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调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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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也长出一口气，觉得压在心里许久的一桩心事，都松动了许多，心情都亮堂了不少。

　　　　“外祖母，嘿嘿！我觉得赵萱儿现在这样其实还挺顺眼的，比以前那样可好看多了是吧。”

　　　　子岚趴在老太太怀里撒娇，嘿嘿的笑。

　　　　“你呀，知道你是好心为了我这老太婆着想，嗯，她改好了不在阴阳怪气的也是好事，这孩子终究还是有点善良本性的。先观察一下吧。”

　　　　子岚听了也是得意的翘着嘴笑。

　　　　第二日一大早赵萱儿就来请安了，来得早老太太还没洗漱呢，她就在花园里散步遛弯。

　　　　知道子岚她们都起来了才笑道：“你们俩可起晚了。”

　　　　子岚打个呵欠，点点头，“嗯，晚上我俩说悄悄话来着，睡的略晚了些，姐姐来的好早。咦，今儿你的头发谁梳的，真好看呀。”

　　　　子岚看到赵萱儿换了新的发髻，瞧着可爱伶俐，还挺利索的。

　　　　萱儿摸了摸头发笑道：“我嬷嬷给我梳的，说新的开始要有新气象，要和以前不一样才对。

　　　　我带了点小礼物算我的赔礼，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荷包是我自己绣的，里面的干花也是我自己采了晒干的，妹妹们别嫌弃。”

　　　　萱儿连月例银子都是杨府出的，确实身无长物，因此自己绣了两个好看的荷包，她刺绣一道上确实很出彩，很有灵性。

　　　　“哎呀，真好看，哈哈我要换上，别人看到了就不能说我手笨了。”

　　　　子岚一瞧比自己的真的是强了不止一点点，天上和地下的区别，立刻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替换了下来，满意的挂上。

　　　　“谢谢萱儿姐姐，我好喜欢，绣的真好看。”

　　　　淑慧也拿到了自己的礼物，高兴地不行，头一次收到赵萱儿正式的礼物，还是亲手绣的，自然十分开心。

　　　　“妹妹们不嫌弃就好，我也没有其他的长处了。只有刺绣能送，我不会别的。”

　　　　赵萱儿尴尬的挠挠头，这也是她不愿意和她们玩的主要原因，差距确实有点大，有时候会忍不住自卑难过。

　　　　“这一个长处就很厉害了，也不是人人都什么都会的，其实我也是只会调香，我下棋和弹琴都不咋地，所以我才拼命多练习的，害怕让人家笑话我呗。”

　　　　子岚嘿嘿的笑着自嘲，缓解赵萱儿的尴尬和自卑。

　　　　“谢谢岚妹妹，自打我来你一直对我特别好，也非常照顾，处处提点我，我还撕了你的荷花图，对不起啊。”

　　　　赵萱儿有点愧疚，脑子清醒了再回想以前的事，也挺羞惭的，那段日子是最黑暗的时光，爹死了赵家不要她们了，娘紧跟着也死了，她觉得全世界都是恶意了。

　　　　“都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再说荷花图我都画了好几张了，咱们不提以前的事了。

　　　　你不是都道歉也给了赔礼了么，这就翻篇了，可别老提多败兴啊，咱们来打五禽戏。”

　　　　子岚大大咧咧的笑道。

　　　　“好啊，我一直有练习呢，只是天冷都在屋子里练了。”

　　　　赵萱儿和她俩一起站好，兴致勃勃的和二人一起锻炼，有朋友的感觉真好，她们也并没有嫌弃自己的礼物不够贵重，其实是自己用错了方法，心不正看谁都是歪的。

　　　　三个孩子站成一排打五禽戏锻炼身体，不一会老太太也出来了和她们一起锻炼，在阳光的照耀下，身上暖暖的，气氛倒是十分温馨和谐。

　　　　不在尖锐不在拧巴，不在矫情自怜，赵萱儿锻炼完也是浑身通透暖和，十分舒坦，顺畅，心情都变得阳光开朗了起来，脸上也不知不觉挂上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早起吃早膳，丫鬟得了老太太的命令，特意上了素食。

　　　　“萱姑娘，这几样是小厨房端过来的素斋。”

　　　　“多谢姐姐细心，我自己打了络子送给姐姐们，姐姐们别嫌弃，往日里我来来去去一直照顾我呢，以前是我不懂事，姐姐别和我计较。”

　　　　赵萱儿没有那么多钱自然不能充大方，但可以送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姑娘做的东西都是干净清爽的。

