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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劫了又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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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玥,我有些害怕,我们绑一起可好?

    此刻,日头欲升未升,朝云浮在天际,染红了半块天。朝阳照在云玥侧脸上,惨白的面容在那阳光的映染下,才浮现出一点血色,那双曾经灵动清澈的明眸里皆是灰烬,唯有那长长的睫毛偶尔扑闪,才露出一点活人气息。

    被救上去的云玥痴痴站在山崖边上,凝视着幽深的山涧,久久不语。

    其余人都已自行下山,唯有墨玉在一旁陪着云玥。

    “小姐,你得活着,不然世子就……白死了。”墨玉劝道。

    云玥张了张嘴,声音极轻,说道:“等我救活枫哥哥,我就把命赔给他,同他长眠在这渊底。”

    “小姐……”

    “不必再说,我意已决,走吧。”说罢,云玥落泪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山下走去。

    既欠你一条命,那今生就如你所愿,做对亡命鸳鸯,不若你在那渊底无人说话,孤单了可怎么办?

    山涧之下有条溪水,清溪敲石,清脆悦耳。一抹阳光从那密叶缝里漏进溪水底,照得那底熠熠生辉,宛如块发光的萤石。

    溪水旁立着个红袍公子,远远望去,这红袍公子弱柳扶风,一袭红衣,像是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绝代佳人。若是走近了瞧,只见他墨发如瀑,眼眸如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摄人心魄,笑起来时一脸邪魅,宛如那山中的吸血鬼灵。他的手腕处戴着串银铃,一动便泠泠作响。

    溪水边上有个山洞,洞里缓缓走来一白衣公子,只见这白衣公子剑眉如墨,眼眸如辰,眼角含笑,暖人心涧,飘飘白衣,洒脱不羁。他左手微微拂袖,负在了背后,右手拿着把玉镶边的画扇,腰间还挂着枚精致的白玉,那玉上刻着个字:琰

    “阿琰!这里!”红衣公子一见白衣公子便兴奋喊道,嗓音低沉魅惑。

    霁琰一瞧见他,便故意冷着脸,走到红衣公子面前,幽幽问道:“扶溪,你昨日为何穿成那样?”

    扶溪微微一愣,想起昨日他在山君殿中扮作女郎调戏霁琰,不由得哈哈一笑:“难道我扮得不像么?我可是特意请教过的!”

    “那你不去戏弄那楚子矜,解我衣带作什么!我差点演不下去了。”

    “调戏他哪有调戏你好玩?”

    “行了,不与你争辩,灵蛊可带来了?”

    “灵蛊早早就备好了!”扶溪说着,手腕一转,一个暗红的小木盒便呈在掌心。

    “收到你的信,我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伏虚山,为了偷这灵蛊,我险些让我爹给暴打一顿!你要如何谢我?”

    “待你来长安城!请你喝酒!”霁琰笑道。

    “一言为定!不过阿琰,这李二世子李霖芫你还要当多久?”

    霁琰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凝声道:“何时找到我母亲的死因,我便不当了。”

    “真是难为你了,有事尽管开口!”扶溪叹息道。

    “这是自然,只是怕被某个人识破喽!”

    “何出此言?”扶溪一惊,开口问道。

    “你昨晚放水放得厉害,有个人已经起疑心了。”

    “难不成是逃走的那两个人?”

    “正是。”

    “说到此事,我还正纳闷呢,他们为何半路会突然醒来?离神草的药效可没那么快!”扶溪皱眉道。

    “他们一开始根本没中毒,装的。”

    “怎么可能?那我银铃公子的招牌岂不是砸了?”扶溪一惊,差点左脚踩到自己右脚背。

    “我在石头洞故意留下颗解毒丸,没想到她竟然能识破你的银铃离神毒,还逃了出来。”

    “她?谁?”

    “云玥,云柏舟第五个女儿。”

    “竟是那个被灭了门的云丞相?传言云家不是死绝了吗?”

    “还活着两个,云玥和云枫,云枫是她哥哥,这灵蛊便是借去救云枫的。”

    “原来如此,那下次见面你可得引见一番,我倒想见见这砸了我招牌的人是何模样!”

    “好!等你来长安城!”
………………………………

第三十四章子母蛊毒深

    白暮小镇客栈

    孟北静静站在云枫床前良久,望着云枫日渐消瘦的身躯,不自觉攥紧了手心。

    枫,你我儿时的誓言可还作数?

