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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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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大殿顿时恢复沉寂,一下子安静得出奇。除了宇文晔和宇文景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旁人皆是替她冷汗直冒。女子公然议政本就惊世骇俗,白沐莞言谈之中分明在批判指责皇帝没有一视同仁,未曾顾及寒门士兵的疏忽。
谁料到宇文昊天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唇畔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容,微微笑道:“你父亲不仅是天玺朝的战神,国之栋梁,他更是教女有方。白家虽无儿郎,有你却不逊色于任何男子!你方才句句言之有理,朕心甚慰,竟然后悔往日没准你入朝听政。罢了,年后朕临朝之际,你不得缺席。”
皇帝此言一出,难免震惊在座众人,就连金銮凤椅上安坐的仝皇后也微变脸色,心底隐痛不甘。没人比她更清楚,宇文昊天之所以如此赏识白沐莞,尤是因为她言谈举止流露的自信飞扬神似已逝的辰贵妃。她们同样喜着一袭红衣,同样善于侃侃而谈,同样能不顾世俗礼法上阵搏杀敌军,同样志在四方不屑安于闺阁。
可笑她贵为皇后,虽一直被人称赞是贤后,如同世人眼中帝后夫妻恩爱,是普天之下所有夫妻的楷模。无人知道这么多年来午夜梦回她独守冰冷凤榻,心痛如绞。宇文昊天敬她、尊她,唯独不爱她。即便如今方柔离世,他心底始终还是方柔,无人能替代。作为女人得不到夫婿的爱,她贵为皇后又如何?照样不幸……
此刻白沐莞不掩饰喜悦,磕头拱手行国礼:“臣女多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平身。”
见她说话毫不莽撞,行事作风礼数周全,宇文昊天心中颇为满意。又见白沐莞立于大殿中央红衣飞扬,犹如明珠璀璨,不禁再度忆起辰贵妃少时的姿容风华。分明这个少女才堪配太子!他甚至后悔当时不该答应皇后让太子迎娶什么太傅之女。想至此,宇文昊天龙目斜睥女眷席间优雅温良的太子妃叶诗莹,又看向光华四射的白沐莞,暗叹太子妃固然美若天仙,可惜缺少日后凤仪天下的气魄。
“你和你父亲倒是生得肖似。”宇文昊天的眼神中流露慈爱笑意,平易近人如同寻常长辈,“朕今日看见你,不由自主想起你父亲当年。他那时年未弱冠,大敌压境朝中唯有尚未扬名四海的白展毅主动向朕请缨。金銮殿上他英姿勃发,辞色锋利,这些年朕记忆犹新。这转眼功夫,白展毅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白展毅年未弱冠请缨出战那一年,宇文昊天刚继位不久,天下狼烟四起,少年天子惜将才如命。如今时光荏苒,白展毅生女肖父,即便膝下无子也不遗憾。
闻言白沐莞恭敬接话:“家父能为国效力,为陛下的江山上阵杀敌,他是臣女心中的英雄。陛下,家父并非出自名门贵族,若非当年凌老将军赏识提携,恐怕他也无出头之日。”
这个慧黠的少女,又不动声色把话题引回方才进谏所说。白沐莞心知皇帝对待他父亲不无欣赏,单说白展毅为天玺朝边关太平镇守漠北十多年,这份苦劳功劳也足以换来皇帝的另眼相看。
果然宇文昊天眯起龙目,暗自笑叹她的聪慧,又故意试探问:“太子,小白将军所说,你觉得如何?”
