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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人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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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点点的,她觉得脑子有些迷糊——是又过了一道山吧?

    “闺女……”

    被白应魁一拍,许文岚睁开眼,仍有些迷糊。

    下了雪,天阴沉沉的,或许也是快天黑了,在白应魁指点下,许文岚才看到前头连绵的房舍。

    有点远,像是草场似的,四周围着一溜的矮栅栏。

    马车还没等靠近,就有人从大木门后迎出来,“干啥的?谁让你们上这儿来了?”

    蓝褂子,红缨帽,手挎朴刀,胸口一个大书的“兵”字。

    这回许文岚有点相信这是清朝了,这个兵倒真有那么点清朝大辫子戏的味道了。

    许文岚还特意探头看了看,还真是,帽子下边露出了辫子,可见真是清朝的兵。

    白应魁陪了笑脸,近前先做揖,“兵大哥,这不,我送这小闺女回家,她好像就是你们马场哪位大人家的小格格……”

    “小格格?”辫子兵瞪了眼,“你别瞎讲啊!咱们这可是军营,是为朝廷养马的地儿,你要是上咱们这闹事……”

    声音一顿,他盯着许文岚看了一会,突然扭身往里跑。

    不过片刻,就有个外套甲胄,头上平顶暖帽带素金顶珠,看起来应该是个管事的男人跟着他出来了。

    “什么事?”那管事脸上有一道刀疤,板着脸更显狰狞。

    白应魁咽了咽口水,才低声道:“是,我捡了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刀疤脸已经转到后头,死死地盯着许文岚。

    被他盯住,许文岚不知怎么的,突然打了个寒战,抬起头,迎着刀疤脸阴冷的眼神,她有些怯怯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知是在想什么,刀疤脸忽然抬手扶了扶刀把,垂下眼帘。

    一眼瞥到,许文岚有些慌了神,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下身体。

    白应魁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过来护住了许文岚。

    抬起头,刀疤脸的目光阴沉,很是凶狠。

    白应魁明显是有些怕了,可是却没有动,就那么直愣愣地挡在许文岚身前。

    “大人……”那个大头兵凑过来,附在刀疤脸耳边说了什么,刀疤脸一扬眉,猛地扭头看向草场内。

    茫茫雪原,远远地传来哭声。不是一个人哭,而是很多人在哭,呼呼的好像风声一样刮过耳边。

    茫然地扭头看去,许文岚忽然低叫出声:“白、白幡……”

    白应魁转头看去,果然看到白色的灵幡,高高挂起,在寒风中摇摆不定。

    来得不巧了?马场里有人死了……

    冷冷地看着许文岚,刀疤脸的脸色变幻了几次,突然厉喝一声:“还不痛快滚——再敢到马场来骗人,老子活剐了你们……”

    白应魁一愣,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一对上刀疤脸阴沉的脸色,就把到嘴边的话咽进了肚,“这就走,这就走……”

    掉转车头,他才跳上马车,刀疤脸却又突然一声大叫。

    身体都吓得僵住了,白应魁有心一鞭子抽在马身上,带着许文岚跑掉,可又有些不敢。

    正在犹豫间,刀疤脸快步绕到车头前,狠盯了一眼许文岚,突然把一个小钱袋子丢进了白应魁怀里。

    沉声道:“滚得远点——再也不许回来啦!听到了!?”

    “听、听到了、听到了……”一叠声地叫着,白应魁哪还敢留,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连头都不敢回。

    马车跑出很远,许文岚还好像能听到呼呼的哭声,回了头,隐约能见到一一亮起的火把,映亮了阴暗的马场上空。

    侧耳再仔细听,却又觉得刚才听到的并不是哭声,而是风声。

    “闺女,你没事吧?”白应魁回头问了句,没等许文岚回话,就又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一刻都不敢耽误,白应魁就这样赶着马车从原道返回了靠山屯。

    回到靠山屯时,天已经黑了。

    他才进院,就听到人笑着问:“哟,大哥回来得挺早啊!怎么人家没留你喝酒?切,那些满人就是不好打交道,总是瞧不起——咦,这丫头怎么又跟回来了?!”

