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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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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卿送一众人走到门口,见到同学们都三三两两坐上马车离去,只剩李昺和冉盈留在最后,他说:“阿昺,我有些话同阿英说,你且先回吧。我待会儿另派车送阿英回去。”

    注释:

    ①蒹葭倚玉树:蒹是荻,葭是芦苇,比喻微贱、貌丑。玉树指传说中的仙树或珍宝制作的树,比喻品貌之美。此指两个品貌极不相称的人在一起。《世说新语·容止》:“魏明帝使后弟毛曾与夏侯玄共坐,时人谓【蒹葭倚玉树】。”
………………………………

第十九章 青庐话别

    见子卿要同阿英单独说话,李昺笑了:“你们这两个人。我说你们断袖你们还不承认。罢了罢了,我先回了,你们慢慢道别吧。”他摆摆手,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我……”冉盈看着李昺就那么潇洒地走了,心里恁的慌乱——她这一整晚都慌乱得没完。

    “阿盈。”子卿轻声唤她。

    冉盈看向他。两人相对而立,却无言以对。

    宾客正在三三两两地告辞,见新郎和一个落落清华的同窗站在一处,纷纷移目来看。那小学子面孔陌生,仿佛是刚才弹琴弹得乱七八糟的那个。刚才室内乱哄哄的不及仔细端详,此时细细打量,见他结顶发,扎白纱,穿着学子的白色襦衫大裤,在夜风朗月下挺拔修长,清秀俊逸。

    这是谁家的公子,如此俊秀如画?和同样俊秀清拔的子卿站在一处,竟意外的和谐,仿佛一幅画。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都在互相询问那少年是谁。

    子卿注意到四下里的目光,将冉盈拉到青庐后面。冉盈有些尴尬,将手抽回来,怕有人看见。她一味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轻声问:“还有什么事啊?”

    “你……我不想让你走。”他也知道,这晚她离开,就是一生一世了。

    冉盈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苦笑了一声:“别傻了。曲终就该人散了。”

    听到“曲终人散”四个字,子卿满心凄怆,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凄楚地轻唤了一声:“阿盈……我好想你!”

    冉盈一愣。突如其来地被他抱住,明明知道自己该推开他转身离去,可是身体却僵了。他抱得那样紧,体温透过衣衫传到冉盈的身上,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这么近,也是最后一次了。

    很没出息地,泪轻易地滑了下来。

    子卿哀戚地说:“阿盈,我们都错了。我们不该那样不坚定,我该抗婚的,我该抵死不娶……”

    见他又说傻话,冉盈吸了一下鼻子,轻轻说:“别傻了。你怎么能反抗至尊……”

    “这是爱情啊,这一生除了你,我还能再爱上谁?我错过了你,我还能遇见谁?”

    “子卿。”冉盈将脸深埋进他的怀中,“过了今晚……忘了我。”

    她伸手紧紧地抱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泪都印在他的胸口上。

    子卿的泪也流下来:“阿盈……”

    她从子卿的怀中挣开,从怀里掏出那枚精美的玉佩,直直地伸到子卿面前。

    子卿一愣,表情悲戚:“你这是何意?”

    “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冉盈轻声说,使劲埋低了头,不敢看他。睹物思人,也只是徒惹悲伤。

    子卿明白过来,从此以后,她是连想都不愿再想起他了。

    他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神色被悲伤浸染,声音也哽咽起来:“阿盈,你当真是个无情的圣人吗?”

    他并不知道,那些夜晚,冉盈把这枚玉佩紧紧握在手里,细细地看,手指抚过纹样的每一处凹凸,难以成眠,直到天色发白。不知有多少她的眼泪,滴落在这块玉佩上。

    一阵晚风吹来,冉盈的鬓发有些散乱了。她伸手拨开拂在腮边的乱发,抬起头对着子卿轻轻一笑,说:“不,我是最下不及情。”

    微凉的夜风习习拂来。冉盈伸手拂开腮边被吹乱的鬓发,凄凄地笑着看向子卿。

    于郎,卑微得如同一粒尘埃的女子,哪里懂得爱情。这样的女子,又哪里值得你放在心里。

    她的眼泪被夜风吹干了。今晚此刻,必须做一个了断了。

    她伸手轻轻抹了一下被泪浸湿的脸,说:“子卿,快进去吧,你的夫人……此刻正在等你。”

    子卿几乎是大叫出来:“不要提这个!”