宇文晔抿唇沉默半刻,敛眉正色回答:“回父皇,儿臣认为她言之有理。寒门子弟同样是父皇您的子民,他们甘愿为父皇出生入死,若立战功理应得到褒奖,封侯拜相也无可厚非。”
道理还是这个道理,从他口中讲出分量自又不同。
“待年节过后朕便颁旨,从今以后从军期间立下战功者按功劳大小由主将上奏,朕不再论出身门第高低贵贱,一视同仁赏罚分明。”宇文昊天垂眸抚了抚手掌,舒展浓眉,“至于改革武举制度就交由太子主导,兵部吏部协助。”
宇文晔和白沐莞不禁相视一笑,一齐应声遵旨。
天子一言,驷马难追。无论在座皇亲贵胄心里如何恼恨不甘,此事总归定下。边关将士的斗志需要激励,此举利国利民,天子也不愿眼见纨绔子弟无功受禄,今夜有她谏言,他理当顺水推舟。
这时候,数年不参政的盛亲王不疾不徐道:“启奏皇兄,臣弟以为白沐莞小小年纪有如此远见卓识实属不易。自古推恩及母,她的母亲李氏也应受嘉奖。”
众人暗自惊诧,看来连盛亲王也很是赏识白沐莞,竟然为她母亲开口求恩典。一时间,席间从窃窃私语逐渐演变成略显嘈杂的吵嚷交谈声。
“皇弟所言极是。”宇文昊天沉吟思索才开口,下面顿时恢复安静,只等待高座上的帝王如何发话,“朕封你母亲李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再加封你父亲白展毅为勇义侯。”
白沐莞瞠目,替父母谢恩的同时,这份突如其来的恩典着实令她猝不及防。转念一想又恍然明白,她父亲白展毅虽是一代战神功勋显赫,奈何资历尚浅,白家在世人眼中最多只是新贵。皇帝今日准奏她所谏之言,自然要拿她父亲开先例,以表往后给予寒门将士封赏的决心,同时又能震慑在座的皇亲宗室。
看来这步棋她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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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除夕夜宴(中)
今年除夕甚早,一月就迎来新年。昨天夜间京城下鹅毛大雪,如今殿外依旧白茫茫一片,妙音殿内四处生了火盆倒是温暖如春。宫中虽然用的是银骨炭,无烟却难免有些气味,因此摆放多盆以快船运至的江南水兰,丝丝缕缕的清香气息驱散因冬日闭窗而生的炭火味儿。
不可否认今日一室光环都被白沐莞夺去,红衣靓丽正值青春年华的她格外博人眼球,在座的皇亲国戚纷纷重新审视这个不简单的少女。她一番说辞轻而易举便打动金殿坐上人,为寒门子弟日后崛起铺下基石。宗室中倚仗朝廷荫封或者世袭祖上爵位的武将世家未免也记恨上白沐莞。
宫宴正式开始,一群娇媚可人的歌姬鱼贯而入,各个身穿薄衣轻纱,辛苦训练多时只等今夜一展才艺。歌姬不同于普通宫女,她们容貌歌舞皆是民间乐音画舫中最出挑的佼佼者,每三年各郡县地方官吏统一筛选数十位妙龄歌姬进宫。每逢宫宴前夕她们需要排练不同歌舞,个别幸运者若是被帝王一朝临幸往后自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再或者宫宴上若被在座的王孙公子相中,求皇帝恩典讨回府中为侍妾,正好能助她们脱离漫漫深宫,否则她们只能终老宫中。
乐师尽心演奏,歌姬舞姬卖力表演,身姿摇曳于大殿悬挂的烛光宫灯之下,歌喉婉转悦耳,交相辉映。
白沐莞本不算欣赏宫廷歌舞,有点心不在焉。忽然冷冷勾笑,她隐约意识到自己被对面男席上一双眼睛紧紧盯住,这种感觉很不爽。尽管她暂时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存在敌意,只单纯讨厌那道目光夹杂的不明情绪。
三皇子宇文景表面上陶醉于舞姬绚烂的舞姿,实则目光早已跃过舞姬,停留在对面女眷席中白沐莞身上。只见他眯起狭长的眸子,手中举着银酒盏,形容潇洒,无人能看透他脑海中真正所想。
是旭王的嗓音,夹杂风情朗月的笑意:“景堂兄在瞅什么如此津津有味?”
这是明知故问。
宇文景侧头看向旁边的宇文元宣,清俊的面庞浮现微笑:“本王自是认真欣赏眼前歌舞,宫中歌舞姬身段婀娜,绝非外面庸脂俗粉可以比拟。倒是宣堂弟今日兴致寡淡,好像有些心事闷闷不乐?”
见他把话题扯回自己身上,宇文元宣顿感不愉,连连摆手道:“我一个闲人有何心事,无非为儿女私情烦扰不值一提。景堂兄快看,今日筵席上领舞的歌姬真是绝世佳人,宛如一朵玫瑰花般妖娆美艳!”