    你说有朝一日,便辞了那功名,同我远游,去那江湖之上快意恩仇,当名侠客。

    你还未扬名立业,怎甘心这般走了?

    你若一日不起,我便等你一日,你若一世不起,那我守你一世。

    咚咚,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孟北这才回过神来,道:

    “请进。”

    门被推开,门外人却迟迟未进来,孟北有些疑惑,转身一瞧,只见墨玉立在门口,衣角沾了些尘土,似是连夜匆匆赶来,并未洗漱停歇。

    而一旁的云玥像是失了魂魄,呆呆站在一边。再一看去,阿琰竟然不在?

    “世子呢?”孟北淡淡问道。

    “孟公子,世子他……跌落山崖了。”墨玉低头哽咽道。

    “嗯。”孟北轻轻回应了一声。

    墨玉一惊,抬头望去,孟北竟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们不是至交好友吗?怎么听说世子坠崖了,不说伤心失意,连句问候都不曾有?

    “不必担心,世子自有脱身之法。”

    云玥闻言抬头,目露喜色道:“真的?”

    “我信他。”说罢,孟北便转身继续守着云枫。

    云玥这才进了屋子,走到床前,拉起云枫的手,哭道:

    “哥哥对不起,都是玥儿没用,没能寻到灵犀兽。”

    云枫听见云玥的声音,睁了睁眼,虚弱地开口道:“玥妹妹,别哭,哭多了……就……就变丑了……变丑可……可嫁不出去的。”云枫的气息越来越弱。

    “哥哥,玥儿谁也不嫁,就要赖着你,吃你的,喝你的。”云玥早已泪流满面。

    “傻……傻妹妹。”云枫想抬起手摸摸玥儿的头,四肢仿佛压了座山,如何也抬不起来。

    “阿……北……对……不起。”云枫弱弱说着,望向了一旁站着的孟北。

    孟北双肩微微一震,闭眼冷冷道:“你若不死,我便原谅你。”

    “你……还是这般……”话还未说完,蛊毒发作,云枫又痛苦地抽搐起来。

    “枫!”

    “哥哥!”

    “枫少爷!”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砰地一声,房门被推开,霁琰气喘吁吁道:“我……我回来了,母蛊在这!”说着,他拿出了装灵蛊的木盒。

    “世子!”墨玉惊喜喊道。

    云玥望着门口匆匆赶来的世子,不由得一愣,他果然没死,还带来了母蛊?

    霁琰走了过来,将木盒往云玥手里一塞,道:“玥玥!给你!快救你哥哥!”

    世子忽然出现,眼前的母蛊,诸多疑点,但云玥来不及细想,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盒里趴着只豆子般大小的黑色灵虫,细小的触角吊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灵虫的眼,看了真真叫人恶心。

    古籍里说母蛊有角,子蛊无角,这灵虫应该是只母蛊。

    云玥将灵虫放在掌心,慢慢靠近云枫鼻间,古籍有记载:灵虫,蛊者也,喜湿,气浓,分子母,二者相生既相克,母蛊可放其鼻息,遂引子。

    只是云玥等了半天,也不见那子蛊出来,云枫反倒气血翻涌,一口喷了出来。

    “哥哥!”云玥立即将母蛊撤开,望向世子,道:“怎么会这样?”

    “子蛊不出,想来只有一个原因了。”霁琰顿了顿又道:“子母蛊本是一对,母蛊不死,子蛊不会重新认母蛊。”

    “这可怎么办才好?哥哥如何中的蛊毒我都不知,又上哪去寻那一对的母蛊。”云玥焦急道,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望着孟北问道:

    “孟公子,我哥哥究竟是如何中的蛊毒?”

    孟北依旧沉默着不愿回答。

    “你若不说,我哥哥死了你可心安?”虽不知他二人的关系,但经过云玥这阵子的观察,孟北对云枫的重视绝不低于她这个云枫的亲妹妹。

    “玥玥,你和墨玉先出去,我单独跟阿北谈谈。”

    “可是我哥哥……”

    “我答应你,一定给你个交代。”霁琰自小便和孟北相熟,云枫中蛊毒这事定不简单,不然孟北也不会这般沉默。

    “好。”云玥深深看了一眼云枫,才转身出去,墨玉也跟着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合上去。

    霁琰寻了把椅子坐下,望着依旧沉默不吭声的孟北,严肃道:

    “阿北,我知你此刻的心情,但云枫中了蛊毒事关重大,你也知这灵蛊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所以?”

