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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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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盈一路从晋阳来到长安,却看得太多了!
她轻轻抽回手,说:“你回家去吧。”
子卿愣愣地看着她,两行泪滚滚而下。他仰天无言,沉默半晌,伸手将脸深深埋了进去,哭了起来:“阿盈!我真没用!”
冉盈看着他黯淡绝望的脸,只觉得心里原本残存的一点念想如一阵轻烟散去了。她和子卿注定今生无望。
半晌,子卿抬起脸,抹了一把眼泪,沉默良久,说:“今天下午那人……你可知道,他是这天下最危险的男人……阿盈,不管如何,不要选他……”
冉盈的手不自觉地扶紧了窗框。
两行泪顺着少年的面颊流了下来。月光下,那泪晶莹闪亮。少年的心如同月光般皎洁,可是也如同月光般无力。
他哽咽着:“阿盈,答应我,从此以后,你爱上谁都好,但不要和他在一起……”
冉盈心中剧痛,泪忍不住就要奔涌,她伸手慌乱地将窗子紧紧关上。
既然已无可能,何必还要纠缠?何必还要管她此后和谁一路往前?
她将额头抵在窗上,死死地捂住疼痛的心口,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听到子卿在窗下的啜泣声。过了良久,她听见子卿离开的脚步声。那声音落魄又憔悴,踩着一地破碎的月光。
待到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冉盈重新打开窗子。那窗外只有几株梨树在月光下飘飞着雪白的花瓣。她愣愣的,从未觉得这梨花吹雪的景致是如此凄凉无言,那个在树下弹琴的少年永不再回来了。
她望着空空的院落,只觉得眼睛酸涩,正要关窗,却看见窗上挂着一枚精致的同心佩。
她伸手将玉佩取下来,紧紧贴在心口,疼痛如滔天巨浪汹涌而来。她曾有过许多幻想,她多希望在她的人生里,还有这样一种可能,当她安置好传国玉玺,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可以和她温和善良的于郎相守终老。
可是他走了,他下个月就是别人的夫君了。从此山高水长,她和他都再无瓜葛。
冉盈静静地伏在枕上,只觉得腮下渐湿,温热的泪冷了,逐渐变得冰凉。
此时的宇文泰正在府中的密室里,听到心腹前来密报,下午于子卿回府和于谨闹着要解除婚约,让于谨十分恼火,听说还动手打了他。
宇文泰有些无奈。即使那日贺楼齐已经对于子卿表明了身份,他依然不管不顾地回家去闹,恨不得闹到御前去。少年郎啊,多是有胆无力,觉得情大于天,只要一念情动,便可扭转乾坤,偷换日月,便是山川河流也会为之感动。
他们不懂,他们的情,在这世上,连一碗粟米饭都换不到。
莫那娄退了出去,在府院里走了几步,绕过抄手游廊,就碰到了贺楼齐。贺楼齐见到他,颇有几分惊讶,问:“这个时候你如何在这里?”
莫那娄说:“有个急报急于告知尚书令,只能漏夜前来。”
贺楼齐一听是急报,有些紧张,问:“可是宫中有什么动静?”
皇帝自从西迁,以为同高欢相比,宇文泰是个好控制的。原打算在这长安继续做他高枕无忧的皇帝,没想到宇文泰军政大权独揽,自己却完全不是对手,因此一直密谋想要除掉他。听说,他曾在酒后,举着剑在宫中大吼:“朕迟早要用此剑斩杀宇文泰!”
他们也知道,宇文泰一直引而不发,是在寻找机会。他和皇帝的矛盾,早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莫那娄摇摇头:“是冉氏的事情。”便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和贺楼齐是那十二铁卫的头领,宇文泰最信任的人。因此他们之间信息从不相互隐瞒,以便最快速度地判断情势。
贺楼齐听了说:“你不觉得尚书令对冉氏的态度有些奇怪吗?他并不想传国玉玺现世,只要直接杀了冉氏,这个秘密就会永埋地下。可他却偏不动手,横生枝节。实在不像他如今辣手的行事风格。”
莫那娄笑道:“你平日最多陪在他身边,如何还看不出来?尚书令对冉氏有意。”
贺楼齐有些惊讶。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啊。可是尚书令是何时开始对冉氏有意的?他和冉氏总共不过见了三四次面,一次在青松书院旁,一次在街市的马车里,一次在小天地,最后一次在璞园。那冉氏何德何能让尚书令中意?