    “回头再和你说啊……”也不和老三多说,白应魁连车都没从马身上御下来,就先抱了许文岚进屋。

    他和白老三在外头说话,屋里头朱氏已经听见了,他才进屋就端着油灯迎了出来,“仔细着点——呀,这是怎么了?闺女——快快,先抱进屋去。”

    白应魁抱着许文岚进屋,朱氏把油灯放在八仙桌上,探手就摸许文岚的头,“怎么这么烫啊?我说他爹,这孩子怎么了?你们两儿,皮什么?麻溜儿地趴被窝里去……”

    光着膀子的小哥俩半撑着身,被娘一吼,大宝立刻趴下了,二宝却仍是往前抻脖子,“咋了?她又要死了?”

    朱氏一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他脑袋上。

    白应魁也呵斥道:“别胡说八道——你们快点睡——他娘,你先给孩子暖和暖和,我去把之前抓的药再熬上一剂——这孩子呀,八成是吓着了……”

    “我、我没事——咳咳……”许文岚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想撑起身来,可是身子却软绵绵的。

    觉出朱氏怀里暖和,她下意识地往里钻,迷迷糊糊地叫着:“妈,我冷……不,我热,妈,我好难受,你别不管我啊……”

    听着许文岚的叫声,朱氏又是心疼又是怅然,拍了拍许文岚的肩,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朱氏直接把许文岚抱进了自己的被窝。

    “不疼了、不疼了——娘在这儿呢——哦,娘在这儿呢……”

    在外屋翻出小炉子正点火的白应魁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忍不住一声低叹。

    点着了火,他抓了药包,还没打开,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

    “大哥回来了?车怎么还没御,这是还要出去?”

    一拍大腿,白应魁忙起身出去,“不出去了,二弟,你帮哥先把车卸下来,这马跑了一天了,也累坏了——你先帮我照应下,咱一会儿再说。”

    外头白老二答应一声,立刻去卸车,又把马拉到谷仓边上的牛马棚里,添草喂粮自不用说。

    这头白应魁把药熬上了,才摸进了里屋。

    PS:麻溜:快
………………………………

第五章 我就把她当闺女养

    一盏油灯如豆,朱氏搂着许文岚轻轻哄着,看到白应魁进屋,轻手轻脚地爬起来。

    “他爹,药熬上了?要不,你去烧点水,我看这孩子身上这么烫,还出了汗,得擦擦——真是的,好好地出去,怎么又这样儿了?”

    白应魁闷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大宝他娘,今天这事儿,我觉着吧,有点蹊跷……”

    “咋了?”朱氏坐在炕沿上穿鞋,顺手给儿子掖了掖被。

    白应魁没吭声,却从怀里摸出个小钱袋,倒在了炕沿上。

    “哪儿来的钱啊?”朱氏低头一数,有铜钱也有散碎银子,少说出得有一两银子,“他爹,你不是瞒着咱娘赚了私房钱吧?”

    朱氏一开始还挺高兴,可再看白应魁的神情,又觉得不像,“钱到底哪儿来的?”

    “马场的一个官爷给的。”白应魁压低了声音,把在马场碰到的事说了一遍,“我就觉着,这里头事不对,你说这闺女她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啊?”

    “什么来路?”朱氏先也有些慌,可回头看看合着眼、皱着眉的许文岚,又觉得心软。

    “管她什么来路,既然没人要,那我就把她当闺女养。”

    “不是那个事儿……”白应魁挠着头,闷了半晌,才小声道:“我前阵子可听说马场那来了钦犯,好像是京里什么大官被贬斥到马场来养马来了——你说这闺女会不会是那钦犯家的……”

    “说啥呢?”朱氏一下就炸毛了,“别和老三学!整天瞎咧咧,好好的闺女说什么钦犯不钦犯的?”

    嘴上虽吼得凶,可是朱氏心里也犯嘀咕。

    “他爹,你说老三咋不跟着去了呢?”

    为啥不跟着去?难道是也觉得这闺女可能是钦犯家的?!

    再看许文岚,朱氏心里头真是没底儿。

    这多好看的闺女,就不说她身上穿的好料子,单就看她这眉眼,就知道不是像他们这样庄户人家生得出来的。

    “你没看着这闺女吃粥时多斯文,多好看,就和年画里的仙女似的,喝口粥那得是用羹匙盛了细细地吹凉了……”

    声音一顿,朱氏的神情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说那位官爷让你带走的吗?要真是可不就抓人了?”

