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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病好了-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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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直肠子只有略哥儿一个。
卫芙突然就有些庆幸。
她伸手抚了抚甜姐儿的头发，露出一个带了些鼓励的笑容，却也没有说甜姐儿的说法对不对，而是看向了韬哥儿。
“韬哥儿，你的看法呢？”卫芙道。
虽然问了韬哥儿，但卫芙心里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韬哥儿平时一天也不见得能说出几句话来，更何况是让他对这样的问题发表长篇大论了。
不过……
出乎卫芙的意料，韬哥儿还真的开了口。
韬哥儿从前就喜欢翻看兵法谋略方面的书，只不过因为没有人指点，他就是看再多的书，顶多也就是有些粗浅的了解罢了，许多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其实并没有办法理解。
直到后来，他开始跟着姜珩一起学习。
也许是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虽然跟着姜珩学习也没有太长的时间，但每天由着姜珩教着，他以前看过的那些书，却是以着极快的速度就变得融会贯通起来。
以前韬哥儿也只是看过那些书而已，但这段时间以来，那些书里的内容，正在以着一种极快的速度变成他自己的东西。
而姜珩以前也没有这样手把手的教过别人，自然也就不知道别的老师是如何教弟子的，干脆就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教，时不时的还会给韬哥儿讲一些朝中之事，让韬哥儿可以将之与书中内容作个映衬。
对于韬哥儿来说，这样的教学方法无疑是再合适不过的，也让他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就获取了远超以往这些年的信息。
这时听了卫芙的问题，这段时间以来学到的那些东西在韬哥儿的脑中打了个转，在将这些都理清了之后，他这才开口说话。
“父亲当年之所以能够十六岁就在朝中崭露头角，又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被封为国公，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勇武有加，在战场上连夺大捷，也是因为当时的景朝并无一名武将可以取代父亲，而父亲在战场上立下这诸多的功劳，圣上又自诩明君，自然不可能不赏，如此，才有了镇国公府如今的地位……”
许是因为许久不曾一口气说这么多话，韬哥儿初时还有些不适应，明显有些磕磕绊绊的，但后来就明显要顺溜许多。
“自古就多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当初圣上不得不重用父亲，但如今，边关战事已歇，几个夷族看着也被父亲打怕了，至少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卷土重来了，圣上不用担心边关的情况，对于越发位高权重的父亲，会心中生出忌惮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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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天赋
韬哥儿所说的这些，略哥儿和甜姐儿此前都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他们虽然打小也没有父母护着，但他们却有韬哥儿的照顾，哪怕韬哥儿其实也只比他们大了不到两岁。
从这个角度来说，略哥儿甜姐儿其实是幸运的，他们有韬哥儿这样一个哥哥，哪怕前些年并没有父母的疼爱与维护，但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感受过亲情。
也正因为有韬哥儿的照顾，比起韬哥儿来，略哥儿和甜姐儿无疑就要单纯许多。
只有未经磨难，才会单纯。
所以，这会儿听到韬哥儿所说的这些，略哥儿和甜姐儿一时之间都不由得怔住了。
大哥的看法……
与他们的，完全不一样。
在略哥儿和甜姐儿这般想着的时候，韬哥儿口中未停，仍在继续说着。