宇文景轻瞥了大殿中央正在快速旋转的领舞人一眼,薄纱裹身,纤瘦柔软的娇躯舞步轻盈,面庞娇媚之色胜过其余歌姬。他忍不住眯起眼,视线顿时朦胧,再望去竟然觉得她宛如谪仙。
“世人皆知旭王殿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难不成还有你搞不定的姑娘?”徐徐回过神,宇文景的口吻略显促狭。
旭王巡视燕州半年,带回一个家道中落的商贾之女意欲纳为侧妃,恳求皇帝赐婚被拒。此事月余前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宇文景肯定了然。
宇文元宣不以为意,面上笑呵呵的反驳一句:“景堂兄比我年长许多,至今未娶嫡妃倒很洁身自好。”
当今几位皇子中除去宇文程较为贪恋女色,二皇子双腿残疾离京数年,其实老三宇文景算不上多么洁身自好。三皇子府也金屋藏娇,侍妾歌姬的数量仅次于大皇子府。从前因为太子未娶,拖累宇文景至今也没娶。嫡庶尊卑有别,除了皇长子有资格在太子之前迎娶嫡妃,其余皇子必须等太子先行婚配,这是天玺朝历代的规矩。方才旭王这句话分明是暗讽宇文景虽然年长,依旧没资格于太子之前娶妻。
是啊嫡庶尊卑,宇文景暗自捏紧酒盏,唇角却高高扬起:“不劳宣堂弟记挂本王,本王的婚事自有父皇母后做主。”
说来也巧得很,高座上仝皇后莞尔一笑张口说:“陛下,今年太子已娶储妃,接下来该轮到三皇子和旭王。尤其是三皇子年龄不小,他早日成亲也能让陛下含饴弄孙。”
宇文昊天欣然点头,提及此未免有点感慨:“朕年近半百,至今没抱上皇孙实在遗憾。”
帝后一开口,四座顿时安静。宇文景适时站起身,举止恭敬地拱手躬身道:“父皇您春秋正盛,听闻丽昭仪年后即将产子,天玺朝有父皇枝繁叶茂,不妨再让儿臣等小辈逍遥两年。”
宇文景提起丽昭仪腹中尚未出世的龙子,倒是令宇文昊天龙心大悦。诸位皇子中就属宇文景出身最低微,生母并非官家小姐,从小他又喜欢屁颠颠跟在皇长子身后,着实不起眼,所以宇文昊天从没留心过他。直到前段时间太子中毒,皇长子被禁足,宇文昊天才对老三刮目相看。宇文景打理政务井井有条,遇事果断不优柔,性情内敛而不张扬,恍然意识到他往常是韬光养晦。
“钦天监上奏说丽昭仪这胎是祥瑞之子,能庇佑国泰民安。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大赦天下,为这孩子积福。”说罢,宇文昊天自饮一盏酒,眉梢喜悦没有掩饰。
皇帝老来得子,满怀期待龙心大悦。听他方才那番话,少不得触动众人,满堂皇亲国戚皆是玲珑心思。只不过明面上众人皆是争先恐后提前恭贺帝后,专挑皇帝爱听的话拼命奉承唾沫横飞。
白沐莞心中一动,抬眸和宇文晔隔空对视,两人眼神碰撞之际默契渐生。
宇文昊天继位以来只一次大赦天下,那就是当年宇文晔时。中宫皇后所出的麟儿嫡子,贵不可言,普天同庆也不过分。现如今丽昭仪尚未生产,皇帝便早早许下此等隆恩,着实让人担忧。尤其是丽昭仪和大皇子暗中有所牵扯勾结,这点让白沐莞不得不忧虑深远。
打断一片其乐融融恭喜帝后的人是当今萧太后的胞弟萧武:“启禀陛下,宴会至此,老臣斗胆相问不知今夜为何没见太后娘娘驾临妙音殿?”
宇文昊天一双龙目寒光微闪,笑容令人心生畏惧:“衡国公有所不知,母后潜心修佛,这几年不喜喧扰,年前便命宫人传话说不参加除夕夜宴。朕也不便忤逆母后,只能遵照她老人家的意愿,不许闲人去宁安堂叨扰。”
闻言,萧武没有迟疑,而是从善如流的接话:“陛下对太后娘娘最是孝顺,既是太后的意愿,老臣也只能抱憾无法向她磕头拜年请安。”
衡国公萧武是如今萧家的当家人,驰骋官场数十年,历经两朝早已世故圆滑透顶。此刻他内心虽然隐隐不安,面上却未流露分毫。
宇文昊天的声音威严听不出真实情绪:“明天是新年元日,衡国公夫人可以入宫拜见太后。”
萧武应声颔首。
“父皇,”宇文晔陡然离开坐席,谦恭地开口,“儿臣不胜酒力想去后殿透透气,望父皇应允。”
宫宴中途找些小借口离席片刻也是常事,其实自行离开就可以,无需郑重其事向皇帝告准。太子如此周全礼数,令宇文昊天欣慰不已:“你身体刚痊愈不宜多饮酒,去外面歇会儿也无妨。”
“儿臣谢父皇体恤。”说罢,宇文晔不经意间瞥向对面女眷席位,皇帝假作不知他在看白沐莞,转头亲自敬仝皇后一杯酒。
仝氏用广袖掩嘴喝完宇文昊天敬她的这杯酒,转头微笑道:“方才太子贪杯怕是喝醉了,太子妃,你赶紧去看看他。”
叶诗莹先是一怔,旋即应声告退。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白沐莞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宫宴继续,方才献艺的歌姬已然尽数退下,换来新一拨同样正值妙龄的女子翩翩起舞。
大殿内欢喜喧闹的气氛中,众人皆渐渐已有醉意,奈何今日除夕夜需要守岁,宫宴要进行到午夜子时才能各自散去。实在撑不住的人会悄悄出去透气,或者到外面御花园走几圈清醒一番。因此除了宇文景,几乎无人注意到衡国公萧武、六皇子宇文晋也悄然离席。
妙音殿后方设有十来间专供前来赴宴的王公贵胄临时休息的厢房,每间门口有两名宫女垂首恭立以待伺候。
瞧见叶诗莹带着贴身侍女皓月走过来,以为她是出来醒酒,早有宫女小莲迎上前说:“太子妃娘娘,夜里风冷,您快进屋休息一下。”
叶诗莹不置可否,凝眉淡声问:“你看见太子殿下没?”