    “这话说的——要不是,他无缘无故地给我啥钱啊?”

    “兴许是看闺女长得好看呢!”朱氏抿抿嘴,上来不讲理的劲儿了,“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把闺女送出去……”

    “这不是我……”

    “你什么你,你都送走一个了还想再送一个是吧?”

    “说啥呢?这都一个院里……”

    白应魁也有些急了,可看看朱氏眼泪汪汪的样子,却又软了下来,“你别哭了,大晚上的吵醒爹娘就不好了……”

    抹了抹眼泪,朱氏也不答话,扭身出去提了壶倒水。

    “我来我来……”赶紧着把铜壶接过来,白应魁想了想,才低声道:“大宝他娘,你要想把那闺女留下,我倒也没啥,可这事儿,也不能就咱俩说了算,总还得问问爹娘的意思……”

    朱氏一扭头,仰头看着男人,“这个我知道!到底没分家,啥事都是爹娘拿主意,但他爹,我只要你一句话,到时候你站不站在我这边?别像那年似的,爹说了一句话,你就再不吭声,由着我哭成泪人,都不管用。”

    “怎么又提那事儿……”白应魁挠挠头,又是无奈,又是愧疚,“不是打那以后,咱们就说好了,我啥事都听你的吗?你放心,这回我站在你这边,要是爹娘不答应——我、我就跪地上磕头求他们……”

    听到白应魁这么说,朱氏才算是露出笑脸,手一伸,点了点他的额头,“到时候别忘了!”

    脑子晕沉沉的,许文岚再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

    还是那个叫大宝的小帅哥守着她,一看到她醒了立刻就乐了,“你可醒了,娘说了,你醒了先喝粥,喝了粥才好吃药。”

    头重脚轻,许文岚盯着大宝头上那两个小鬏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是又回到白家了?

    是了,在那个马场差一点就没命了,她有一会还真以为那个什么管事要拔刀砍了她呢!

    “白大叔呢?”有些惊慌,许文岚真的很怕又被送回马场去。

    “我爹还有我娘,都上正房去了,说是有事要和我爷商量……”顿了顿,大宝凑过来道:“我告诉你,我娘说要认你当女儿,养在我家呢!”

    “那她就是咱妹啦?”圆脸小子一掀帘子,呼呼跑过来,趴在炕沿上一吸溜,刚流出来的鼻涕就吸溜回去了。

    “真恶心,二宝,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娘。”

    抹了抹鼻子,二宝冲着大宝瞪眼睛,“你不说了不让我叫你大宝嘛,那干啥还叫我二宝?我叫白胜武——白——胜——武!”

    捂着耳朵,大宝皱皱着眉,“知道了,白胜武。还有,我叫白胜文!”

    看着两个熊孩子搞笑,许文岚心情再坏,也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白胜文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小声道:“我爷说希望我们家能文武双全——明年开春,我就去村塾里学写字了……”

    “村塾?啊,小学?”许文岚眨巴眨巴眼,看看白胜文的个子,心道这上小学上得有点晚啊?

    不,这可不是义务教育的年代……

    晃了晃头,她甩开满脑子胡思乱想,试探着问:“胜文哥,咱们这是哪儿啊?我现在记不清楚事儿,咱们现在是哪朝哪代啊?还是大清?”

    白胜文都没说话,白胜武就已经指着许文岚嘲笑道:“你傻啦!不是大清朝是啥呀?连我们这小屯子的人都知道的事,你一个京里头的还不知道了?傻子!发烧烧傻了……”

    “不许你瞎咧咧!”吼了一嗓子,白胜文温和地看着许文岚,柔声道:“你别急,慢慢会想起来的。”

    咬了咬嘴唇,许文岚小声问:“那啥,你们怎么不梳小辫子啊?没半秃瓢?”

    这回,连白胜文都有点糊涂了,“我们又不是满人,当然不梳辫子了!你、你不知道?”

