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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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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盈嗤的一笑:“才纳采啊,我还以为至少该下聘书了。阿燕也真是的,怎么老是逗留在荆州不回来呀。她就不想她的李郎?”她掰着指头算着,“三书六礼怎么也要走上两三个月,再算个吉日,估计阿燕进门要到明年了。”

    纳采是周书六礼的头一道,若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有意,便要遣媒人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之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若女方也有意于这桩婚事,男方便正式派媒人向女家求婚了。

    而聘书是三书中的第一道,即订亲之文书。是在纳吉时由男家交给女家的书柬。而纳吉都已经是六礼中的第三礼了。

    自孝文帝改制之后,汉人的礼仪逐渐在鲜卑上层中流行。婚姻中的三书六礼尤其盛行。鲜卑贵族们都觉得典雅庄重,远远好过游牧时期鲜卑人的那套窃女而去催妇上马,因此渐成风靡,那些钟鸣鼎食诗书簪缨之家都特别重视。

    冉盈暗自想,还真是只有宇文泰那种糙人,才想得到用催妇上马来糊弄她。

    李昺挠挠头,又不好意思——一说到阿燕的事他就不好意思:“我倒是也想她回长安来。这不是前一阵子沙苑大战,独孤大人不在荆州嘛,她一直留在荆州陪伴她阿姊来着。”

    苏绰被晾在一旁,听到这里忍不住惊道:“你要娶妻了?怎么一点风声都不漏?是独孤大人家的女子?”

    冉盈一边嚼着干果一边说:“独孤大人的妻妹,如罗氏的女孩。”

    “呀。”苏绰一拍李昺的肩膀,“不得了啊李昺,要和独孤大人做连襟啦。”又伸手戳一戳冉盈:“阿英,你呢?你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女子了?”

    冉盈鼻子里哼了一声:“长安城里的这些庸脂俗粉怎么入得了我的眼。”

    “哟,阿英眼光够高啊。”苏绰笑道,又说,“不过你是不用操心了。你若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我看柱国就是强抢,也会为你抢回来。”

    一旁的李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么?柱国如此看重阿英,阿英想娶个妻子,柱国一定会鼎力成全呀。”苏绰被他笑得一愣。

    “是是是。我也觉得如此。柱国如此看重阿英,别说娶一个,就是阿英想娶十个妻子,丞相也会想办法满足他的。”李昺憋着笑,心想,什么柱国帮阿英强娶,柱国一心想把阿英娶回去才是真的。

    冉盈听了,知道他在挤兑自己,哼了一声,丢了一颗干果入口嚼起来。

    “那你呢?”她反问苏绰。

    说到这个,苏绰倒是浮出一丝愁色:“前阵子你不在长安的时候,至尊有提及,濮阳王家中顺平郡主和我年龄相仿,问我是否有意。我就去问柱国,柱国笑笑没说话。所以我也就没定,现在还没给至尊回话呢。”他搔搔头,似乎为此事颇为烦恼。

    冉盈想了一下,当初拥立今上,便是濮阳王元顺给宇文泰提的建议。想必这个濮阳王跟宇文泰也是一条心的。但是宇文泰笑笑不说话就有点微妙了,像是反对的意思啊。

    不过对于元氏宗亲,宇文泰一向敬而远之。他既要重用苏绰,大概是不想他和元氏牵连得太紧吧。

    苏绰见她在沉思什么,问:“阿英,你是怎么看的?”

    冉盈咬了一口手中的干果,将肘撑在身后的软垫上靠住,懒洋洋地说:“柱国都笑笑没说话,我当然也只能笑笑不说话了。”

    “你这个狗腿子!”苏绰恼得推了她一把。

    三人相谈甚欢,又聊了一阵子时局,两人便告辞出门。走到门口,苏绰突然掉头说:“于府的帖子你们都收到了吧?明日同去?”

    李昺点点头:“收到了。明日一起去吧。”

    “什么帖子?”冉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

    李昺说:“子卿留下的那个孩子,明天满百日了。听说这个孩子生下来有些不足,大概因为母亲在孕中太过忧虑伤心的缘故。总之于氏为了祈求这孩子健康长大,已请僧众为那孩子念了三天经了,明日白天他们要去寺庙供奉念经的僧众,晚上又摆了筵席。你没收到帖子吗?”

