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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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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她蹬着那双风度翩翩的细高跟,在柏油路上艰难地爬行。
女人才感受到直抵心脏的疼痛。再回去寻找时,却再也找不回少女时代的舒适与安谧。
谢澜伸手够在陈旧的鞋柜上,倚靠鞋柜的助力,想要一点点地站起来。
她动作很慢,站起来在常人看来简单至极的动作,却需要一个失去孩子的单身母亲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完成。
淡黄色墙壁上的钟表神情黯淡地望着女人,或许它也在心里暗自偷笑吧。
谢澜慢慢地缓过神来,狠下心,再次套上了那被她抛弃在一旁的细高跟。
随手携上了放在饭桌上的皮包,“啪”地一声,再次走了家门。
火红的枫叶一层又一层地铺卷在林萌小路上,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叶影轻柔地浮在女人苍白的脸上。
转眼间,腕上表盘里的时钟已经慢悠悠地走过了几格,谢澜依旧一无所获。
她想要原路返回了,但老贺的一番妄语又像重锤一样,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她的心房:
“没有找到他,你回来干什么?
你是干什么吃的啊?当妈的连孩子都看不住。宇群走得早,我无依无依靠的。就这么一个独孙,还走丢了,还不是要要了我这条老命吗?〃
女人害怕极了,仿佛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老贺怒目圆睁地望着自己,用他丑陋的手指指着女人的鼻子唾骂。
谢澜跌跌撞撞,鬼魂般游离在大街小巷。
灯火通明的街道,车辆川流不息。
一对小情侣从谢澜的身边经过,男孩粗壮的臂膀搭在女孩的柔肩上,女孩的一头波浪发在晚风的吟唱中更显得温婉动人。
谢澜的心仿佛跌入了谷底,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残忍到要把北宸也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面前的小酒馆引起了她的注意,“倒不如进去喝一点吧。”女人这样想,修长的双腿便不由自主地将她带了进去。
喧闹的气氛咄咄逼人,摇滚乐振耳,舞池里男女肆意地扭动,跳跃。
女人们的脸上花花绿绿,流光溢彩。吧座上的男人,取起手中的酒杯尽饮,开怀地笑着攘着。
谢澜摇摇晃晃地穿过乌泱泱的人群,有些神志不清地走到了吧台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她一点也不喜欢,但如果喝酒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那不妨去试试吧。
吧台前的银发女郎颇为热情向她咧嘴一笑,血红色的口红随着她的嘴角向上一扬,露出了几颗珍珠般雪白的小齿:
“小姐,请问您想点些什么?”
“一杯鸡尾酒,谢谢。”
“好的,请稍等。”
谢澜用疲倦的眸子打量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靓丽女郎,她光彩照人,镶嵌着水钻的水银色抹胸裙上,露出了天鹅般修长的脖颈。
华美的裙装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只可惜耀人灯光下的些v字形的脸盖满了层层胭脂。
以至于无法看清她的真容。。
“不过这也没什么,每个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宁愿以光彩示众。你又真正看清过谁的容貌昵?”
谢澜这样想着出了神。
“来呀,再陪小爷喝一个,今天不醉不归。美人,你今天真好看。″
“北宸,你醉了。”
“我没醉,你到底陪不陪小爷喝?”
嘈杂的嚷声吸引了女人的眼球,谢澜顺着嬉闹声望去。
一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
她望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个贺家的独孙,贺北宸,衣衫不整地躺在吧座上,右手握着高脚杯,左手十分无礼地搭在女孩的露肩上抚摸着。
谢澜如疯子一般,狠命地掐了一下自己。
当她看见贺北宸烂醉如泥地瘫在那,嘴里不时地说着胡话。
谢澜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没有任何知觉的,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小姐,您干什么呀?您的鸡尾酒。”
她没有理会银发女郎,却像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把抓住不醒人事的贺北宸,揪住他的白色衣领,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拽了起来。
北宸迷迷糊糊地半睁着一只眼,望着女人,“谁呀,谁呀,这么讨厌,打扰小爷喝酒。”
他肆意地乱叫着,看着谢澜的一张鸭蛋脸,没皮没脸地笑了。
“啪”一计重重的耳光落在北宸的侧脸上,他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一旁的少男少女虽不明所以,却撒腿就跑,无疑都被谢澜强大的阵势所吓到了。
“你谁呀?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小爷。”北宸嚎叫着。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贺北宸,你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你妈。”
谢澜气得喘不过气来,就差没能跌倒在那里了。
令她更没想到的是,北宸的嘴角开始上翘,戏剧般地哼唧道:
“真逗,你认错儿子了吧!这年头想当我妈的人满大街都是,你算老几呀?″
女人拖着贺北宸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很好,你不知道我是谁,让我告诉你。”说着,谢澜打开笼头,把贺北宸一头按在了水池里。冰冷的水刺激着贺北宸的头皮,他猛地将头抬了起来,挣脱了谢澜的双手。
“凭什么管我?你走开。″北宸没站稳,一头载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你疯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跟那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那些关心你的人吗?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你看看你,衣服上都是酒渍,还做出那么无礼的事。你还是个学生呀,你怎么……”
