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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隐婚-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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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没家人了。
现在的她,就像一抹孤魂野鬼。
洗漱间,她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轻轻叹了一声。
这张脸,早已不是当初自己所熟悉的脸。
它是这么的陌生,陌生到令她刚开始的时候无法适应它的“丑陋”。
也曾因它的“丑陋”而痛哭流泣。
不得不感慨:人生至此,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熟悉了。
虽然不喜欢,但那总归是自己的脸。
有这张脸,总比化成一抷灰来的强。
有这张脸,她还能来看看心爱的他。
有这张脸,她至少还可以在自己的眼瞳看到对他的思念。
要是没了,她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知道痛,可证明你还活着。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穿上连帽外套,套上长裤,戴上大大的口罩……
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自己,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当初那双眼睛,其他的,都变了……连声音都变了……
哦,不对,她的视力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看东西,光线不好,就看不分明,会习惯性的眯起眼睛。
也许,不用多久,她就会全瞎。
如果不做手术的话……
可那手术……
唉……
她不愿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清晨六点半,全副武装好的她出了门。
没有再去就近的菜市场买菜,而是坐了公交车,坐了好几站路,去了那个大超市——他喜欢去的大超市。
她想去买鱼,想做鱼片粥。
只是,她再怎么煮,总煮不出那个味道。
一次一次的尝试,一次一次的失败。
难道是菜市场的鱼有问题?
也许是的。
她只能这么牵强的寻找理由。
超市,大清早的,大妈大爷过来买菜的居多,小年青的,一个个爱睡懒觉,谁会在周六起那么早?
独她最闲,闲着虚度人生。
可她没办法。
唉!
推着购物车,她往河鲜区走过去,清澈的玻璃缸里,一条条鲩鱼自由自在的游着,那么大,那么肥壮。
站在那里,她看愣了眼。
她胃口那么小,哪吃得下那么多。
这里不像菜市场那边,可以一段一段的买。
这么大一条,她也不好杀。
以前不是没杀过。
但是,那是以前。
现在呢,她怕血腥沾满自己的双手。
正愁着,身边多了一道身影,拿过鱼斗,挑了一条又大又肥的,装进了一个袋子里。
她转过了头看,眼睛瞪大了,心跳加快了。
听,砰砰砰,砰砰砰,跳得太快了。
是他。
是靳恒远。
大清早的,他怎么在超市?
她在心里疑狐的想着。
这一刻,她离他,是这么的近,他站在那里,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一手插袋,一手接电话,正等着营业员秤鱼。
没一会儿,他拎着扔进了购物车,走开了。
她追了几步,地面有水,脚下一滑。
“哎哟!”
她摔倒了,眼前一阵金星乱飞。
好疼。
唉!
“小姑娘,你没事吗?”
边上,有个大妈好心的扶了她一下。
“没事。”
她爬了起来。
“太滑了。”
再抬头,他已不见。
唉!
她揉着膝盖,暗自轻叹,重新去挑鱼。
看着那些鱼,游得那么欢,自己却要杀了它,是不是太残忍了?
想到等一会儿,自己会沾得满手是血,却为了一饱口福,而且,做出来的东西,还不见得会特别的好吃——浪费食材的事,做多了,那是要遭天遣的。
她不想遭天遣。
想她身上遭遇的事,若不是前世干了缺德的事,今生怎么会这么倒霉?
唉!
她把捞起来的鱼又放了回去。
转了一圈,她只买了两个馒头一瓶酸奶就出来了。
漫不经心的来到结账处,抬头看,又一怔。
怎么这么巧?
居然再一次遇上他了!
靳恒远的购物车快满了,大多是新鲜的食材。
呵,他这是要在家里做满汉全席吗?
咦,还买了好些酸奶?
那明小姐也喜欢喝酸奶的吗?
“谢谢,一共是五百零六元,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营业员温温的问着。
“现金。”
靳恒远静静的接话,将六张红钞递了过去。
营业员找回了钱。
他在边上分着类的装着。
朴襄把自己的食物递了过去。
“九块钱。”
营业员报了钱数。
而她一摸口袋,整个儿僵住了。
晕死,出门,只拿了公交卡,忘了拿钱包。
“九块钱……”
“对不起,我忘了拿钱。我……我不买了。”
她好尴尬。
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太糗了呢!
边上,靳恒远抬头瞄了她一眼,怔了怔。
她把食品放下,拢了拢帽子,打算狼狈离场,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嗷呜……
太让人下不来台了。
“九块是吗?我帮你付。”
一张十块钱的纸钞递了过来。
朴襄一愣,低低静静的声音是冲自己说的吗?
她对上了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好吧,他是在对她说的。
“谢谢!”