    两人走后,冉盈召来刘武,手往他面前一伸:“拿来。”

    “什么呀?”刘武装傻充愣。

    “于氏的帖子。”冉盈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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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静渊以有谋(六更)

    刘武一脸为难:“大人啊,柱国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千万看紧了你,能不和于谨接触就尽量少接触,免得露出破绽惹他怀疑。你这倒要送上门去。不行,我不能给你。若被柱国知道,只怕要打断我的腿。”

    冉盈一皱眉,说:“你的脑子呢?平日里我不去主动找于谨倒是正理,可你也不想想,于谨和柱国的关系那么近,如今于府办大事,柱国人在华州不能到场倒也罢了,我作为柱国的亲信都不去,是不是反而惹人怀疑?是不是第二天就会有人传,柱国和于谨已生嫌隙?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去,大大方方地回。柱国和于谨的关系维系得越好,于谨越不会怀疑他身边的人。”

    “可是,于谨他如今对冉盈是恨之入骨,但凡有一丝风险会被他发现……不行,这事儿我得问问柱国的意思。”刘武没了主意,左右为难。心里也在叫苦,为何莫那娄他们就能跟着去华州,他却要留下来伺候这个难缠的祖宗?

    “来得及吗?”冉盈白了他一眼。即使阿瓦再快,也来不及在明晚之前往返华州。

    “不行,那我就不能让你去。”刘武把眼睛一闭,心一横。

    冉盈切了一声:“那我明天直接去。我就说帖子丢了。还怕于府的人不认得我?”

    “大人……”刘武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她绑了。

    “刘武,”冉盈的脸上浮出几分哀愁,“我想去看看子卿的孩子。你让我去看一眼。”

    第二天黄昏,冉盈看到了那个孩子。

    开席之前,乳娘将孩子抱出来和大家见面。那个叫静渊的小男婴瘦瘦小小的蜷缩在乳娘的怀里酣睡着,五官都像极了子卿。

    静渊……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多好的名字啊。冉盈忍不住又想起了子卿坐在梨树下弹琴的模样。少年白衣飘飘,月光下梨花吹雪,那是她心底关于子卿的最美的画面。

    他竟已离去那么久了。

    许是喧闹声惊醒了孩子,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又闭上,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四周一片欢笑。

    众生皆苦,这世间唯有婴孩的哭泣,对所有人来说,才意味着希望。

    冉盈痴痴地看着那孩子,他在乳娘的怀里大声啼哭着,头不安地左右摇摆,奋力地蹬着腿,脸憋得通红,两只柔软的小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抓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冉盈忍不住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指。那孩子一把抓住,竟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睁开眼,直直地盯着冉盈,脸上还带着泪痕。

    “静渊。”冉盈轻轻唤他。

    他拉过冉盈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着,片刻,咯咯地笑起来。

    苏绰开心地说:“阿英,他好像认得你一样!”

    于谨走过来,笑着说:“郎长史,看样子我们静渊很喜欢你。”

    苏绰说:“可能他知道昔日在书院里阿英和子卿最要好吧。”

    冉盈有些伤感,说:“是啊,他一定知道,我们都很想念子卿。有子卿庇佑他,他一定会平安长大的。”

    于谨也红了眼眶:“多谢你。”

    冉盈伤感不已,趁着别人不注意,自己跑到庭院里。晚风一吹,那晚在灞河边和子卿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浮现在眼前,眼泪就忍不住地想要落下来。

    “郎公子。”身后传来李阳君幽幽的声音。

    她回过头,却掩饰不住眼底的雾气。

    李阳君说:“郎公子怎么哭了?”

    冉盈伸手抹了抹眼角,说:“我看到静渊,就想到子卿当初在书院里读书时候的样子。子卿若是见了他,不知该多高兴。”

    李阳君凄然一笑:“他怎么会高兴呢?这并非是他所爱的女子为他生的孩子,他怎么会高兴呢?”

    “夫人别这么想。子卿是那样的善良温和,他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李阳君垂着双眼,哀哀地说:“你们都说他知书有礼,冲淡平和,但是从我嫁给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是那般耽于风月,每日醉意醺然胡言乱语。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呢?”