    PS:瞎咧咧=瞎说
………………………………

第六章 偷听

    带哄带逗,许文岚终于弄清楚了。

    大清还是大清,从关外发家,满人成了天下之主。现在是嘉庆帝在做皇帝,乾隆爷刚归西,之前受太上皇恩宠有加的大臣和绅,就电视里狡猾的胖子,刚刚被抄了家,满世界里都在传“倒了和绅,肥了嘉庆”这话。

    而她现在所在之地,是东北,说得更详细点,是黑龙江,一个叫黑水的,她之前连听都没听过的小县子上的一个叫靠山屯的小村落。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了。

    别的,两个孩子也说得不明白,但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满人受汉化更重些,入关后没强制汉民剃头,所以汉人的衣冠大多还是明末的造型。

    至少不用天天看半秃的脑袋和一根猪辫子了——许文岚想想,还是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已经一连笑了许文岚好几声“傻子”的白胜武耐不住性子了,翻翻白眼,又骂了声“傻子”,一扭身,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又跑回来,指着许文岚,哈哈两声:“你完了!我奶说家里不白养人,要送你走呢!”

    面色一变,许文岚咬了咬嘴唇,心情立刻沉重起来。

    “我、我不会白吃白住的……”

    她没想着在白家白吃白住占便宜,只是初来贵境,人地两疏,她一时也不知道往哪去,如果可以,她还是很想能留在白家,就冲着白婶子她也想留下。

    “你别担心……”白胜文迟疑了下,轻轻拍了拍许文岚的手以示安慰。

    白胜武却一掀眉毛,过来拖许文岚,“我带你去听!”

    “二——胜武……”及时改了口,白胜文看看许文岚分明是想去的神情,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又特意翻出来一件衣服套在许文岚身上,又把自己的帽子戴在许文岚头上,这才牵了许文岚的手出去。

    白家二老住的是正房,许文岚都不用细分是哪间屋,一看窗台下猫着两人的那肯定就是在偷听了。

    “让让、让让……”白胜武小声说着话,屁股一挤,挤出个地方。

    许文岚倒有些不好意思,看看那两个偷听的,一个恍惚记得,正是昨天老家老三的女儿。另一个也是女孩,只是更瘦更小也更黑些,头发薄,黄焦焦的,不像老三家的女儿是梳了两个小髻,而是和白家两兄弟一样,是小鬏鬏。一身衣服也明显是大人衣服改小,还满是补丁。

    “挤啥挤?”老三家的女儿,那个带弟手一伸,拧了白胜武一把。

    白胜武一张嘴就要叫,却被带弟一把捂住了嘴,顺手又掐了把。

    白胜文也不帮着弟弟,指了指带弟,小声道:“我姐……”又指着那个更小的,“这是草儿妹妹,二叔家的。”

    白草儿怯生生地笑了下,一张嘴哈出一团白气,就低下头不吭声了。

    带弟却是拿眼睛剜了眼许文岚,嘴上骂的却是白胜文,“要你多嘴?”

    咧嘴一笑,白胜文不说话,白胜武却是一挣身摆脱了带弟,跳着脚叫起来:“疯婆子!你个疯婆子……”

    “你骂谁呢?”带弟气急,跳起身追过去,哪还记得要藏起来的事。

    “带弟,你嚷嚷啥呢?别欺负弟弟,小心你大娘骂人……”屋里头传出一声嚷嚷。

    许文岚紧张得屏住呼吸,生怕里头的人知道她也在偷听。

    “大嫂,我觉得咱娘说得没错啊!家里多个人,可不是多了双筷子那么简单的事!先不说这半大孩子得多能吃,咱家口粮可是按人存的,那都是有数的。”

    白老三的媳妇和她男人一样生了张利嘴,道理那是张嘴就来,“就说这收留个孩子,你一年四季得给她做衣裳吧!整天跑来跑去的那鞋得费个几双吧?再有,这不是自己个亲生的吧,不好管教啊!你说轻了不当用,说重了吧人家还当你虐待孩子呢!”

    说到这,她不知为什么又笑了笑,“大嫂是没这感受,我可是太知道了。要我说啊,这孩子就该送去县上那个善堂!咱家救了她一命就已经够好了,还能管她一辈子啊!”

    “你说啥呢?”朱氏明显是气坏了,“你是想和我掰扯慧儿的事是吧?你要是想掰扯咱现在就掰扯……”

    “大嫂,你这是说啥呢?我啥时候那么说了?”

    “没那么说就好,今个儿我和爹娘说文岚的事,你和老三都别出声,这事儿啊,和你们没关系!”