“父亲如今已经是国公，若是再让父亲像从前那样立功，那很快，圣上就要面临赏无可赏的尴尬了，更何况，父亲投身战场二十载，在军中的威望指不定比圣上这位帝王还要来得高，这样的情况，却是圣上一定不能容忍的。”
“长宁长公主之所以会被收回封地，不是因为她与母亲起了冲突，而是因为她在永宁县私自向百姓加收重税，使得百姓苦不堪言，这是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圣上自然不能容忍，既然不能容忍，当然也就一定会处置长宁长公主，会寻了母亲作为借口，大抵只是为了堵住庄太后的嘴……”
越往后说，韬哥儿就越显得自信。
“而长乐长公主在圣上的眼里只怕是半点分量也无，圣上自然也不会在乎她的日子过得是好是坏，之所以会因为这次的事而严惩长乐长公主，有可能是在做给天下人看，以此来显示圣上对父亲以及镇国公府是如何的重视，重视到连自己的亲妹妹算计了镇国公府都一定会严惩。”
“也有可能是做给父亲看的，作为天子，为了父亲以及咱们府里的事尚能大义灭亲，父亲这个臣子自是该更加感激以及忠诚才是，大抵，在圣上的眼里，牺牲一个长乐长公主若是能达到这些目的，是很值得的……”
韬哥儿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又沉默下来。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韬哥儿这时的沉默与以往并无二致，但实际上，他这时却感觉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兴奋。
是的，兴奋。
兴奋这种情绪，以前似乎是天然的与韬哥儿绝缘的，一个无论何时都是冷淡沉默的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但现在，韬哥儿确实感受到了。
大概……
这就是人在谈及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时，自然而然就会有的反应吧。
韬哥儿喜欢的，就是尽可能多的搜集信息，然后经由已知的这些信息分析出最有可能的结果，这样的过程不仅让他兴奋，也让他有成就感。
听韬哥儿说完，卫芙和姜珩心里其实都有些震动。
也许韬哥儿的分析并不全对，但也对了十之七八，最重要的是，韬哥儿此前也并未对朝中之事有过多少接触，顶多也就是这段时间以来时不时的听姜珩说上一些罢了。
如此……
都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来，这也只能用天赋来解释了。
卫芙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略哥儿抢了先。
略哥儿一脸崇拜地看着韬哥儿，有些惊叹地道：“大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这些……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他是真的以为，圣上连惩两位长公主，都是出于对自家的重视呢，哪里能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
韬哥儿闻言看了略哥儿一眼，到底没说话打击弟弟。
不过，韬哥儿不忍心，甜姐儿却是忍心的。
“二哥，你没看出来，当然是因为你没有大哥聪明了！”甜姐儿道。
略哥儿又忍不住朝着甜姐儿瞪眼，“甜姐儿，我今天也没招你惹你啊，你怎么就知道跟我顶嘴呢？”
甜姐儿做了个鬼脸，有些得意的样子。
等兄妹俩闹完了，这才一起看向了卫芙和姜珩：“父亲，母亲，大哥说的对吗？”
卫芙笑着点了点头：“韬哥儿的都对。”
听卫芙这样说，略哥儿和甜姐儿更加惊叹了。
“大哥真厉害！”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韬哥儿的食指微微动了一下。
被一双弟妹这样崇拜地看着，他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时又觉得高兴。
姜珩这时候道：“韬哥儿，略哥儿，甜姐儿，原本觉得你们还小，所以我和你们母亲并没想对你们说这些事，但你们生于姜家，生于镇国公府，与这些纷扰本就不可能脱得了干系，与其让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被人算计了去，倒不如早早给你们提个醒儿，但你们要记住，今日咱们一家人讨论的这些事，是绝对不能拿到外面去与人说的，今日出了这个门，你们就一定要将嘴闭紧了，知道了吗？”
他说得再严肃不过。
真要论起来，他们一家人私自议论圣上，本就已经是逾矩了，若是他们谈话的内容传了出去，定会被御史参上一本，到时候被治罪都是轻的。
姜珩也是担心孩子们会不知轻重的将这些事说与外人，才会如此严肃的告诫。