莫那娄说:“这是好事啊。自从达奚氏之后已经六七年了,尚书令如今年岁渐长,却迟迟不提娶妻之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贺楼齐鼻子哼了一声:“冉氏无父无母无家族门第,在长安上无片瓦下无寸地,尚书令要娶妻,怎么也轮不到她。在尚书令身边当个侍妾都是抬举了她。”
莫那娄还要说什么,却听到身后忽然传来宇文泰的声音:“你们在这里议论什么?”
两人吓得面如土色,立刻噤声不语,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宇文泰站在庭院里,一身玄色,一身肃杀之气。他听到他们俩的谈话,所以很生气。他从不愿听任何人提到达奚氏。
“滚。”他淡淡说。
那两人如蒙大赦,赶紧脚底抹油。
………………………………
第十一章 宇文泰求娶于我!
到了第二天正午,宇文泰刚从宫中回来,贺楼齐匆匆来报:“尚书令,出事了。”
他微微侧首。
贺楼齐趴在他耳边说:“方才有一辆青布围着的马车去了青松书院,将冉氏骗出,直接绑走了。”
宇文泰眼睛一眯,眉头一皱:“可有跟着?马车去了哪里?”
“未央宫。”
这三个字一出,宇文泰有些失色。
这事传到皇帝那里去了。看来他只顾防着于谨,却没想到,另有黄雀在后。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这个人,他势必要抓出来。
可是眼下,冉盈进了未央宫凶多吉少,他要先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贺楼齐在一旁催促他:“如今人已经进去一个多时辰了。尚书令,怎么办?”
他慢慢踱进府中,在厅堂里来回走着,慢慢想着。他要下定一个决心。既然这一步终归要走,那今天就走,是不是恰当?
他反复权衡,反复思量。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贺楼齐在一旁看得焦急,又催了一遍:“尚书令,现在要怎么办?”
他还在权衡。若是不去救冉氏,她死在了未央宫,或者说出了传国玉玺的秘密,又会怎样?
传国玉玺到了皇帝手上,他必急不可耐地昭告天下,他才是元氏正统,北方甚至天下惟一的皇帝。到那时,高欢必倾全国之力而来,以关中目前的实力,能否全身而退?
或者,更糟糕的情况,元修若是得到了传国玉玺,就真的以为自己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硬要发兵东征,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留着这样一个皇帝,始终会出乱子。
宇文泰在庭院里来回踱步,反复斟酌。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
“尚书令。”贺楼齐又轻声催促。他这一想,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未央宫里情势如何?
宇文泰把拳一握,声音如冰寒冷:“去把那壶酒献给至尊。”
贺楼齐一愣:“现在?”因为冉氏?
“去!”宇文泰口气坚决,不容置疑。
贺楼齐知道他已下定决心,立刻转身匆匆而去。
未央宫里,冉盈正好整以暇地席地而坐,慢条斯理地一边喝着上好的茶,一边吃着西域来的瓜果。
元修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越看越有趣,甚至将自己的堂妹平原公主明月召来一起看。
这么个小女子,女扮男装不说,还扮得如此斯文清俊,看不出一点脂粉气,实在少见。她明明是被抓到未央宫来的,却一点儿都没害怕,反而反客为主,自顾自地享用起瓜果来。
元修说:“朕接到了秘报,已知道你是冉氏后人,也知道传国玉玺在你手上。你将玉玺献给朕,朕封你做贵妃,如何?”
原本她刚被带到未央宫来的时候,元修还在想着要如何严刑逼供才能让她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可是见到了她,心思却又变了。
瞧这一身学子白衫、玉树临风的小人儿,就将她留在宫里,时常女扮男装地逗他开心,也是别有趣味。看这眼前的人,一头青丝整齐地结于头顶,一块白色的丝质幅巾裹着。身穿雪白的大袖宽衫和裤褶,长眉大眼,巧鼻樱唇,看上去既粉雕玉琢又英气逼人。这雌雄莫辨的模样真是让人疼爱。怎么在青松书院里,就没有一个人看出这是个女子呢?