谢澜哭着吼道。
“够了,你管不着!”贺北宸咬牙切齿地说道。
洗手间昏黄的灯光下,母子俩这般僵持着。
慢慢地,谢澜也有些清醒了,她紧紧地拉着贺北宸,将他拉到一旁的吧座边上。
女人渐渐地也失去了气力,倚在吧座边睡着了。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小酒馆的百叶窗缓缓地洒在地板上,晚风依旧。。狂热的男女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夜深了,酒馆中的人越来越少。
吧座上只剩下几个不肯回家的酒鬼,不间断地嘟囔上两句什么。
凌晨四点左右,最后的几个酒鬼也走了。
吧台前的银发女郎表情黯然地向酒吧的内房走去,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女郎用涂满了金黄的甲色的玉指,急不可耐地脱下了脚上十工分左右的高跟鞋,颇为厌烦将它们收了起来。
又换上了一双女式的蓝色人字拖,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看似讲究的她,却对精致的御妆水没有丝毫的兴趣。
身心惧疲地把水笼头一扭,用冷水清洗自己的肌肤。
良久后,终于将脸上的胭脂全部洗去了。
这些毫无意义的掩饰褪去之后,脸颊上深褐色的伤疤大胆真实地暴露于外。
“真好”。银发女郎望着对面镜子中的自己无奈地笑了。
她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出了洗衣间,上下眼皮都不知道亲密接触了多少次。
女郎快步走过门厅,正欲去关门。
这才不经意地发现了倒在吧座一旁的贺北宸和谢澜。
“唉,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倒在这睡着了。”银发女郎暗自叫苦。
“哎,先生,醒醒,醒醒。”她用手轻轻拍了拍贺北宸的肩膀。
见他没有反应,女郎不肯善罢甘休,又加了把劲,推了推北宸。
贺北宸却睡得很死,像块大理石般沉沉地压在地上,怎么推也推不动。
她又走过了,摇了摇谢澜,“哎,小姐醒醒,我们酒馆打烊了。”
谢澜朦朦胧胧地觉得有人在晃她,“我这是在哪里呀?”她在心里盘问自己。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你是?”
谢澜茫然地望着女郎。
“我是吧台前的那个女孩呀!″
“噢,不好意思,我没有认出来。”谢澜有些尴尬道。
“那个,小姐,我们酒馆该打烊了。”
“您看,我的儿子醉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把他驮回家。
能否留下我们,在吧座这睡一会儿。等到天亮了我们就走。″
“那好吧。”银发女郎勉强答应道。
“谢谢你了。”谢澜冲她笑了。
“不谢,晚安。″女郎像是再也没有精力吐出多余一个字。”
………………………………
152 隐忍
清晨阳光一如往常明媚,贺北宸翻了个身,他尝试着睁开眼睛,却有种莫名的疲倦感。这是在哪,少年竟一点印象也没有。陌生的酒馆在这样秋天的清晨却显得格外的安静,橱柜上那些各式各样的高脚杯却被擦拭得很干净,就像从未被人使用过似的。
贺北宸的头一直很蒙,他着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哭着从家里跑出来的,而后又误打误撞地走进了这家看似不起眼的吧台。
“你醒了。”正当男孩还是一头雾水时又听见了如此熟悉的声音,果然,不出所料,他一侧脸,见谢澜就蹬着高跟鞋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冰冷至极。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像是要把贺北宸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看见了她,但出乎谢澜的是,北宸的情绪貌似没有丝毫的拨动,像是对她的存在无动于衷,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情感表达,完完全全地将谢澜当作空气一般。
“你告诉我,这是你来的地方吗?”果然还没有等到他说什么,谢澜的手指就粗暴地点在了他的脑门上,“最近没有收拾你,你要翻天了是不是?”她的语气很强硬,没有任何的温柔可言。女人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却无暇思考一向优秀的贺北宸为何会来酒吧这种地方。
再看看北宸,他坐在酒馆的皮沙发上薄唇微抿,一双眼睛已经不再像少年一般的明朗。那理应清澈的眸中却掺杂着无奈与苦楚似乎还有其他不能明说的情感,实际上,他已经不打算和谢澜说话了。那个男人的话直到现在还在他的耳边聒噪,“贱种。”对,他贺北宸的确是个贱种。与其在这样一个冰冷的世界生活,倒不如去死,至少,这样也多了几分自在。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贺北宸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倒让谢澜更变本加厉了,“你哑巴了?”女人说着便开始撕扯着男孩的衣领,在她的眼中,她的宝贝儿子必须是完美无缺。而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就像是给了谢澜胸口一刀,半夜泡吧这就是她培养出的优秀儿子。女人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因而便将一肚子的怨气都撒在了北宸的身上。
而此时的贺北宸,他的心中完全没有了“母亲”这个美好的字眼,他甚至感觉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至于谢澜的吼叫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谢澜就是谢澜,她是一个要独自拉扯孩子的单身母亲。一边忙于应付工作,另一边还要低声下气地看公公的脸色。这个世界对谢澜太残忍了,甚至说几尽磨去了她母性的温柔,她怎肯再去理会贺北宸的架子,因此二话没说对于自己的骨肉迎面就是一耳光。
“你要干什么,贺北宸,我看你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她的声音很刺耳,就像是耗费了女人浑身的力气吼出来的,她的手劲也很大,一巴掌下去在男孩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但即便这样,贺北宸也没有任何的委屈可言,他已经在打骂中长大了,因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那颗心似乎又多了一道伤痕,但却早已麻木至极。
与此同时,谢澜也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他可以向自己道歉亦或反抗,哪怕有一点点的反应都是好的。但并没有,贺北宸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被自己打死也无所谓。
