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病好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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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知道长宁长公主没了封地，卫芙这天的晚膳都多用了半碗饭。

　　　　姜珩见着她这难得的孩子气，不由得微微摇头，“就这么高兴？”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中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

　　　　卫芙闻言，眉梢微微向上扬起，“那自然是高兴的。”

　　　　看着讨厌的人倒霉，哪里能不高兴？

　　　　更何况，长宁长公主会有这一天，卫芙还出了些力呢，要不是有她在千秋宴上的卖力出演，又怎么能给方皇后和景文帝这样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呢？

　　　　再说了，长宁长公主倒了霉，而卫芙，她虽然为此背了锅，但宫里的赏赐可是将一个库房都给堆满了，算下来她可是半点损失都没有。

　　　　讨厌的人倒霉，自己借着这件事还捞了这么多的好处，卫芙只觉得吃饭更香了，就连空气似乎也都更清新了些。

　　　　这般想着，卫芙还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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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借口

　　　　姜珩笑了笑。

　　　　“你啊！”他道。

　　　　声音温柔，其中似是还带着淡淡的缱绻之意。

　　　　两人这般说着话，直叫甜姐儿三人忍不住对视一眼。

　　　　总觉得……

　　　　父亲和母亲是不是觉得他们仨压根儿就不存在？

　　　　略哥儿最皮，轻咳了一声，道：“父亲，母亲，要不要我们先离开，让您们好好说话？”

　　　　卫芙瞪了略哥儿一眼。

　　　　而姜珩，却是拿了赞赏的目光看向略哥儿，很明显略哥儿此言甚得他的心。

　　　　卫芙瞥了姜珩一眼，让他收敛着些，然后才继续用公筷给三个孩子布菜：“你们也多吃点。”

　　　　因她熟知三个孩子的喜好，夹的都是他们爱吃的菜，因而略哥儿也不再说话了，而是埋头苦吃起来。

　　　　吃完饭，姜珩就以消食为名，将三个孩子都从汀兰院撵了出去，又将丫鬟们都摒退了。

　　　　卫芙看了他一眼，“不是说要消食吗？难不成只有孩子们需要消食，你自己就不需要了？”

　　　　姜珩闻言朝着卫芙笑了笑，道：“夫人，你知道的，这只是个借口罢了，我也就是想和你单独相处一会儿而已。”

　　　　卫芙将姜珩上下打量了一眼，实在弄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毛病。

　　　　明明在外人面前一副冷酷杀神的样子，就算是对三个孩子，那也是没有多少话说的，怎么到了她的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要是叫外人见着他现在这副模样，还有谁会说镇国公不擅言辞的？

　　　　或许……

　　　　她不是不知道这其中因由，她只是不想往深处想罢了。

　　　　轻咳了一声，卫芙道：“行了，你有什么事想说？”

　　　　她以为，姜珩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与她说，所以才会特意将三个孩子支开。

　　　　姜珩看向卫芙：“夫人，我不是说了吗？”

　　　　卫芙一怔，然后立即反应过来。

　　　　所以说……

　　　　这人真的就只是觉得三个孩子碍了他的眼，所以才会特意将他们打发走，为的就是与她单独相处一会儿？

　　　　看出了卫芙的想法，姜珩用力点了点头，道：“夫人，你想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卫芙无言以对。

　　　　她回想了一下从前她所熟知的姜珩，总觉得现在的姜珩与从前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想到这里，卫芙睨了姜珩一眼：“夫君莫不是也犯了那魂离之症不成，如若不然，怎的倒是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这自然是打趣了。

　　　　姜珩闻言，却是定定地看着卫芙，道：“从前我习惯将一切都藏在心里，为此被你误解了这么些年，我只是不想再被你误解了。”

　　　　其实，最开始时，他同样觉得想要张嘴将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因为这是对他以往这么多年以来的习惯的挑战。

　　　　但真正第一次开了口，他倒也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了。

　　　　毕竟，比起之前那十几年的分离，只是向她吐露衷肠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他便是说了，也只有卫芙一人能够听到，在其他人的眼里，他还是那个冷漠少言的镇国公。