事实上，对于韬哥儿，姜珩是放心的。
韬哥儿虽然尚年少，但性情已然十分稳重，定是不会在外面多言的，更何况韬哥儿这沉默寡言的性子，便是离了国公府，也不会与人多说几句话。
但略哥儿和甜姐儿就不一样了。
两人性情相对单纯，又未经过大事，若是无意之间透露点什么出去，说不得就会引来祸患。
是以，姜珩才会这般告诫，让他们早早的就知道轻重。
听姜珩如此说，略哥儿和甜姐儿神色也跟着肃然起来，“父亲，母亲，您们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胡言的！”
他们也许不够稳重，但也知道他们谈论的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如姜珩所说的那样，今日出了这门，他们定不会再与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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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还会更好
而在作出了这样的保证的同时，略哥儿和甜姐儿的心里也油然生出一股使命感来。
他们前些年是被韬哥儿护在身后，在父亲和母亲有了极大转变之后，他们又被父亲和母亲护着，对于外面的风雨可以说是甚少有经历的。
他们其实都知道，他们这些年能过得如此安稳，是得益于他们是镇国公府的人。
否则……
三天两头就要出去与人打上一架的略哥儿，只怕早就在那一次次的与人争斗之中出事了，而甜姐儿，与那张生的事传得人尽皆知的，也不会仅仅只是被人暗地里嘀咕几句便罢了。
他们被“镇国公府”这几个字护着，在享受着安宁的同时，其实也是想为他们这个家做些什么的，只不过，在此之前，有姜珩和卫芙，以及韬哥儿在，略哥儿和甜姐儿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还能够做什么。
可现在……
他们知道了，原来在他们眼里将会一直屹立不倒的镇国公府，早就有了这么多的危机，而他们，就算能做的不多，但也可以闭紧他们的嘴，与父母兄长一起，为了保护镇国公府的安宁而努力。
使命感，也就是由此而来。
心里这般想着，龙凤胎极有默契，异口同声地道：“父亲，母亲，大哥，你们放心，不该说的，我们绝对不会与任何人说半个字！”
只差没有发誓了。
看着孩子们这般模样，卫芙的心中微暖。
自她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她和姜珩过去十几年的缺失，他们的这个家虽然在外人眼里是完整的，但实际上，却是孩子们却早就已经于他们离心了，家还未散，但心已经散了。
还好，卫芙及时醒了过来，姜珩也回来了，他们一起的努力，这才让孩子们不至于对他们继续失望下去，也一点点的挽回了孩子们的心。
也是到今天，听韬哥儿分析出了镇国公府面临的危机，听到略哥儿和甜姐儿那再坚定不过的声音，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他们这个家以前不曾有过的凝聚力。
这，才是一个家。
卫芙的眼眶瞬间就有些湿润。
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总算在今天见到了成效，让她怎么能不高兴不激动？
姜珩注意到卫芙如此，站到卫芙的身边，借着身体的遮挡，从后方伸出手，在卫芙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然后，他看着三个孩子，道：“你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能够谨言慎行，这就好了。”
三个孩子都用力点了点头。
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自家面临着这样的隐藏危机，他们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随性。
见他们如此，姜珩温和地点头：“好了，我与你们母亲还有些事要说，你们先回去吧。”
孩子们都顺从的离开了。
若是平时，甜姐儿和略哥儿只怕还要在卫芙的跟前痴缠一会儿，但今天，他们一下子获取了太多的信息，却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才行。
等孩子们都离开了，卫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姜珩看过来的时候，她却是笑道：“我今天……很高兴。”
姜珩自然知晓她是为了什么而高兴，他与卫芙相对而立，两手握住卫芙的肩头，用着近乎于承诺的语气，极为郑重地道：“夫人，过去的不能被改变，但我会与你一起，我们一起慢慢弥补孩子们，我们一家人，一定还会更好！”