这倒让一向强势的谢澜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面对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的孩子,她竟感到手无寸铁。她狠命地拽着他的衣领,似乎非要北宸给自己一个交代,“我问你话呢,你听到了没有?为什么要来酒吧?”
但贺北宸就是贺北宸,他注定是沉默的,他没有任何话可以和母亲说,他倒是想开口的。可又说什么好呢,哀求谢澜不要开始新的恋情。不,他做不到。既然自己就是一个拖油瓶,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让母亲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因而贺北宸什么也没有说,更像是真的哑巴了一般,他呆呆地望着母亲,心却早已凉透了。就这般僵持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谢澜狠狠地掐住了。这种疼痛感在平时都足以让他哭出声来,但现在他真的不想哭,随着年龄的增长,贺北宸也不知道自己的泪腺是什么时候枯竭的。眼泪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漫没用的东西,但何况他是个男孩,这个世界总是会逼迫他将眼泪咽进肚子里。
“疼不疼?我就不信你不疼。”谢澜就像是在解气一般,与其说是在教育孩子倒不如说她把北宸当成了出气筒,手指的力度也越发的大,像是要在男孩的胳膊上掐下一块肉来她才肯罢休。随着一分一秒地流逝,北宸的胳膊开始变得红肿,但不知为何,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似乎现在被惩罚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跟他贺北宸毫不相干的人。
“你个畜生,你就这么气我是不是?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女人越想越生气,她现在已经完全顾及不了贺北宸的感受了。似乎,她谢澜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她越是痛苦,便越是迫不及待地发泄出来。
因而她的手劲还在增大,但显然北宸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疼楚了。他的肉体开始了反抗,每一个细胞仿佛都亢奋了起来。原本红肿的肤色此时已经开始泛紫,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说什么。似乎这样痛对于他贺北宸来说压根算不了什么,他强大的忍耐力,让他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终于,谢澜受不了了。很奇怪,她在责罚贺北宸,也仅仅是费了手上的力而已,但却令她感觉到了无比的烧灼。松开了他的那一瞬间,就仿佛自己也得到了解脱,她气得竟有些喘不上气来,竟而变成了抽噎。
但一向孝顺的贺北宸见母亲如此的难过,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就像是被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的神经组织一般,又怎会有一丝的内疚。他的胳膊很显然是被谢澜掐紫了,就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便肿得老高,但脸颊上的神气一如既往的冷漠,竟看不出丝毫的不适。只是几滴汗珠顺着脖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与他相反,谢澜倒有些站不稳的样子。虽然没有受伤,但她对于痛苦的感知却一点都不比北宸少。因而显得无比的激动,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弱者,被命运的齿轮碾压得血肉模糊,“你知不知道错了?”很奇怪,虽然她经常这么质问自己的宝贝儿子此刻却显得毫无底气。
再看看北宸,他真的金口难开。现在谢澜就像是在求着他说话,但他偏偏不说。若是说过错,贺北宸当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因此也并没有什么可承认的。
谢澜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小酒馆的气氛也冷到了极点。吧台的银发女郎已经在女魔头的咆哮下醒来了,但她并不情愿搭理这件事情。而是很随意地将散在耳边的头发捆了捆,拿了块抹布开始清理起吧台。她总是这般的忙碌,却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你说我养你有什么用?”谢澜就像是被气疯了一般,“我辛辛苦苦地挣钱让你去补课,让你接受更好的教育。”女人说着哽咽了,大块大块的泪砸在了地板上,“我哪一天不是在为这个家操劳。可你呢,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是不是哪一天我累死了你才甘心?”她像是个委屈的孩子,那张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却不足以让贺北宸心疼。
不成想,谢澜这无来由的几句抱怨倒让贺北宸听着无比的心烦。更像是触及了他的伤疤,血,便不由得往下滴。他出乎母亲意料地从皮沙发上站了起来,“所以呢,既然我是个累赘,您又何必这么费心呢?”他的话很平静,却像一把尖刀直刺谢澜的心脏。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但还不如不说。
“你什么意思?”她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那张脸。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看不懂这张脸上的表情。似乎又有些赌气似的对着贺北宸大喊大叫,“我真是不该对你这么费心,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女人原本只是一句气话,却不知怎的竟引得北宸这般激动。
他的声音几尽颤抖,显得失态至极,“对啊。您本来就不该对我费心。”他说着竟有想哭的冲动,却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我是个什么东西,我是个贱种。那您还对我这么高的期望干什么?”他无法自控地向酒馆的门口走去,看着母亲的眼睛没有了神采甚至深陷了下去,他的双拳紧握,却又像在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一般,“所以,您只需要养到我十八岁就好了,不是吗?”