小莲如实回答:“奴婢未见殿下人影。”
“皇嫂为何在这儿?”平静而年少的嗓音,叶诗莹抬眼便可见迎面走来的少年穿着玄色圆领锦袍,玉带加身,面容英俊夺目。
出于礼貌性问候,叶诗莹绝美的面容挂着一抹宁静浅笑:“六皇弟可是出来醒酒透气?”
见她不答反问,宇文晋忍不住展开笑颜:“宫宴歌舞每回大同小异,从无新奇之处着实无趣,我偷懒闲逛几圈再回去。”
“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扰六皇弟闲逛。”说完,叶诗莹正欲带着皓月转身离开,不料被宇文晋一把拉住胳膊,男女间这个举动可是大为失礼,何况她还是他的皇嫂?
登时不悦地蹙眉,叶诗莹的脸上已无笑容:“六皇弟请自重。”
夜空下宇文晋黑漆漆的眼珠尤为明亮,眼底划过一丝受伤的情绪。他内心深处真有几分刺痛,两道不浓不淡的眉毛皱起,幽幽道:“我知道太子皇兄待你不好,他心里不喜欢你。”
叶诗莹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张口打断他:“六皇弟切莫胡乱猜测,我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请你慎言莫要毁坏我和太子殿下的名誉。”
此时她冰冷没有感情的面庞,在黑夜里越发衬托她宛如皑皑白雪一般圣洁出尘。
佳人如仙,倾城绝世。
宇文晋暗自心想,这八个字大约只有叶诗莹足够匹配。假若他是太子,他必然倾尽所有对她珍爱视之。
当他再抬头时,如梦初醒般发现她已经走远不见。十指忍不住握成拳状,宇文晋少年英俊的面孔闪过深深的恼恨。
无人知晓叶诗莹待自闺阁时有次依礼入宫请安,恰巧被他撞见。遥遥一面,她不知情,宇文晋却就此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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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除夕夜宴(下)
妙音殿回廊曲折,宫灯映射下亮如白昼,冬日湖面已然结冰,小径鹅卵石也落雪。
月光下白沐莞神情急切,嗓音压得很低:“晔哥,方才宫宴上那领舞歌姬不同寻常,像是冲你来的。”
“我也发觉不妥。”宇文晔剑眉微蹙,沉吟片刻道,“宇文程尚在禁足,他没本事把手伸进除夕宫宴,今晚是何人想出手我还没理清头绪。”
白沐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会不会是六皇子?”
她所猜也是他心中怀疑对象,宇文晔不禁冷笑两声:“不好说。若是他的话,只怕背后少不了太后指点。”
少女略微思忖,计上心来:“晔哥,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她话没开始说,就见宇文晔忽然做出手势示意她别出声,她连忙闭嘴。
此时虽然只有他们二人躲于走廊拐角处私话,可是深宫四处皆是各家的耳目探子,说话依然需要小心翼翼。
只见离他们不远处,一道身影急匆匆往西面跑去,连手提宫灯都没有拿,行为看似十分鬼祟。
定睛一看,白沐莞轻声呢喃:“背影有点像衡国公。”
宇文晔一挑长眉,口吻笃定道:“就是他。”
“这人鬼鬼祟祟肯定有问题,我悄悄跟上去。”说完,白沐莞正准备抬脚,却被他下意识拽住。
“莞莞切记小心!”