    朱氏直接翻了脸,厉声道:“把那么个小姑娘往善堂里头送,你们是咋想的?谁不知道县上那善堂里的婆子是个黑心鬼啊!早年不是没传出过她把小姑娘卖去窑子里的事吧?!你们这是想把那闺女往火坑里推呀!”

    “咋说话呢?”一个老气的声音截住朱氏的话头,“老大媳妇,你这说话可够冲的啊!谁要把孩子往火坑里推了?这不是在商量着呢嘛,老三和老三媳妇也才是刚张嘴,你就翻了——还让不让人说话啊!”

    朱氏的声音一窒,半晌没说话。

    倒是白应魁陪着笑道:“娘,大宝他娘不是那个意思——您看,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如今啥都记不起来了,咱总不能就那么把人往外头推啊!爹,咱屯里谁不知道您是最心善的,您看,这大冷的天,您要是不收留这孩子,她可真就没法活命了……”

    一声低咳,白老汉的声音里透着犹豫,“老大,你昨个下半晌不是说送那闺女回家了吗?怎么又带回来了?刚我恍惚听着,怎么又说不是那儿的……”

    “对,爹,就不是马场的人!”朱氏急着接了话茬,又推了白应魁一把。

    可白应魁是个实在人,心里有点啥事都摆在脸上了,白老三就乐了,“我看不是那回事吧?大嫂,那小姑娘说是京里来的,好像马场那就有京里发配来的钦犯呢!”

    心头一跳,外头的许文岚揪住了衣襟,只觉得慌。

    昨天那事,她记得清清的,难道原身真是什么钦犯家的女儿?会不会有人来抓也去砍头?!

    正在紧张,忽觉冰冷的手上一热,却是白胜文抓住了她的手。

    看她抬头,就冲着她一笑,明亮的眼眸满是暖意。

    目光相对,许文岚心里忽然就定了几分。

    白婶子一定不会不要她的——她,想留在这个家里。

    果然,白老三才说完,朱氏就嚷起来:“你乱说个啥?你哪只眼看见文岚是钦犯了?不知道就别瞎咧咧——爹,要是她真是钦犯,当时马场的将军不就当场抓她了?还能让大宝他爹带人回来?”
………………………………

第七章 我养她作儿媳妇

    听朱氏这么说,白老三呵呵两声,却不说话。

    朱氏白了他一眼,没和他分辨,只是盯着白老汉道:“爹,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孩子真和那些钦犯有关系,可人家那将军分明就是放了一马,那之后更不会再来揪着这事不放了不是吗?”

    哼了两声,朱氏又道:“再说了,就算是钦犯,那身份也不是咱们平头老百姓可比的。爹您是没见着那孩子,那长相,那作派,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您说说,这要是咱家有个这样的孩子……”

    眼珠一转,她抬头看向老太太,“娘,您说要是小姑子跟着学学人富贵人家的作派,以后找亲事那亲家不得高看咱小姑子一眼啊!远的不说,就说娘您……”

    “我怎么了?”老太太眼皮一掀,有些不快地盯了眼朱氏。

    朱氏一笑,也没再说下去,只是道:“我是真心为小姑子着想……”

    老太太哼了声,不吭声,可是看那眼珠子直打转,分明就是在心里头盘算着。

    白老三媳妇眼皮一翻,瞥了眼朱氏,小声哼哼:“嫂子可真会说话……”

    谁都知道这位老太太早年在省城官宦人家里当过丫头,现在教训儿媳妇还经常张嘴就来“大户人家的规矩”这样的话。

    这会朱氏说那些话,分明就是暗指老太太的事嘛。

    不过,白老三媳妇也不觉得这是不恭敬。

    再怎么说,老太太可不是他们正经婆婆,当年老太太从府里出来时年纪大了,没结过婚的小伙子找不到合适的,才会嫁给早就有了三个儿子的白老汉当了继室。

    虽说白老汉因为她是个黄花大闺女,又敬她曾在大户人家做过事是个能拿得起事的,一直让老太太当家作主,可说到底,又不是亲生的,大面上过得去就成,谁还真把她当亲娘一样看啊!?

    就算是他们这些前头留下来的儿子、儿媳真把她当亲娘供着,人家可也不会把他们当亲生的疼着,要疼,也疼自己后生的老四兄弟和那个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老闺女不是?

    妯娌两个眉来眼去,暗打锋机,那头老太太也是想了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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