　　　　芍药惊喜的接过东西，“呦！这是新花样呢，我都不会嘞，谢谢姑娘的礼，我喜欢得很，我要先挑，我挑剩下再给她们挑去。”

　　　　一瞧萱儿小姐的手是真的巧，做出来的东西都特别秀美好看。

　　　　“她的手是真巧啊，给我也拿一个挂我的玉坠。”

　　　　老太太一瞧也觉得十分好，下意识的开口要了一个。

　　　　赵萱儿惊喜的望着老太太，犹豫了一下从袖兜里掏出几个颜色不同但更大气稳重的络子。

　　　　“老太太若不嫌弃萱儿手艺粗陋……，那个我做了几个不同花样和寓意的。”

　　　　赵萱儿在学着一点点改变自己，小脸微红，一只手紧张在桌子下面搓着，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老太太很认真的挑了两个，微微点头，“这花样还真是新的，你跟谁学的呀？”

　　　　“我跟我嬷嬷学的，平日里没事干就跟她学了，她会好多种图样。

　　　　小时候没人和我玩，哥哥姐姐们老打我，我娘不让我出门，就在屋里和嬷嬷学着打络子打发时间。”

　　　　子岚听了嘴微微抿着，这孩子性格长成这样，赵家和她娘有直接关系。

　　　　“不错，给我做双软鞋吧，得闲做了就成，不着急穿。”

　　　　老太太听了有有点不忍心，眼神都软化了许多，算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这是从头到尾就没教还苛待了，以后多教着些就是了。

　　　　赵萱儿惊喜的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子岚和淑慧，二人笑吟吟的朝她点头。

　　　　“好姐姐，快应了吧，你做了我们就少做一样了，可怜可怜我们两个烧糊了的卷子吧，我的手都扎破了。”

　　　　淑慧伸出手掌扁扁嘴故意诉苦。

　　　　“好，我给您做个软底的，您喜欢什么颜色和花样？”

　　　　赵萱显得很激动，有一种被认可被关心被接纳的感动，雀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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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思考

　　　　“好看的颜色都可以，你随便绣吧，不要紧的。”

　　　　老太太这把岁数并不太挑颜色了，她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也不担心，也不挑剔，希望能鼓励到她。

　　　　“嗯。”

　　　　赵萱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眼里带着喜悦的光彩，子岚朝她伸出大拇指，赞赏她做得好，不在乎你的东西是否贵重，心意很重要。

　　　　这顿早饭吃的十分愉快温馨，吃了饭今儿因为子岚在的缘故，可以休息一日，明儿她就回宋家学习去了。

　　　　三个小姐妹约了去花园里玩，子岚和淑慧想去画那盆牡丹花，邀请了赵萱儿去一起玩，听说她在学琴，就说让她弹琴，她们俩画画，说不得听了琴能画的更好呢。

　　　　赵萱儿坐在琴架前，左右看了看，见两个妹妹并没有关注自己，反倒偷偷松了口气，被人盯着就有点害怕了。

　　　　深吸一口气，缓缓弹奏，轻声袅袅犹如流水一般，许姑姑教的曲子多半都是女孩子能够弹奏的，肯定不会教什么深情如许的玩意，多是悠闲好听，意境轻松愉快的曲子。

　　　　萱儿弹的是闲云野鹤，田园风光自在舒心的小调，听在耳里十分舒畅心情都变得轻松雀跃了。

　　　　子岚和淑慧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着惊喜和意外，没想到萱儿的乐感比她们俩都强太多了。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打搅萱儿，嘴角带着愉悦的笑容，下笔越发顺畅，心情好觉得阳光都灿烂，呼吸都清新了。

　　　　一曲终了，淑慧扭过头朝她伸大拇指赞道：“萱儿姐姐，你的曲子弹的真好啊，比我弹的好很多呢。

　　　　这首曲子我也学了，可许姑姑说我没弹出意境来，之前还有点不服气呢，现在听了你的才知道，原来姑姑说的有道理呀，这人还真是害怕对比。”

　　　　赵萱儿羞红了小脸，“我没事干练习的多，这个我觉得没那么难，画画我觉得好难，怎么学都不好看，就没有兴趣了。”

　　　　“那你可以多学学弹琴么，捡自己喜欢有兴趣的多学多练么，这有什么的，我们学画画是因为自己喜欢，觉得有趣，画画能让我们开心罢了。

　　　　我瞧着姐姐是内秀的，和我们这样外放也不一样，你好好学肯定比我们强。”