    “若我有法子救他呢?”

    孟北闻言抬头,暗沉的眸子里放出光来,开口问道:“你有何法子?”

    “那你先说说这灵蛊是怎么回事。”

    孟北别开视线,不做声响。霁琰也不急,因为他知道孟北就快说了。

    “他身上的蛊毒是我下的。”

    霁琰一惊,道:“你为何……那母蛊现在何处?”

    “母蛊在我体内。”

    “阿北!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要给自己下了蛊?”霁琰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孟北面前,抓起他的手腕,仔细把着脉。

    “这……你体内果然有母蛊?”

    “你有何法子?”孟北反手一把拽住了霁琰的衣袖。

    “哼,我没法子。”霁琰冷哼了一声,愤愤甩开了孟北的手。

    “我了解你,你有法子,否则不会说出来的。”孟北并不死心。

    “你可知这子母蛊……”

    “我都知道,那又如何?我要救他。”还未等霁琰说完,孟北便打断了他。

    “没错,我有法子,子母蛊相生相克,母在子在,很少出现中了子蛊如云枫这般虚弱的人,除非,这母蛊死了或者认不出子蛊了,你身子没事,这说明是母蛊认不出子蛊,唯一的法子就是用新母蛊代替旧母蛊。”

    “如何替代?”

    “阿北,若这法子要你生不如死,你也愿意?”

    “他若死了,我才是生不如死。”孟北一字一句,说得真切。

    “可你我也是从小相识的,我怎忍心看你受这份噬心之苦?”

    “不苦,只要他活着,我便甘之如饴。”

    “换了母蛊,以后便不能再见他,否则你和他都会遭到反噬。”

    “好,开始吧。”
………………………………

第三十五章孟北下蛊毒

    “阿北你可想清楚了?”霁琰慎之又慎,换蛊之后再无退路。

    “阿琰,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蛊毒之事别告诉他。”

    “阿北我不明白,你不该瞒着他。”

    “我是心甘情愿的,他若知道了,定会内疚,我希望他能活得轻松些,好了阿琰,换蛊吧。”

    霁琰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掏出颗药丸扔给孟北。

    “这是?”孟北一把接住药丸。

    “止疼丹,引蛊之后可有得你受!”

    “多谢。”

    霁琰不作声响,慢慢打开了木盒,捉住了灵虫。他望着孟北,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孟北打断。

    “阿琰,换蛊。”

    “躺下。”霁琰自知劝不了孟北,即使今日不帮,孟北也会去找别人,索性他来换,若有意外发生,他还能阻止一二。

    待孟北挨着云枫躺下,霁琰这又才灵虫慢慢举起,放在孟北耳旁,用指头戳了戳灵虫,那灵虫似乎成精了般,顺着孟北耳朵爬了进去。

    孟北闭上了眼,静静等着新母蛊与他体内的旧母蛊融合。他与云枫儿时的种种,浮现在他眼前。

    忽而,他瞪大了眼睛,却瞳孔急缩,眼前一黑,陷入失明,只觉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看来两母蛊在他脑子里相遇了。那两虫相互撕咬,状况惨烈,孟北疼得青筋暴起,四肢僵直紧紧贴着床面,豆大的汗珠贴着两鬓淌下,浸湿了枕头,他死咬着牙,不曾发出一点哼唧声。

    “阿北!阿北!不要被它们带着走!清醒一点!阿北……”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孟北似乎听见了幼时的云枫在唤他。

    “阿北?阿北?你在哪?”七岁的云枫提着个灯笼在皇宫后花园中寻找孟北,终于在一棵柳树下寻到了他。

    五岁的小孟北双手抱膝,小脸埋在膝间,轻声啜泣着。

    “阿北,可是太子殿下又欺负你了?”云枫将灯轻轻放在地上,挨着孟北坐了下来。

    “阿北,你知道为何太子殿下总是欺负你吗?”云枫将手放在孟北后背,轻轻拍着。

    “我不知。”孟北哽咽着摇了摇头。

    “因为他嫉妒你呀,先生总夸你是不是?”

