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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人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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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许文岚瞪着眼看,白带弟眼皮一翻:“不认识?是啊,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哪儿认识这个……”

    “灰菜——”截断白带弟的话,许文岚笑嘻嘻地道:“我认识。”

    白带弟眨眨眼,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许文岚,装了小半篓晒干的灰菜,又提了半袋不知什么东西,就要往外走。

    “姐,我拿——”许文岚伸手去拿那袋子。

    白带弟一闪,盯了眼许文岚,迟疑了下,把用柳条编的小篓递给了许文岚。

    接过小竹篓,许文岚就乐了。

    白带弟似乎被她笑得有些不快,眼一扫,哼道:“我就是怕你这千金大小姐病久了没劲儿把麦稃子洒了。”

    “嗯,知道了,姐就是心疼我病还没好……”许文岚自顾自地嘀咕。

    白带弟一下毛了:“谁心疼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

第二十四章 高梁米饭

    两人嚷嚷着出了仓房,白胜文立刻就扭头看过来,看许文岚对他一笑,他就放下心了。

    提着小柳条篓,许文岚还晃到牛马棚那边转了圈。

    没架上车,那匹枣红色的老马正低头吃干草,另一边,壮壮的黄牛抬头看过来,“哞”了一声,眼神温和,看起来倒是温善。

    见许文岚一直盯着,白胜文就笑了:“要不要摸摸?”

    “可以摸?不会顶我?”看着那两根短短的牛角,许文岚有些迟疑地伸出手,还没摸着,后头白带弟一声喊,叫得她慌忙缩手。

    来不及再摸,只能应一声,快步跟着进了灶房。

    灶房里,朱氏已经点着了两边灶台的火,正在大灶台那边准备早饭,白带弟进屋,看到朱氏,抿了抿唇,也没说话。

    倒是朱氏,看到跟进来的许文岚,不禁嗔道:“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再睡会嘛……”

    话还没说完,白带弟已经“啪”的一声把菜板摔在灶台上。

    许文岚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道:“娘,我帮着我姐剁猪食。”

    “谁用你帮啊?”白带弟瞪她一眼,一把夺过小篓,把灰菜丢在盆里,端着去舀水。

    朱氏忙快几步抢上:“别用凉水,我这烧着水呢!”

    口齿微动,白带弟到底没说出个“谢”,由着朱氏往盆里舀了温水。

    还真是别扭。

    许文岚在肚里暗笑,面上却不显,过去帮手。

    因为这晒干的灰菜是给猪吃的,也不用多洗,就是用温水泡泡。

    那头白带弟把麦稃子搅好了倒进猪食锅里煮得差不多了,就转回来把泡好的灰菜随便剁剁,丢进锅里煮,不过一会功夫,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就飘了出来。

    先还觉得香,但很快就成了猪食味。许文岚忍不住捂了捂鼻子,白带弟一眼瞥见,就从鼻子里哼出声。

    许文岚脸上有些讪讪的,忙松开了手,转过去帮忙朱氏做饭。

    说是帮忙,其实也没什么要她干的,朱氏干什么都利落,往往她一伸手,朱氏就忙着接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料理好了,许文岚帮了半天忙,也就扒了两根葱,洗了回土豆。

    冬天地里都是荒的,东北人的话讲,这是猫冬,地里没活,家里的活计也不算太多,所以一般家庭就都只吃两顿饭。

    下晌吃过饭歇歇也就差不多休息了,吃的就相对简单些,上晌这顿过后该干活的还得干活,就要相对的丰盛些。

    一大早上,朱氏就焖的饭,可是这饭却不是大米饭,而是高梁饭。

    许文岚还没吃过高梁饭,先看嫣粉浅紫的米汤色儿好看,白色的饭豆好看,再闻着扑鼻的米香好闻,等到高梁米饭焖好,朱氏拿着锅铲在锅边一翘,翘下整块整块的脆锅巴时,就真的觉得这一定好吃了。

    锅巴焦香焦香的,微黄的焦脆,热乎乎的带着米的甜香,勾得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朱氏笑眯眯地掰了块给许文岚,又塞了块给白带弟。

    忙了一早上肚里早就打鼓了,白带弟虽然板着脸却没有拒绝。

    一块锅巴刚下肚,李氏就进了灶房,在饭盆前一站,看着覆在高粱米饭上的饭锅巴,她先就皱起了眉。

    抬头阴沉沉地扫过灶房里的三人,虽然没说话,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质疑她们是不是偷吃了。

    朱氏也不接那话茬,只是笑着拿了个碗:“娘,给莲花拿锅巴吃啊!给您碗,今天这锅巴焦香,您也吃块!”