　　　　子岚觉得孩子下决心改变，应该多给点鼓励，何况是真的弹得很好，起码比自己弹得好。

　　　　“那我肯定比不过妹妹们，你们都比我聪明呢。你们画完了么，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弹一首，或者我给你们倒点茶水去？”

　　　　“茶水就不用了，有丫头伺候呢，不用姐姐辛苦，给我们再弹一首吧，我们听着心情特别好。”

　　　　淑慧也多了几分热忱，不像往日那日懒得理她。

　　　　“好，那我再换一首欢快的。”

　　　　今儿气氛特别好，自己也很高兴，难得有朋友和她玩，并且还很愉快，她似乎也体会到了友情的乐趣，有了被人认可的喜悦和幸福感。

　　　　一曲终了，赵萱儿也坐不住了，起来看她们画画，哪怕并没有畅聊也觉得很开心，因为她融入了她们，被接纳了。不再有那种格格不入，自卑等种种负面情绪。

　　　　空气很安静，只有风吹拂过的凉爽，时不时三人目光交汇，彼此露出浅浅的笑容，大家相视一笑，气氛欢快又和谐，似乎融为了一体。

　　　　终于她们上完了颜料，有了初步的样子，绿牡丹，跃然纸上，十分清雅淡然，却又透着秀美的风姿。

　　　　赵萱儿惊叹道：“你们画的真好看，好羡慕你们，我就画不出来这么好的画，这样可以时时欣赏到好看的花卉了。”

　　　　“萱儿姐姐，你说我俩谁画的好看？”

　　　　淑慧性格好强一些，很不服气的看着子岚的画。

　　　　赵萱儿不敢说，紧张的搓搓手，表情有点为难。

　　　　“实话实说，我不生气，你骗我我才会生气呢。”

　　　　淑慧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那我可说了啊，岚妹妹画的好看，其实你画的也很好，很像很像了。但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岚妹妹的绿牡丹，有一种美，像个婀娜多姿害羞的小姑娘。”

　　　　“哎！你都看出来了，果然是我输了，算了，我认输了。”

　　　　淑慧叹口气，丢下笔，哈哈的笑了起来，反倒是十分大气磊落。

　　　　赵萱儿望着她似乎若有所思，想起了许姑姑的教导，女孩什么样的性格都有，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七窍玲珑的，但惟独要紧的是坦荡磊落，不要害怕暴漏自己的短处，没人能样样好。

　　　　“姐姐你画的也很好呢，我觉得都很漂亮。”

　　　　赵萱儿拉着她的袖子焦急的解释，害怕淑慧难过。

　　　　“我没有生气啊，我很开心呢，今儿我画的比往日都好。岚儿画出了牡丹的韵味，所以你才会觉得好看。

　　　　好就好，不好就是不好，为什么不能说，输了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会一直努力，一直进步，会越画越好呢。”

　　　　淑慧从不认输，更不会放弃，这才是将门的教养，坚强勇敢。

　　　　“原来这就是许姑姑说的，我不如你们并不是学问和才艺，而是性格不够坚强。”

　　　　赵萱儿望着淑慧脸上自信的笑容，怔怔的低语，原来是自己错了，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别人凭什么要瞧得起你呢。

　　　　“萱儿姐姐，你怎么了？”

　　　　子岚并没有再劝，而是故作不懂的伸手在她脸前晃了晃。

　　　　赵萱儿回过神来，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甜美中带着释怀和解脱。

　　　　“没有，我刚才愣神了，岚儿妹妹，离用膳还早着呢，我想跟你学那个香茶可以么？

　　　　调香我确实不在行，那些药材完整的时候我对着书还勉强认得，切碎了我就通通不认得了。

　　　　不过我挺喜欢你送我的香茶，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你们送我的礼物我都有珍藏，我只是没有东西送你们，觉得很丢脸，然后就会想歪认为你们故意羞辱我……”

　　　　“嗨，这有什么呀，你呀就是想得多。你刺绣那么好，弹琴也好，你可以送我荷包么，也可以教我弹琴，谁说送礼一定要送贵重东西了。

　　　　我们姐妹间送礼是情分，看重的是心意，你傻不傻，原来你介意这个呀。”

　　　　淑慧恍然明白，赵萱儿有她自己的委屈，她身无长物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对比之下不自卑都很难了，她连回礼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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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好的开始

　　　　“对呀，慧姐姐说的对，你不要总是想那么多，这样很辛苦的，胆子大些，有什么要紧都是自家人么。走，我教你做香茶去。”