走廊鹅黄色宫灯散发的光芒将他俊美的脸孔映照得分外柔和,五官线条完美得恰到好处。他长眉微皱,井底无波的星眸深藏担忧。这一刻宇文晔的模样,深深烙入白沐莞心房,郎君如他,今生她甘愿誓死追随赴汤蹈火。
看迷了眼的少女莞尔一笑,只说两个字:“放心。”说罢,灵活矫捷的身躯消失于黑暗中。
宇文晔转过身陡然张口喊出两个名字:“朱雀、龙雀。”
瞬息间两个黑衣暗卫出现在夜幕下,他们皆是黑衣蒙面,浑身上下唯独背后的刀剑发出一丝幽暗诡谲的光亮,摄人心魄。一齐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声音不大却暗藏魄力:“属下见过太子。”
朱雀和龙雀都是深得宇文晔信任的心腹暗卫,两人不仅武功奇高,还各有所长。朱雀精通医术,以备不时之需。龙雀则善于用毒,尤其擅长欲盖弥彰伺机脱身。将他们安插于宫中,平常不仅能暗中监视所有人一举一动,更能像今夜这般应急时有备无患。
宇文晔直入主题:“查得如何?”
朱雀回答得言简意赅:“回殿下,宫宴上那个领舞人名叫郑媛,是今年新从江南一带选入后宫的歌姬。今夜原是她初次献艺,因她舞姿曼妙,歌喉悠扬,又生得貌美,特意命她领舞艳惊四座。”
宇文晔沉声问:“既然入宫不久,平常她都与什么人接触过?”
朱雀并未迟疑,直接回禀道:“据属下所知她每日待在歌姬居住的允西阁,言行举止并无异常,从没跟谁来往密切。”
行事如此缜密有备而来,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宇文晔冷哼一声,阴沉着俊脸自言自语:“如此说来她入宫之前他们就已然商计妥当,唯恐棘手!”
“属下斗胆多问一句,不知殿下从哪里看穿此女的破绽?”旁边的龙雀忍耐不住心中狐疑,出言问道。作为暗卫他们本不该多言多问,只管忠心耿耿执行主子吩咐的任务,但是他们跟从宇文晔多年,主仆关系非同一般。今夜太子临时传下命令叫他们快速调查这个歌姬,毫无预兆,着实令他们吃惊。
闻言宇文晔微微一笑,不予回答也并未责怪。
其实他最大的判断依据是直觉。那个名叫郑媛的歌姬今夜一露脸,就看似无意间同他四目相交,他从她柔媚万千的眼神中看穿一丝伪装下的不善。之后她表演得纵情恣意不时悄悄瞥向他,令宇文晔越发怀疑。这才以自己的渠道,悄悄命自己人传信给朱雀龙雀急忙调查郑媛。
显然仝皇后也有所察觉,所以才会故意命叶诗莹跟随他离席。只不过他离席前给白沐莞递了眼色,两人默契的来到此处私话,叶诗莹一时半刻寻不到。
收拢思绪,宇文晔低下嗓音又问:“此女现在何处?”
这回龙雀抢先说:“在偏殿耳房休息,属下方才派人看着她。”
“你们今夜飞鸽传消息出宫,这几日务必彻底查清郑媛入宫前的底细。”吩咐完,宇文晔挥手道,“退下吧。”
朱雀龙雀一同应声后消失在夜幕中。
如今没过亥时,离宫宴结束尚且还剩一个时辰左右。思及此,宇文晔回身疾步朝大殿走去。
转过拐角约摸走了两百步,他眼前呈现一道倩影。
“太子殿下万福。”
柔媚入骨的嗓音悠悠传来,宇文晔抬眸直视面前静立的年轻女子,只见她薄裙遮体,冷飕飕的雪夜寒风吹起她轻薄的裙摆,松绾发髻仅戴一支白玉雕花珍珠步摇,借着月光倒显她娇媚多姿楚楚动人。
宇文晔凝眸扫视,已然认出她就是今夜宫宴上的领舞歌姬郑媛。想起龙雀刚才说她在偏殿休息,这一转眼功夫就冒到他眼前,着实不容小觑。
“免礼。”
他正欲离开,不出所料果然被身后媚骨如丝的声音缠绕:“殿下请留步。”
宇文晔停住脚步,回首似笑非笑:“你有何事?”
“奴婢郑媛在此等候殿下良久,总算盼到殿下。”微微屈膝福身,郑媛腰肢柔软,嗓音天生娇媚得令人骨头发酥。
勾起宇文晔的兴致:“你如何知道本太子在此处?”
她双眸闪烁,轻声细语:“有心自然会知道。”
“你窥视主子行踪,该当何罪?”他陡然向前迈了一步,目光逼视于她。
郑媛身子前倾靠近他,薄纱衣下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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