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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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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泰不想多谈这件事情。他不想让冉盈知道他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便只简单地说:“有人在七尾河挖出七具尸体,查到最后都是永极殿的宫女。又有人证物证,陛下极为震怒,便赐死了她。”
冉盈直觉他避开了什么,却又一时不得要领。
宇文泰怕她深究,好在前面就到了郎宅,他一直将她送到郎宅门口,嘱咐说:“回去休息吧。”
又小声加了一句:“孤晚些来找你。”
到了晚上,宇文泰从府中的秘道来到郎宅,穿过庭院走到冉盈的房门口,见卧室里也是黑黑的没有灯火,一个侍女和刘武一同站在门口守着,问:“她人呢?”
侍女轻声说:“女郎沐浴之后就睡下了,一直未醒,晚饭也没吃。”
想是这阵子累极了。宇文泰点点头,推门轻轻走进去。
他点燃了屋里的烛火,见冉盈脸朝外侧身睡在床上,早秋时节,只盖了一床薄衾。
她雪白的小脸沉在平静的梦里,眉头舒展着,嘴角竟然微微翘着。是在做什么好梦吗?
宇文泰见着她就觉得心中喜乐,轻轻一笑,伸手为她往上提了提锦衾,然后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只这样看着她,已觉得人生圆满,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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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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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宇文泰的噩梦
宇文泰来之前已听费连迟说了在渭北的种种,知道她如何识破了梁景睿的阴谋,也知道了“嬖幸小欢”之事。
听说她为这个踢断了梁景睿的两颗牙,连皇太子都拉着她不停哄劝,饶是他也忍俊不禁。
好大的气性呢。原来她真发起脾气来,也是挺吓人的。
这时她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地张开了眼,眼神狡黠地望着他,嘴角也挂上了笑。
宇文泰微微一笑:“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来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下分外的明亮,看着他问:“柱国很闲吗?还特意跑来探望臣属。”
“臣属就不必了,若是小欢,倒也值得。”他有意逗她。
冉盈一听,嘴巴一噘:“我就知道刘武那几个肯定会当笑话说给你听。”
“听说你一脚踢断了他两颗牙。明日孤审他的时候看到他的断牙,若是忍不住笑出来怎么办?”已经在憋着笑了。
“你不生气的吗?还笑得出来……”冉盈白了他一眼。好大的羞辱呢。
宇文泰又笑了:“孤有什么好气的?反正孤又不吃亏。”
冉盈一生气,转过身去不理他。
宇文泰这才撑着胳膊探过去,戳一戳她:“真生气啦?逗你呢。”
这小心眼的家伙,每次她把他气得肝疼的时候,他也没不理过她呀。
见她不说话,只得低着头轻声哄她:“好啦,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别气了。”
冉盈这才转回来,笑嘻嘻仰着脸看着他,双眼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亮。冉盈此刻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浸在蜜里一般,从里到外都是甜的。
他宠着她,一直宠到她的心里去了。
宇文泰无奈地一笑。虽是每次都知道她乔装做致,但每次还是忍不住故意去上她的当。也不知是谁在哄谁玩。
冉盈抬起手捏着他的脸,说:“如今可以陪我去洛阳了吗?”
怕他不肯,撒着娇追了一句:“你在华州的时候答应我的呢。”
宇文泰挥开她的手,嗔道:“越来越放肆。”
她仰面看着他,说:“阿泰,总是端着柱国的样子不累吗?你在阿盈面前,不必如此。”
宇文泰听了这软绵绵的话,只觉得心中一暖。可脸上那宠溺的表情刚一露出来,他心里已察觉上当,顿时又黑了脸。
这个坏家伙,在她面前辛辛苦苦端着柱国的样子她尚且时不时爬到他头上撒个野,若是不端这个架子,她还不知能嚣张成什么样。
他每次见她都要板着脸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他也很想整天不停不停地大肆宠爱她好不好?