声音突然哑了,接了过去,把馒头和酸奶给重新拿了过来,把钱付了。
转头出来时,男人已经走了。
她匆匆追了出来。
靳恒远就在前面慢慢的走着,正和另一个男人说话。
“先生,能留个电话号码吗?回头我把钱还您……”
她叫了一句。
靳恒远转头瞄了一眼,平静的道:
“不用,小钱……长宁,我先走了……钟点工的事,你帮我留心一下……”
他转头就走。
“包在我身上。”
靳长宁答应着,转过头睇起面前这个满身包得只剩下眼珠子的女孩子:
“怎么回事?他借你钱了?”
“嗯!”朴襄点头,轻轻道:“我出门忘了拿钱。”
“看来,你走了狗屎运了……这家伙平常不搭理人的。今天居然肯帮你付钱……”
靳长宁啧啧了一下,语气及为惊讶。
“哦,是吗?”
朴襄轻轻应了一声,往台阶走下去。
靳长宁跟了过来,盯着她又瞄了一眼,很意味深长的一眼。
“你,你干嘛?”
她被他望得有点心虚。
“我发现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被阳光那么一逼,闪闪发亮,就像琉璃石一样。
靳长宁不由得为之惊叹了一番。
朴襄想啊,自己该怎么接话呢,这个斯文的男子,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呃,谢谢。”
“天不冷,怎么穿成这样?”
靳长宁问了一个昨儿个伍年问过的问题。
“特别怕冷。”
这是实情。
靳长宁“哦”了一声,转而道:
“我叫靳长宁,你叫什么?”
这个怎么这么的喜欢和人攀谈?
以前可不觉得哦!
朴襄想了想:
“我,我叫朴襄。”
“朴姓?你是韩国人?”
“不是。我是中国人。”
这是人生一段插曲。
朴襄知道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靠着公交车的车窗,轻轻的叹。
就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她竟反复的回忆了无数遍,那张不笑的脸,就像她自己的脸一样的陌生。
回来只是想看他几眼,哪怕是远远的见上几面。
但是,人心是贪婪的。
见了一面,就想有第二面。
有了第三面就盼着第四面。
有了第四面就渴望第五面,甚至于近距离的守望他。
等有了近距离相见的机会,又会渴望和他说话,和他说上话了,又会期待其他……
人的***是无比大的。
它会因为前一个渴望得到满足之后,另外生出一个更大的渴望。
它会想要的更多更多。
可是她却给不了更多更多。
既然给不了,就不能要求得到。
现在的他,虽然还单身,可是,很快,他会另娶的。
像他这样的人,从来不缺女人。
只要他肯要,女人们趋之若骛。
他会很快忘了过去的。
这世上,没有人会因为缺了谁,日子就活不下去了。
那种殉情的人,都是懦夫。
一个人,不管遭遇过什么,都该勇敢的、坚强的活着,才不愧对父母,不愧对自己,不愧对那些爱着自己的人。
唉!
她看着手上食物,肚子在咕咕叫,可就是舍不得吃,那是他买给她的。
九点。
朴襄爬回了自己的小公寓,把那馒头和酸奶放进小冰箱,然后,揉着发疼的肚子,熬白粥。
手机响了起来。
她去看了一眼,呆呆了一下,是乾叔的电话。
乾叔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医院去?”
她不想去,医院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讨厌医院。
非常非常的讨厌。
“乾叔,约定好的时间还没到呢……”
她低低说:“还有一个半月。”
乾叔在那里叹:“你这样远远看着,除了苦了自己,还能如何?”
“我知道。”
痛并快乐着。
那是一种煎熬。
“一个半月后,我会回去。”
她低低的答应着。
“那随你。哦,对了,你之前答应给设计的作品,现在完成得怎么样了?”
“再两天。我就给你发过去!”
“嗯!小心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挂了下电话,她对着粥锅发呆:
还有一个半月。
可不可以再去陪他一个半月?
嗯,他好像要招钟点工。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去应聘这份工作呢?
莫名的,她就有了那样一种冲动。
重新走进他的家。
用最后一个半月守着他。
而一个半月后,她的命运,却不是她自己可以掌控得了的……
………题外话………明天见。
………………………………
第406章 依恋
“我得想想。”
这是朴襄给的回答。
“行!纺”
靳长宁给留了号码,让她想清楚了给他电话沿。
回家的路上,朴襄呆呆的看着这熟悉的号码,神情黯然。
事实上,她是想应下这份工作的。
可是,她又害怕,那个环境,会令她生出依恋感,令她没办法狠下心离开。
可是,她怎么能拖累他?
