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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倾心:盛宠嚣张嫡女-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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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看她还不死?”楚惠得意地笑了起来。
两个姐姐说得又开心,又解恨,声音也越来越大。爱睍莼璩
蓦然的,悄悄抬起头,朝着拱月门的两个姐姐微微一笑,再次拿出了弹弓。
两个姐姐顿时惊慌失措,转身就跑。
“没种儿,跑什么?”
悄悄嘟囔了一句,又垂下了头,几片雪花儿飘落下来,挂在了她乌黑的发丝上,星星点点地闪着光亮。
十几年了,她早已习惯大家这样议论她了,认定她是个难缠的灾星,就连昨日骑马上街,被那老色鬼调戏,她愤怒扬鞭教训,都被断定是逞凶使狠了。
当然也有人同情她,悄悄是楚府里大夫人唯一的女儿,算是正宗嫡出了,却不被老爷看重,连婚配,都配给了一个病秧子。
好在这个病秧子不是一般的病秧子,是当朝宠臣正三品崇大人的长子,算是给了她这个嫡女一点点“面子”。
只不过……
京城遥不可及,婚事定了两年,她连这个病秧子的面都没见到,及笄之礼之后,还有一个月她就要出嫁了,这崇公子是神,是鬼,都要见一见了。她跪在那里,一直没有抬头,也不想抬头,最好连耳朵都封闭了才好,可偏偏的,一嗓子哀嚎传来,惊得她汗毛都炸了起来。
“楚家这次完了,完了!”
这不是五夫人的声音吗?楚敬安新娶的小妾,倍受宠爱,年初还生了一个胖小子,更加了不得,平时里,她最能装,声音拿捏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今儿这是怎么了?好像诈尸了一样。
什么楚家完了?
楚敬安做香料生意做了几十年,成了全国香料大户,这几年香料又混成了皇族专供,散个几千两黄金都不眨巴眼睛,如何能完了。
悄悄有心进入正堂看看,可想想爹那张阴郁的脸,还是忍住了。
“我就知道,她是个灾星,狼崽子,当年就不该带进门的,现在终于应验了,都怪大姐……”四夫人也随后喊了出来。
悄悄有些跪不住了,怎么说着,说着,又编排起了她们母女?大夫人最近体弱多病,都已经让了她们不少了。
几声喊叫之后,三夫人竟然从正堂里冲了出来,二话没说,一把揪住了悄悄的耳朵。
“还跪着做什么?你这个灾星,全家人都要被你妨死了!”
“三娘,你放手!”
悄悄吃痛,叫了出来,忍吗?真的忍不住了,这女人这次有点过分了。
三夫人阴损刁钻,以前只是动动嘴皮子,现在竟然动手了,她岂能容了这个女人,喊了一声之后,三夫人还是没放手的意思,悄悄直接跳了起来,本要将三夫人推开的,却不想双腿酸麻难忍,一个趔趄扑了出去……
很尴尬,悄悄这样一摔,将三夫人压了个结实,三夫人脸朝下,破相了,几道血檩子出现在了左脸上,看到了血,她好像杀猪一样地怪叫了起来。
“悄悄杀人了,杀人了!”
三夫人这样大嚷大叫,很快正堂里的人都跑了出来,楚敬安也随后走了出来,他面容僵硬,好像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三夫人捂着脸,狼狈地爬了起来,跑到楚敬安的身边,呜呜地哭了起来。爱睍莼璩
“老爷……你可给我做主啊,悄悄竟然敢打我,你看看我的脸……这叫我怎么见人啊。”
三夫人的屁股要扭上天了,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
悄悄瞥着眼睛,揉着腿,真恨刚才那一下子,怎么不将这女人的嘴巴也压烂了,让她这般胡说八道。
本以为三夫人这样一闹,父亲一定会责骂自己,可让悄悄吃惊的是,楚敬安竟然对着三夫人冷喝了一声。
“别哭了!”
