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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倾心:盛宠嚣张嫡女-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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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宗坐在了安锦绣的身边,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锦绣还是没动静。

    “安锦绣!”世宗提高了嗓门,连名带姓地喊了安锦绣一声。

    安锦绣的身体一颤,随后扭头看向世宗。

    看着自己的这双眼,痛哭过,泛着带水光的红,却还是黑白两色,泾涓分明,一般人的眼珠都是深棕色,可是这双眼的眼珠却是浓黑,如同墨染。世宗被这样一双眼盯着,不由得又软了心肠,轻声道“这里怎么只有朕跟你两人?”

    安锦绣摇了摇头,然后便又是落泪,也不出声,就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落。

    “朕要了你?”世宗看安锦绣这个样子,相信自己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在他身下承欢的,就是这个小女子了。

    “臣妇,”安锦绣说出这个字后,突然捂着嘴痛哭了起来。

    世宗这辈子还没怜惜过什么女人,可是在安府香园的时候,这个小女子就惹了他的怜惜,这会儿听着这近在咫尺的哭声,声声哀婉悲凄,让世宗听着又是心疼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了?”他轻声问安锦绣道“你莫要哭了,有朕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安锦绣哭道“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圣上进来后,神智,神智……”说到这里,安锦绣似乎是不敢说下去了,双手掩面又是痛哭。

    既然已有肌肤之亲,世宗也就不在意男女有别了,伸手将安锦绣揽在了怀里。世宗是好意安慰,宫中的女人若是能被他这样揽在怀中,那一定是笑语嫣然,高兴万分,可是出乎世宗意料的是,安锦绣被他一碰,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从他的怀中直接跳起了身,却又双腿无力站立,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锦绣!”世宗忙弯腰去扶。

    “圣上,妾该死,”安锦绣却躲过了世宗的双手,哭道“您不用管妾了。”

    “你何罪之有?”世宗硬是将安锦绣从地上拉起,双手成圈,环抱了安锦绣,将这小女子禁锢在了自己的怀中,“朕要你时,是不是神智不清?”

    “圣上是明君,都是妾的错。”

    安锦绣的眼泪滴在了世宗的手背上,一滴滴地如同滴在了世宗的心头。

    “妾坏了圣上的英明,也无颜再去见我家将军,”安锦绣哀哀地说道“妾死后,今晚的事就无人再知了。还求圣上不要因为妾身的错,罪及妾的家人。”

    明明是自己意乱情迷之中,要了这个小女子,这小女子却偏要说是自己勾引了他,将错全都揽下,世宗的脸上带上了笑意。将怀中的人又搂得紧了些,世宗在安锦绣的耳边问道“你可愿承欢?”

    安锦绣的脸上本就没有血色,听了世宗这话后,更是连嘴唇都灰白了一片,惊恐道“妾是臣妻啊,怎么可以坏了圣上的名声?”

    “朕的名声?”世宗道“那你自己的名声呢?”

    安锦绣摇了摇头,“妾身命贱。”

    “所以你只在乎朕的名声?”

    “圣上,妾身是将死之人,您还是快些走吧,”安锦绣掉着眼泪在世宗的怀中挣扎了一下,想要离开。

    “朕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愿承欢?”世宗却没理会安锦绣的挣扎,还是在安锦绣的耳边问道“朕要的是实话,你知道欺君是死罪吧?”

    安锦绣沉默了半晌,然后对世宗道“妾在娘家时,嫡母常说奴才秧子的种,教不好,因为天生种贱,所以不知廉耻,上不得台面。妾的确不知廉耻,此次的承欢妾不悔。”

    “因为朕是皇帝?”

    “若是没有圣上,妾还不知道要在娘家过多少日子,也不知道会被安排如何出嫁,”安锦绣幽幽地道“圣上是好人,于妾有恩,虽然无颜再见我家将军,但是妾不悔。”

    “所以你其实喜欢朕?”世宗听着安锦绣说不悔,不说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是毫无掩饰。

    安锦绣却是一脸的羞愧,只说“妾身不该再活了。”

    看安锦绣痛不欲生的模样,世宗不顾这小女子的挣扎,伸手将安锦绣脸上的泪水全都细细地擦去,这张脸在如此狼狈的境况下,还是很美,楚楚可怜,如同他在安府香园初见她时的模样。香园初见对于世宗来说,是一个美好的记忆,所以望着安锦绣的目光越发地变得柔和,“朕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朕是天子,还护不住你这样的一个小女子吗?”