    冉盈沉默不语。回想起那个浪。荡不堪的子卿,是那样的令她心疼。可是对于毫不知情的李阳君来说,那模样无疑是荒唐又残酷的。

    李阳君慢慢地走到池塘边,望着池水中倒映出的残月,喃喃自语:“在我们短暂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同我好好地说过哪怕一句话。我只是个女子,我只想我的夫君好好地看我一眼,认真地同我说句话。可他从来都没有。我那么喜欢他,在刚到长安的时候,我曾经那么天真地期盼着和他举案齐眉相守终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只因为他没有娶到阿盈,就要把这痛苦转嫁到我头上吗?”

    冉盈的心底泛起一阵难言的苦涩。她轻声说:“夫人,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看静渊那么可爱,你该好好地陪伴他……”

    话未说完,被李阳君打断。她回过头来,似是完全没有听到冉盈说的话,她哀婉凄绝地看着冉盈,撕心裂肺地问:“那个阿盈,她到底是谁?她就那么好吗?!”

    她被纠缠在这个无解的噩梦里无法脱身,受尽折磨。

    冉盈陡然觉得有一股气从胸口冒出来,她忍不住斥她:“夫人,你现在是一个母亲,你准备就这样去抚养你和子卿的孩子吗?!子卿若是有知,他见了你这样,只会讨厌你!”

    “他本来就讨厌我!”李阳君的眼泪汹涌而下,“我后来才明白,是和我的婚事断了他跟那个阿盈的可能,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讨厌我……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这个孩子!”她手一挥,衫子的大袖狠狠一掠,“你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吗?是他喝醉了!他喝醉了都不知道我是谁!他口中唤着的,还是那个阿盈的名字!!”

    她的泪奔涌而下,因为激动,发间的步摇猛烈地摇晃着。长久以来的委屈造成的愤怒扭曲了她的脸,她咬着牙说:“那个阿盈,我已经听兄长说了,是她害死了子卿!她害死了子卿,也断送了我!我恨她!我想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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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终是自误(七更)

    冉盈被李阳君的冲天恨意惊呆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从不知道,嫉妒和怨恨会让一个女人疯狂到如此程度。

    她也从没有想到,子卿生前对李阳君绝情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都恨她,他们都觉得是她害死了子卿。可是她又该怪谁呢?子卿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子,他救她于危难,和她同窗伴读,月下盟誓。她失去子卿,也是撕心之痛呀!她又该怪谁!!

    庭院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客人们都在堂前饮酒,仆人们也都在堂前伺候。园子里空空的,树木和假山石在月光的映照下,在地上投出一个个嶙峋怪异的影子。

    “带着如此大的仇恨,要如何养育一个孩子?”

    李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他挺着腰背,一步步地走来,走到李阳君面前,冷冷地对她说:“你要把这样的仇恨,带给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吗?让子卿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在刻骨的仇恨中长大?让他疯狂,让他扭曲,让他夜不能寐?这就是你,他的母亲,准备为他做的吗?”

    李阳君听了,瞪着李昺,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一步。这一句句的拷问令她心里翻江倒海。

    李昺冷着脸,说:“一个孩子,父精母血,十月怀胎。当是将他看做草上露,掌中珠,尽力呵护,赋之以爱。他将来,才能长成一个健全而快乐的人。一个在仇恨和怨愤中长大的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样?你作为他的母亲,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吗?”

    李阳君呆呆地看着他,抽噎着,忽然之间,捂住脸痛哭起来。她越哭越伤心,最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冉盈也呆呆地看着他。李昺是什么时候,从那个淘气的、在旁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少年,变成了眼前这个气度沉稳、进退有度的人?

