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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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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伯,祝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分别前,他还好端端送她回驿站,隔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躺在榻上了无生气。
他本身肤色白皙,此刻白得发青,竟透出沉沉死寂。裸露在外的手腕红肿,白沐莞上前挽起他寝衣的衣袖,手肘关节更是肿胀通红。
许五仁仿佛未见她的焦虑,轻描淡写道:“公子只是犯了风湿,刚服了镇痛的汤药睡下,醒来会无碍的。”
少女不相信,执拗地盯着许五仁,倔强神情与祝彦清有时如出一辙:“四月江南风暖,况且他方才还好好的,为何会犯病?”
祝彦清有风湿症她是知道的,这个病发作时多痛苦,她也晓得。听白展毅说,她的祖母便死于这个病,大夫讲传男不传女。白展毅体魄康健异于常人,至今没太发作,幸而她是女儿又没有亲兄弟。
“今夜公子和青龙阁主对峙时被他过于阴寒的内力所伤,加之日夜赶路疲惫,公子硬撑着不愿您担忧。”许五仁拣了几句说。
他没告诉白沐莞,祝彦清好强骄傲,从不示弱服输。大夫明明有医嘱他近期不宜动武,今夜却竭尽全力厮杀对敌。
白沐莞瞥见近处黄铜莲花盆里用子姜烧着水,拧干冒着热气的帕子,替他敷在手腕上。他无意识缩手,她忙按住他,顺势坐到他榻边问:“许伯可否容我单独陪他一会儿?”
许五仁本欲以将军事务缠身不宜耽搁为由拒绝,望了眼榻上睡熟的人,终是不忍心。悄然离开去门外守着。
“妹妹……”
房门刚刚关上,耳畔便传来从他唇齿间挤出的呓语,白沐莞以为他想念祝霖玉了。
很快他又叫了声妹妹,她心下觉着不忍,握住他连指骨都泛红的手,轻声应道:“我在。”
他朦胧中似是喜悦极了,不薄不厚的唇弯如月牙,又呓语了一个名字,不是妹妹,不是霖玉,而是清晰的小莞。
这一刻白沐莞被震惊住,电光火石间茫然松开他的手,她怎能握一个成年男子的手?除了宇文晔和她亲爹白展毅,她不会对旁人这般亲昵无拘。
猛然想到他至今不娶,莫非是钟情于她,一直等她及笄成年?结果她和宇文晔相悦,难怪那日在夏辖县的客栈,他的祝福那么勉强违和。
她离开别院时的心情一言难尽,祝彦清在她走后睁开眼流露知足的笑。他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知道他唤妹妹时,她终于应了。
……
“一接到消息,我忙率领五百兵马前来支援,还是迟了些。”方闫满脸自责以及浅浅的失望,本是立功好机会,可惜他来晚了。
白沐莞觑出他的心事,不禁安抚道:“方副统领替我们捉回陶玉宏立了大功,来日归京陛下定有犒赏。”
方闫一愣,连说不敢。
此时他们是聚在郡衙公堂的,陶玉宏一家由方闫亲信看管,十分妥帖。
“辛苦方副统领了。”进来的人是凌峰尘,脱下铠甲换成褐色长袍,长刀依然握在手中英气勃勃。
白沐莞蹙了蹙眉,嗔问:“你怎来了,大夫不是让你安心养两日吗?”
后背和肋下都受刀伤,双臂裹了纱布,凌峰尘却不以为然,玩笑道:“来与你抢军功。”
等今夜叛乱传到京城,再无蜚语敢质疑白沐莞以女儿身位居四品官职。偷偷护送储君离开是她的主意,火烧贼寇是她所想出,夺强弩飞身攀上城墙还是她,就连最后给虎牙致命一击也是她。张安江感叹枉为七尺男儿,千钧一发之际不及她英勇。
“军功是假,咱们能活着守住这座城,已然是好结果。”历经生死磨难,她双眸熠熠,光芒灼切如初。
方闫和他二人官阶相同,平口说话:“陶玉宏如何处置?”
