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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人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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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等!”白莲花惊醒了:“我觉得你也未必知道答案吧!”

    许文岚立刻笑了,看着白莲花,表情很是诡异。

    就连李氏都皱眉了,自己这闺女真是被宠傻了,人出了题能不知道答案吗?

    心里这么想,可李氏也没阻拦白莲花。

    要是万一许文岚真说不出答案呢?

    “八分之七斗。”许文岚笑眯眯地道:“这个可能有点难,那我再说道啊,要是谁答上了,我就把今天赢的东西都给她……”

    没等别人说话,她自己已经道:“远看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倍。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

    笑眯眯地拿起那只荷包和珠花,许文岚示意白胜文帮她拿东西:“你们慢慢想啊,谁想到了来找我!”

    想到?!这明明比刚才那个还难好吧!

    白莲花咬着牙,盯着许文岚手里的珠花,嘴唇都快咬破了。

    一出正房门,白胜文就问:“到底多少盏啊?”

    “二十四。”回眸一笑,许文岚笑道:“你喜欢算术,我回头教你——不过,可能和学堂里先生教的不太一样。”

    “不妨事,我要学。”白胜文一个劲点头,满脸的笑。

    等进了屋,许文岚把文房四宝推到他面前,白胜文更是又欢喜又惊讶:“真的要送我?”

    “是啊,就是为了你才要这个了。”许文岚笑眯眯地道:“不是说开春你要去学堂读书嘛!自然要有文房四宝的。”

    朱氏进屋听到,也是开心,回头看看一脸为难表情的白应魁,沉声道:“这是文岚赢的!爹也说愿赌服输了。”

    “可是娘……”

    “娘怎么了?”截断白应魁的话,朱氏冷笑:“娘那张脸什么时候给过咱们笑脸啊!冷着就冷着吧,也看惯了。”

    一听两人的对话,许文岚就知道是李氏不快了。

    皱起眉,她想了想,还是把那朵珠花拿了出来:“娘,我原本想把这珠花给草儿的,听娘这么讲,还是还给老姑吧!”

    虽然一朵珠花消不去李氏心头的不快,但至少白莲花能消消气。

    其实,这珠花她真给草儿,草儿也不敢戴吧?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回去算了,也省得朱氏难作。

    其实,许文岚倒可以把珠花给白带弟,那样白带弟和白莲花自然不和——虽然两人之前也不是那么和谐,但至少白莲花再不会想让白带弟站在她那边对付许文岚了。

    可那样做,她就真的是成坏人了。
………………………………

第五十四章 主意

    还了白莲花的珠花,也没让李氏和白莲花缓和了脸色,尤其是李氏,一看到许文岚脸拉得那叫一个长,几次三番都念叨孩子们太胡闹,太不像话。

    又说农民手里的锄头、厨师手里的菜刀,木匠手里的锯,那都是谋生的工具,要丢了可怎么办?

    虽然没明说,可一听就知道说的这些人里头还差着读书人手里的文房四宝啦!

    这个孩子说的是谁,一大家子都知道,还是白老爷子最后沉了脸,让李氏痛快地开匣子拿钱给白应天补上一套新的文房四宝才作罢。

    听说一套普普通通的文房四宝也花了一两六钱,许文岚赢的这套虽然是二手的,可想来总也得值个一两吧!

    白应魁脸上讪讪的,朱氏却挺开心。

    “亏得文岚了,要不然等开春还不知得和你奶奶费多少口舌呢!”

    虽然白老爷子答应让白胜文去学堂念书,可到时候束修不是钱?文房四宝不是钱?还有那些书,不都是钱。可以想象得到李氏到时一定会给大房脸色看。这会儿少了一项大开支,到开春时就更好说话了。

    许文岚也开心,不过倒不全是为了那套文房四宝。

    打赌得的东西,属文房四宝最值钱,可那东西只能用不能花啊,可比不上她赢的两只荷包让她开心。

    三叔那只荷包也就算了,里头统共也就三十来文钱,就这,方氏还连着几天瞅着许文岚不顺眼呢!