    安锦绣望着世宗愕然地流泪,心里却是一片的冷然,她就是要这个男人怜惜,这样她才可以接着活下去。与上官勇的夫妻缘份一定是无望了,皇帝不会让自己用过的女人再躺在别的男人的身下,哪怕他们本就是夫妻也一样。那这一生对于她安锦绣还有何意义?

    。


………………………………

第322章 

    “脏,”躲过了世宗的一吻后,安锦绣没等世宗有所反应,便开口道。

    世宗伸出一只手,就将安锦绣的半边脸包拢住了,“在朕的面前,你不用这样小心,”世宗用手指拭着安锦绣脸上的泪痕,“你不能再哭了,人有多少的眼泪可以流?”

    安锦绣替世宗将擦拭得半干的头发梳起,人有多少的眼泪可以流?人有很多的眼泪可以流,只是有真有假,安锦绣相信自己的演技不会让世宗分辨出真假来。

    前院的静室里,韦希圣和江潇庭都等得心急,京城不比其他城池,是个不可以出一点乱子的地方,世宗迟迟不见他们,这要他们怎么处理城南旧巷的这场大火?

    “吉公公,”韦希圣问吉利道“圣上什么时候可以抽空过来?”

    吉利还是那句话回韦希圣”韦大人稍等片刻,圣上很快就来了。”

    江潇庭在一旁哼哼,“圣上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过夜?”

    “朕在哪里住宿一夜,还要你江潇庭同意吗?”世宗说着话走了进来。

    “臣韦希圣。”

    “臣江潇庭。”

    韦希圣和江潇庭见世宗进来,一前一后报上自己的名字后,又异口同声道“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世宗在静室的主座上坐下后,说道“说说城南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韦希圣跟世宗说了城南旧巷的这场大火,一共烧了七十九间宅院,而死亡的人数他们大理寺还在统计中。

    世宗听了后说“上官家的人都死了?上官家失火时都有何人在?”

    韦希圣道“据臣所知,上官家里,有上官夫人,上官小公子,还有上官将军的弟妹二人,哦,对了,还有一个奶娘。”

    世宗说“你确定这五人都死了?”

    韦希圣道“上官家没有逃出一人,所以臣料想上官将军的家眷应该都遇难了。”

    “这五人的尸体找到了?”

    韦希圣摇头道“回圣上的话,这场大火的火势太大,所以臣等找到的尸体都已无法辨认。”

    世宗看向了江潇庭,“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江潇庭直愣愣地道“圣上,这火臣认为是有人故意放的。”

    “哦?”世宗的眉头顿时就是一皱,“这是凶案?”

    江潇庭道“臣等找到的尸体,都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人用利器所杀,大部分的死者都是咽喉被割断。圣上,今晚的凶手一定不止一人,而且火就是从上官卫朝的家中烧起,很明显,凶手就是冲着上官卫朝去的,圣上,臣认为……”

    “咳,”韦希圣在这时咳了一声。

    江潇庭在韦希圣一咳之后,闭了嘴。

    世宗说“你认为什么?说下去。”

    江潇庭只得又道“臣不知道上官卫朝得罪了谁,竟招至灭门之祸。”

    世宗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吉利,然后看向韦希圣道”韦卿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世宗看向自己的目光,阴沉且若有所思,吉利马上就在想,安锦颜这一次是画蛇添足了,这一次搞不好,太子夫妇俩不但讨不得世宗的欢心,还要给他们惹下大麻烦。吉利觉得自己得好好想一想,怎么让自己置身事外了。

    韦希圣比江潇庭这个将军要圆滑的多,听世宗问了,也只是说“臣认为此事还需调查。”

    “跟朕回这种话,你不如滚回去!”世宗对韦希圣声音一沉地道“有话你就说,不用跟朕玩话说一半这一套!”

    韦希圣被世宗这样说了,还是死不开口。

    江潇庭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圣上,还是先查上官卫朝究竟得罪了何人吧。凶杀不外乎三种,为财,仇杀,情杀。”

    最后的情杀二字,让世宗的眼皮一跳,说“上官卫朝还会惹下情债?”

