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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人家-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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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文岚一听大喜,忙抬起头来,却见一个装着旗装,梳着小旗头的女子定定地看着她。

    看起来不到三十,生得清秀,一双眼上下打量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向抓着许文岚的侍卫示意放开她,又招了招手:“你跟我来。”

    可是救星!

    许文岚自然再无二话,直接就跟了这美女姐姐走。

    被带着坐上马车,也不知是被带到哪儿了,她却也顾不上了。

    重重庭院,进了内宅,才下了马车。

    许文岚这才体会到什么叫作皇家气派,虽然没有看到正门,但只是她眼见的那重重飞檐,楼阁如云,远就不是将军府所能比的了。

    寒风过处,铜铃悠然,远远的响成一片,自有一种**的氛围。

    许文岚不敢乱走乱看,只是跟着带她的那个姑姑,一路而行,处处寂静,哪怕那些下人,也不过是恭身行礼,默然而退。

    也不知是被带到什么地方,许文岚只知这是一座小花厅。

    有丫环上茶又送上点心,就退了开去,就连带她来的姑姑也悄然退去。

    捏紧了手,许文岚压不下心底的紧张。

    她知道自己这是被带进公主府了,暂时该是安全的,但之后呢?

    她拿不准之后还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深吸了口气,许文岚小声啐道:“想那么多干啥?反正这会又没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该吃吃该喝喝——就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一阵狂奔,又惊又吓,许文岚还真有点饿了,想开了,也就放开心怀,直接上手拿了点心来吃,一口点心一口茶,倒是美。

    过了好一会儿,隐约听到环佩作响,脚步声渐近,许文岚忙咽下嘴里的点心,拍拍手上的点心渣,抬起手要抹嘴却又心中一动,没有去抹。

    不过片刻,就有一队人进屋,走在前头的是那个带她来的姑姑,进了屋却只是盯了她一眼,就让在一旁躬身道:“公主,就是她了。”

    她一让开,许文岚才看到后头的女子。

    要说漂亮,这位和孝公主并不是貌似天仙的那款,也不过三四分姿色,妆容也淡,却是端庄雍容,自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度。

    如今穿着一套水青的旗装,并没有梳大旗头,头上也并没有花花绿绿的首饰,不过是素静的玉簪,简单簪住了头发。

    若看仔细了,面上还带着三分的凄然。

    也是,死了老公,不伤心才怪。

    虽说和绅死得不光彩,可是听说绅丰殷德和公主夫妻情深,哪怕是绅丰殷德被派出数年,公主应该也还是一往情深。

    情深好!公主的深情正是她的救命稻草。

    许文岚咬着牙,深吸了口气,却是咧嘴直接哭上了:“公主婶婶,我好怕……”

    她这么一哭,原本正在打量着她的和孝公主目光就柔和下来。

    低叹一声,走近了,先是摸了摸她的头,又扳了她的脸,竟是用帕子轻轻擦去许文岚嘴角的点心渣子:“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吃个点心,都吃是满脸。”

    一听这话,许文岚算是放下心来,知道自己赌对了。

    就算她这身子真是和绅家的那孙女,和和孝公主该是认识,可到底多年不见,感情也是淡了的,看着这么大一个大姑娘,和孝公主又怎么会在意?但她若还像个孩子,和孝公主反倒可能会心软。
………………………………

第五百二十三章 留个心眼儿

    絮絮叨叨,把这些年的事儿都一一和孝和公主说了。

    从她不知怎么记不大清从前的事儿,被白家收养,到这些年做了小生意,还有和白胜文订亲的事儿都和盘托出,听起来毫无隐瞒。

    可是许文岚其实还是有所保留的。

    像是和绅家人的死,她没讲;那个所谓的什么宝藏,她没讲;京里的那位苦命的姑姑的死,她没讲;丰绅殷德的死,她更没讲。

    七分真三分假,许文岚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那么实在到啥都爆光在孝和公主面前。

    至于跑来求救,也只说好像是有便宜爷爷的仇家追杀她,还有她当初可能也算是个逃犯,到底不便,只求公主救一救她。

    倒不是许文岚故意耍心眼儿,而是这事儿真没法说。

    怎么说?她能告诉和孝公主:我们全家都是被你兄弟害死的!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宝藏,你的儿子、你最爱的老公也被你兄弟害死了!

