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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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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急不恼。舍不得给任何人的耐心,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在昭温院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乐安王的心情非常好。
好得仿佛……蓁蓁的娘亲还活着的时候。
想到这里,眉生手中的剑无力地垂了下来。
冉盈见他没了脾气,这才慢悠悠地说:
“点齐三千人,明夜丑时,去劫宇文泰的营。”
“又去抢金子?我不去!”眉生胸中又涌起,一腔恼火,无处发泄,将手中的剑狠狠扔在地上。
这算什么事?大好男儿,既上了战场,必是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而还。
总去抢钱算怎么回事?!又不是盗匪!
她不要脸,他还要维护乐安王的名声呢!
士可杀,不可辱!
冉盈不理会他熊熊燃烧的气节,板着脸走到书案前铺开地图,提笔圈了几下,笃定地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前几次袭营时,这几处的防守最薄弱。就攻这几个地方。”
眉生气呼呼的,又疑惑地去看地图。
这一看,又是一惊。
这几天袭营的事情,她看似不放在心上,每天啜啜小酒,对死伤毫不在意,却暗下悄悄计算着来去的时间,死伤的人数,把这些地方摸得这样清楚了。
冉盈看着地图,又问:“除去三千人,我们还有多少?”
“还有三千。”
“点齐了,明夜丑时出发,去攻潼关!”
眉生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领会到冉盈这几日一直派小股人马去袭营的目的,不由得大喜。
她利用几次小股袭营,让对面的众将把注意力都放在防守营地上。等到他们迎战袭营的众人时,根本不会想到,潼关已经岌岌可危!
“原来公子是做这样的打算!是我错怪公子了!”
冉盈垂眸看着地图,冷着声音道:“恶犬当道,必以肉骨投喂之。”
顿了顿,又对眉生说:“这些日子将士们都辛苦了。今天都好好休息吧。”
这是他们最后的几个时辰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悄悄地有些伤感。
想当初沙苑之战时她还呕吐不止。现在,已经能冷心冷肺地送人下地狱了。
到底是时移世易,经历的事情愈多,她也大不似从前了。
只是可惜了这些士兵,家中都有殷殷盼归的人吧。
可惜了这些年轻人,大好青春,生生断送。
终成黄河底的累累白骨。
这夜梦里,冉盈梦见无数浑身血的士兵向她呼冤寻仇: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她迷迷糊糊,看不清人影。寻仇的士兵挥剑向她刺来,直入心房。自己的血喷涌,腥甜而温热,血流不止,浸透了身上的戎装。
她惨遭灭顶之灾。
“啊——!”
她自梦中惊醒,梦里那些晃动的人影还在眼前,血的腥味久历不散。
帐外有巡夜的士兵传来的脚步声。
她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涔涔。
一抬眼,忽然发现身边站了一个人,吓得张口就要叫。
那人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别叫,是我。”
冉盈在紧张中仔细辨认着那熟悉的声音:“阿齐?”
那人缓缓放开了手。
冉盈借着帐中昏暗的烛光一看,果然是穿着一身黑衣的贺楼齐。她有些恼火,低声斥道:“你来干什么?”
贺楼齐靠近她:“跟我去见柱国!”
“他让你来的?”
“我偷偷来的。”贺楼齐没好气,“我看不得他一夜夜的睡不着觉了!”
“我不去!”冉盈立刻往床榻的里面缩了缩,避开他来抓她的手。
“为什么不去?!”贺楼齐怒道,“你是真的从了高肃那个混蛋?”
冉盈别过脸去闹别扭:“不用你管。”
“冉盈。”贺楼齐说,“你这样和他在战场上兵戈相见,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冉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最终将嘴唇一抿,将脸移向了一边。
心里还在和他闹着别扭。
贺楼齐以为她心虚,质问他:“你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不当面说清楚?你怎么就不给他机会解释?他对你的那些好都不算了吗?”
“那子卿呢?谁给过他机会?”冉盈不忿。是谁打碎了子卿的生活?他善良无争,又碍着了谁?