………………………………
153 尊重
林浩有些失神地走在学校的走廊上,他最近总是觉得自己魂不守舍,但倒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那双眼睛就那么失神地望着窗口的方向,就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怎么也找不到。
“哎,你们听说了吗?林浩这次周测进步可大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楼道里的瘦高男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林浩的存在,因而在一旁肆无忌惮地说着。
“要我说呀,他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个小矮个又略带嫌弃地努了努嘴,“你说,他一下子进步了二十名,怎么做到的?”他边说还边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所以,我给你说,这里面肯定有鬼。”小子个越说就越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呀,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抄的呗。”一旁的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平时看着很是文静,此时竟变得这般刻薄,“他还能得意多久,难不成他每次都能抄到?”
他们的声音很大,但传到林浩的耳朵里却不觉得有什么。似乎,被藐视的那个人和他林浩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他们说说笑笑地走了,却不知自己口中的林浩一直站在窗口,默默地将他们每一个恶毒的字眼都咽进了肚子里。
他望着窗外的秋叶,看着它们在秋风的肆虐下挣扎却如此地不自知,最终还是摔在了泥地上。不觉有些好笑,但与此同时,内心的伤感却不断地向上涌起,甚至,足以将他吞没。
“林浩,林浩。”他沉浸于自己的一个小小角落时,思绪又再次被人打断了。他停顿了两秒,极为不情愿地向后转身,但动作却缓慢至极。只见安娜拿着一沓书向自己走来,女人的妆容还是一如既往地精致,她的米色风衣更衬出了她的高贵温婉,那张脸上总是画着淡妆,却看起来那么的自然舒适。
林浩很是诧异,现在已经放学了,他不明白安娜找自己何事,所以看着面前的她眼神里充满了茫然,“您找我有事吗?”虽然现在情绪并不高,但最基本的礼貌他却一点也没有忘,实际上,林浩大脑的齿轮已经不愿意再转动了,他已然不屑于应付什么繁琐的事情,所以也不想要迁就安娜什么,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她就好了。
安娜没有说话,而是先在他的面前站定,女人的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与其说是打量倒不如说是审视,“林浩,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她的语气很严肃略带些责备的意味,似乎他不该如此地无礼,看着自己也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又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是太累了不想回。”他的话语很轻却充满了疲倦,只可惜安娜并不这么认为,她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民教师,她所喜欢的学生自然是精神饱满,随时都准备投入学习状态的。而不是林浩这副看起来颓废又无精打采地模样。
“你累了?”她貌似很是鄙夷,事实上在这般高压的工作下,安娜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了。因为这才是她的正常状态。所以“累”这个字眼,早已被她所无视了。因而当林浩这么回答自己时,她甚至感到有些羞耻,似乎这样的话就只配咽进肚子里是不该说出口的。
“就你累吗?”此时此刻,安娜的同理心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班里那么多学生,就你知道累吗?”在她无来由的斥责下,林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无所谓的态度。
“回家去。”安娜一声令下,全然没有任何心理的输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知道抓紧时间。明年就该高考的人了,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吗?抓紧点时间吧。”她喋喋不休地数落却让林浩不以为然,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这样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回家温习功课了,但林浩什么也没说。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所学校的差生,因而被师长数落,被同学所看不起已不再是什么新鲜事了,相反,他习以为常。
因而,林浩都不愿意再多看安娜一眼,而是自顾自地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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