冉盈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他心中一恼,又觉得肝疼了。这狗东西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可能有埋伏,让他防不胜防。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这时侍女在门外轻声问:“女郎可醒着?药已经煎好了。”
“什么药?”冉盈奇怪。下午她回来倒头就睡,陈御医来了都没肯起来,活活把陈御医给气走了,这又是谁开的药?
宇文泰伸手一揪她的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呀。陈御医那么大年纪了,在皇宫里头都极受尊敬,你居然敢给他吃闭门羹!”
“我困嘛……”冉盈嘟囔着,问:“他去你那儿告状了?”
“可不是告状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孤安抚了良久,他才肯开了个温良的祛寒方子给你。”说罢对着外面说:“拿进来吧。”
侍女将药端了进来。冉盈正要伸手去接,宇文泰一把接了过去,说:“孤喂你。”
冉盈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那侍女偷偷一笑,转头出去了。
宇文泰用瓷勺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她乖乖张嘴喝了下去,立刻皱起了眉吐了吐舌头:“好苦——不喝了。”
宇文泰语重心长:“乖,你淋了一天雨,喝了这个才不会生病。苦是苦了点,这不是孤在亲自喂你喝么?”
冉盈撅着嘴嘟囔:“你喂的也苦呀……”
宇文泰依旧耐着性子:“听话,喝完了给你奖励。”
冉盈这才勉为其难地张嘴一口一口将他喂过来的药喝下去。她注视着他,见他只是垂目注视着勺子里的药,舀起来不时地吹两口,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冉盈的心仿佛荡秋千一般,不,像是在明媚阳春的风里荡秋千一般,一下子飞得很高,一下子又飞得更高。暖暖的风划过,还带着春天的花香。
终于把那药喝完了,冉盈问:“奖励呢?”
宇文泰一笑,圈起拇指和中指在她额间轻轻一弹:“这就是奖励。”
冉盈知道自己被他戏耍了,按着她的性子本该反抗一下,可是不知怎的,心里却一暖,只低头笑了一下。
喝完了药,她又重新躺下。宇文泰就靠在床头读《搜神记》给她听。耳边听着他磁沉的声音读出来的一个个鬼怪故事,冉盈觉得很安心,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又重新进入了梦乡。
这夜宇文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他在长安迎娶阿盈,他梦见正街的每个官邸官署门口都高悬着灯笼,红绸挂满了路旁的海棠树。当黄昏时分冉盈的婚车出现在路口的时候,高照的灯笼点亮了整条宽阔的街道,那辉煌的灯火一直延伸向深蓝的天空。
他梦见冉盈穿着雪白的婚服,金色的折扇遮住如花的玉颜,梦见那拿着金扇的葱段一样的指尖上,指甲的红色晃了他的眼。
他梦见自己伸手去取她手中的折扇,忽然,在街的那一头,响起一个人的声音:“阿盈。”
他们一齐看去,见于子卿身穿白色长衫站在那里。他高瘦苍白,颓靡不堪。他站在那里一声声唤着:“阿盈。阿盈。”
他开始慌乱。
这是一个永藏在他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他拆散了他们。若不是他,谁知将来阿盈会不会真的嫁给于子卿为妻,成为另一个故事。
他看向冉盈。
啪的一声,冉盈手中的折扇掉落在地。她看也不看他,转头朝于子卿走去。
她的脚无情地从那璀璨华美的折扇上踩过,向着于子卿坚定地走去。
“阿盈!”他唤她,试图将她唤回头。
可是他的阿盈头也不回地走向于子卿。她对着他笑,将手伸给他。
他牵着她缓缓地向天空的深处走去。
宇文泰嚯地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
他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后背一片汗湿。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个意味不明的梦,心里涌起一阵压抑不住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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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高肃的目的