    韦希圣忙道“臣认为仇杀的可能性最大。”

    “去查,”世宗道“去通知户部,住在城南旧巷的人要安置好,朕不希望看到一个住在城南旧巷的人流落在外。”

    “臣遵旨,”韦希圣和江潇庭忙领旨道。

    一文一武两位大臣退出去后,世宗又扭头看向了吉利。

    吉利扑通一声跪在了世宗的面前,跟世宗道“圣上,奴才想不明白这事。”

    “你想不明白,”世宗道“你当朕是傻子吗?太子给了你多少好处?”

    吉利额头上磕出的伤口还没处理,这会儿又是拼命地跟世宗磕头,不一会儿一张脸就被血糊住了。“圣上明鉴啊,圣上,奴才就知道那会儿圣上难受的厉害,奴才就想着圣上对那安氏女一直挂心,所以奴才就把圣上扶了过去,除此之外,奴才什么事也没做过,圣上明鉴。”

    “朕怎么会难受的?”世宗问道,这会儿没有安锦绣在身边哭了,世宗有工夫把事情前因后果地想一遍了,凭着世宗的精明,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与安锦绣都是被人设计了,而设计他的人,还是自己钦定的继承人!

    吉利边磕头边说“是,是那碗鹿,鹿血?”

    “朕头一回喝鹿血?”

    “圣上,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圣上就是杀了奴才,奴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吉利跪爬着到了世宗的脚下,“奴才也是奇怪,太子殿下跟圣上一样用了鹿血,可太子殿下就是一点事儿也没有。圣上,”吉利自打了一记耳光,“太子殿下的事奴才不敢猜。”

    世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把,半天没有说话。

    吉利只得不停地磕头求饶,这个时候他必须把自己从这事里摘出去,否则他的这条小命就一定没了。“奴才就是圣上养着的狗,除了圣上外,奴才从不跟旁人多说一句话的,奴才请圣上明鉴。”

    知道自己对安锦绣的心思的人,不止吉利一个,这一点世宗很清楚,可是这个奴才,世宗望着地上冲着自己磕头出血的吉利,这个奴才会不会也跟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一样,看着皇子们都大了,所以也开始为自己找后路了?

    世宗迟迟不语,让吉利更加的心慌了,他能在世宗身边呆这么久,就因为他的忠心,如果世宗怀疑上他的忠心,那他马上就能失去如今的一切。“圣上,奴才真的没有跟太子殿下私下接触过啊。”

    “朕凭什么相信你?”世宗问吉利道。

    吉利不敢再说话了,头磕得太狠,这会儿他的头已经眩晕,世宗再不喊他,他就得活生生磕死在这里。

    “你带两个人去安府,”世宗一脚把吉利踢远,说道“跟安书界说,安锦绣之死让他不要伤心。”

    吉利忙道“奴才明白,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安府。”

    世宗在吉利走后,看看了自己身在的这个静室,下午时他就是坐在这间静室里。静室的墙上挂着佛像图,家具都是红木的质地,静室里还摆着几盆盆景,有假山有花草,不过这些世宗都不感兴趣,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青铜镂花的香炉上。

    世宗走到了这只香炉的跟前,在他饮过鹿血后,是谁在这香炉里换过香?世宗回想着下午时这间静室里发生的事,最后世宗确定在香炉里换香的人就是太子。世宗推开了香炉的盖子,看看里面的香灰,冲静室外道“来人。”

    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走了进来。

    “将这香灰都装起来带走,”世宗道“只你一个人知道就行。”

    “奴才遵旨,”这小太监忙道。

    世宗走出了静室,静室外守着的侍卫们看到世宗出来,忙都跪地行礼。世宗从这些侍卫的面前走过,将这些侍卫的脸一一看过,这些都是他带在身边用的侍卫,都跟了他不下于十年的时间,世宗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人的忠心,可是今天这事,世宗看着自己的这些个贴身的侍卫,他还能信他们吗?