    “我这老牙老口的,哪儿吃得动那个,还是给你爹吃……”李氏嘴上说着,手上却不停,把锅巴都捡到碗里了,这才转身出了灶房。

    白带弟“哼”了声:“我爷那牙口才真是不好了呢,还给我爷,还不是奶和我老姑两人吃?”

    朱氏笑笑,也不吭声,跟变魔术似的,也不知从哪儿又摸了块锅巴,塞进白带弟嘴里,反手又塞了块给许文岚。

    许文岚脸一扭避了开,笑着推朱氏的手:“娘,你吃。”

    她一让,朱氏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自己却不吃,只往许文岚嘴里塞。

    许文岚还要躲,冷不丁外头传来方氏的声音:“大嫂,饭做好了吗?”

    吓了一跳,许文岚慌忙张嘴,来不及多嚼,就把那块锅巴咽了下去。

    她才咽下去,方氏就进了灶房,也和李氏一样往灶房一站,就皱眉:“怎么锅巴都没了呢?”

    朱氏一笑,淡淡道:“下回你早点起来做饭,娘就抢不在你前头了。”

    这话明摆着就是在点方氏,可方氏却像没听明白似的,脸上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娘手可真快——带弟也是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给你弟留点呢!不知道你弟一早上起来肯定就得闹着饿吗?半点都不长心……”

    又转向朱氏,笑道:“大嫂,你是知道的,咱们大人少吃一口倒没什么,可小孩子哪饿得了呢?一饿就哭闹个不停,他一闹啊,咱们这当妈的心里可真是不好受……”

    方氏一说带弟,朱氏的脸就已经沉了下去,这会一听“咱们”这两字,就冷哼了一声:“我屋里的孩子懂事,倒不怎么哭——弟妹,要说你先吃,咱们妯娌俩我是半点意见都没,不过咱娘什么脾气你知道,到时候满院子里骂,可是受不了……”

    方氏只是笑:“骂两句就骂两句,还能少块肉不成?”不听朱氏的劝,自己去拿了碗盛了碗饭,临走又打了碟酱,拈了两根葱,还问朱氏:“大嫂,吃的什么菜啊?”

    朱氏忍着气:“白菜炖粉条,豆角干炖土豆,还蒸了辣椒焖子……”

    “呀,那可好吃,大嫂和娘说一声,多放两个鸡蛋……”

    方氏嘴上说着,扭身出了灶房,朱氏再也忍不住,“呸”的一声吐在地上:“尽知道吃现成的!又懒又馋,谁生下来都得侍候你的是吧……”

    许文岚眨巴眨巴眼,扭头去看白带弟。

    那头正往外头舀猪食的白带弟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看来慧儿姐倒对方氏也没什么感情了,那想办法把她要回大房时,阻力应该小了些吧?
………………………………

第二十五章 摸鸡蛋

    心里暗自盘算着,许文岚凑过去帮着白带弟抬猪食盆。

    白带弟抬眼睨她一眼,没拒绝,也没道谢。

    两人抬着猪食盆才出门,白应魁迎面就过来了:“来来来,给爹,爹抬过去。”

    “还是爹劲大!”许文岚脆生生地夸了句,另一头,松了手的白带弟扭头盯了眼许文岚,张嘴就道:“谢谢大爷。”

    好家伙!这丫头这性子怎么长的?

    看着白应魁明显黯了下来的笑容,许文岚真想拧白带弟耳朵问问这孩子的性子怎么这么左。

    昨晚上有点被那两头肥猪吓着,许文岚没敢太往猪圈靠,光是听着猪吃食的哽哽声,她就已经有点怕了。

    天已经大亮,精力旺盛的白胜武正在院里挥着半截棍子,也不知是练的什么棍法,看着和马猴跳蹦似的。

    披着大棉袄,白老汉站在门口,吸着烟袋仰头看天,又张嘴招呼前头挎着柳条筐捡粪的老汉;李氏端着盆热水进了白莲花屋里,这个白家的老闺女,样样抢先,连早上洗脸,李氏都是先可着自己闺女先用热水的。

    二房里头白应禄闷声说着什么听不真切,一撩门帘,端了水出来泼的却是瘦小的白草儿。

    牛马棚里,白应魁正在给马梳马,念叨着今个儿天好,正是往县上赶集的好日子,回头大概拉脚能多拉上几个。

    小小的院落,一早上倒是生机勃勃,连着鸡也跟着凑热闹,公鸡打完了鸣,这会儿母鸡也“咯咯”地叫起来。

    啊,母鸡一“咯咯”叫,就是下蛋了是吧?