这一日,宇文泰在大理寺亲自提审了梁景睿。结果令宇文泰十分诧异和不安。
原来,长安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动乱的起因,竟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日,皇帝祭祖的銮驾刚刚到达洛阳,就有一个人造访了梁景睿。
那人说,宇文泰的大军在洛阳遭遇了高欢大军的埋伏,一番苦战之后,几乎全军覆没。
那人说,宇文泰大势已去,应趁这个机会在长安造反,造成关中的动荡,切断宇文泰的退路,将宇文泰逼死在潼关附近。不久之后,高欢就会率大军直驱长安,到时候,可以封他为关中王,封疆列土,共成大业。
梁景睿本就是个贪图眼前之利的小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宇文泰一步步地诱离河州。等他发现有诈,河州已经被宇文泰的人控制,他进退无路,只得做了有名无份的三公,被迁到长安,日日在宇文泰的眼皮子底下被看得死死的。
要说长安虽然繁华,但是他在长安哪有在河州快活。
因此来人的话轻易地便说动了他。
接着,那人又介绍他认识了赵青雀和慕容思庆,定下了作乱长安的计划。
“那人是谁?你原先可认得?”宇文泰心想,哪里冒出来这么个人,想出这么个歹毒的计划来祸乱长安。
很显然,梁景睿等人被他利用了,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梁景睿跪在地上,手上脚上都戴着枷,垂头丧气地说:“那人自称是高欢的三子,乐安王高肃。”
宇文泰骇然。没想到这件事情同高欢还有关系。高欢这个老头子,在战场上打不过他,居然背地里玩阴招。
“这个高肃你从前可在哪里见过?”
“不曾。那人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模样。可是看着气度雍容华贵,要说他是高欢的公子,我也是信的。”梁景睿想了想,补充说:“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的长相,同……同于谨家那个去世的阿奴,长得一模一样……于子卿,对,他和于子卿长得一模一样。因为于子卿的婚礼我也去了,所以我认得出来。开始我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于氏二郎死而复生了。”
梁景睿、赵青雀等人皆是灭族的死罪已无异议;
贵妃同梁景睿勾结,意图谋害太子,梁景睿的供词也呈送御前,由至尊定夺;
但是他们招供出来的这个名叫高肃的人却令宇文泰陷入了深深的不安。
他坐在马车里,轻轻掀开车帘子,目光扫过街上那一张张陌生的迥异的脸,心想,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一张脸,同于子卿的脸一模一样呢?居然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长安暗下活动,而他竟然完全不察。
于谨?他来长安的目的,会不会是策反于谨?
阿盈呢?难道他是为了传国玉玺?
宇文泰始料未及。那个年轻人,居然在去世一年之后,对时局产生了如此无法预料的影响。
他忽然想到昨晚的那个梦。在那个梦里,他的阿盈毅然地抛下他和于子卿走了。难道那个梦是一个警示?
难道梦里那个,不是于子卿,而是这个叫高肃的神秘人?
宇文泰莫名地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此时冉盈正独自骑着马优哉游哉地去李昺府上。
走过兴关街时,一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时晃神:“子卿?”
只见那人穿着月白色的宽松的大袖衫襦,长发半束,一副魏晋文人的潇洒姿态,站在被烧毁的兴关街上,哀声叹道:“可惜呀!可惜呀!”
皱着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郑公子?”冉盈想起他来了。不就是在渭河上救了她的郑氏公子郑肃吗?
高肃听到冉盈唤他,回过头,装作诧异的样子:“郎公子。”
冉盈对那张和子卿一样的脸完全无法抵抗,欢喜地跳下马来,两步走到他跟前:“你不是回洛阳了吗?如何又来了长安?”