    侍卫们被世宗的举动弄得心下惶恐,吉利一脸鲜血地从静室里走出来,他们都看到了,跟了世宗这么多年,侍卫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吉大总管如此狼狈的一面,丧家之犬一般。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做错什么,但是被世宗看到的人,无一例外地都把头一低。

    世宗冷哼了一声,事情要一件件地做,现在客房那里还有一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丧子的小女子,在等着他去安慰,世宗想到这里,转身往庵堂的后院走了。

    一个守在庵堂后门的侍卫这时匆匆跑了来。

    “又有何事?”世宗看这侍卫跪在雨中,停下脚步问道。

    “启禀圣上,”这侍卫向世宗禀道“安府的一个姨娘和一个家奴从山上下来了,说是太师夫人命她们去山腰取泉水,因为雨下得太大,所以在山中避雨,直到现在才返。”

    “姨娘?”世宗道“她有名字报上来吗?”

    “她自称是安府里的绣姨娘,那个家奴说自己叫紫鸳。”

    这两个人世宗都知道是谁,一个是安锦绣的亲生母亲,一个是安锦绣的陪嫁丫鬟,“将那姨娘送回安府,让那个家奴留下,梳洗之后,带她去休息,”世宗命这侍卫道。

    皇帝要留下一个安府的家奴做什么,在场的人没人知道,只是也没人敢问。来报信的侍卫领了命后,转身就又跑走了。

    世宗走回到客房门外的滴水檐下时,四个小太监正木桩一样,一边两个守在门的两边。

    “她怎么样?”世宗也不看这四个跪在他脚下的小太监,低声问道。

    一个小太监回话道“回圣上的话,客房里一直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世宗的心中暗道不好,大力地将紧闭着的门一推,快步走进了客房。

    安锦绣没有如世宗所想的那样去上吊割腕,世宗冲进客房后,就看见安锦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谁让你们进来的?”世宗放心之后,回头便冲跟他一起进来的小太监们道“滚!”

    四个小太监不跟进来怕世宗降罪,这会儿挨了骂后,马上又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圣上,”等世宗骂退小太监,听到身后安锦绣叫他,回头看时,安锦绣已经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世宗几步上前,将安锦绣抱起。

    安锦绣在世宗的怀里全身无骨一般,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看怀中这个小女子窘迫的样子,世宗不觉好笑道“这是朕今天第几回抱你了?”

    安锦绣摇了摇头,双眼盯着自己前方的墙壁,就是不看世宗一眼。

    世宗将安锦绣放在了床上,“你这是觉得羞耻?”

    安锦绣把头垂得更低了,手揪着衣裳,默然不语。

    世宗用手替安锦绣将披散着的头发理了一下,这个小女子梳洗过了,只是没有衣服换上,还是穿着湿透了的淡青色衣裙。“朕真的没有伤到你?”世宗问安锦绣道“你跟朕说实话。”

    安锦绣忙又摇头。

    “那你先吃点东西吧,”世宗还是没要想好要怎么跟安锦绣说平安的事,料想这个小女子一会儿一定大哭特哭,觉得还是让这小女子先吃些东西的好。

    安锦绣还是摇头,抬头对世宗道“圣上说会护着妾?”

    世宗说“君无戏言。”

    安锦绣便喃喃地道“将军自另有良人可伴他白头,可妾的儿子该怎么办?”

    世宗将安锦绣揽在了怀中,叹息一声后,说道“今日城南旧巷发生大火,”感觉到了怀中的身体僵硬了之后,世宗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安锦绣,“你的平安已经不在了。”

    “不,不在了?”

    “他一个小孩子如何逃出火海,”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世宗跟安锦绣说“上官家除了在外的上官勇外,都死了。”

    听着世宗再跟自己报一回噩耗,安锦绣的心又被钝刀寸剐了一遍,只是面对着世宗,她又如何将自己真正的悲伤露出?牙齿狠狠地在舌尖上咬了一下,这个时候,她要的不是悲伤,而是世宗的可怜。世宗以为自己会听到安锦绣的哭声,只是他等了一会儿后,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没有一点声响发出,世宗低下头看时,就看见血顺着安锦绣的嘴角流出,这个小女子已经面色惨白地不醒人事了。“锦绣?”世宗用手去掰安锦绣的嘴,结果安锦绣嘴中的血大量涌出,将他的手刹时间便染红。

