费我们家来承担!”
翟母轻轻扯了儿子一下,“小孩子,不要乱插话。”
冯律师没有应下急雨的请求,但却立即联系一个擅长此类官司的女性同行兼友人来接手她的诉讼。
金铭海站在那里,他的妻子和继子相偎着就站在他的旁边。
急雨决意为自己而战的那一刻就知道,那个家,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念珠陪着她回去收拾东西。
所有的课本、手机、银行卡装在了书包里,拣选的衣物只用一个行李箱。
当晚她住到了念珠家里。
念珠家在S市老城区,与最热闹的市中心街道不过一条马路的距离。然而那里却绿阴遮蔽,闹中取静,是一处绝佳的居所。
念珠一家人是典型的老S市人。所住的宅子是明清风格,旧式的屋顶,青瓦之下有望砖,古老却精致的花窗。推门进去,却别有洞天。
外表多陈旧,内里就有多么富丽堂皇。
但并是奢华欧式的浮夸,而是极有格调的新中式,移步换景,大气又不空旷,有静谧而意境悠远的中式韵味。
客厅里摆放着钢琴。急雨一直以为念珠学的是民乐琵琶,从来没听她听起过,她还会其他的乐器。
念珠的父母很客气地接待了急雨。晚饭是四菜一汤,有专门的阿姨来做。响油鳝糊、芡实菱角、茭白肉丝、扁蒲塞肉、鸭心鲜笋汤。都是寻常的江南菜式,但却透着讲究和精致。
一向在食堂吃饭时喜欢和急雨有说有笑的念珠,安静得出奇。
因为顾家有“食不言,饭不语”的规矩。
急雨这一天心情低落,本就不想多言,乐得如此清净。
顾家父母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尽管念珠一再说和她同住就可以了。
晚饭之后,念珠拉着她到了庭院中走动。事先给两个人都喷了花露水。
“夏天院里蚊子特别多。”念珠说,“我也不想把‘六神’当香水喷,但是事实证明会被叮成躁郁症。”
“哦。”急雨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接过花露水往胳膊腿上都喷了喷。
庭中长廊蜿蜒,小池浅浅萦回,有水榭依傍,周边垒叠湖石,环以树木参差。急雨坐在廊下,被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所吸引。
“我出生的时候种的。”念珠在她身边坐下,“应该和我同岁。品种是‘洞庭皇’,好像是我爷爷特意从西山朋友那儿移了一株过来,费了很多功夫才把它栽活。”
“是你的‘生命树’呢。”急雨笑了笑。“苗族有个村落叫岜沙,那里的每个人,一生中都与“三棵树”相伴。”
她缓缓道,“孩子出生时,父母为这个孩子种下第一棵树,叫做“生命树”,伴随这个孩子一起成长。岜沙成年是14岁——所以到这个孩子长到14岁时便要举行庄重的“成人礼”,父母到山上再为他种下一棵树,这棵树叫“消灾树”,保佑孩子一生平安健康长大成人。
到他经历了所全部的生老病死,他的子孙后代会在其墓穴上栽种一颗树,叫做“常青树”,表示死者生命随着树木的成长依然在延续。”
急雨顿了顿,然后道:“读到这个故事时,我大概10岁,特别希望自己出生时,父母曾为我种下过这样一棵‘生命树’。但是……是不可能的。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外公外婆一直不喜欢我爸爸,不同意他们恋爱。他们是私奔——妈妈是自己躲在镇子外的一间屋子里,想要偷偷把我生下来。
结果难产大出血,生下我没多久人就不行了,被送到医院时基本上已经断气了。我爸爸觉得无法抚养我,便把我送到了外公外婆那儿。他们因为我,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但我又是她们女儿唯一的生命延续,他们最终接纳了我,也很疼爱我……可我从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跟其他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我既没有父母为我种下‘生命树’,也没有见过我的父母。家里是有梅雨的照片的,哦,我妈妈就叫梅雨,但我想,那也不算是见过她。而我爸爸,在这个家里却是连一张照片都找不到。大概三、四岁时,我便从邻居的谈论中,知道他还活着。
只是从不来看我。我看很多很多的书,去想象着‘父亲’两个字的样子。父母是给予我骨血的人,就算从来没有见过,我依然忍不住好奇,想去多了解一些。但我又怕外公外婆会伤心,觉得我没有良心。
再后来,遇到了陈羽尧。他是哥哥,大哥哥。有的时候,他板起脸,我会想,如果有胡子的话,他会不会就是爸爸的样子。”急雨自嘲地笑了笑,“……后来见到金铭海,我心里居然是有些失望的。可能想像这件事持续得太久,以至于它被绘制得无限神圣和美好。见到亲生父亲时,我居然是没有半分欢喜的——只有劫后余生有枝可依的庆幸……我是不是很可怕?”