卫芙眼眶有些发热。
还会更好。
听起来就让人心生向往。
她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姜珩看出来她的伤感，于是顺势转移话题：“夫人，我现在可算是体会到你为何会日日替三个孩子操心了……”
说到这里，还叹了一口气。
姜珩会如此，倒也不全是为了转移话题安慰卫芙，而是真的心有所感。
卫芙一怔，然后扬眉：“此话怎讲？”
姜珩想了想今日略哥儿和甜姐儿的表现，拧起眉头，很是头疼的样子：“先前未曾多想，略哥儿想习武，只想着若是他能吃得下这份苦，那也就由着他去了，但现在看来，就略哥儿这直肠子一样的性子，就算武艺有成，将来也定不能让他上战场去。”
世人对于从军者，向来有粗犷直爽这样的先入为主的印象，但事实却是，在战场上，若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那样的性情，又岂能活得长久？
能从战场上胜利归来的，哪一个不是精得跟猴儿一样？
所以啊……
“略哥儿这样的性情，真是不适合上战场，要不然只怕有多少条命都不够人算计的。”说着这样的话，姜珩的面上是真的有些犯愁。
有这么一个傻儿子，操的心真是够让做父母的少活几年！
愁人啊！
卫芙在一旁笑，笑容极为温暖。
做父母的为了儿女而操心，这本就是这天下万千家庭的常态，镇国公府虽然风光，但也只是一个小家而已，要不是因为十五年前的变故，她和姜珩都不会例外，也会像这天下别的父母那般，为儿女们操着心，看着他们一点点的成长。
当然，现在他们也已经回到了这样的正轨之中。
对卫芙而言，这本就是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了。
姜珩的话却是还没说完，“……还有甜姐儿！”
卫芙有些惊讶：“甜姐儿怎么了？”
甜姐儿是个姑娘家，并不似略哥儿一样需要承担那么多的责任，世人对女子所有的期待，也就是嫁个好人家，然后生儿育女，顺遂一生而已。
卫芙无意探讨这对于女子是否公平，因为千百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无意也无力去改变这些，她只是认为，甜姐儿的性情天真活泼，这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但姜珩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甜姐儿的问题就更大了！”姜珩拧着眉头，“夫人，你要知道，这世间像为夫这般能够守着一个人从一而终的男子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这京城各府的老爷公子的，何人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甜姐儿这样的性情，若是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又如何能斗得过那些妾室通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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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从一而终
卫芙嘴角微微抽了抽。
她还以为姜珩这是有何高见呢，却不想，这人说了半天，却是拐着弯的在夸他自己？
卫芙就不想看姜珩得意，于是故意与他唱反调：“夫君，‘从一而终’这几个字，咱们还是且先不说了吧，毕竟咱们都才三十几岁，离着盖棺论定还有几十年呢，谁知道这几十年里会发生些什么，说不定改天你就变了……”
最后一个“心”字没能说出来。
因为，姜珩没等她将话说完，就直接用自己的嘴将卫芙的嘴给堵住了，而且为了表示自己听到这些话有多不高兴，他还特意堵了好一会儿。
直到卫芙的双唇变得红艳艳的，姜珩才总算是稍稍离开了些，用着一种有些危险的目光看着卫芙，道：“夫人，是不是从一而终，咱们可以边走边瞧……”
卫芙果断转移话题，“好了，这个咱们可以稍后再说，还是先说回甜姐儿吧。”
姜珩看着卫芙那红艳的双唇，眸光微微黯了黯，但到底还是顺着卫芙的意思被转移了话题：“就咱们甜姐儿这样的性子，若是嫁了人，不是要受人欺负吗？”
最初时，姜珩还只是配合卫芙转移话题，但真的说到这里，却又不自觉的生出了些怒气来。
从前这些年，他没能陪伴在孩子们的身边，本就对孩子们心存愧疚，韬哥儿和略哥儿是男儿也就罢了，反正姜家的男儿自幼都是被长辈们摔打着长大的，但女儿家就不一样了，姜家向来小子多姑娘少，是以姜家的姑娘都是被如珠似宝一样的疼着护着的。