冉盈说:“陛下的秘报有误啊。传国玉玺并不在我手中,陛下将我留在宫中也没有任何用处。”
元修有些恼。已经容忍了她一两个时辰了,任她吃吃喝喝,她就是不说玉玺的下落。他捏着脾气问:“不在你的手中,那你可知道在哪里?”
冉盈一笑:“不知道。”
元修耐着性子继续诱她:“只要你将玉玺交给朕,朕不光封你为贵妃,而且给武悼天王立牌位,让他配享宗庙,这样如何?”
冉盈眼皮子都不抬:“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
元修说:“冉氏如今被高欢杀得就剩你一人了,若是惹得朕将你也杀了,武悼天王从此可就绝后了呀。那你可就是冉氏的千古罪人!”
冉盈微微一笑,说:“得不到玉玺,至尊是不会杀我的。”
“你!”元修感到受了羞辱,终于被她激怒了,锵地拔出身后的剑,朝冉盈一指,喝道:“今日你既进了未央宫,就非得交出玉玺不可!否则……否则……”
否则了半天,也没憋出下半句。否则杀了她?那不就更找不到玉玺了?
元修气极,却又无可奈何。一见她面前案上满桌的瓜皮葡萄籽,更加生气了,一把将手中的剑砸在地上,骂道:“你还敢吃了朕这么多的好果子!!”
一旁的平原公主见了,轻声说:“陛下别恼了。男子铁骨铮铮视死如归不好对付,对付一个女子还不容易么?”
元修停下手,转头看着明月。
明月捂嘴笑道:“陛下,如何还治不了一个小女子?”
冉盈看着明月。他们是什么意思?
心里忽然有点慌。
明月公主笑眯眯地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瓷瓶递给元修:“这是我最新调配的药,喝下去以后就如同行尸走肉,陛下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陛下问什么她就老老实实答什么,还怕问不出传国玉玺的下落?”
元修一听,笑逐颜开地接过来,得意洋洋对冉盈说:“明月是制药的高手,朕最喜欢她做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药了。这个就先让你试试!”
又回头问明月:“这药可起名字了?”
明月见他兴致这样好,不禁掩口轻笑:“还不曾起名。如果陛下非要问的话……”她沉吟了一下,“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不如就叫慰相思吧。”
“好!朕最喜欢沈约的诗,妙极了!”
冉盈不禁浑身一个寒颤。一个身居高位、富拥天下的皇帝,居然如此荒唐。
她厉声说:“我既为冉氏后人,便会秉持先祖遗风。陛下若是逼我,我就死在这里!”
元修哈哈大笑:“来人!抓住她,给她喝!喝完这个我看她怎么死在这里!”
两个黄门跑过来,按住冉盈,要把药给她灌下去。
冉盈使劲扭开脸,奋力挣扎着,眼看渐落下风,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大喊一声:“陛下!宇文泰前日曾求娶于我!”
所有人听到“宇文泰”三个字,一下都停了手。
冉盈刚到长安时就听说过,这个皇帝是从洛阳逃过来的,如今的朝中,尚书令宇文泰一手把控着军政大权,皇帝连个边都沾不上,跟宇文泰早已势同水火。
她虽没见过宇文泰,可这时情急之下喊出宇文泰的名字,或可令这个精/虫上脑的皇帝清醒几分。
反正那个什么宇文泰远在天边,根本不会知道这事。
皇帝的确清醒了几分。宇文泰求娶于她?乍一听有些可笑,宇文泰为什么要求娶一个无门无户的小女孩?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这个小女孩身上带着传国玉玺,那宇文泰想要娶她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毕竟,他怎么看,宇文泰都像是想要篡位自立的样子。
难道她真是宇文泰看上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犹豫间,一队黑袍银甲的士兵挎刀鱼贯而入。最后两个人回身将殿门紧闭。
冉盈本能地觉得,是那贵人来救她了。连这未央宫都敢擅闯,他究竟是谁?
