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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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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晓她今日来大皇子府只为专程等候宇文晔。原本她还不确定宇文晔是否会来,但她父亲蔡荃笃定地告诉她,太子今日一定会来探视大皇子,叫她在宇文晔的必经之路耐心等候。她和太子私底下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任凭她满腹才情一身诗意也无从博得他青睐。
“这么说来蔡二小姐和本太子是巧遇?”宇文晔唇边的薄笑愈发淡了。
蔡荃费尽心机想把女儿塞进他的东宫,真当他宇文晔是傻子吗?说来这个蔡丽婉不是不美,相反是少见的美人,可惜他堂堂储君会稀罕美人吗?听说她擅长诗书,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不过他天之骄子雄心满志,不比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终日无事就雅好文绉绉的诗词歌赋。
蔡丽婉不以为然,莞尔一笑:“这是臣女和殿下的缘分。”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女子,向来最惹宇文晔厌烦。可惜蔡丽婉并不自知,依然做着她的美梦。
“本太子还有事先行一步,蔡二小姐请自重。”最后七个字他咬得很重,似是提醒更像是警告,摄人心魄。
宇文晔大步离去,一直被晾在旁边的叶诗莹也准备打道回府,不料被蔡丽婉抢先拦住了去路。方才千娇百媚笑靥如花的蔡丽婉瞬间换了副面孔,眼里闪着得意:“太子妃嫁入东宫半年,啧啧,非但没有容光焕发,反而憔悴不堪,只怕是殿下待你不过尔尔。”
叶诗莹尚未出嫁时,蔡丽婉便颇为不喜欢她。凭什么叶诗莹能被萧太后称赞为京城第一美人,惊才绝艳,事事碾压她的风头。连仝皇后为太子挑选储妃时,她蔡丽婉也逊色一筹落选。
叶诗莹抬起头容颜倾城,冷冷勾唇,声音柔里带刚:“殿下待我如何都是我们夫妻之事,轮不到蔡二小姐评头论足,这话传出去只怕陛下和皇后娘娘会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蔡丽婉故意捂嘴笑出声,不掩饰嘲弄讥讽:“对,你如今是太子妃,我差点忘记了。只不过你真是位贤惠大度的太子妃,知道自己不得宠,于是教唆表妹近水楼台先得月,婉儿我望尘莫及。”
紧随叶诗莹身旁的皓月闻言忍无可忍道:“大胆,你竟然敢对太子妃如此无礼!”
蔡丽婉余光瞥见远处走来的人群,只能强行按压住怒火,装作若无其事地抿了抿唇,福身告罪:“臣女知错,不打扰太子妃兴致,先行告退。”说罢,扬长而去。
待她走远几步,皓月颦眉担忧道:“小姐,您是好性子的人,不争不抢只求安稳度日。可是您瞧瞧刚才蔡二小姐强势欺人的模样,若是将来她真的如愿嫁入东宫,只怕咱们的安生日子就没了。”
叶诗莹自嘲一笑:“我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尽管他属意沐莞,将来也许还有新人,我也会竭尽所能当一个贤妻。我当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叶家,为了我的父母兄弟。”
事到如今她无法改变自己是牺牲品的悲惨命运,嫁入皇家她身不由己,奈何已成定局。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避其锋芒,安稳度日保全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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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苦肉计(四)
宇文程日常起居皆在书房,除非寻欢作乐时到侍妾美姬的屋里,再者每月十五去发妻的院子过夜。禁足以来他萎靡不振,暴躁易怒,新欢旧爱皆失了兴致。昨夜“遇刺”的书房,他暂时万万不敢再住,连夜搬到嫡妃孙氏的貔茂斋。
大皇子府侍从毕恭毕敬地引着宇文晔前往貔茂斋,今日前来登门探望的朝臣宗室络绎不绝,毕竟皇帝连夜派遣御医又解除禁足令以示安抚,照这样下去皇长子的风头又要起来了。原先因为霖贵妃给太子下毒被绞杀,大皇子又因行贿受赂金屋藏娇而被禁足,满朝文武对德行有亏的大皇子府避之不及。宇文程这出苦肉计开场,局势倒是大有改观,起码他看见了脱离劣势的曙光。
“大皇兄的伤势如何?本太子带了几盒父皇御赐的金疮药,若早晚记得擦拭,一周便能复原。”宇文晔带着浮于表面的关切,强压住心头的冷意。
“多谢太子记挂。”短短六个字,宇文程说得咬牙切齿,给人一种他是被太子所害的错觉。
此时他寝屋内除却宇文晔,还有威远侯姚乾,兵部尚书蔡荃和吏部尚书罗震。宇文程一向眼高于顶,寻常官吏递的帖子多半被门房截下,他更不可能见。
宇文晔眼中闪过狡黠,口中故意点明破绽:“大皇兄,本太子听闻刺客昨夜直奔书房将你射伤,建议你真该好好清理门户,若非府中有奸细,刺客又怎会目标明确直往你所在的书房?”