贺楼齐一愣,半晌,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好!我明白了。你心里只有那个于子卿,你对柱国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就没有半点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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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我以后娶妻一定要娶个笨一点的
听贺楼齐这样严重的指责,冉盈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悲哀的光。
“阿齐,那时候,你们都知道子卿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可你们看着我出入璞园,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吧?你们是不是都在想,这个女孩真是笨,这么容易就踏进了柱国的陷阱。”
“没有!”贺楼齐急忙要辩解,冉盈缓缓打断了他:“对你们来说,在一开始,我不过是个猎物而已。宇文泰,他太狠了。”
她觉得那样的悲伤。如果这场情爱的最初只是一个捕猎的念头,那她这两年对他认真投入的一切感情和精力,就都是笑话。
贺楼齐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是的,阿冉,我们不是那样想的,柱国他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他有些颓丧,盘腿在地上坐下,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开口了。
“当我们发现柱国对你有意的时候,我们都很担心。一方面,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过这件事,所以我们都为他高兴,希望他能如愿以偿;可另一方面,我们都知道,他若娶你为妻,必然会经历很多波折,放弃很多利益。可是他为了走到那个位置,历经了多少痛苦辛酸,多少次命悬一线,阿冉,你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你以为我们是在游戏,可是他,从一开始就非常认真。”
他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你恨他是吗?你说他狠。没错,他对别人一向狠辣,可他对你狠过吗?只是喜欢一个女人,他有什么错?只是因为喜欢她,就想要千方百计把她留下来,他有什么错?他宁愿消耗自己的一切来满足她所有的心愿,这又有什么错?阿冉,你扪心自问,于子卿的死,真的是他的错吗?!那么当年达奚氏悔婚,他是不是也早就该死了?!”
冉盈静静地听着,眼泪悄悄溢出了眼眶。
她倔强地抬了抬眼睛,硬生生要把那摇摇欲坠的泪滴收回去。
“阿冉,你知道白马之变之后,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了你,他十年来奋斗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你却跟着他的敌人走了!你知道他差点死了吗?你知道他是为了将你从晋阳找回来,才撑到今天吗?!阿冉,你对他才是真的狠!”
“你别说了。”冉盈哽咽。
“我偏要说!”贺楼齐的倔劲上来,非要一吐胸中块垒。
“你以为他当初真的没有手段强纳你为妾?你以为他那样地位的人,连强要一个女人的能力都没有?阿冉,是他不愿贬低你轻贱你。宁可放你离开长安,他也不愿将你强纳入府去做一个地位低下的妾!他那样珍惜你、了解你,不愿你低人半分。你是怎么忍心拿剑朝他砍过去的?!”
一句句话戳在冉盈心上,令她哑口无言,无法招架。
她难过得用手紧紧捂住脸,哀哀求他:“你别说了……”
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贺楼齐有些累了。他又低下头沉默了。
半晌,他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你是被他宠坏了。你觉得他无坚不摧,无所不能,就一刀刀地往他心窝子里戳。可是他也是个人啊!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呀……”
他站直了身体,晃了两下:“算了,算我白来一趟。”
说罢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冉盈开口了。
贺楼齐回过头看着她,眼圈发红。
冉盈满脸泪痕,心里激荡着难以名状的苦涩和幸福。
他待她那样好,任她撒娇耍痴使性子,什么都给了她。
而她却那么任性,对他毫无顾忌,予取予求。
她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说:“你告诉他,我明晚会去潼关。”
“潼关?”贺楼齐吃了一惊。最近连番被她袭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营地,谁也没有想到她准备要去潼关。
“你……”
冉盈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我还有些事没做完。”
“你……你没跟着高肃?”贺楼齐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一通铺天盖地义正辞严的指责没了着落,只剩窘迫在空气里飘啊飘的。
冉盈摇摇头:“我一直在临济不能脱身,假扮成高肃出来,他的亲信也一直监视着我。好容易才让他放松了警惕,有了这个机会。”
“我……”贺楼齐愣了半晌,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特么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柱国最不想让她知道的那些小九九,现在她全知道了!
“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他忽然笑起来,抬步就要走。
“阿齐。”冉盈在身后轻声唤他。
他回过身:“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
冉盈摇摇头:“想和他说的话,我会自己说给他听的。可是……谢谢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否则,就算我回去,恐怕心里也会一直有个结。”
贺楼齐一笑,对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呀,我以后娶妻一定要娶个笨一点的。聪明的女人就是想得太多。柱国他简直是自找麻烦。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说完转身一猫腰溜出了营帐。
……
在眉生领着三千人按照计划去劫营的时候,冉盈亲自率领着三千人趁夜行军,直扑潼关。
这夜黑沉沉的,浓雾弥散。弯月在云中穿行,时隐时现。
一路都静悄悄的,除了匆忙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回首张望,巍巍邙山沉寂在苍茫夜色中,影影绰绰仿佛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卷。
曹植当年登邙山,留下了“步登北芒阪,遥望洛阳山”的千古名句。可是冉盈悄悄想,洛阳,她再也不愿踏足了。
那个梦想中万紫千红繁花似锦的洛阳,在她眼中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眉生领着三千人,分成几队,悄悄摸向冉盈画出的几个地方。
一声令下,一齐冲了进去。
然而一片喊杀声之后,料想中的打斗声并未响起。
月从云间探出头来,银色的月光洒在地面上。
这时所有人才看清,整个营地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士兵们一时间面面相觑,面对这样的情形,都惊疑不定,不知所措。
宇文泰的大军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营地毫不凌乱,可见走的时候非常从容。
只留了一片营地在这里,诓骗着他们。
“不好!”眉生叫了一声。他想起带着三千人去了潼关的冉盈。
只怕宇文泰识破了她的计谋,此时已在潼关摆下阵列,等着她送上门去。
正想集合人马赶往潼关救援,他忽然想到,究竟是宇文泰识破了冉盈的计谋,还是这本就是他们俩的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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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长安的海棠花开了吗?