    她要这么说,那就是真傻了!

    就算是乾隆最宠的女儿,打小就被娇宠着长大,可在皇宫那样的地方长大,又是和中堂的儿媳妇,和孝公主怎么可能是朵清如水的白莲花?

    就算是表面上一句话都不说,可是对那些事,和孝应该心理清楚着呢!丰绅殷德为什么会外派出京?又怎么会突然死在任上?还有嫁入宗室的那个小姑子怎么就会死了?和孝都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甚至许文岚还怀疑,关于所谓宝藏一事,和孝也是知道的。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说,只是可怜兮兮地卖惨,外带把自己说成一只被大人物一根手指就能捻死的小蚂蚁。

    像她这样的小人物,哪怕就是日后再有钱,也对大清朝没有半分阻碍,谁像过蚂蚁能撼大树的?

    所以,看在她这么可怜又这么渺小没用的份上,就当她是个屁放了吧?要真是揪着她不放,那才真是脑袋被门弓子抽了和自己找不自在呢!

    当然,后头那话她也就是在心里想一想。

    反正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些话,到最后和孝会不会帮她,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和和孝卖完惨,许文岚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公主府里了。

    倒是没人怠慢她,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特意送来新衣裳、新首饰,只要许文岚没打算迈出她在的这座院子,就没人拦她。

    看起来是真的贵客,可许文岚很清楚,她这是半软禁,不见她往门口走几步,守在门口的小丫头就紧张起来?

    特意试了几回,知道和孝公主并不想让她出院,许文岚也就老实了,没再特意试探。

    还真就像是安了心就这么在公主府住下似的,天天笑嘻嘻的,还和小丫头们有说有笑的,谁知道她心里火烧火燎的都快被烧焦了。

    被困在公主府,暂时是安全了,可以后呢?不行,她还是得想法子出去……

    靠在廊下,许文岚抱着暖炉,眯眼看着半门的门,门就那么开着,她只要跑快点就能跑出去,但……

    微微侧过脸去,许文岚竖起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外头的确是有笑声。

    是少女放肆而娇纵的笑声,这种笑声绝不会是那些丫头仆妇能发出来的。

    照她之前进府时看到的,那些丫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用说是大声说笑了,能在公主府这么笑的,那就只能是公主的女儿,她的堂妹……

    眼珠一转,许文岚也不往门口靠,只是笑着招呼小丫头们过来:“姐姐们,这天天在院里呆着,实在太闷了,不如咱们找两只键子来踢吧!赢了的,我出彩头!”

    几个丫头互相使眼色,大概是觉得许文岚的要求并不算过份,又没想逃出去,不过是踢个键子也不是不可以吧?

    就有个丫头笑着应了声,果然转出门去,过了不一大会,就找了几只鸡毛键子来。

    许文岚自己也是个高手,拿了键子,不过几个花样,就让一群丫头连声尖叫。

    有许文岚做样儿,一群小丫头也放开了,不一会就玩得兴奋了,欢笑声一片,随风送远。

    还是许文岚最先留意到院子外头探头探脑的小丫头,她只装作看不到,照样欢笑,脚下键子忽上忽下,穿花蝴蝶一般勾着人眼球。

    果然,那个小丫头在门口看了会儿转身就跑了,不一会儿就引来一个穿着火狐皮裘的小姑娘。

    一院子的小丫头吓得跪了一地,许文岚却仍是笑盈盈地看着她。

    两人相视久久,那小姑娘才收起惊疑不定的神情:“啊,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我的什么堂姐是吧?”

    许文岚闻言而笑,看来公主根本就没提她,只不过公主府这么大,多嘴的绝不只一个人。

    “我叫许文岚,你呢?要不要一起踢键子?”