    他沮丧,懊恼,甚至是愤怒。前一阵子一直同梦游一般,满脑子都是阿盈的事,阿盈和宇文泰的事,阿盈和他的事。直到这一刻,直到刚才看到冉盈和其他同窗一同出门,他才醒转过来,从这一晚开始,她将和他渐行渐远。他有了妻室,和她从此再无半分可能。

    冉盈冷静地看着他:“子卿,小声些。”

    那边还不断有宾客在出门,若是被人听到传扬出去,于府的二公子在新婚之夜和一个少年有首尾,那于府的脸面从此就丧尽,子卿的前途也毁于一旦了。

    子卿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喉结上下滚动,看着她,又低下头,瘦削的肩膀无声地耸动。半晌,他抬起头艰难地问:“那我们……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至少,还能偶尔见她一面吧?

    冉盈沉默片刻,伸手紧紧将他抱住,闭上眼艰难地摇了摇头:“子卿,你已使君有妇。”

    “你……是因为宇文泰吗?他不愿你见我是吗?”子卿痛苦地问。方才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一幕如一枚钉子一般扎在他心里,一碰就剧疼无比。

    冉盈摇了摇头。

    “阿盈,我同你说过的,任你喜欢谁我都没有怨言,可你别对他动心。”他捧起她的脸缓声低诉,“我愿你遇着一个平凡人家的男子,敬你懂你,和你举案齐眉,相守到老。你不要再喜欢我们这样的人了……”

    他将额头轻轻抵在冉盈的额头上,忍不住又哽咽了。他们都没有资格谈论爱情。

    冉盈轻轻嗯了一声。听了他的话,心中有一股难言的凄怆在辗转激荡。她拉着他的手,也轻声叮嘱他:“你也要好好的,要和你的夫人相敬相爱,每日读书,弹琴,焚香,只不要再想我了。”

    两颗眼泪又从子卿的眼眶中滑下,他将冉盈的手用力握紧。两人仿佛有一生的话要交代给对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末了,冉盈松开子卿的手,转身要走。

    子卿忽然一把拉住她,急切道:“阿盈!我想……我想……我们逃走吧!我们现在就逃走吧!”

    他的脸陡然间涨得通红,连两眼都在发红。他被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攫住,冲动而绝望地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冉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坚定地摇了摇头。她抽出被他紧紧抓着的手,一个潇洒的转身,头也不回,只扬起手朝身后挥了挥,大步离去。

    走着走着,心里乱糟糟的,差点撞上正一脚跨出门的宇文泰。

    陪送出门的于谨见了她颇为诧异,问:“那些学子已经都离开了,小郎君为何还在这里逗留?”
………………………………

第二十章 斗胆挑衅

    宇文泰见冉盈还在于府,也有些诧异。眼睛一瞟,看到青庐那边追过来的子卿。看到他那掩藏不住的悲戚脸色,宇文泰心下了然。

    冉盈有些窘迫,抬手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说:“今夜高兴,同子卿兄多聊了两句,没想到他们竟自行离去,把我忘在这里了。”

    于谨笑道:“原来如此。无妨无妨,我这就派一辆车送小郎君回书院。”

    冉盈正要致谢,宇文泰却在一旁说:“思敬今日家中事多,不必劳烦思敬了,孤送他回书院便是。”

    冉盈一听,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哪敢劳烦丞相尊驾!学生走回去便是!”

    宇文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说:“不妨事,你坐孤的马车回去,孤自乘马回去便是。”

    冉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这人举止有度贵雅雍容,但看向她那双凤目流露出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少在我面前装老实!

    子卿在一旁看到宇文泰看冉盈的眼神,不禁咬牙捏紧了拳头:这人不会放过阿盈的!他会毁了阿盈!

    目送马车先行,宇文泰正要上马,转头对子卿说:“洞房花烛之夜,良辰美景,子卿还是赶快去陪新妇吧。”

    子卿此刻已愤怒地失去理智,突然对着宇文泰发难:“今日对于学生而言自然是良辰美景。不过,学生听闻丞相还未娶妻?可有意中人了?何时会是丞相的良辰美景?”