在她平静的诉说中,念珠难得地保持了沉默。
念珠一度也是羡慕过她的,而此时,内心曾有过的羡慕、比较、埋怨、气恼统统化成了同情与怜悯。她拉住急雨的手,似乎是通过这样把力量传递给她。“你,怕吗?”
她指的是今日之事即将迎来的结果。
“怕。”急雨坦然承认,“我怕会输,输得一败涂地。但我一定要拼尽全力跟命运争取一次。”
“我打算在校门口附近找房子。”急雨说。“明天和郑律师见过面后,我就去找。”
郑律师就是冯律师推荐接手她案子的人。
“你就在我们家安心住下。”念珠劝道。
“刚跟叔叔阿姨说了只在家里住2、3天”,急雨摇摇头,“你今天能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住久了不合适。”
“你跟我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念珠佯装生气道。
急雨望着她,轻轻地道了句:“谢谢”。
她不可能永远蜷缩在念珠家。既然决心为自己一博,那就要拿出抗争到底的姿态。
急雨的案情并不复杂。当年那起恶性事件轰动当地曾引来多方报道。只要去查,便能找到很多相关的资料佐证她的成长经历,金铭海马的弃养事实成立。
遗弃罪一旦立案,急雨需要亲上法庭为自己抗辩。
而金智杰强J未遂的案子,既有警方在现场的取证,也有急雨作为受害者的证词,以及金智杰本人的最终认罪供辞。
郑律师表示,如果急雨只想要赔偿,那么民事和解会比法院仲裁更有利。一旦提交司法机关立案,法院判处的赔偿数额较少,并且立案也是对方最不想出现的后果。
急雨明白了,只要她能拿出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这两起案子均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唯一的问题是——急雨未满18岁,所有的赔偿金额,不能自行保管。
“那就是,钱最终又会回到我爸爸手中?”急雨苦笑。
“除了监护人,监护机构亦可以代为保管。”郑律师说,“一旦他们同意赔偿,你可以钱委托所住地居委会保管,直到你成年。”
………………………………
第十八章 一个人生活
急雨在学校附近的里弄,租了一间二楼的房子,价钱各方面都谈妥之后,从念珠家结束了“做客”搬了过去。
这间弄堂里住了四户。除了房东老太太外,其他的都是学生。租金也不算贵,这是急雨定下这里的原因。
她所住的二楼,其实就是顶楼,晾晒衣服用的是竹竿。
其实这在S市,已经算是翻新过的老房子了,只不过也有十来年的历史了。
老房子湿气重,盛产蟑螂,每天拉开抽屉,都会有惊喜。
盛夏之时,又湿又热,更是蚊虫鼠蚁肆虐的时候。因为儿时在锦溪镇的成长经历,急雨应对起来颇有经验,她买来粘鼠板和蟑螂药,安放在它们容易出没的地方。
即便是住在二楼,房间地面一样很潮湿,急雨在衣柜里铺了旧报纸,挂上了除湿包,墙角各处也细细地撒上一层石灰粉。
另外置办了电饭锅和一副碗筷,每天煮一些薏米汤祛湿解暑。
偶尔也会张罗一锅酸梅汤解暑,只是没有冰箱,不易保存,她便慷慨分给房东老太太。
据房东老太说,除了她,租客还有两个,一男一女,同为九中的学生。但是暑假期间,他们都回家去了。
“你怎么这个时间出来租房子?”房东老太太道,“二楼的那间屋子还没有安装空调,不过平时学生们为了省电,他们房间虽然有,也很少开。”
“我没关系的。”急雨说。
在锦溪镇时,也没有空调。那时候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夏天,不都过来了?
