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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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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盈是知道的,阿燕这些日子以来幻想得最多的就是成为新娘的那一天,却在婚礼上还受了惊吓。
回了长安还不知道要被她怎么埋汰。
“阿盈!我听说阿盈回来了!”
赶着声音闯进来的是严冲和玄成。
玄成见了冉盈,开心得拉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圈,又一把将她狠狠保。住:“太好了,你一根头发都没少!”
宇文泰眉头一皱,没待冉盈说话,不动声色地将她从玄成怀里拉开。
玄成不悦,趁机告状:“那时我要去晋阳救你,宇文泰那厮竟然将我关起来!”
想到这件事还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若不是宇文泰,没准他自己也能找到阿盈,带她远走高飞。
他毕竟是和冉盈有过婚约的人!这婚约可比她和宇文泰的婚约早呢!严格说来,只要他不松口,宇文泰根本就别想娶到冉盈。
严冲苦笑:“玄成!这么多人在这儿,你别闹了。”
冉盈笑眯眯地看着他:“将你关起来就对了。谁让你胡闹来着。”
“你……”玄成语塞,脸一红,把脖子一梗,“好好好,你们两个是一对,本来也没我什么事!是我瞎操心!”
就这么轻易松了口。
严冲眼看他又要胡闹,说:“好了,阿盈既已平安回来了,我们将你送回长安便也该走了。”
“又要走啊?”冉盈不舍。才刚见面,怎么又要离别。
“我们本也是因为担心你,才跟来了潼关。你既平安无事,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做了。”
宇文泰问:“还是不愿为官?”
严冲摇摇头:“我们俩都是山野村夫,无才无能,当什么官啊。还是江湖好。天地广大,想去哪里都行。”
玄成将冉盈拉到一边,用宇文泰刚好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若是那厮以后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们。我和严冲讨饭也能养你一辈子。”
冉盈听了,忍俊不禁:“好。”
宇文泰看了看众人,说:“既大事已定,我们明天就班师回长安吧。”
说到此,众人都一阵沉默。
冉盈的身份已被揭破。虽当初至尊没有说要追究,但那时是以为她生死不明。如今她回了长安,要以什么身份和宇文泰完婚呢?
如今主动权握在至尊手里,他会怎么做?
他们回了长安,还有硬仗要打。
冉盈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我还不能走。”
“怎么了?”众人皆问。
“我要在这里等一个消息。”她说着,举目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高肃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第二天宇文泰起了个大早,去冉盈房里没见到她,听侍女说她一早就上了城楼,便也立刻跟了过去。
远远看到一个白衣少女站在城楼上,朝着东边眺望。
初升的朝阳沐浴着她,艳丽无双。
“阿盈。”他走到她身边,“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未看他,表情肃穆,轻声说:“阿泰,三年前你攻陷汾州,汾州刺史梅敬之不降,你便杀了他。半年之后,他的妻子因思成疾,病逝于临济。只留下一个不到两岁的女孩,叫蓁蓁。”
“梅敬之……”宇文泰回忆着。他显然还记得这个人。
“阵前不降,我只能杀了他。怎么突然提起他?”
“他是高肃的至交。后来高肃收养了他们的女儿,养在临济的乐安王府。梅敬之死后,高肃只在做两件事,一件,是抚养蓁蓁长大,另一件,是为梅敬之报仇。”
她转头看着他,这个将天下看作囊中之物、志在必得的男人,他明白高肃的痛苦吗?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帮高肃。高澄绑架了蓁蓁。高肃不能再失去蓁蓁了。”
宇文泰负起双手,也迎向光辉的朝阳,沉声道:“在这个时代,我们每个人都做出了牺牲。也许在我的有生之年,并不能见到这天下一统,可是——”
他回首看着冉盈:“如果真有一个时代,人人不必牺牲什么也可以幸福地生活,我愿为之奠基。”
“阿泰,高肃曾将蓁蓁托付给我,若他有一天死了,要我抚养蓁蓁成年,送她出嫁。若是有那么一天……你——你能接受蓁蓁吗?”
宇文泰看着冉盈,轻轻点了点头。
“高肃,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宇文泰很想了解这个令人敬畏的对手。
冉盈回想着高肃的脸,轻轻一笑:“他……他是个没有人爱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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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尘埃落定……了吗?
两天之后,潼关来了一个神秘的访客,声称要见冉盈。
来人正是眉生。
他孤身闯入宇文泰的地盘,不惊不慌,不亢不卑。
仿佛完全没看到宇文泰和周围一众带甲的士兵,一双眼睛只看着冉盈,说:“乐安王命我来告知女郎,新袭爵的渤海王高澄和陈王高洋去城外打猎时被盗匪所杀,王太后娄氏听闻消息伤心不已,于大丞相府服毒自尽了。”
冉盈有些欣喜,笑意浮上嘴角:“他得手了。”
又问:“蓁蓁呢?救出来了吗?”