元修大惊失色:“你们是谁?居然敢带刀入殿?!来人啊!有刺客!”
他惊慌失措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大殿上。
………………………………
第十二章 弑君?大手笔啊!
莫那娄青山从队伍中走出来,先是拔刀,一刀一个,将那两个挟住冉盈的黄门斩杀在地。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发髻有些凌乱的冉盈,面向元修一行礼,正色说:“奉尚书令宇文泰之命,尚书令近日得到一壶上好的佳酿,奉献给陛下。”
说完手一招,后面一个士兵端着一个玉盘上来,上面放着一只纯金酒壶。
冉盈没见过莫那娄,听到“尚书令”二字,心里更是诧异。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刚用他的名头骗了一下皇帝,这尚书令就派人来了。
冉盈抬眼见莫那娄看她时,嘴角似乎憋着一丝笑,顿时觉得窘迫难当。大概那句话被他听到了。糊弄糊弄皇帝还行,可却被他听了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也不知他会不会当个笑话说给那个宇文泰听。
元修见他胆敢在御前出手便杀两个黄门,早已惊惶无比,颤抖着声音说:“多……多谢尚书令美意。放下吧,你们先且退下,退下……”
莫那娄依旧双手抱拳,半躬着身子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站在元修面前:“请陛下进酒!”
一旁的平原公主尖声叫道:“宇文泰好大的胆子,敢以下犯上!不要命了吗?!”
莫那娄并不理她,又说了一遍:“请陛下进酒!”
元修终于明白了,宇文泰这是下定了决心要弑君。没想到,逃过了高欢,却逃不过宇文泰。而这灭顶之灾,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刚才还想着荒唐之事,一眨眼,已踏上了黄泉路。
他全身发软,神思涣散,已无法应对,仰天大叫一声:“宇文泰!你真的敢弑君啊!”
冉盈此时也有些懵。宇文泰要弑君?这么大手笔?
他们会不会杀了她灭口?
元修这一刻意气丧尽,端起那壶断肠酒,抚着壶身上精美的花纹细细看了良久,问:“朕死后,是否以皇帝之礼下葬?是否可享宗庙?”
“自然。”莫那娄惜字如金。
“好,好。那宇文泰还不算太绝。只是……”他转头看向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平原公主,“可不可以留她一命?明月她……她陪伴了朕这些年无能又荒唐的皇帝岁月,朕深爱她……她……”
莫那娄打断他,依旧面无表情:“尚书令的意思,请平原公主陪伴陛下同饮此酒。”
“啊——!!”明月发出凄厉惨叫,爬到皇帝脚下扯住他的袍子使劲摇晃,哭喊道:“陛下救我!明月不想死!陛下救我呀!!”
元修见她披头散发,再也不见了平日里的鲜妍妩媚,忍不住掩面而泣:“朕……朕……”
莫那娄在一旁催促:“请陛下进酒。”
元修顿了顿,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举起那金壶,一大半皆倒入口中。
一旁的侍卫接过来,按住明月,也将剩下的酒尽数灌入她口中。
明月扼住自己的喉咙,倒在地上凄厉地大叫:“宇文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化为厉鬼,必要去索你的性命!!啊——!”
元修跌坐在地,泪水一滴一滴地低落。此刻才觉得,深深辜负了先祖拓跋圭的英明神武。他即位这三年,都干了什么?从洛阳到长安,虽有重振帝业的志向,却每每耽于酒色,又临阵退缩,志大胆薄。到了今天,道武帝一手创立的宏图伟业,终于在他手中丧尽,洛阳,长安,万里长河千里江山,都落入了权臣之手!