    等到和孝公主知道消息时,许文岚已经和漂亮的小表妹亭玉玩在一起,好得和一个人似的了。

    许文岚自然是刻意讨好,但又不是那么浮于表面,至少,非但没让小姑娘觉得她烦,还觉得这个果然是表姐,不像外头那些人那么献媚。

    “是个聪明女孩,就和她叔叔一样……”

    和孝公主一声低叹,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到底没让人带走亭玉,倒是过后不再拘着许文岚只能在一座小院里,甚至还在房里设了小宴,让许文岚和亭玉一起用膳。

    过了两日,和孝才和许文岚说:“不如文岚就留在我府上吧,也和亭玉作个伴,你们是亲堂姐妹,又处得好,在一起岂不快活?”

    许文岚笑笑,柔声道:“婶婶的美意,文岚心里感激,可——我到底是订了亲的人,不好舍下他……”

    和孝就笑了:“你不过感念白家曾在患难中收养你的情份罢了。说起来,白家不过是农 户之家,配不上你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许文岚失笑:“婶婶,说句不好听的,我不过是犯官之后,哪里还有什么身份可言?再说了,我与他,不是感恩……婶婶一定会明白的,就像婶婶对叔叔一样。”

    和孝闻言不禁皱眉,看了许文岚半晌,才道:“你若留下,我自会护你周全,你要是走,我可就不保证什么了。”
………………………………

第五百二十四章 他若不来呢

    没有被和孝公主的话吓倒,许文岚笑得仍是温善,望着和孝的目光仍是柔顺的:“婶婶帮我是情份,我感恩。若不能帮我,只能是命中注定,又怎么能够怪婶婶呢?婶婶,不管怎样,我都从心里谢谢你。”

    和孝公主静默半晌,才沉声问:“你对你那个未婚夫倒是情深意重,可他对你呢?你现在身陷危险,他能帮你?!或许,他已经知道你的事,却怕是要死,既惧生死,又惧皇家威仪,别说来找你,就连公主府的边都不敢靠近呢!”

    许文岚只是笑:“他会来的!”

    “你倒是自信,可若是他不来呢?”和孝公主逼问:“若是他不来,你待如何?”

    目光忽闪,许文岚试图从和孝公主的表情看出她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后还是只笑道:“他会来!他若是不来,那我就只能赖着婶婶,让婶婶养我一辈子了。”

    和孝公主一下就笑了:“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把你这可怜的孩子推出去,你就住着吧……”

    谈后第二天一大早和孝公主就换了朝服出去,虽然没人和许文岚说什么,可是许文岚知道和孝公主这是入宫了。

    这一天许文岚心中忐忑不已,一时盼着和孝公主快点回来,一时又想公主还是晚点回来的好,越晚就是代表谈得深入吧?

    待到下晌,天昏昏的,又开始下雪,雪花飘落的时候和孝公主回府,许文岚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下手里的喀拉哈,甩下亭玉奔出门去。

    轻车缓缓停在院门口,和孝公主在丫头的搀扶下缓缓下车,面上还带着疲倦之色,显是这趟入宫并不轻松。

    许文岚的心紧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这个时候,和孝公主抬起头来,隔着飞雪与许文岚目光相对,嘴角慢慢翘出一道弧线。

    许文岚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

    这之后,和孝没再提及入宫的事,许文岚也没有问过,关于她的身份,她被人追杀骚扰之类的话题,还有那个双方都知道却没人点破的宝藏,都没有人提。

    事情似乎就这么揭过去了,许文岚且安心住在公主府里,每日里不是陪着亭玉一起玩耍,就是陪着和孝公主闲聊,倒真似亲戚串门子一样,亲近又不见外,却是不提什么时候走这茬。

    和孝公主一开始还像觉得有趣一样看着许文岚笑,等过了几日就压不下好奇心:“你不担心?若是他真不来……”

    许文岚一笑,抬头看着和孝公主还没有说话,就有仆妇进来禀告,说是有个姓白的士子求见公主。

    这回,许文岚连话都不用说了,也不说别的只是看着和孝公主笑眯眯的。

    和孝公主又是好笑又是有些质气,直接就道:“什么姓白的士子,不见,直接打出去就是……”

    许文岚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忽地一下起身,却又压下怒容,温言劝道:“婶婶,你这样会坏了公主府的名声。再者,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是说好了,可婶婶总得替你试探试探这人,或是一喊打喊杀,他就被吓退了呢?”