　　　　既是如此，姜珩就更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

　　　　卫芙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习惯姜珩的改变，最不习惯的就是这人时不时的就拿了毫不掩饰的热烈眼神看着她，或者说些什么叫人听了忍不住脸面红心跳的话。

　　　　就比如此时。

　　　　从前的姜珩不擅言辞，从不与人说他心里的想法，叫卫芙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猜，还一猜都是错，那时的卫芙觉得，要是姜珩能多说说话应该会更好。

　　　　但等到姜珩真的开始将心里的想法都说与她听时，她却又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咳，今天天气不错。”卫芙极为生硬地转移话题。

　　　　姜珩笑了笑，倒也不逼着她。

　　　　他回京之后去了大相国寺见了慧觉大师，再次从慧觉大师那里得到了肯定，如今的卫芙魂魄已然稳固，绝不会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了。

　　　　所以……

　　　　他们将来是真的还会有很长的时间，姜珩并不急于一时。

　　　　他也相信，他不会等太久，就能等到他的夫人对他真正的打开心扉。

　　　　被姜珩这样看着，卫芙耳根莫名有些发热，然后有些气恼地瞪了姜珩一眼。

　　　　明明这人只是看着她，再没有说什么，她却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得到他对她的包容，就好像，她是什么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着实让人气恼！

　　　　但同时，卫芙又能感觉得到，心里开始泛出丝丝的甜。

　　　　个中感觉，她自己一时半会儿的都不能完全理清楚。

　　　　姜珩的耐心非常的好，既然早就决定了不急于一时，自然不会再逼着卫芙去说什么想什么，因而也就顺了卫芙的意，转移了话题。

　　　　“夫人，我看你这两日时常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姜珩道。

　　　　卫芙微微松了口气。

　　　　然后，又因为姜珩的话而拧起了眉头。

　　　　她确实是有烦心事。

　　　　而对于如今的卫芙而言，能够让她如此烦心的，也就只有关于孩子们的事了。

　　　　姜珩原本只是转移话题而已，但见着卫芙如此，双眉也不由微微拧起：“怎么，是略哥儿又惹了你生气了？”

　　　　韬哥儿沉默寡言，却也温和善良，并不是会惹卫芙生气的性子。

　　　　而甜姐儿，如今俨然是卫芙的贴心小棉袄，母女俩可别提有多亲密了，自然也不会是让卫芙生气的那一个。

　　　　那唯一剩下的，也就是略哥儿了。

　　　　卫芙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姜珩为何会将略哥儿单独拎出来说，忍不住嗔道：“你看你，这是怎样做父亲的，略哥儿可好好的没来招惹我，要是叫略哥儿知道你就是这样想他的，还不定多伤心呢。”

　　　　姜珩倒是不以为意。

　　　　身为儿子，能够被他这个做父亲的拿来逗母亲开心，略哥儿也不应该伤心才是。

　　　　卫芙这时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现在几个孩子都好好的，我也没什么好烦心的，我就是在想，韬哥儿和略哥儿的将来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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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我们一起

　　　　话说完，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所思所想，卫芙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确实就是在担心韬哥儿和略哥儿的将来。

　　　　在外人眼里，这应该是不需要担心的事。

　　　　韬哥儿是镇国公世子，将来只需要从姜珩的手里接过爵位便是，可以预见的是在他的脚下必定是有着一条康庄大道的。

　　　　而略哥儿，虽然不能袭爵，但他也是镇国公府的少爷，等到再过几年，只要姜珩随便使点劲儿，在京城谋个好差事，那也是再简单不过的。

　　　　这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但卫芙想的并没有这般简单。

　　　　两个孩子生于姜家，有父辈的余荫在，他们自然能过着外人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但他们想要真正的立足，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卫芙看得很清楚，镇国公府之所以能有如今这样的风光，这全都是因为姜珩在撑着。

　　　　姜珩还在的时候，他当然可以撑起这镇国公府，也可以护着韬哥儿和略哥儿，可姜珩作为父亲，他总有老去，甚至是死去的那一天。

　　　　等到姜珩不能再护着他们的时候，他们想要在这京城，在景朝立足，到底还要靠他们自己。

　　　　在卫芙想来，既然她和姜珩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孩子们，那自然要让他们有凭着自己立足的本领。