旁边罗震心领神会,接话说:“太子殿下所疑虑之处和下官不谋而合,昨夜大皇子府遇刺细想着实蹊跷。”
如果换作从前,罗震绝对不会冒头拔尖赶来大皇子府探望,可是经过上次的事,他深感跨出那一步胆怯畏惧之后得到实权在握的风光和不负帝心所望的圣眷顾惜,反正他已经把大皇子得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那日宇文晔逼迫他弹劾宇文程,为的就是让他罗震站队清楚,几番思量他不再犹豫支持太子,既保全忠君爱国维护正统之名,日后也有从龙之功。
“哼,确实蹊跷,指不定是谁想谋杀本王!”半躺在床上的宇文程面色苍白,养尊处优略有发福的身躯裹在米色中衣里,伤口处依然轻微渗血。他倒吸一口凉气瞪了眼罗震,继而目光不善地瞟向宇文晔。
“大皇兄瞪着我作甚?”宇文晔佯作疑惑不解地叹息一声,“莫非你相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觉得是本太子派人刺杀你?”
宇文程被他这话哽住,眉毛皱紧像是因为伤口疼痛难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确实太过激烈。这回为了打破僵局,他不惜以身设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无性命之忧,但是轻轻动一下都会牵扯伤口渗血不止。他宇文程自小身娇肉贵,惜命如金,这回不把宇文晔拉下水简直觉得太不值。
“大皇子殿下看上去伤势颇重,老夫府中还有杂事需要料理,不打扰殿下休养。太子殿下,下官先行一步。”精明的蔡荃不打算再做停留,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个是皇长子,两边都不宜开罪。
虽是在大皇子府邸,然而宇文晔地位最尊,此时由他发话最合适:“蔡尚书掌管兵部公务繁忙,罗尚书的吏部也不清闲,你们趁着年节回府多陪陪妻儿,大皇兄这边有本太子陪他聊天解闷。”
听见“聊天解闷”四个字一出口,简直让蔡荃等人背后冷飕飕,宇文晔哪里是陪宇文程解闷,分明是来添堵的。
威远侯也不甘当傻子,见状连忙起身道:“老夫也不留此叨扰大皇子殿下养伤,先行告辞。”
蔡荃和威远侯两家本有姻亲,此时自然而然笑道:“姚侯爷,前几天咱们说好去你府上小酌几杯,蔡某有事请教。”
姚乾连笑了几声:“蔡尚书言重了,原是本侯有事相求。”说话间两人并肩离去,罗震也忙不迭溜走。
宇文程气得眼珠外凸,这是明摆着都不把他放眼里。他原先希望自己这出苦肉计闹得满城风雨,侯爷尚书都来当看客,回头多谣传些关于太子是元凶的流言。这帮入仕数十年圆滑猴精的老家伙哪里肯轻易上他的当,为他宇文程得罪东宫太子?另外昨夜遇刺的事,连罗震都瞧出蹊跷,更何况老奸巨猾的蔡荃和八面玲珑的威远侯姚乾?
眼见三人离开,宇文晔懒得再费神做戏,于是收敛笑容,用极缓慢的语速一字一顿道:“你这出戏演得真辛苦!肩膀中一箭算不得什么,如果真是我派人行刺,务必让你见血封喉。”
最后四个字见血封喉,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宇文程登时气得脸色发青,咬碎银牙挤出五个字:“宇文晔,你敢!”
不管宇文程多么心怀不轨罪大恶极,他是宇文晔的同胞手足,这点永无更改。如果宇文晔敢弑杀兄长,完全不顾及血脉亲情,这一生注定不可能青史留名。仁人志士乃至朝野上下,谁甘愿追随拥戴一个残忍狠毒的帝王?何况他已贵为储君,离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仅一步之遥,他不会放弃英名、铤而走险弑兄。
宇文晔原本背过身子负手而立,突然转头冷笑着问:“你敢给我下毒,我为何不敢杀你?”