三夫人一抖,鬼嚎之声立刻止住了,接着楚敬安冰冷的眸子看向了悄悄,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一句话。
“想不到,你竟然真是楚家的灾星。”
悄悄以为自己听错了,平日里不管她闯了多大的祸,爹都只是让她跪在青石板地面上,“灾星”两个字,断然不会从楚敬安的口中说出来,可今天他竟然说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不是灾星,是那个该死的顾老头,想调戏我,自己冲上来的,惹得马儿受惊了。”
悄悄呼呼地喘息着,别人说什么,她无所谓,可爹不能这么说,爹可是一家之主,她最尊敬的人。
楚敬安的表情带着些许的冷漠和不自然,双眸盯着悄悄,思绪再次回到了十四年前。
当初,他将这个孩子从大漠里带回来,一进门,就传来大夫人难产,孩子夭折的消息,大夫人子宫受创,不能生育了,刚好这抱来女婴儿补了这个空缺。
眼看着悄悄一点点长大,这孩子表现出了过人的聪慧,引起了楚敬安的不少关注和欣喜,可慢慢的,她是灾星的预兆也显露出来。
大夫人因为照顾悄悄,身体越来越孱弱,一段时间甚至卧床不起,悄悄也从十岁开始,不断闯祸,废了楚家不少银两,这次又骑马踩断了顾大爷的腿,事情还没平息,楚家就出了大难,仍旧和大夫人这一房有关。
一条黄狼狼王送来的孩子,到底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楚敬安的内心都是懊悔,悔不当初,不该将这个孩子抱进门,没有她,也许今天的祸事就没有了。
“让她吃顿饱饭,走吧。”
思绪拉回,楚敬安扔下冰冷冷的一句话后,转过了身进去了。
“爹,你说什么,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哪里?”
悄悄张合了一下嘴巴,爹在说什么,天马上黑了,让她出去做什么?姓顾老那老头儿的事情不是处理得差不多了吗?
见老爷对悄悄这般冷漠,三夫人终于解了气,瞥着眼眸走了过来,围着悄悄转了三圈,讽刺地说。
“劝你一句,能吃就多吃点儿,省着以后吃不到了,做了饿死鬼。”说完,她翻了一下白眼,扭着腰肢进去了。
“放心,饿死你,也饿不死我。”
悄悄反唇相讥了一句,直接向正堂里冲去,她一定要问清楚,什么让爹的态度急转直下。
当她走到大堂的门口时,抬眼看去,才觉得事态严重了。
三个寒战
偌大的一个大堂,楚家的人竟然都到齐了。爱睍莼璩
正堂的中间摆放着几只大箱子,箱子里装的是金银,绸缎,还有一堆散乱的首饰。
丫鬟婆子们垂着头,陆陆续续地从箱子边经过,将主子们平时赏赐的首饰,碎银子一件件地扔进去,几位庶出的姐姐站在一边,表情恹恹的,身上素淡的,就剩下一点点颜色了,一件首饰都不见了。
楚家一向是大户,怎么缺钱缺到了,连丫鬟婆子的都缴没了。
还不等悄悄开口询问,一个婆子走过来,二话没说,抓住她的腕子,将两个翠玉的镯子拽了下去,硬生生地划出了两道血檩子。
接着是悄悄耳朵上的耳环,头上的珠花,这些值钱的东西尽数被拽下去后,扔在了箱子里,接着两个丫鬟来剥她身上的衣服。
悄悄的心都要冒火了,她用力一甩,将两个丫鬟甩了出去,目光凌厉地看向了端坐在堂上的楚敬安,十几年来,她尊敬这个爹,也觉得他做事光明磊落,可今天却完全不同了。
“爹,出什么事了?”
面对悄悄的质问,楚敬安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冷声地说“剥了她的衣服,给她换了下人的棉衣,连同她娘和休书一起赶出楚府,从此以前,我们楚家和云家没有任何关系,和悄悄不再是父女!”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悄悄呆在了当场。
昨日一家人还其乐融融,爹还拿了银子给顾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今天,什么都不一样了,他的眼里都是绝情,甚至看都不愿多看悄悄一眼。
“为什么?爹!”
这声爹,悄悄叫得很响,却仍旧没能让楚敬安将目光转向她,换来的,只是他冷然地挥手而已。
“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记住,不要提及你是我楚家的女儿!”
爹无情的话语之后,一个婆子奔上来按住了发呆的悄悄,两个丫鬟随后冲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她身上那套华丽的锦袍剥了下去。
顷刻间一股寒意钻了进来,悄悄连打了三个寒战,不觉抱住了肩膀,这不是凭空掉下祸事吗?