　　　　姜家人世代征战杀场，也正是有着这一个又一个的姜家人在战场上的拼杀，才有了姜家人如今的地位，韬哥儿虽是世子，但他因为幼时的遭遇沉默寡言，更是不擅长与人沟通，不仅如此，出生在武将世家的镇国公府，他却从来没有习过武，便是将来他袭了爵，这一点也定是会惹人诟病的。

　　　　而略哥儿……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纨绔，有姜珩在，自然无人会将对他的轻视表现出来，但他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将来就算是姜珩使力给他安排了好差事，等到无人庇护他之时，其境遇，也必然会与现在截然不同。

　　　　卫芙倒不是以为一定要如姜珩这样在战场上拼杀才能算是男儿，但无论如何，想要安身立命，便总要自己的本事才行。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忧心韬哥儿和略哥儿的将来。

　　　　见她如此，姜珩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下来，他轻声道：“夫人，你才醒来不久，对韬哥儿和略哥儿的了解也还不够，不如，咱们一起，慢慢的发现他们的长处，再仔细想想他们未来应当怎样走，你看如何？”

　　　　卫芙只觉得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而又温暖起来。

　　　　我们一起。

　　　　慢慢。

　　　　这样的字眼，只是听一听，就让人心中生出了一股期待感。

　　　　在卫芙的眼里，姜珩也从未像此刻这般与她接近过。

　　　　她微微顿了顿，然后忍不住点了点头。

　　　　许时这时的气氛太过美好，许是卫芙点头时，眼里的期待与雀跃太明显，原本拿定了主意要放慢节奏，想等到卫芙不再排斥他的姜珩，到底是没忍住，轻轻低头，然后含上了卫芙的一双樱唇。

　　　　在两人的唇齿相依的时候，姜珩才觉得，他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而卫芙，她没料到姜珩会有这样的举动，下意识的想要抻手将姜珩推开，但伸手的同时，自从姜珩回来之后，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在她的眼迅速闪过，又让她觉得，她好像，没有理由拒绝他？

　　　　再想到方才姜珩的话带来的温暖，以及对未来的期待，卫芙犹豫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到底只是轻轻落到了姜珩的胸口，却是全无了任何的拒绝之意。

　　　　此间意味……

　　　　姜珩瞬间就会意过来。

　　　　镇国公今年已经三十有六，他在最残酷的战场上厮杀过，也在杀人不见血的朝堂上站立过，从他十六岁那年踏入战场，这二十年来，他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顶而色不改的沉稳。

　　　　但这时，只是因为卫芙那只轻轻落在了他胸膛上的手，姜珩却如那毛头小子一般，再不知“沉稳”二字为何。

　　　　外人都道镇国公对圣上，对景朝忠心不二，是以多年来才能始终镇守边关，将外敌抵御于景朝的国土之外，但无人知晓，姜珩其实是一个极有目的性的人，他只是忠诚于他的内心，就如同当初卫芙和甜姐儿说过的那般，他在外厮杀，可不全为的是忠君报国，他为的是他身后的妻儿。

　　　　他生来桀骜，若不是他的身后有他想要护着的人，他又如何可能在战场上一守就是这么多年？

　　　　在姜珩的心里，江山社稷万里河川，都敌不过他的夫人落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

　　　　从这一点来看，景文帝收回长宁长公主的封地时，与庄太后说的那些严重的后果，也并不全然只是借口。

　　　　姜珩紧紧拥着卫芙，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般。

　　　　这个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初时卫芙的意识倒还算得上清醒，但后来她整个人却是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要不是院子里的丫鬟不慎碰倒了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只怕两人还不知道会在这大白天的做出什么事来。

　　　　“你，你快松开……”卫芙将姜珩往外推了推。

　　　　姜珩有些不舍。

　　　　但他到底还有点理智，这青天白日的，要是他们在屋里一关就是半天，到时候下人们便是不敢在心里编排，总也会暗自嘀咕的。

　　　　而这，显然是卫芙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姜珩到底还是将卫芙放开了。

　　　　好在，来日方长，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这样一想，姜珩倒也能释然了。

　　　　而姜珩的手才一松开，卫芙就立即连退了三步，离得姜珩远远的，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却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看在姜珩的眼里，分明就有些欲盖弥彰。