闻言宇文程极力控制怒火,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化作刀剑将眼前人千刀万剐,肩膀伤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要摧毁他灵魂深处的不甘。霖贵妃被处死前那一幕幕逐渐跃然眼前,最终他痛苦得怒目而视,发出如同野兽般可怖的嘶吼:“你算计我母妃,害我母妃被处绞刑,而你此时安然无恙站在这儿!宇文晔,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即使你母妃不知情你下毒谋害我,但是她一定知道你害死新莲嫁祸白沐莞。白沐莞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还有新莲,她更是你的亲妹妹,又何尝得罪过你?只因你权势熏心自私自利,心狠手辣!”宇文晔眸中寒光四射,气势倨傲又贵气凛然。
他身上锦袍的蟒状图腾几乎勾去宇文程的魂魄,宇文程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万般难耐又无法抗拒,只剩下嫉恨。迟早有一日,他宇文程也要穿上天玺朝储君的蟒袍,头戴蟒状紫金冠,所有的服饰都用四爪金蟒点缀。
徐徐收回贪婪不甘的目光,宇文程笑得冷酷,口吻狂妄至极:“一代战神白展毅手握二十万重兵,他女儿的人生注定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嫁给我,要么死!很显然她不会轻易嫁给本王,本王也没有耐心陪她玩,所以她最快最好的结局就是死。我还要她死得光明正大,死得罪有应得!”他知道宇文晔倾慕白沐莞,现在但凡能刺激到宇文晔的话,宇文程巴不得来回重复几遍。
人有逆鳞,宇文晔也不例外。他将十指握成拳状垂于身侧,愤然怒斥一句:“这世上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宇文程忽然仰头长笑起来,笑容中邪佞而黯然,“太子之位你安稳坐了这么久,论起长幼次序,你也该让位了。”
他不介意直白相告自己的野心,这就是宇文程,狂妄而自负,无所畏惧。
“那么本太子拭目以待。”言罢,宇文晔转身朝门边走去,不屑于再瞧床榻上的人一眼。
刚准备踏出房门,迎面而来就是宇文程的嫡妃孙氏。只见她穿着浅赭色绫罗宽边竹叶裙,腰间系天青色鸳鸯玉带,鬓发如云,面容如玉,秀雅端庄。
孙氏一脸温良落落大方,福身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宇文晔淡淡点头,心下闪过一丝惋惜。孙氏乃是礼部尚书之女,孙湛的嫡亲胞姊,素有贤惠端庄之名。她与宇文程几载夫妻,起初恩爱和鸣,近两年因她迟迟生不出嫡子而被冷落。即便她不想和宇文程同流合污,等将来宇文程被废黜时她必然会受到牵连。宇文晔欣赏孙家人的品性气节,尤其孙尚书为人之方正,可惜他不会因为怜悯孙氏而放任宇文程威胁他的储君之位。
待宇文晔走到屋外时,依稀听见里面孙氏的声音响起:“夫君,京兆尹严大人登门拜访,门房没有拦下。”
宇文程没好气地嚷道:“拦什么拦,快点叫严艺敬滚进来。”
“那妾身先行回避。”
孙氏离开不久,很快木易就领着严艺敬来到宇文程所在的卧房。
“大皇子殿下,下官按照您的吩咐先没露声色,等凌峰尘自行发现其中一位刺客胸口藏着东宫令牌,到时候以凌峰尘的性子会立马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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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刺客尸首
禀统领,白将军到。”守卫响亮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惊得伏案执笔的凌峰尘匆忙抬起头,未等及他起身相迎,白衣韵秀的少女已然走至六扇门前。
巡防营指挥殿位于京城东面,外观看起来不算太起眼,两进两出的院落,四处立着手握兵刃的巡防营侍卫倒显得肃穆。巡防营统管京城防卫,辅助京兆尹府维护治安,一向责任重大。
“凌统领。”白沐莞礼貌地拱手作揖,站在门庭前停住脚步,等待凌峰尘开口她才入内。
她父亲曾是凌峰尘祖父麾下的一员小将领,凌家乃是天玺朝第一将门,即便时至今日白展毅新封勇义侯,白家依然无法和凌家相提并论。就像她和凌峰尘同样官居四品,意义也大不相同。她的官职来自于皇帝垂怜恩施,充其量是青睐她这个小姑娘的勇敢无畏,并无实权。相反凌峰尘简在帝心,统管巡防营两千精锐,地位远高于她。
假若依着白展毅的想法,两家定下亲事,断然不委屈她。时下讲究抬头嫁女,低头娶媳,她和凌峰尘家世门第堪称良配。
“小莞,”凌峰尘兴冲冲走出来,伸手悬在半空中想要触碰她又察觉不妥只能兀自放下。望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才意识到方才的称呼太过随心所欲,一时讪笑难掩尴尬,“不,怪我唐突冒昧小白将军了,来,你快进来坐。”
凌峰尘年未弱冠时便在皇帝身边当差,京城勋贵如云,优秀的少年郎数不胜数,他无疑是最出色的。年少得志,意气风发,这八个字几乎是为他设定。
白沐莞扬起脸孔瞧着他,笑容明艳灿烂:“我担不起凌二哥叫一声将军,你打拳练剑的时候我还乳臭未干。先前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打官腔就罢了,如今私底下何必这般客套拘束?”