    “可他是太子……”

    “正因为他是太子,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你下次见了他,服个软,他便不会再为难你了。”

    “爹爹说过,男儿生得正,坐得直,不能做那委曲求全的小人!”孟北吸了吸鼻子,一脸决然的样子。

    噗嗤一声,云枫忍不住笑了起来,只差捂住肚子躺在地上打滚了。

    “你笑我作甚?”

    “小孟北,你真可爱!”

    孟北似是害羞,又将小脸埋进了双膝。

    “别怕,下次太子再欺负你,你便告诉我,我得想法子好好治治他!”

    “真的?”小孟北抬起头来,眸子里的光比那星辰还亮。

    “你枫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云枫笑着一把搂住小孟北的肩。

    “我才没认你当我哥哥呢!”小孟北脸颊一红起身躲开了。

    “哎,你去哪?”

    “我饿了,去寻点吃的。”

    “正巧,我也饿了!阿北等我!”云枫急忙提起灯追了上去。

    话语声渐远,夜风轻起,拂起柳枝条在空中摇摆。

    云丞相勾结夜郎国,卖主求荣,这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孟北得知云家被满门抄斩,累死两匹马才赶到长安城,又听闻云枫骑马逃出城,片刻未歇,跟着搜捕的禁军追了出去,才在城外树林丛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云枫。

    从前是云枫护着他,这次便换他护着云枫。

    只是家逢巨变,云枫不再是儿时那个明媚少年郎,不再见他便亲切地喊他:阿北!小孟北!

    孟北,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真叫人厌恶。

    孟北,你跟着我做什么?我的家仇与你何甘?你再不走我便动手了。

    誓言?那不过是儿时的玩笑罢了,孟公子不会当真了吧?

    他深知云枫是不愿他牵扯进来,才故意说那些难听至极的话。越是如此,他便更心疼云枫。

    云枫执意复仇,孟北劝阻不了,只得远远跟着他。云枫又岂会不知孟北跟在他身后,便假意和解,在酒里下了迷魂散。

    对不起阿北,儿时的誓言我从未忘记,只是我身负血海深仇,不能同你一起远走天涯。此后,你继续做你无忧无虑的忆尘公子,我要走的路是地狱的路,怎能拖你一起?

    孟北最后在死人堆里扒出了云枫,那天雨势极大,云枫早已心脉尽断,孟北抱着云枫在乱葬岗坐了许久。

    孟北在自家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恳求父亲孟非拿出传家至宝灵蛊来救云枫。

    “恳请父亲将灵蛊传给北儿。”孟北对着孟非重重磕了个头。

    “北儿啊,不是为父见死不救,这子蛊好引,但这母蛊得找个心甘情愿的正常人,试问天下有谁愿意往自己身上下蛊的?”

    “北儿自愿。”

    “简直胡闹!你可知这子母蛊是如何续命的?是拿母蛊续给子蛊的啊!就是拿你的命续给云枫!他越强,你便会越弱!”

    “北儿知道。”

    “知道你还?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

    “父亲若是一日不同意,我便一日不起。”说罢,孟北又重重伏地磕了个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曾停下。

    孟非被气得险些晕了过去,一老仆赶紧将孟非扶出了祠堂。待孟非稍稍好些醒了过来,叹气道:

    “北儿还在祠堂跪着?”

    “回老爷,公子还在那跪着。”

    孟非重重拍着胸脯喘息道:“我怎会有这样的不孝子?”

    “公子重情重义这性子是随了老爷您,您也知晓公子脾气,只怕是不拿到灵蛊便不肯起。”那老仆顿了顿又道:“小人倒是有一计,既能了却公子心愿,又不会伤害公子。”

    “何计?”孟非眼前一亮。

    “不如……”老仆附在孟非耳旁低语了几句。

    “快!快去!就这么办!”

    “得嘞!小的这就去!”