此时,耳边传来了庶出姐姐楚惠更加寒冷的话。
“穿上这个,这可是我给你亲手找的,这么冷的天,走在外面,别冻死了。”
楚惠将一件暗灰粗布的棉衣扔在了她的身上,一股子让人难忍发霉的味道充斥着悄悄的鼻腔,她立刻掩住了鼻子。
“还嫌弃?我怕你走出这个门,连这样的衣服都是宝了。”楚惠翻了一下白眼,讥讽地看着她。
悄悄抬眼看向了楚惠,一脚将那件棉衣踢给了她。
“喜欢,你自己留着。”
“你……不识好歹,冻死你才活该!”
楚惠抿了一下嘴巴,扬起了脖子,眼睛几乎长在脑门子上去了。
似乎一切,都在五夫人那一声嚎叫之后,全变了,可没人告诉悄悄这是为什么?似乎也没人愿意浪费口舌和她讲解这个。
“敬安,敬安!”
突然后堂处,大夫人穿着一身素衣,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手里死死地抓着一张纸,唇瓣上一滴滴血流淌下来。
。
………………………………
第324章
“敬安,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别休了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大夫人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女子,现在好像一个游魂野鬼一般。爱睍莼璩
“赶她们母女出去,马上就让她们走!”
楚敬安站了起来,将拽住他的衣袖的女人推了出去,然后冷冷地转过身,大步地向内堂走去,脊背僵直得好像钢板一般。
“敬安,别这样对我……”
娘哭得几乎哽咽了,纤弱的身子在瑟瑟地抖动着。
悄悄疾步走了上去,将她扶了起来,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想是哭了许久。
“娘,别哭了,他已经走了!”
悄悄没再称呼楚敬安是爹,此时他对于楚四小姐来说,好像陌生人一样,不管他的苦衷是什么,她都不能原谅他,在这样寒冷刺骨的天气里,将她们母女赶出了生活十几年的家,等于断了她们的活路。
“敬安!”
一声悲呼,娘的身子垂落了下去,面如土色。
“娘……”
悄悄深知对于一个安身立命,对夫君死心塌地的女子,休书意味着什么,楚敬安这是要了娘的命。
“还不赶他们出去,等着人头落地吗?”二夫人大喝了一声。
几个护院为难地跑了进来,先是将大夫人扯住,然后又来拉悄悄的手臂,当遭遇楚四小姐愤怒的目光后,都露出了畏惧之色。
“四小姐,别让我们为难。”护院不敢抬头了。
“不用你们拽,我自己会扶着娘走!”
悄悄吃力地将娘扶了起来,在几位夫人和庶出姐妹的鄙夷目光中,一步步地向外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在奢望,这不是真的,只是一场噩梦而已,一觉醒来之后,一切还是美好的,爹还是慈祥的爹,娘还是快乐的娘,她和崇公子的亲事就要近了……
想到崇公子崇奚墨,悄悄心里还有一线希望。不管那个病秧子是死是活,他都是崇大人的公子,贵在京城,也许他能帮了她。
一阵寒风夹杂着飞雪突然扑面而来,悄悄深吸了口气,心一阵阵抽冷。
眼前铺天盖地的雪白,让她明白这个噩梦真实无比。
此时的心境,岂能用一个“冷”字可以形容,抬眸看去,茫茫雪夜,她们母女要到哪里去?
天渐渐地黑了。
悄悄暗暗怨恨,爹实在绝情,哪怕给她一个理由,她就算冻死在这雪夜里,也能瞑目啊。
“小姐,这是两件棉衣,原本我还有一点碎银子和首饰的,可都被大夫人抢去了,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丫鬟细柳跑了出来,垂着头,将棉衣塞在了悄悄的怀里,憋了几下之后,竟然哭了起来,泪水不等滴落,就在脸颊上凝结了,小脸冻得有些红肿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悄悄嘶声地问着细柳,现在也只有这个贴身的丫鬟愿意给四小姐一个解释了。
细柳抽了几下鼻子,难过地说。
“四小姐……大夫人的哥哥,也就是四小姐的舅父大人在朝廷里出事了,治死了皇上,被降了罪,下令满朝抄斩,还株连了九族。”
“我舅父治死了皇上?”