高肃摇摇头,万分苦恼:“别提了。洛阳被独孤如愿攻下,城中一片狼籍,惨不忍睹。我心中烦闷,便到长安来走走,没成想……我当日在长安,最爱便是这兴关街的世情风物,本想故地重游散散心,不想却见到这副景象。听说前阵子有人在长安造反,搞得长安大乱。”
冉盈抬眼望了一眼烧成一片焦土的兴关街,也叹了口气:“是啊,别提了,兵荒马乱的。”
郑肃叹息着摇摇头:“这天下纷纷攘攘二百多年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太平。”
冉盈想,果真是出自诗书世家,想的都是些书生气的事情。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里?”郑肃问她。
冉盈这才想起自己出门的目的,说:“哦,我是要去看望一个朋友。他最近受了点伤。”
又想起昔日郑肃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说:“郑公子住在哪里?我回头再去找你。”
她本想邀请郑肃到自己府上一叙,可是想起府中刘武那几个铁卫若是见了他,发现她结交了一个和于子卿模样一样的男子,这件事情不免会传到宇文泰的耳朵里去,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郑肃说:“那郎公子先去探望朋友吧。我就住在城中的寄春园。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可是灞河边的那个寄春园?”冉盈问。
灞河边的寄春园紧临着那一排歌肆酒楼,听说园中豢养着技艺超群的舞姬和乐师,是个极高雅的留宿地,自然费用也是令人乍舌。
郑肃微笑着点点头:“正是那家寄春园。今晚我备下薄酒,等候朗公子大驾。”
他温和地笑着,目送着冉盈上马远去,却自嘴角间逸出一丝阴鸷的笑意。
冉盈到了李府,苏绰已经到了。
“阿英,阿英也来了!”李昺远远就见到冉盈穿过庭院走过来。
苏绰连忙出门将她迎了进来。
冉盈走到李昺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李兄这番可是吃了大辛苦了。”
李昺腿上绑着纱布,还下不来床,只得在书房的榻上半躺着。
听她这样说,李昺也憨厚地笑起来:“那有你功劳大,保护了皇太子呀。”
苏绰笑他:“就那么小几千人居然撑了那么久,我也是服你。”
李昺也笑:“也辛苦你陪着陛下在阌乡担惊受怕。”
苏绰嗑了几颗瓜子,说:“不过你这辛苦并不白吃。给你透个风,你要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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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富贵无法抚平的心事
听说要升官,李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吗?柱国跟你说的?他给我升几品官?”
苏绰咧嘴一笑:“那还不能告诉你。反正肯定对得起你这条伤腿。”
李昺见他卖关子不说,便转向冉盈:“阿英,你告诉我。苏绰知道的事,你肯定也知道!柱国也同你说了,是不是?”
冉盈一脸茫然:“没有啊。我自从回了长安,这几日都还没见到他。”
自从回长安的那晚宇文泰来看过她、喂她吃了药,她确实还没见过他。
应该说,是他不来见她。
他不来找她,她当然乐得自在。如今奏折也不用抄,官署也不用去,整日就在家中喂喂池塘里的鱼,修剪修剪草木的枯枝,自己打打棋谱,过得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冉盈估摸着,他最近大概在忙着审梁景睿。
这样想着又有点不满,梁景睿是她捉到的,审讯的进展却对她只字不提。
李昺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苏绰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阿英,你不行了啊。你这是在柱国面前失宠了吗?”
苏绰听了,笑道:“失宠?阿英这次保护着皇太子避祸渭北,还设计擒住了梁景睿,只怕要红得发紫了吧。”
李昺挠挠头,挤眉弄眼地有几分懊恼:“我发现阿英的命是真的好。不管是当初的高敖曹还是现在的梁景睿,都像是嗷嗷往他身上扑、求着他去抓一样。”
说着一指自己的伤腿:“再看看我,我日日苦战,守城都守成瘸子了,也没捉到个什么关键人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冉盈笑道:“你们两个……我是得罪你们了吗?今天定要一个劲的编排我。我在渭北捧着个宝贝祖宗皇太子,我容易么我?”
她盯住李昺:“你的阿燕呢?什么时候才能娶回来?”
李昺笑着,又挠挠头:“快了快了,已经去问吉了。”
“她还回不回长安了?”冉盈问,“你伤成这样,她也不来看看你?”
“我不让她来。我怕路上不安全。”李昺说。
冉盈笑着说:“哎呀呀,只怕阿燕知道你受了伤,每天都对着长安的方向哭呢。”
苏绰起了疑心:“怎么阿英像是跟独孤大人的妻妹很熟一样?”