    白应天的荷包里可就多了,除了一把铜钱,大概有着两颗半黄豆粒大的碎银,虽然没称过,但朱氏一眼扫过说大概得有两钱多重。

    穿过来这些天,许文岚大概也弄明白这钱是怎么算的了。

    普通老百姓过日子,大多用的是铜钱,少有用银子的,若是银子兑换铜钱,官方说法是一两银子一千文,但民间兑换常有浮动,大概就是随着世道好坏变动吧!听说曾经有一年,一两银子能兑一千七八百文,还有一年,一两银子只能兑到七百七十文。

    许文岚当时一听,还想着这就和后世炒币一个理儿啊!一会美金涨,一会英镑涨的,要真有钱,炒银子那都能赚大发了。

    不过,这门生意一来本钱大,二来太不稳定,谁都不知道银子和铜钱的兑换比例什么时候涨什么时候跌,不可分析因素太多,不是一般人做得成的生意。

    大概也没谁像许文岚一样想到炒银子这事,老百姓都盼着太平日子过得天长日久,谁会希望碰上那样动荡的时候呢?

    基本上,现行货币也就这样了,传说中的金子,还有高档的银票,对许文岚现在这样的小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摸不着,也就不用太去研究了。

    反正,十钱一两,一钱银子就是100文,白应天的荷包里,连碎银子带铜板,大概有三百文钱。

    对于没存什么私房钱的大房来说,这三百三十文钱已经算是不少的钱了,一开始朱氏想帮着许文岚放起来:“就和那个军总给你的钱放一起,等你出嫁了给你当陪嫁。”

    这才多少钱,还等到那时候……

    许文岚苦起脸,双手合什地求道:“娘,能不能这个钱我自己保管啊!求求你了,娘,眼看着快过年了,我还想去县上瞧瞧热闹呢!”

    “小孩家家的拿这么多钱也不怕丢了……”

    “不多、不多,这才多点钱啊!”都不知道这三百文赶上现代的三百块没?

    “还嫌不多,小小人儿……”目光微闪,朱氏没再说下去。

    可能对文岚来说,这三百文钱真的不多吧?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这点钱算什么呢?

    在心里叹了一声,朱氏有点可怜文岚,大概这孩子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更没有这么缺过钱吧?

    “成,这钱你自己拿着,不过咱们得说好了,这钱不能乱花销,也得小心着别弄丢了。”

    赶忙点头,许文岚把钱都倒在一个荷包里,不像别人把荷包系在外面的腰带上,而是央着朱氏给了她一块碎布头,自己在棉袄里面缝了个口袋。

    虽说针脚在朱氏眼里实在不平整,却到底还是忍不住赞了声:“文岚就是聪明,这里头缝个兜可不真是不容易丢了。”

    笑着拍拍放在里面口袋的荷包,许文岚也觉得满意。

    不能就这么一直混日子,她总得想着干点什么,要不然,什么分家单过好日子去,一辈子都别想提上日程。

    她总觉得白应魁不肯分家,应该有一半也是因为家里孩子多,要真分家了开销太大,生活会太艰难的缘故吧?

    要真是因为这个,那她可得好好想想该做点什么赚钱。她虽然不像电视里那些穿越女一穿就穿去皇宫,和个阿哥聊恋爱,但总也得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吧?

    给自己鼓了鼓劲,许文岚一门心思地想让白应魁带她去县上。

    “呦,这几天可不行,要杀年猪了,爹也得在家帮忙,嗯,要不,等杀完年猪再带你去县上玩……”白应魁看看一边气鼓鼓的白胜武,忙补救:“连着大宝、二宝都去。”

    白胜武一下就乐了,坐在炕桌边上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写字的白胜文也抬起头笑了笑。

    许文岚爬上炕,盯着白胜文:“哥,咱们家不是有纸笔了吗?你怎么不用呢?”

    “那个可不敢用,就那么些东西,怎么能糟贱了呢?得等上学堂之后才用。”白胜文笑眯眯地让许文岚看他写的字:“看这个,就是我的名字,还有这个,是你的名字,这回四叔回来,我让他教我的……”

    一笔一画,虽然稚嫩,却很是认真。

    许文岚却是叹气:“手指头写的字和拿笔写的怎么一样?哥,你与其心疼那些纸,还不如就用笔来写呢!等你上学堂时,也会拿笔了,还能写字,先生都会高看你一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氏在旁听着,频频点头:“我看也是这个理!大宝,你就用纸写字吧!别图意省钱,用完了再买,你爷旁的钱不省得,可让子孙读书他是乐意的。只要你肯学,你爷一定高兴……”

    高兴也就是说肯拿钱出来了!