姜珩从前没能继承这样的传统，本就心存愧意，如今又被开发出了一片慈父心肠，正想着倾自己所能的去弥补甜姐儿呢，又如何能忍受自己的闺女如这世间女子一样，嫁一个三心二意的男子，再受那世间许多女子都受过的苦呢？
姜珩的眉头于是拧得越来越紧。
卫芙看得失笑：“夫君，你这想得也太长远了些，咱们这些年来亏欠三个孩子颇多，我是想多留甜姐儿两年的，反正甜姐儿今年也才十五岁，多留个三四年再出嫁也是省得的，这样算来，离着甜姐儿出嫁还有几年呢，你现在就想着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确实是有些早。
但对此，姜珩有话说。
“夫人此言差矣，虽然还有几年，但像为夫这样的好男儿本就难寻，说不定这几年的时间都寻不到一个呢，到时候甜姐儿可要怎么办？”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愁白了头的模样。
卫芙嘴角一抽：“夫君，你这到底是在替甜姐儿担忧，还是在变着法儿的夸你自己？”
姜珩轻咳了一声。
当然是在担忧甜姐儿的将来了，至于夸他自己嘛……
只是顺便，顺便罢了。
卫芙问出这样的问题，倒也没想过要等着姜珩的回答，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其实，夫君也不用这般担心。”
姜珩看向卫芙。
虽然他是存了在卫芙面前夸自己，给自己脸上贴点金的意思，但他对于甜姐儿的担忧，却也是再真不过的。
甜姐儿心性天真纯善，从无害人之意，若是出嫁之后真的要面对夫君的通房小妾，哪怕是正室，只怕也只有被人算计的。
当然，甜姐儿是镇国公府的姑娘，只要镇国公府一天不倒，断不敢有人真的敢于她下毒手，甜姐儿也不笨，在这样的情况下多被人算计几次，她总也能得到成长，说不定将来也能熟练的运用各种手段反过来算计别人。
但……
姜珩并不希望甜姐儿有这样的成长。
若是可以，他当然希望甜姐儿能够一辈子保持这样的天真纯善。
可是……
在府里，倒是有他和卫芙护着甜姐儿，怎么也不会叫甜姐儿被人欺了去，但甜姐儿是姑娘家，她总会出阁，若将来他们做父母的替甜姐儿选的那个人不够好，叫甜姐儿受了委屈，那他们又该是何等的心痛？
总这，姜珩想想都是不能忍的。
可现在，向来疼爱甜姐儿的卫芙，却说他不用这般担心？
姜珩疑惑地看着卫芙。
卫芙先是定定地看了姜珩一眼，然后却是突然笑了笑，“夫君，你换个角度想想，虽然这世间男儿能够一心一意的不多，咱们就算再如何替甜姐儿挑选，说不定都会挑中一头中山狼，但甜姐儿背后不是有我们吗？若有朝一日甜姐儿在夫家受了委屈，大不了和离就是，反正咱们又不是养不起甜姐儿，韬哥儿和略哥儿也定不会嫌弃甜姐儿，再说了，就冲着镇国公府的门第，甜姐儿就算和离了，若是想要再嫁，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芙还真是这样想的。
对三个孩子，她是真的心疼到了骨子里。
哪怕她的生命缺失了十五年，但对于孩子们，许是出于天性，她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并且因为这十五年里没能陪在他们身边而想要弥补他们。
也正因为如此，卫芙是半点都见不得自己的孩子们受委屈的。
甜姐儿是姑娘家，卫芙便是再怎么想要留她在身边，总也不能就让她终身不嫁了，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有了遇人不淑的可能。
若真有那一日……
只要甜姐儿自己不留恋，卫芙是一定会支持甜姐儿和离的。
别人她不管，但她的女儿，她绝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而姜珩，听到卫芙这样说，心里却是觉得有些古怪，他没有急着回应卫芙关于甜姐儿的那些话，而是拧着眉头看着卫芙：“……夫人，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借此告诫为夫不要在外拈花惹草，否则就要与为夫和离？”
他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于是眼睛瞪得老大：“夫人，咱们可是说好了要从一而终的，你可别想反悔！”
卫芙忍不住扶额。
这话说的，好像她这是喜新忘旧，要抛开他了一般。
卫芙于是剜了姜珩一眼：“咱们说甜姐儿的事呢，你东扯西扯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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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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