眉生点点头,又说:“蓁蓁女郎受了些惊吓,不肯留在晋阳,已回了临济。只是……她回到临济之后没见到女郎,大哭大闹,王上为此头疼不已,已经赶回临济去陪她。”
“就这么赶回临济……晋阳的事情都妥当了?”冉盈有些担心。
眉生点点头:“都已在控制之中。王上准备过段时间,等蓁蓁女郎的情绪好一些,就带她搬到晋阳去。”
“他的身体可好些了?”冉盈又问。
“他已为郑氏夫人报了仇,多年的心结解开,身体好了很多。”
冉盈点了点头,面容凝重起来:“你回去吧。你告诉他,我既离开临济回了长安,下次见面,便又是敌人了。”
眉生不再说什么,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见眉生那样大摇大摆昂首阔步地离去了,宇文泰面露不悦,翁声瓮气问:“你和高肃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情,要这样为他操心?”
冉盈挑眉看了他一眼,心里偷偷一乐。
哟,吃醋了呢。
“他那人,我若不是看在蓁蓁的份上,也不会理他。可蓁蓁……高澄那时候绑架了蓁蓁来威胁他。”
想起那个娇艳可爱的小女孩,冉盈忍不住嘴角上扬,心里却又有几分惆怅:“说起来,蓁蓁的父亲毕竟死于汾州城破。能为她做点什么,我心里好受些。”
宇文泰轻转凤目,看着她微微一笑。
当天眉生走后,宇文泰便下令拔营回长安。
回到长安时,正是海棠盛开的季节。大军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前行。
沿途的海棠如云如霞,在春风中飘飞如雨,如梦似幻。
一回到柱国府,李昺和如罗燕就来了。
如罗燕仍旧像一只轻灵灵的燕子一样飞了进来,一把将冉盈紧紧抱住,笑着说:“阿盈!真的是阿盈回来了!阿盈真的回来了!”
冉盈被她紧紧抱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见她伏在自己肩膀上轻声啜泣起来。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李昺欺负你了?”冉盈扒着她的脸一通好问。
一旁的李昺立刻白了脸,连连摆手:“我可没有!哪有我欺负她的份!”
如罗燕重重打了一下冉盈,抽泣着:“你……你真是的!他们都说你死在洛阳了……你怎么都不带个消息回来!你说你,你哪里把我当朋友了?!”
说着说着,想到当初刚刚得知宇文泰和冉盈的死讯的那些伤心又惶恐的日子,她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连个祭奠你的地方都没有!!”
冉盈只得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她:“别哭呀,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没缺胳膊没少腿的。”
李昺也跟着在一旁哄了半天,如罗燕这才抽抽搭搭地停止了哭泣。
她拉着冉盈上看下看,看了半天,终于说:“你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太好。是高肃那个王八蛋不给你饭吃吗?”
“才没有!我一天五六顿吃得别提有多好了!”冉盈笑起来。
“那你还瘦了……我知道了,”她瞥了一眼外面,见无人前来,抿嘴偷偷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想我们柱国大人想瘦了。”
“阿燕!”李昺见她连宇文泰的玩笑都敢开了,连忙出言制止她。
这会儿宇文泰是不在,可要是突然来了听了去,那还了得。
冉盈耳尖一热,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你胡说!”
她笑眯眯地细细打量着如罗燕。她乌黑的长发梳成一个倾髻,鬓边簪着一朵赤红的木芙蓉,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还微微泛着红色,娇美动人,明光艳艳。
她是个妇人了呢。冉盈暗自想。
不知是不是成了妇人的关系,冉盈觉得如罗燕看起来和从前不一样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多了那么几分妩媚的韵致。
结婚怎么会这么神奇呢?怎么结了婚,这女子就整个都不一样了?
如罗燕不知道她正在悄悄想这些,附在她耳边轻声问:“你和他……婚期没变吗?”
冉盈又陡然觉得耳尖发热了。
她本来对结婚这回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如今眼见着如罗燕婚后的神情仪态都同从前大不相同,不免对结婚这件事情又好奇,又期待,又有几分紧张。
正说着话,宇文泰来了,还穿着那件半旧的玄色绣金的窄袖上领袍,步下生风地从庭院那边过来,见着李昺和如罗燕,笑着说:“李卿来了。”
李昺连忙拉着如罗燕行礼:“见过柱国。”
如罗燕也对着宇文泰行了个礼,转头笑嘻嘻地对冉盈虽说:“阿盈,我以后可以不同你的郎君行礼吗?显得我俩都有了高下之分。”
“阿燕!”李昺头疼。这媳妇怎么老是给他挖坑啊。
还没等冉盈答话,宇文泰就爽快地一挥手:“这又是什么大事,准了。”
冉盈和如罗燕同时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宇文泰本来心情不错,可见着两个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就隐隐头疼,挥挥手对她们说:“你们去院子里玩儿吧。孤和李卿谈点事。”
眼见着两个欢快的身影像两只兔子一样蹿了出去,他忍不住嘴角翘了翘,回头对李昺说:“阿昺,来,陪孤下盘棋。”
两人看似悠闲地落着子,脑子却一点都不闲。
李昺眼睛盯着棋盘,嘴里说:“柱国这两天可进宫了?阿盈这番回来,怕是有人会重提她假扮郎英之事。宫里可有什么风声?”