    白胜文笑笑,到底还是去拿了纸出来,慢慢研墨,又喊了白胜武过来:“你就是不想去学堂念书,总也得跟着学几个字吧!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可怎么成?”
………………………………

第五十五章 杀年猪

    白胜武挥了挥手:“不耐烦,我以后可不当什么秀才,我想当大将军!”

    许文岚一下就乐了:“哦,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的大将军?真好笑!别人把军报传到大将军手里,大将军说:喂喂喂,那个谁,你给我念下这军报都写的啥,本将军不耐烦!师爷赶忙过来,给您念了一遍。哦,明个儿敌军偷袭,好啊,咱们先埋伏好了,可没想到您大将军还没布置好兵力呢,敌人就来了个出奇不意,您大将军被抓了,怒问:你们怎么不按写的套路来呢?敌人呵呵一笑,一招手,您那师爷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敢情啊,您的师爷早就和敌军串通好了,就蒙你个不识字的大将军呢!”

    听得脸都绿了,白胜武恨恨地瞪着许文岚:“你就瞎编排我吧!”嘴上说得狠,可是人却挪上了炕,认真地瞅着白胜文写字。

    朱氏笑眯眯地瞅着围在炕桌旁的三小,眼底眉梢都是喜意,只是转过头,看看对面,却又无声地一声低叹。

    把媳妇的表情看在眼里,白应魁眼里闪过一丝愧意,搭拉下脑袋,闷了半天,起身出去:“我去再给炕添把柴,省得睡着冷……”

    在农村一直都有“过了腊八就是年”的说法,过了腊八,各家各户,该置办的年货也就都要置办起来了。

    陆陆续续的,也有人家开始杀年猪。

    在乡下,杀年猪是个大事,除了自己家人都要帮忙之外,还要请屠夫来家,也有邻居乡亲过来帮忙的,凡是来帮忙的自然就是在家吃饭,就是没帮忙的一般也会得到一碗杀猪菜。

    这是乡里的礼数,除了不晓事,不在乎和邻里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大多人家都会这么做。

    白家的年猪还没杀,已经得了两碗杀猪菜,酸菜粉条,里头夹着暗红的血肠,又或是块大骨头,也有些猪下水、肥肉片。

    不过白家人多,分下来也没吃着什么。

    对要杀年猪,许文岚还没有太多的概念,唯一觉得好的,就是那两头猪终于要被杀了,可不用害怕上茅厕时总有东西在旁边吭唧哼唧的吓人了。

    白胜武却很兴奋,头一天晚上觉都睡不好,在炕上打滚嚷嚷着“腊月十五杀猪”的话,还滚过来推许文岚:“你想吃哪块肉?我最爱啃大骨头,明天就啃好多好多,你喜欢哪块我给你……”

    一开始听得许文岚直乐,等过后想,倒有些感动了。

    白家算是小康,隔三岔五还能见着点肉星,不过顶天也就一人一片的量,有时候李氏娘两吃几片,朱氏、王氏还可能一片都吃不着,想来一家人能放开肚皮吃肉,也就是杀年猪这一天了。

    这时候白胜武还能惦记着她,要把她喜欢的让给她吃,还真是把她当成妹子疼了。

    心里感动,许文岚决定明天开始一定要对白胜武温柔一点,她想得很好,可等一早上白胜武开始在院子里闹腾起来的时候,她就烦得不行不行的,好想揍这熊孩子有没有?