    许文岚想反驳,那仆妇却已经转身跑出去,许文岚大急,连声喊人,却没人理会她。

    心急如焚,许文岚恨不得跑到门口去救白胜文,却知她越是这样,和孝公主越会为难白胜文,只得强压下心中怒意,坐下身去。

    和孝笑盈盈地看着许文岚,看她故作镇静,可是仆妇进门的那一瞬间却还是暴露了紧张感。

    “公主,那人倒是个硬骨头,吃了两记,却还是不肯退去,说是如果公主不见,他就在公主府门口等着……”声音一顿,那仆妇似乎是有些迟疑。

    和孝一看就知道后头还有内容,瞥一眼许文岚,就笑了:“他说什么了,你直说就是。”

    那仆妇点点头,沉声道:“他说,今天他一个人等在公主府外,明天就可能是十个人,后天可能是一百人,公主一日不见,他就替公主守门一日。”

    和孝闻言失笑:“哟,原来是这么个有脾气的人——我还真想看看他怎么替我守门,不过我若是再不放他进来,怕是有人要急出病来了。罢了,叫起来吧!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子,迷住了我的侄女。”

    许文岚松了口气,嘴角也带了笑,又是讨好又是显乖巧:“好婶婶,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

    和孝轻轻推开她,笑睨着她道:“我只说我见,可没说你见,且退到后面去。”

    许文岚有心不退,却知道此时此刻只能低头,谁让她在人家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讪讪退到后堂,到底舍不得离开,许文岚竖起了耳朵听着前面的动静。

    不到片刻,就听到白胜文被带上堂的声音,客气而恭谨地请安问好声,也让许文岚心口狂跳。

    只是白胜文再恭谨,和孝公主也不喜:“之前不是还在威胁本公主吗?怎么?这会儿倒失去锐气了?”

    白胜文和声致歉:“适才小子太过惶急,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威胁,还望公主大人大量,饶恕小子——小子此来,是为了接未婚妻许文岚回家,还望公主能行个方便。”

    “你倒是直接?”和孝公主失笑:“你让本公主行个方便本公主就行个方便?白胜文,你也是才考过春闱试的士子,我皇家体统在你眼里就这么随便吗?”

    “不敢,小子只是以已度人,觉得以公主慈悲之心必然能体谅小子一片深情,这才求公主行个方便。”

    “倒是能说会道,看来就是这张嘴勾的人。”和孝公主笑笑,忽然声音一沉:“你既然来我公主府,那似乎也就知道文岚并不姓许了,你以为钮钴禄氏是你这样穷书生能攀得上的?”

    不待白胜文出言,她就又哼道:“还是你觉得钮钴禄氏已然落败,文岚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谁都可以欺负啊?”

    被这样质问,白胜文没有怒火中烧,反倒笑了起来:“公主言重了,对我而言,文岚是姓许还是姓钮钴禄氏都是一样的,文岚就是文岚,是我倾心爱慕的女子,或许小子有很多不足,但既然文岚许我倾心,那小子就是死也不会退——我若心生自卑,岂不是文岚走了眼?”
………………………………

第五百二十五章 决择

    “走眼也不稀奇啊!文岚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又怎么知道人世险恶……”和孝公主微笑,望着白胜文,声音不高,问的问题却让白胜文身体发寒:“你既然知道文岚的身份,就该知道很可能你一家人都被她拖累,若到时家破人亡,你也不悔?”

    合了下眼,白胜文勉强保持镇定:“我白家一户农家,别说在公主眼里,哪怕是在一个县令眼里,也不过是如显影一般的存在。这般卑微,这样渺小,生与死于上苍来说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公主慈悲,上苍仁爱,又岂是妄杀之人?”

    上苍?人?

    和孝公主偏了偏头,笑容更盛几分:“那你自己呢?你来参加春闱,自然是想出人头地,有文岚在你身边,你的机会或许就会小很多,你不怕因为她而名落孙山,终身不仕?”