凌峰尘眯眼笑了,冷峻的面孔顿时柔和几分。她坦率性情一如幼时毫无更改。
两个时辰未见,白沐莞不似方才在宫中时官袍齐整,而是换成一身简洁素雅的白色素面倭缎戎装,下摆细密绣着如意云纹,袖口用粤绣针法各绣一朵鹅黄色菊花。头上发式未改,依旧是那支凤头金簪绾起青丝秀发。冬日暖阳照耀着她,纵然素面朝天,照样人面桃花,灼灼其华。
“你肯私下唤我声‘凌二哥’,我称你小莞也不算失礼唐突。”说话间,凌峰尘已经引她入内厅,两人分宾主坐下。
白沐莞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这才凝眉细细道来:“凌二哥实不相瞒,对于昨夜大皇子府遇刺一事我心中颇存怀疑。京城防卫严明,每日夜巡侍卫不断,大皇子尚在禁足期间除了府兵守夜巡逻还有禁卫军把守,刺客怎能神不知鬼不觉杀到书房?关键刺客又从何得知大皇子当时正待在书房一击而中?倘若这伙刺客果真这般神通广大,只怕大皇子早就在劫难逃魂归地府。你仔细思索一番,难道不觉奇怪么?”
她开门见山,直指疑点。
凌峰尘先是沉吟不语,接着眸光一闪,颔首赞同:“不瞒你说,此案疑点重重,其实我也存疑。况且大皇子品性不佳,不修私德,如果有利可图而摆出苦肉计,这也并非不可能。不过陛下认定有人要刺杀大皇子,我们做臣子的也不敢多言冒犯。”
于心而言他不敢苟同宇文程的行事作风,只是身为将门后裔,凌峰尘恪守臣子本分,从不会涉足或妄言皇室纷争半句,只当一纯臣故而深得皇帝信任。
“昨夜被大皇子的府兵当场射杀的二十个刺客,他们尸身现在何处?”白沐莞问。
凌峰尘如实回道:“在京兆尹府。”
白沐莞迎上他疑惑的目光,轻声说:“我要验尸。”
凌峰尘皱了皱眉:“仵作已经验过了,刺客全是中箭而亡,箭羽皆出自大皇子府,挑不出毛病。”
白沐莞摇摇头:“不,我要察看刺客的衣着服饰。”
“清一色夜行衣,黑布遮面,面容并无刺青或明显印记,身上没有佩戴令牌等信物。”凌峰尘一一认真告诉她,他不赞成她一个未出阁少女捣鼓接触死人,毕竟不吉利容易冲撞犯忌讳。
他几乎忘记她亲临过堆尸如山的战场,二十个被灭口的刺客对她来说不值一提。今时今日的白沐莞已非稚年孩童。
“凌二哥,我有陛下亲赐的令牌在手,如果你不愿陪我同往,那么只能我自己去京兆尹府找严大人。”少女淡淡一笑,举眸望着他,看得凌峰尘面红耳赤。
她明白他心里的那点忌讳。
凌峰尘自嘲似的弯唇,语气隐含一点无奈:“走吧大小姐,还是我随你同去。你没同严大人交过手不知道,那位严大人表面庸碌,其实可不是省油的灯。”说着,他已然大步朝屋外走去。
白沐莞紧跟其后,不自觉露出最真实的笑脸,看着凌峰尘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一瞬间她仿佛回到幼时。那时的她没半点女儿家样子,上树掏鸟窝,地下逮蛐蛐。每次她玩疯了,闯出祸事闹到长辈面前,凌峰尘总是无条件护着她,常常被她牵连受罚。
两人离开巡防营指挥殿,一同在大门外上马,带着几个骑兵侍卫走官道朝京兆尹府飞驰而去。京兆尹府同样位于城东,与巡防营指挥殿间隔三条街而已。
相比较巡防营指挥殿的内敛低调,京兆尹府建造得气势恢宏。两座石狮子安放于门前气派威严,朱红油面大门口站着几个守卫十分精神,还有两只大锣鼓分别摆于左右两侧,好似随时欢迎百姓前来击鼓鸣冤。
凌峰尘和白沐莞相继下马,衣袍翻飞,两道身影同样矫捷。
不待人通传,凌峰尘随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守卫,白沐莞亮了亮皇帝御赐的令牌,自然无人再敢阻拦。