    李昺也看着跪倒在地的李阳君,半晌,轻声说:“我是个武将,我在战场上杀过人。我因为杀了人,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我不想杀人,可是必须要去,因为这不是一个好时代。我杀人,是因为我在期盼着一个好时代,一个太平盛世,一个不用打仗、不用杀人、所有人每夜可以安睡的时代。但是夫人啊,也许我改变不了这个时代。我时常在想为什么,今日见到你这般模样,我终于明白了。能改变时代的,不是帝王,也不是将相,而是你。”

    李阳君自地上抬起头,满脸泪痕、不明白地看着李昺。

    李昺轻声、而坚定地说:“能改变时代的,是一群叫做母亲的人。她们怎样教育自己的孩子,她们的孩子就将创造怎样的时代啊。”

    李阳君呆呆地望着他,泪水又从眼中滚滚落下。

    李昺仰起头叹了口气,强忍住哽咽,说:“虽然子卿不在了,但是我们一班好友,皆愿意看顾着这孩子的成长,一路护着他,走到他父亲不曾到过的远方去。请你这个做母亲的,替我们照顾好这个可爱的侄儿,将他培养成一个心中充满慈悲和爱的人,让他去创造一个更好的时代吧。——他长得实在太像子卿了。若是误了这孩子,我将来死了,会没脸去见子卿!”

    李阳君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冉盈站在一旁默默地想,也许自子卿去后,她将一切都埋在心里,一直都没有这样好好地哭过吧。其实在这件事情里,受伤害最深的并不是她冉盈,或是已经逝去的子卿。

    受伤害最深的,恰恰是这个最无辜的李阳君。子卿已入天人道得到解脱,冉盈亦有了宇文泰一路陪伴扶持。

    惟有李阳君,被冷落,被辜负,要带着一个孩子在一个深深的高门宅院里孤独地过完她一眼看得到头的凄凉人生。

    “子卿……子卿……”

    一阵晚风拂过,吹动了地上婆娑的树影。

    冉盈抬起头,仿佛看到那庭院一角的树后,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在晚风中衣袂飘飘,对着她轻轻一笑。

    冉盈的泪又落了下来。

    李昺拉过冉盈的手臂,轻声对她说:“我们走吧。”

    回去的马车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车轮轧过路面发出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李昺说:“真是没想到。我们几个,如今都有了官职加身,而子卿,却已同我们阴阳相隔……”

    苏绰道:“当初在书院,就算都是世家子弟,子卿也是鹤立鸡群的那个。他家世又好,又有才华,又一表人才。谁见了他都要夸两句,说他年纪轻轻便有林下之风。可怎么能想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

    他看向冉盈:“阿英,当初你和子卿最要好,你可见过这个阿盈?”

    冉盈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曾听他说过。”

    苏绰叹了口气:“他那家伙就是有时候心事重。其实愿意和我们出来说说话喝喝酒,这心结也未必就不能打开吧?他婚后从没有找过你吗?”

    冉盈想起当初子卿问她是否还能再见面,她残忍地以“使君有妇”四个字拒绝了他,泪水顿时如泉奔涌。

    若是她还时不时地见一见他,是不是能让他好过一些?

    李昺和苏绰不知她因何事牵动情肠,竟悲伤至此,一下子不知所措。

    一直到了郎宅门口,冉盈还收不住眼泪。李昺见了,对苏绰说:“你先回吧,我送他进去。”

    苏绰点点头,担心地看着李昺陪着冉盈下了车,进了郎宅的大门,这才让马车回了。

    李昺扶着冉盈边走边说:“我不知道子卿婚礼那日留下你说了什么。可是在哭那事?”

    冉盈哭着说:“他问我,能不能再见面。我说,你已使君有妇。”说着说着,哭得更厉害了:“阿昺,我该答应他的!我该让他有个念想……他就不会那样了!”

    府里的几个侍卫见冉盈哭着回来,都围了过来,又见李昺在一旁,俱自觉地不靠近,只远远看着。

    李昺听她这样说,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说:“你没有做错。就是给他个念想,那也是空的。将来你嫁了宇文泰,轰动全长安,对他来说还是肝肠寸断。他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槛,和你无关。他那样才华横溢的人,终是自误了。”

    冉盈哭泣渐止,她默默地抬头看着天上那一弯残月,心想,子卿,你若是有知,看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看到我发生的一切,你会后悔自己当初那么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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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子卿?