　　　　子岚拉着她就往调香室的院子走去。

　　　　“嗯，我想着我要是学会了可以做了送给大家，我想送给老太太和长辈们，然后也送一份给许姑姑，我也想表示我的歉意和谢意。

　　　　我见你们每次都送些小玩意的，我也没有那么多才艺，就想着学一个。”

　　　　“好呀，我教你啊，其实做香茶没那么有难，材料也不是很多，技巧也很简单，跟熬汤差不多。”

　　　　子岚一面笑着一面解释。

　　　　三人来到调香室，红霞也在忙碌，木香帮她们看火打下手，免得姑娘们受伤。

　　　　“妹妹今日要做什么茶呀？”

　　　　赵萱儿还挺感兴趣的，这屋里都是香香的味道，闻着很舒心呢。

　　　　“做孩儿香茶，薄荷霜的做法。

　　　　很简单，将寒水石研磨成极细的粉末，过筛，加入薄荷二斤倒入锅内，加入水一碗。

　　　　用瓦盆盖好，湿纸张封闭四周，用文武火蒸熏两顿饭时间，等热气散尽方可打开盖子。

　　　　见微微带有黄色，尝一尝味道，是凉凉的就可以了。这个夏日吃很爽口。”

　　　　“哦，那听上去也不难啊，你做吧，我不打搅你，我看你做，学一学。”

　　　　赵萱儿听了感觉没有那么复杂，应该能学会。

　　　　“岚儿做的香茶特别好喝，你学会了记得送我哈。”

　　　　淑慧对着手指偷乐。

　　　　“好啊，等我学会了送给妹妹尝尝，不过我估计我不如岚妹妹做的好。”

　　　　“不要紧，我不挑食。”

　　　　“你是偷懒不想干，别理她，我教你。”

　　　　子岚嫌弃淑慧太懒了，转而教萱儿学做香茶。

　　　　这款香茶并不复杂，因此倒也不难做。提前做了一些，正好够时间可以取出来继续做，在做一些储存。

　　　　时间存够以后才能做下一步，这个等赵萱儿学会可以让她来做，正好天也就热了，拿来喝非常凉爽。

　　　　赵萱儿一遍就学会了，子岚惊喜的笑道：“姐姐好聪明啊，这不是学的很快么。”

　　　　“药材不复杂我还行，药材太复杂我就不认得，切成片再让我辨认就认不出来了。”

　　　　赵萱儿无奈的笑了，药材还是药草的时候对照书本还能认得，切成片啥的，就不认识了。

　　　　“你多学慢慢就会了，每种药材的味道是不同的，不要紧慢慢学么，权当个爱好玩呗。

　　　　你学会了用自己做的东西送好姐妹，送亲朋好友，大家都会欢喜的，因为这是你的心意。”

　　　　子岚笑着提点她，这些东西学了也并不是没用，也不求你一定要学的很厉害，也不是，只是自己的爱好，还能馈赠亲朋好友。

　　　　“嗯，我懂了，我会学的，以前是我太狭隘了，我总想着嫁人才是我的归宿，才能有个家。

　　　　是我忽略了身边已经拥有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却不知道珍惜，反而要去追寻未来虚无的幸福，是我太傻了。”

　　　　“好姐姐，我懂你的不容易，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多学本事，我族中奶奶说，这些东西并不是无用的，出门待客或是自用都能有它的作用。

　　　　学会它就算学的不精也不要紧，起码我们和朋友交流的时候，不至于完全听不懂，那多尴尬呀是不是。”

　　　　子岚朝她挤挤眼睛，一副姐俩好的表情。

　　　　赵萱儿用力点头，“你说得对，姑姑也说过我了，嬷嬷也说过的，是我总听不进去。

　　　　你们以前说的时候我都插不上话，就觉得很尴尬很难堪，更愿意自己待着了。

　　　　我要是也会这些，就可以和你们一起讨论，不至于坐冷板凳了。”

　　　　“对嘛，不要紧，以后我们一起学就是了。”

　　　　子岚知道赵萱儿也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走过了辛酸的心历路程，能走出桎梏真的很不容易。

　　　　“是啊，姐姐有姐姐的好啊，你看你刺绣和弹琴都那么好，说明你从来不比我们差啊，以后要大胆一些，有什么就直接说。

　　　　怕什么，错了我们改就好了，谁还不犯错了呢，我犯了错祖母不也老敲打我么。”