寒冷让悄悄的脸色发白,可这番话说出来,越发的刺骨寒冷。
被病秧子鄙视了
悄悄没有想到,竟然是远在京城的舅父出事了。爱睍莼璩
“现在老爷这样收集全府的钱财,倾尽家产,就是要买通京诚里的大官,甩开和云家的关系,免得受了连累,周姨说,只要大夫人和四小姐在府里,楚家上下很快就要掉了脑袋……”
悄悄僵硬着身体杵在风雪中中,听着细柳的话,什么清晰了,难怪楚府上下都当她们母女是瘟疫一样。
“老爷本要恳求京城的亲家崇大人帮忙,可这信儿还没送出去,崇家就捎来了消息……退婚了。”
退婚了?
两年前由舅父出面替悄悄牵的红线,就这么断了?
病秧子男人竟然不要她了?
虽然心里对病秧子男人没任何感觉,可听细柳这么说出来,悄悄的心还是被重重地重击了一下,楚四小姐怎么说也是眉清目秀,健健康康的一个人儿,竟然被一个病秧子鄙视了。
崇奚墨,悄悄两年都无缘相见的未婚夫,终究就这样成了她生命里的匆匆过客。
细柳说完了,抱住了肩膀,虽然她穿得不少,可这样站着,也冻得够呛,她打了一个喷嚏,抱歉地看了楚四小姐一眼。
“四小姐,我家里贫寒,还有娘和弟弟需要照顾,这份工,不敢丢了,所以……”她垂下了头。
“回去吧,这种时候,你还能送棉衣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悄悄苦笑,想不到一个丫头比亲爹还要有情有义,这个事实也实在太残酷了。
细柳抹了一下眼睛,说了一声对不起,便转过身回去了。
楚家的大门再次关闭了,红漆磨落的地方,露出青嘘嘘的门板来,一股子凄凉的感觉揪住了悄悄的心。
天地间,又下起了鹅毛大雪,片片飘落在悄悄的身上,许是她的身体冷了,就算穿得如何单薄,雪片落在肩头,也不融化了。
她扶着娘,竟然迈不出步子,双腿都冻得麻木了。
在悄悄的印象里,舅父是一个很慈爱的人,所有的外姓侄女里,他最得意的就是这个楚家嫡出的四小姐了,他说她天资聪明,敏锐好学,将来一定有出息,打死悄悄也不相信,舅父会治死了当今的皇上,惹上了灭门的大罪。
怀中,娘呻吟了一声,打了个寒战,她原本就体弱多病,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寒冷。
“娘,你坚持一下。”
悄悄拿起棉衣,将两件都套在了娘的身上,扶着她,却一时之间不知去哪里才好。
云家,也就是大夫人的唯一去处,娘家,一定尽数被收监了,她们这样投奔过去,无疑是将刀架在了脖子上,其他楚家的亲戚,此时恨不得不认识悄悄呢,怎么愿意收留她们母女。
这一夜,悄悄带着娘迎着风雪走了很远,离开了月遥小镇,躲避在了十里之外的破旧山神庙里,娘感染了风寒,病倒了。
望着无法遮挡风雪的破庙,悄悄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难怪二夫人会那么神气地对她说,让楚四小姐能吃就多吃点儿,免得做了饿死鬼,现在看来,她和她娘真得要饿死了。
染指皇上后宫
想着楚家人一个个的冷嘲热讽,悄悄怎么甘心和娘就这么冻死了。爱睍莼璩
“悄悄,娘该怎么办?”大夫人睁开了眼睛,已经万念俱灰,如不是还有悄悄这个女儿,她现在想必也不会活着了。
“没什么,天塌下来当被盖,娘,和悄悄一起好好活着。”
悄悄蓦然地避开了娘的目光,其实心里不比她轻松,事到如今,局面已难改变,楚四小姐还是那句话,天塌了当被盖,大不了从头来过。
大夫人知道悄悄的性子,自小就不认命,和庶出姐姐姐和大娘不少起冲突,就算挨揍,也不曾低头。
可如今,云家被满门抄斩,楚家急于脱了干系,她和悄悄是真的没有依靠了。
“我不相信,我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医术高明,怎么会治死了皇上?”大夫人说着,又落泪下来。
“也许是皇上得了必死的病,却将罪责推到舅父的身上。”
悄悄也认同她娘的话,也早就知道舅父的能耐,但就算再厉害的大夫,也不可能将必死的人从黄泉路上拉回来啊。
“悄悄,皇上得的是风寒……”
大夫人的话,让悄悄一下子愣住了。
风寒只是一种常见的小病,若是护理好,药水及时,也就一两天便可痊愈了,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必定护理周全,如何能因为一个风寒便死了人?舅父又怎么会败在一个风寒上?