以前的她,出身虽然不好,虽是个孤儿,可是她至少有一个美美的脸蛋,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以及一手可以引以为傲的画技,以及脑子里那些别出心裁的创意。
这些都可以给她自信,让她每一天都过得充满活力。
可现在的她呢?
脸坏了,身体坏了,画画勉强还能画,可哪一天,她要瞎了,她就一无所有了。
重点,她还有那么一个糟糕的出身。
想一想,她是萧至阅的女儿,堂兄妹怎么可以结婚?怎么可以生儿育女?怎么要以过一辈子?
为此,她还查过很多资料。
圣经《创世记》中倒是记载着若干近亲婚。
例如,亚伯兰与撒拉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以撒与利百加是堂兄妹关系、以扫与玛哈拉是堂兄妹、雅各与利亚和拉结是表兄妹。
她还查过一些名人的婚姻状况。
比如,查尔斯达尔文就是和自己的表妹艾玛韦奇伍德结的婚,并生育了十个子女,其中三个虽然夭折了,可他活下来的儿子里面,出过一位著名的天文学家、一名植物学家、一位土木工程师、银行家、教育推广专家和一位政治家兼生物学家。他的两个女儿都是作家。
比如,爱因斯坦的第二任妻子埃尔莎,就是他的表姐皆二代堂姐。
比如: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任满三届的总统富兰克林d罗斯福和妻子埃莉诺就是堂兄妹。他们一共生养了六个孩子,每个孩子都卓有建树非常成功。
再比如:香港首富李嘉诚的妻子庄明月,就是李嘉诚母亲亲哥哥的女儿。这对婚姻的结晶则是“小超人”李泽楷。而类似李家这样的家庭在香港并不少见。(注:以上借鉴资料,皆来源于网络。)
这些中外历史上的个案,可证明表(堂)兄妹结婚并不一定造成后代弱智或其他缺陷。
问题,这是在当代的中国。中国的《婚姻法》明确规定了:三代之内禁止通婚。
且,在中国,自古就有这样一种婚姻传统:表亲可以婚配,堂兄妹、同姓不得通婚。
靳恒远又是个名人,要是被好事的人,把这样一桩秘事给挖出来,那得闹出多大的风波。
不论是对萧家还是靳家,肯定都会引发名誉受损这样一个情况的。
她细细想过的:萧靳两家实在不需要为了一个一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去面对那样一个污名的。
她不想拖累他们,只想余生,可以安安静静的度过,只盼着,可以在闭眼前,多看一看他。
因为,她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还有什么好贪想的呢?
可她要是真能放得下,也就不会回来这边了,更不会想着再去他的家里看一看,奢望着他能对自己笑一笑了。
偏偏啊,想的同时,却又害怕。
害怕自己一时冲动,害怕他会发觉,害怕毁掉他平静的现在,以及未来的锦绣前程……
那种矛盾,纠结在她心里,令她没办法下定决心。
她恨这样忧柔寡断的自己,偏偏,她就是没办法战胜自己,变得果断。
唉!
她只能叹气。
*
大上海是个繁华的都市,这里一片灯红酒绿,这里处处充满机遇。
多少年轻、有抱负的有志青年,前赴后继的投身到这里,想为自己的未来谋一片璀璨前程。
可是它的高消费也让很多人又爱又恨。
爱它的繁华似锦,又恨它带给人的压力山大。
朴襄算了一下自己账上的钱,可怜的三位数,根本不够付下个月的房租了。
她需要挣钱,而手上的设计稿就算给了出去,一时半刻也是拿不到钱的。
那份钟点工的工作虽然好,可是……她有顾虑无数啊,一时之间,她难下决断。
周日,她再次来到了那座街心公园,摆了地摊,给人素描。
一张二十块钱,够廉价的。
一般来说,当街卖画,画一张都在三十到五十之间。
她是初次经营,志在薄利多销,
因为便宜,也因为她画的好,生意倒是挺好。
“阿姨,你能给我画一张吗?”
一个嫩嫩的声音钻了进来。
朴襄抬头,一个漂亮的小女娃站在面前,头发长长的,文文静静的,笑容甜甜的。
她抓笔的手,紧了紧;喉咙口,紧了紧;心上,更是紧了紧,直直盯着看,一时接不上话。
“阿姨,你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吗?”
小女孩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好。”
朴襄连忙点头:
“你摆个简单的pose吧!”
“嗯!”
小女孩盘坐到了面前的毛毯上,拿着书,静静的看了起来。
这姿态,一点也不做作,非常的自然。
朴襄看着,微微一笑,落笔画了开来。
画出了一个美得像小精灵似的女娃,在认认真真的看书,大家风范十足。
“好了!可以起来了。”
朴襄拿着画走过去让她看。
小女孩很满意,笑得灿烂极了:
“麻烦阿姨把我的名字画上好不好,我想拿回去裱起来……”
“你的名字是……”
“萧潇苒!”