    许文岚来了兴致,凑到鸡窝跟前,试探着把手伸进鸡窝去摸鸡蛋。

    “嘘、嘘——让开点,你们往那边去点……”

    眼瞅着干草堆里露出两点粉,许文岚咧开了嘴,手再往里探,摸到圆滚滚热乎乎的鸡蛋,就笑得更欢了。

    只是手还没把蛋捏实在了,就突听身后一声大喊:“你干啥呢?”

    吓了一跳,许文岚慌忙缩手,缩得太快,倒把鸡窝里的鸡吓了一跳,忽拉一扑棱,已在她手上抓了一下。

    顾不得看手上的伤,许文岚回身看着怒视她的李氏,莫名其妙:“摸鸡蛋啊!鸡叫了。”

    “鸡叫不叫的关你啥事啊?”李氏就好像没听明白许文岚说的话似的,冷眼盯着她看倒像是她犯了多大的错。

    “鸡叫,就是下蛋——不是,鸡蛋不快点摸出来,不就被鸡叨了吃嘛!”

    李氏哼了一声,还没说话,从屋里探头出来的白莲花已经笑道:“这家里可越来越没规矩了?还谁都能去摸鸡蛋了咋的?我说童养媳,就算我爹答应你每天吃个鸡蛋,也没你这样心急自己去拿的啊!娘,你可不能这么算了,照她这样,那咱家鸡蛋谁都可以随便拿了呢!”

    “就一个鸡蛋……”许文岚真是气得笑了:“还有,老姑,我有名气——我叫许文岚,虽说你可能不会写,但这发音还挺好叫的,要不我回头再教教你……”

    “死丫头,你怎么说话呢?”白莲花气得一撩门帘子就钻出屋来了,只是她身上穿着夹袄,才一出屋就嫌冷又钻了回去:“娘,你看看这死丫头,现在就敢这么和我说话,那以后还得对你和我爹也这么放肆啊?这家里除了她还没谁了是吧?”

    李氏的脸色本来就难看,听白莲花一嚷嚷,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只是扭头看看站在门口正和人说话的白老汉,她到底还是没开骂,只是冲着从灶房里出来的朱氏招了招手。

    “老大家的,你来教教你屋里这个未来儿媳妇咱们家的规矩,别到处惹事,倒显得咱们家人多事了似的——他柳家大叔,早起捡粪啊?还没吃呢?”

    “这就家去吃了……”挎着柳条筐的老汉眯着眼盯了眼许文岚,又翘大拇指:“白老哥,你家真是善心,这就把那闺女留家了,好人啊!”

    白老汉笑笑,也不说话,只是巴唧巴唧地吸了两口烟。

    看着李氏转身去摸鸡蛋,朱氏扯了许文岚,小声道:“别怕……”才再大声道:“文岚啊,咱家这鸡是你奶辛辛苦苦养的,这鸡蛋呢,都有大用处的,你一小孩又刚来家不知道,以后得记着,这鸡蛋啊,只能你奶自己摸……”

    没等许文岚说话,朱氏又扬声道:“娘,今个儿做辣椒闷子,您拿两个鸡蛋给我吧!”

    “不就在柜子里吗?自己拿不就得了……”李氏脸上下不来,从怀里摸了一串钥匙:“去,自己拿吧!”

    朱氏拿了钥匙,扯了许文岚转身回灶房,刚开了橱柜门,李氏就转进来了,眼盯眼地看着:“拿那个之前存的,新鲜的留着以后吃……”

    又亲自过来,把怀里兜着的五六个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筐里,又在旁边一个装满鸡蛋的筐里给朱氏拿了两个鸡蛋,犹豫下又拿了个:“这个给文岚补身子的,也先给你吧!”

    又仔仔细细地把鸡蛋数了数,这才小心翼翼地落了锁,再把钥匙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看得直想乐,许文岚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虽只是片刻,但她也看清了橱柜里都放着什么。

    有用筐装的鸡蛋,有小罐子装的荤油,有糖、花生米,也有大概是盐水煮过的一条肉,另外还有几个罐子,也不知道是装的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太宝贝的东西,这还值得用锁锁上,倒生怕被谁偷了似的。

    不过想想,可能农户家也没个金银好让人惦记的,就这么点吃食,分配权掌握在谁手上,谁就是这家的大BOSS。

    “文岚,鸡蛋你是想吃鸡蛋糕?还是吃煮鸡蛋?”