“他们说,你舅父和穆贵妃私通,在药里做手脚,毒害了皇上,穆贵妃已经招认了,说你舅父勾引了她……”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和穆贵妃勾结?
弑君本就是死罪,何况还染指了皇上的后宫……舅父疯了吗?
悄悄只知道舅父每次来楚府,对她疼爱有加,称赞不止,但舅父的私生活如何,悄悄当真不知,这样的罪名,云家如何吃罪得起,不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才怪?
“新君登基,将云姓贬为贱民之姓,我们云家,就算死光了,也被天下人唾弃。”
“我不信舅父会那么做?”
悄悄瞪圆了眼睛,一是对舅父的敬重,让她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二来就算舅父要毒害皇上,为什么要做得这么明睁眼露,在药里下毒,不是自寻死路吗?
“娘也不信……不信!你舅父不是那样的人,他深爱青衫,不肯纳妾,怎么会和穆贵妃有染?他酷爱医学,怎么会污蔑了我云家的医德?”
娘摇着头,脸白得吓人,这样下去,不用寒冷和饥饿要了她的命,她自己就将自己折磨疯了。
悄悄也深知舅父对医德的重视,每次来楚家,教授悄悄医书的时候,都强调医者一定要有怜悯之心,要坚守医德。
如何这次舅父却为了一个女人,做了这样不忠不义之事?悄悄怔怔地看着娘,突然站了起来。
“娘,我要去京城,证明我舅父是清白的,还云家医药世家一个清白,让天下云姓翻身。”
悄悄不知何来的勇气,一个身无分文,可能被官府通缉的云家外女,这样去京城,等于狼入虎口,危险丛丛。
夜半敲门
“不行!”
大夫人一声哽咽,一把拽住了悄悄,说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就剩下了悄悄这么一个依靠,怎么能让她冒险去京城呢。爱睍莼璩
“悄悄,你要了娘的命啊,悄悄,娘没了家,不能再没有你了。”
大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拼命地拽着悄悄,不让她离开一步。
悄悄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娘,知道她再也经不起更多的折磨了,她现在的命就是悄悄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又没真去,现在我出去找点吃的和药回来,你这样生病下去,我们明天没法离开这个破庙了。”
虽然心里做了决定,一定要去京城,可表面,悄悄还得哄骗着娘,她从小在深闺里长大,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悄悄说什么,她也就信了。
“娘,附近一里之外,有几户人家,我去要点干粮和热水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记得不管发生情况都不要出声。”
悄悄将娘扶到了破旧神像后面,地上铺了些干草,又用棉衣将她裹好了,虽然还不算暖和,但至少不会被风雪吹打了。
“你穿件棉衣,会冷的。”娘坚持要将棉衣给悄悄。
悄悄故作坚强地挺直了身板,拍了拍胸脯。
“娘,你看,我很结实的,从小三个庶出姐姐一起上,都被我打得鼻青脸肿。”
说完,悄悄咧开嘴巴笑了一下,其实那个时候,她每次被三个庶出姐姐打得鼻青脸肿,几乎都爬不起来,却低头躲着娘,不想让她难受,毕竟三个打一个,楚四小姐还是吃亏的。
安慰了娘之后,悄悄转身跑出了山神庙,身处迷蒙的大雪之中,她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虽说身体健康,可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她瞬间就被冻透了。
“冻,冻死了……”
悄悄舒展着四肢,蹦跳着向前跑去,一边跑,她一边叨念着,天冻不死楚四小姐,楚四小姐就一定会去京城,活着争,死了算。
可悄悄的浑身上下,连一块碎银子都没有,这样出去找人要吃的,不是讨,就是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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