    一旁的于谨一听,脸色都变了:“子卿!不得胡言!”

    宇文泰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婚姻之事也是于子卿这样的少年可以拿出来谈论的吗?简直是不知轻重!

    宇文泰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子卿想说什么?”

    他气势逼人,不怒自威。这一出狭路相逢,沙场的征战杀伐和朝堂的勾心斗角所熔铸出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威严感令子卿陡然感到巨大的压迫。

    可他还是说:“丞相身份尊贵,若有中意的女子,可不能始乱终弃……”

    宇文泰还未开口,于谨已大怒:“住口!”

    这孩子今天是喝多了酒昏了头吗?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兄长发了怒,子卿却将心一横,今天要跟宇文泰把话说明。他说:“丞相可知道,你的一时兴起,却会毁了他人的一生?!”

    “啪”地一声,于谨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子卿的脸上。

    子卿终于闭了嘴。

    于谨气得满脸通红,骂道:“你是疯了吗?敢对丞相说这样的话?!”

    又连忙向宇文泰赔罪:“舍弟今天饮酒过量,实在是失礼了。”又冲子卿喝道:“还不赶紧和丞相赔罪!”

    子卿紧抿着薄薄的嘴唇,撇过头去不说话。

    哪想,宇文泰只微微一笑:“今日子卿大喜,高兴过头本无伤大雅。不过读书人,当立德修身,谨言慎行才是。子卿将来是要入朝为官的人,在朝堂之上,更要谨言慎行,不可有读书人的轻狂。勉之。”

    子卿还未说话,深感惶恐的于谨已抢白:“丞相说的是。于谨从此也会更加仔细地管教阿奴。”

    子卿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这男人气度雍容,不仅没有被他挑得大怒,反而一番话说得不亢不卑,还极有道理。

    子卿顿时泄了意气。

    对手是这样一个男人,他于子卿拿什么去比?

    若阿盈真的移情于这个人,他于子卿有什么资格阻拦?

    和这个权势遮天的男人相比,他于子卿又能给她什么?

    不,连兄长于谨都仰他鼻息,他于子卿连和他相比的资格都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是体面丧尽,自取其辱而已。

    他紧闭了一下眼睛,绝望地转身而去。

    宇文泰默默注视了片刻他的背影,也跨上马缓缓离开了。

    莫那娄陪着宇文泰一同骑马,想到方才于子卿的举动,笑说:“那小公子是疯了吗?居然敢问出那样的话?”

    宇文泰脸色阴沉:“他没疯。他是怕我亏待了他的心上人。”

    “冉氏?”

    宇文泰未说话。心里却在奇怪,两人在青庐后面说了什么,于子卿那个文弱书生,居然敢那样挑衅他。

    想到冉盈今晚的表现宇文泰又有些窝火了。特意让贺楼齐送信给她不准她来,她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来观礼。观礼就算了,琴弹得那么差,还敢没脸没皮地玩什么鼓琴相贺。两个人居然还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实在可恶!

    提到冉氏,莫那娄又笑着问:“丞相今日为何放过她了?”

    沉默了片刻,宇文泰说:“她今日心情不好,随她去吧。”

    忽然念头一转,转头看着莫那娄说:“明日你亲自去跟她说,上次孤从未央宫把她救了出来,别以为就能这么算了。如今孤想好了,要她入府为婢来报答,让她准备准备,明天落日之前来丞相府见孤。”

    “入府为婢?”莫那娄吃了一惊。若是真喜欢她,纳为姬妾便是了,还入府为婢做什么?这不像是在要她报答,倒像是故意挑着她生气。

    宇文泰想到她今天哭得眼睛通红的样子,竟轻轻一笑。莫名地很想看她生气嘟嘴的样子。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今晚那两个人大概都睡不着吧。”

    也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孩子会不会一个人偷偷哭上一夜。

    冉盈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轱辘碾过街道发出的咕噜声,忍不住将头轻轻靠在车壁上,只觉得神思俱疲。自打和子卿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从眼前一页页翻过。他在雪夜救了将要冻死的她,他为她延请医生,亲侍汤药,他又将她带入青松书院,竭尽所能地关照她。

    她欠他的,已无法回报了。

    忽然听到贺楼齐在外面问她:“阿冉,我很好奇,你和于二刚才在青庐后面说了什么。”

    冉盈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你管我和他说了什么。”

    贺楼齐笑道:“我是无所谓,但我看丞相的脸色黑得有些难看。你多少也要顾忌一下他吧?”