    宇文泰走了半月有余,朝中一直无甚大事。冉盈每日和苏绰一起翻看群臣递上来的奏折,挑些紧要的快马给宇文泰送去。

    阿瓦只来送过一次信,是在她去了于府的两日之后。宇文泰在信中倒是完全未提此事,像是丝毫不知情一样,只说了些家常小事,什么华州的气候物产皆不及长安,华州的夜黑得特别早之类的。在信的末尾,他提到,近日他得到一些密报,称柔然境内似乎在大举调动兵马,也不知意图何在,要她注意一下朝中的动向。

    冉盈见宇文泰提到柔然的消息,倒是想起近日因新皇后郁久闾氏正在跟至尊闹别扭,天天在后宫胡骂乱砸,至尊不胜烦恼,干脆离宫搬到别宫云阳宫去了。于是她和苏绰每日去见至尊都要多赶二十多里路到城外的离宫去。每天如此少睡一两个时辰,冉盈叫苦不迭,觉得自己的眼下一片青黑。

    郁久闾氏性情骄横脾气暴躁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本就来自荒蛮未开化的柔然,又是个骄奢的性子,整天上房揭瓦在宫里闹得鸡飞狗跳,后宫里头上到妃嫔下到宫婢,个个对她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可是这一次闹得这样厉害,能把至尊都轰到离宫去了,却反常了些。冉盈命人暗下打听,原来是至尊一直忘不了远在东夏州的废皇后乙弗氏,近日悄悄传诏令乙弗氏蓄发,想要找机会把她接回宫去。

    至尊有自己的思量。当初不得已将乙弗氏遣到东夏州,皆因为郁久闾氏未到长安,处处受制于她。如今她嫁入长安,位至中宫,至尊想着,此时瞒着她将乙弗氏接回来,等乙弗氏到了宫中,郁久闾氏再不愿意,也闹不翻天去。

    可郁久闾氏也厉害,不知道皇帝身边哪个被她收买的小宫女小黄门知道了这件事,悄悄透露给了她。郁久闾氏得知此事大发雷霆,天天在宫里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于有一晚手持着火把要把千秋殿给点了。还是苏绰带着禁军去给拦下了,否则现在这皇城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冉盈不知不觉联想了这么多,却也不知道这件事和柔然境内的军事调动是否有关,不过谨慎起见,她还是把这件事写在了信里,让阿瓦带给宇文泰。

    过了一日,宇文泰的回信来了。他要她秘密去一趟东夏州,告诉乙弗氏,即使至尊下达了令她回宫的诏书,她也绝不可以回长安。

    她一回长安,只怕要挑起两国在北部边境的战事。宇文泰近日正在考虑往南扩一扩,把物产丰饶土地肥沃的巴蜀之地收入囊中。若是北边一乱,这个关系到长期民生和战事给养的大计划就要暂时搁浅。

    接到宇文泰的任务,冉盈当天便包了一只小船,孤身沿着渭水往东去了。她准备先沿渭水到达华州,再改乘马匹向北,如此可以节省至少半天的时间。

    这个路线是她仔细思量过的。如今她和苏绰李昺都是宇文泰放在明面上的人了,想必他们三人的四周都有不少眼睛盯着。她干脆故作神秘地不带侍卫坐船去华州,让人以为她是专程去找宇文泰商讨什么秘事,到了华州,她再改扮回女装,神不知鬼不觉地北上东夏州。

    这个计划她并未事先让宇文泰知晓。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宇文泰,冉盈只觉得心中欢喜。已分别半月,冉盈总觉得心里有一些丝丝缕缕的想念,随时随地地飘荡着,令人无法防备。

    这晚,冉盈的船在渭水上缓缓地向下流去。眼前河面开阔,水流平缓。冉盈感到河面有凉爽的晚风吹进船舱,便从船舱里出来,立在船头看着两岸的夜景。正是七月初,刚刚入秋,夜风微凉怡人。冉盈举目看着两岸婆娑的树影,看着远处潜伏着的连绵群山的影子。晚风迎面吹来,吹起了她的袍服下摆。想到明早就能到达华州,她的心里无比欢喜。

    这时,耳边隐约传来一阵箜篌和胡笳的乐声。冉盈回头,见一艘豪华的楼船慢慢驶来。楼船帆大,因而比冉盈的小船快不少。很快,那楼船便赶上了冉盈的小船。冉盈听见那船上歌舞欢笑声不断,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二楼船舱内灯火通明,丝竹鼓乐之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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