眉生不敢轻举妄动,惟恐潼关又是一个陷阱。一时间没了主意。
三千人在邙山脚下进退两难。
正犹疑间,一个小兵骑着马从潼关方向飞奔而来,见了眉生,翻身下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乐安王吩咐交给将军的信。”
眉生见是冉盈送了信来,心急如焚连忙接过来打开。
目光匆匆一扫,信中说,要他立刻给高澄写战报,就说大军在潼关中了宇文泰的埋伏,派去的数千人全军覆没,请求朝廷增援。
同时,秘密通知高肃,可以动手了。
最后还写了一句话:
留你一命,告诉高肃,我不回晋阳了。
“混蛋!!”
眉生气得大骂,将信纸哗地揉成一团,狠狠掷在地上。
这是冉盈的连环计。
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逃出了高肃的控制;
同时,她也利用高澄不了解前方的情况,给高肃制造了下手的机会。
高澄并不希望高肃打赢,他派病中的高肃来潼关,正是希望借宇文泰的手除掉高肃。
高肃败于潼关,他必大喜过望而放松警惕。
那便是动手的时机了。
只是眼下,冉盈顺利地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走脱,带着三千人去投奔了宇文泰,若是日后乐安王知道了此间的情形,只怕不会轻易饶了他。
潼关南据山腰,北临黄河。此时晨曦微现,看上去肃穆巍峨,气势雄浑。
这座建于东汉的关卡是进入关中的门户,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此时此刻,这古朴雄浑的额潼关沐浴在朝阳的金光里,静默无言。
潼关下整齐摆着阵列。雄壮的士兵严阵以待。
晨风中旌旗猎猎。
宇文泰看到对面队伍的正中,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贺楼齐回来把冉盈的话同他说了,他激动得一夜未眠,睁着眼睛看着曙光一点点明亮起来。
此时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他/她真的来了。
半晌未动,那面具人驱着马缓缓走出队列,慢慢地朝宇文泰的方向走过去。
宇文泰见了,也驱马迎了上去。
“这是……”后方的李虎和独孤如愿皆不解。
气氛怎么如此微妙。
苏绰知道那是冉盈,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仿佛要把胸膛炸裂了一般。
两人终于驱马到了面前。
冉盈伸出手,正要去摘那面具——
“别动!”宇文泰出言制止,声音有些抖。
“让孤来。”
他伸出手,缓缓掀开了那面具。
朝阳太刺眼了,晃得他一时睁不开眼。
在这一闭眼间,他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她原谅了他所有的错?
她原谅了于子卿的呕血,原谅了冉英的牺牲?
她原谅了自己的身世,也原谅了他的软弱?
她又一次跋山涉水地为他而来,她又一次重新接纳了他?
真的是她吗?
——等他睁开眼时,
对面那戎装的少女那么好看,那么动人。明媚得如同春天里飘落的第一枚海棠花瓣。
那双眼睛温润澄澈,
让他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春天,摔倒在自己马前的那个少年,也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他,心无杂念。
“阿盈。”他深吸了一口气,睫毛和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见到那面具下的脸,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日来和他们交战的,把他们耍得团团转的,竟然不是高肃,而是冉盈?!
攻下盘豆又贴个纸条仿佛儿戏的是她,据邙山为阵和他们厮杀的是她,不断前来袭营挑战所有人的也是她?!
“真的是阿盈!”苏绰忍不住叫出声来。
莫那娄伸手拍了拍贺楼齐的肩膀:“你小子,立大功了。”
两人相视一笑。她到底是回来了。
可毕竟是冉盈,连回来都是这么执锐披甲,浩浩荡荡。
严冲也笑了:“太好了,阿盈平安无事!”
玄成黑着脸叹了口气:“我就该自己去晋阳找她的!又让宇文泰那厮得了便宜!”
宇文泰忽然很害怕。他不敢动,不敢上前。
他不确定她的心,生怕她转身就走了。
他觉得自己猜不透她对他的想法。
他在她的心里,还是那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吗?
“长安的海棠开了吗?”冉盈望着他,轻声问。
“等你回去,该开满了。”
“我回去,你会罚我吗?”她又问。
他一笑:“走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当然要罚了。”
这样说着,眼底却一热,差点滚下泪来。
“我设计除掉了高澄,帮助高肃上位了。你会罚我吗?”