不知何人悄悄抄近道跑去向严艺敬送了口信,他们才走至二门就见身穿便服的严艺敬满面笑容迎出来:“凌统领,小白将军,两位一同大驾光临真是稀客。”
三人品阶相同,无需谁行大礼,相互拱手作揖见了平礼。凌峰尘尚未开口,就见白沐莞眸里藏着一抹促狭笑意,轻启朱唇:“严大人真是不拘小节,今日虽是年节休沐,不过您到底身负皇命在查案,应当官服齐整才对。假如此时有百姓前来递状子诉冤屈,严大人莫非穿便服坐堂?唯恐传出去惹人非议。”
初次打交道,她乍然开口轻描淡写两三句话便挑出严艺敬的毛病。凌峰尘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暗自佩服。
被一个刚及笄的少女指责教育,严艺敬实在面上挂不住,阴晴不定地转了转眼珠,低头瞥向自己身上来不及换的便服罗袍,恨不得立马脱下来撕碎。鬼知道他刚从大皇子府急匆匆回来,还未准备妥当凌峰尘和白沐莞竟然就一道来了。好歹他是手握实权的京兆尹,今日刚诞下小皇子的丽昭仪是他女儿,勋贵豪门还没谁敢轻易得罪他。怎么算也轮不到一个小黄毛丫头说三道四,严艺敬根本没把白沐莞放眼里,在京城她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空头将军罢了。
强压下心头的恼火和不屑,满眼阴翦的严艺敬佯作糊涂地摆手笑道:“小白将军所言甚是,本官是老糊涂了。”
白沐莞顺势道:“不如严大人先去更衣,随便遣个手下带我和凌统领去瞧瞧昨日被杀的刺客尸首。”
严艺敬毫无迟疑,依言随手招来一个守卫吩咐几句,那守卫领命后引着凌峰尘和白沐莞往后院停尸房方向走去。
若非亲眼所见,白沐莞难以想象京兆尹府内竟然设有单独一处停尸房,占据偏僻一角,外形破旧的小院。院落门口只有两个守卫看守,两人不像外面的那些守卫精神饱满,相反略有些萎靡不振,眉眼皆是厌倦无奈。想也知道被分配看守停尸房的人,要么既无半点背景又不知孝敬上头,要么就是犯了错误被罚来的。
年久失修的院落抬眼望去上方结满蜘蛛网,地面是用干黄的枯草铺地,二十具黑衣死尸并排躺在一起,连块白布都没盖。推开门一股子极其难闻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呛得白沐莞忍不住咳嗽几声。她是见惯死人的,可是不同于外面空旷场地的厮杀流血,此处封闭式的小院子没有窗户透气,常年无人打扫的霉味夹杂沉淀多时的死人腐烂味和二十具新尸浓重的血腥气合三为一,无法形容描述。
凌峰尘并非初次前来京兆尹府的停尸房,只是往日尸首不过一两具,比不得今日这般让人作呕。
白沐莞左手掩住鼻子,右手指了指地上的尸身说:“凌二哥你瞧,每个人基本上都是一箭毙命,伤处皆在眉心或者胸口,下手之准确倒像是早有防备。”
凌峰尘眸光冷冷:“倘若早有防备,大皇子为何会受伤?”眼神落在二十具尸体上来回犹疑,确实如她所说,每具尸体的伤处不是在胸口心脏部位就是正中眉心留下血洞。仅有三具尸体在大腿、胳膊等不致命部位也有中箭。
虽然他们无法亲眼还原昨夜的真实情况,如今仅是看这些箭羽拔起后入骨三分的血洞便可知大皇子府兵下手的利落凶猛。白沐莞心中冷若寒霜,这些尸首都是依附于大皇子的自己人,为了谋求利益,他不惜一下子白白牺牲二十条人命。即便全是他的死士,好歹也是鲜活生命,如此凶狠行径,宇文程实在是残忍至极。
白沐莞忽然问道:“他们中是谁射伤大皇子的?”
凌峰尘敛眉答:“听说是一个系青色腰带的,应该是刺客头目。陛下命我们调查刺客来历,小莞你何必追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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