    朱氏一问,许文岚眨巴着眼,还真不知道:“随便,娘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这小嘴甜的。”朱氏一笑,把鸡蛋洗洗丢进放了水的锅里:“回头娘用油煎个给你吃,那个才真叫香呢!”

    许文岚点点头,坐在灶台边看火,看着朱氏把剩下的两个鸡蛋打了,加上辣椒却又往里兑酱,不免奇怪。

    “这是做辣椒闷子,就和鸡蛋糕一样,就是放酱放辣椒,到时就像蘸酱一样——这个冻白菜,一会用水焯了,就蘸这个辣椒闷子吃,好吃着呢!你往高粱米饭里拌也好吃。”

    还真没吃过,让朱氏一说,许文岚都有点口水了,抬了头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李氏的一声痛呼。
………………………………

第二十六章 白老三的嘴

    这一大早上的,怎么就这么热闹呢?

    许文岚就算不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也都想知道李氏又怎么着了,更何况她这人有时候还真是好奇心挺重的。

    站起身,她看看朱氏,朱氏眼一扫就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了,也不说话,笑着挥了挥手,看许文岚立刻拧身跑出灶房了,还在笑:“这丫头,倒是性子活泼。”

    话没说完,正好赶上白带弟端着空猪食盆进来,朱氏脸上的笑敛了敛,走过去正要和白带弟说话,白带弟已经扭身走了出去。

    朱氏站在门口,往外一看,正好看到李氏揉着腰慢慢爬起身来,虽然没伸手打面前的狗剩,却是恶声恶气地吼:“死小孩,眼睛往哪瞅呢?就没看见我是吧?这么直不愣咚地往上撞?当我是你娘,还是年轻小媳妇啊?!”

    狗剩眨着大眼,嘴里也不知含着什么东西,含糊其词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没听到狗剩说话,李氏细一瞧,他嘴角还粘着高梁米饭粒呢,这一来,就更生气了。

    “好啊!我说怎么那么有劲呢,撞得我都半天没起来,敢情这一大早的就先自己吃独食了。”

    点了点懵懂的狗剩,李氏扭头冲着西厢喊:“老三媳妇,老三媳妇,你给我出来……”

    她嚷的声音不低,可西厢三房屋里却没个动静,这时白莲花也从正房里出来了,一把揪住狗剩的耳朵,另一只手直接打在狗剩的屁股上,骂道:“你个没长眼睛的小牲畜,我让你撞你奶,让你撞……”

    “唉哟,莲花,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一下从屋里窜出来,方氏用力推开白莲花:“你干啥啊?狗剩才多大?你就下这样的狠手!这是你侄儿,可不是仇人!”

    “那老三媳妇你这又是干啥呢?”伸手打开方氏的手,李氏护住白莲花:“你妹是你仇人呗?!”

    “哪能呢?娘,我这不是心急了嘛!您也知道,狗剩来得不容易,还是多亏了您的福,我才有的这小狗剩,这难免就娇惯了点……”

    方氏其实也没使多大劲,李氏一打,她就势放手,只是却顺势把狗剩带到了怀里,头一扭,骂道:“带弟,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也不看好你弟弟,让他冲撞了你奶奶——奶奶上了岁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要撞个好歹怎么办?没规无矩的,就知道吃……”

    刚从灶房里出来的白带弟板着脸,一声不吭。

    后头探出头来的朱氏一挑眉,刚要出来说话,站旁边看热闹的许文岚就开口了:“三婶,我姐这不一早上起来就忙着剁猪食喂猪呢嘛!我可见着她从起到现在就没停过手,这亏得还有我娘帮把手,要不大家伙连饭都吃不上了!知道三婶你忙着看孩子这才没在灶房主持大局,可既然看孩子,那你可不就得把孩子看好了嘛,怎么能让他乱跑出来撞了我奶呢!再一个,三婶你也不能推我老姑啊!这要是让我三叔知道,还不得像昨个晚上我二叔那样——”

    后头的话,许文岚没说,却是挥了挥手,分明就在暗示方氏要挨打。

    方氏气得胸口发闷,都没来得及说话,许文岚已经转过头去,笑盈盈地看着才从房里出来的白应福:“三叔,你说是不是?”

    白应福哈哈一笑,就好像没听到许文岚说的话似的,走过来先嗔怪地看了眼方氏:“怎么看孩子的?”