    “若我名落孙山,必是我学业不精。”白胜文答得快,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和孝公主的弦外之音。

    “那有朝一日,要用文岚的性命换你头顶顶戴花翔,你又如何?顶戴上的珠,你可愿用文岚的血染红?”

    “公主……”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和孝公主没有说完的话,白胜文的手也在轻颤:“请莫再说那些可怕的事。我与文岚,情深意重,宁愿做一对农夫农妇,也不会做那样忘恩负义之事。”

    “说得好听……”和孝冷笑出声,还要再问话,许文岚已从后堂中冲了出来。

    身子抢在白胜文身前,许文岚伸手拦着和孝公主:“婶婶,不要再逼他!你再问,他也不会……”

    说到这儿,许文岚的目光落在白胜文身上,立刻皱起眉来。

    大概是刚才真的在门口吃了苦头,白胜文身上谈衣衫不整,嘴唇也破了,连额角都染了一块乌青。

    大觉心疼,许文岚伸手抚着白胜文的脸,低声抱怨:“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很疼吧?”

    反手握住许文岚的手,白胜文激动万分,却半个字都没有问出口,只是用眼神询问。

    许文岚点点头,没有再心疼白胜文,而是转向和孝公主:“婶婶,我们之前说好的,让我跟他走吧!”

    和孝公主定定地望着许文岚,过了许久,才低叹一声:“文岚,你若踏出这道门,就要立刻离开京城,返回关外,终身不得再迈进关内一步——你能做到吗?”

    这是放她生路的条件?要不就留在京中在公主府中软禁到死,要不就在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熬到死?

    许文岚抿着唇,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压力,不禁转头看向白胜文,四目相对,两人都看到彼此的心意。

    不再犹豫,许文岚沉声道:“婶婶,我会留在关外,终身不踏进关内一步。”

    和孝公主轻叹一声,也不说话,甚至不再看许文岚,就那样起身,慢慢走开。

    许文岚想再说话,却到底没有喊出声,只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谢谢婶婶救我护我——以后还请婶婶自己保重,还有亭玉……”

    脚步一顿,和孝公主昂了昂头,却到底没有回身,就那样无声地走出。

    默默望着和孝公主的背影,许文岚心里有说不出的怅然——这一别,再也不会相见。

    虽说之前投奔公主府是为了活命,但这几日相处,却已经有了感觉,或许真是在她身体的某一个部分还残存着那个女孩的感情,才会觉得这样亲切,这样熟悉。

    和白胜文手拉着手出了公主府,在门口早就备下了马车,不只是一辆马车,而是四辆马车,前面两辆带篷,后面两辆却是拉货的车,堆满了箱笼,也不知道都装的是什么。

    但这并不是让许文岚最震惊的,让她震惊的是马车旁的骏马上端坐的可不正是沈老板。

    那天她逃出来就没有见过沈老板,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公主府门口又见到。落后一个马车的马上,阿萨正跳下马来,奔上前来虽然没有立刻喊人,可眼底的惊喜却是压不下的。

    许文岚都来不及说话,头一辆车上已经跳下一个年轻女子,却是蝴蝶,连哭带嚷地扑过来一把抱住许文岚:“你吓死我了……”

    抱着蝴蝶,许文岚终于有了真实地逃过一劫的感觉。但——

    抬起头,许文岚看着沈老板,冷笑着问:“沈老板这是要一起和我回关外?真是太可惜了,京里大好繁华地呆不了,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监视人的差事呢?白白要在苦寒之地熬着了……”

    不用想也知道沈老板这是被派去继续监视她了,真是的,她这么个平头小老百姓还有什么让上头放不下心的呢?何苦呢!

    沈老板就好像没听出许文岚话里的讽刺之意,竟是笑眯眯地:“不管在哪儿,呆得舒心就好,我倒觉得黑水那地方真是不错……”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许文岚也不理会他,拉着蝴蝶上车。

    白胜文也要上车,沈老板却是伸手一拦:“去那辆车吧!”

    白胜文目光忽闪,却没有问,果然转向第二辆车。

    许文岚掀开帘子还要回头看,就听到白胜文一声低呼:“先生……”

    要扭过去的脑袋就顿住了,许文岚心道这是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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