    孟北如愿以偿拿到了灵蛊,匆忙回去,将子蛊引进了云枫体内,又将母蛊引入自己体内。

    那子蛊引入云枫体内,不到半柱香,云枫脸色逐渐红润,但仍昏睡,不见醒来。

    起先几天孟北还能感受到体内的母蛊在吸噬他的生命,但不知为何,他似乎感觉有股能量缓缓涌入自己身体,再一瞧去,云枫脸色惨白,忽而发狂发癫,不时口吐白沫,抽搐起来。

    难怪父亲突然松口将灵蛊给他,原是动了手脚,蛊毒易引,解毒极难,云枫日复一日消瘦起来,癫狂发作时,神志不清,逮谁咬谁。
………………………………

第三十六章两难的抉择

    入了夜,孟北仍在疼痛中煎熬着,其间晕过去了几次。待至深夜,他便不作挣扎,一动不动躺着了。

    “阿北!阿北!”霁琰急忙抚上孟北的手腕把脉,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旧母蛊已被新母蛊融合了。孟北的这般毅力,连他都自愧不如。

    霁琰轻轻拭去孟北额角的汗水,又为他换了身干净的白袍,这才合门而出。

    刚出门霁琰便瞧见楼角里蹲着个红衣人,红衣人听到声响抬头一瞧,四目相对,空气凝滞,谁也没出声,就这么静静望着。霁琰眼色憔悴,眉宇皱作一团,云玥眼里满是焦急和疑惑,她扶着墙站了起来,蹲的时间长了,双腿有些发麻。

    “你随我来。”霁琰走到云玥身前,伸出左手,掌心朝上摊开。

    云玥犹豫了一会,才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随着他一瘸一拐来到了客栈外的一条溪流前。

    半轮新月高悬在夜空中,与那璀璨的星光自成一色。夜风乍起,吹得溪流旁的几朵牵牛花摇摇欲坠,有承不住的,飘落在溪面,随着溪水流进了更深的夜色中。

    溪水旁立着的白衣公子低头沉思久久不语,他身后跟着的红衣少女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了,幽幽开口问道:

    “我哥哥如何中的毒?”

    “阿北是为救你哥哥命,才下的蛊毒。”

    “既是救他命,又何须下此毒?”云玥追问道。

    “你只知灵蛊毒深,却不知子母蛊能害人,亦能救人。子母蛊只是个媒介,母蛊吸噬寄体的元气,再传给子蛊的寄体,子蛊越强,母蛊便会越弱。母蛊在,子蛊便不会死。”

    云玥微微一愣,她似乎觉得眼前的世子不像是她所了解的世子,听这口气倒有几分像授她医术的药鬼谷主。

    “那……孟北把母蛊下他自己身上了?”云玥一想到那虫子爬进人的身体,浑身抖得直哆嗦。可孟北竟甘愿给自己下蛊,来救哥哥的命,她心下一酸,眼眶有些湿润,不由得对孟北生了几分愧疚和感激。

    “正是。”

    “可哥哥为何还……”

    “试问,天低下有几个父亲愿意自己的儿子受这般折磨,灵蛊被阿北的父亲暗中动了手脚,你哥哥醒是醒了,只是他体内的子蛊不认主了,才会如此癫狂,没了母蛊吸噬元气,迟早会枯竭而死,他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那不如再下一次蛊,这次把母蛊引到我身上。”

    “不行!何有再下之理?且不说你体质弱,受不得那蛊毒,还未等你哥哥醒来,你就得被耗死。何况他体内已有子蛊,再下,两虫相遇,不得撕咬争斗一番?这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住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可是我哥哥,我怎么能看着他去死?”

    “这世间唯有阿北能续他的命,但阿北要受尽绞心之痛,裂头之苦,寿命也会减少一半,玥玥,你待作何选择?”霁琰转过身来,望着云玥,大抵世人都会选择自己的哥哥吧,他似乎已经猜到云玥的回答了。

    云玥低头望着那哗哗的溪水久久不语,半晌才道:

    “救哥哥。”

    霁琰心底冷冷一笑,瞧吧,是人都得这么选,身处纷扰尘世,谁又能心似明镜,跳脱俗世,坦荡自处,无愧于人,不愧于天地?可云玥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狠狠一震。

    “这是我心中所愿,但若是要用旁人的命作为代价救活哥哥,哥哥就算醒了,也会一辈子心怀愧疚,惶惶度日。对哥哥来说,最难熬的是内心的谴责,死又何惧?倒不如我作这遭天谴的灭亲罪人,一切报应只管往我身上来好了!”说着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滚落,又道:

    “我自小便是命薄之人,出生时差点克死娘亲,在乡间长到十岁才被接回云府,享了几年爹爹宠,娘亲疼,哥哥姐姐护着的日子。只是我这煞星果然命硬,从山崖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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