明月剧烈地呕出几摊黑色的血,抽搐着伏倒在地,面色发青,再也不动弹了。
元修看着她,反而面色平静下来,说:“你们都背过身去,让朕走得体面一点。”
莫那娄点头示意,周围十几铁卫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都背过身去。
元修伸手轻抚着明月散乱的长发,轻声说:“明月啊,你这一生,终是为朕耽误了……”
片刻之后,几声暗哑的惨叫声之后,大殿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一点动静。
铁卫们回身检查,确定皇帝和明月公主已死。莫那娄走到一旁的冉盈面前,看到她紧绷着的脸,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说:“走吧,尚书令在宫城外等着你。”
“等我做什么?我不认识尚书令。”冉盈紧张得话都要说不全了。果然是要杀她灭口吗?杀她之前还要看一看她?
莫那娄铁青着脸:“你如何不认得尚书令?你以为带你去璞园的是谁?”
冉盈只觉得头顶晴空里一道惊雷劈过:那俊美潇肃的贵人就是宇文泰?
子卿说,他是这天下最危险的男人。方才那弑君的一幕,让冉盈相信,他不仅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大逆不道的。
冉盈觉得后背冷汗涔涔而下。
她随着一众铁卫走出宫殿,才发现整条走廊两边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兵士。整个宫城已经被宇文泰控制。
走出不远,听到身后传来黄门拖长声音的长啸:“皇帝——驾崩啦——!”
声音异常的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一路走到未央宫的宫门口,所见皆是兵士,宫女宦官一个不见。整个宫城死一般沉寂。
出了宫门,冉盈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莫那娄走过去,对着里面小声说了什么,然后返回她身边,说:“尚书令让你过去。”
她慢慢走到马车下。站住不动。
她知道,那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刚刚弑君的逆臣。她不免去想,他弑君,是为了要救她吗?他们无瓜无葛无情无爱,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明确说过他不要玉玺,那他这样做了,又在等待怎样的回报?
“更好的选择”?
冉盈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隔着马车的门,对着里面一拱手一躬身,浑着声音说:“学生多谢尚书令出手相救。大恩来日图报,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就要走——不,是要溜。
是非之地加上危险人物,不宜久留!
惊得一旁的贺楼齐和莫那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什么?一句谢谢就结束了?还自称“学生”?脸够大呀!
她可知道此番动作,要封锁消息,要抢占先机封锁宫门,要控制一众人多口杂或为各家眼线的宦官宫女,种种一切,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如此周密的安排,要冒多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事情泄漏,被敌对抢了先机抢先发难,宇文泰就是灭顶之灾。
弑君,可是灭族之罪啊。
一句“谢谢”就想一笔带过?她当他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都是在玩儿哪?
只听到马车里传来阴沉的一声:“给孤滚上来!”沉沉怒气,蓄势待发。
………………………………
第十三章 真怂
宇文泰要炸了。他在这里等得提心吊胆,生怕去得晚了她已遭毒手。她却只拿一句多谢来打发他?还来日再报,就此别过?!
方才听莫那娄说了大殿里的情形,还暗自赞赏她有几分急智,此刻就想把这小聪明用到他的头上,实在可恶!她怕不是以为前几次他对她都和颜悦色的,就是个软柿子吧?捏得很欢快啊?
真是少点教训!
冉盈溜出两步,听到他的声音,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只得乖乖地又回去,钻进了马车里。
一进去,就看到他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阴森地盯着自己,几乎要喷出怒火。
冉盈心虚地又拱了拱手,强行狡辩:“尚书令,天晚了,学生还要赶回书院……”
“跪下!”他威严地命令。
冉盈腿一软,啪地一下跪了下来,低着头,垂着手,大气都不敢出。
马车缓缓地动了。
冉盈一直跪着,半晌没听到动静,悄悄抬头去看,只见对面那人靠在软垫上,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冉盈想,完了,看样子是生气了。这马车也不知要将她带到哪里去,也不知他想要干什么……这可要如何脱身啊……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身体姿态上就不是很讲究了,跪得久了难免膝盖疼,一疼就不知不觉地顺势跪坐了下来。
冉盈只来得及呲了一下嘴,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揉,对面那人阴森森说了句:“谁让你坐下了?”
怎么没睡着啊。冉盈心里暗暗叫苦,连忙又起身跪好,继续低头垂手,再也不敢偷工减料。
路上马车偶有颠簸,她没跪稳,一下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又连忙爬起来,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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