冉盈自知得意忘形,立刻收了笑脸,对着李昺恭敬地一拱手:“失言,失言。”
三人不禁哈哈大笑。
从李昺家中出来,告别了苏绰,冉盈一个人牵着马在街上慢慢走着。此时已日薄西山,她想起和郑肃的约定。
她不是不知道平日里自己身边总是隐着一些暗卫,这些人时时保护着她的安全,也会将她的行踪言行汇报给宇文泰知晓。
她若是去找郑肃,这件事必很快就会被宇文泰知道。可是她却忍不住——明知道这样做宇文泰会很生气,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去见那个长得像子卿的人。
反正只是见个面闲聊几句,又不会怎么样。就算宇文泰知道了问起来,总还说得过去。
她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骑上马,往寄春园去了。
夜幕四合,灞河沿岸的酒馆次第点亮了灯火,河面上像洒满了各色宝石一般晶晶闪亮。
随着第一声丝竹声从某间伎馆的窗子里飘出,这长安城最浓烈的夜,缓缓拉开了帷幕。
一艘小船在灞河上缓缓前行,划开水面上粼粼的波光,在河上轻轻荡漾着。船头上一只小几,一壶酒两只杯,高肃和冉盈相对而坐,一边欣赏着沿岸的纸醉金迷,一边饮酒聊天。
高肃学识渊博,谈吐优雅,又游历广泛,聊的都是郎英极感兴趣的话题。不知不觉,船沿着灞河已来回两三趟,酒也喝了好几壶,夜深沉了。
丞相府里,宇文泰刚刚看完那一堆枯燥冗长的奏折,正准备要休息,门口的侍卫跑了进来,递上一封信:“丞相,有人送来这封信。”
宇文泰觉得奇怪,三更半夜谁送信来?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洒金的银光纸,上面写着一行字:宇文泰,本王来了。
这句话令宇文泰心里一惊。他忙去看那落款。
高肃。
冉盈有些醉了,抬起头,只觉得漫天的星辰都在头顶游走移动,幻化成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不停地旋转。
高肃见她两颊醺红,笑着说:“阿英是不是醉了。”
冉盈低下头来看着他,醺然一笑:“夜色清华,难得好醉三分。郑郎,我已许久没像今夜这般自在了。”
她醉眼迷蒙,痴痴地看着高肃,这是郑郎,还是于郎?
高肃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浅浅地笑着,问:“阿英似是有心事?”
郎英听了,一拍船舷,悠然自得:“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年少得志,平步青云……人人皆道我前途不可限量。我还有何心事……”
她的心事,纵是高官厚禄,又怎么抚得平?
高肃唇角含笑,一双眼睛洞悉着一切:“阿英少年裘马,本是应该春风得意,醉酒放歌。可为何……几盏酒下肚,阿英的眉间却隐现伤感之色?可是在阿英的心里,有富贵也无法抚平的心事?”
高肃的话说到了冉盈的心坎里。她不禁眼圈一红,又笑了:“心事?有吗?”
见着这张同子卿一样的脸,想到那个在梨树下抚琴的白衣少年,如何才能不伤感?他是她心中无法消抹的隐痛呀。
真是不该来见他。
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高肃追问:“是何人令阿英念念不忘?”
冉盈又醺然一笑。她举着手中的酒杯,默默看着高肃的脸,不知为何,脑子里昏昏沉沉,竟觉得那是子卿。
她戚戚然轻唤:“子卿……”
“子卿。”高肃重复着这个名字,问:“可是那日在渭水之上,阿英同我说的,那个同我一般模样的亡友?阿英同他的关系十分亲密吧?”
冉盈摇摇头:“我不该拿些陈年旧事来烦你。”
郑肃说:“阿英啊,你可知,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补偿。”
补偿?冉盈愣愣地看着他。他是子卿的补偿吗?
郑肃笑道:“你我如今成了饮酒泛舟的朋友,也可算是命数对阿英失去挚友的补偿吧。”
冉盈的嘴角泛起苦笑:“是吗?姑且信了吧……”
可是她宁愿要子卿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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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醉宿寄春园
郑肃带来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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