“妇人干政,国之大忌。也要罚。”
冉盈看着温暖的朝阳斜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俊美的脸上。他的皮肤一半成了温暖的金色,另一半陷入眉骨和鼻梁的阴影里。
他再也不是梦里飘忽不定的影子,也不是午夜梦回时无法剪断的思念。
她忍不住一笑,滚下两行清泪。
她恨过他,咬牙切齿地想过此生再不与他相见。
可是在那深切的恨之后,久久萦绕在心间无法抹去的,依然是刻骨的爱。
男女之间,最刻骨的恨,都敌不过最轻浅的爱。
一念爱生,便是死物复苏,春拂大地。
“臣下领罚。”
她伸手往自己发间一拨,头顶上男子的发髻散了。如瀑的乌发陡的飞扬。
她将自己的长发绾成女子的发髻,又从怀中摸出那支海棠金簪,递到宇文泰面前:
“郎君可愿为妾簪发?”
宇文泰一笑,驱马和她并行,接过发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间。
然后轻舒长臂,将她从那边马上抱过,稳稳地放在自己的身前。
拨转马头,往回走去。
身后的晋阳军一片哗然。
三千人吗猛然发现一直率领他们的主将竟然不是乐安王,而是个女人,顿时阵脚大乱。
大敌当前,主将倒戈,何去何从?
独孤如愿见此情形,对李虎说:“该我们去了。”
说着手往后一挥,身后的大军排山倒海,呼啸向前。
苍鹭载着宇文泰和冉盈,大军从身边呼啸而过。万马齐喑,卷起尘土飞扬。
两人毫不在意,只觉得这茫茫天地清朗无比。
宇文泰小声说:“你呀,打仗的手法如此恶劣,是谁教会你的?”
“柱国呀。我不是柱国一手调。教出来的吗?”冉盈很有点无耻。
“胡说。孤何时教过你这些乌七八糟的手段。还攻错了……你去翻翻兵书典籍,又谁用过这样无耻的手段?”他忍不住嗔道。
说着,他低头去看她,正见她回过头来对他自得地浅浅一笑。
如孤云出岫,朗月悬空。
她大言不惭:“从前没有,以后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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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他是个没人爱的小孩子
苍鹭脚力轻快,载着两人又来到那温泉边。
宇文泰拉着冉盈走到泉水边。热泉贲涌而出,热气蒸腾。
两人立在泉边,相对无言。
过去的五十个日日夜夜,他们煎熬着,想着一起走过的每一天,想着渺茫空荡的未来,噬心蚀骨,夜不能眠。
可是她终究是回到他身边了。
蓁蓁父母的辞世让冉盈明白,再好的故事,也会有戛然而止的一天。可是如果能留下点什么,才是他们活过和爱过的证据。
一切她曾以为自己放不下的,在她来到潼关之前还不确定的,那天在和他双剑相击的瞬间,都有了无比清晰的答案。
她原谅了他,也原谅了自己。
水汽氤氲中,宇文泰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听见她轻声一笑,伸出手指抚弄着他衣衿上的绣纹,问:“听说柱国府中多了一朵解语花?”
宇文泰听了,也无奈地一笑,反问:“听说乐安王府的昭温院里住了位待嫁的王妃?”
冉盈咬唇一笑。
他将她的手轻合在掌心里,问:“还愿与我结发为夫妻吗?”
“就不先问清楚乐安王的昭温院里发生过什么?”她眼眸晶亮,故意歪着头无邪地看着他,坏笑。
喜欢看他吃醋的样子。
“不问了。不重要。”他报,紧了她。
他将她的手轻轻浸到泉水中,说:“上回在这里,你不肯洗手。可是孤今天就要你把这双手洗净了,从此以后,一切都有我撑着,再不让你受一丁点的苦。”
冉盈顺从地将手浸在泉水里来回拨出哗啦的水声,心里有一种美梦成真的快乐。
直到夜阑更深,苍鹭才驮着两人回到潼关。
最先闻讯赶来的是独孤如愿。
因为妻儿的这一层关系,他对冉盈特别的关心,如今见到她安然归来,自然喜不自胜。
随后赶来的是李虎,见了冉盈,哈哈大笑:“郎长史果然是个女子!李某真是大开眼界!”
冉盈问:“李昺呢?他怎么没来潼关?”
“我们出发的前一天他刚和如罗氏新婚,便没有带他来了。要不是至尊出面主婚,他这婚礼差点都黄了。总不好再让如罗氏刚刚新婚就独守空房吧。”
众人皆笑。
冉盈也轻笑。这两个人,为了他们的事竟然舍得利用自己的婚礼。
冉盈是知道的,阿燕这些日子以来幻想得最多的就是成为新娘的那一天,却在婚礼上还受了惊吓。
回了长安还不知道要被她怎么埋汰。
“阿盈!我听说阿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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