凌峰尘立刻道:“审问陶玉宏轮不到我们,直接押送回京,交给刑部。”
方闫旋即又问:“他的家眷也一起押回京城吗?依照他的品阶,没资格受刑部亲审。”
朝中大小官吏数不胜数,刑部只负责审理五品及以上官员。陶玉宏的确不够格,按例应当交由刑部直辖的清吏司审查。
“我朝自建国以来,凡涉叛乱大案,所牵涉人等唯有刑部能亲审。”凌峰尘顿了顿又说,“等接到陛下诏令,我亲自押解逆犯回京。”
至此,方闫和白沐莞都没有异议。凌峰尘是御前红人,况且凌家素不偏私的立场最适合插手此事。
方闫一拍脑门,如梦初醒道:“不知太子殿下在何处?我还未向殿下请安,当真失敬失礼。”
宇文晔离开的消息瞒得密不透风,方闫尚不知情。凌峰尘与白沐莞四目相视,正欲张口被直冲冲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冒失闯入的人面生,白沐莞却认得,他是护送宇文晔离开的暗卫之一。方闫正打算呵斥,她先一步问:“你回来作甚,殿下安全到浙州了?”
话问出口时,她一颗心直线下坠,算时辰再快也不可能从浙州打个来回。宇文晔遣人回苏州郡,只能说明途中发生意外。
来者惊慌失措,不顾公堂内站着旁人,跪下便道:“离开苏州郡没多久殿下醒了,非要回来寻白小姐,属下等只能跪地阻拦。这时一个蒙面人率领二十余高手从背后偷袭,无从防备伤亡惨重,殿下也受了伤跌落悬崖下落不明……”
这番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凌峰尘和方闫惊得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白沐莞则仿佛被人腾空抱起,又从高处重重摔下,瞬间没了知觉。
还是凌峰尘从惊惶中找到自己的声音:“一派胡言!你们是如何看顾殿下的?”
“属下无能自知罪孽深重,苟且回来报信是请将军快些派人去寻殿下,待寻回殿下,属下立刻领死谢罪。”说完他磕了三个头,腰间令牌随着身体起伏而摇摆,凌峰尘认得那是东宫令牌。还有他身上破烂的黑衣、鲜血模糊的伤口,无不提醒所有人他所言不虚。
白沐莞用力瞪着他,恨不得他在撒谎,口中咆哮:“无怏呢?他死了吗?”
“无怏统领没死,但也伤得很重。殿下坠崖时,他被五个人围住实在脱不开身。”
号称武功盖世的无怏,居然也有脱不开身的时候?究竟是谁发现了宇文晔的行踪?或者一早便有人猜准她的安排,提前埋伏在必经路上?
以上种种她现在无法思索,只喝问:“既然还没死,他为何不回来?”
“无怏统领正独自在悬崖边搜寻殿下。”一行精锐暗卫,活着的唯有他和无怏。
没再迟疑方闫立马请缨,命此暗卫领路,率五百人赶去相救。凌峰尘岂有不允?
白沐莞感觉双腿一软,无力支撑身体跪了下来。她苦战一夜,死里逃生,竟等来此噩耗?
这一日一夜的变故太多,是她难以承受的。于是痴痴跪在地上,半晌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
直至冰凉的液体滑落眼角,滑过唇边,尝到淡淡的苦涩滋味,她才知自己落了泪。
他摔下悬崖失踪……
这个噩耗比苏州城门将破更让她恐惧。
默默陪在一旁的凌峰尘心里也沉甸甸的,如巨石压着喘不过气。他打起精神,轻声安慰她:“小莞你别慌,殿下只是失踪,方闫全力以赴搜寻,相信会平安无事。”
“血肉之躯摔下悬崖,焉有命在?”白沐莞喃喃低语,眼眶中温热的液体又在蠢蠢欲动。
凌峰尘看不下去了,将她打横抱起,即便牵动自身伤势很痛,他依然稳稳当当抱紧她。
“凌二哥……”她闭上悲伤的双眸,脱力地伏在他胸前,放纵自己的灵魂消失于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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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祝氏霖玉
当苏州郡的动荡传入皇帝耳中时,茜纱窗下透进浅橘淡金的骀荡春光。京城和煦的春日总算来临,祝霖玉不惯京城气候,入宫便病了一场,快好时在御花园恰遇皇帝,一来二去也是得宠的机缘。