    冉盈心想,莫名其妙,我同他非亲非故,什么时候开始,我干什么事情都要顾忌他了?

    贺楼齐说:“我说你啊,丞相不让你干什么,你偏要干什么。他都特意传信给你不让你来了,你怎么还敢来?他总说你胆儿肥,你这胆子啊,确实是忒大。”

    冉盈嘟囔:“我又没给他卖身为奴,我要干什么他管得着么?”

    贺楼齐嗤了一声:“你现在说这话,将来可别咬着舌头!”
………………………………

第二十一章 别提救命之恩

    到了次日中午,院工又跑进来喊:“郎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冉盈挠挠头,心里暗暗不耐烦。这丞相当得很闲吗?怎么整日没完没了?

    她不情不愿慢慢吞吞地走到书院门口,这次站在外面的是莫那娄。

    冉盈见了他,板着脸将手一伸,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莫那娄一愣:“作甚?”这小子见面就要讨赏钱?

    “信呢?”见莫那娄如此反应,冉盈也一愣,不是来送信的?

    莫那娄笑了:“不是信。他要我传几句话。他说,上次孤从未央宫把阿冉救了出来,如今孤想好了,要阿冉入府为婢来报答。阿冉自己好好准备准备,今天落日之前来丞相府见孤。”

    话说得原模原样,依葫芦画瓢,就连那气势都学足了三分。

    冉盈又费解地挠挠头——她觉得自从认识他以来,自己的头皮已经快被挠破了。可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这位大人物的脑回路。她都说了鱼和鹰凑不到一块儿,他怎么还不罢休?还入府为婢?想什么呢?他缺那两个钱买丫头?

    她两手一拱,一欠身,泰然自若地说:“烦请回去告诉他,阿冉不准备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更不会给他入府为婢。请他以后不要再提了。”

    说完一扭头,大摇大摆地走了。

    留下一脸惊愕莫名的莫那娄,在原地不停地冒着冷汗。

    这……这话若是回给宇文泰,她是没什么事,他莫那娄怕是得掉层皮啊!

    战战兢兢地回去一说,没想到宇文泰听了,不怒反笑,说:“这狗东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莫那娄小心翼翼地说:“丞相,你最近……是不是太关注她了?”

    宇文泰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莫那娄意识到自己太多嘴了,立刻低头噤了声。

    这时贺楼齐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因为跑得急,额头和鼻子上渗出了汗水。

    莫那娄问:“你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贺楼齐看了他一眼,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从怀里取出一封竹制的书简:“丞相,潼关军报!”

    宇文泰眉头一皱,迅速打开贺楼齐递上来的军报,匆匆一扫,沉着声音说:“进宫。”

    元修驾崩后,上庙号孝武帝,之后群臣为了讨好宇文泰,推举年幼的广平王元赞继位,宇文泰犹豫不决。而濮阳王元顺劝宇文泰不要效仿高欢立幼主以专权,以免引起天下不满,而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拥立长君,以示忠于皇室之心。于是宇文泰拥立二十八岁的南阳王元宝炬为帝,改元大统。

    元宝炬作为皇室子弟,经历十分坎坷。算来,他是孝文帝拓跋宏的孙子。当年他的父亲京兆王元愉宣称权臣高肇谋划杀害宣武帝元恪,于是在冀州谋反称帝。可惜不久,元愉兵败被擒,自缢而死。当时还年幼的元宝炬和一众兄弟姐妹都被幽禁在宗正寺。直到七年之后的延昌四年才重获自由,并重新归附宗室属籍。

    后来孝明帝元诩的正光年间,时任直阁将军的元宝炬因胡太后临朝摄政,宠信奸佞,秽乱宫禁,便与孝明帝密谋清洗后宫,结果事情泄露,又被免官。

    之后胡太后毒杀孝明帝,又被入京勤王的军阀尔朱荣所杀。

    直到几年之后的永安三年,元宝炬被封为南阳王,之后孝武帝元修和高欢决裂,战败西奔,元宝炬随元修入关。到如今元修崩了,这皇帝的宝座,忽然轮到了他。

    不是不惶恐,三辞而不就。

    这些年见过太多皇室内斗、皇帝和权臣的斗争,他怕了。几番沉浮,好歹留着一条性命,总比他那些莫名其妙就被鸩杀的宗亲强百倍。他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原配乙弗氏偏安于封地,相守到老。