　　　　当然了，姜珩是不会提醒卫芙的。

　　　　卫芙整理了衣着，又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抚了抚，为了不让人看出什么来，还特意过去照了照镜子。

　　　　不过，铜镜就算是磨得再怎么亮，照出来的影子想要纤毫毕现却仍是有难度的，卫芙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我的头发乱吗？这铜镜看得可不怎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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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满意

　　　　姜珩听得眉眼都温软起来，道：“听说宫里新进贡的一批西洋镜就可以将人照得纤毫毕现，回头我就向圣上讨两面过来，到时候夫人和甜姐儿一人分一面。”

　　　　卫芙闻言连连点头：“好。”

　　　　她既然已经决定不再拒绝姜珩，自然也就不会再娇情了。

　　　　当然了，现在西洋镜还没有拿到，卫芙想要整理头发，自然也就还是只能先靠铜镜，为了看清楚自己头发的情形，卫芙朝着铜镜越靠越近。

　　　　姜珩这时候道：“夫人，你的头发着实有些乱了，不如为夫来帮你重新绾发？”

　　　　卫芙回头看向姜珩。

　　　　她想起来，当初他们刚成亲，那时候的卫芙还未来得及与姜珩有多少相处，不知他的禀性，也没有那么多的重重误会，在姜珩面前，她反倒能更放得开一些。

　　　　某一次，卫芙午睡起来，不想唤丫鬟入内服侍梳洗，正好姜珩又在身边，于是故意唤了姜珩来帮着她绾发。

　　　　姜珩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即使有卫芙的指点，最后仍只勉强将卫芙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绾了起来，叫卫芙连用力动一下都不敢，生怕头一动，那头发就散落下来了。

　　　　虽然姜珩绾发的手艺不行，但那一次，卫芙却是极为开心。

　　　　现在回想起来……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就犹如还在眼前一般。

　　　　“好啊。”卫芙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忍不住笑，“也不知道你绾发的手艺好些了没有。”

　　　　听她这样说，姜珩也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他第一次替卫芙绾发时的情形，唇角亦微微上扬，但说出口的话却是透着绝对的自信的：“定是不会再像上次了。”

　　　　卫芙在铜镜前坐正身体，任由姜珩大展身手。

　　　　而事实证明，姜珩没有说大话，虽然他绾发的动作算不上很熟练，比起卫芙身边擅长梳头的丫鬟更是差了不知道多少，但比起上次为秦观月绾发时，又不知要熟练多少了。

　　　　至少，他虽然只是将卫芙的一头青丝简单的绾起，但至少不再松垮了，倒也能将就。

　　　　卫芙一手轻轻抚着发丝，一边偏头看向姜珩：“对你的手艺，满意吗？”

　　　　她这一偏头的风情，让姜珩忍不住再次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在唇齿间流连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对你，很满意。”

　　　　卫芙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似乎随时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当姜珩拿定了主意想要惑人时，会是这般让人无法抵抗。

　　　　姜珩容貌本就生得好，他这会儿侧着头看过来，傍晚显得有些暖黄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看着半明半暗的，较平时还要平添几分魅力。

　　　　哪怕不看他的这张脸，只是他低沉的嗓音入耳，就能叫卫芙觉得整颗心似乎都跟着酥了起来，等到触及到他那似是只能看到她一人的专注眼神时，更让卫芙差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过了好一会儿，卫芙才捂着胸口将姜珩推远了些。

　　　　“你离我远点！”她道。

　　　　“嗯？”姜珩发出一声鼻音，听着似是有些无辜。

　　　　卫芙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总不能说，她是被他差点把魂儿给勾了去了吧？

　　　　为了不再出现方才那样的情况，卫芙赶紧站起来，道：“不如，咱们一起去韬哥儿院子里看看吧？”