此刻伴在皇帝身边的人就是她。她生得娇小美丽,宛如江南春水般清丽,又通晓诗文礼义,令见惯京城贵女的皇帝耳目一新。
听罢高瞻送来的消息,宇文昊天抚掌踌躇:“凌峰尘和白沐莞固然守住了苏州郡城,但太子下落不明的消息务必封锁,否则朝廷不安动摇社稷。”
高瞻觑着皇帝的神色,小心提醒道:“可是如此一来,不便下旨大肆搜寻太子,岂非对殿下安危不利,宫中皇后娘娘也难安心。”
“皇后那边先瞒着。”宇文昊天犹豫了半刻,“太子命格贵重,才智非凡,区区一时失踪不足为虑。”
高瞻哪里还敢再说,慌忙退下了。
不远处祝霖玉恍若未闻,她只顾拨弄琴弦,惊为天人的古曲从她娴熟的指法间倾斜,琴音绵绵,悲戚哀哀。
自从她入宫再未展开欢颜,一直如凌空傲雪的梅花,不可亵渎。一朝选在君王侧,何谈争宠二字?她不冷不热侍君王却分去了白明暖的恩宠,成为后宫中最得垂青的妃嫔。
宇文昊天挑了挑眉宇,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宫中唯有你会弹奏这曲《上邪》,弹得悲戚哀婉,闻者欲泣。”
“陛下贵为天子,恐怕不喜这样悲绵的曲调。而臣妾身为女子,颇懂曲中男女情深义重,又被迫离别的心伤落寞。”祝霖玉淡淡诉说,丝毫不惧惹怒天颜。
这样无畏的女子,明明身姿纤弱如一株娇花,内心的淡漠无畏让她显得迷人。
宇文昊天不禁一笑:“谁说朕不喜欢上邪曲调?想当年朕也有过两心相许,难舍难分的心仪人。”
“她会抚北琴,用北琴弹奏上邪,低吟浅唱。朕吹短箫,琴箫和鸣别有一番意味。”
他仿若沉浸在回忆和情感的交织中,深不见底的眼里铭刻眷恋与痴痛。
祝霖玉缓缓抬头,望着他疑惑问:“皇后如今不愿再为陛下抚琴了吗?”
她不是公卿世家出身,入宫时日又短,不知他与辰贵妃的情缘也属正常。可见如今天下人只知道帝后伉俪,承恩公府所盼是达成的。
“皇后是朕的发妻,却不是朕想要的妻子。”
“她虽端庄贤惠,为朕生儿育女,恪尽中宫辅佐之责,但她不懂朕的苦忧,难与朕心有灵犀。”
“为朕弹唱上邪的女子已经过世了……”宇文昊天尾音的咏叹有无限感伤,他也许是第一次与人安静谈起他的阿柔。
祝霖玉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一眨:“陛下恋恋不忘,想必是极美极好的女子,只可怜了皇后娘娘……”
“皇后有何可怜?朕给了她最尊之位,又封她的儿子当太子,她还敢不满足吗?”想起前不久熹妃之死,他愈发觉得恼怒。
祝霖玉按捺唇角的伤悲,神色清幽,叹道:“陛下给了她皇后之位,却不愿给予她真心,即便夫妻举案也终无趣意。”
比之她不能如愿守在心爱人身旁,仝皇后要幸运许多。
对着皇帝,她多是清冷如霜,偶尔客套的笑意也转瞬即逝,没有半分温情。所以她此刻感叹这样的话语,皇帝也是习以为常,不会和她计较。
“霖儿,朕很喜欢你闺名中这个霖字。”宇文昊天怜惜地瞧着她,语气温柔,“若你高兴,朕即刻封你为贵嫔,封号便是霖字。”
贵嫔?
祝霖玉晓得贵嫔是正三品,位分比她入宫前颇得宠的妙婕妤还高一级。这次选秀唯有荣国公府的大小姐李湄若封了妃位,人家乃是多么显赫的家世,可惜皇帝不太理会她的娇痴。
纵使她不在乎这个名位,入宫前祝彦清说过,家族门楣系于她一身,爹娘膝下失了她承欢,总要取其弥补。
于是她没果断拒绝,一缕薄笑拨云见日,似破冰融化的春水:“多谢陛下恩典。”
宇文昊天伸手拉她:“你父亲是商人,母亲不便封赏诰命。倒是你兄长在苏州叛乱中出力,你说朕该如何赏赐他?”
祝霖玉没躲避他的亲昵,自然也无逢迎,端是清淡如柳:“陛下破例晋臣妾位分是因为兄长立功,不必再单独恩赏了。”
……
皇帝离开时祝霖玉松了口气,没过一时半刻,慈宁宫派人传话太后召见她。
萧太后与帝后不睦,她隐约是知道的,但从未往深处想过,究竟不睦到何种地步?直至她跪在慈宁宫的西暖阁,亲耳听见萧太后居高临下传来的声音:“哀家知道太子失踪,皇后身为母亲被瞒在鼓里,闻者伤悲。皇帝事多顾不上,你作为宠妃也该敬一敬心。”
饶是单纯的祝霖玉也听得心惊,不敢应承也不能婉拒,只能静悄悄跪着不语。
走出慈宁宫时,她后背冷汗淋漓湿了月白蝶纹宫装。扶着她的宫女蓝羽原是祝家丫鬟,伺候她虽有几年了,却是祝彦清的心腹。
蓝羽凑在她耳边问:“小姐,您准备去坤宁宫吗?”