“陛下未提此事,孤暗下问了相熟的黄门,也都没有什么消息。这事必然是有人会提的。只不知至尊是什么想法,皇后那边又能帮到几分。”宇文泰皱眉沉思,落下一颗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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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他宇文泰要是身子正,就别怕影子歪
“其实阿盈是不是郎英,在至尊看来根本无足轻重。这事正反都能说。你要说她欺君吧,她确实欺君了;可她在郎英那个位置上,又干了谁都干不了的事儿。更何况她还救过皇后和太子,往大了说,这可是于帝室血脉有恩啊。”
这就有些微妙了。
任谁都能把她拿来做文章。就看文章怎么做。
进退都在天子一念之间。
李昺抬起眼看向宇文泰,轻声道:“只怕一旦起火,这火还是会烧到柱国身上。柱国需要早做打算啊。”
宇文泰抬头看着庭院里欢天喜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两个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我明天就进宫去见陛下,跟他谈一谈这件事。”
这天晚上,冉盈躺在床上,静静地听宇文泰靠在床头给她读世说新语。
读着读着,见她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
他合上书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她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他读书哄她睡觉,她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躺在床上不停地打断他,掰着指头问这问那,问得他头昏脑涨,不胜其烦。
可她今天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太安静了。
是有什么心事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熟了。
正这样想着,手忽然被轻轻抓住。
她睁开眼看着他,漆黑的双眼温润潮湿,像极了一双小鹿的眼睛。
“阿泰,我怕……”她的表情柔柔怯怯的,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
“怕什么?”他温柔地轻声问。
冉盈看着他,一时失神。
她怕什么?
她怕无数个噩梦降临的黑夜,怕无数个要强撑着去面对的白天,怕环伺的阴谋,怕破碎的美梦。怕睁开眼睛一看,依然是一个需要勉力支撑的明天。
怕用尽全力,却还是两手空空。
“在临济的那些日子,夜晚总是特别的长。昭温院很舒适,可我总是不敢睡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那些没有月亮的晚上,就更长得令人发寒了……”
想像着她一个人在高肃身边经历的那些惊惶绝望没有明天的日子,他觉得一阵细密的、又噬心蚀骨的疼痛划过心头。
他将她的。手握。紧。
“有我在,不会再有那样的夜晚了……”
他的声音悄悄划过静谧的夜,像一片树叶轻轻落在安静的池水里。
冉盈在他的手心里靠了一会儿,忽然幽幽道:“阿燕变了好多。”
“什么?”宇文泰一时没接上,“怎么这么说?你们闹别扭了?”
“不是。”刚才那一会儿满满的忧伤一扫而空,冉盈一下坐起身,看着宇文泰认真地说:“我是说,她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一样了……具体哪儿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眉眼间都风情万种的。她从前一点都不像她阿姊,可现在倒是有七分像了,原来像与不像,就在那一点体态风韵……”
宇文泰笑:“这有什么奇怪?女孩子嫁了人,成了妇人,自然会不一样。”
可冉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十分费解:“我真是想不明白,怎么会不一样了呢。是因为发式变了吗?从前我觉得同她亲密无间的,可今天,我总觉得和她隔着一层……她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她皱眉挠了挠头,万分费解。
宇文泰看着她这幅天真懵懂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笑了。
他一向怜惜她尊重她,从未有过逾礼之举。所以饶是她再聪明再勇敢,这样的事情,她那个小脑瓜子又怎么想得明白?
他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别乱想了,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冉盈一听,不依不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宇文泰头大了,不由分说就把她往被子里塞:“别胡思乱想的,快睡觉!”
“你肯定知道!快告诉我嘛!”冉盈不依不饶,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宇文泰盯着她那张懵懂俏丽的小脸,陡然觉得自己的脸到脖子都烧了起来。他有些慌张地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说:“你快睡吧,我困了,我也要去睡了!”
……
第二天天刚亮,辗转一夜难眠的宇文泰进宫去了。
见宇文泰出了门,冉盈也收拾了一番出门去了。
她出了门直奔馆驿,去找玄成和严冲。
这两人正准备要收拾东西离开长安,见了她来,万分欣喜:“阿盈,你怎么来看我们?”