    又拿手点了下狗剩的脑袋:“小东西也不知道乖着点!跟你大哥二哥学啊!”

    这才转向李氏,笑着扶了李氏的手臂,亲亲热热地道:“娘,您没摔着哪儿吧?这要是把您摔着了,回头四弟可要骂我们几个哥哥没照顾好您老人家了……”

    白应福话说得好听,李氏哼了声,就没说话。

    白应福也不以为意,仍是扶着李氏笑道:“今个儿我去县上,娘有什么东西要捎给四弟的没?我这还想着,去书塾看看他,给他买点好吃的呢!这读书可是苦差事,一年到头都没得休息,我瞧着比种田还累,不像我们,这冬天还能有个猫冬的时候……”

    听到白应福提起爱子,李氏脸上就有了笑模样:“可不是,念书累着呢!这劳心比劳身还累——还是老三你关心自家兄弟,还知道要去看应天,我早就说了,咱老白家,再没一个比你更会来事儿的——我也正想着让你捎些鸡蛋给你四弟呢!还有啊,你帮着我问问,这都进腊月了,书塾什么时候放假啊?再有个三两天也就腊八了,他回不回来过节呢?”

    说着话,李氏像是全忘了刚才还在为什么争吵似的。

    白莲花有些不快地跟上:“娘就是偏疼四哥……”

    “又瞎说,娘不疼你?不疼你三哥他们?都一般是我的儿,我能不一样疼?”

    李氏白了白莲花一眼,白莲花哼了声,还想说话,可对上李氏的眼神,到底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扁扁嘴,低了低头。

    白应福还跟着笑:“可不是,娘是最疼孩子们的,咱们屯谁不知道呢?”

    这话说得亏不亏心?就连才来白家几天的许文岚都要冷笑了,可白应福居然能说得半点磕巴都不打。

    今个儿真是见识到什么是“能说得天花乱坠,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这位三叔还真不是一般人物,要不然就是这些个在牙行做中人的都这么能说?

    一场风波就这么被白应福三言两语地揭了过去,方氏因着许文岚刚才刺她几句,冷着一张脸叫白带弟回屋去带孩子,等到吃上晌饭时才从屋里出来。

    白带弟照旧冷着一张脸,许文岚偷眼瞧,总觉得她眼圈有点红似的,等吃完了饭背着人偷偷问她是不是挨打了,却遭了白带弟狠狠一记眼刀。

    吃过上晌饭,白应魁赶了马车去拉脚了。

    庄户人家少有养马的,倒有人家赶牛车或是骑驴子,只是因着黑水这边有着养马场,倒时不时有些被淘汰下来的病马、老马发卖,白家那匹枣红色的老马,就是前年买的一匹老马,虽然脚程慢,但平常拉拉脚还是能赚些钱的。

    虽是猫冬,可是也不是一点活计都没有。
………………………………

第二十七章 不一样的王氏

    白家讲究的是勤劳兴家、勤俭持家,白老汉最爱讲的一句就是“富在辛劳穷在惰,成由勤俭败由奢”,所以哪怕是猫冬时,白家各人都有事儿做,再不像有些农家一到冬天除了吃喝就甚都不做。

    白应魁原本年轻时还做过铁匠,后来为着让白应福腾出身子去做中人,就回了靠山屯种地,现在到了冬天就去拉脚。

    白应禄虽然性子暴,可是却是学过木匠活,到了冬天,就往县上或是邻乡去寻些活路。这木匠活通常找到个活就能干上几天,主人家除了给工钱还要供吃供喝,好茶好水的招待着,讲究些的人家,还得用酒水款待着。

    可巧白应禄就是个爱喝酒的人,所以一找到活,多半都是一大早就出门去做工,等到晚上喝得醉熏熏地回来,少不得要打老婆骂孩子,像昨个晚上许文岚看到的那都数不清是多少回了。

    今个吃完上晌饭,白应禄就是又出去找活了,要是找不着活,说不得晚上又会偷着在家里喝上两口。

    白应福因是在县上做中人,不只冬天在外跑,就是夏天也不用跟着下地种田,整天耍那两片嘴皮子,倒是轻巧。

    那个李氏生的白家老四白应天,就更是从不下地了。打从他生下来就不曾干过什么苦力活,还不像文武两兄弟虽干不了太重的活,可农忙时却也是跟着下地的。

    白应天十岁进学,倒有大半时间是住在县上书塾里的,只是现在都有个六年多了,却连个童生都没有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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