    。


………………………………

第323章 

    沙漠里的风,瞬间可席卷千里,掀起巨大的沙浪,淹没沙漠旅人的身躯和死亡的尸体。爱睍莼璩

    这是一条通往西域香料之城的黄金之路,可也是死亡之路。

    时近黄昏,由东向西,一个从西域购买香料返程的骆驼商队在沙尘中艰难地逆行着。

    “看,有黄狼吃人!”有人惊恐地大喊了一嗓子。

    商队正前方不到百米,十几条黄狼正在撕扯一个女人的身体,女人披发着头发,拖着残破的身躯,垂死地在沙漠里爬行着,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印。

    一个大红色的包袱扔在不远处,已经被尘沙掩埋了一半。

    “黄狼太多了,她没救了。”

    楚敬安深吸口气,拉紧了骆驼,眼看着那女人手臂抬了一下,口吐鲜血,垂下头不动了,黄狼大肆地撕咬着她剩下的身躯。

    “它们吃完了那个女人,会不会……袭击我们?”一个家伙腿一抖,没出息地哗啦啦地尿了裤子。

    仅仅一个女人不足以填饱十几条黄狼的肚子,它们一定会袭击商队。

    “做好防护!”

    楚敬安一声令下,大家纷纷抽出了刀剑,不管怎样,都要和黄狼拼上一拼。

    “嗷呜!”

    一声狼啸传来,十几条黄狼突然停止了撕咬,昂首远望,其中一条黄狼飞跃起来,一口将沙漠里红色的包袱叼起,眯着血红的眸子看向了商队。

    商队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死亡在一步步逼近他们。

    黄狼昂首望了一会儿,衔着包袱慢慢地迈开了步子,走向了商队。

    “准备!”

    刀剑纷纷举起,商人们冷汗淋漓。

    可黄狼在接近商队十几米的地方停住了,头一低,将包袱放在了沙漠里,转身一声长啸,和其他十几条黄狼,飞奔而去。

    顷刻间,沙漠只剩下了女人半截的尸体和一个红色的包袱。

    “包袱里是什么?我去看看?”

    马大先生放下大刀,跑了过去,他捡起包袱,在众人的瞩目中,一点点地打开了。

    “一个小女婴儿!”

    他扭过头,惊喜地大喊了出来。

    ……

    十四年后,青州楚府,时逢严冬。

    旋风卷雪的大院里,一个年约十三、四的女孩儿,穿着花棉袍,跪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她垂着头,抿着嘴,时不时地,会抬起一双乌溜溜的眼眸四处瞄上几下,好像在提防着什么。

    突然一阵狂躁的犬吠响起,接着一条凶戾的大黄狗飞窜而出,向她狂奔而来,后面还伴随着低低地吆喝声。

    “大黄,咬她,咬死她……”

    眼看大黄狗张着血口大口扑了上来,跪伏着的女孩儿抬起了眼眸,不慌不忙地掏着什么,很快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弹弓,嗖的一声,一块坚硬的石头射了出去。

    只听“嗷”的一声,大黄狗惨叫地跑开了。

    女孩儿的眸子很快垂下,弹弓飞飞速藏匿起来,继续垂着头,委屈地跪着。

    天阴郁着,好像又要下雪了。

    她已经跪了快两个时辰了,爹还没有让她起来,估计这次又要跪一天了。

    拱月门前,楚惠推了一下身边的妹妹楚兰,气得脸颊上的肌肉抽了几下,两条眉毛扭成了八字。

    “我就不信,整不死她……”

    “姐,你没听娘说吗,悄悄是灾星,不容易整死的,昨日,她骑马上街,差点踩死了顾大爷,爹让她跪了这么久,也没见她打一个喷嚏,八成是铁做的。”

    “铁做的个屁!下个月,她不死也得死了,嘿嘿!”楚惠冷笑了起来。

    “你说的是……那个克妻的楚公子!”

    “对啊,悄悄要嫁给京城的病痨鬼、克妻男了,听说崇家

    订了四门亲,那些女子还没等到过门,不是伤,就是死,四个都迎进门来,迈火盆的时候一个跟头摔死了。”

    “算起来,悄悄是五个要进门的新娘子了。”

    “灾星进门,不知道谁的命格更硬,就算她侥幸不死,也得守了活寡,崇公子病成那样,床上那种事儿能行吗?”

    “这次看她还不死?”楚惠得意地笑了起来。

    两个姐姐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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