    冬天日头升的晚,可一般来说六点来钟天还没大亮,全家也就都起了。

    尤其是今天,白家人更是起得早,白应魁赶了马车去接定好的张屠夫过来,家里的女人,除了方氏又推说哄孩子,都忙乎起来。

    几口锅都占上了,火烧得旺旺的,这杀猪,水一定得准备得够多,光是褪猪毛就不知得用多少水了。

    这头水一烧上,立刻就又捞酸菜,今天杀猪菜要用的酸菜就得有小半缸。

    捞了酸菜,两个菜板都用上,王氏和朱氏一人拿了把刀切酸菜丝。

    还没开切,朱氏先把片开的酸菜芯掏了出来,先塞进许文岚嘴里一朵,看她酸得咧嘴,就笑得欢,又招呼白草儿和白带弟,一人一朵芯,这才让许文岚偷着去喊小哥俩。

    许文岚跑到后院,还没凑近猪圈,就听到白胜武兴奋的叫声。

    二叔、三叔都在猪圈里,又有邻居王家的两个叔叔,再加上白老爷子和王老爷子两个老的,六个男人正在抓猪。

    猪养了差不多一年,又肥又壮,没个五六个壮男,还真不好抓,想来也是知道死期已至,两头猪的叫声凄厉无比,许文岚听着都觉得有点怕,就站在外头叫人,不往里凑。

    才叫了两声,猪圈门就被“砰”的一声撞开,一头花白猪慌不择头地冲出来,许文岚吓得呆住,愣愣地看着那头足有两百来斤的肥猪冲向自己。

    “小心……”猛地一个人从旁边撞了过来,许文岚扑倒在地,才知道后怕。

    “你怎么样?”听到声音,她才眨巴着眼睛看向拉她起身的白胜文。

    咧了咧嘴,许文岚有点想哭。

    “胆小鬼胆小鬼,我都说你是个胆小鬼了……”猛地一扭头,许文岚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哥,晚上咱们讲鬼故事啊……”

    一听到要讲鬼故事,白胜武立刻就消停了,过了半晌,又问:“讲啥?”

    头一昂,许文岚根本就不理他。

    到底还是把罩在棉袄外头的外衣弄脏了,还好今天本来就是想着要干活的,朱氏给许文岚穿的是毁小的旧衣裳,回屋换了就是。

    等许文岚转出来,两头猪都被抓住了,绑住了四蹄丢在地上。

    等屠夫一到场,就开宰了,桌案一早就在后院摆好的,却不是用的好桌子,而是白应禄一早起来搭的木板。

    杀一回猪,血是肯定少不了的,总不能糟蹋好桌子。

    才把猪抬上桌案,就有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的,后院里站了不少人,连栅栏外都有爬在栅栏上看热闹的。

    白胜武挤到前头,还招呼许文岚过去。

    许文岚却是一个劲地摇头,说什么都不肯过去。

    这场面,大概不比美国恐怖片的特效差,她还是别去自己吓自己了。

    光是这猪的哼哼声,她都觉得怕了。

    顺着缝隙,她隐约看到两只大木盆被放在桌案下,然后,就听到猪尖厉的叫声,那个凄厉惨得让许文岚打颤,不过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只剩下听不太清的哼哼声。

    血哗哗地涌了出来,流在了大木盆里,一只大木刷在木盆里不停地搅啊搅,搅得血水四溅,一股血腥味。

    许文岚别过脸去,只差闭上眼了。
………………………………

第五十六章 灌血肠

    过了一会,许是放完了血,两个大木盆都被送进了灶房,朱氏和王氏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把早就备好的料往血盆里倒。

    葱、姜是少不了的,还有旧年的猪油,胡椒粉,盐什么的,大力搅拌,就和刚才用竹刷一样搅,这么做,是防止血凝固的。

    许文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动了,只觉得恶心。捂着嘴许文岚就跑出去了。

    院里一股血腥味,许文岚刚放开手就又捂了上。

    这会儿,张屠夫刚给一头猪吹完气,又在给另一头猪吹气,先是在猪全蹄子上割一刀,才拿铁扦顺着那个口子往里捅,可能是把皮里都通开的意思,放下铁扦,抓着猪后蹄,鼓了腮帮子就吹。

    说来也奇,那猪竟像是汽球一样被他吹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和刚才那头猪一样,全身都鼓了起来,四条腿都绷直了。

    一群看热闹的小孩大声唱:“蛤蟆蛤蟆气鼓,气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杀猪,气得蛤蟆气鼓……”

    腊月十五唱这个?这时候可离八月十五远着呢!

    许文岚眨巴眨眼,再看看鼓成汽球的两头猪,突然有点明白这个儿歌是唱什么了?难道是蛤蟆是觉得猪比它还鼓得大了?

    是这意思不?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挠了挠头,许文岚还是转身回了屋里。

    这时候朱氏和王氏刚搅完猪血,还在做最后的处理工作。

    李氏虽然没干活,人却到了灶房里看着,伸手指使这么干那么干的,不只朱氏、王氏,连白带弟和白草儿也没嫌着。却没看到白莲花,全家都在看活呢,她却一个人呆在房里,活似大家小姐不在人多时露脸。

    回头一眼扫到许文岚,李氏眼里闪过厌恶的意味,立刻指使:“去装水,快点把水端过去,一会就该用了。”

    虽然讨厌李氏,可许文岚这个时候却没反驳。大家都在干活,她帮手干点,大家就都能轻松着点。

    装了半壶水过去,正好张屠夫正要水呢!