　　　　说起来，自她醒来之后，还一直没去三个孩子的院子里看过呢。

　　　　姜珩倒也能看出来卫芙的不自在，为了不让卫芙往后缩，他便也不再急着进攻了，而是朝着卫芙笑了笑，“好，都听夫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卫芙的错觉，她总觉得从姜珩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似乎带了些某种惑人的意味。

　　　　真是要命！

　　　　卫芙在心中暗道。

　　　　这人跟从前相比，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不仅在她跟前变得会说话了，而且怎么就这么会勾人了呢？

　　　　一个大男人，用“勾人”这样的词似是有些不对，但除了这个词，卫芙也无法找出其他的词来形容了。

　　　　毕竟，她自己方才可就差点被勾得无法自拔呢。

　　　　卫芙觉得，往后她应该尽量的避免与这人单独相处。

　　　　这样一来……

　　　　应当便不会如此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卫芙起身，与姜珩一起往外院行去。

　　　　甜姐儿是女儿家，自然是住在内宅之中的，而韬哥儿和略哥儿是男子，打从他们七岁之后，就从内宅搬到了外院。

　　　　韬哥儿住的院子叫晖日阁，因地势的原因，是外院所有院子之中光照最好的，当初这院名都还是卫芙取的，那时她就有所打算，等到韬哥儿搬去外院了，这里就给韬哥儿做住处。

　　　　彼时韬哥儿才一岁多一点，才刚刚能走稳而已，卫芙就已经在想着将来要如何给韬哥儿将晖日阁布置出来了。

　　　　只不过……

　　　　后来韬哥儿长大了，也确实搬进了晖日阁，但卫芙却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这一切。

　　　　想到这些，卫芙又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姜珩只一眼就能看出卫芙在想什么，他的手掌轻轻放在了卫芙的肩头：“夫人，这不是你的错。”

　　　　卫芙自然知道，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并不是谁的错，但她毕竟是错过了孩子们成长之中最重要的那段时光。

　　　　当然，卫芙也不是一个会为了已成事实的事而一味介怀的人，过去无法改变，但未来如何，却是可以由她说了算的。

　　　　她朝着姜珩点了点头，“我知道。”

　　　　然后，两人迈步踏入晖日阁。

　　　　这时正是黄昏时分，有夕阳的余晖倾斜着洒下，照在房顶的琉璃瓦上，反射出微有些刺眼的光芒。

　　　　卫芙因此而微微眯了眯眼。

　　　　然后，她却是怔了一下。

　　　　虽然这时已是黄昏，但因是夏日，倒也并不显得如此暗，还没到掌灯的时候，可晖日阁里，这会儿却是早早的就已经掌了灯，而且并不是哪一处，而是整个院子，正房三间，两边各有三间厢房，再有倒座房后罩房，所有的屋子里，这时都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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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不平

　　　　落在卫芙的眼里，倒是有些灯火辉煌的意味了。

　　　　“这是何故？”卫芙看向姜珩，“现在不是还很亮堂吗，晖日阁里如何就掌灯了？”

　　　　姜珩沉默下来。

　　　　他当然知道原因，但他却不想这样告诉卫芙。

　　　　不用想他也知道，卫芙知道了因由之后，必定又会觉得自责了。

　　　　卫芙正待追问，就见着韬哥儿身边的小厮青松向这边走了过来。

　　　　“小的给国公爷、夫人请安。”青松先行了个礼，然后看向卫芙，压低声音道：“夫人，世子爷自从……就一直怕黑，便是入睡都得亮着灯，否则就会从梦中惊醒。”

　　　　很显然，青松是听到了卫芙先前所言。

　　　　卫芙只觉心中一揪。

　　　　她能听出来，青松的语气之中是带着些打抱不平的。

　　　　他是为了谁打抱不平，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当初韬哥儿听了“卫芙”的话，跑去了箱子里躲了起来，等着“卫芙”来寻他，却一直等到天都黑透了，那箱子里再看不到任何光线了，都没有等到他想要等的人。

　　　　自那之后，韬哥儿就变得沉默寡言，幼时甚至宛如一个小哑巴。

　　　　这些……

　　　　卫芙醒来之后，是知道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韬哥儿自那之后，竟然还惧黑。

　　　　这明明是她那么疼爱的儿子，但给他带来最大的伤害的，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哪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