冉盈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哼了一声:“也不来跟我告个别,就想偷偷走?咱们就这么点交情?要不是刘武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严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都回了长安了,事情也总算告一段落。你就安心等着做柱国夫人吧。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出入柱国府,没的辱没了你和你的郎君。”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冉盈白了他一眼,又有些犹豫地问:“你们……就不能留下来吗?”
玄成白了她一眼,不悦道:“我才不要。要是留在长安,整日里耳边都是你那位了不起的郎君的各种消息传闻,听多了我会折寿的。”
严冲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说:“别理他。阿盈,我们野惯了,寨子里还有兄弟们。没准日后,你们又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到时候尽管来找我们。”
冉盈见留不住他们,只得点了点头。然后她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玄成对阿盈最是心细,看出她似乎有说什么事。
冉盈有些嗫喏地问:“我在临济的时候就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竹羽的……”
“她啊,她已经走了。”玄成完全没有把竹羽放在心上,“那女孩是我救回来的,前阵子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语气有几分不满。
严冲道:“阿盈,你别多想,也就是宇文泰伤重的时候竹羽照顾了他几天。”
“我知道,那丫头喜欢宇文泰。宇文泰刚回长安那晚,她还跑去璞园见他。”玄成的嘴巴没遮没拦,被严冲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玄成不满,仍然说:“我说的是实话。他宇文泰要是身子正,就别怕影子歪!那晚她去璞园,咱们都没跟着去,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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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在下奉旨前来……捉拿女郎
严冲见他越说越离谱,训斥他:“你又没见过他们怎样,在阿盈面前胡说什么?”
连忙又转向冉盈:“阿盈,你别理他。竹羽是对宇文泰有过想法,可是据我知道的,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说到这里,他沉下声音,认真地看着冉盈,又说:“宇文泰他身居高位又是那样无出其右的相貌,有女人喜欢他也很正常。日后即便你们成了婚,想给他做妾的女人肯定也有,你自己别胡思乱想。他若是有二心,就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地去潼关了。”
冉盈点了点头,横竖是那女子已经走了,心里便也放下了这件事。
告别了玄成和严冲,离开馆驿,冉盈一个人牵着马慢悠悠地在街市上走着。
她知道宇文泰一早就进宫去跟皇帝谈婚事。
柱国娶妻毕竟是长安城的大事,之前又有诏书赐婚。可如今一场变故,冯翊公主的身份被揭穿了,她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嫁给他?
冉盈思忖着,其实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完全看天子想要怎么处置。
可是大军凯旋回师已经有两三天了,宫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怕就怕有人要拿她的身份做文章,将矛头对向宇文泰。
边走边想着,没走出多远,迎面来了一队金吾子,后面赶着一辆黑布蒙着的马车。
金吾子吆喝着驱散了路上的行人,径直走到冉盈面前。
为首的是陈群。
陈群见了冉盈,恭敬地行了个礼,朗声说:“女郎安然无恙,真是可喜可贺。”
“你一切都好吧?”冉盈微微一笑。
他对她的称呼变了,态度也变了。疏离,冷漠,有礼。
她懂了,一场变故已然缓缓拉开了大幕。
“当初听闻女郎的死讯,属下十分震惊。没想到还有再见女郎的一天。”
陈群的笑很得体,也很有距离。像是同她完全没有过那一场主仆之义。
冉盈明白了:“宫里派你来的?”
“是。”
“至尊还是皇后?”
“是……至尊。”
冉盈垂眸,表情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陛下说什么?”
“陛下下诏,收回冯翊公主册印,命京兆府查办民女冉氏冒充男子、冒认官职之欺君大罪。在下是奉旨前来……捉拿女郎送去京兆府归案的。”
冉盈的心狠狠往下一沉。
温和了四十多年的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突然对着宇文泰露出了久藏的獠牙。
冉盈冒认官职这件事,若是交由大理寺去查办,那便是认了她当官这件事情,也即是认了她为官期间所做的一切事情;
可至尊将这个案子交给了京兆府查办,便是将她当官期间的一切作为一概抹杀了。
这个案子的基调就是民女欺君骗官!
“你是要亲自送我去京兆府的大堂吗?”冉盈轻声问。
陈群又恭敬地行了个礼:“皇后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派我来给你个体面。”
说着指向身后黑色的马车。
皇后不让她被当街押送。
冉盈又问:“柱国知道么?”
“他?”陈群一笑,“他早上进宫,现在大概是在回柱国府的路上吧。女郎请吧。”
临近正午的街市熙熙攘攘。各家店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各种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流淌。
在这繁华热闹中,一队金吾子沉默而整齐地护送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往京兆府走去。
冉盈忽然害怕起来。
没想到陛下居然走了最凶险的一步棋。
他连试探都不试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宇文泰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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