    “快着点,用大盆装水过来,该褪毛了。”

    许文岚忙赶回灶房,还没等盛满水,白氏兄弟就跑进来了,也不用许文岚她们,哥俩抬着水盆出去。

    忽忽几盆滚烫的热水浇下去,不一会,硬硬的猪毛,手都能拔动了。

    张屠夫从他那一堆家伙什里翻出个弯刀样的工具,坐在板凳上,从前到后,不过两刻钟,就把一头猪刮得溜光净,白白嫩嫩的,看着都没那么狰狞了。

    接着就吓人了,许文岚只觉得这个杀猪现场比哪部恐怖片都更直接暴力。

    那剖开的猪肚,袒露的内脏,那扑鼻的血腥味和臭气,一捂嘴她弯了腰差点吐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让她的暂时得到缓解。

    只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那头猪肠子就被送过来了。那意思是让她拿进屋里。

    虽然张屠夫挤出粪了,可那股味啊!

    许文岚一拧身就奔墙角了。

    苦水都要吐出来了,等她缓过精神进了灶房时,

    朱氏和王氏正在洗肠子,把大肥肠和小肠分开,先用草灰搓洗,再用口碱反复地搓洗,这个不是洗一遍就能好的,得反复洗个十几遍才能算洗干净了。

    许文岚瞪着眼,心里想: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吃猪肠了。

    先洗好的是小肠,王氏继续洗肥肠,朱氏却是招呼了几个女孩帮忙。

    把细又薄的小肠口撑开一个口,塞进漏斗去,朱氏拿了葫芦瓢,一瓢一瓢地把血灌了进去。

    原本细细的小肠丰满起来,隔着薄薄的肠衣,里头暗红的血别有一番艳色。等两盆血都灌完了,就先倒出一口锅,血肠丢锅里煮起,这个过后可以蘸蒜酱吃,也可以炖在酸菜里吃,都说别有一番风味。

    这头灶房里,虽然忙得不可开交,却是有条不紊,样样事儿朱氏和王氏心里都有谱,虽然李氏常乱支使,可她们自己却不乱,带着三个女孩做事半点都不含糊。

    可院里头却不那么和谐了,虽然有白老爷子坐县,可抓猪,帮屠夫忙,那也都是费力气活,累得满头大汗,很容易就心生不满了。

    白应福眼一扫,没人留意,凑到白应禄耳边,小声道:“这么忙的日子,怎么不见老四啊?是又去县上会什么文友了?”

    白应禄抹了把汗,看着张屠夫下刀,喘着粗气道:“不能,大哥又没去县上,老四怎么去?你觉着他会自己走到县上去?他呀,那两条腿金贵着呢!”

    “可不是,老四那是读书人,比咱们可不金贵,我之前还见着,老四在县上那都花钱坐轿子呢!”

    “啥?还坐轿?又不是大老爷……”

    “坐轿算个啥?他还去翠香楼了呢……”一说完,白应福就捂住了嘴,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似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翠香楼?那不是那、那种地方?”白应禄掀起眉来,扭头看白应福:“老三,你看着怎么不扯他出来啊?那种地方哪是正经人去的?再说了,咱家有多少钱啊?还让他去那地方败祸……”

    “二哥,我哪儿扯得住他啊?那可是咱爹最爱的老儿子!还有咱那个娘,咱家这钱可不就是专供他的吗?”

    火气忽地一下冒了出来,白应禄恨声道:“凭啥啊?咱们哥几个就得辛辛苦苦地卖命,得的钱都供他那么个小白脸,要是他好好读书也就算了,可你看看他,读了也有三四年了,连童生都没考过,还连个丫头片子都不如——不行,咱们哥三在这干苦力活,就他在屋里享受——没这个理儿!我却喊他出来……”

    话音未落,白应禄已经转身往前院去了。

    “二哥……”白应福喊了一声,好像挺着急,可是脚却像钉在地上似的,没动半分。

    不过片刻,正帮张屠夫卸肉的白应魁回头叫人:“老三,你二哥哪儿去了?”

    “啊,我这就去找……”白应福应了声,慢悠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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