　　　　淑慧也觉得赵萱儿如今坦荡很多，虽然还是很胆怯，害怕说错话，不够自信。但她已经在学着去改变，去主动坦白心声，这已经不容易了。

　　　　聊着聊着变成赵萱儿请教子岚辨认药材和香料了，每种味道都是不同的，她在慢慢学。

　　　　天南海北三人一起聊天，赵萱儿也说了自己从赵家出来的见闻，倒也有些东西很有趣。

　　　　说道自己擅长的打络子刺绣，也多了些自信，侃侃而谈，打络子只要红绳就行，顺手就来，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看着也开朗了些许。

　　　　下午吃过晚膳后，子岚和子琰告辞了表哥和姐妹们，告辞回家了，明儿一大早天不亮就要去宋家学习呢，耽误不得。

　　　　回到家子岚就跟杨氏说了赵萱儿改好的事了。

　　　　杨氏问道：“若是真的改好了，也是一桩好事，毕竟她年纪小，并没有那么坏，只是让赵家给坑了，再大些可就不好改了。”

　　　　“是呢，外祖母说在观察一二年，若真的改好了，以后也是好事。”

　　　　子岚明白老太太的顾虑，害怕孩子没定性，过不几天又犯拧脾气了。

　　　　“若是真的能教好了，一个姑娘嫁的好，也是杨家多个人脉亲戚，其实是件好事呢。就怕姑娘学坏了，反而给家族丢人呢。”

　　　　杨氏笑了笑。

　　　　“娘，咱家香铺还行吧，大伯母她们很喜欢我做的洗面散，说也拿去铺子里卖，让新请来的香师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子岚靠在杨氏怀里说道。

　　　　“嗯，我看可以，你做的那个洗面散和香茶卖的都特别好，你的法子好用，咱家香品要开始逐渐涨价了，香粉也卖的很好。”

　　　　“那你香料够用么，我还有很多高档香料呢，做高档的香品特别好用。”

　　　　“不急，我需要的时候跟你要。现在价格还不是最好的时候，还需要捧一捧，那么好的香料自然要卖个好价钱才对，好方子我还没拿出来呢。”

　　　　杨氏提到香品，自信十足，她的能力也得到了印证。

　　　　“行，我昨夜给外祖母家的井里添加过泉水了。”

　　　　这才是子岚困得早晨起不来的缘故，半夜悄咪咪的做事，早上是有点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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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规矩

　　　　杨氏一听搂着女儿了亲了亲，“辛苦我的宝贝了，明儿去宋家，你得空找了时间在放灵泉的事吧，一时半会也不急。

　　　　我只是想着咱们有了能力该回馈对我们好的亲人们，只是这份功劳你是领不上了。”

　　　　对亲人回馈以真心是应该的，但不能暴漏自己，所以功劳也没了。

　　　　“这有什么关系，长辈们对我那么好，也没见各个都来邀功呀，我不在意这个，我只希望爹娘亲人都能平安喜乐，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子岚真心实意的说道，能来到这里遇到真心疼爱自己的亲人，这是她的福德，更应该珍惜才对，有没有功劳无所谓。

　　　　杨氏含笑说道：“我的宝贝最乖了。来年你又大了一岁，你叔奶奶说要我给你账本要学一学了，等你再大些以后就要开始管家了。

　　　　从库房厨房这样琐碎麻烦的事做起。等你十岁就要开始学习管理族务了，学习如何做一个宗妇。”

　　　　“这么早就开始学么，我看如青姐姐几个不是十三才学的么？”

　　　　子岚纳闷的问道。

　　　　杨氏叹口气摸摸女儿细嫩的小脸，“你爹是嫡长房嫡长子，你哥哥是嫡长孙，你是嫡长女，别人学不会也不要紧，学个大概都不错了。

　　　　但你必须全部拿下来，因为以你的身份将来可能也是去大族做宗妇，若不提早学，将来过了门子会被人笑话的。”

　　　　杨氏因为成亲后就去外放了，也没有公婆约束倒是轻松了，但相对也少了长辈给她说些族中的事务。

　　　　这次回来以后婶子才跟她谈了很多关于宋家的事，尤其是对族中儿女的教养，是非常严厉有序的。

　　　　和她以前想的只是人口众多的大族，完全不是一回事，是有传承有家规有祖训的大族，接触了这些日子越发明白自己多幸运了。

　　　　心里越发感激爹娘为自己选的这门亲事，这样的大族对儿女要求很严厉端方，男儿是不允许纳妾娶小的，这在家族中是好色之徒，不修品德的子弟，是被唾弃的。

　　　　男儿四十无子可过继，并不需要纳妾娶小来开枝散叶，家族认为庶子乃是霍乱的根源，因为本质上就做不到公平，再好的孩子也会心里失衡，不如过继，还能帮扶可怜的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