祝霖玉面露迷茫,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奴婢觉得您该去。”蓝羽眼眸一闪,轻声道,“陛下有心欺瞒皇后,您悄悄告诉,皇后必知您好意。否则太子真有什么闪失,皇后迟早知晓,肯定怪您知情不报。”
主动向仝皇后示好,又不得罪萧太后,唯一触怒的人则是皇帝。反正她不在乎他的隆恩盛眷,也不必倚仗他。打定主意,祝霖玉便往坤宁宫方向去了。
林荫下一抹娇艳的身影眼看着她离开,唇边浮起不明的冷笑。
“凭她一介商贾之女也配与本宫争宠?”是新入宫就封了湄妃的李湄若。
她身畔的宫女同样颐指气使,出言讥讽:“听说今儿午后陛下许诺封她为贵嫔,虽居娘娘您之下,奴婢也觉不服。”
“她兄长在苏州平乱立功,怎不战死?那才叫忠心呢。”说着,响起娇媚而阴毒的笑声。
“不着急,娘娘迟早有教训她的时候。”
这个时候很快就等来了。
仝皇后得知宇文晔在苏州遇险跌落山崖的消息,大约是在傍晚。今夜,皇帝恰是歇在李湄若的星辉宫。
双十年华的媚佳人,又有国公府为娘家,即使没半点真心,宇文昊天也格外恩遇她几分。他年岁增长,勋贵公侯多半不愿女儿入宫伺候,纷纷打皇子的主意。难得荣国公府这么识趣。
当仝氏不顾国母身份,行色慌张闯入星辉宫时,李湄若正服侍宇文昊天更衣。
“陛下,臣妾求您救太子!太子是您唯一的嫡子,您怎能隐瞒他失踪的消息,不问他生死……”
仝氏穿袭天湖蓝金丝牡丹宽袖锦裙,曳地的裙尾随着她跪倒而褶皱。嫁与他二十多年,这是她第一次不顾嫡妻仪态,在妃妾面前失了风度。
宇文昊天亦是动容,亲自扶她起来,安慰道:“事关社稷安定,不宜张扬。朕已派人去苏州,皇后静候佳音。”
仝氏甩开他的手,含悲欲泣,怒目相视:“果然在陛下眼里江山为重,儿女不重要,新莲能死得不明不白,晔儿安危也无关风月!”
这是旧事重提,嘲讽他庇护宇文慕柔,无视宇文新莲惨死。
“皇后糊涂了!”宇文昊天收起心底的怜悯,口吻冷硬道,“你提起新莲之死,当着湄妃的面,难道要朕说说熹妃的死吗?”
熹妃中砒霜而死,在他心里种下疑根,注定是永难跨越的隔阂。
仝氏敛眸冷笑几声:“陛下一直疑心晔儿,所以坐视不理,借机除他而后快!”
她临时绾起的发髻松散,只一支红宝石嵌金凤尾钗在鬓边,憔悴的凤眸透出深深幽怨与悲愤。什么时候她和她的夫君,连表面上的恩情也难以维系?