朴襄把这个名字画成了一坛子盛开的花朵,非常的有艺术感。
萧潇苒拿到手上时,喜笑颜开的低叫了一声:“真好看,谢谢阿姨。”
她给了钱,一百元。
朴襄找回了她八十元。
萧潇苒愣了愣:“才二十元钱,阿姨,您收费是不是太低了?”
朴襄笑笑,眼底渗进了淡淡的喜欢之情,揉了揉她的小头:“去吧……找你家人去吧!”
萧潇苒又愣了愣,说:“阿姨,你画的画,给一百都嫌少的。你可以提价的。我懂点画,你画的真心好……”
小姑娘都替她委屈了呢!
真是知音难求啊!
“谢谢萧潇小朋友的赏识。”
“阿姨再见!”
萧潇苒欢蹦乱跳的往某个地方冲了过去。
不远处,她的父亲靳恒远,在一清池边上坐着,手上正看着一本书,小姑娘上去勾住了她父亲的脖子,献宝似的让他看。两个人在那里兴奋的说着话。
父女俩的关系,真好。
这一刻,她突然好羡慕萧潇苒,可以依偎在他怀里,可以得他宠爱,可以和他说话……
唉,她这是在想什么啊?
她抓了抓头皮。
“请问,还画吗?”
一个小男生在那里问。
“画的画的……”
朴襄转头忙应道。
她继续画,一幅又一幅……时不时会看一眼那边,忽然觉得今天过的好有意思。
因为她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因为她终于离他那么近了。
临近傍晚时分,朴襄一共画了十几幅,赚了有三四百块钱
。有些人多给了一些小费。
这当中,她几乎没有停过,画得很累,手很酸。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作画了,有点小气喘,不过心情很愉快。
“阿姨,您收工了吗?”
正望着天空发呆,萧潇苒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那笑容,令她看着心里舒服极了。
“嗯!”
“我爸爸想和您说几句话,您能和我过来一下吗?”
萧潇苒指了指远处那一直一直在看书的男人。
朴襄的心,急跳了一下,却还是点下了头:
“好……”
夕阳,是金色的,铺在男人冷峻的脸孔上,莹莹发着光。
朴襄很想停下步子,把这美好的一幕给悄悄画下来。
可是,不行。
边上还有萧潇苒张望着,她不可能在这孩子面前摆开画架,偷偷画人家……
唉!
真是好生遗憾。
不过,终于又可以和他说上话了,这令她雀跃不已。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脸孔在莫名发烫:
呵,都快是三字开头的人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初陷爱情而面红耳热的可笑的心理变化呢?………题外话………明天见。
ps:本文已经写了足足五个月,晨在此感谢所有读者朋友们的支持。今天是七月最后第二天。后天开始就是八月了,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晨第一次连着四个月进了订阅榜前十。那可不可以请在文文最后阶段,也就是下个月,请用你们手中的月票送晨上一次月票榜?晨的要求不高,每个在订阅的读者朋友给我一张就够了。
为此,今天,晨在这里虔诚的向你们请求一次:
八月一日,给晨你的月票,可好?
。。。
………………………………
第407章 想送人家一程
“爸爸,阿姨我请来了!”
萧潇苒走得飞快,笑眯眯的向她父亲报告起来。
靳恒远放下书,抬起了头,冲着孩子微微一笑,金色的晚霞,把他的微笑,点缀的无比柔软俊美。
他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乖,去玩吧!等一会儿,我们去吃晚餐……偿”
朴襄觉得自己那平静的心湖啊,因为他这一笑,这一揉,就好像,被微风吹动了的湖面,不由自主就荡起了层层涟漪。
是的,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这人,总能轻易的令她心神荡漾……
“嗯!”
萧潇苒看了一眼朴襄,欢快的走开了。
靳恒远这才把目光落到了那个穿得古里古怪的女孩子身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那个大大的连衣帽下和口罩之间闪动着,黑葡萄似的。
他站了起来,正想说话,一张十块钱的纸钞递了过来:“这钱,还您。”
她还记得他。
昨天他帮她付了早餐钱。
平常时候,他不是那样爱多管闲事的。
昨天,看着她检查自己口袋时,一身的局促,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流露着好不尴尬之色。
他不知怎么的,就起了好心,递了十块钱上去。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好心?
他回家想了想,得出了一个结论:大约是因为那双眼睛,长得和苏锦有点像。
当小苏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时候,他纵有再大的怒气也会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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