    可是后来他终于认识到,他想不想当这个皇帝并不重要,但是宇文泰需要他这样一个皇帝。

    他意志消沉,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傀儡皇帝。后来他发现宇文泰恪守臣子的礼节,从不僭越。因此也小心翼翼地和宇文泰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此时宇文泰匆匆赶到未央宫。前殿之上,于谨、李虎、达奚武诸将都已经到了。见他来了,纷纷行礼。

    片刻,皇帝也来了。目光扫视了一下殿上的诸将,说:“潼关的军情,想必诸将都已经知道了。”

    高欢率大军屯军蒲坂,造浮桥三座,大行台尚书司马子如率大都督窦泰、怀州刺史韩轨等人自蒲津夜渡黄河,攻华州,被刺史王罴击退。

    如今高欢率军在蒲坂整顿,准备攻打潼关。

    皇帝问:“丞相和众位将官怎么看?派谁御敌?”

    宇文泰上前一步,拱手躬身说:“臣愿率军至灞上,以抗高欢!”

    元宝炬高坐在大殿之上,看着这个英俊无双的青年。有时候无端想到他,元宝炬会感到恐惧。宇文泰太有才能,太有野心,他身边这些将领,都曾和他并肩作战,都是他一手提拔,都对他心悦诚服。元宝炬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天,自己会被他取而代之。

    然而长安若是没有他,又有谁在内为国事殚精竭虑,在外对抗四面八方的强敌,让自己做一个轻松自在的富贵皇帝?

    忽然之间,元宝炬觉得丧气,说了句:“就有劳丞相点将出征吧。朕就在这未央宫里,遥祝诸将凯旋。”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驶到了青松书院的门口。

    这一次,莫那娄向院工正式递上帖子,要求见里面的学生郎英。

    当时众学子正在学琴,乍一见院工递上当朝丞相的帖子,都忍不住议论纷纷。冉盈挠挠头,想,中午给他吃了闭门羹,下午就追过来讨债了?

    “大叔,烦劳跟门外说一声……就说我病了,起不来身,见不了客……”

    一众学子方才还议论纷纷,此刻都傻眼了。被宇文泰递帖子是多么大的荣耀,简直可以认为此后一条青云大道直通平顺的仕途了,他怎么还拒绝相见?

    不过话说回来,显赫至极的当朝丞相为何要登门见他?难道昨晚一首无法入耳的《桃夭》还让丞相对他青眼有加了?

    李昺凑上来说:“阿英,连丞相的面子你都敢拂,你也真是胆子大。不会是昨日子卿的婚礼上丞相说你弹琴是魔音穿耳,你就不愿见他吧?”

    冉盈往书案上一伏,眉头一皱,推脱说:“他那样的大人物,我害怕他,不敢见。”

    宇文泰一行人在书院外等了良久不见人出来,贺楼齐等得有些烦躁,说:“丞相,直接进去吧。”

    这小小的书院连个侍卫都没有,直接进去把那小女子拎出来便是了。

    车中的宇文泰却说:“不得擅闯。”

    历尽杀伐之人,毕竟还是对这诗书清华之地保有一些敬重。

    过了一会儿,院工出来,说:“这位公子,郎公子病了,起不来床。”

    贺楼齐腾地火起,骂道:“胡说,中午还好好的,怎么了……”

    话未说完,马车里的人沉着声音说:“阿齐,住嘴。”

    贺楼齐陡然闭了嘴,忿忿不平地看着院工。

    宇文泰淡淡说:“再递一张帖子。”似有无限耐心,尽可以耗在她的身上。

    没错,他今天就是想见她!
………………………………

第二十二章 又入璞园

    见到院工又拿了一张帖子进来,所有的学子都炸了,纷纷围在冉盈周围吵吵嚷嚷:“我等只是白衣学子,他贵为丞相,却礼贤下士,两次递名帖求见,你怎么还能拒而不见呢?”

    “是啊,阿英,你这样太失礼了,实在有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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