房东老太回房,送了她一把闲置很久的蒲扇。急雨见了,不由道:“这可是个老物件了。过去夏天没有它可不行。”
房东老太有点意外,夸道:“蛮灵光格。(聪明伶俐)”
急雨莞尔一笑:“谢谢阿婆。”
急雨的生活比较有规律。早上起来洗漱之后,把准备好的食材倒进电饭煲,接着就可以趁着晨间凉爽,把衣物洗了在窗口的竹竿上晾好。急雨还是买了一个小台扇,她怕费电,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并不怎么用。
衣服晾好之后,她就盘腿坐在凉席上,书本摊在靠床的黑漆桌子上,一面摇着蒲扇,一面按部就班地预习。
书,还是暑假开始之初问翟逸借的。
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是,书页里做满了笔记。翟逸那些笔记的详尽程度,堪比一本完备的参考书。
傍晚过后,天气不再似中午那么炎热,急雨往往会选这个时候开始誊抄那些笔记。
她在此处安置妥当后,念珠提出要过来看看。
“我这边是老房子,非常非常地热。”
“我家也是老房子呀。我都习惯了。”
反正离得也不远,急雨想,念珠想过来,就让她过来吧。
结果念珠来了看完之后,便哭了。
“换个地方吧。”念珠道,“要么住我家去。”
“我感觉,这里也没有那么地差呀。”急雨帮她擦眼泪,打开风扇推到她一个人面前给她吹风,“你看你,汗都流到眼睛里了。”
念珠瞪着她。“你这房子,我敢说你会遇到老鼠的。”
“嗯,不光老鼠,还有蟑螂呢。”急雨笑着跟她道,“提及老鼠,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前两天我买的红薯准备第二天煮粥的,结果第二天被啃了一半。但放在红薯边的泡面,它就没有动。”她皱了皱鼻子,骂道:“——小赤佬,还挺懂养生的呢。”
念珠被她逗笑了。然后笑着笑着,心里又觉得酸。急雨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似的,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丧气话。
晚上她坐在电脑前,感受着卧室里十足的冷气,她忍不住跟翟逸发了QQ消息:“去看过急雨住的地方了。她安之若素,我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四个字——孤苦伶仃。”
那边的翟逸不知道没有看见还是不知道如何回复,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若非金智杰选择暑假这个时间去做既蠢且坏的事,急雨兴许没有这么充分的耐心去跟他们打这场战役。话说回来,若是平日里,急雨对他能避则避,他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们选择妥协,跟金智杰经受不住拘留所过夜的折磨,脱不开关系。
八月中旬,两起案件都迎来了最后的结果。
“遗弃案”胜诉,与金智杰私下调解达成协议。两案一起,获得赔付共17万。
在郑律师及相关机构运作下,居委会代为保管。急雨不再回家,但依据法律,金铭海在她成年之前,还必须支付给她学费和生活费。
“我们家哪里还有钱?!”听到居委会这么说,刘阿姨哭哭啼啼,瞥向急雨时眼中满是怨毒。
金铭海同样脸色阴森。
急雨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即使她按规定留下了银行卡号,也没有指望金铭海真的会按月打钱。
若是给,她记着这情分;他不给,她也不会再回来要。
亏欠她的,她已经讨回来了。有些伤害是双向的,在彼在此,都无法磨灭。
金铭海弃养她十二年是事实,但认领回身边这三年,对她不错,也是事实。
她自己的那个“小金库”里,也是金铭海平时给她零花钱时出手比较大方,她才省下来的。前前后后加起来,有近三万的积蓄。
两年的学费生活费都靠它了。急雨想,省着点用,一定可以坚持到高考结束。
而上了大学之后,她可以去勤工俭学。如果顺利的话,在大学二年级,她就成年了。赔付款也可以取出。
一切只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那个家,她是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急雨走到金铭海面前,嘴唇翕翕,但最终还是道:“爸,法律上说‘父母子女永远断不了关联’,感情上又何尝不是呢?但我真的,不想再回那个家。您今后保重,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等您老了,如果您需要我,我会来照看您的晚年……”
金铭海眼眶红了,泛有泪意,正要开口,却被刘阿姨抢过话头,“谁要你照看?你这个扫把星,最好一辈子不要再出现。你爸爸的晚年,才能安生!”
急雨最后看了看金铭海,转身离去,没有挥手作别。
听见楼道里传来动静,翟逸迅速拉开门。
只看见了金智杰一家三口。
翟逸舒了口气的同时,眼中又难掩失落。原本他是多么庆幸自己可以和急雨比邻,眼下也是由衷地希望她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矛盾又难解的心绪,他知道,没有人能懂。包括他自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金智杰一个箭步就要冲上来,却被母亲眼疾手快地拉住。在继父不悦的目光下,他又恢复到刚才垂头丧气的乖觉样子。
年少时的翟逸认为,正义永不必畏惧邪恶。
他曾一遍遍地去看,急雨事发前在QQ上的留言、那没有被接起的视频通话纪录。懊恨得不能自已。念珠那四个字也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孤、苦、伶、仃。
没有做错事的人,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命运?这些无时不刻不在剜着翟逸的心。
如果……如果念珠打来的电话,他她没有及时接到,那么急雨会怎么样?
一想到这里,他根本不能原谅自己。
“怎么,不敢过来了?”一向不爱惹事的翟逸却在此时扬起下巴,眼神挑畔,“人渣,今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金智杰耐不住要发作。
话音未落,翟母闻声过来。她平静而冷冰地扫视了金铭海一家三口,强行将儿子拖拽进屋,“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不要再惹事。”翟母直呼儿子的大名语带警告,“翟逸,私闯他人住宅持械斗殴,我们帮你把影响减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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