“高瞻,”皇帝别过脸吩咐,“皇后病了,你扶皇后回宫歇着,后宫事宜请太后帮忙打理。”
高瞻应了声是,上前欲搀扶仝氏,不料她怒哼一声径直走了。
直到殿内恢复平静,李湄若仍娇怯怯的不敢说话,皇帝犹有怒容:“是朕不该纵着她,皇后气性越发大了。”
李湄若心知皇帝敬重仝氏,不敢挑拨离间,只柔声劝说:“皇后娘娘慈母心切,难免着急。”
“朕就是怕她焦急才不允许高瞻对她讲,不知是谁不要命走漏了风声。”宇文昊天越想越气恼,恨不得立刻找到真凶处死。
李湄若瞧在眼里,斟酌着说:“臣妾早前见祝美人往皇后娘娘宫里去,不是请安的点,臣妾也不知她去作甚。”
祝霖玉,莫非是她嘴快?想她素日冷漠的性子,绝非多事好闲之辈。
宇文昊天不动声色:“她一向不愿和人来往,今日去的蹊跷。”
“臣妾听说陛下准备晋封她为贵嫔?”李湄若娇滴滴靠在他肩上,“她出身不高可是抬举了。”
“朕不完全是抬举她,是想借她略略抬高商贾地位。西京或许又要打仗,国库不丰朕很为难。”宇文昊天慢慢说着两句看似无关的话。
假如辰贵妃活着,听他说前朝的烦忧,她总能三言两语开解。打着后宫不参政的名义,风轻云淡疏解他的烦闷。
而李湄若不明其里,巧手去解皇帝龙袍的衣带,妩然含笑:“陛下别琢磨烦心事了,臣妾侍奉你安寝罢。”
李媚若也算会伺候他的妃子,尽情欢乐后,宇文昊天离开星辉宫回了御书房。
不用他吩咐,高瞻自觉查明白了前因后果:“陛下,是祝美人跑去同皇后娘娘讲的。奴才斗胆查了祝美人的行踪,陛下晌午离开后,她被太后的人请去慈宁宫待了许久。”
“哼,朕原以为她清高自持,不想是替太后卖命。”
高瞻一惊,慌忙说:“听说祝美人离开慈宁宫时神色不安,如若是太后的人,断不敢露了声色。”
宇文昊天沉默了一阵,又道:“罢了,她的册封礼照旧。”
是不是萧氏的棋子又如何?凭她一个弱女子还能翻出风浪?他倒是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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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旭王遭灾
苏州郡驿站。
临窗独立的少女不顾京城送来的诏令,不问外面损失惨重的锦衣卫,明艳的面容褪去笑颜,漠然麻木。
“连续十天了,小姐一直如此。”守在远处的香云泪眼朦胧,对前来探望的祝彦清哭诉。
祝彦清知道白沐莞素日待香云甚好,许是爱屋及乌,他递了一方手帕给香云,怜惜道:“别哭了,你家小姐舍不得你这样伤心。”
香云轻叹:“小姐心忧殿下,比奴婢更伤心百倍。”
“我去劝劝她。”
屋中舒朗开阔,这是驿站最好的卧房,窗边隐约有梅花清香。自打宇文晔坠崖失踪,她便搬到他住过的屋子。
背影可见她瘦了许多,穿身湖绿细褶百合裙,秀发未绾更无半分装饰。
“小莞?”祝彦清勉强扯笑,揽住她的肩,直视她憔悴的模样。
此刻她没心思去揣摩祝彦清对她的心意,她只想静候宇文晔平安归来,遂淡淡问:“祝大哥怎么来了?”
祝彦清故作幽默:“你的丫鬟怕你痴傻了,请我来开解几句。”
白沐莞不以为然:“劳你们费心,我还不会痴傻。左右外面有凌二哥看顾,张校尉的伤势养得也差不多了。”
这些天方闫没好消息,她原想亲自去寻找,但是凌峰尘怕她神情恍惚会出事,死活不答应。
祝彦清垂眸片刻,劝说:“凌统领也是为你着想,你别怨他。我也派了人暗中寻访,那夜殿下遇刺蹊跷,此事不宜打草惊蛇。”
她深深望了他一眼,移开目光轻描淡写:“祝大哥,多谢你。”
“霖玉入了宫,我只剩你一个妹妹。”说话时他也别过脸,声音很是缥缈虚浮。
白沐莞心有凄然忽问:“她得宠吗?”
看得出他满意,恬然道:“是很得宠,她写信说陛下想晋她为贵嫔。”
贵嫔?那是在白明暖之上了。
“即使殿下真有万一,你难道就浑浑噩噩下去吗?小莞,你还有爹娘,还有……”还有他,这个兄长。
也许真是命运捉弄,祸不单行罢。纵使她想继续浑噩,上苍也不允许。
这日傍晚徽耀来禀报她。
她坐在屋前梨花下,月色清明把她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梨花洁白晶莹落了一地,犹如她的面色。
“禀白小姐,京城旭王府出事了。”徽耀风尘仆仆,来不及换下连日赶路的脏衣。
白沐莞本心神不宁,愈发皱紧黛眉,急迫问:“旭王如何?”说不清因由,任艺的脸孔从她脑海中挥之及过。
想她尚是未嫁少女,徽耀不好意思把那些无稽之语重复给她听,只一笔带过:“事关旭王的爱妾舒氏,风言风语颇多,不足为信。属下查了舒氏私会情郎被发现,那情郎声称舒氏本是他未婚妻,旭王拿权势欺压夺人所爱。”
舒氏自然是指舒菁儿,所谓情郎毋庸置疑是任艺。单凭任艺在京城的红火,此事足以被人掀开,闹得满城风雨。
徽耀见她没反应,继续往下说:“这情郎仗着自己是名角儿攀上了熘西王府,熘西王亲自去京兆尹府投名帖,保着他状告旭王。”
许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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